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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烈颔首道:“然也。而且,运鼎南下的路线,部中斥候也已探到了。他们是由涿郡出发,以船舶沿永济渠南行,看来应该是打算要将神鼎运往江都。”

陈靖仇道:“好,那我即刻出发!”

张烈笑道:“也不必如此着急。来来来,小兄弟,先将这几路法术练习一遍,明日再走不迟。押送神鼎的定然也不是寻常之辈,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陈靖仇心想也是。张烈因为要带领拓跋部另寻地方安身,一时走不开,只能自己前去。隋军中有司马豪、高三眼这等妖人,只怕还会有别的异术助阵,若不能尽快提升功力,只怕此事难成。他和张烈在一块儿的这几天,得益良多,已觉功力大进,加上张烈心性豪迈爽朗,实不愿就此分手,便和张烈两人又埋头钻研法术。到了黄昏时,两人还在说着,月夫人突然急急冲了进来,叫道:“三郎…”

张烈见妻子闯进来,面带惊恐,不知出了什么事,惊道:“月儿,怎么了?”

月夫人将手上一张纸片递过来,带着哭声道:“三郎,这可怎么是好?”

陈靖仇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见张烈看了一眼纸片,面色大变,他道:“张大哥,有什么事吗?”

张烈道:“玉儿这别扭丫头,又惹事了!她居然偷听到了赫连勃向我汇报,竟然自己去夺神农鼎去了!”

陈靖仇吃了一惊。张烈说过,虽然宇文太师和神农鼎不在一处,但看守神农鼎的定然不是易与之辈。当初拓跋玉儿险些伤在了高尉官手上,而高尉官在隋军中仅仅是个小军官,看守神农鼎的肯定要比高尉官厉害得多,她一个人怎能对付得了?饶是张烈神机妙算,算无遗筹,此时仍是大感踌躇。

陈靖仇道:“张大哥,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即刻动身,前去接应玉儿姑娘。”

张烈沉思了一下,道:“如此还是不太妥当。这样吧,我与你一块儿前去,找到玉儿再说。”

陈靖仇听得张烈也要去,心中一定,但想想他族中现在事情良多,张烈这一走,说不定又要出什么乱子,便说:“只是大哥,族中的事没你照料,不碍事吗?”

张烈道:“不要紧,我请元长老和赫连勃他们多加小心。”

陈靖仇叹道:“为了我的事,害得大哥要如此奔波,真是过意不去。”

张烈道:“小兄弟你这是什么话,这都是玉儿那麻烦丫头惹出来的事。”

他紧了紧腰带,向月夫人道:“月儿,请元长老他们过来,我关照几句,即刻就走。”

拓跋玉儿贸然出走,月夫人已是心乱如麻,见张烈也要走,她更是忐忑,道:“三郎,你要小心啊。”

张烈道:“月儿,你见我张仲坚怕过谁?放心吧,我一定会将玉儿安全带回的。”

将族中事项托付元长老他们后,张烈已备下了一辆马车,带着陈靖仇和小雪向东北而去。一路打探,问有没有拓跋玉儿这般一个女孩子的行踪,先前还能打听到,到了东北的卢家渡,却断了消息。卢家渡可以直通永济渠,永济渠就是大运河,当时开凿未久,花费了不知多少人工财物,但开凿后对南北船运大有裨益,因此卢家渡虽然兴起未久,倒也热闹。到了渡口,却见渡口尽是船只,但船夫说这些船都已被雇走,竟连一艘闲的都没有。陈靖仇大感诧异,问是谁会如此大手笔,那船夫道:“是宫中派出的一位韩公公。”

陈靖仇道:“韩公公要那么多船干什么?”

船夫叹道:“听说,韩公公是奉旨押送一个什么鼎,顺便沿途选秀女的。这年头,皇帝要什么就是什么,不要说船,他要选谁家的女孩儿进宫,那家人哪敢说个不字。他选了好几百,这些船还不够用呢。”他看了看跟在陈靖仇身后的小雪,小声道,“公子,你带着令妹,可别这样乱走,万一被官军看到,只怕会被抓她去当秀女。”

一听韩公公是押什么鼎的,陈靖仇心中便是一动,心想:神农鼎说不定便在船上。但他们在卢家渡询问了一番,仍是漫无头绪。

张烈见实在找不到拓跋玉儿的下落,便和陈靖仇、小雪两人先找了家客栈歇息,再行商议。正在说着拓跋玉儿会去哪里,小雪突然道:“陈大哥,张大哥,我想…”

陈靖仇道:“小雪,怎么了?”

“我想,玉儿姑娘是不是会在船上?”

陈靖仇一怔,尚没回过味来,张烈抚掌道:“小雪姑娘只怕猜中了。玉儿这丫头,胆大妄为,她定然听说这船押送神农鼎,便故意让那些官军抓住,混在秀女中,故此让我们找不到她。”

陈靖仇恍然大悟,心想:这法子倒真像是拓跋玉儿想得出来的。他道:“那我们该如何应付?”

小雪嘴动了动,却未说话,张烈倒笑道:“小雪姑娘,你已有主意了,我猜猜,是不是想故伎重施?”

小雪脸一红,只是点了点头。陈靖仇茫然道:“什么叫故伎重施?”

张烈道:“嗨,玉儿那丫头想这个主意,我们不能想这个主意吗?只是…”他看了看陈靖仇,又笑道,“你年纪小了点,个头也不高,扮成隋兵不太像。”

小雪冲口而出道:“陈大哥可以扮秀女!”话一出口,脸又红了起来。陈靖仇方才明白他们是要让自己扮成秀女,急道:“这怎么成?”

张烈佯怒道:“你不扮秀女,难道我扮秀女不成?你还没上船,那些官兵就会说:‘此人居然选了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秀女上来,居然还长了胡子,定是奸细,拿下!’这样一来,全穿帮了。”

小雪见张烈说得有趣,掩口笑了起来。陈靖仇心想:大哥说得也是,一咬牙道:“扮就扮吧。”

虽说扮就扮,陈靖仇长得也甚是英俊,但买了套女装穿戴起来后,陈靖仇仍然不太像个女子。张烈打量了他一下,叹道:“皇帝老儿若是看到小兄弟这个秀女,只怕会说:‘哪来这么凶的秀女?’”

陈靖仇苦着脸道:“大哥,你别笑我了。接下来如何?”

张烈笑道:“放心,方才我已制住一个落单的隋兵,将他洗剥干净了,军服都在此处。”

他说着,入内室换衣。陈靖仇扮女子不甚太像,张烈扮士兵却是出色当行,换上军服后便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士兵。只是他剥来的这套军服稍嫌小点,好在隋军现在乱抓夫,军服不太合身也是常事,不会惹人注意。出了门,张烈怕陈靖仇露出破绽,让他装成掩面哭泣的样子。好在抓来的秀女上船几乎全都掩面哭泣,船上守卫倒是毫不生疑,让他们上了船。

这艘船是那韩公公的座船,体积最大,共有三层。顶层供韩公公和押送士兵所住,二层则是关押秀女所用。陈靖仇他们先到二层,一间间查看过去,见每个舱里都有不少年轻女子,个个都姿容秀丽,面带泪痕,却没见拓跋玉儿在。见寻找无果,陈靖仇道:“大哥,玉儿姑娘不在这儿,现在该怎么办?”

张烈想了想道:“去底层看看。”

底层的舱口有两个士兵看守,见一个隋兵押着两个哭哭啼啼的女子过来,一个士兵喝道:“干什么?”

张烈道:“干什么?韩公公有命,二舱都满了,这两个关到底舱去。”

那士兵也是一怔,道:“二舱都满了?公公真够卖力的。”他见张烈一副吹胡子瞪眼没好气的样子,没敢再多问,心想:韩公公手下这些亲随全都狗仗人势,再要多嘴定会被他打两个耳刮子。先前他也曾多了句嘴,问几个要来底舱的士兵做什么,那士兵自恃是奉韩公公之命去取一些物件,见人要问,不由分说上来就是一个耳光,这人被打怕了,只道张烈也是如此。

底舱没什么窗,自然比上中两层阴暗,也要杂乱许多。开了个舱门一看,却见里面尽是一箱箱的铜器。张烈见状,皱眉道:“奇怪,他们要这许多铜器做什么?压舱吗?”

陈靖仇见这许多铜器,心头一动,低声道:“大哥,这里有神农鼎吗?”

张烈摇摇头道:“神农鼎要大得多,不会在这儿。”

他们正在说着,却听得舷梯处传来声响,有几个人又走了下来。当先一个士兵见底舱有几个人,呆了呆,问道:“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张烈道:“我奉韩公公之命,把这两个秀女关在底舱。”

他话音刚落,这士兵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尖尖的声音:“咱家什么时候让人把秀女关到底舱来了?这是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