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睛一看,眼泪差点掉出来。

这是白开!

白开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比现在还白了不少。

穿着个松垮的破t恤,一屁股就坐到了一台电脑前面。玩着一款现在早就落伍的游戏。

我悄声道,秦二,现在什么状况?他能看见咱们吗?

还没等秦一恒说话。忽然就听见白开骂了一句娘。他眼前的显示器黑了。

秦一恒犹豫了一下,走进了那房间里。

我跟着走进去,一股熟悉的仿佛只存在于记忆之中破旧网吧的味道袭来。

我不是一个特别念旧的人。

但此时竟然被弄的很感慨。倘若不是这次见到,我恐怕已经不记得这种味道了吧?

我和秦一恒站到了白开的身后。

现在看架势,白开是感觉不到我们的存在的。他重新把电脑重启,又开始玩游戏。

突然,不知道为什么。白开玩着玩着竟然回过头来看了一眼。

这下弄的我有点紧张,看白开的眼神似乎是发现了我们啊?

“老板”白开喊了一声。

一个中年人就从收银台的后面站了起来。一脸惺忪,似乎是刚才在睡觉。

你信我吧?白开笑着对那中年人说道,我告诉你啊,我是懂行的人。这样,今天你运气不错,碰到我了。你网吧里有两个污秽,你给我充两百块钱会员,我今天帮你把这污秽干掉。咱们两清。划算吧?

出去!中年人似乎对白开很不爽。

白开啧了一声,没多说话。起身就走。

我像是听到了白开悄声的骂了句什么。

还没等琢磨,白开已经推开网吧的门出去了。

跟着。秦一恒提醒我道。

两个人就赶紧跟了出去。

打开网吧门的一瞬间,那老板的骂声追了出来。我他妈看你像污秽。

推开网吧的门。

不出意外的,眼前并不是一条街道。

而是一个矮墙围起的院落。院落里聚集了不少的人。正在不知道聊着什么。

我从人缝里看过去,看见人群中央站着一个盖着红盖头,穿着红装的新娘子。

这应该是个婚礼。

我心说妈的白开还结过婚?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很严肃。一点都不像是在操办喜事。反而个个面色凝重,像是在办丧事一样。

其中一个白发老者说道,今晚上,就能把事情解决了。你们不用担心,也不要出来看。令郎…

说到这儿,忽然那新娘子把盖头揭开了。妈的竟然是白开。

白开插话道,我跟你们说啊,你们家那淫魔,今晚上可享福了。你们放心啊,我一会儿妩媚点,保证…

住嘴!白发老者怒道,别乱生事。

白开耸了一下肩膀,又把盖头盖回去了。

就见白发老者赔笑道,别介意。行话讲,嘴生三怨,我这徒弟啊,学本事倒不错,但嘴就没个分寸。

其他人就对老者礼貌的客套。连连点头。

一个中年人看着应该是家里管事的,握着老者的手哭腔都出来了。

就靠您了。我家孩子走了两年,夜夜回来。您看。

中年人随手一指,院落的地上堆着一大推女人的鞋子和裙子之类的。

这要是一直往家里拿东西也就罢了。可是现在他开始害人了啊。乡里的姑娘,去赶集早上天不亮出门了。您说竟然死在我们家的水井里了。这我没法跟姑娘家里人交代啊!这孩子还没结婚就走了,是个色胚啊。家里人都疼他,可是他也不能这么闹啊。

他们聊着聊着,就见老者从人群之中看向了我和秦一恒。

忽然说道,时辰差不多了。各位回房休息吧。夜深,小鬼也喜欢看热闹。

他这一句话之后,人群立刻就散了。

这院落里,有好几间房。就算是在农村,也应该是个有钱的主。

人群散去之后,院子里就剩下了那老者和白开。

老者嘱咐道,你万加小心。

白开在盖头里学着女声道,知道了,官人。啊不对,是师父。

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在白开的身上,批了一件衣服。转身也进了房。

我这才终于确信。

这个老者就是白开的师父。碰倒白开这种徒弟,也是倒了他老人家八辈子血霉了。

刚才他们聊得,我大体也听明白了。

这应该是在帮事主处理事情。看情况还是个色鬼。

让白开装新娘子引它出来呢。

以前,我都是当事人。很少有能这么轻松看处理污秽的时候。

如今作为局外人,我看的还挺开心。

不好,要出事。忽然,秦一恒在我耳边说道,那老头子给白开披了麻。

丧喜同天,人鬼无界。

说着秦一恒解释道,丧喜是犯大冲的。喜事是应该让丧事的才对。那老头这么一折腾。一会儿污秽来了,可就不是调戏新娘子的事了。他会觉得,这是家人烧来的新娘子,可以带走的!

我一听就啊了一声。

反正也不会有人听到。

妈的这么说白开被他师父整了?

这是在故意害白开?

正这么想着,我就瞥见白开穿着的红裙子,被风掀起来一个裙角。

可是这院落之中,似乎并没有风啊。

白开对这一切无动于衷,一动不动的坐着。我眼见着裙角被缓缓的掀了起来,像是有人用手轻轻地拽一样。露出白开的一双黑腿。

然而白开,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悄声问秦一恒,白开怎么还不动手啊?这是要上他身了吧?

他在等机会。毕竟穿了红,污秽还没有完全接近。

秦一恒话音刚落。就见白开的裙子猛地像是被人发狠拽了一下似的。

这一下弄的白开差点从凳子上跌落下来。

果然是个色鬼?这是要做什么不可描述的行为了吗?

妈的!老子穿的是裙子。你想办事用不上脱老子衣服!就听白开骂道,人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盖头也不管了,随手就一丢。另一只手随即就从背后掏出一个什么东西,猛地向面前撒了一大把。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我猛地就感觉一股风从白开的身边吹了过来。

带的白开撒的东西乱飞。

是五谷壳。白开手下留情了。秦一恒解释道,不过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没等细问,就见白开撒腿就往屋子的方向跑去了。

他这一闹,立刻惊动了屋里的人,我依稀看见好多人都趴在里面的窗户往外看。白开猛地砸门道,快把门打开!这污秽有问题!边说边一边把自己裙子脱了下来,里面穿了一身白色背心短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