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祺不但不放手,还抱着无双胳膊蹦道:“帅哥教练,你怎么也在这啊,我还说拿了冠军去找你呢。”

无双奇道:“找我干什么?”

“给你个惊喜啊,你不是喜欢小红帽吗?”

“你怎么知道?”

“你手机铃声不就是她的歌吗?我听健身房那帮女的说想跟你出来吃个饭可难了,诶,给你钱行吗?真挺喜欢你的,你要同意咱俩先同居……”

阿破从后面转过来,冷冷道:“我们当初救你不是为了让你包养他的。”

吕祺瞪他一眼道:“你是谁?”

吕唯民却一眼就看见了我,他略略地有些吃惊道:“你怎么也在这?”

我微笑着回身指了指,道:“跟你一样,也是陪人来抢小红帽的。”

吕唯民尴尬道:“这样啊,我也就是陪着丫头瞎玩,她说这是目前为止能找到的最刺激的事。”吕祺扭头看见了我,大大咧咧地说:“是你呀,上次咱俩见过。”

我微笑道:“不好意思,现在才认出你来。”

吕祺也不理会我话里的讽刺意味,顶着太阳公公的脑袋来到我们车前,冲小绿一扬下巴道:“你也是来参加比赛的?”

小绿点头道:“是的。”

“嗯——”吕祺背着手在小绿面前走来走去,像是审视下属一样道:“觉得自己能过几关啊?”

小绿怯怯道:“我就是小红帽。”

吕祺意外道:“哟,这么有自信?那好,我们决赛见!”

我笑道:“你这不是也很有自信吗?”我很不喜欢这个姑娘,从第一眼见她照片开始,她身上那种卤莽的气质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可爱,而是结合了小混混的浅浮和小痞子的嚣张,现在更是加了一点爆发户的炫耀。

吕祺愣了我一眼,把手里崭新的小红帽扣在脑袋上往车里走,一边抱怨道:“让他们快点,第一个叫我上——今天天气真他妈热!”那顶帽子放在她脑袋上,被几缕头发支得高高的,就跟战场十字架上挂了顶钢盔似的。

吕唯民抱歉道:“见笑了,小女还有些不懂事。”

我微微一笑:“没关系。”我能说什么呢,虽然太阳公公的命是我救的,但人家吕唯民是花了钱的,这就相当于你是卖东西的,东西卖出去之后就不归你负责了——再说这东西一直也不是我的。

这时时间也差不多了,门口开始放人进来,四个评委也都从后台进了录影棚,门口一个叫号员,大声道:“一会我叫到几号几号进来,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第一个,5号吴佳瑶!”

一个漂亮的高个儿女孩儿风风火火地从人群里冲出来道:“是我是我是我!”她身后跟了一帮前来助威的同学,也都一起往里钻,叫号员一把拦住他们,粗声大气道:“吴佳瑶进,其他人出去!”

吴佳瑶回头冲他们做个坚定的表情道:“放心吧,等我好消息!”

她进去没一会,里面便传来了歌声,大概也就半首歌的工夫就又出来了,外面的人群下意识地往前一拥,不管认识不认识的都问:“怎么样?”

吴佳瑶比个胜利的手势道:“耶,开门红!”人们都给予了善意的掌声。

叫号员又喊:“4号,王韦。”

一个满脸胡子的男生风风火火地往里冲:“是我是我是我!”

叫号员一把把他推开,怒道:“捣什么乱,你是王韦吗?”

男生好象早料到会这样,伸手掏出身份证道:“你看好了,我怎么不是王韦。”

叫号员发傻道:“你怎么是男的呢?”

王韦大声道:“谁说小红帽就一定是女的?”人们哄的一声笑了起来,叫号员无奈,只好让他进去了,不一会大胡子王韦就出来了,一边愤愤回头一边嘟囔道:“什么嘛,说我唱的不错但就是不能让我过,小红帽就一定得是女的吗——我变性了行不行?”人们起哄道:“你再去变过来嘛。”王韦推开众人道:“开什么玩笑,我要不是误了今年的快男报名我至于跟这受这侮辱吗?”有人叫道:“你怎么不参加超女去啊?”

王韦愕然道:“那收男的吗?”

众人异口同声道“收!”

……

人们就这样笑着,闹着,沸反盈天,他们大部分人就把这当成了一场游戏。刚才那个工作人员小跑着来到我们车前,跟魏金说:“魏总,您这的选手第四个出场,您看行吗?”

魏金点点头,又问:“为什么不安排在第一个?”

工作人员嘿嘿一笑道:“第一个关注度太高,不方便放宽尺度,再说怕选手紧张。”

魏金道:“知道了,去吧。”这时第三个选手进去了,魏金盯着小绿道,“你不紧张吧?”

小绿正在出神,见有人和自己说话,猛醒道:“啊?”

我笑道:“看来她不紧张。”

担任场外指导的女高音对小绿说:“一会进去小声哼一首就行了,外面这么多人听着,你也别让评委太难做了。”我们反应了半天才明白,她的意思是小绿唱歌千万别让外面的人听见……

魏金道:“不行,我不放心,你陪着小绿,其他人跟我从后台进去看着。”

无双临下车的时候轻声嘱咐小绿道:“一会好好唱!”

小绿使劲点头。

阿破边往下走边也回头说:“别听他的,你不好好唱说不定还好听点呢!”

……

有魏金带头,我们一路畅通来到后台,前边第三个选手正在那里唱歌,四个评委见魏金来了,都冲我们这边点头表示让我们放心,看来魏金在他们四个身上也没少下本。

三号选手唱得平平无奇,被淘汰掉以后,小绿就被叫进来了,小姑娘怯怯地站到当地,双手下垂,脑袋也低着。

来自书画协会的一号男评委和蔼道:“你不要紧张,叫什么名字啊?”说着回头冲我们谄笑。

小绿低头道:“董小绿。”

邮政局的2号评委王股长和颜悦色道:“家里还有谁啊?”

小绿:“爸爸,妈妈,一个弟弟。”

“哦,弟弟上什么学了?”

“在小县城里上初三。”

“学习怎么样啊?”

“……还不错。”

“谈女朋友了吗他?”

“……”

3号来自环卫站的赵女士看了一下表,跟4号评委小声嘀咕道:“时间差不多了吧?”

玻璃吹制厂的刘主任点头:“差不多了。”

赵女士打断王股长的闲聊对小绿道:“好了,你过了,去准备下一场比赛吧。”

小绿抬起头,茫然道:“可是我还没唱呢。”

赵女士毕竟是劳动人民出身,很直爽地说:“不需要你唱。”说着回头往我们这边看,我们都由衷地喜欢上了这位环卫工人,不愧是城市的美容师啊!魏金更是使劲摇手表示不用唱了。

可惜做玻璃的老刘误会了魏金的意思,还以为出了大价钱的魏总看自己人连一嗓子都没亮不满意了,咳嗽了一声道:“我看还是唱一首吧?”

魏金拼命摆手!

这下,四个评委总算都误会了——一起点头道:“那就唱一首吧。”

魏金绝望地靠在了墙上。

小绿轻启朱唇唱道:“……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呀飞却怎么也飞不高嗷嗷嗷嗷嗷——”

哐啷一声,书画协会的那位艺术家表演了一个面门碎茶杯,直接把鼻子杵到了杯底,王股长和赵女士坐到了地上,老刘因为是始作俑者,脸上既羞且愧,木然无语。

小绿堪堪唱完一段,四个人都把双手举在头到喊道:“过啦!”

小绿讷讷道:“可是我还没唱完呢。”

其他三个评委恶毒地瞪了一眼老刘,都道:“不用唱完。”

“哦,那我走了。”小绿说走就走,人已经出去了。外面的其他选手都围上来问:“过没过?”

小绿道:“他们说我过了。”

有人问:“你在里头后来那是什么声音啊?”旁边人道:“是啊,好恐怖啊,我们隐约听了个动静都受不了,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个叫号员急忙打圆场道:“麦克风坏了,走音。”

众人这才恍然:“难怪。”

……

录影棚里,劫后余生的三个评委都感慨良深,王股长叹道:“没想到啊,当评委还是个高危职业。”

赵女士附和道:“是啊,要这么看,还不如我每天扫大街舒服呢。”

玻璃厂的老刘开始是呆呆无语,后来突然哇一声哭了,那三个人并没有打算就此原谅他,都愤然道:“你终于良心发现了?”

老刘老泪纵横:“不是,我刚想起来,我儿子是下一场评委!”他伤心地一个劲抹泪道,“我大风大浪都见过才勉强挺过来,他可就悬了——他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呀!”

第二卷 往事如烟 第十一章 何安忆的小锄头

我们刚走出录影棚,就听叫号的喊:“下一个,26号吕祺。”

太阳公公也早就接到了提前通知,她拨开人群,抱怨道:“为什么不把我放在第一个,等的烦死了!”她一进去就用比评委还大的声音道:“我要唱一首《看我72变》!”

我们都下意识地止住脚步,只听吕祺不由分说唱道:“梦里面,空气开始冒烟,蒙胧中完美的脸慢慢的出现,再见丑小鸭再见我要洗心革面,人定可以胜天梦想近在眼前今天……”

无双猛然回头道:“咦……真像啊!”

同时人们也开始议论纷纷道:“唱的真不错啊,跟小红帽有一拼!”

我也没想到这丫头虽然疯,唱歌却着实厉害,嗓音清亮感情充沛,而且有一种说不出的空旷在里面,比那些所谓的歌唱家经过千琢百磨后的声音听着更让人舒服。

一段唱完,看来评委们都给了高分,我拉了一把无双道:“她不会真是小红帽吧?”

无双慢慢地摇了摇头道:“我们走吧。”

吕祺一出来就被人们报以热烈掌声,吕祺得意洋洋道:“怎么样,唱得不赖吧?”

下面有人问:“你是小红帽吗?”

吕祺哈哈一笑道:“我说是不是有什么用呢,这里的人都说自己是小红帽,咱们决赛见真章。”

在车上,身心俱疲的魏金有气无力道:“小绿,以后几天的比赛我就不跟着了,我会派车来接你,大致估计会跟今天差不多,我跟评委都打好招唿了。”

小绿点头。

小慧一笑道:“魏总,你觉得胜算有多少?”

魏金苦笑道:“这已经没多大关系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我没的选——我这就去安排后面的比赛。”

我们下车的时候,魏金还在四处打电话下命令,无双看着绝尘而去的汽车感慨道:“幸亏当年她把我扫地出门了,要不有这样的姐姐迟早也得让她欺负死!”

我们刚来到街口,孟大妈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道:“小何,正找你呢。”

每次老太太一说这话准是找我有事,我笑道:“什么事啊孟大妈?”

“你快去看看去吧,有一帮不三不四的人正在咱们街里头挨家挨户不知道找什么呢。”

我意外道:“啊?几个人?”

“十好几个呢。”

阿破撒腿就往街里跑:“可让我赶上好事了。”

我们加快脚步,刚走到超市门口迎面就看见一帮人明火执仗地拿着棍子在大街上横冲直撞,老人和孩子吓得直往边上闪,这帮人沿着马路两边的买卖一家一家搜过来,看见年轻人就一把拽住盘问几句。

一见这状况,我们顿时都来了气,还不等阿破冲上去,一个大秃子站在麻将馆门口暴喝一声道:“嗨,你们干什么呢?”说着习惯性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果子狸……

哪知这帮人不看则已,一见他胳膊上的东西,立刻齐声问:“你就是果子狸?”

果子狸得意道:“算你有点见识,我果子……”

这帮人二话不说举着棍子就冲了上去,果子狸正在得意,冷丁头上就被凿了几下,一失神间,肚子上也被捅了两棍子,阿破一见是他,本来已经冲到跟前,就势抱着膀子站在一边看热闹去了。

果子狸果然是江湖上有一号的狠角色,骤遇袭击之下,不慌不忙,只见他一手举高来了个引火烧天,另一手向胸前平推来了个平沙落雁,腰上一使劲,轻喝一声“嗨——”然后举高那手绕下来包住脑袋,平推那手包住另一边肩膀,身子往下一伏,头埋进膝盖,嘴在自己裤裆里闷声闷气叫道:“各位老大,说明白了再打嘿——”

这小子把自己抱得圆圆的蹲地上求饶呢!

揍他的这帮人大概有十二三个,边上有几个拿棍子抽他,后边的人因为挤不进来便抄着棍子冲进了果子狸的麻将馆,挥舞着棍子不由分说一通乱砸,见人就打,麻将馆里大多数都是老头老太太,这一下可全着了慌,踉踉跄跄地往外跑,全在门口挤作一团。

果子狸这下可真急了,大喊:“打我可以,别打我客人!”说着挣扎起来想要反抗,可一下又被棍子打抽抽了。

见无辜的人受到了牵连,阿破再也不能不管了,他冲进麻将馆从后面捏住一个人的肩膀,手上一使力就把他抖起来,然后像摔鼻涕一样把他摔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这帮流氓一愣神的工夫,麻将馆的人都跑出来,有一个拿棍子的追过来被无双一脚踹出3米远。

这一下流氓都下意识地住了手,领头那个瞪着我道“你们什么人?”

我义正词严道:“我是王府大街居委会主任!”

流氓们面面相觑,愣了一会忽然同时大笑起来,领头那个也冷笑道:“你少管闲事!”

我摊手道:“不行啊,这是我职责。”

果子狸这时倒是很硬气,抱着头道:“不用你管,我搞得定。”顿时又挨了一棍子……

领头的小流氓恶狠狠道:“连你一起揍信吗?”

我微笑道:“你试试!”

小流氓一挥手,两个手下冲我们冲了过来,我下意识把小慧和小绿护在身后,无双不等其中一个接近,一个侧踹就踢躺下一个。另一个面目狰狞地举着棍子扑上来,我捏个时间决,然后这小子就开始在我面前上演慢动作了,只见他以每分钟一厘米的速度向我移动着,全身空门大开,表情定在极其丰富的一刻,我没心思看他表演,把巴掌抡圆了给他脸上来了一下,在那一瞬间,我还能看见他脸上的肉发生的位移和颤动,两条鼻血探头探脑地从鼻孔里钻出来,然后身子就飞向了后边。

我把时间放开,这小子也向后飞出3米多,我揉着手,非常后悔——用脚把人踹出3米和用手把人抽出3米完全是两种感觉。

流氓大哗,全都举着棍子冲我来了,阿破随手扯住一个猛揍,无双也只能同时对上两三个,剩下全乌央乌央地挤到了我跟前,我苦恼地四下踅摸,却连片碎纸也找不到,虽然这帮孙子照这个速度要想挨上我起码得下午2点半以后,但我可再不想用手抽他们了,那样等抽完非得腱鞘炎不可。

我浑身上下摸着,把兜里东西全拿出来,钱包,这不行,我这钱包是人造革的,经不起摔打;手机,直板诺基亚的,要是早十几年用大哥大那会还差不多;再就剩烟和打火机了,你说我用一次性打火机烧他们头发他们能知难而退吗?

我急呀,我郁闷啊,我一缕一缕薅头发啊,你说我怎么不也缝个包里头揣块板砖呢?就在这时,我的指头忽然触到了口袋底上一块小东西,我掏出来一看,正是上次找邵冠今时得到的那块魔铁,它虽然已经失去了魔力,但我一直没舍得扔,现在一看,还就数它有杀伤力,这东西比一般体积下的铁还要沉一倍,大拇指般大小却像个大秤砣似的,而且形状也很有爱,一头是平的另一头带个扁尖,有点像小锄头。

可是要这样打人也还是很不方便,幸好它中间被腐蚀出一个小孔,而且是通的,我从地上捡个根粗铁丝,穿在它身上,又在头前打个绕,这样,一柄缩小了十几倍的小锄头就正式做成了。

我先拿着它在空中挥舞了几下,感觉分量适中,然后就在离我最近那个家伙头上榔了一下……

我干这一切因为在一般人眼里太快所以他们根本是以为没发生的,他们顶多是看我影子一闪,其实我已经忙活了老半天了。我试探性放开时间,被我榔到那个倒霉鬼就哎呀一声惨叫,不顾一切地丢了棍子捂头蹲下,在他脑袋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升起一个大血包,我大喜过望,看来这东西打人还是很有天赋的,刚才我才用了不到两成力,而且用的平头那面。

我决定了,以后我何安忆的固定武器就是:小锄头!

这会,那另外几个人都利用我刚才放开的那段时间冲到了我面前,我再把时间放慢,开始慢条斯理地在他们头上敲包,一边轻快地哼哼着:“叮叮当,叮叮当,骑着马儿跑……”

一曲哼完,他们每人头上都至少长了三四个包,我后退一步放开时间,这帮人同时捂着脑袋伏在了地上,我意犹未尽道:“来,再来!”

那边,阿破也把一个拿棍子的扯倒在地,大耳刮子一左一右使劲抽着——反正他也感觉不到疼,另一个小流氓悄悄绕到阿破身后,猛的一棍打在他脑袋上,阿破正抽的起劲,竟然没感觉到有人在偷袭他,他抓起地上的一张麻将牌,捏开地上那人的嘴塞进去,骂道:“连老头老太太你都不放过,有人性吗你?”

无双踢倒两个对手,失笑道:“阿破,抬头!”

阿破闻言一抬头,正见头顶上那家伙举着个棍子也打得眉开眼笑的,阿破一摸头上有血流出来,愕然问那人:“好玩吗?”

那人自然不知道阿破是妖,还以为他是逞一时之勇,架打到这份上,能干掉一个是一个,他一见阿破抬头看他,血流满面却无比沉着,知道碰上硬茬了,顿时肝胆欲裂,哭丧个脸道:“不好玩。”

“不好玩你还玩得这么起劲!”阿破一把把他拽倒在地,踩着他脑袋指着满地被打散的麻将牌道:“喜欢什么牌,自己吃吧,要等我动手就没那么客气了。”

那人哆哆嗦嗦捡起一张八条,刚要吃,阿破道:“要吃条子就把地上所有的条子都吃了,筒子和万子也都一样!”

那人赶紧把八条扔了,捡起一个白板来……

里面的小型战斗虽然结束了,可外面的战斗其实还远远没有进行完,尤其他们是十几个人围殴我们几个人,战斗伊始我们占的便宜并不能引起他们的警惕,除了躺下的几个,剩下的唿啦一下把我们围了起来。

我回头看看小慧,见她正闲庭信步地站在我后面,小绿则把手捧在胸前,专注地看着战斗归来的无双,更远处,孟大妈带领着全街的老头老太太观战,孟大妈神威凛凛地站在最前面,丝毫没有惧色。

街的那一边,高大全和孙满楼慢慢踱了过来,两人都不停地做着各种手势和发出各种不可闻的召唤音,屋顶上,野猫一只耳带着它媳妇独眼龙以及上次野猫别动队的成员已经集结完毕,正猫视眈眈地盯着下面,就等高大全发布命令了。远处,成群结队的苍蝇和蚊子以遮天蔽日之势赶来——也不知道它们来了能干什么。

超市门口,王成看似慢腾腾地倒握着一柄牙刷悄悄靠近那个领头的流氓,哦对了,那叫正手握刀……呃牙刷。

这会阿破已经监视着里面那人把地上的白板全吃了……

局势朝着更为复杂的一面发展了,可以说是一触即发,当然,我们几个并不在乎,尤其是我,乍得小锄头之下手痒难忍,巴不得人多多的供我榔呢。

就在这时,一人在我们身后大叫:“住手,不要伤害我的朋友!”

我们一回头,只见大勇兴冲冲地跑进人群,那帮流氓一见他都低头道:“勇哥!”

大勇狠狠瞪他们一眼道:“谁让你们自己动手的?”说着他急转身,在人群里找到小慧,大步走到她跟前拉起她的手,抱歉道:“对不起呀小慧,就因为这趟活是在你们大街我才特意没露脸的,就是怕你看到以为你大勇哥哥是个坏人,哎,谁让这就是我的职业呢,没办法啊!”

小慧抽出自己的手,微微一笑,不说话。

大勇温情脉脉道:“没吓着你吧,慧儿?”

我们一齐道:“慧儿?”

小慧淡淡道:“没有,幸亏你来的早,要不就该你被吓着了。”

第二卷 往事如烟 第十二章 冤家路窄

大勇是混社会的我知道,可没想到这事跟他有关系。还没等我上去问,大勇拽住一个小弟道:“果子狸找到了吗?”

小弟指着一旁鼻青脸肿的果子狸道:“在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