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兽狂怒难遏,周身红光爆放,只听“喀嚓”一声脆响,那螺旋青铜棍竟被它硬生生“咬”成两段!

萧晚晴二女抢身冲出,楚易却稍慢了一拍,眼前一黑,那张巨口陡然合起,堪堪将他隔绝在内,“吃吃”轻响,拂尘与紫霞绡齐齐震断

“大哥!”

晏小仙惊呼声中,妖兽的万千须舌势如千钧,重重地抽打在他的身上,楚易喉中腥甜,鲜血狂喷,不由自主地仰身后跌,朝着下方的喉道急速摔落,恶臭浊热之气登时大浪似的扑面而来。

混乱中,楚易下意识地探手一抓,正好握住半截青铜棍,当下故技重施,大喝一声,握紧青铜棍猛刺而出。

生死攸关,也不知从哪里爆发出惊人力气,“吃”地一声,直刺入其喉道四尺有余,下坠之势登时顿住。

混沌兽嘶声狂吼,剧烈摇荡,那青铜棍原是上古神兵,虽被它折断,但仍至为锋锐坚硬,楚易悬挂在妖兽的喉道之中,东摇西荡,倒也有惊无险。

只是遍体鳞伤,火烧火燎,被混沌兽胃中喷吐出的毒风一刮,仿佛被无数蚁虫疯狂咬噬,剧痛难忍。

但他心底雪亮:此时只要稍一松懈,便是万劫不复。当下咬牙苦苦强撑,任凭混沌兽如何发狂肆虐,始终死死地握住青铜断棍,毫不放松,苦苦思忖脱身之计。

眼角扫处,只见左下方那鲜红的肉壁上,有一个半丈来宽的洞道,不住地耸动张合,想来是通向妖兽心肺的管道,心中一动,登时有了个大胆的计划。

当是时,丹田内忽然剧痛如绞,楚易浑身一震,暗呼不妙。

那日与雷帝激战,他孤注一掷,以五雷大法强行激发五行真气,结果震伤了奇经八脉,若不是李思思以“混天一炁珠”镇压,只怕早已自爆而死。

此时妄动真气,打破了体内脆弱的平衡,气海内被弹压住的五行真气又开始蠢蠢欲动,一旦冲爆而出,纵有千百个“混天一炁珠”也救他不得了!

楚易一咬牙,心道:“罢了,横竖是死,倒不如和这孽畜拼个同归于尽!”

再不迟疑,朝混沌兽的喉道上奋力一蹬,反手拔出青铜断棍,翻身下掠,朝那心肺管道猛冲而去。

跃入其间,翻身打滚立定,丹田内翻江倒海,金、木、水、火、土五种真气逸射冲突,越来越猛烈,搅得他五脏六腑仿佛全都扭到了一起。

楚易脸色煞白,豆大的汗水滚滚而出,捂着肚子,强忍剧痛,沿着那血红色的甬道朝里狂奔。

东折西转,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个巨大的心脏在“扑通”、“扑通”地猛烈扩张跳动,红光闪耀,几根粗如手臂的血管纠结交缠,藤蔓似的环绕周围那景象见所未见,就象置身梦魇。

楚易大喝一声,奋尽全力,将青铜棍朝着那颗心脏猛掷而去,碧光一闪,“轰!”心脏陡然膨胀,鼓起一团眩目的气浪。

混沌兽发狂嘶吼,声如惊雷。

楚易脑中“嗡”地一响,仆身摔倒,霎时间,丹田内的五行真气宛如天雷地火,汹汹冲爆,骨骼、经脉、脏腑、意识仿佛全都炸碎成了万千粉末!

他痛极大吼,狂乱中探手乱抓,恰好握住横亘于前的一根心室血管,下意识地一口咬落。

“吃!”

汁浆飞溅,喉中一热,腥臭苦涩的血水如洪水似的直灌入腹,烈火似的在他体内熊熊焚烧。

第八集 第七章 情为何物

“轰!”

混沌兽的巨翅擦着众人横扫而过,气浪狂飙似的重击在峡谷峭壁上,山石迸炸,雪崩如潮,几个上清弟子惨叫飞跌,血肉模糊。

“大哥!大哥!”晏小仙和萧晚晴想要爬起身,但经脉麻痹,气息窒堵,竟连手指也动弹不得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凶兽肆虐猖獗,泪水汹汹,心痛如割,哭道:“苏仙子,雷圣母,求求你们救救他吧!”

雷明珠双手虎口迸裂,风雷电光轮“嗡嗡”剧震,几乎拿捏不住,气血乱涌,心中从未有过的惊骇恐惧,但想到伊人已经葬身其腹,悲愤恨怒登时压过了一切,喝道:“孽畜,今日不杀你,本宫誓不为人!”

蓦地咬破舌尖,喷出一蓬鲜血,默念两伤法诀。

“轰隆隆!”天空中闪电骤起,惊雷滚滚,万千道电芒如银蛇乱舞,全都冲入她的头顶,鼓起冲天眩光,照得天地一片明亮。

“天雷地火!”众人几日之前刚刚见识过这五雷法术的威力,心中不由得涌起了一丝希望。

混沌兽嘶声狂吼,鳞眼闪耀,圆滚滚的身躯膨胀得油光发亮,仿佛随时都要爆炸开来,四翼平张,朝着电母猛冲而去。

狂风卷舞,冰雪激扬。

雷明珠碧眼中杀机毕现,全身衣裳陡然鼓涨,叱道:“巽风离火,木雷金电,疾!”双臂交错飞舞,指诀变幻,猛地朝外一弹。

风雷电光轮绚光激爆,“轰”地幻化为一虎一龙,夭矫飞舞,怒吼着猛撞在混沌兽的两肋,光浪冲天炸舞。

“嗷——呜!”混沌兽巨口暴张,须舌怒弹,竟在刹那间涨大了十倍有余!

那龙、虎双兽怪吼扭曲,登时被震得朝外翻飞,银光一闪,重新变为雷电双轮,怒旋飞舞,“呼”地冲回雷明珠的手中。

雷明珠闷哼一声,鲜血狂喷,双手“格啦啦”一阵脆响,掌骨寸寸碎裂,既而全身一鼓,“哧哧”激响,无数银芒破体冲出,仰身摔飞,重重地撞在峭壁坚石之上,朝下摔落。

“娘!”

翩翩再也控制不住,泪如泉涌,顾不得重伤在身,哭着猛冲而下,抄手抱起雷明珠,朝左边山壁的裂洞冲去。

混沌兽狂吼穷追,猛地张开血盆巨口,触须飞舞,便欲将母女二人吞落,突然周身一瘪,硬生生地顿住,万千鳞眼凸了出来,惊怖古怪地瞪着她们,发出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叫。

腥臭的涎水暴雨似的洒落在翩翩的身上,她又惊又怕,紧紧地抱住母亲,厉声大叫,翻手抓起六魄笛,奋力刺入妖兽腹部。

妖兽嘶声怪叫,竟突然象泄了气的皮球,陡然抛弹而出,无规则地四处乱甩,东冲西撞,发出阵阵狂暴而恐惧的惨呼。

众人又惊又奇,不知发生了何事,一颗心吊得老高,忐忑凝望。

苏曼如隐隐猜到一些大概,高声道:“孽畜已经受了重伤,大家一起齐心协力,用‘两仪剑阵’对付它!”

素手一弹,青钢剑冲天飞起,斜斜朝下,剑芒吞吐。

燕歌尘等十余名女真齐声呼应,纷纷凝神念诀,运气驭剑,组成了简单的两仪剑阵,光芒闪耀,朝着混沌兽急速猛攻。

那妖兽竟似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悲吼乱冲,黑血激射,没头苍蝇似的在峡谷中团团飞撞。

巨大的身躯不断收瘪,终于如烂泥似的坍塌摔落,重重地砸在谷底,震得群山摇荡,雪崩滚滚。

众女飞冲而下,眼见混沌兽小山似的匍匐在地,再不动弹,这才小心翼翼地围拢上前,用剑轻拨,试探反应。

晏小仙、萧晚晴叫道:“大哥!”“楚郎!”抢身上前,不顾一切地挺剑刺入混沌肚腹,奋力割裂开来。

那怪兽皮糙肉厚,浑身鳞眼又坚硬如铠甲,二女的“青离火”与“翡冷翠”虽是道门神兵,亦费了片刻,才割出一个三尺来长的裂洞。

黄绿色的胃汁体液汩汩冒出,热气腾腾,恶臭扑鼻,流到地上,登时“吃吃”冒烟,烧熔出无数的裂洞。

众人闻着气味,头晕目眩,烦闷欲呕,心中无不大凛,不自觉地朝后退了几步。

混沌胃液不但炎热如岩浆,更是天下至毒之物,可以消熔万物。楚易被它吞入肚中已有两三柱香的工夫,只怕连骨骼也剩不下几块了。

晏小仙、萧晚晴花容惨白,撕下布幅掩住口鼻,继续用神兵奋力掏挖,泪水涟涟滑落,滴落在混沌的尸体上,顿时被蒸发为丝丝白汽。

众女心下恻然,纷纷上前帮着一齐割挖起来。普通的青钢剑触着混沌体液,咝咝轻响,焦烟四起,剑锋迅速卷刃,过不多时便变为黄色,铿然碎裂。

惟有翩翩抱着雷明珠,哭得眼红如桃,对周遭一切熟视无睹。

这一刻,她所有仅存的怀疑、矜持、怨恨、委屈全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无尽的悲痛与悔恨。

雷明珠身上剧痛如焚,心中却反而是说不出的喜悦与快慰,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地抚摩着女儿的头颈,泪水盈眶,微笑道:“孩子,孩子,你终于肯认娘了么?”

翩翩哭道:“娘!女儿女儿自然认你!我先前不该和娘那么说话我我”抽噎气堵,一时说不出话,哭得雨打梨花。

雷明珠睫毛一颤,泪水流了下来,微笑道:“傻孩子,你是娘的女儿,说什么又有什么打紧?娘这些年天涯海角地找你,做梦也想看着你的样子,听你的声音现在终于见到你,死也甘心啦。”

翩翩哭道:“你不要死!娘,你不要死!我们好不容易才团聚一起,我不要你死”紧紧地抱着她,生怕少一松手,她就会离自己而去。

雷明珠悲喜交集,微微一笑,道:“傻孩子,人生百年,生老病死,谁也不能幸免。娘活了一百多岁,虽然长生不老,却一直也不快活,反倒今日是娘最开心的一天。这般死了,也不枉在人间走这一遭啦”

翩翩越听越是伤心,抽抽噎噎地哭着,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雷明珠秋波流转,凝视着数丈开外那巍然不动的混沌尸体,心中隐隐作痛,低声道:“斯人已去,万物皆空。这是你爹当年在天山雪岭上所刻的八个字。他这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你师尊也罢,娘亲也罢,在他眼中,始终是熟视无睹”

翩翩心中悲怒苦楚,朝着混沌尸体呸了一声,恨恨道:“他不是我爹!这等负心寡义的恶人死了才好!若不是他,娘怎会受这么委屈磨折?又怎会和我分离七十多年?”

雷明珠摇了摇头,嘴角勾起凄然的微笑,淡淡道:“孩子,我也这般恨他恨了七十多年,但今日才明白,不是他对娘薄幸,而是因为他的心底再也容不下别人啦。”

顿了顿,低声道:“当日娘喜欢上你爹后,心底也一样再装不下其他人了。他恨我也罢,讨厌我也罢,不理睬我也罢,娘始终割舍不下他。那夜在天山雪岭,你师尊将你掳走之后,娘以为从此会对他恨之入骨,但是但是却没有一夜能忘记他!”

翩翩微微一震,忽然想起萧太真从前曾对她说过的那些话,与此何其相似!心潮汹涌,酸苦交杂,忍不住向混沌尸身瞟去。

雷明珠眼波温柔,苍白的脸上泛起娇艳的酡红,低声道:“就象方才,娘原想带着你一起抢回轩辕六宝,修成仙经,从此长生不老,再也不分开。但是瞧见他生死攸关,便什么也顾不得了。唉,斯人已去,万物皆空他死了,娘就算长生不死,又有什么趣味?”

翩翩哽咽道:“娘,你别这么说!何况爹他他早已死了,现在的这个不过是姓楚的小子而已,你又何必拼着性命去救他?”

雷明珠秋波中闪过黯然之色,摇头道:“只要你爹的元神一日还在楚小子的体内,他就一日未死。孩子,你快去去帮他们救出那小子来”说着,奋力伸手推开翩翩。

翩翩泪水涔涔,点头应答,起身奔到混沌兽旁边。

只见那怪兽肚腹已被剖口一个狭长的大洞,内脏都已翻出,炙热的胃液滚滚冒泡,从胃囊里流淌出来,将它的尸体也烧灼熔化。焦灼的尸臭味儿弥漫四周,合着那腥浊刺鼻的体液,更是令人难以忍受。

众女都已放弃了,退到一旁,只有晏小仙和萧晚晴依旧心怀侥幸,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不断地在它胃囊与体内拨弄翻搅。

翩翩一咬牙,正想上前相助,忽然瞥见混沌尸身某处微微一动,心下一凛,皱眉道:“那是什么?”

众人望去,只见混沌心房处又是微微一跳,隐隐可以听见一声微弱的呻吟。

晏小仙和萧晚晴一震,起身跃到彼处,挑剑轻轻割开。

“仆!”血箭喷射,一颗巨大的心脏跳了出来,滚落一旁,既而听见有人猛烈咳嗽,蓦地探出一只手,慢慢地爬了出来。

那张沾满血污的脸,英挺俊秀,不是楚易又是谁?

“大哥!”二女狂喜欲爆,想要大笑,却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来,想要上前,却象是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头晕目眩,脚下一软,双双坐倒在地。

众人又惊又喜,急忙上前将楚易拉了出来。

楚易脸色涨紫,不住地咳嗽,腥臭紫黑的血浆不断地从口中喷出。

众人一凛,只道是他受了内伤,咯血不止,苏曼如却松了口气,淡淡道:“放心,他只是吸入许多混沌的心血,被呛着啦。”

素手在他背上轻轻一拍,楚易“哇”地喷出几大口乌血,脸色果然渐转正常,呼吸也逐渐均匀起来。

众人心下了然,这才知道为什么混沌兽方才竟会突然发狂乱撞,毫无抵抗之力了。

想不到这凶兽没能吃了楚易,反倒被他咬住心脏血管,吞食了大量心血,乃至狂乱而死。这可真叫自作孽不可活了。

“大哥”

晏小仙抱住楚易,想到险些生死相隔,忍不住又哭了起来,触手所及,发觉他身上忽而寒冷似冰,忽而滚烫如火,心中一惊,叫道:“大哥,你你怎么啦?”

楚易牙关格格轻撞,汗水如浆,半晌才颤声道:“血那混沌的血”

萧晚晴脸色陡变,失声道:“是了,混沌的血比它的胃液还要毒上几分,楚郎你喝了这么多,应当赶紧吐出来才是!”

楚易摇了摇头,断断续续地道:“不不是喝了那血我感觉好得好得多了再再给我喝一些”

众人大奇,雷明珠微微一怔,忽然格格笑了起来,喘着气道:“原来如此!天意,这一切全是天意!楚小子体内淤积了五行真气,相克相冲,性命交关。倘若是旁人喝了混沌心血,自然必死无疑,但他喝了,偏偏却是因祸得福!”

晏小仙眼中一亮,已明所以,拍手道:“是了!混沌是五行中土属神兽,心血虽毒,却是中和五行的罕见之物,大哥喝了它的血,恰恰可以调和五行,益气活脉!”

雷明珠笑道:“何止益气活脉,他体内的五行真气从此合而为一,等到他伤势痊愈之后,天下能作他敌手的,只怕已寥寥无几啦。”

众女恍然大悟,暗暗称奇,想不到天底下竟有这般巧的事。

虞夫人叹了口气,低声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楚王爷吉人天相,遇难呈祥,想必是上苍派来的贵人,帮助天下人度过这场大劫的。”

萧晚晴、晏小仙相视一笑,心中说不出的喜悦、得意,伸手抓起混沌心房的血管,斟到楚易嘴边,楚易握住血管,“咕咕”地连灌了几大口,寒战渐消。

唐梦杳站在人群中凝视着他,满脸晕红,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心中悬挂了许久的巨石这一刻才算真正落地。

虞夫人瞧在眼里,微微摇了摇头,强聚真气,高声道:“上清众弟子听谕。”上清派剩余的十几名女真纷纷拜倒在地。

虞夫人淡淡道:“为师真元已尽,只怕撑不到黎明了”

“师尊!”众女脸色齐变,泪水泫然。几个年幼的弟子忍不住哭出声来。

虞夫人轻轻摆了摆手,道:“天命已定,你们不必难过。眼下天地大乱,苍生浩劫,你们需得好好团结,一齐打败妖魔,恢复清平世界”

众女含泪应诺,虞夫人凝视着唐梦杳,沉声道:“梦杳,本门弟子之中,为师对你期许最大,所以才早早地让你接任掌门,好生历练。但你但你尘心未涤,情丝难断,先且不提振兴上清,又怎能清心寡欲,修炼长生?”

“师尊”唐梦杳羞得俏脸涨红,耳根尽赤,又陡然变得雪白,不敢抬起头来。

虞夫人淡淡道:“有心栽花花不成,无意插柳柳成荫。你修炼了十余年,竟守不住十余天。或许是为师对你逼得太紧了。世间之事,顺其自然,还是不必强求为好”

唐梦杳咬着唇,泪水盈盈,心乱如麻,目光却忍不住透过睫毛,朝几丈外的楚易偷瞥去。

虞夫人眉尖一蹙,闪过恼怒、失望、爱怜、担忧诸多神色,叹了口气,道:“罢了,不是蟠桃果,何必种昆仑?你这掌门之位,还是交给燕师姐吧。从今往后,你也不再是我上清的弟子啦。”

“师尊!”唐梦杳娇躯一颤,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看着虞夫人,想不出为何她忽然变得如此绝情,竟将自己逐出门墙!

上清众弟子亦是大为惊讶,纷纷俯首叩拜,齐声道:“请师尊三思!”

虞夫人淡淡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说了。”

从怀中取出七玉女印,放到燕歌尘面前,肃然道:“歌尘听谕。你接任掌门后,速速带领众弟子赶回长安,将消息布告天下,重振上清,团结道佛各派,一齐前往北海诛灭李思思等妖魔,平定大劫。”

燕歌尘叩首应诺,接过七玉女印。

众弟子齐声道:“拜见掌门!”又纷纷朝她叩拜行礼。

唐梦杳脸色雪白,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儿,怔怔地跪在一旁,仿佛置身梦里云端,飘飘忽忽,不敢相信眼前发生之事。

直到听到这句话,身子一颤,才陡然回过神来,伏地哭道:“师尊!梦杳作不作掌门全不要紧,但请师尊别将梦杳赶出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