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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清和的眼睛像极了梁雪然, 但其他五官以及脸型都像和魏鹤远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魏鹤远身边的几个助理都偏爱这么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 漂亮可爱又懂事的小宝宝谁不爱呢?

但唯一的问题在于,这个小宝宝没有那么容易上当受骗。

助理额头冷汗几乎腰滴了下来, 现在压根没办法向小家伙解释他的爸爸没办法亲自来接他的原因——

两天前, 魏鹤远和梁雪然一起去度假了。

预计今晚六点才能抵达华城。

这样真实的原因肯定不能告诉这个小家伙, 助理请示了魏先生之后,决定就拿“先生工作忙”做借口。

魏清和眼睛红红地看着助理:“你和我说实话, 我爸爸是不是要和我妈妈离婚了?”

绞尽脑汁想怎么瞒过这个小家伙的助理一愣:“什么?”

魏清和心情很低落:“前两天晚上, 我听到爸爸和妈妈在吵架, 爸爸还把妈妈气哭了。”

助理心想这不应该啊,毕竟出游的规划还是他亲自做的, 两夫妻俩走的时候还很亲密呢;以魏鹤远那个宠妻无度的性格, 舍得把梁雪然气哭?

助理安慰魏清和:“可能是你在做噩梦呢?先生怎么可能会和太太吵架呢?”

魏清和抽抽噎噎的,点点头,眼睛里还包着一团泪, 默默地拿手背擦了擦。

被助理劝上车, 魏清和仍旧坚信自己昨天没有听错——他很小就和父母分开睡了, 前两天半夜里口渴, 喝完水后习惯性地想要去找妈妈。悄悄推开卧室门,却听到里面妈妈在哭,哭的很可怜。

魏清和刚想过去安慰妈妈,又听到爸爸在说话;他声音没有平时那么高,像是刻意压低后一样,像是在哄。魏清和没听清楚,一种强烈的求生欲又让他默默地退了回去。

第二天早上他已经忘了这件事,却不小心看到妈妈手腕上的痕迹,又觉着昨晚她真的被爸爸欺负了。

没等魏清和开始安慰妈妈,两个人就都离开了家,说是有工作要出差。

但之前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呀,魏清和小同学不过思考了两天,就给爸爸妈妈的行为找到了合适的解释。

一定是那天晚上爸爸妈妈吵架了!他们不回家就是在商量离婚!

被助理送回家中,魏清和一脸严肃地思考,如果爸爸妈妈分开的话,他肯定是跟着妈妈的吧。

虽然从小到大一直都是魏鹤远照顾魏清和,魏清和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爸爸”,第一次主动亲的也是魏鹤远的脸颊;但随着小不点长大,魏鹤远开始拿魏家人教育儿子的那套来严格要求魏清和。

相反的是梁雪然,她很喜欢这个如同魏鹤远翻版的小家伙,反正有魏鹤远严加管教,她平时就娇纵着;不到半年时间,魏清和开始全面倒戈,完全投入妈妈怀抱。

期间管家笑着问魏清和晚上想吃点什么,魏清和以一种小大人的姿态叹了口气:“多做一些蛋挞吧,赵阿姨做的蛋挞最好吃了。”

一想到跟妈妈搬出去之后再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蛋挞,魏清和还有点难过。

管家哪里知道魏清和的想法,笑着应了一声。

直到管家告诉他爸爸妈妈来了之后,魏清和都已经做好了和父母摊牌的准备,一脸凝重地出门去迎接父母。

梁雪然是被魏鹤远抱进来的。

在温泉里做的太开心了,一不小心扭伤了脚腕;幸亏是行程最后一天,梁雪然现在还是一走路就疼,索性让罪魁祸首把她抱进了家门。

只是还没落地,儿子就哒哒哒地跑了过来,看着自己的妈妈,仰脸问:“是爸爸又打你了吗?”

梁雪然:“……哎?”

魏清和郑重其事地把手放在她手腕上:“妈妈,我支持你们离婚,我们什么时候走?我书包都收拾好了。”

刚刚回家就惨遭儿子离间的魏鹤远捏着魏清和的脸颊,笑了:“小伙子翅膀硬了啊,竟然敢说这样的话?我什么时候打你妈妈了?”

魏鹤远牢牢抓住重点,没放过那个“又”字。

管家早就得到消息,贴心地推来了轮椅;魏鹤远将梁雪然小心翼翼地放上去,听到自己儿子的血泪控诉:“那天晚上你都把妈妈欺负哭了!我都听到了!”

魏鹤远:“……”

管家立刻十分识趣地避开,梁雪然脸瞬间涨的通红。

啊啊啊啊为什么会让儿子听到!

魏鹤远平淡地告诉自己儿子:“你做噩梦了。”

魏清和不信:“第二天妈妈的手腕都是红的!膝盖也是!”

“没有,”梁雪然说,“你记错了,妈妈没事。”

没想到妈妈也会反驳,魏清和狐疑地看着自己妈妈,梁雪然回他一个温柔的笑容,慈爱地摸摸他的头发:“小蛋挞最近在家里乖不乖呀?在幼儿园里有和小朋友们好好相处吗……”

不过几句话,轻而易举地把魏清和给哄走了。

魏鹤远看着如同自己翻版的儿子,有些头疼地按着太阳穴。

或许是遗传自他的父亲,魏清和运动细胞格外发达;九个月,别的小朋友还在地上爬的时候,他就歪歪扭扭站着要学走路。

小家伙也格外地会说话,嘴巴甜,才四岁,就能哄的一家子长辈齐齐心花怒放。

魏鹤远颇有些无奈,也不知道这小家伙在口才上到底是随了谁;两岁的时候,和小雪球玩着玩着,忽然转身稚声稚气地告诉梁雪然:“妈妈,我想要个小狗一起玩,你生个狗狗吧。”

梁雪然被孩子的童心弄的哭笑不得。

同魏鹤远鲜少表达自己感情不同,魏清和从了解到“我爱你”三个字的含义之后,就开始频频地朝着自己喜欢的所有东西示爱。

家里面上到魏鹤远,下到一盆玫瑰花,都被魏清和郑重地表达过爱意。

而现在,魏清和得知了妈妈扭伤脚之后,直直把矛头指向魏鹤远:“爸爸怎么没保护好你?他真是一个不合格的丈夫!”

梁雪然都不知道小家伙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笑着说:“但总会有意外的呀。”

魏清和小同学一脸认真:“我不会让你出一点意外。”

旁听完整个对话的魏鹤远一声不吭,看着自己妻子温柔地拿纸巾擦干小家伙唇边遗留的一点果汁。

魏鹤远问:“小蛋挞,爸爸妈妈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自己在家里感觉怎么样?”

“很好,就是很想你们,”魏清和回答,“就是中间宋烈哥哥和小魏爷爷来了一次。”

他口中的小魏爷爷是魏容与,按照辈分,也的确该叫一声爷爷。

魏鹤远问:“他们都说了什么?”

魏清和兴致勃勃:“他们都想让我叫他们爸爸,我没叫!”

养了这么久的儿子,直到现在,魏鹤远才察觉到原来儿子也是贴心的小棉袄。

魏鹤远很满意儿子的态度,夸赞:“你做的很对。”

谁知道魏清和转脸看向梁雪然:“我觉着宋烈哥天天一惊一乍的不适合做我爸爸,小魏爷爷以前女朋友好多哦也不合适;现在的爸爸也太严格了,天天管着我好烦啊。妈妈,要不你别给我挑爸爸了,咱们俩一起过好了。”

“……”

魏鹤远确认了,这的确是个小棉袄。

夏天里的小棉袄。

气的魏鹤远当天晚上毫不留情地给魏清和多布置了两份作业,让他感受一下无私的父爱。

晚饭后,梁雪然偷偷地瞄了好几眼,魏清和始终乖巧地坐在自己房间里写作业;那专注劲儿让她有些不忍心,悄悄地拉了拉魏鹤远的手:“我们不告诉他偷偷跑出去玩已经很不好了……只是玩笑话而已,童言无忌,你干嘛这样惩罚他?”

魏鹤远摸摸梁雪然的头发,叹气:“乖,你先去睡觉,我一会就过去和孩子谈谈。”

梁雪然的脚腕还肿着,魏鹤远亲力亲为照顾着梁雪然,哄她睡着之后,才径直推开魏清和的房门。

魏清和已经圆满完成了魏鹤远布置的作业,正在看漫画,听见动静,飞快地试图把漫画书藏好——

魏鹤远先他一步把书拿走,垂眼看着封面。

是先前梁雪然送他的一套,专门画给1到3年级孩子看的绘画故事书。

魏鹤远心平气和:“躲什么?又不是不让你看。你知道爸爸今天晚上为什么惩罚你吗?”

魏清和摇头。

小家伙已经换了睡衣,他眼睛太像梁雪然了,这让每次魏鹤远惩罚他的时候都有些不忍心。

“因为你只会有我一个爸爸,你也不该相信爸爸会伤害妈妈,”魏鹤远第一次和孩子谈起这种事情,他尽量用孩子能听懂的措辞来交谈,“爸爸也很爱你和妈妈,你今天晚上说的话很让爸爸伤心。”

魏清和很快想通了其中关节,抿着唇,不说话。

为了减轻梁雪然的负担,魏清和几乎完全是魏鹤远一个人照顾大的;这是他和雪然爱的结晶,也是他唯一的孩子,魏鹤远在这个孩子身上倾注了不少心血,自然希望孩子也能够成长为一个体贴/包容的人。

魏清和说:“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严厉呢?你爱我的话,不应该惩罚我。”

魏鹤远笑:“做错了事情就该接受惩罚,这难道不对么?”

魏清和反驳:“但是你爱我啊。”

“正是因为爱,才不能让你频繁犯错,才会来纠正你的行为,”魏鹤远徐徐说,“你是个男孩子,未来该和爸爸一起保护好妈妈,你难道不应该要求做的更好吗?”

魏清和小豆丁一个,哪里说的过自己的父亲,很快,思维就被他成功带偏,重重点头。

魏清和伸出小手,抓住自己父亲的衣角,仰脸祈求:“那妈妈能不能再给我生个小妹妹呢?我想要个妹妹。”

魏鹤远完全没有想到儿子会这么说,停顿片刻,他俯身,手搭在儿子肩膀上,与他平视:“生小宝宝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当初妈妈为了生你,十个月没有吃过一口冷饮,没有吃一口最爱的红辣椒,好多喜欢的衣服不能穿;你快要出生的时候,妈妈的腿一直在抽筋,每天晚上都会被痛醒。妈妈那么坚强的人,在生你的那天哭了好多好多次,你舍得吗?”

小孩子心思单纯,哪里想得到这些东西?听到爸爸这么说,魏清和慌忙摇头:“那不要妈妈生了!”

魏鹤远摸摸孩子的脑袋:“乖,想要妹妹的话,也可以等叔叔或者伯伯家的妹妹呀;妈妈当初生你的时候那么痛苦,你要好好的爱护妈妈才对。”

魏清和郑重点头。

“今天的谈话是我们俩之间的小秘密,不要告诉别人,”魏鹤远与他约定,“咱们俩共同保护好妈妈!”

大手勾住小手,魏清和同自己的父亲郑重许下这一约定。

成功地教育完小家伙,魏鹤远神清气爽地离开。

梁雪然还没有睡,魏鹤远搂着她,虽然有些心猿意马,但体谅她身体不适,最终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亲吻着妻子的脖颈,引得她忍不住了,抱住他,有点委屈:“以后一定要锁好卧室门呀,再被小蛋挞听到或者看到……我都没有做母亲的尊严了!”

魏鹤远哄了她好久,才把她哄睡。

照顾着一大一小两个宝贝,魏鹤远认为自己此生已经再也没有遗憾。

次日,魏鹤远早早起床上班,梁雪然今天无事,尚缩在被窝中睡觉。

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个小东西拱进怀抱里;梁雪然睡眼惺忪,一把抱住小蛋挞:“怎么了?”

魏清和极小声的说:“妈妈,我爱你。”

小家伙大早上的就这么粘人,还真的有点少见。

“妈妈也爱小蛋挞呀。”

梁雪然亲了他的脸颊一口。

魏清和的手抱着妈妈,严肃地说:“昨天晚上,我知道了爸爸的秘密。”

“嗯?”梁雪然兴致盎然,“什么秘密?”

“他说要给我一个妹妹,不是妈妈你生的,”魏清和努力回想昨晚上爸爸说的话,零星地陈述着,“还说要保护好你,不要让你知道这件事。”

梁雪然:“……”

此时,魏鹤远坐在办公室中,忽而觉着脊背一凉。

或许是天气转凉了吧。

儿子在性格上原原本本地继承了他的然然,是个很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呢。

全然不知儿子完全曲解他的话并且火上浇油的魏鹤远,愉悦地打开助理呈上的报表。

第82章 小野猫(一)

阳光安静洒落一地, 华城再普通不过的一间小公寓中, 桌上玻璃瓶中的玫瑰花已经有了渐渐衰败的趋势,而它粗心的主人仍旧没有记得要把她丢掉。

一张足以容纳四个成年人的床上,少女仍旧陷在沉睡之中, 身上不过盖了一层薄薄的玫瑰红毛毯,一条腿露在外面, 脚趾甲上做了精细的绘画, 有的是玫瑰,有的是小鸟, 十个图案, 没有一个重样的。

地板上遗弃了不少使用之后的小雨衣,乱七八糟地丢着,还有些用过的湿巾/包装纸。

旁侧的男人先她醒来,确认怀中女人尚在之后, 才伸手取了眼镜戴上。

朦胧的世界在戴上眼镜后回归清晰,钟深俯身,看了几眼怀中的少女, 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脸颊。他刚想去拿旁边的衬衣,细而白的胳膊便自动地伸过来, 自后面揽过来,声音犹带着浓浓的倦意:“干嘛呀你?这么早就走?”

钟深平静地回答她:“下午两点有场会议。”

“现在几点了?”

“八点。”

洛柠没放手, 犹如一尾灵巧的鱼, 纤细干净的手移到他胸膛处, 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 轻轻地笑了:“那你着什么急?”

洛柠天生的发色浅,柔软蓬松;钟深领教过不少次她惑人的能力,尽管他年长她四岁,却仍旧抵抗不住她的诱惑。

譬如现在。

理智告诉钟深,应该抽身离开;从华城到明京需要时间,阅读相关报告也需要时间……

时间十分珍贵,但他却沉溺于此时的温柔乡。

在某些事情上,两人天然的合拍和默契;洛柠显然已经从他的动作和神态中窥出他所做的决定,自动自主地去拿小雨衣,然而钟深比她更快一步动作,直接按倒,气的洛柠咬牙切齿:“你做什么呀?”

洛柠的生母是南方人,吴侬软语,声调温柔,说话时也温柔,总是带不起凶巴巴的调子;钟深最受不了的就是她明明在发脾气却也凶狠不起来的模样,轻轻笑,呼吸已经不稳:“做你喜欢的事。”

洛柠没提防这男人如此恶劣,呜呜咽咽好几声,钟深终于肯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只是仍旧俯身,笑着问她:“要不要给我生个孩子?”

洛柠说:“我才不给狗生孩子。”

哪怕被钟深弄的再狼狈,再意乱情迷,她犹是这么一副模样;半眯着眼睛,手指抵着他的脸颊,颊边梨涡浅浅:“钟深,你可别忘了咱们俩关系。”

等到彻底结束,已然到了九点。今天洛柠休息,懒懒散散地缩在被窝中;钟深原本打算就此离开,但实在看不惯她卧室里一团糟的模样,挽起衬衫袖子,开始收拾整理。

洛柠从头发丝到脚趾都透着舒爽,脸颊潮红,漫不经心地说:“你还真是一点儿也没变。”

一句话浅浅搅乱回忆的波,先前在明京时,他尚在读大学,每每同洛柠私会,亲热之后,都会挽起袖子,仔仔细细地把她房间里的东西整理好。

全因洛柠有个要了命的毛病,被家里人惯坏了;但凡是她自己的东西,说什么都不肯让别人触碰。

曾经有个新来的佣人不知道她的脾气,擅自整理了她的东西;洛柠知道以后,让人把卧室里所有的家具摆设全部丢了出去,换成新的。

而钟深是她唯一一个不曾排斥的人。

只是如今,改了天地,洛家的资产全部遭到查封,她再也不是那个娇纵任性的小公主;而昔日里被权贵子弟嘲讽“看家狗”的钟深,一跃成了百梁集团绝对控股者,身价不可计数,炙手可热。

钟深什么都没说,或许是懒的说。

洛柠自认为从来没有看清楚钟深内心的想法,这个从泥沟里一点点爬出来的男人,压根就不是她这个段位能猜透的。

偏偏她还真的上了手。

恍惚间,钟深已经弯腰,将那支枯败的玫瑰花拿出来,问:“什么时候买的?”

洛柠打个哈欠,倦意浓浓:“同事送的。”

钟深收紧手,脆弱的玫瑰花枝应声折断;他轻描淡写地问:“哪个同事?”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查户口吗?”洛柠手指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钟深垂眸,掩下阴郁,轻笑:“怎么可能。”

话这么说,他将玫瑰□□直丢进垃圾桶中,临走前,不忘把垃圾也带了下去。

洛柠平躺在大床之上,缩成一团一团,拿毛毯将自己全部地包裹起来。

房间中寂静无声,旁侧的手机震动一下。

是梁雪然发来的消息,要她的通讯地址,等下给她越洋寄一些纪念品回来。

洛柠为梁雪然做了两年的助理,对待这位年纪比她还小的上司颇为钦佩;如今梁雪然新婚,尚在度蜜月,在这个时候仍旧会给几个助理寄同样的小礼物,实在是贴心的令人心动。

洛柠回复完梁雪然,原本还想去浴室中再度清理一遍,但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腰腿腹部都是钝钝的疼痛,不得不侧躺在床上,手指捂着腹部,慢慢地等着缓解过去。

其实倒也不怪钟深粗鲁,她贪吃的时候,总是会错误地估计自己的承受能力。总想要得到更多,却忽略了身体的不适。

在这个晴朗的休假日,朦胧中睡去,洛柠恍然间梦到同钟深重逢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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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的洛柠生活颓靡,四处游荡,等她花光自己所有现金之后,痛苦地发现自己眼下极其需要一份工作,才能支撑着自己好好地存活下去。

她本身就是个得过且过的人,乐于享受当下,但显然眼下没什么好享受的,一个不小心,饭也吃不饱。

只能拿自己剩下的钱财租了个小公寓,同人合租,押一付三。

再整理好自己光鲜亮丽的简历去应聘。

一连面了三四家公司都不太成功,最后一家倒是不错,只是面试她的经理在最后握手离开时候往她手中塞了张纸条,电话号码和暧昧的言辞令洛柠几乎作呕;走出大楼之后,想到那个经理光锃的额头,恶心的连午饭也没吃,把自己的手都洗红了,直接奔赴了下一家。

洛柠是个终极的颜控。

她有些排斥和人的肢体接触,不管对方是异性还是同性;相熟的人能做简单地做到握手和拥抱,但也仅限于此。

唯一能够和她深度交流的过的男人,相貌端正俊秀,有一双桃花眼,戴一副金丝眼镜,笑容温润。

下午面试的公司叫做轻云,近段时间颇为热火的品牌;面试的岗位是总裁助理,薪资优渥。洛柠本不抱有多大的希望,却没想到竟然是总裁亲自面试的她,短暂聊了几句之后,微笑着说欢迎她的加入。

洛柠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轻云的现任总裁姓梁名雪然,有一双同钟深极为相似的桃花眼;洛柠自认为今日发挥并不好,险些以为对方要和自己来一场百合版的霸道总裁爱上我。

直到入职两三天后,得知梁雪然疑似同那位魏先生恋爱之后,洛柠才松了口气。

洛柠应聘的是生活助理,因着梁雪然几乎没有什么禁忌事项,她做这一份工作也颇为自在。

只是华城与明京截然不同,洛柠仍旧在尝试着融入这个气候分明但春天极短的城市。

洛柠不喜人际交际,也不爱同人有太多的沟通;这点不管是在华城还是明京,都是一个模样。

为了防止自己陷入更深更糟糕的抑郁情绪,她会强迫自己去一些喧闹的场合,以提醒自己尚且活着。

找了好久,总算是在华城找到一家口碑还算不错的酒吧;洛柠不想表现的太过突兀,穿了条小裙子踩着高跟鞋就去了。

为了不至于被咸鱼手,洛柠特意涂了比自己皮肤要黑近三个度色号的粉底液,蜡笔小新眉配烈焰大红唇,怎么着风尘气怎么着来。

唇边还拿眉笔点了颗痣,她甚至丧心病狂到想要在痣上弄根小毛毛,最终又因为技术含量太高(过于猥琐)而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