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着对方应该也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要行动的话应该也需要准备时间吧。
但是对于能早点带回去这一点,康代没有异议。
答应了之后,加贺说了下大致的到达时间之后就把电话挂了。
康代把目光转向佛坛,那里摆放着田岛百合子的骨灰和照片。
照片是SEVEN店里拍的。
就田岛百合子来说是露出了难得的明朗的笑脸,是一位熟客带来的。
康代一边看着照片,一边在心里自语道、太好了,儿子来接你了。
大约三个小时后,加贺来电话了。
说是到了仙台车站。
因为好像要打车来,所以康代告诉了她家的位置标记。
做了烧水泡茶的准备工作后,屋内的对讲机响了。
加贺是一个体格强壮,有着一副精悍的表情的人。
三十岁左右吧。
面孔凹凸鲜明,眼神尖利。
看上去就正义感很强的感觉。
递过来的名片上,写着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职务。
他再次向康代说了些感谢和道歉的话。
“这个就不用说了,去见一下百合子吧”听了康代的话,这个高个子的年轻人,说了句好的,带着奇怪的表情点了点头。
在佛坛前面上了香,合掌后,加贺朝向康代,说了声谢谢,然后深深的鞠了一躬。
“太好了。这样我肩上的担子也落下了”
“我母亲是什么时候开始在宫本女士的店里的呢?”
加贺问道。
康代掰着手指确认了下,“到今年有十六年了,是刚进入九月的时候”回答道。
加贺邹紧眉头,可能在想什么事情,不不久后微微点了点头。
“是离开家之后没多久”
“这个事情百合子也说起过。说是以前来旅行的时候,好像很喜欢这个地方。因此,离婚之后一个人了,就打算来这边工作”
“是这样啊。那个我母亲住过的房子现在怎么样了”
“还是保持着那个现状。我也是想带你去来着的……”
“谢谢。那就拜托了”说着,加贺又鞠了一躬、康代开着的车向萩野町驶去。
在车里,简短的说明了下跟田岛百合子相遇的事情。
只是,关于绵部的事情,不知怎么的总觉得不好说,就没说。
到了田岛百合子的房间,加贺并没有打算马上进去,而是站在拖鞋的地方仔细的观望了下室内。
米色的墙纸的颜色已经褪的精光,按照房间配置来说,就是一个房间加一个小厨房。
榻榻米已经遭日晒褪成了红褐色。
矮脚饭桌放在房间的中央,墙边排列着橱柜和彩色衣箱。
“在这么小的屋子里呆了16年……”
加贺小声的自语道。
无意识的出了声被康代听见了。
“我来的时候,百合子倒在厨房里。那个时候已经……”
省略了为时已晚这句台词。
“这样啊”加贺望向狭小的厨房。
“请进来吧”康代说到。
“稍微打扫了一下,但是百合子的所有物一个都没扔掉。请确认一下”失礼了,说着加贺脱掉了鞋子,终于进入了房间。
他犹豫着打开了橱柜的抽屉,凝视着里面,看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好的样子。
百合子离开家的生活,他还是个小学生。
关于母亲的记忆就算有,某种程度已经变薄了也不足为奇。
康代从包里拿出房间的钥匙。
“如果想慢慢的确认遗物的话,这个交给你保管吧。如果还需要一个星期这样的话,跟房产公司说明一下应该就可以了。在那期间整理下,我想应该能够处理掉或者搬出去了吧……加贺一动不动地盯着钥匙后,“明白了。那就暂时先放我这里吧。”
说着伸出了手。
接过钥匙后,“有一件事情,想问一下”带着一丝顾虑开口说道,“关于我母亲离开家的事情,有没有说起过什么。对以前的婚姻生活不满啦,关于离开家的理由……”
康代慢慢地摇了摇头。
“详细的什么也没说。只是说是自己不好。作为妻子作为母亲都是失格的之类的”
“失格……那样啊”加贺好像懊悔的低下了头。
“没有什么头绪吗”康代试着问道。
加贺浅浅的笑了下。
“学习剑道回家后,就看到母亲的留言。发生了什么事,一点都不知道。只是,长大之后,就开始明白了一些事情”
“怎么说”我父亲,加贺皱起眉头说道,“是个工作狂。顾及不到家庭。几乎不回家。家里所有的难题都推给了母亲。父亲同亲戚之间的关系也不好,母亲一直两头受气。可能是对那样的生活感到筋疲力尽了吧。但是母亲可能一直对逃离那种生活的事情自责着吧。啊,康代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就认真的田岛百合子来说这也是可以理解的。突然加贺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康代。
“有个重要的事情忘记问了”
“什么事?”
“信是收到了。但是你是怎么查到我的住址的?我母亲应该不会知道”对于这个提问,康代感觉自己面部僵硬。
想着能不能想办法顺利的蒙混过去,但是看到加贺用尖锐的眼神一直盯着的表情,就认定那是没用的。
因为对方是警察。
“某人告诉我的”康代说。
“某人是?”
“是跟百合子交往过的男人”加贺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严厉,但很快就变成了能融化冰一样的温和。
“能说的详细点吗”好的,回答道,但是康代知道的也并非那么详细,就把自己知道的关于绵部的事情都说了。
“对不起,并没有打算隐瞒的意思,只是觉得有点不好说……”
康代这样补充到。
加贺苦笑了下,摇了摇头。
感谢你的费心。
用不着担心。
对母亲来说,有这样一个人在真好。
我是这么想的。
我想设法跟他见一面。
见了之后,想问一下我母亲的事情”
“可能是这样啊。可是,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我连那个人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啊”
“除了你的店以外,还有没有别的常去的地方啊?”
呀,康代左思右想,“我觉得没有。也没有听百合子提起过”
“那么关于那个人,还能想起点什么吗?比如说是哪里人,毕业的学校之类的。或者经常去的地方呢”
“地方……”
有什么东西在康代的脑海里卡住了。
感觉有田岛百合子提过的有印象的地名。
不久后,那个文字浮现了。
“对了,日本桥……”
“日本桥?东京的?”
“是的。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听百合子说起过。她说绵部好像经常要去日本桥。会告诉她一些店名和有名的地方。百合子虽然以前住在东京,但是好像没怎么去过日本桥”
“没有问绵部为什么要去日本桥吗?“对不起,没有问到那个……”
“是吗。没事,光这些就足够做参考了。”
加贺再次把视线转向了橱柜。
那个侧脸极其认真,眼睛放着尖锐的光。
一副警察管的表情。
三天后。
加贺来康代这里还房间的钥匙。
说已经把田岛百合子的所有行李都搬出去了。
家具、电器、寝具好像已经让废品回收的人取走了。
“因为衣服出乎意料的少所以有点吃惊。活着的话也有五十二岁了。就是这样的状况啊”加贺一脸不了然的样子说道。
“百合子是个很节约的人。不会买大量的新衣服的。而且也很少会精心打扮后再出门的吧”
“原来如此”点着头的加贺的眼神里有些悲伤。
“百合子的衣服是在怎么处理的?”
康代问道,“扔了”轻松的回答道。
“我自己拿着也没用啊”一边想着的确是这样,一边一想到要把已故的母亲的衣服要塞到垃圾袋里的加贺的心情,康代有点心痛。
两人去了公寓,确认房间已经完全收拾干净了。
只有放着橱柜的地方,榻榻米的颜色完全不一样。
“其他的行李在加贺先生的房间里?“康代问道。
“装到箱子里寄走了,我想一个一个仔细查一下,确认下我母亲这十六年是怎么过的”说完这话后,加贺稍稍皱起眉头。
“虽然我觉得就算做这些事可能也没什么用”
“哪里的话”康代说。
“请务必理解百合子的感情,这十六年的感情。我也拜托你”加贺浅笑着点点头,说到“有件事想请求你”
“关于之前提到的绵部这个男人的事情,如果有什么知道了的话,能否通知我。不管多细小的事情都可以”
“明白了。一定会通知你的”
“那就拜托了”康代用车把说要回东京的加贺送到了仙台车站。
又决定目送他到检票口。
向康代表达了谢意后,加贺开转身大步走去。
康代在这个时候,第一次发觉他的脸跟田岛百合子很像。
发生那个事情之后,又过了十几年。
在那期间,虽然康代自己以及周围都发生了各种各样的变化,但是要论最大的事情的话,不管怎么说也数东日本大地震跟原子能事故了。
想起地震时的事情,康代至今也会身体发抖。
虽然在看到被毁灭的城镇的时候感觉像是地狱一样,但是没过多久就意识到自己是幸运的。
她的亲戚大多在气仙沼市。
一大半已经被海啸吞灭了。
事情发生后,打算去上供束花而去拜访的时候,看见太凄惨的样子都发不出声音来。
一眼望去。
都是堆成山一样的瓦砾。
渔船,汽车。
坍塌的房屋,都在泥中混在一起。
在那里面,能想象到应该还有很大数量的未被发现的尸体沉睡在这里。
风吹来,呛人的异臭刺激着鼻孔。
康代经营的两家店,都在地震后关门了。
生活线都被切断了,无论如何也已经不是能再经营的状态了。
就算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暂时也没有客人来了。
康代自己也早就七十多岁了。
也是落潮的时候了。
靠经济景气的时候的存款和年金,康代勉强过上了不发愁的日子。
每个月都会有几次,跟以前的熟人一起喝酒,旅行。
作为亲身经历过那场震灾的人来说,这难道不是最好的人生吗?
她是这样自我评价的。
有一天,在看报纸的时候突然的想起了加贺恭一郎这个人。
在社会版面,记载了一起在东京发生的杀人事件。
看到警视厅搜查一课的文字,就联想到了他。
话虽如此,但是现在连他是否还在那里就职也不知道。
虽然他每年都会老实的寄贺年卡来,但几乎都不写自己的事情。
他应该是想知道关于绵部的消息,所以到现在也一直跟康代保持着联系吧。
但是在那之后,绵部再也没有来过联络。
根据报道,好像是在平民区的公寓里发现了一名被杀女性的尸体。
一瞬间,想起了发现田岛百合子的遗体时候的事情。
而且,那个加贺有没有被派去搜查呢之类的呢,康代思索着。
《2》
出现在来客室的是一位西装的小个子男人和一位比他还要矮的女人。
低着头小心谨慎的进来,有点胆怯的望向松宫他们。
这也难怪,参与搜索的有五个人在那里。
并且别说新人松宫,其他同伴也都板着脸。
“是押谷文彦先生和太太昌子吧”松宫他们的上司小林一边看着资料一边说到。
“是,我是押谷”男人回答道。
“谢谢你们远道而来。我是负责这件事情的小林。请坐。”
看到两个人坐下后,站在那里的松宫他们也都坐下了。
“遗物都确认过了吗”小林问。
“刚才给我看过了”押谷生硬的上下动了动下巴。
说话里带着关西腔。
“根据我妻子所说,应该没错。表和手提包,还有旅行箱,都是我妹妹的东西。”
小林的小眼睛转向押谷昌子。
“是这样吗”是的,她小声的回答到。
眼睛充满了血丝。
“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旅行箱道子很喜欢,去年一起去温泉的时候也带去了。”
小林叹了口气,对旁边的系长微微点了点头后,又再次朝向那对夫妻。
“我想应该已经联系过你们了。指纹对照跟DNA鉴定的结果出来了。尸体是押谷道子没错。请节哀顺变。我从心里表示哀悼。”
等小林说完后,松宫他们也都鞠了个躬。
呼—、押谷吐了一大口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听说是有人在公寓发现的。”
“是的,但是还是先按顺序让我问问题吧。有时间吗?”
“那不要紧。请问吧。只是平时并没有生活在一起,所以不知道是否都能回答的上来”
“没关系。首先,最后一次跟你妹妹说话在什么时候?”
押谷夫妇互相对望了一下。
开口的是妻子昌子。
“上个月月初的时候打过电话。是为了确定去京都赏花的计划。去年两个人也去过了。”
“我妹妹跟我妻子的关系要比跟我好”押谷在旁边补充说道。
“那个电话,有没有提到要来东京的事?”
小林问。
没有,昌子摇了摇头。
“完全没听说。所以当警察给我看遗物的照片的时候,还在想不会吧。在东京的公寓发现的尸体……但是,这些都跟道子的东西很像……”
说话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涌上来,低头捂住了嘴。
可能是好不容易忍住了眼泪,呼吸了一口气后抬起了头。
“对不起……”
“提出搜查请求是在三月十二日星期二没错吧”小林确认到。
“没错”这次回答的是押谷。
那天,道子工作单位的人打电话来了。
说前一天的星期一开始就无故缺勤,电话也联系不上,家里好像也没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道子是单身,所以紧急联络人就是我了。
之后我们把能想起来的地方都问了一边。
结果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就报告了警察”
“工作单位是?”
“做房屋清扫的公司”押谷看向妻子好像用眼神在催促着什么。
昌子从手提包里面拿出名片,放在桌上。
“要到了道子的上司的名片。”
小林朝名片伸出手去。
“能交给我们吗”
“当然。为了交给你们所以才带过来的。押谷回答说。
“按照那个上司所说的,好像直到之前的星期五都在正常的上班。只是,道子跟同事说起过周末想要奢侈一下。”
“奢侈?具体是什么?”
“不知道。只是说了奢侈。”
松宫一边在笔记本上写下“奢侈?”
一边开始思考来。
押谷他们是住在滋贺县的。
去东京这件事可能能算是奢侈。
但是目的是什么呢。
只是单纯的游览东京吗。
从年龄来看,应该不可能是去迪斯尼乐园。
是天空树吗?
应该不至于吧,又被驳回了。
不至于会一个人特地来东京看这个。
小林放下名片,取代的是手上的一张纸。
那上面打印着“越川睦夫”这个名字。
把这个让夫妻俩看了下。
“对这个名字有什么头绪吗?”
“koshikawamutsuo先生,是吗。哎,我不知道。”
押谷一脸困惑的表情回答之后,看向妻子。
她先回答说不知道。
“这样”小林把纸放下,“听了小菅或者葛饰这个地名后,有没有什么想到的东西。有没有熟人在啦,曾经有没有去过啦。不管多细小的事情都可以。但是这时夫妻俩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一脸迷惑的样子互相看了看对方之后,“什么也没有。听到葛饰就想起了寅次郎(楼主注:寅次郎是日本的系列励志喜剧片《寅次郎的故事》中的男主角。姓车,名寅次郎。生在东京的葛饰区柴又。)……”
押谷一脸认真的回答道。
自己的亲生妹妹死了,应该不是在开玩笑吧。
是吗,小林发出低落的声音。
“那个,怎么回事啊。刚才的名字还有那个地名,跟道子有什么关系吗”押谷稍稍探出身子。
小林还是像之前一样跟在旁边的石垣互相递了个眼神后,“你妹妹的尸体正是在位于葛饰区叫小菅的町的公寓的一个房间里被发现的”完全是像在宣告什么的样子,用一副强硬的腔调说道。
“并且,住在那里的人就是越川睦夫”尸体被发现是正好一周之前的三月三十日。
位于小菅的一处公寓的一楼住户,向管理者投诉有带着异臭的液体从天花板滴下来。
管理员去拜访了二楼的房间,但是没有回答。
没办法,使用备用钥匙进入了房间的时候,从壁橱那飘来一阵强烈的恶臭。
打开后发现一具女尸躺在那里。
尸体已经相当程度的腐烂了。
解剖结果表明是因为颈部压迫导致窒息死亡。
而且脖子周围也有绳状的勒痕。
估计已经死亡两周以上了。
这样一来他杀的可能性很大,。
所辖的警察局决定开设特别搜查本部。
从警视厅搜查一课派来的就是松宫他们那个系。
当然,首先决定找房子的住户问话。
但是住在这里的越川睦夫已经不见踪影了。
根据附件居民的话,好像至少这一周都没有人见过他。
把室内彻底搜查了一遍。
可是别说能推定越川行踪的东西一样也没找到,就连能表示越川这个人身份的东西也没有。
手机自然不用说,照片,证明书,卡,书信之类的,什么都没发现。
推测是越川自己,或者跟事件有关的某个人有意图的处理掉了。
越川入住这里是在9年前。
但是居民卡并没有被迁过来。
根据入住时提交的资料,之前的住所是在群马县的前桥市。
派了几名搜查员去那个地方,但是关于越川的信息一点都查不到。
资料里面记载的,很有可能是胡编的。
这里的公寓管理并不严谨认真,而且迁入的条件也很宽松。
考虑到有可能越川已经死了,在这一个月里,全国都在对发现的来历不明的尸体进行DNA对照。
为了作为测试参考样本,从公寓里收押了牙刷,安全剃刀,旧毛巾之类的物品。
在追踪越川的行踪的同时,查明尸体的身份的工作也在进行着。
尸体虽然随身携带了手提包跟行李箱,但是并没有发现名片,驾照,手机,卡之类的能表明身份的东西。
因此就把那些携带物品同尸体穿着的西服一起拍了照,添加上身体特征后试着发给了全国的警察。
通过解剖推测已经死了三个星期左右了。
如果有家人的话,最近提出搜查请求的可能性很大。
马上就有几名警察有了反应。
但是在交换详细信息的时候,确定全是认错了人。
在日本几乎每天都有搜索请求被提交,这样的事情也不少见。
那个时候,滋贺县警方来了一个值得一听的消息。
向彦根警察局递交搜索请求的一对夫妇,看了这次的遗物后,说跟失踪的妹妹的所有物极度相似。
详细交谈后,发现身体特征和发型,血型,推定年龄等等都温和。
通过滋贺县警方,向那对夫妻打探了下是否愿意带着带有妹妹的指纹和毛发之类的东西来东京。
马上就去,这是那对夫妻的回答。
通过这样子,昨天来到的就是押谷夫妇。
松宫去东京站迎接他们。
两人带来的是妹妹押谷道子的发梳,化妆品,首饰等等。
发梳上面缠着头发。
押谷文彦想要见一下遗体,但是松宫说最好还是不要了。
“随着不断腐烂,脸已经无法确认了。而且,现在也并不能确定就是你妹妹。”
在搜查会议上决定进行指纹对照和DNA鉴定来确定身份。
到结果出来至少也要整整一天。
需要夫妻俩在东京住一晚,这已经事先取得了他们的理解。
押谷夫妇昨晚应该住在都内的城市酒店。
是家夜景很有名的酒店,当然他们肯定没有享受这些的心情吧。
然后今天,当松宫打来电话说“重大的结果出来了,能劳驾来一趟警察局吗”的时候,应该已经做好所有的心理准备了吧。
押谷夫妻回去后,松宫同小林他们一起回到了会议室。
小林同石垣在座位上交流了些什么,抬起头后叫了几名搜查员的名字。
能听到给他们做了些指示。
彦根和滋贺这些地名传到松宫的耳朵里。
不久后,松宫的名字,跟搜查一课的先辈坂上一起被叫到了。
松宫跟坂上一起站在小林他们前面。
“你们明天去趟滋贺”小林说到,并递出了名片。
刚才从押谷文彦那拿来的那张名片。
“去工作单位调查一下交友关系,跟东京之间的联系等等。查到什么的话马上报告上来。有必要的话会派支援过去”
“明白”坂上手下了名片。
“只要工作单位就够了吗?被害者自己家呢”松宫问。
“你不用担心,那边会派别的人去的”小林不高兴的说道。
“事前的安排都在今天内结束”
“那就拜托你们好好干了啊”石垣说。
“我会提前打电话给当地的警方的。”
是,回答后,松宫他们朝两人行了个礼之后转身走了。
但是松宫走了两三步后就停住了,回过头来。
小林疑惑的抬起头。
“怎么了”。
松宫翻开了自己的笔记本。
“根据押谷夫妻所说,被害者在三月八号的星期五还是正常上班的,十一号开始缺勤。也就是说被杀害的时间是九号或者十号的可能性很大。”
小林旁边的石垣抱着胳膊,一动不动的抬头看着他。
那怎么了,一副询问的表情。
“有件在新小岩的案件是在十二号发生的。杀害方法都是一致的勒住脖子。我总觉得两者之间有着什么联系”
“新小岩?啊啊……”
小林点了点头。
“在河槽地流浪汉被杀的事件吗?”
“是的”那起事件是在三月十二日的深夜发生的。
一个建在河槽地的帐篷小屋被烧了,在里面发现了一具男性尸体。
最初以为是单纯的事故,在东京都监察医务院进行了行政解剖。
然而,尸体并没有吸入烟雾,反而发现颈部有收到压迫的痕迹等原因被认为有他杀的嫌疑。
现在正在进行搜查。
尸体应该是之前住着的流浪汉,但还是身份不明。
为了确认跟这次的事情的关联进行了DNA鉴定。
但是最终确定被烧死的尸体并不是越川睦夫。
“的确那具尸体好像也是窒息死亡的,但是听说不是勒死是掐死的可能性比较高”小林说。
“就光凭发生的日期很接近就考虑两者有联系难道不觉得草率吗”
“不仅仅是日期”松宫目光落在笔记本上。
“这起事件的案发现场是在荒川的旁边。新小岩的案发现场也是在荒川的河槽地。距离大约5公里。这难道不能说近吗?”
“远近都是个人感觉。”
石垣抱着胳膊说到。
“不能仅凭你的感觉就去干涉别的案件。那边有那边的特别搜查本部。但是,我会先记着你有这种意见这回事的。姑且,你们明天要好好打听。”
“明白。告辞了”松宫朝二人鞠了一躬,离开了那个地方。
虽然没有跟上司们说,但是感觉两起案件之间有联系的不仅仅是时间跟距离上的接近。
还有一种,叫做印象的重要因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