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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墓侠影 小龙女黄蓉小说小龙女被金轮法王引子不能保护自己,便要毁灭;不能刺痛别人,就要被碾碎。这,就是我的命运……湿润小龙女是金庸小说《神雕侠侣》中的女主角,古墓派第三代掌门人,金庸笔下广受读者喜爱的女主角之一。擅驭蜂,喜音律,精琴艺缝纫,悟禅道,她将音乐融于武功之中,可用琴音与人交流。小龙女被金轮法王
容貌绝世,既秀美若仙又明艳绝伦、冰肌玉骨,清若姑射仙子,天姿灵秀;武功轻灵飘逸,于婀娜妩媚中击敌制胜。
她光风霁月,胸襟广阔,20岁左右就能参悟禅机,达观知命,性情通透豁达,内心较活泼又富童趣。虽被他人多次伤害,却内心强大,自愈力强,几乎在任何情况下都能过的很自在。曾被全真教、公孙止、郭芙等所伤,依然以德报怨。宽容中具有包容性。是金庸笔下极具真、善、美的女性。
她是杨过的师父,与杨过互生情愫,但因师生恋不容于世,后与杨过义助郭靖,大战金轮法王。与杨过之间四离四合,生死相随,为救杨过性命,纵身跳下断肠崖,在谷底生活十六年。十六年后与杨过义助郭靖、黄蓉守卫襄阳,成为扬名天下的“神雕侠侣”。第三次华山论剑后,与杨过归隐江湖。
随后杨过抱小龙女来到古墓的石棺。因小龙女无意中发现王重阳遗刻的九阴真经和出古墓的秘道,李莫愁来袭点了他们的穴道,小龙女靠九阴真经上的解穴大法冲开穴道,制住李莫愁,几人成功出了古墓。小龙女念在同门之情放了李莫愁,与杨过在终南山后山定居,并练成玉女心经、九阴真经。 [6]
杨过在终南山后山与义父欧阳锋重逢,喜不自胜。随后欧阳锋就要教杨过武功。因怕小龙女偷听,欧阳锋暗中点了小龙女的穴道。暗恋小龙女已久的全真教道士甄志丙趁此机会上前将小龙女强暴。小龙女一开始以为欧阳锋折返,后来发觉不是误以为此事是杨过所为。杨过练功完毕回来后,小龙女对杨过说要做他的妻子。小龙女问的太突然,杨过又对小龙女被甄志丙强奸一事并不知情,浑然不解小龙女的心意,使得小龙女伤心离去。
“不恕!又是柳不恕!”六扇门总捕头沈烈风咆哮如雷,一把将手中的纸条与丸药重重揉在一起。丢出几丈开外。那丸药在墙上连弹了几个跟头,撞得面目全非,然而翻转过来,依稀露出纸条一角,上面两个牛毛般纤细的瘦金体小字:不恕。
“不恕”是个名号。一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又相貌不知、性别不晓的奇人名号。江湖传闻,想要谁死,只要把此人的姓名封入黑色信封,连同至少五千两银票一起通过中间人交给不恕,那么此人必定会在三个月之内从这世上消失,而与死者相关的地方,则往往会出现“不恕”两个字:有时是写在衣帛上,有时被刻在物件内,甚至有一次,是成群的蚂蚁密密麻麻地排出了“不恕”的字样。1、小龙女道:“你没听见么?”杨过道:“我怕。”小龙女道:“怕什么?”杨过道:“我不知道。我不敢一人睡。”小龙女皱眉道:“那么跟我一房睡罢。”当下带他到自己房中。她在暗中惯了,素来不点灯烛,这时特地为杨过点了一枝蜡烛。 [2]
2、小龙女道:“你还敢顶嘴?”杨过见她年轻美丽,却硬装狠霸霸模样,伸了伸舌头,就不言语了。小龙女已瞧在眼里,道:“你伸舌头干什么?不服我是不是?
3、小龙女道:“哼,你在心里骂我。”杨过道:“我心里没骂你,你比我从前那些师父好得多。”小龙女奇道:“为什么?”杨过道:“你虽打我,心里却怜惜我。越打越轻,怕我疼了。”小龙女被他说中心事,脸上微微一红,好在黑暗之中,也不致被他瞧见,骂道:“呸,谁怜惜你了,下次你不听话,我下手就再重些。” [2]
4、小龙女自幼受师父及孙婆婆抚养长大,十八年来始终与两个年老婆婆为伴。二人虽然对她甚好,只是她师父要她修习“玉女心经”,自幼便命她摒除喜怒哀乐之情,只要见她或哭或笑,必有重谴,孙婆婆虽是热肠之人,却也不敢碍了她的进修,是以养成了一副冷酷孤僻的脾气。这时杨过一来,此人心热如火,年又幼小,言谈举止自与两位婆婆截然相反。小龙女听他说话,明知不对,却也与他谈得娓娓忘倦。小龙女幼时被抛弃在重阳宫前,被古墓派祖师林朝英的丫鬟带走抚养,人称“小龙女”。后于活死人墓中长大,由林朝英的丫鬟传授武功。
小龙女十八岁时接任古墓派掌门。师姐李莫愁因害怕报复而散布谣言说小龙女要比武招亲,引得各路武林人士齐上终南山。
小龙女以琴音指挥玉蜂赶退众人,之后又以琴音答谢丘处机。
2、杨过与小龙女联手应敌,虽无对手可任二人试招,但二人心中皆存了个全真道人在,试招者每每便是郝大通,于是在师徒二人心中,郝大通一败涂地之余,只有跪地求饶,有时跪地求饶者竟是丘处机。师徒二人大乐,相对大笑。 [5]
3、小龙女道:“我带你去拜见师父灵柩,你不愿去也就罢了。”李莫愁道:“你可不能凭师父之名来骗我。”小龙女微微冷笑,也不答话,径向门口走去。李莫愁见她言语举止之中自有一股威仪,似乎令人违抗不得。 [6]
4、小龙女既离古墓,早将师父的昔日教导抛到了九霄云外,一凭天性而为,欲喜即喜,欲悲即悲
5、见小龙女一派天真无邪,料定不会撒谎,转头问她:“妹妹,他的武功是你教的?”小龙女很是得意,说道:“是啊,你说我教得好不好?黄蓉这才信了,说道:“好得很啊!妹妹,你师父是谁?”小龙女道:“我师父已经死了。”说着眼圈一红,心中难过。她师父本来教得她不动七情六欲,但此时对杨过的爱念一起,胸中隐藏着的深情慢慢都泄露了出来。小龙女玉足娇喘蕾丝湿润被金轮法王黄蓉
6、黄蓉叫道:“龙姑娘,你是天下武林盟主,众望所属,观瞻所系,此事还须三思。”小龙女回过头来,嫣然一笑,说道:“我做不来什么盟主不盟主,姊姊你如喜欢,就请你当罢。”黄蓉道:“不,你如真要推让,该当让给前辈英雄洪老帮主。”武林盟主是学武之人最尊荣的名位,小龙女却半点也不放在心上,随口笑道:“很好!就这样罢。” [7]
7、但他二人师徒名份既定,若有男女之私,大乖伦常,有何脸面以对天下英雄?当下叹了口气,说道:“妹子,世间有很多事情你是不懂的。要是你与过儿结成夫妻,别人要一辈子瞧你不起。”小龙女微笑道:“别人瞧我不起,那打什么紧? [7]
8、杨过本欲置身于这场是非之外,眼见公孙止如此凶暴,忍不住怒气勃发,正要上前与他理论,小龙女已抢上扶起裘千尺,在她脑后“玉枕穴”上推拿几下,抑住流血,然后撕下衣襟,给她包扎伤处,向着公孙止喝道:“公孙先生,她是你元配夫人,为何你待她如此?你既有夫人,何以又想娶我?便算我嫁了你,你日后对我,岂不也如对她一般?”这三句话问得痛快淋漓,公孙止张口结舌,无言以对。麻光佐忍不住大声喝采。潇湘子冷冷的道:“这位姑娘说得不错。”
因“不恕”的第一案,字样留在柳叶之上,因此此人又被叫作“柳不恕”,也有人因其凶狠,给他起了个诨名,叫“柳鹞子”。
传闻虽然只是传闻,不过,近三年来,一位王公、两位尚书、三位将军、四位巡抚,还有若干等而下之者,相继离奇暴毙,甚至惹得皇宫中都人人自危,圣上也因此龙颜大怒,下令重赏缉拿不恕,却是事实。
然而,追捕仅仅到画影这步便陷入困局,因为从来没人见过不恕,或者确切地说,没有人知道他的相貌。那些死者往往好像与平时毫无异状,只不过某一天便突然出了事故,在戒备森严的府邸之中、甚至众多下人的眼皮底下死去。因此,流言愈加长了翅膀一样地风传——有人说,不恕是绝世高手,出入刀戟森森的王公宅院如入无人之境;有人说,不恕会奇门遁甲,可以遁地逃走;有人说,不恕精于易容,真实面目永远不会被人看见;有人说,不恕能通鬼神,那蚂蚁排出的字样就是明证,既然死者都是被无常勾走的,人世间又到哪里去查呢?
“天翔哥,你怎么看?”天下第一名捕沈烈风身后站着两名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俊秀少年,此刻,一个向另一个问道。
被称为天翔的少年并未答话,只默默过去拾起丸药,细观之,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夜,月,飞花楼。
环佩响处,珠帘依次打起。
“七爷,洗手。”传来丫头小沐脆生生的声音。
进来的女子一身黑衣,脸面隐没在阴影里。一双玉手放人银盆,反复搓洗,好像手上有什么洗不干净的东西。
“小沐,外头风冷,关了窗吧……”良久,她开口,声音低淡。
小丫头依言去了,黑衣的女子却失了神一般停住动作。
是因为风冷才关窗么?
不,其实是为那风声一阵紧似一阵,仿佛五六年前妈妈手里的皮鞭。
那时候……
花花绿绿的一圈姑娘里头围着三个人。一个是飞花楼的老鸨柳明凤。横眉冷眼地站着,跪着的却是两个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儿。
略大点的那个瞧上去温柔和婉,满脸泪痕,小的却生着一双三白眼,正死死地瞪回去,即便满身是血,却还咬着嘴唇,死都不哭。
大的孩子拼死护住小的,哭求道:“好妈妈,妹妹年少无知,只求你饶她这一遭。”于是本来要赏那小丫头的鞭子,便有大半落到她身上。
“就是,鞭子落在这细皮嫩肉上,若留了疤痕,可就卖不上好价钱了。”施飞燕一边扶着妈妈,一边阴阳怪气地笑道。
雪肤花貌,素口蛮腰,舞低杨柳,歌尽桃花,她是这里的花魁。
这话倒是说到了妈妈的心坎里。就见她两弯吊梢眉几乎要飞出粉面去,一口啐在小丫头脸上,骂道:“装他妈三贞九烈的我柳明凤见多了。最后还不都乖乖做了婊子!快,取我的猫儿来!不信治不了这骚蹄子!”
闻言,围观诸艳中爆发了小小的骚动:有作势劝解的,有低头不语的,更多的粉面中浮现出翘首以盼的神情来。
“打猫不打人”是妈妈的看家本事,能叫你上不得生,下不得死,告不得人……许多性气倔强的丫头,都是被这一招驯服得低眉顺眼。
“妈妈,你无非就是要钱,若我能挣到比卖身更多的钱,你便不强迫我与姐姐了,如何?”
既然横竖都是死,不如拼了!那小丫头不由冲口而出这样的一句:
妈妈着实被惊了一下,转瞬又冷笑起来:“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还有这般能耐。也好,不管你去偷、去抢、还是杀人越货,三天内,只要拿出的物件儿比飞燕的更值钱,就由你了。”
花丛中顿时满是笑声。飞燕娇嗔道:“妈妈,你也太看不起我了。”被喂春药蹂躏的小龙女黄蓉小说小龙女玉足娇喘蕾丝湿润
妈妈没理飞燕。转头对那小丫头道:“若三天后你败了,就给我乖乖做婊子去。还有,这三天你虽是自由身,却休想逃跑,不然……你姐姐会怎么样,想必不难想到吧。”
三白眼小丫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好”字,背上寒意阵阵。
三日后,飞燕的笑意首先在一匹紫绫罗上展满:“妈妈,女儿可不会给你丢人,这三天是着实用了功的。这是东边王家官人送来的,那是城北李家公子捧我的。”她说着,又指向一株红珊瑚。
高烛之下,一堂紫气赤霞,映得个青楼犹如宫闱,更不必说那满把的珠翠首饰,其中任拣一件,只怕也够寻常小户人家的数年生计了。
众人方啧啧赞叹,飞燕又道:“瞧你们这点见识,粗布废柴也值得如此么?那我手上这件物事,岂不要唬杀了你们?”她一壁说着,一壁拿出一只镂金小匣,上镌有山水花鸟,精美如生,严丝合缝的匣口处被一把小锁锁了个结实。
“蒙福王厚爱,赐我一颗碧海琉璃夜明珠,三更照夜,状如白昼。莫提那珠子,就说这匣子也是在京城‘天下第一锁’万莫开家打造的,设有奇巧机关,如果不是正主来开,只怕会立时被万千飞针射个满脸麻子,单这个也值得数百两银子了。”
那厢早有几个小丫头雀跃起来,叽叽喳喳要看宝贝。
飞燕一边笑盈盈往袖中摸去,一边阴阳怪气道:“小家伙,你倒是得了什么,也快拿出来看看呀!”众人遂起了一阵哄笑。
“我得的东西,反正比你那些个粗布废柴值钱。”三白眼小丫头淡淡道。众人笑声愈炽。
“癞蛤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气!”飞燕前仰后合。
“不是我说的,你自己说的。”小丫头从袖中掏出一把翡翠制成的小钥匙来,“没有这个,你倒赔一脸麻子也拿不到宝贝。”飞燕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
说时迟那时快,她一愣神的工夫,匣子已被那三白眼丫头劈手夺走。轻轻打开。一道寒光顿时奔射而出,如海上生明月,冰轮碧高堂,一屋子人一时鸦雀无声。
“这东西的价值不用我重复了吧。”三白眼射出冷厉的光,淡淡道。
“你、何时把钥匙……”飞燕气急,话未说全,飞扑过来夺那宝贝。小丫头轻易侧身让过。大家还不知道,她爹曾是威震瓦剌的军前副将。
“鸡窝里抱出个鹞子来。”妈妈止住飞燕,似笑非笑地瞅着那倔强丫头说了一句。
“七爷,水冷了,要不要换点热的?”小沐乖巧的声音将黑衣女子的思绪拉回。女子笑笑,抽出了手。
现在的她,常常洗手洗到水冷,可是即使这样,还一样觉得不干净。
她是谁?
人前,她是飞花楼的姑娘小七;人后,她是名震九州的天下第一刺客柳不恕。这两个名字化成诨号,敬她一声“柳七爷”,她便高兴,恨道一声“柳鹞子”,她也不恼。
柳,随了飞花楼鸨母柳明风的姓氏,然而,却几乎没人知道她的本名:青离。
青离,紫迷,是这对将门姐妹遭逢家变前的名字。   家变那天,母亲口吐鲜血呼号:不恕!不怜!从此,她便认定这应该是她们姐妹日后的名字。
要让谁死,只要把那人的名字与至少五千两银票封入黑色信封交给柳妈妈,三月之内,那人自会从这世上消失。
自然,柳明凤从中获利甚丰。江湖上传的,别家青楼做肉生意,她家兼做血生意。
不过,柳青离倒不甚在乎妈妈抽走了多少。当日若不是妈妈敢发天下之奇想,精心培育,她也做不到这天下第一刺客,更何况,自己还有那善良、懦弱的姐姐需要照顾。
不能保护自己,便会被毁灭,不能刺痛别人,就要被碾碎!这,就是她的命运,她已经学会了接受。
青离擦过手,脱去黑衣,换了身云纹锦衣,又拿过一把指甲锉笑盈盈地修指甲。她生得娇小纤细,汉白玉般的肌肤,红玛瑙似的嘴唇,黑耀石造就的眼瞳。一头青丝,两弯蛾眉,都活像山水画中的黛墨绘成,唯独平视时,那乌珠下缘略略离开眼眶,有些似相学上所说的“三白”之相,将所有的温柔甜美都一笔抹杀。但这一点与其说是白璧微瑕,却还不如说反而带给了她一种另类的美:冷傲绝艳,令人一见难忘。
收拾停当,她终于缓缓打开了桌上黑色的信封……

初见·推理秀那样轻狂、好胜、绚烂、不设防的少年情怀……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自在杨花漫漫,招摇酒旗飘飘,乐颠颠提鱼行走的老叟,闹哄哄引车卖浆的小贩,一同画出了一幅熙熙攘攘的市井众生图。
这景象让青离也不同寻常地感到了一丝闲适与欢快。她把马系在门外。走人酒肆,依着平日做刺客的习惯,趁上菜的空当悠然环顾四周。
——左边的男子十指蓝黑,大概这左近有间染坊;后座的老叟枯瘦长须,满口之乎者也,八成是位私塾先生;酒肆掌柜趁人不注意塞了一个铜板入袖,想来老板娘是个厉害的主……门口那穿蓝布袍子、挂一块“孔明再世”的自然是个相士——不,等等,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相士。
柳青离的目光不由在那相士打扮的人身上多逗留了一会:脸面沧桑、眼珠贼亮、目光游移、笑容神秘、口若悬河……这些常见的相士特征在他面上都找不到,取而代之的是十分有神的丹凤眼,配上高直的鼻梁与棱角分明的嘴唇,一张好生俊朗的脸庞。不过她才懒得为此困惑,只把眼越过那家伙,投到门口系着的白马上。
“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不知怎地青离吐出声来。是王维的句子。
谁能想到,这是“诗佛”王维的句子呢。那样轻狂好胜、绚烂不设防的少年情怀,美到竟让“诗佛”也动了凡心。
“可是现在,若有人突然邀我饮酒,我只会担心是色狼吧?”青离暗想道,苦笑着摇摇头。
“小娘子,来陪大爷喝一杯!”一个粗重而带了几分醉意的声音在她头上炸响。
青离回眼细看这声音的主人,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穿件破毡衣,脸上一道深疤,双手红肿,乜斜着眼,带着三分酒意,剩下的七分却是借醉胡言。
青离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冷笑,胸中已有杀机闪过:这家伙看起来没什么油水,不过既然活得不耐烦,也不妨收了他的性命。
没想到未等她开言,身后又有另一个声音响起:“这位大哥,看你印堂发黑,面带煞气,恐怕会有灾厄缠身啊!”
青离定睛看去。原来这说话的却是方才门口那位不伦不类的相士,此时开口,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牛鼻子胡说什么?”醉汉一把抓起相士的蓝布袍领,恶狠狠道。
“莫动气,莫动气,你可是从北边来?”那相士不紧不慢道。
醉汉没说话,但手却明显松了。相士趁势滑下,在醉汉身上嗅了嗅。医药 “你身上有金戈之气,还带着血腥味……现在必定正有人在找你。”
醉汉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酒似乎也醒了,低头往自己身上闻去,却显然只闻到了酒气。
“哎呀!”相士突然惊呼一声,“原来现在已到午时了!天道人道,午时阳气最盛,小鬼还不敢来缠你,若你无知无觉地等到阳气衰败,只怕便有性命之忧啊。”
“神仙救俺!”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大汉一下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蔫了,扑倒在相士面前。
“还好你今日遇到我。贫道便助你一场,也算是场功德。”那相士笑曰,从袖中摸张纸片,鬼画了几笔,“把这个捏在手中,口念‘唵嘛呢叭咪吽’,一直向东去,不得回头,出了城门,便可以解厄了。”
那大汉如得了宝贝一般,千恩万谢地去了。
相士看他远去,长出一口气。回过头来,却见青离止不住地讪笑:“好一个教人念‘唵嘛呢叭咪吽’的道士!”相士无言,尴尬干笑两声。
“满街春衫,穿毡衣者,八成是从寒处而来;面有伤疤,多半饱经干戈;手上红肿,乃是冻伤,常因值戍时双手暴露所致;加上身体强壮,说话粗鲁……这几条总起来看,此人十有八九是漠北军士。而此时瓦剌犯边,激战正酣,军士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那就只有一个结论,他是逃兵,按《大明律》当斩。”柳青离呷了口酒,幽幽道,“不知小女子说的对也不对,活神仙?”
相士面色微惊,显出被人看透的窘迫,嘴张了几张,大概既想表达对强者的敬意,又有些许的不甘心。
“而且你也不是什么相士。”柳青离随意拿过他的一只手来看——掌丘处有一层厚厚的茧,“你不仅惯使家伙,且还有如此的识人功力,当是个捕快无疑。听你口音中藏不住的一点京腔,恐怕还是从京师六扇门出来的名捕呢。”
“神了,当真神了!”相士拍案道,“姑娘若是此刻让我不住念着‘沈云舒,彘也’地走出东门去,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做!”
“沈云舒,彘也”换句话说就是“沈云舒,是猪”。青离不防他会如此自嘲,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笑罢方道:“你叫沈云舒?‘闲看云卷云舒’的‘云舒’?”
“正是,不过我哥可不叫沈云卷。”
青离再次莞尔。如果在平日,她才不会与陌生人闲扯这么多,可今天,也许是接下的任务甚为简单,心情不免放松。
她又问道:“那你看,我像什么人?”
“如果说错,万望姑娘恕在下冒犯。”沈云舒道,“这世上有机会受到教育,听到‘闲看云卷云舒’的女子,大概只有出身于显贵之家或烟花之所两种选择。而官宦小姐居于深闺,心地单纯,毫无阅历,又怎能说得出你刚刚的那番话呢?所以在下猜测,姑娘出身于青楼。”
柳青离的笑容霎时间僵硬在脸上,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一般!
他猜中了事实,令她无以反驳的事实。可在十九年的生命中,因为这个事实她从未曾如此刻这般屈辱和难堪过,就像从云端跌下来的失落。看他说话,表情万分诚恳,完全是公事公办地分析,可这更让她感到想要流泪和发狂。
看到青离的神色,云舒瞬时明白过来,方才确信自己所说正中事实。
他本是京城六扇门的捕快,也是京城总捕头的二公子,从小就精擅推理。此次,他正是接到还算可靠的线报——天下第一刺客柳不恕将路经钱塘北上,这才乔装改扮,一路追踪,却不想被一名陌生姑娘轻易识破身份,故而激起了好胜之心,不由一时口快点破真相,伤了她的心。
“姑娘,我……并不看轻……”不知为何,一看到那黯然神伤的面容,云舒便止不住地想辩解清楚。可对面那个提步欲行的姑娘脸色早已还原为一片淡然,似乎刚才的一切根本没有发生。
“还不知姑娘姓名?”这一刻,云舒几乎想唐突地伸手挽留,可是末了,却只是从嘴边挤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青离。柳青离……”

罗带·宁我负人即便现在靠得这样近,我爱你,或恨你,想把头靠在你肩上,或是从背后捅你一刀,你都一点也不知道啊。

夜凉似水,残月如弦,荒山漫漫,冷露沾衣。
在这暮春的夜,往北来还真有几分寒意。
柳青离双手抱住肩膊,银牙紧紧咬住下唇,站在山路上张望。旁边是一匹卧在地上不停发出悲鸣的黄骠马。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那马一脚踏在石缝中,看伤势是跑不了了。
此刻的柳不恕柳青离,只是一个没勇气半夜在深山里徒步找路、一心盼望着能够出现一人带她下山的弱女子而已。
那些上山砍柴的樵夫、捕猎的猎户、采药的药农、抢劫的山贼——啊不,这个还是算了,你们中谁出现一个吧,我愿意以颈上珍珠重酬!
忽然,远处传来“嘚嘚”的马蹄声,青离的耳朵一下子竖起来。她想到的前几种人物都不是骑马的,那来的不会真是山贼吧,但转念一想又不对,山贼势众,断不可能单人匹马前来。
正思索间,蹄声已到耳边,看来还是匹良驹。
月在那人背后,青离看不清他的脸面,只见得一个乘马人形疾驰而来,那分明的剪影倒有几分神似说书人嘴里的“赵子龙”、“锦马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