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它。这有灵性的东西死了,是比污秽还要不甘心的。一旦有了灵性,说白了就相当于能思考一样。白开深吸了口烟道,它是想勾搭野鬼来供奉。所以这个屋里的阴气才会不正常。但它没想到这野鬼更蠢,见这里阴气不正常,又有这洗衣机器里的衣裤来回转。以为找到了投胎的入口,玩命的往里面钻。那些怪味儿就是这些污秽留下的。

我长大了嘴,白开顺势塞到我嘴里一根烟,那老板不会抽烟,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俩,感觉已经快站不住了。

第五十九章 送

事情的答案竟然是这样,是我始料未及的。

那老板颤颤悠悠的蹲下看了眼蜈蚣,眼睛都没敢太睁开。白开在他身后看的直乐。

我抽完了烟才猛然想到,这现在是水落石出了,可白开一直没说解决的办法。想必这也是那老板最担心的事情,一大家子指着这个店养家糊口呢。

我把白开拉到一旁,问他怎么解决,特意嘱咐他小点声,老板远比我想象要胆小,不能再受啥刺激了。

白开说这事很好解决,蜈蚣尸体就在那儿,用扫把一扫就弄出去了。但弄出去的只是躯壳而已,要想真送出去,需要三样东西。

我瞟了眼老板,正很紧张的盯着我跟白开。赶忙低声催白开快讲。

白开就说,一,要一个小男孩,二,要一只大公鸡,三,要那个老板的屁股。

我听前两个还觉得靠谱,等听到第三个我立刻就急了。妈的我怎么一早没发现你这么变态,还要趁机劫色吗?

白开连忙解释,说这屁股不是他要,是这间屋子要。这送东西出去,首先是要主人在场的,而且要正襟危坐,面向大门才行,稍有偏差,这主人之气不盛,东西就不愿意走。

他说的头头是道,我也没法再说怎么了。只好过去跟老板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要求他配合。这老板本来一直点头称是,一听说要他在里头镇宅,立刻狂摇头。我好说歹说,答应百分百保护他安全,最后他才答应了下来。

白开见我们谈妥了,一招手说了句收队。三个人就在店门口暂别,外头的夜色很重,路灯似乎都没有以往那么亮了。我想着刚才在屋里听到的动静,心说妈的这卷帘门外头究竟是个啥景象啊,要是老板亲眼看到了,非得活活吓死不可。

白开当晚睡在了我家,我家已经很久没有除我之外的人留宿了。弄得我很不适应,夜里迷迷糊糊上厕所的时候,猛感觉家里有个人还把我吓了一跳。

第二天差不多睡到了下午才醒,简单解决了午饭,我和白开就去了很远的一个农贸市场。这活鸡超市里是不卖的,不然就可以就近解决了。等到买回来了鸡,已经耽搁了个把小时了。那边叫老板准备的小男孩已经待命了,不是别人,是他亲侄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管人家借的,要是我都不好意思张嘴。

一切准备停当,一行人都进到了店里。我们尽量保持的很低调,这事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还是挺影响生意的。白开在屋里选了块儿地方,叫老板搬着椅子做好,他自己就牵着小男孩去了里头。

这小男孩很淘气,并不是太听话,时时刻刻都得哄着。白开也不敢太凶,生怕小孩哭了把事情闹遭,我只好跑到超市买了很多零食,小男孩照着白开说的做一样,我就给一样,跟马戏团驯兽已经差不到哪儿去了。

白开把公鸡捆了个五花大绑,装在袋子里要小男孩提着。然后就要小男孩俯身把蜈蚣的尸体捡起来。这淘气的孩子一般都胆子很大,这小男孩丝毫没掉链子,不仅随手就把蜈蚣捡起来了,顺手还把玩了起来。幸好白开在旁边手疾眼快,没让小孩把提鸡的手松开。

这一项完事之后,白开就引领着小孩走到了那老板面前,要小孩跪下叩头。本来这在计划中是最没有难度的一项了,这孩子本身不大,八九岁的样子,而且这老板还是他自己长辈,按理说这磕个头没什么。结果这小孩死活不肯,无论我掏多少好吃的都没有。最后还是那老板急中生智,掏了几张百元大钞出来,说是压岁钱,这小孩才肯就范,应付着磕了几个。

接着,白开把小孩领出了门。直接走到了小区的主干道上,把蜈蚣尸体放在了地上,接着把袋子里的鸡也给撒开了。还没等那小孩要去追鸡玩,一把把小孩抱回了店里。

回到店里,白开悠闲的点了一根烟,我就知道这事情解决了。从这步骤中我也能看出一二了,也就不着急等他解释,在旁边跟着抽烟。

急坏的是那个老板,白开没发令让他从椅子上起来,他也不敢动弹,眼看着屁股肯定都坐麻了,姿势很怪异。

白开抽完了烟,把那小孩放了出去,这时候鸡早已经跑不见了,我从玻璃门看小孩往小区里跑了,也就不担心了。

回过头来,白开烟已经抽完了,叫老板站起身可以在屋里活动了,一边就解释给老板听。这送东西出门,无论是神明也好,鬼妖也罢,都不能是轻而易举的。这冥冥中的很多东西,都是请来容易,送走礼数很多。这跟很多人玩笔仙碟仙招了祸端一样,其实就是礼数不周,才会惹了是非。

而他刚刚的一套流程,说白了就是,用小孩借着公鸡的阳气,拾起蜈蚣。这公鸡是克蜈蚣的,万物之中的相生相克,自然不用多解释。而之所以用小男孩来捡,是因为他并不想跟着蜈蚣结怨,既然能解决,没必要非得动武。所以这小男孩尚未成年,自身的阳气虽有,但并不冲。提着公鸡也不至于伤到蜈蚣。简而言之就是尽量不要伤了和气。而要小孩出去给屋主叩头,其实就是表达一种威慑。这能轻而易举钳住自己的小孩居然向另一个人磕头,那这个人显然要更加的厉害,只不过尚未发作而已。这蜈蚣但凡识相,出去后肯定不会再回来了。

白开把情况讲完,那老板是长出了一口气。可见之前一直紧张到极点了。

我安慰了他两句,他才猛然回过神来要取钱给我们表示感谢。这钱我是要不得的,一开始我就没奔着要钱来的。推脱再三,那老板见我铁了心,只好又掏了两张他们店里的洗衣储值卡给我。里面有多少钱我是不知道,想着这样或许能让老板踏实一点,也就收下了。

事情解决的很圆满,我们仨在附近的一个西餐馆吃了顿饭。那老板在饭桌上给白开鞠了一个躬,那动作比之前小孩磕头还像磕头。白开这次面子是赚足了,吃了个酒足饭饱。等到把白开送走,我回家啥也没干,洗了一下午衣服。头晚上的事弄得我有点嘀咕,这洗衣机真的像投胎的那个口子吗?估计只有死了之后才能明白了。

之后的生意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去看了几个也收了几个,但都普通的没必要讲。这日子照常的过,骨灰是照常的喝。我觉得我喝的已经足够努力了,可打开骨灰盒一看,连一盒的一半都没有。我有点泄气,就在这个功夫,白开忽然带了一个人到我家里来,说是一个行内的大师。这之前我刚跟他诉苦过骨灰太难吃的问题,以为这人是个骨灰名厨什么的,结果张嘴聊了几句才知道,这人是一个看面相的。

我很奇怪,把这人带我家来是什么用意,准备帮我相亲了?

悄悄问了白开才知道,他最近接到了一个宅子的讯息,是一个独栋别墅,里头死了过一个女的,现在住进去的人是死者的表亲,但是这家人住进去之后才发现,宅子不太平。而且这家人的女儿竟然慢慢的开始不正常了。这之前死者并无其他亲人,这栋房子是他们继承来了。所以产权在他们手里,找到白开时把话说得很明白,这钱他们有不少,只要能把他们女儿弄好,房子可以当做报酬。

第六十章 罗大鼻

我这人喜欢跟三教九流打交道,说白了就是好奇。早前也寻着名气去看了几个相面的,谁都没说出来我日后会进入这么一个行当,后来也就逐渐不信了。相面这东西,探寻到底其实就是一个统计学,但说起来简单,真正能窥到精髓的人寥寥无几,江湖上多半都是略懂皮毛打着旗号招摇撞骗罢了。

既然白开带来的,想必这人还是有些本事的。我客客气气的上了烟,泡了壶压箱底的大红袍,但我始终没开口问话,这也是看一看对方的本事,我不说话,看他能从我长相上分析出什么道道来。

那人年纪不大,撑死了五十岁,脸上没见什么褶子,弄了个大背头,发胶打的很多,头发都有点反光。穿着打扮上也没什么特别之处,猛一瞅有点像是在机关上班的小科长一类的。

那人倒是不客气,抽了几口烟,就自顾的在我家里溜达。也不张嘴说话。

倒是白开在旁边帮忙介绍,说这人姓罗,全名他也不知道,行内里面都称其为罗大鼻。

我仔细一瞅,这外号倒是很贴切,这人鼻子的确很大,而且还是那种典型的鼻头大,鼻梁矮,正面看着不太明显,他这时候正好侧着身子,看侧脸鼻头尤为突出。

我悄声问白开,把这人带过来到底几个意思,妈的怎么看架势跟来看宅的差不多。

白开大大咧咧的回答,也不避讳,告诉我,刚才说那个宅子,只是简单的交代了一下情况,而具体的细节,还得罗大鼻来说,因为这事,是因罗大鼻而起的。

我是越听越迷糊。罗大鼻这会儿也坐来回来。张开嘴,一口的东北口音。

刚才装的挺高深莫测的,听他说话才感觉出来,这人其实挺能侃,而且天生自来熟。不过这样也好,这种人口才都很好,讲事情一般不会墨迹,很容易理解。

罗大鼻说,他在这行里是有些地位的,这看相的一般不分派系或是师承何家的,所有人学的都是那么一套东西,后来分出三六九等来无非是后天参悟的问题。而他比较特别,因为他是现代派的。

这现代派说着挺玄乎,其实简单点来讲,他是第一个将计算机技术运用到相面学中的人,市面上最早的相面系统,都是他开发的。这相面是他们家祖传的,但早前他根本不屑从事这个行当,按部就班的考了大学,学的计算机。可是毕业之后发现找工作非常艰难,而且待遇一般都不太高。他没办法才不得不继承了家里的衣钵,开始指着相面发财。这么一折腾,反倒不小心成了行内的基石。而后他也就干脆一门心思把相面当做事业来做了。现在这个时代,相面的不像很多行内的其他分支,已经没有什么生命力了。满大街转,算命的尚且苟活,这相面已经基本看不到了。而他倒是逆流而上,不仅开发了手机软件,还在网上有相面的网店,交了钱打开了摄像头,直接网络相面。这生意没绝,反倒越来越好了。

而白开所说的这个宅子原来的主人,就是他网店的一个顾客。这顾客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家境也非常不错。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家庭影响,生来很迷信。在网上找到了他的店,点了名要他来相,而且当时为了插队,还多交了很多钱。

这到手的钱是没理由不转的,罗大鼻当天就给这人加了个塞,晚上就用摄像头给她相了一面。这女人长得很漂亮,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在面相上来说,虽不是那种福气冲天的极佳面向,倒也能落个安安稳稳健康一生。这相面学里的好长相,通常都是违背现代审美的,也就是我们看着长的好看的人,不见得面相就好,这是两回事。

这活倒也简单,罗大鼻想着这钱赚的容易,随便说了点什么就想把女人打发了,因为的确没什么要嘱咐的。谁知那女人却不肯,说这摄像头像素不够,非要发几张高清的照片过来。人家是花了钱的,罗大鼻自然无法拒绝。然而接了照片之后,他才猛然发现,这女人这么要求是有原因的,因为在高清照片上很容易就发现,这女人两只眼睛的眼白上,分别有两个对称等大的小黑点,像是飞进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罗大鼻这下不敢怠慢了,因为这种黑点看着普普通通,但在他们行内可是有说法的,传说中眼睛上生这种黑点的人,是可以看见污秽的,也我们所谓的鬼眼。用他们的行话叫“天帝砂”,字面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传说中生有天帝砂的人,其实就是在帮玉皇大帝在观望这凡间的事情。这天帝在天之上,虽说俯视人间,但毕竟边边角角或是凡尘人情之类的,也是无法看仔细的,只好选定了这么一些人,用罗大鼻做计算机的比喻来讲,其实就是天帝留在人间的移动摄像头,随看随取,走进老百姓真正的生活。

罗大鼻当时有些难办,这天帝砂照理来说是不能提醒给对方的,据说是很容易折寿的,他钱挣了不好,可不想那么早死。可现在对方找上门来,也没自报家门,万一对方是略懂一二的,他这边讲不出来,很容易落下把柄说自己招摇撞骗,一时间他也是在犹豫。

谁知就在犹豫的功夫,那女人忽然自己交代了一件事,说是自己其实是整形过的,几年前她刚刚大学毕业的时候,深知这是个看脸的世界,自己哪儿哪儿都很优秀,唯独这张脸她不太满意,反正自己的家境很好,也不缺钱,干脆就跑到韩国去整了一下,整之前她也是有些顾虑,这做生意的家庭都比较迷信,以前经常听到父辈的人说谁谁家的财产被媳妇或是什么人克光了,或是谁谁家又是如何如何弄的家破人亡,她也是有些担心此事发生在自己家,这身体发肤不仅受之父母,说白了也是天赐的,轻易的动刀,怕生出什么变故。

所以,她专门去找了一个相面的,帮她仔仔细细的规划了一番,不仅要整的漂亮,而且还要填福增寿,给家里的生意带来财运。这个要求很难,价钱自然不低,钱花了很多,最后终于规划出现在的这么一张脸了。

等到做完手术恢复期一过,女人以为自己的新生终于来临了。可是她逐渐发现怪事开始一件一件的出现了。

首先,她经常会在晚上,看见自己的父母在家里到处走。可是叫他们却并不答应,她家是栋别墅,面积很大。父母也上了年岁了,她起初也没放在心上,以为只是自己声音太小对方听不到而已。可是后来她才发现,这在家里走的父母,并不是自己的父母,因为她经常会发现,明明刚刚还在楼下看见母亲走去厨房了,结果上了楼却见母亲正好从房里出来。这别墅归别墅,可楼梯毕竟只有一个,母亲不可能在自己没察觉的时候又跑到了楼上来。何况她问过之后,母亲也矢口否认去过厨房了。

前头也说了,她本身就比较迷信。压根就没往幻觉的方向联想,而是不停的揣测是不是整形带来的麻烦。可又不敢跟家里明说,当初去做手术,本身父母就不太支持,现在闹出这种事来,她担心再添责怪,于是只好自己忍着,一边打听着事情的起因,一边研究怎么解决。

然而没过几天,她忽然在家里发现了新的人影,最让她害怕的是,这次的人影她压根就不认识。

第六十一章 走着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女人深知也是不能再瞒下去了。当即跟父母把一切坦白了。这有其女必有其父,孩子这么迷信,当爹的自然有过之而不及,吓的一宿没睡好觉。第二天一早,带着女儿就去找了当初给女儿设计长相的那个相面师。

这一找不要紧,父女俩差点就哭了,相面师早已人去楼空,电话也打不通了。

这下俩人都没了主意,思前想后只能把事情托给朋友到处去问,家里面又填了几件镇宅辟邪的物件,算是病急乱投医。

这女人他爸人脉很广,自然也能找到一些真正的懂行之人。这懂行之人虽说方术风水很厉害,可相面却并不太在行,找了好几个人分别看了之后,给出的答案各不相同。这女人他爸一时间也不敢确定办法,这事只好这么拖着。

女人也就是在这个时间口,来找了罗大鼻相面。当时也是听朋友推荐的,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就来了。

当天罗大鼻看过了女人的面相,没敢直接表态。说她的情况比较特殊,约好第二天同一时间再来沟通。女人见罗大鼻的意思,似乎心里有了谱,千恩万谢的下了线。而罗大鼻一个人琢磨了一宿,他倒不是发愁女人的问题,而是在考虑想挣钱又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于是第二天,罗大鼻就用了一个对策,没有明面上告诉女人眼睛上的是什么,而是旁敲侧击的告诉她可以怎么办。这‘天帝砂’自古已有,倒是耳听眼见过不少的解决办法。罗大鼻就选了其中最著名的一种,在眼皮上抹朱砂,连续摸七七四十九天,这‘天帝砂’也就被化解了。

当时女人千恩万谢的撤了,说是但凡法子有效,回头肯定有现金答谢。罗大鼻也没当一回事,随口客套了两声,之后的日子就该忙什么忙什么。一转眼就过了个把月,罗大鼻就试着联系了一下那女人,倒不是为了钱,而是他这个法子并没有亲身实践过,从小到大,也没听过家里人说这法子到底管不管用,他也是想积累一点经验,为日后做打算。

谁知联系了那女人,却久久没有回应。他虽然奇怪,但想着可能是那女人把问题解决了,当时说给钱答谢只是情急之言,现在反悔了,自然不愿意搭理自己。他也就懒得再过问了。

然而没承想,又过了几天,这家人的家属突然找到自己,说那女人死了!

罗大鼻这下终于开始紧张了,不管这女人的死跟自己有没有关系,但主意毕竟是他出的,对方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当时焦头烂额的吃不下睡不着,差点就准备跑路了。然而有点奇怪的是,女人家属那边似乎并没有要追究的意思,语气上虽然满是责怪和埋怨,但从头到尾就没说过一句要他负责的话。既没有要罗大鼻见面,也没有说报警举报。更让人奇怪的是,就在罗大鼻战战兢兢的又过了几天之后,这女人的家属也不再联系自己了,他试探性的在网上问过几次,都是石沉大海。

按说事情要是就这样完了,他高兴还来不及。心想着可能是那边找到了真实原因,觉得之前跟自己那一通是无理取闹。然而他错了,紧接着又没过几天,他就从行内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是有一个‘天帝砂’死了,而且死的不仅是自己,捎带手连自己的父母都陪了葬。

这‘天帝砂’并不多见,用罗大鼻的话来说,多一半都在精神病院里住着呢,少一些自知自己是天帝砂的,轻易不敢示人,因为这很容易被人利用,中了什么圈套。而日常能接触到的,毕竟寥寥无几。所以这有关天帝砂的事情,在行内一直就是一个新闻。何况这还出了人命。

罗大鼻打听了一番,听行内的人说。这个天帝砂在自己家里煮了一锅汤,里面也不知道下了什么毒,自己喝了就直接挂了。而当时她的父母正在外地办事,并不知情,等到回到了家,发现自己孩子的尸体都已经臭了。老两口悲痛万分,然而祸不单行,这之后没两天,还没等这死者的白事操办完,老两口又出了趟门,而这次俩人出了车祸,谁都没活下来。

罗大鼻听完后真是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天帝砂横死可不同常人,这在行内是上讲的,所谓凡人七年散,天帝砂七十年才散,而且百分百不能投胎,甭管底下有什么买一送一打折抽奖的投胎活动,一个都赶不上。用句不太恰当的比喻就是:传说里这是上头的惩罚,毕竟你属于玉皇大帝的财产,没等用够时间呢自己把自己弄坏了怎么行。

这其中具体发生了什么,罗大鼻肯定不清楚。但听着这里头的意思,女人的死八成跟自己有关,只不过现在没人来追究了,而虽然方术鬼神之事他不了解,但想也清楚,这老两口的死也并不简单。这下他实在是坐不住了,一是的确心灵上受到了谴责,二是也有些担忧,生怕自己也招了什么祸端。在家里忐忑的过了小半年,最后还是觉得不妥,必须要去看看。从行内打听了一圈,倒也知道了那女人的具体地址。动身前去之后,发现里头住的已经是另一家人了。是女人的亲戚,算是把这套房子继承了下来。罗大鼻见状本来打算打道回府的,然而跟这家新主人随口那么聊了几句,才知道这屋里的事还没完。这才得到了这个宅子的消息,但对自己的能力没有信心,生怕不仅处理不了,还容易把自己搭进去。这才联系到了他早就认识的白开,反正这宅子的事情交给我们处理,利润他一点不要,只要弄明白事情的真相就好。

罗大鼻讲了很久,唾沫星子满天飞。茶呢是一壶接一壶的喝。到最后我是把事情听明白了,合着是来找我们帮他擦屁股的。宅子究竟什么样我还没问,听着应该不会很差,利润肯定是有的。而且见白开的意思,他已经应了下来,我也只能点了头。

于是三个人也没说再互相认识认识,约了第二天出发的时间,罗大鼻就一个人先回去了。

白开留下来跟我聊了几句,说这个宅子的确有些棘手,但是他控制范围之内的,让我放宽心。而且这别墅连本钱都不用,从嘴边给放了太不合适了。

我的确赞同他的想法,也就没多说话。只是随口问了几句,这天帝砂死了之后,跟所谓的冤魂有什么不同。

白开就解释,说着冤魂分很多种,主要的区分还是看怨气或是阴气。而还有一种区分就会这冤魂是瞎还是不瞎。这所谓的瞎的冤魂,说白了就是看不见活人,或是算视而不见,总是自顾自的做自己死前或是一个特别的事情,如果不被人刻意惊扰,是不会犯事伤人的。而不瞎的那种,正好相反,自己的意识很明确,或是想作奸犯科,或是想助人为乐,总之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天帝砂就属于不瞎的那种,而且最主要的是,天帝砂不仅不瞎,而且看得比人还清楚。不管你什么身份背景,人家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在古时候,很多帝王求国运的时候,都是会去问天帝砂的魂儿,一问一个准。

我听了心里有些犯嘀咕,可现在也没啥好退缩的了。当晚努力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中午,我们仨人就乘飞机去了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