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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倦:“……”

  薛从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大一只虫子啊。”

  江倦:“…………”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薛从筠笑出了猪叫,江倦却失去了梦想。

  过了好半天,薛从筠终于笑够了,他揩去眼角的泪水,不解地问:“你和念哥究竟怎么回事啊?就你这胆子,还敢把人往湖里推?”

  “不可能。”

  薛从筠一锤定音,“你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作者有话要说:咸鱼卷,因为社死而被动洗白(。

第18章 想做咸鱼第18天

  江倦:“……”

  他并不想要这样的洗白,太丢人了,江倦真诚地说:“没有误会。知人知面不知心,其实我特别恶毒。”

  “就你?”薛从筠又开始模仿他了,“你拿来的东西,你还问我?”

  江倦:“……”

  薛从筠再接再厉,“那你也不能这样啊。”

  薛从筠又爆笑起来,咸鱼都没法忍了,江倦决定跟他互相伤害。

  “这就是你说的好东西吗?”江倦幽幽地说,“不过如此。这样的东西,我见过好多,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这个小玩意儿确实精妙,不过江倦穿书前还挺喜欢逛博物馆的,所以他说见过很多,也不纯粹是在伤害薛从筠,江倦是真的见过不少。

  果不其然,薛从筠一听,再笑不出来了。

  他打小胜负欲就强,又贵为皇子,他说好的,从来没人敢说不好,几乎所有人都顺着他来,唯独碰上了江倦一再吃瘪。

  薛从筠又要跳脚了,“什么叫不过如此?你给我好好看看。它的雕工,它的意趣,独此一份好吗?”

  江倦低头看看,慢吞吞地说:“嗯嗯,挺好的。”

  薛从筠:“……”

  可恶,感觉又被敷衍了。

  他深吸一口气,金蝉玉叶不行,还有一只翡翠孔雀呢。薛从筠又小心翼翼地捞出翡翠孔雀,“这个呢?”

  他指指雀翎处的颜色,生怕江倦不识货,特意解释道:“这叫五福临门——这么一小块翡翠,汇集了五种颜色,你知道多难得吗?”

  确实挺难得的,何况这只孔雀雕得也漂亮,不过江倦还是使出了他的糊弄大法,“啊,这样吗,我懂了。”

  薛从筠:“……”

  不,你不懂。

  真的懂了它的珍贵程度,不是应该可以开始夸了吗?

  虚荣心得不到满足,薛从筠瞪着江倦,只能无能狂怒:“你怎么回事啊,这都没反应?什么不过如此,我看你就是不识货!”

  薛从筠骂骂咧咧,“你这个臭乡巴佬,你再给我好好看看!”

  他气咻咻地把翡翠孔雀塞给江倦,恨不得摁着江倦的头来看,大有江倦今天不看出朵花来就不罢休的架势。

  江倦瞅他一眼,再逗下去说不定要被记仇了,这才实话实话:“我骗你的,这两样都是好东西。”

  说完,他笑了一下,柔软的唇轻弯,潮湿的睫毛下,水光莹润,这一刻,少年的眉眼俱是生动。

  薛从筠一愣,本来被人耍成这样,他该生气的,可是一看江倦,他就被笑得没了脾气,瓮声瓮气道:“我就说……”

  过程虽然不尽如人意,但结果总归是好的,薛从筠的虚荣心终于得到了满足,他大手一挥,“算你识货,都归你了。”

  江倦当然不能收,他回绝道:“不用啦,太贵重了。”

  “贵重吗?”薛从筠听完,更是心花怒放了,他故作不屑道,“这等品相的东西,我库房还有不少,拿出来了怎么可能再收回去,给你就收着。”

  江倦:“……”

  六皇子是散财童子再世吧。

  江倦一阵失语,不过他突然想起了一个剧情。

  ——主角受生辰。

  按照习俗,年轻人不应当做寿,但主角受毕竟是团宠,抵不住他的好友与安平侯偏要为他操办一场。

  原文中,这一日阵仗闹得颇大,先是主角受的三位至交好友——六皇子、丞相之子、将军之子,前来送贺礼。

  他们三人皆出身优渥,出手又大方,尤其是六皇子,恨不得掏空自己的库房。

  安平侯自然更是不甘示弱。主角受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这也是主角受在尚书府过的最后一个生辰,他便为其准备了“十里贺礼”,在京城沦为一桩美谈。

  不过安平侯给的倒是多,却没有六皇子给的精,六皇子送的东西,有一样甚至还在后续剧情中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是什么来着?

  名字呼之欲出,江倦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思来想去,还是不记得,干脆放弃了。

  反正不是金蝉玉叶与翡翠孔雀。

  江倦犹豫了一下,对薛从筠说:“那我只要孔雀,这只金蝉就算了。”

  “知道了,”薛从筠翘起腿来,得意地说,“金蝉你不喜欢,改天就来我府上再挑几样别的,就当、就当——”“给你这个乡巴佬开眼界了!”

  江倦:“……谢谢?”

  薛从筠:“不用客气。”

  他一过来就直奔宝贝,这会儿总算心满意足了,薛从筠东看看西看看,又好奇地问江倦:“说起来,你脚怎么伤了啊?”

  上回在凉亭,江倦被他五哥捏的满手指印,薛从筠迟疑片刻,凑近他小声地问:“是不是又是我五哥啊?”

  江倦眨眨眼睛,连忙解释:“不是,是我自己……”

  自己怎么了,江倦没脸再往下说,可这听在薛从筠耳中,更是肯定了他的想法。

  “唉,我五哥发起疯来是挺六亲不认的,”薛从筠满脸同情道,“尤其是这段时间,你小心点吧。”

  江倦茫然地问他:“这段时间怎么了?”

  “你不知道?”

  “不知道。”

  薛从筠一听,便凑得更近,也更小声地对江倦说:“月底就是虞美人——我五哥他母妃的祭日,你到了这天,千万、千万别惹他,否则……”

  话音未落,“吱呀”一声,门从外面打开了。

  这简直就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薛放离一个眼神瞥来,薛从筠只觉得后脊生凉,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他慌忙放下腿来,那股嚣张的气焰也迅速掐灭,又成了只怂鹌鹑,“五、五哥,你回来了。”

  薛放离走入,这两人方才凑得多近,他自然看见了,薛放离冷淡地望向江倦,随即目光一顿。

  少年的睫毛上还沾着水珠,应当是哭过一场,显然被人招惹过一番。

  他并未出言询问江倦,只是神色平静道:“六弟,本王方才来时,听见你说要给乡巴佬开眼。”

  “乡巴佬是谁?”

  薛从筠:“……”

  他张张嘴,决定装傻,“啊,乡巴佬?什么乡巴佬,没有吧,五哥你听错了。”

  薛放离:“是吗?”

  薛从筠猛点头,又扭过头拼命向江倦求救,求生欲让他迅速改了口,“倦哥!倦哥——!是五哥听错了对吧?”

  他倒是不怎么意外他五哥会追究这个,江倦到底是离王妃,他五哥自己对王妃再怎么粗暴,外人却是得放规矩一点。

  江倦犹豫了一下,毕竟拿人手短,他还是点了点头,“……嗯。”

  薛从筠刚要松口气,薛放离又问江倦:“那你哭什么。”

  薛从筠扭头一看,江倦的睫毛还湿润润地黏在一起,当即心又凉了半截。

  ——人可是他吓哭的!

  薛从筠拼命朝江倦使眼色,但江倦也没看他,薛从筠只好艰难地咽口水,总觉得这一次他要被他五哥丢去喂虫子了。

  过了好一会儿,江倦终于开了口,但他却是说:“……脚疼。”

  薛从筠一愣,没想到江倦愿意为自己兜着,尤其是在他五哥待他这般粗暴的情况下。

  薛从筠越想越感动,也彻底对江倦改观了。

  ——他这个人其实还挺不错的。

  实际上,江倦只是嫌丢脸,不想实话实话罢了。

  薛放离垂眼望他,笑得颇是漫不经心,神色也慢慢地冷了下来。

  他在说谎。

  他的王妃,为了薛从筠,在对他说谎。

  这个认知,让薛放离感到不悦,他的戾气与暴虐又开始涌动不息。

  江倦对气氛感知迟钝,但这一刻又实在太安静了,他便摊开手分享快乐,“王爷,你看这只翡翠孔雀,是不是好漂亮。”

  薛放离漠然地望过去。

  漂亮吗?

  不过是块石头。

  成婚那一日,送进他院子里的几箱贺礼,他一样也未碰过,反倒是得了只翡翠孔雀便如此高兴。

  许久,薛放离平淡道:“不过尔尔。”

  薛从筠:“……”

  他这该死的胜负欲。

  不行,这是他五哥,他惹不起,要忍。

  江倦“啊”了一声,倒也没有不高兴,毕竟审美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只是说:“我还挺喜欢它的主题的。”

  薛放离望他几眼,压抑着内心的烦躁,微笑着问:“你喜欢孔雀?”

  江倦点头,他有一年住的医院附近养了只白孔雀,江倦经常趴在窗边看它开屏。

  “开屏好看,尤其是白孔雀。”

  “翡翠雕出来的孔雀,再怎么栩栩如生,也是一件死物,”薛放离缓缓地说,“别庄养了几只孔雀,你若是喜欢,用完膳带你去看它们。”

  江倦惊喜道:“这儿养的也有孔雀?”

  他不自觉地放下了手里的翡翠孔雀,薛放离见状,心情终于平复几分,颔首道:“本王若是没记错,还有一只白孔雀。”

  高管事:“?”

  他在旁听得实在忍不住了,嗫嚅道:“王爷,咱们别庄哪有……”

  薛放离瞥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两只蓝孔雀,一只白孔雀。”

  高管事心里一个激灵,忙不迭改口:“哎呦,这不巧了吗,还真是有几只孔雀,还刚好有王妃喜欢的白孔雀。”

  顿了一下,高管事道:“既然王妃喜欢,奴才这就让人先去打扫一番,免得乱糟糟的一片。”

  薛放离应下,“嗯,去吧。”

  高管事满面笑容、步履从容地退下,结果门一关,他就火烧屁股似的往外冲。

  ——必须得在王妃用完膳前弄来三只孔雀!

  作者有话要说:高管事:猛男流泪.jpg

第19章 想做咸鱼第19天

  管他什么孔雀,薛从筠现在只觉得坐立不安,他硬着头皮说:“五哥,你们看,我先走了啊。”

  薛放离要笑不笑地看着他,“走什么,一起用膳。”

  薛从筠太怵薛放离了,不笑的时候吓人,笑起来更吓人,薛从筠猛摇头,“不、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他这会儿心虚,又怕挨收拾,恨不得拔腿就跑,可薛放离又没有放他走的意思,只好僵在原地。

  江倦没看出暗潮汹涌,听薛从筠说要走,就很礼貌地与他告别,“路上小心。”

  说完,江倦又问薛从筠:“王爷,现在可以用膳吗?”

  薛放离“嗯”了一声,终于不再看薛从筠,薛从筠松了口气,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扭头就要开溜,结果——“日后再不放老实一些,本王多的是时间教你规矩。”

  薛从筠一呆,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歹这次没再被拦,他夹着尾巴就跑,再一次对江倦感激不已。

  他五哥明显没打算轻饶他,结果江倦已经道了别,自己的王妃多少要给面子,他五哥这才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薛从筠忍不住腹谤。

  他只是不小心把人吓到了而已,他五哥倒是好,把人弄得一身伤,今天是手腕,明天是脚,后天不知道又是什么了。

  想到这里,薛从筠更是同情了,他决定修养几天之后再来探望一下江倦,并多送他几样宝贝。

  嫁了他五哥,太惨了。

  何以解忧,唯有宝贝。

  江倦对薛从筠的同情一无所知,他只对庄子上的孔雀好奇不已,所以菜肴一上完,就开始用餐了。

  唯一不好的是,薛放离又把他抱坐在怀里。

  江倦:“……”

  他仰头看薛放离,再一次诚恳地说:“王爷,我可以自己坐的。”

  薛放离只说:“这样方便。”

  江倦:“?”

  方便什么?

  很快他就知道答案了。兰亭还在往米粥里拌蟹粉,薛放离已经剥好一颗荔枝,要喂给江倦。

  他自己不怎么动筷子,反而很爱看江倦吃东西,更热衷于上手投喂,江倦见他都剥好了,只能张口吃下。

  “好甜。”江倦说。

  “才送来的,”薛放离又摘下一颗,淡淡地说,“张嘴。”

  他还要喂给江倦,这一次,江倦却是接过剥好的荔枝,抬手要给他吃,“你尝一个。”

  果肉洁白晶莹,少年的手指也很白,唯独捏着果肉的指尖是漂亮的粉色,一时之间,竟无法分辨哪一个更为可口。

  薛放离看了几眼,没有说话,若是高管事在场,势必会出来圆场。

  王爷并不爱甜食,也很少碰甜食。

  可他不在,丫鬟们更是无人敢多言,全然低着头,江倦却一心与他分享,“真的很甜,你尝。”

  片刻后,薛放离当真尝了一口,江倦却无比震惊地望他。

  果肉与江倦的手指,都被咬入了口中。

  牙齿轻碾而过,不疼,就是有点痒,潮湿的气息掠过,烫得江倦手指一跳。

  “王、王爷……”

  “是很甜。”

  薛放离说完,平静地与江倦对视。

  江倦没经历过这种场面,本来还有点慌张,见状也好了一点,他“哦”了一声,搅起了早已拌匀的蟹粉米粥。

  少年低着头,睫毛也轻轻垂下。也许是他的乖顺,也许是他的气息,薛放离的躁动彻底消散,心绪也彻底归于平静。

  不多时,薛放离又状似漫不经心地开了口,“本王用别的与你换那只翡翠孔雀,如何?”

  “啊?”江倦抬起头,“六皇子给我的孔雀吗?”

  薛放离微笑着颔首,“嗯。”

  江倦拿出翡翠孔雀。这一块翡翠的种水很好,润得好似含着一汪水,颜色虽然多,却不杂乱,又恰到好处地展现了孔雀开屏时的华美翎羽。

  他低头看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有回话,薛放离无声地笑着,目光却越来越危险。

  舍不得吗?

  就这么喜欢?

  “不用换,”江倦摇了摇头,弯弯眼睛说,“王爷想要就拿走吧。”

  话音落下,江倦犹豫了一下,又说:“不过……王爷你体质差,之前碰到你的手好凉,你不要经常玩玉。”

  薛放离一怔。

  “给你。”

  江倦放到他手边,开始喝粥了,他还惦记着活孔雀,也想看真的开屏。

  好半天,薛放离才又说:“你不问本王要做它什么?”

  “为什么要问?”江倦不解地看他,语气认真道,“反正我都会给王爷的。”

  薛放离掀起眼帘,过了很久,他又温和地问:“本王要什么,你都会给?”

  江倦只是一条咸鱼,王爷问他要东西当然得给,他要老实做鱼,“嗯。”

  薛放离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拿起桌上的翡翠孔雀,苍白的手指摩挲几下,他触摸着江倦留下的余温。

  少年的毫无保留无疑取悦了他。

  薛放离懒洋洋地掀起唇,颇是愉悦地说:“你想要什么,本王也会给,不必收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用完膳就该看孔雀了,江倦把手清洗干净,“王爷,我好了。”

  薛放离颔首,用眼神询问高管事。

  ——不久前他才匆忙返回,好悬没找到孔雀。

  高管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王爷、王妃这边请。”

  江倦还是不能下地,薛放离便俯身抱起他。尽管不知道孔雀安置在哪里,但肯定不会近就是了,江倦迟疑道:“王爷……”

  “不需要。”

  话还没说完,薛放离已经回答了,江倦眼神复杂地看他一眼,叹了口气,“好吧。”

  王爷的自尊心也挺强的。

  薛放离:“……”

  江倦在想什么,简直一目了然,他似笑非笑道:“你抱紧一些。万一途中本王失了力,你跌下去兴许会受伤。”

  江倦“啊”了一声,信以为真,他环着薛放离的手收紧了一点,额头也抵在对方肩上。

  薛放离本意是吓唬他,结果江倦紧张地缩在他怀里,让他抱了满怀,薛放离突然发现这样也不错。

  到了地方,软榻与矮桌被置好,绫罗绸缎铺了一层又一层,足够柔软以后,薛放离抱着江倦落座。

  不远处,三只孔雀在空旷的地方走来走去,倒是没一只开了屏。

  江倦只是看上一眼,矮桌就已经被丫鬟们填满了小食,他才用过膳,自然再吃不下了,可薛放离又给他剥起了荔枝。

  薛放离:“吃。”

  江倦:“……”

  他拼命摇头,“我吃不下了,你自己吃。”

  “不想吃,”薛放离淡淡地说,“倒是看你吃东西,本王觉得很有意思。”

  江倦:“……可是我真的吃不下了。”

  他语气很软,还有点不自知的委屈,薛放离轻笑一声,“不是喜欢吗?”

  江倦绝望地说:“喜欢也不能一直吃。”

  薛放离这才作罢,没有再继续投喂江倦。

  几只孔雀还在场地上走来走去,它们拖着一束尾巴,叫得倒是厉害,可就是不肯开屏。

  江倦还好,知道孔雀开屏本就不是想看就能看见的,薛放离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矮桌,怀里的人不能投喂,孔雀又不开屏,他颇有些不耐烦。

  高管事见状,忙道:“王爷,奴才听说孔雀逗一下也能开屏,这就让人去逗一逗它们?”

  薛放离无所谓,“嗯。”

  江倦犹豫了一下,还是阻拦道:“……不要吧。”

  薛放离望他,“怎么?”

  孔雀开屏,不是为了求偶就是受到了惊吓,江倦小声地说:“它们会被吓到的。”

  薛放离动作一顿,问他:“你不是想看吗?”

  江倦是想看,不过他耐心好,也愿意慢慢等待。江倦说:“嗯,想看,但是它不开屏也没事的。”

  薛放离掀起眼帘望他。

  怎么就忘了,无论少年在自己怀中再怎么乖顺,再怎么柔软,他也生了副菩萨心肠呢。

  善良到几近悲悯,也洁净到好似全无欲念。

  ——他喜欢荔枝,却不会没有节制;他喜欢孔雀,却又不一定要看它们开屏;他喜欢翡翠孔雀,却又可以不问缘由地赠予他。

  他什么都喜欢,他什么也不喜欢。

  薛放离无端觉得烦躁,他倏地掐住了江倦的下颌,迫使他抬头与自己对视。

  江倦一怔,“王爷……”

  好干净,太干净了。

  薛放离望入他的眼中,却什么也没说,他漠然地看着江倦,指尖是皮肤细腻的触感,而后微微用力。

  “疼。”

  江倦神色茫然,睫毛也很轻地眨动几下,他感觉得到薛放离在生气,可又不太确定原因。

  是孔雀吗?

  还是他不肯让他再投喂吗?

  可——王爷人这样好,不应当会生气。

  江倦还是茫然。他被掐得很疼,可即使这样,江倦也没有发脾气,只是疑惑地问薛放离:“王爷,你怎么了?”

  他什么也不知道。

  或者说——他什么也不在乎。

  江倦的懵然不知让薛放离更是烦躁。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江倦,突然想起江倦方才说过的话。

  他想要什么,少年都会给。

  那么,他究竟又想要什么呢。

  他想要……

  薛放离双目轻阖,女人的尖叫声却又猝不及防地在脑海中响起。

  ——“爱欲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哈,必有烧手之患!”

  薛放离一顿,倏地站起身。

  繁复的长袍堆叠在地,他收回了手,薛放离垂下眼皮,再没看江倦一眼,只是冷淡地说:“本王还有事,先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想看王爷再表演一个那个。

  ——《我没有爱欲》

第20章 想做咸鱼第20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