直到林青鸦微翘起来的小拇指不小心从他凸起的喉结上划过去。

“唔……”

“大狮子”动了动他的黑卷毛,从喉咙里闷出声沙哑又要命的哼声。然后他靠着颈旁小菩萨凉冰冰的手,轻慢地蹭了蹭。

林青鸦的手蓦地一停。

她僵了好几秒,毛巾被她发白的指尖攥得生紧,几乎发颤。但那点情绪很快就被它的主人抑下,被攥紧的毛巾继续在敞开的衬衫领口间轻拭。

越往下擦,小菩萨的脸越后知后觉地红起来。

等终于把露在外面的地方都擦干了,林青鸦原本雪白的脸颊早就红得欲滴。

她慌乱地从抽屉里又拿回一条新毛巾,塞给唐亦:“你要把衣服换下来,身上的酒也要擦一擦,我去你行李箱里看一下,应该有换洗的衣服。”

“……嗯。”

唐亦醉意里哑着声,听话地接住毛巾。

林青鸦说话时一直没再敢抬眼认真看他,直到这会儿起身离开前,就见靠着茶几的唐亦已经解开了两三颗衬衫扣子,被琥珀色酒浆染湿过的胸膛在衬衫边缘若隐若现。

“唐……唐亦!”

林青鸦吓了一跳。

小菩萨哪见过这种场面?

她脸上温度顿时就灼到顶峰,本能地攥着手里半湿的那条毛巾转回去,背对那人,“你……你不能在这儿换衣服啊。”

她声音慌得发颤,听起来像是要带上哭腔了似的。

这一次她身后的沉默尤为地久。

久到林青鸦忍不住想回头看看他是不是睡过去了,可又不敢,心底挣扎里才听见身后声音沙哑低懒。

“为什么,不能?”

这一次,那人话声里的情绪和方才“种莲花”那会儿的神智迷蒙有了明显的区别。

可惜林青鸦慌得太厉害,完全没注意。

“客厅的窗帘还……还没拉,”林青鸦攥着手指卧室,“换衣服要回房间才、才行啊。而且我还没给你找到换洗的衣服。”

“那我回房间等你?”

“嗯,嗯。”

听见身后没了动静,林青鸦屏了好久的那口气总算能放下来,她还是没敢回头看,快步朝一直收放着唐亦行李箱的次卧走去。

直到次卧房门关合,她身后茶几前那双黑漆漆的眸子才垂了回去。唐亦手指勾着衬衫领口,晃了晃。湿透的衬衫贴在身上。

他轻皱起眉。

酒精带来的神经兴奋刺激还在,但基本的分辨和判断控制能力,已经在小菩萨受惊之后的那声惊呼里被叫回来大半了。

这种飘忽的眩晕感和理智同时存在的感觉非常奇妙,唐亦也是第一次体会,他扶着茶几起身,走向主卧。

剩下两三颗衬衫扣子懒得解了,唐亦边走边把湿得薄透的白衬衫从领口拽下来,泛着水色的光顺着流畅的肩背线条蔓上去,微卷的黑发被他轻甩了甩。

唐亦单手扣开黑色长裤与腰腹分界线前的金属扣,不知道想到什么,修长的指节又停住。

薄唇轻勾了下,半湿的卷发下那双眸子却更暗下去,他走到主卧门前,推门进去。

动静来得比唐亦意料里早很多。

几乎是他刚进主卧不久,就听见没有完全关合的房门被轻轻叩响,隔着木门轻得温软的声音传进来。

“唐亦……”

唐亦走回门旁,半裸的上身虚靠着门:“嗯。”

林青鸦安静好几秒,轻问:“你能自己拿衣服吗?”

“?”

“我把行李箱给你放到门口,好不好?”

“……”

酒精一定程度上麻痹了唐亦的思考能力,所以在行李箱被他从空无人的门口拎回来前,他都没想明白林青鸦“出尔反尔”的原因。

直到拉开行李箱的衣物层拉链,唐亦看到了放在最上面的防尘塑封袋里的男士内裤。

扣住行李箱,停了两秒,唐亦低头笑了出来。

?

煮解酒汤的全程,林青鸦都是红透了脸的。越是想这热度消褪情绪它越是不听,一直持续到她端着盛解酒汤的青瓷碗从餐厅出来。

在主卧外轻叩房门时,林青鸦的耳垂还是染着余红的。

叩门声后,里面低低应了一句。

林青鸦问:“我把解酒汤煮好了,可以进去吗?”

“嗯。”

林青鸦按下门把手,走进主卧。习惯性地带上房门后,她刚一转身,抬头,就陡然愣在那儿――

蜷着长腿坐在床尾凳上的男人转回来,黑卷发,懒淡眉眼,绷紧的长裤,哪里都一样。

唯独一点。

他是裸着,上身的。

林青鸦受惊过度犹记得紧紧地端着碗,但也只能做到这儿了。

唐亦一垂眸,神情像无辜且无措,声音还带着酒后的低哑:“我没找到衬衫。”

林青鸦回神,垂下眸,迫着自己挪进房间,“没关系……等我把你之前那件衬衫洗完熨烫,到明天应该可以晾干。”

“好。”

林青鸦停在床尾凳半米的距离就不再往前了,低垂着眼不看他地把碗递向大概的方向:“给。”

唐亦故意没接,眸子黑黢黢的,借着酒劲儿放肆地睨着小菩萨白雪似的眉眼,“……这是什么。”

“是解酒汤。我按唐红雨说的配比方法,你尝尝看。”

“……”

林青鸦全程都很努力地低着头,一点眼角余光都不肯分到唐亦身上。

唐亦往后靠了靠身,嘴角扬着,放在膝前的手就吝啬地抬了一点,声音却无辜得很:“你要往前一点,我够不到。”

“嗯?够不到吗?”

林青鸦意外,但不疑有他,又往前挪了一点,手里解酒汤的青瓷碗努力端的平稳。

“再往前一点。”

“哦。”

“还是够不到。”

“……?”

林青鸦心里再慌,也终于觉得哪里不太对了。她犹豫地抬了一点视线,就看到只隔着几公分、几乎就要贴到她腿上了的那人蜷屈的膝盖。

林青鸦一僵,“你――”

话声未落,她手里一轻。

青瓷碗被人拿走了,她的手腕也落入对方掌控:“好了,现在够到了。”

林青鸦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艳丽的红也慢慢覆上她脸颊:“你真没找到衬衫吗?”

“嗯,真没找到,”那人懒着低哑好听的声线笑,“不过找到了这个。”

“?”

林青鸦手里一沉。

她下意识抬眸看过去,就望见一只深蓝色的长方形盒子,盒子外面还用一条在灯下流着光似的黑色缎带扎了个十字蝴蝶结。

林青鸦怔了下:“这是什么?”

唐亦:“准备很久了的礼物,一直放在行李箱里,没找到机会给你。”

林青鸦迟疑:“我要现在看吗?”

唐亦:“你不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林青鸦停了一两秒,“那我拆开了?”

“嗯。”

系着的蝴蝶结被轻轻抽开,松散下来,那条两指宽的黑色缎带滑下,被唐亦勾住。

林青鸦打开盒子,望见托在天鹅绒衬底上的坠子。

一枚栩栩如生的翡翠观音坠。

林青鸦指尖一颤,终于禁不住抬眸望向唐亦。

唐亦仰着黑眸,望她:“上一枚丢了吗?”

“当然没有。”林青鸦想都没想,认真严肃地反驳回去。

“一直留着?”

“嗯。”

唐亦眼一垂,笑:“看来没白放过唐红雨啊。”

林青鸦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

唐亦笑意淡下去,他抬手,轻揽住面前小菩萨被长裙勾勒纤细的腰身,抱靠上去。

林青鸦一僵,只隔了薄薄一层长裙衣料的温度实在无法忽视,让她迅速记起面前这人此时的“衣着不整”。

“对不起。”

“……”

还未推拒的手指停下,轻攥起来。

唐亦阖了阖眼,声音哑下去:“对不起,小菩萨,我不知道……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林青鸦眼底微泛起潮。

这一刻她心底像卸下了很多年的担子,变得无比的轻盈:“那不是你的问题。你不知道,也没有人告诉你,怎么会是你需要道歉的事情?”

“但我一直在误解你。”

“那也不算误解,唐亦。选择是我们做出的,结果由我们共同承担。只是那时候的我们还不够成熟,没来得及成长不该是任何人的错,对吗?”

“你真的不怪我?”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

身前的人沉默下来,环在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

林青鸦感觉得到他的情绪,她想回抱一下唐亦的,可到底还是无处落手。她指尖犹豫地停了好几秒,最后无奈攥紧,落回之前的问题:“唐亦,你真的没找到换洗的衬衫吗?”

“嗯,没有。”

某人大言不惭。

林青鸦只得放弃。

房间里重归安静。

很久之后,唐亦松开手臂。

那点灼热的温度离开,林青鸦松了口微微屏住的气,刚想退一步,就被那人话声拉住。

“那我送你的和好礼物,你算是收下了?”

“嗯?”林青鸦垂眸,望见手里深蓝盒子,“嗯。”

“那我的呢。”

“你的什么?”林青鸦茫然抬眸。

唐亦不知耻地伸手:“和好礼物。”

小菩萨脸皮薄极了,一下子就被问得红了脸,小声心虚地说:“我没有准备。”

“没准备?”

“嗯……”

“那我自己讨一件好了。”

“嗯?”

林青鸦茫然抬眸。

唐亦从床尾凳前起身,大片白得发冷的肤色晃得林青鸦眼神一慌,忙往旁边躲。

唐亦哑然失笑:“闭眼。”

林青鸦:“?”

唐亦低下声:“你都没给我准备礼物,现在连一句话也不肯听我的?”

“……”

林青鸦迟疑之后,还是小心地把眼睛闭上了。

轻微的窸窣和细细的触感后。

“睁眼。”

绕到耳后的声音低低哑哑的。

林青鸦依言睁开,然后一顿。

呆了两秒,她慢吞吞抬手,在那个昏暗的、只有一点细微的光透进来的世界里,摸到眼睛前。

触感,凉冰冰的。

是之前包礼物的那条黑色缎带。

林青鸦:“……?”

第59章 污黑的他捧着她的雪白

灯光炽白。

细笔饱蘸过色彩混淆的颜料盘,在水润过盈着光的液体里轻捻慢滚,而后抬起,软笔尖由浅及重地落到雪白细腻的画布上,游走勾勒,或急或徐。

笔触回转间,心跳声愈发疾劲。

门缝里漏进几句。

“……唐总是真的不在呀,高部长您下午再过来吧。”

“不可能,前台说了唐总早上就来了,我是真有急事,你进去说,让唐总就见我一面也成!”

“不是我不帮您……”

笔尖蓦地勾挑,一滴乌黑的颜料甩溅到挽起的衬衫袖口上,却丝毫没被在意。执笔的人把笔杆握得紧绷,漆黑眸子里欲意沉浮,一眼不眨地死死盯着画布。

雪白画布上,美人栩栩。

画里长裙曳地,美人垂叠着腿坐在床尾凳上,乌黑的长发柔软地搭过她细薄半露的肩头,直铺到长裙后的床上。

一条黑色缎带遮了她的眼,在脸庞垂下,缠着青丝,能逼疯人的模样。

而画中人并不自知,她正惶然旁顾,浅淡透红的唇轻张合,像在不安地唤什么人的名。

【唐亦……】

细软惊慌的轻声,幻觉一样在画室里响起。

画板前执笔的手蓦地一抖,一滴浓重的墨汁落下,污黑了长裙下雪白纤细的脚踝。

被情绪冲撞发红的眼角一紧,懊恼破坏了他眼底深沉又墨黑的欲意。

正在此时。

身后那道薄薄的门板旁的夹缝里,没能被拦下的话声冲破玻璃门的阻隔,在宽阔的办公室里变得清晰。

“唐总,这次人事调动我不能――你别拦我,让我和唐总说清楚!”

“高部长您真的不能这样……”

“砰!”

霍然一声巨响,休息室的门板被楔到墙壁上,撞出震颤的余音。

推拦中的两人停住。

穿着职业装的女助理回过身,吓得连忙低头:“对不起唐总,是我没有拦住高部长!”

“高部长?”戾沉着眼的唐亦拽松了领带,跨步从改装成画室的休息室里走出来,“调任书已经下了,这周开始生效,现在哪来的高部长?”

女助理连忙更躬低身。

旁边中年男人在唐亦一出来时就本能虚软了点气势,这会他鼓足劲儿对视上唐亦那双阴沉的眼,张口想说话:“唐总,我――”

唐亦眼一垂,冷冰冰的剪断视线:“程仞人呢?”

女助理:“程特助在跟进的一个项目里对方公司负责人出了车祸,程特助临时接到电话,刚赶过去。”

唐亦:“他不在,你们就连个人都拦不住了?”

女助理白着脸低头认错。

到此时,唐亦才终于又看向那位成汤总部某部门的前任部长,他漠然地望着对方,眼底抑着某种亟待爆发的情绪:“你要是对调任书有什么不满,去人事部质问。”

“部长级别的调任,就算人事部出文件,那也是要您签字决定的啊。”

“……”

见唐亦不说话,那人更壮胆:“我在总部工作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了,这么突然就把我调职去子公司,那怎么也――”

“工作这么些年,成汤都没教会你守规矩?”

冷冰冰的沉声打断了他。

唐亦靠坐在办公桌前,手撑着身侧的桌沿,指节按捺又暴躁地叩动,实木质地也被他敲出低沉的响。

那人抬头,对上双阴郁的眼,不由得一栗,又立刻低下头去。

他气势弱到最低:“唐总,您别动气,我、我就是一时冲动……”

“我不管是董事会里哪个老家伙让你来探底,回去告诉他,调任书就是调任书,哪一桩也不可能改。”

被一句点破根底,闯进来的男人脸色顿如菜色。

“想说理,去人事部走流程,”唐亦冷下声,“想学你来我这儿示威?也行,那就都带着辞职书一起!”

“……”

唐亦疯归疯,公事公务上动怒的时候并不多,到这种程度的就更少见。这位出头鸟一遭殃,常务副总裁办公室所在的整个楼层都跟着噤若寒蝉。

半上午过去,程仞从外面回来,刚出电梯间就察觉气氛微妙。

在助理组问过两句,程仞转身敲响办公室的门。

他进去时,唐亦正巧从画室出来。

程仞步伐停住。

那间画室,助理组的人都知道,是唐亦的私人领地和禁区,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任何人都不准进入。

而程仞作为唐亦一直以来的贴身特助,非常“有幸”地在早期大家还没有墨守成规的时候,误入过那里。

他记得那挂了一墙的大大小小的画,风格或写实,或诡异陆离,唯一不变的只有画里的戏服美人。

那个好像不管在怎样幽暗诡谲的背景下,也始终像黎明一样,站在光的起点的女人。

程仞第一次知道“林青鸦”这三个字,也是从那一室的戏服美人的画起。

后来可能还是有人在唐亦不在的时候误入过,多半是被唐亦那时而正常时而离奇的画风吓得不轻。没人当面直提,谣言却慢慢传开了,还越传越是离谱。

到最后,干脆都在说,成汤那位副总是个变态的疯子,扒了戏服美人皮挂了一屋子。

戏服美人是真的,挂了一屋也是真的:不过全是同一人的肖像画。

那个阴诡谣言里藏了一个疯子多少年的深情,传谣的没人知道,而疯子自己也从来懒得解释。

不过这次不同以往。

程仞深记得从前每次唐亦从那画室里出来,情绪都非常低沉,更别说刚刚助理组的小姑娘还提醒了他上午的事。

于是程仞做足了心理准备,就看见唐亦拿着一块被他亲手卷起的画布,慢条斯理又心情很好地,拿一根黑色缎带……

扎起来了?

唐亦给画卷勾了个漂亮的单结,又从办公桌下拿出一个不知道打哪儿变出来的长礼盒。

把画卷小心收进盒内防磕碰的黑色拉菲草间,唐亦盖上礼盒盖子,把它推到程仞面前。

“你来的正好,”唐亦心情愉悦地笑,“把这个送到芳景昆剧团,一定要亲手、当面,交到小菩萨手里。而且一定要确保她打开看过,你才能回来。”

程仞对着盒子沉默几秒,扶了扶眼镜,问:“这是您画室里的某张油画吗?”

“嗯。”

程仞好心提醒:“方便问,您选的哪一张吗?”

“?”

唐亦眼角一挑。

美人薄唇仍是勾着的,眼底笑意却凉下来,甚至转出几分凌厉。

程仞叹气,自觉后退一步:“您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您,您的画室里绝不是每一张画都适合让林小姐本人看到。”

唐亦眼神没松:“我上次就叫你自己删除那部分记忆、把不该你看见的东西忘掉了。”

程仞:“很遗憾我是个人,不是机器人。”

唐亦懒下眼,四处一扫。

然后他摸起桌上的寿山石印章,掂了掂,没情绪地撩起眼:“那就麻烦我亲自帮你物理抹除一下好了。”

程仞:“……”

跟在疯子身边最懂的就是适可而止,程仞非常及时地端起盒子:“我明白了,我会尽快催眠自己忘记的。”

唐亦轻薄地哼笑了声,放下印章石。他眼神幽幽地盯回到盒子上:“其实我更想亲眼看她什么反应。”

程仞:“您10点还有高层例会。”

唐亦笑意沉没。

程仞抱着盒子准备转身,皮鞋鞋尖转过九十度又转回来:“或许,我需要提醒林小姐在没有别人在的时候拆开看吗?”

唐亦阴郁地望了他一眼:“不是你想的那些画。”

“……”

程仞恍然,安心点头。

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

芳景团这边也开了将近一上午的会,为了讨论新编戏本,团里的所有决策层和新聘专业人员都参与在内。

《轮回》这期的歌舞舞台更是被拿出来作为典型,探讨流行元素与昆曲艺术表演形式难以融洽的冲突点。

据此否认了几个戏本新编的主题方案以后,持续了两小时的会议总算在团长向华颂的提议下暂停。

“休息一刻钟再继续吧,大家活动一下,上课也没这么上的,是吧?”向华颂玩笑着让他们散会了。

林青鸦和跟着她做会议记录的白思思就在首位旁下,听完以后林青鸦抬了眸子,转头去问向华颂。

“向叔,新戏本的曲律部分会是我们的短板,那本《九宫大成谱》有消息了吗?”

“我最近也催问着呢,知道戏本新编多半用得到,我让他们加紧了,访书那边说是有点线索眉目,正在细查。”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