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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怎么会,你误会了。”孟桃雨有一霎那的尴尬,小心地说,“他...和江问关系应该很好,他们是一个班的,经常一起打球,在我们学校很受欢迎。”

“我也很受欢迎啊!”逢宁突然笑的贼兮兮,故意岔开话题,“我知道了,你是怕我追江问被人找麻烦对吧?”

孟桃雨果然大惊失色,仰起脸,“你真的要追江问?!”

“哈哈哈哈哈,我逗你玩玩的,你赶紧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一副要世界末日的表情。”

逢宁马尾扎得很高,笑起来的时候很美,很特别的味道。总让人想起攀附在架子上的鸢萝,不论是日头正盛的午后,还是清晨夏夜,它们都开了满窗。一茬又一茬娇艳甜蜜的花在那里,让人安心又满足。

“哦...”孟桃雨看着她,突然忘记了想说的话,老僧入定般,傻呆呆地站在原地。

逢宁扯住她胳膊,“走,吃饭去,吃完了我还得去教室有点事。”

“啊,什么事,自习吗?”孟桃雨慢半拍问,“我能不能陪着你。”

这一路都是吃的。有粥店、烧烤店、西餐厅,逢宁专心挑吃饭的地方,不在意地说,“帮别人抄笔记,赚一点外快,你没事就来呗。”

*

人生总要有一点仪式感,新学期新气象,抠门如逢宁,在征求孟桃雨的意见后,也狠下心挑了个看着就很小开的餐厅,决定吃顿好的,犒劳犒劳自己。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还在想,还好一起来吃的不是双瑶,不然今天铁定被宰,连A都A不成。

里面大多都是学生,生意很热闹,人头攒动,孟桃雨心神不宁,差点被绊倒。幸好逢宁眼疾手快,把她稳稳扶住。

被踩的人先是看到孟桃雨,又看清在后头的逢宁,稍微收了收不爽的表情,“走路看着点啊妹子。”

男生视线追了一会她们,赵濒临问:“你认识刚刚那个人?”

“谁?”

“高点的。”

“不是很熟,和朋友出去玩了几次见过。她是我们以前初中校花。”

赵濒临喔了一声,又问,“那你以前哪个学校的?”

“哎呀,城中村的老破小初中,你肯定没听过。”汪劭看出他好奇,就顺着说了下去,“不过她在我们学校挺出名,我们不是一个班的,我都知道她。”

他们一帮阔少里,就汪劭是“平民”出生。平时不怎么玩在一起,不过因为小学的时候和郗高原有点交情,偶尔他们打打游戏,或者打篮球缺人的时候也会喊上他。

江问身体前倾,胳膊肘撑在膝盖上,戴了一只耳机在看NBA,对周遭没有丁点参与感。

“她怎么了?说来听听。”赵濒临倒是很感兴趣的样子,桌上其他两个人也看了过来。

“这个。”难得有个能聊的话题,汪劭不由得过脑子想一下,思考几秒钟,“初中我哥们跟她一个班的,他有一次玩打火机,故意烧了她头发。挺过分的是吧,一般女生都要哭着去找老师了。结果这姐们怎么着?她去校门口的教育超市买了把大剪刀,然后回来当着全班的面,直接把烧焦的发尾咔嚓给剪了。”

“wow,这么彪悍!”

“嗯,真的,全都惊呆了,眼睁睁看着她把剪下来的头发拍到桌子上。我操.我哥们比她高了一个头吧,然后被她拎着领子,拽到跟前,人家一边拍他脸还一边笑,你喜欢玩我就送你了,拿回去慢慢烧。”

汪劭说的绘声绘色,赵濒临一副被雷到的样子,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哥们追了她三年。”汪劭语气复杂,有点感慨,“这小子相思病患的不轻,有段时间天天放学了偷偷跟着她回家,中邪了似的。”

听完故事,郗高原也略感好奇,笑说:“小伙子为爱疯狂,挺痴汉啊,所以追到手了吗?”

汪劭耸耸肩,“当然没有。”

“这女的真有个性,有意思。”赵濒临邪恶地笑笑,摸了摸下巴,“对了,她叫什么?”

“啊,叫逢宁。”只要跟她打过交道的人,都能把她名字牢牢记住。

正在喝水的江问忽然被呛到,他丢开手机,扯了张纸巾抹嘴。咳嗽半天,等平静一点了,转头问,“叫什么?”

“——逢、宁。”

作者有话要说:以前是小伙儿为爱疯狂,以后就得轮到小四了

此文又名,宁总和家里娇妻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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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假期刚刚过去,大多数人明显还没适应学生这个身份。以至于要交第一份英语作业时,班里哀嚎遍野。

之所以大家这么惊恐,主要是英语老师兼班主任第一堂课上就给他们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此女戴穿着小西服套装,A字裙包臀,头发盘的一丝不苟。

她先是用全英文的课堂来了个下马威,又在班会上约法三章,“我知道班上大部分人家境都不错,但是我今天能站在这里教你们,也不是一点背景都没有。只要你老实听讲,认真完成我布置下去的作业,就什么事都没有。千万不要跟我对着干,否则我惩罚学生的手段也很直接,你直接下去到操场跑到我喊停,校长来给你求情都没用。”

这番冷硬无情的发言,震撼地全班哑口许久。铁娘子(英语老师)根本不和学生开玩笑。就连各个小组长都亲自挑选,全都是女生,被戏称为娘家军。

大课间有半个小时,逢宁身为娘家军的主力之一,不得已从前头开始收起作业。有人没写完,眼神暗示一下,她就大方地把自己的递过去。她也不急,懒懒等他们抄完,再晃啊晃的,移动到下一排。

收到赵濒临那儿,两个人都在奋笔疾书。

“喏。”她习惯性地抽出本作业丢到他桌上,“给,快点儿。”

江问翻了几页书,余光扫了一眼,毫无情绪,“我不抄。”

逢宁略有意外。她嗯了一声,往旁边让了让,“那你写吧,我先收后头的。”

过了会,她折返。声音悠悠响起,“你二段的时态和复数都错了。”

江问笔一顿,在纸上悬空了一会。倒是赵濒临忙跟着搭话,热络得不行,“哎哟喂,逢老师,您也检查一下我的呗。”

逢宁扯出个笑容,故意用嫌弃的语气,“你嘛,交学费的话我考虑一下喽。”

他们说的高兴,江问用右手转笔,笔帽掉到地上。他“啪”地放下笔,垂首去捡,余光扫到地上的影子,顿了顿。

他下意识抬眼去瞧她,有一秒钟的停滞,好像被按下了静音键。

画面是无声的,影子斜成一条线。逢宁怀里抱着一沓作业本,和身后的光影交织,目光镇静平和,不远不近地看他。

这个角度,江问需要仰视她。他们都还太小,少年的他只是不由自主,本能地这样去看着她。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仰视’这个动作即将会贯穿他的一生。

在漫长的以后,他也只能这样看她。

*

自从赵濒临从汪劭口里听说了几件逢宁的“光荣事迹”以后,就对她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好不容易跟逢宁讲上话,他不由地就问了出来,“你初中剪自己头发的事儿是真的吗?”

逢宁神色不惊,淡定地说,“这你都知道?”

“听别人说的。”

“哦?我这么有名吗。”

赵濒临点点头,他还想继续搭话,瞥见江问的眼神,缩缩脖子,自动消声。

晚上,逢宁洗完澡到教室自习。刚开学,离期中考试还远,大家普遍没什么学习的动力。班上零零落落只坐着十几个人,还算清静。

学了没一会,不知道发生什么,前头有人开始狂欢,闹哄哄的。

逢宁伏案在题海中奋战,解完题目,擦掉草稿纸上写错的公式,一抬眼就看见赵濒临提着一个精致的纸盒走来。

她一怔,“哇,你今天过生?”

赵濒临扯掉绑成蝴蝶结的丝绸缎带,“不算是。今天是我阴历的生日,我一般不过,我妈事儿多,非给我整了个蛋糕来。”

“噢。”逢宁不大在意地点头,继续做下一题,“生日快乐。”

渐渐教室人多,热闹了起来。

一块切成三角形的慕斯蛋糕摆在桌上,逢宁不明所以。

赵濒临故作淡定,“给你的。”

她不客气叉了一小块,喂到口里,唔唔两声:“谢谢老板。”

旁边有几个男生,看到赵濒临绕过几排桌椅,主动递蛋糕给妹子,哦哟哟地一通乱叫。

赵濒临肤色是偏深的小麦色,还是掩盖不住脸皮微微发红,他暗骂了一声操,又忍不住咧嘴笑。

大家都感觉出来了,赵濒临今晚不晓得哪根神经搭错,十分活跃。上上下下地蹿,不知道闹给谁看。

“你今天很亢奋?”江问坐在自己位置上,倚着桌边瞧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赵濒临有点窘,像被被戳中心事,大声嚷嚷着什么啊。

本来江问不爱吃甜的,被他们逼着,强行喂了一大口,腻地直反胃,“有喝的吗?”

后方冒出一道声音:“AD钙奶喝不,我还有好几瓶呢。”逢宁摸出一瓶,特别自来熟,带上吸管递过去,“给你给你。”

江问沉默一会,反手接过来。

结果她不松手,他又拽了拽,没拽动,扭头恼道,“干什么?”

逢宁无声地笑,故意逗他,“你力气这么小啊?”她靠的近,说话的热气拂到他耳际。

江问脸一沉,略微使劲。一来一去僵持着,俩人都不松开。

这古怪暧昧的一幕落到丢纸条的女生眼里,她攥紧手中的笔,低下头去。

裴淑柔刚进教室,就看到江问和一个人在抢东西。她走近两步,站住,一下怔住了。

是个女生。

江问从来不会和女生这样拉扯打闹。

“阿问。”裴淑柔喊了一声。

逢宁玩够了,看到有人来,顺势抽回自己的手。

“在干嘛?”裴淑柔皮肤白皙,长及腰的黑发清纯地披着,脸上挂着笑容,视线在逢宁脸上转了两圈,问他。

江问也很快恢复平静,他不解释,淡淡别开了眼,“蛋糕在旁边,自己去切。”

她拉开椅子坐下,噘嘴撒娇,“你忘记我在减肥吗,晚上不能吃东西。”

“嗯。”

“你们晚饭在哪吃的,怎么想到来教室过生?”

江问头都不抬一下,拿手机翻新闻,“问赵濒临。”

裴淑柔盯着他的侧脸出神,把想问的话又咽了回去。

逢宁能感觉到那道打量的视线,她嘴上没停,认真吃着蛋糕,完全置身事外。耳边充斥着裴淑柔咯咯的笑,甜蜜的要命。

过了一会,赵濒临又来找她讲话,抓抓头,“逢宁,你吃了我的蛋糕,可要记得给我生日礼物。”

“成。”逢宁答应地很爽快,“你正式过生什么时候,我送你一份大礼。”

“是不是真的?那我开始期待了。”赵濒临掰手指头,算算日子,“下周末吧。”

闲侃几句,逢宁突然说,“看在你今天请我吃蛋糕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很少人知道的秘密。”

“什么?”

她轻轻地,拖长了语调。语速很慢,很清晰,“你知道吗,下雨天不仅意外多,还会促进人的多巴胺分泌,所以在下雨天发生一见钟情的概率会偏大。”

赵濒临有些怀疑:“还有这种说法,那你在下雨天一见钟情过?”

江问硬生生地停住话头。

郗高原还在那边滔滔不绝,兴奋地计划冬天去北海道看雪,裴淑柔看他不说话,询问道:“怎么了阿问?”

他有点怔,从恍惚到回神只片刻,面上依旧相当冷淡,“没事。”

在赵濒临期待的眼神下,逢宁嘿嘿地笑,“这个不能说。”

“为什么?”

“因为我只告诉你一个秘密。”

*

第二天有和四班约的篮球赛。在历史老师踏出班门口的瞬间,后排的男生欢呼几声,吵掀了,纷纷开始换球衣。

体育课先是绕着操场跑完四百米热身,体育老师把两个班的男生集中讲比分规则,末了又说,“希望两个班都能战出风采,记住比赛第一,友谊第二噢。”

啦啦队召集地很快。

双瑶是四班的,她对这种集体比拼向来有很强的荣誉感,强拉着逢宁和孟桃雨一起抢到好位置。她们在梧桐树下,没一会,有两个女生也站了过来。

“烦死,鬼天气这么热,比赛什么时候开始啊。”童尔蝶打发走第三个爱慕者后,心情十分暴躁。过了会,她话头一转,“欸,孟桃雨,你想好没啊,跟程嘉嘉道个歉算了。一个被人捧惯了的大小姐,你跟她犟什么?”

孟桃雨僵住,低头嗯了一声。

童尔蝶没发觉气氛尴尬似的,故意瞟了眼逢宁,拿腔拿调地说,“人家现在看上的是江问,只要你不惹到江问身上,她不会跟你过不去。”说完,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逢宁,听说你也喜欢江问?昨天还有人看到你们在教室...”

逢宁在底下用力一握孟桃雨的手,冲着童尔蝶笑,略显得扭捏,“是啊,你怎么知道?”

“原来是真的?!”另一个女生立刻接口,“那我劝你还是醒,呃,想清楚吧。”

她差点说成你醒醒吧。

“怎么?”

“诺,看到那几栋大白楼没?”

众人歪头,看向童尔蝶手指向的地方。

“——用他爸爸名字命名的。”

场中有人喊江问发球。在人群的中心,他穿着白色球衣,倚抵着篮球架,微微侧过头和别人说话,漫不经心地将手里的篮球一抛。

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在地上弹蹦,不偏不倚,砸到场中央。

举手投足,随随便便一个动作,都能让人想到“很帅”这个形容词。随着口哨声吹响,少女们纷纷开始尖叫呐喊。

逢宁稍微做了个深呼吸,惊讶道:“哇,江问家里原来这么有钱啊?”

“嗯喽。”童尔蝶压住眼底的不屑,“我没别的什么意思,就是我觉得作为学生,还是学习最重要。他那样的家世,你不要陷的太深。”

双瑶没忍住,噗地喷了出来。

“啧。”逢宁激动地一拍大腿,“那不正好吗。”

童尔蝶笑容一滞,还没回过味来。只见她转过头,满脸真诚地说,“你知道吗,我从小最喜欢听的故事就是灰姑娘了,啊——我想我终于找到我的小王子啦!”

作者有话要说:童尔蝶:美好的一天,从遇到逢宁结束

☆、第 6 章

童尔蝶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她被气的脑袋嗡地一下,暗地里咬牙,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来。

等逢宁一走,旁边的女生立刻说,“真是无语,怎么会有女的这么二?什么犄角旮旯冒出来的土鳖。”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童尔蝶忍了忍,又气不过,“你不知道她昨天晚上是有多恶心,故意在江问面前装疯卖傻,我的天,那猴急的样子,我差点就要把隔夜饭给吐出来了。”

女生嗤嗤地笑,宽慰她,“没事,跟这种乡巴佬有什么好较真的?这些女的没见过什么世面,来启德以后呢,觉得自己漂亮点,就是个角了。看到个帅点的,有钱点的,就巴巴贴上去,你还怕她以后不被打脸吗。还灰姑娘?我看她就是个二百五。”

虽然才开学,但是从启德初中部直升上来的一些男生女生,就自然而然抱团玩。尽管没明说,但他们都有点儿心照不宣的优越感。至于那些花了择校费或者像逢宁普通初中免学费的指标生,都有点看不起的意思。

童尔蝶点点头,脸色发青,“说的也是,不过你是没见她那股骚劲,我担心...”

“啧,真没什么好担心的。”女生无奈,语气中抱有十分的轻视,“你忘记刘冰巧啦?连她都攻不下的人,那个乡巴佬凭什么呀。”

*

每当逢宁摆出这副熟悉的,朴素中又带着点淫.荡的嘚瑟样子,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恨不得一拖鞋摔倒她脸上,最无奈的还是没人拿她有办法。

哪怕是见识过很多次的人,冷不防都被气到语塞,何况是这些娇贵小姐。她们从校园超市逛了一圈出来,双瑶劈头骂道:“你这贱嗖嗖爱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逢宁正在啃雪糕,边咬边念,“这个八婆脑子被驴尥了,喜欢江问不敢说,居然跑来找我阴阳怪气,那我就顺便气气她嘛!”

只有孟桃雨还没弄清楚状况,眼睛睁得大大的,“你真的喜欢灰姑娘?”

默了一会,双瑶淡淡说,“她喜欢个屁。”

逢宁老神在在,“我告诉你,我今天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平时这种傻缺你看我理不,我今天这是在给小孟上课,你知道吗?”

孟桃雨啊了一声。

两个人都怀疑地瞧着她,逢宁清了清喉咙,严肃说,“面对那些找茬的人,你一味的忍让,沉默,有什么用呢?她们会因此停止对你的欺负吗?并不,她们不仅不会停止,还会变本加厉地在你头上作威作福。欺软怕硬是人类的天性,尤其是这些只会嚼舌根的白莲花。她们要是搭戏台子跟你装腔作势,你就直接明明白白甩她一巴掌,看她还演不演的下去。”

双瑶毫不客气拆穿她,“那你知道理论和现实差多远吗?别人什么家世,你什么家世。你就是一屁民,还甩巴掌,人家捏死你就跟捏蚂蚁一样。”

“话不能这么说,第一,我针对的是心还没那么狠的学生群体。第二,如果她们跟我玩社会那一套,而我真的玩不过,我的底线就是,我没有底线。我可以低头,我可以道歉,我甚至可以没有尊严。”

逢宁很冷静,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但是,这些账我一笔一笔都记着。有本事就一点机会都不要给我。否则来年今日,我一定让她们跪在地上求饶。”

孟桃雨已然被唬得一愣一愣,眼冒金星。

双瑶啪啪啪鼓起掌,惊叹,“逢宁啊逢宁,你可真是一年比一年能说会道。以后不当演说家,这口才都浪费了。从小就喜欢教训我和赵为臣,让我们崇拜你。每次你叉着腰长篇大论演讲,我俩都痴痴呆呆看着,准能被你洗脑的忘记自己想说什么。现在又来了个小孟,行,我们都要成你后援团粉丝了。”

逢宁咬了一大口雪糕,含含糊糊,抬起眼皮,“为我摇旗呐喊,这是你们的荣幸,不是谁都有幸当我粉丝的,懂?”

孟桃雨急着抢白,“我愿意我愿意。”语无伦次逗的两人哈哈大笑。

“欸,对了,你真要追那个谁,江问?”双瑶非常怀疑,“不是为了要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吧?”

“这不是牛逼都吹出去了吗,岂能让别人看我笑话。”逢宁气定神闲,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再说了,天底下就没有老娘搞不定的男人...你等会帮我个忙。”她一肚子坏水,凑近双瑶,到她耳边嘀嘀咕咕一阵。 

听完计划,双瑶直摇头,“小坏蛋,你也不怕到头来自己栽进去。”

逢宁抬手遮住明晃晃的太阳,几丝光线漏到眼皮上,漫不经心反问,“让我栽,他有这个本事吗?”

*

体育课的下课铃声打响。

烈日下暴晒半小时,江问打篮球出了一身汗,连黑色的短发都湿透了。汗顺着流过眼睛、脸颊,下颔,他不甚在意地抓起宽松的球衣衣摆擦了擦,劲瘦的腰线裸.露出来两三秒,又被盖上。

三三俩俩的人勾搭在一起笑闹喧哗。他正在上台阶,刚走到转弯的地方,眼前掠过一道黑影。

江问猝不及防。

——逢宁不知道被谁撞到,磕磕绊绊,几乎是用跌的扑到他身上。

热浪逼人,人群拥挤,她挨得极近,呼吸就喷洒到他颈上,和他的汗一起湿湿热热的。

他被撞的躬着半身,手下意识托起她两边胳膊。

大庭广众之下,逢宁倾身攀住他的肩,脸贴着他的胸口,嘶地抽了两声气,快要痛死了。

她细瘦的手腕白得像瓷器,柔弱无骨搭着他。江问呼吸有点乱,薄唇抿直,整个人僵了几秒,等她稍微站稳了立刻松手放开。

“谢谢你哦。”逢宁低头理了理发丝,脸上维持羞涩的表情,心里破口大骂:操,双瑶这个贱人推得也太大力了吧!

逢宁忍着痛,在江问看不见的角度,将嘴唇咬出艳色。心里默数十秒,然后,她控制好表情,慢腾腾地偏过头,不动声色的,让自己秀气的侧脸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中。

江问想说什么,又短暂地停顿一下,摆出隐忍表情,小声道:“往别人身上扑,是你的兴趣爱好吗?”

“别人?不就只有你吗,再说了,我有那么禽兽?”逢宁满眼无辜,“上次明明也是个意外。”

江问微微别开脸,和等他的那群男生走了。

回教室的路上,孟桃雨搀扶着逢宁。双瑶在旁边瞪她,“你老实说,他是不是哪里惹到你了?”

逢宁跛着,龇牙咧嘴,揉了揉撞麻的大腿,重重哼了一声,“我就是单纯看不惯他假清高。越是装,我越是想欺负他。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