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宗。”箜篌跑到他面前,把地图与羊皮纸放到他手里,“放好,千万别丢了。”

两张纸很轻,但是桓宗却觉得重逾千斤,为了得到这个,箜篌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

“箜篌……”桓宗声音沙哑,“这是孙阁主给你的?”

箜篌点头,调侃道:“孙阁主说了,这是用来讨好我的。”

“讨好?”桓宗还沉浸在感动中没有回过神来。

“嗯,孙阁主说我是主宗的天才,为了吉祥阁的未来,一定要讨好我。”箜篌笑眯眯道,“拿人手短,你以后一定要记得提醒我,让我多夸一夸吉祥阁。”

“好。”桓宗点头,眼如春水,“我以后一定提醒你。”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不急。”桓宗摇头,“你与成易道友多日未见,在吉祥阁多待几日也无妨,从这里到奎城并不需要多少时间。”

箜篌不放心:“可我怕错过秘境打开的时间。”

“不会。”桓宗肯定道,“我闯过很多秘境。”

“对哦。”箜篌恍然,桓宗都靠着闯秘境发家致富了,论过秘境经验,肯定还是他比较厉害。

某宗门内,一名心腹弟子面带狂喜跑进主殿。

“门主,好消息!”

“琉光宗与云华门打起来了?”国字脸门主激动的站起身问,“没闹出人命吧?”他虽然野心勃勃,但还是不想闹出太多人命的。

“不是。”

国字脸门主神情冷漠地坐了回去。

“但是琉光宗给吉祥阁送礼了,而且还是送的大礼。”

国字脸门主精神一振,琉光宗竟然开始挖云华门墙角了?有琉光宗出手,云华门还能剩下几个附属门派?

啧,还是他们凌忧界第一大宗门呢,做事竟然这么不要脸。

第63章 曾太奶奶

“大师兄。”箜篌找到成易的时候,成易正在检查吉祥阁新布置的防御法阵,成易虽主修剑道,但是在法阵一道上,也颇有造诣。云华门中间辈的弟子中,除了勿川以外,便是他最有威望。

成易调换了两样法器的位置,放下卷起来的袖子:“怎么到这里来了?”

箜篌对几个看起来有些眼生的吉祥阁弟子笑了笑,转头向成易开口:“大师兄,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成易看了她一眼,示意吉祥阁的弟子不要跟过来,带着箜篌到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说吧,是缺灵石花了还是想要法器?”

轻轻摇头,箜篌倒了一杯茶双手递到成易手中:“都不是。”

“哦?”成易抿了一口茶,“那是什么?”

“师兄,两天后我想启程去奎城。”箜篌有些小心虚,“吉祥阁这边有你坐阵,我也放心了。”

“跟桓宗一起?”成易放下茶杯,脸上的表情不喜不怒,这副模样让箜篌更加心虚了,她垂着脑袋点头。

“听说奎城的桃花饼很好吃,去了那边记得给我寄些回来。”成易笑了笑,“奎城路远,我最不喜出远门,就不与你一道去了。”

“师兄……”箜篌偷偷看成易,“你不怪我?”

“为何要怪你,你本就是出门游历,难道我还要留你陪我在吉祥阁里待着?”成易看着眼前一副乖巧模样的少女,笑容更加温和,“更何况你身边还有林前辈与桓宗道友两位大能,与他们在一起,你也能增加不少见识。”他摸了摸拇指上的扳指,出门一趟,都学会炼器了。再跟林前辈与桓宗道友待一段时间,说不定连法阵、符篆、御兽都学会了。

“我想多陪陪你嘛。”箜篌双手捧脸,朝成易眨着眼睛,“现在提前走,你难道就不会舍不得?”

“是舍不得,但让你一直跟在我们身边,只会害了你。”成易笑,“我明白你的心意,不过我们修士不拘于俗礼,更何况整个凌忧界只有这么大,我若是想你了,便来找你。”

“师兄……”箜篌放下手,抱住成易的胳膊,对他露出大大的笑脸,“你真好。”

院门外,桓宗站在石阶上看着里面举止亲昵的师兄妹,收回目光转身往外走。

“桓宗真人。”不知从何处走出来的孙阁主朝桓宗拱手道,“真人请留步。”

“请问阁主有何事?”桓宗回了一礼。

“并没有什么大事,方才有客来访,我观此人命格与真人有亲缘之相,便多事转告真人一声。”孙阁主道,“若此人是你的后辈,去瞧一瞧也无妨。”

“不知来人姓什么?”

“凌忧界皇室太子褚季暄。”孙阁主道,“他请我算褚家的国运。”对于修士而言,皇室是个尊贵的摆设,他们尊重皇室的人,却没有真正把他们放在眼里。国运之事,轻易算不得,褚家人求到他这里,只因他曾经欠了褚家一份人情,但这份人情够不够他出手算卦,还要看这位桓宗真人的态度。

孙阁主是个聪明人,他不仅会算卦,还会算计。

桓宗听出了孙阁主言外之意,他神情平静道:“国运由天定,算与不算都在其次。不过褚家人与我确有几分渊源,若是阁主不介意,我想与此人见一面。”

“请往这边走。”孙阁主见桓宗神情淡漠,就知道桓宗对这位有可能是亲人后辈的皇族王子,并没有多少亲近之情。

褚季暄在皇族中的身份有些许特别,因为他的生母是一名修士,他身上也有修行的灵根。褚家世代受龙气庇佑,掌管凌忧界百姓几百年,身份无比尊贵,却仿佛得到诅咒一般,几乎所有子孙后辈都没有修行的灵根,偶有灵根者,也是天资愚钝,很难在修行之路上走得更远。

自从他被检测出有三灵根资质后,父皇欣喜异常,还说褚家祖上也曾出过一名天资非常出众的修士,只是不知道当年出了什么问题,关于这位老祖宗的记载十分简略,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有留下,只记载了他在皇子中的排名。

他有心拜入宗门之下,可是大宗门不收他,小宗门不敢收她,这些年他只能跟着一位请进宫里的散修修行,现在堪堪炼气五阶的修为。

在垫子上跪坐了一会儿,他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放下手中的茶盏,整理了一下衣袍,转身正对门口。

雕花木门打开,走在最前面的不是孙阁主,而是一位风采出众的白衣男人。几日前,他曾在街上看到过此人,没想到今日竟会在此处再相见。

“见过两位前辈。”

“你非修士,无须以辈分相称,称我一声真人便好。”桓宗走到客位坐下,转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孙阁主,孙阁主乖乖在主位坐下,微笑着沉默。

褚季暄被对方冷冰冰的态度唬住,老老实实行礼道:“是,真人。”

上次是他看错了,这位真人一点都不像他么老褚家的先祖,褚家历代先祖,没人能养出这种气势。

“听闻你想算褚家未来的国运?”桓宗神情严肃,眉峰都染上了几分严厉,“国之气运,牵涉万民,岂是说算就算?”

“真、真人说得是。”褚季暄膝盖有些发软,在这位容貌俊美的真人面前,他觉得自己的样子就像是被爷爷教训的孙子,还是胆子很小的孙子。

“这位桓宗真人是琉光宗的高人。”孙阁主在旁边笑眯眯地补充一句。

闻言,褚季暄膝盖更软了,若是这位高人愿意带他去琉光宗修行,别说当孙子,就算当曾孙子他也愿意。他来吉祥阁,虽是打着算国运的旗号,实际上是想拜入一个修行宗门。

如意是他的夫人,现已被收为水月门弟子,若他不潜心修行,就算如意不嫌弃他,他也会因为寿元的问题,不能长久陪伴她。

“季暄斗胆,拜问真人,在下可入贵宗门否?”褚季暄面色苍白,双臂颤抖,但还是朝桓宗深深拜了下去。他不是傻子,又怎会看不出,这里说算更有分量的人,是这位琉光宗桓宗真人,而不是孙阁主。

“资质不足,未到筑基期却已失元阳。”桓宗语气淡淡,“殿下不符合我宗收徒标准。”

褚季暄:“……”

这个拒绝真直接,他心口有些疼。

“我观殿下身上已有修为,何不在宫中修行?”孙阁主捻着胡须道,“你若是拜入宗门之下,便要抛却一切身份,按照宗门规矩行事,岂不是委屈了你?”

“若能拜入宗门,把这些虚名通通抛却又何妨?”褚季暄叩拜道,“请真人与阁主相信在下的赤诚之心。”

孙阁主叹气:“非是我不愿意

帮你,只是我吉祥阁只收擅长卜卦的弟子,殿下的天资,似乎并不适合卜卦一道。殿下若是不怨我问得冒昧,可愿告诉我,你最擅长什么?”

褚季暄:“……”

他小时候当做皇朝继承人培养,后来父皇发现他有灵根后,便请了散修到宫里教他修行。这些年还试图给十大宗门送礼,希望他们能收下他,只可惜十大宗门刚正不阿,拒绝一切行贿行为,他至今也没拜入哪个宗门。桓宗真人可能是他见过的修士中,地位最高的一位了。

桓宗挑剔地看着褚季暄,资质极差,心性也不出众,并且已经尝了女色。特长没有,二十好几的人了,修为还在炼气期,褚家的后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见了不如不见。

孙阁主见褚季暄竟然答不出擅长什么,干咳一声:“殿下再想想,当真没有什么感兴趣的?”

褚季暄不知想到了什么,面红耳赤的偷偷看桓宗,桓宗挑眉,语气冷如霜雪:“说。”

“我、我想做菜。”褚季暄很小的时候,曾在御膳房偷看御厨做菜,那如光电般的刀法,拎起锅子翻滚的利落,让他对厨艺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只可惜他身为皇室子弟,别说让他下厨,他仅仅是靠近厨房,便能引起下人们的惊呼尖叫。这么多年,他也只敢在与如意外出时,偷偷做几道小菜给如意吃。

“真是……”孙阁主察觉到桓宗在看自己,舌尖的话转来转去,变成:“真是有意思的爱好。”

整个修真界,以厨入道的修士凤毛麟角,唯一收厨师修士的宗门,只有五味庄。不过他们吉祥阁跟五味庄没什么交情,他相帮也无能为力。

事实上桓宗真人倒是能帮这个忙,五味庄的庄主白案真人与和风斋有交情,和风斋又是琉光宗的附属门派,桓宗真人是琉光宗亲传弟子,他若是开口相助,褚殿下拜入五味庄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最大的问题是,桓宗真人实在不像是愿意帮忙的样子。

想到他欠褚皇室的人情,孙阁主有心帮褚季暄说几句好话,桓宗真人已经起身朝院子外走去。

孙阁主愣住,这是不想再说的意思?

“桓宗?”从大师兄院子出来,箜篌本想找孙阁主再问问有关寻云树的事,但是听守在院子外的弟子说孙阁主在待客,她就准备离开,哪知道桓宗从里面走了出来。

孙阁主招待的客人就是桓宗?

“站在外面做什么?”桓宗抬手,“来。”

“我去合适么?”箜篌觉得自己好像不该去打扰。

“没事,是我祖籍上的一位小辈,按规矩他要唤你一声老师叔祖。”桓宗带着箜篌往里走,“这孩子没天资,心性又一般,胜在品性还算纯良,又喜欢厨道,我打算推荐他去五味庄修行,希望白案真人能给我几分薄面。”

“五味庄是个好去处啊。”听到桓宗家这位小后辈竟然喜欢厨道,箜篌没看到人,就已经对他有了几分好感,“民以食为天,以厨入道很好,这位后辈一定很有前途。”

桓宗:“……”

“不过还是别让他称我为老师叔祖了,这样听起来太老,我怕这种称呼会影响我对他的好感。”箜篌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桓宗你也不必太过认真,你又不是比他高十个八个辈分,称谓前面加个老字太难听了。”

桓宗:“……”

自从桓宗出去以后,褚季暄就坐立不安,碍于有孙阁主在场,他才勉强维持着皇室子弟应有的优雅。等外面再度响起脚步声,他偷偷往门外看了一眼,见桓宗真人竟然又走了回来,他偷偷松了口气。

真人身后这位姑娘,不正是前几日跟他走在一起的女子?

“仙子,请上座。”孙阁主起身给箜篌行礼。

“阁主请不必多礼。”箜篌回礼,看了眼跪坐在下首的褚季暄,眉眼间依稀能看出几分桓宗的影子,只是不论气势还是容貌,都及不上桓宗。

见孙阁主都要向这位后进门的年轻姑娘行礼,褚季暄连忙站起身,朝箜篌拱手。

“不用不用,快些坐下。”箜篌掏出两瓶丹药塞给褚季暄,“没什么好东西可以送给你,这两瓶聚灵丸拿去,不要嫌弃。”

能够聚灵汇气的聚灵丸,大都是宗门内部弟子才有的好东西,褚季暄怎么会嫌弃。只是为何这些仙子开口就送东西,这是修真界流行的新规矩么?还是说……

他的身与心都是属于如意的,绝对不能为了两瓶聚灵丸折腰。

“此物太过贵重,在下不敢收,请仙子收回此物。”褚季暄躬身双手把聚灵丸递还到箜篌面前。

“箜篌仙子是云华门栖月峰峰主关门弟子。”孙阁主见褚季暄如此慎重,“既然是仙子给你的,你便好好收着。”

褚季暄看了看孙阁主,又见箜篌仙子神情澄澈,并没有其他用意,才行大礼道:“多谢仙子。”

“无须客气。”箜篌走到桓宗身边坐下,“我听桓宗说,你想以厨入道?”

褚季暄心中厨道在主流修士看来,肯定是十分不入流的,可是面对箜篌问询的目光,他还是咬牙点了点头。

“你五指长而有力,入厨道挺合适。”箜篌想了想,“桓宗,我们赶往奎城时,要经过五味庄,不如我们明日就出发,送他去五味庄后再去奎城?”

“怎、怎好麻烦仙子?”褚季暄既激动又感动,没想到十大宗门的仙子竟然如此善良。不仅没有瞧不起他想以厨入道,还打算送他去宗门。

“无事,顺路而已。”箜篌道,“你也算得上是我的后辈,一件小事谈不上麻烦。”

后、后辈?

褚季暄灵光一闪,难道说他祖上的记载有误,也许当年成为修士的先祖不是皇子,而是公主?他再看箜篌,眉如柳丝眼如星,漂亮得如同十多岁的少女。祖录上说,先祖被修士带走的时候,还不满十岁。若是先祖修为高深,现在看起来很年轻也不奇怪。

想明白这点以后,褚季暄看箜篌的眼神,就变得亲近起来。

就算看起来再年轻,那也是他的太太太太太太奶奶,可以简称曾太奶奶。

“桓宗,你觉得如何?”箜篌问桓宗。

“依你所言。”桓宗点了点头,对褚季暄严肃道,“你若能拜入五味庄门下,要记住潜心修行,抛却皇子身份,尊师重道,可记住了。”

箜篌惊讶地看着桓宗,抛却皇子身份?桓宗的后辈是皇子,难道他也是皇族出身?

“多谢真人教诲,记住了。”褚季暄心里有些疑惑,这位真人与他曾太奶奶是什么关系,为何以长辈的姿态训诫他?难道……

他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遍,眼底露出几分恍然。

修士结为道侣并不奇怪,这位桓宗真人性格虽有些冷漠,不过相貌出众,又出身名门,勉强也配得上他曾太奶奶。

“桓宗说得对。”箜篌见褚季暄在她与桓宗身上看来看去,以为他被桓宗严肃的语气吓住了,“加入宗门后,以往的身份地位都是云烟,若是你不能放下,便无法走上修行之道。”

“是,晚辈一定牢记,请曾太奶奶放心。”褚季暄对箜篌行了一个晚辈大礼。

曾太奶奶是什么奇怪的称呼,比老师叔祖还要难听。箜篌眉梢抖了抖,但是见褚季暄乖巧恭敬的模样,又把话咽了下去。

算了,看在桓宗的面子上,不与他一般计较。

褚季暄回到院子后,便对妻子如意说了他遇到祖上长辈的喜事:“曾太奶奶要亲自送我去五味庄拜见庄主,如意,我能伴你一起修行了。”

“祖录上不是说,踏上修行之路的是五皇子么?”如意陪褚季暄高兴了一场,两人都躺到床上以后,如意才想起这件事,怎么皇子变公主了?

“这份祖录是几十年前重新抄录的,有关三百多年前的事,抄录编撰时有所疏漏也不奇怪。”褚季暄道,“曾太奶奶名叫箜篌,而且还是云华门的高徒。”

“箜篌……”如意若有所思,这个名字她好像在哪儿听过。见褚季暄脸上笑意不歇,她道:“明日一早我就要赶去水月门,幸好有箜篌仙子助你,不然我宁可不拜入水月门下,也不想留你单独一人。”

“说什么傻话……”

临近分别,这对小夫妻有说不完的话,恨不能这个夜长一些,再长一些。

箜篌睡得不太好,晚上梦见一个毛发旺盛的大汉追着她叫奶奶,气得她在梦里把这个大汉狠狠揍了一顿。她堂堂十六岁美少女,凭什么要被人叫奶奶。

气得从床上醒来,箜篌特意给自己换上了色调鲜嫩的裙衫,照了好一会儿镜子,才觉得心气儿顺了下来。出了院子,她就看到蹲在院门外的褚季暄。

“给曾太奶奶请安。”褚季暄见到箜篌出来,上前给她行了一礼,“曾太奶奶好。”

箜篌:“……”

她默默拍了拍胸口,让自己那颗隐隐作痛的心平静下来:“我带你去找桓宗。”再被他这么喊下去,她真要未老先衰了。带着褚季暄来到桓宗院门外,箜篌指了指门内,“你自己进去便是,我去向我师兄辞行。”

“是,曾太奶奶慢走。”褚季暄乖巧地点头。

然而此刻箜篌觉得,这个年轻人虽然长得与桓宗有半分相似,但绝对没有桓宗半分讨喜。

箜篌刚一离开,褚季暄身后的院门就打开了。桓宗瞥了他一眼:“站在外面作甚,进来。”

“是。”一对上桓宗真人的目光,褚季暄就忍不住膝盖发软,乖乖听话。

“从开始修行到现在,有多少年了?”桓宗见季暄低头耷脑的模样,眉头微皱。

“晚辈七岁便开始修行,现已修行十五年。”褚季暄老实回答,“教我修行的太傅是一名金丹期散修。”太傅说,他只花了十五年时间就已是炼气五阶修为,这样的天资放眼整个修真界,也非常不错了。若是他当初能入宗门修行,说不定已是炼气八阶的修为。

“花了十五年时间,修为才到炼气五阶?”桓宗眉头皱得更紧,但是见褚季暄有些胆怯的模样,到底没再说重话,掏出几本炼气期修士必读的修炼手册扔给他,“把这些背熟。”

“多谢真人赠书。”褚季暄大喜,这位桓宗真人看起来虽很不好相处,但是心还是很好的。

一个时辰后,箜篌与桓宗在吉祥阁不舍地目光下,准备踏出吉祥阁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