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老夫人哪里可让人禀报了!”
“春红已经去了!”
邓嬷嬷听了没再多说,转身,往屋内走去,禀报于魏氏!
***
凛一看着容倾,皱眉。
容倾看着凛一却是笑的甜腻,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凛护卫,就算是穷凶极恶的犯人,临死之前也会给一顿好食再送其上路。所以,我这要求不算过分吧!”
凛一听了没说话,不过,也没制止。左右不过一顿饭,改变不了什么。
就这么滴,凛一手拿着那三道催命符,看着容倾不紧不慢的享用那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容逸柏静静坐在一边,眼前情况,他无能为力!
只是,看着面色如石的凛一,还有反应很魔性的容倾。这邪性的画风…
“咳咳…咳咳…”心口不舒服。
听着容逸柏的咳嗽声,容倾忽觉得口中饭菜更为苦涩,难咽!
胞妹将死,作为兄长,容逸柏表现的很理智。知道斗不过湛王,清楚以他之力护不住容倾,反而还会把自己牵连,所以,容逸柏无奈保持了沉默。
容逸柏的选择是对的,于他来说,也是最明智的,明知护不住,不做无谓的牺牲,他没错!容家其他人也是同样,均是自己小命大于她的。
若问他们为何不救她,不护着她,或许他们均能说出千百个理由。可…那些,于容倾却是更添了一层悲凉!
不过,她不是云倾。她无所谓,只是…
伸手丢下筷子,起身,抬脚往洗浴间方向走去。
“容九姑娘!”凛一催命的声音。
容倾顿住脚步,转身,清清淡淡道,“我想洗个澡,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去见我娘!”说完,大步走了进去。
凛一眼帘微动,再次站定。
容逸柏忽咳的厉害…
“公子!”
容逸柏摆手,表示无碍,缓缓闭上眼睛。
“柏儿,娘走了以后,你好好照顾妹妹。柏儿…”
娘临终的交代,耳边回荡,情绪波动,喉头发紧,心口钝钝。
湛王府
药物反噬,身体那种虚力感,令湛王心情不佳。斜靠软榻,轻握茶盏,随问,“凛一去了多久了?”
凛五看了一眼沙漏,道,“回主子,去了快一个时辰了!”
“本王是让他对付千军万马吗?”
凛五闻言,垂首,“属下去看看!”
“嗯!”
凛五领命,飞身离开。
湛王随手丢下手里的杯子,懒懒躺入软榻,随来一句,“本王就在这里,你倒是睡回去呀!作死的小东西。”
这话…让人想剥光了他,解刨了他!
容府
红衣似火,黑发如墨!
红裙加身,青丝散落,红与黑,两相交错,映衬的小脸越发白的透彻。
素净的白,张扬的红,纤弱与悲壮!
“我好看吗?”容倾看着容逸柏问。
容逸柏手握成拳,“好看!”
容倾笑了笑,抬脚,走向凛一,拿起白绫,“听说吊死的人,舌头会变长,做了鬼也不美。所以,要不得!”说完,丢下。
随着拿起匕首,摇头,“自己刺自己,万一刺不准,死不了活不成的,那多惨!想想都吓人,要不得!”说完,再次丢下。
拿起那瓶鹤顶红,看着凛一道,“这药是真的吧?”
“嗯!”
“见血封喉!”
“嗯!”
“我验验。”说着,拿起手中银簪在里面搅了搅。
少卿,拿出,看着渐变黑的银簪,容倾叹,“银验毒,真毒,真不掺假!”说完,拿起鹤顶红,转眸,望向门外,“本想跟家人告个别,可惜,没人来送别,如此…”说着,微微一顿,面色微变,轻喃,“湛王爷…”
听此称呼,凛一反射性转头。转头刹那间,胳膊骤然一痛,眼眸微缩,随之出手,无形内力,瞬时铺开,厚重,嗜人…
门窗作响,桌椅晃动,一如强风袭来!容逸柏抿嘴,遂然伸手握住容倾手腕,意外将她护在身侧!
容倾垂眸,淡淡一笑,“哥哥也曾护过我,我会告诉娘的!”
容逸柏眼眸紧缩,眼帘微颤。
“我若注定要死,不会拉你一起,那样娘会不高兴。所以…”
容倾拿开容逸柏的手,抬眸,看着面色冷硬,面露杀意的凛一。眼眶微红,眼眸泛起一抹湿意,眼底溢出无助,眉宇间却充斥着决绝,声音染上一抹干涩,“生来一次不容易,我绝不会自己抹自己脖子。要我死,动手来取。”
自尽,表达不了勇气,捍卫不了尊严,更没人会封她为英雄,只让自己显得更加可悲!
“你这是作死!”凛一沉冷,陈述事实。
容倾听言,淡淡一笑,“我不作就能活?”
凛一没说话!
容倾脸上笑意散去,“既然横竖都是死。临死,我宁愿替自己作出一个宁死不屈!”
容倾说完,看了一眼缓步走进来的凛五,不咸不淡道,“凛护卫你是带伤,违你主子之意,自己动手取我性命呢?还是,先回去禀报你主子,再次过来向我索命呢?不过,无论是哪一种。你,这次失职了!”
第8章 把那小东西给本王带来
“夫人!”
“说!”
“湛王府的护卫离开了!”
魏氏听言,睁开眼睛,直直看着邓嬷嬷,眸色如火,难掩灼热,“容九呢?”
“她…还活着!”
邓嬷嬷话出,魏氏腾然起身,“你说,她还活着?这什么意思?”怀疑自己听错,或邓嬷嬷禀错了!
邓嬷嬷垂首,“老奴还不知什么原因,不过,眼下容九确实活着!”容九没死,这让邓嬷嬷很是激动,各种算计层出不穷,抑制不住不断往外冒!
魏氏听了,皱眉,“竟然没死?”抿嘴,“春桃呢?她不是在院子里守着吗?是怎么回事儿她没禀报吗?”
“春桃她…当时看到湛王府护卫拿的东西后,就避开了,没在门口守着,所以…”
魏氏听言,面色即刻沉了下来。“她倒是机灵呀!”这是怕死躲开了。
邓嬷嬷听此话,低头,看来春桃那丫头要废了!
“夫人无需困扰,老奴已让人去查问。是何原因,想来很快就会清楚了。”
魏氏心中不快,摆手,遣退邓嬷嬷。一人静坐屋内,百思不得其解,呢喃,“竟然没死?为什么呢?”
难不成湛王府护卫,特意走这一趟只是为了吓唬吓唬容九,逗弄一下她们?不…魏氏摇头,她可不认为湛王府的人会这么无聊。所以,其中原因是什么呢?
更重要的是,容九自事发之后,就变得很不对劲儿。这其中的原因又是什么呢?真的是邓嬷嬷在暗中指招?还是…容九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魏氏眼睛微眯,眼底盈满阴寒戾色。不管是哪一种,她都难容。
容九,就算湛王府不收她性命。她也绝不容她再活下去。容九她,必须死!
荣锦院
凛一,凛五离开。
容倾既坐在椅子上开始发呆。
容逸柏坐在一侧,眉头凝成川,心潮翻转不停,繁杂混乱。第一次感觉,有太多的东西理不清,掌控不住!其中,包括容倾的改变,这再无法忽视的存在!
在他印象里,认知里,那个绵软,听话,无主见的妹妹,今天是玩了一套又一套!
先是心如死灰,凛然而又悲壮的美吃一顿要去赴死,淋漓尽致的表现着她的不甘却又无奈,当然还有无害!接着,却是画风突然骤变,一声湛王,在他们心神一震,走神一瞬间,她遂然不及,猛然出手,对着凛一就是一簪!
小绵羊突变小恶狼!转变太突然,太出乎意料之外,所以,凛一光荣负伤了,而他,那瞬间心口绷的连呼吸都找不到了!
容倾这行径,若是以正道来讲,她这手玩儿的可谓是真小人,真卑鄙!不过现在,对比湛王,她这算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了。可惜,也太过自不量力!
叹气,“你可知道你这么做,将面临的会是什么后果吗?”
容倾看着屋外飘零的落叶,平静道,“知道!”
“真的知道吗?”
容倾点头,“结果应该有三种;一,湛王觉得我太能作,生出些兴致,带我回去研究研究。二,作的让他不喜,干脆的取了我小命。三…”
微微一顿,看向容逸柏,勾了勾嘴角,笑意飘忽不实,“让我生不如死的活一阵子,然后再把我给五马分尸了!三种结果,于我来说,都很惨烈!”
“既然知道,为何…”
“小鸡死的时候还要蹬蹬腿儿,何况我是个人,就算明知或许会死,还是忍不住试着挣扎一下!”
容逸柏听了,垂眸,“你说的没错!”
“容逸柏,能麻烦你一件事儿吗?”
容逸柏抬眸,“什么事?”
“给我备点儿毒药吧!”
容倾话出,容逸柏眼眸微缩。
容倾淡淡道,“要毒性烈的,下肚即刻就能毙命的,那样痛苦也能少些!”
容逸柏听了,没说话。
容倾继续道,“我以前看书的时候,记得书上写,有些毒是可以藏在牙缝中的,等到关键时刻只要咬破了就行。若是有我想要那种!”
“不是说,绝对不会抹了自己脖子吗?还要这个做什么?”
容倾呵呵,“有骨气的话好说,可却不好做。若是湛王爷撕的太狠,太变态,真的来个五马分尸什么的,那是我绝对承受不住的。那时死干脆的死去,是对自己的善待。所以,我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最好是,临死时能再狠狠亲那变态一口,跟他共享一下那毒药的滋味!容倾狠狠想!
容倾说完,屋内是长长的沉寂!
静默,良久,容倾起身,“这件事儿就拜托你了。”说完,抬脚往内室走去。
“安安!”
安安两字出,容倾不由顿住脚步。
安安?
“这是娘给你取的小字,喻意,一世安康,一生安乐!”
容倾听了没说话,因为无话可说。十多年的生活,跟现在的处境,跟这名字,强烈的对比。
“安安,你怪我吗?”
“看我要死,你不动不语,我很难夸你。但,明知强护我会死,你还傻傻冲上去,也很难让人夸你。所以…我自求多福,你自己随意吧!不过…这种时候,身边有你,感觉还不坏!”
容倾说完,走进内室。容逸柏看着院中落叶,静默不语,情绪不明!
湛王府
“属下没完成任务,请主子责罚!”凛一跪地,认错,领罪!
湛王没说话,只是看着凛一胳膊上那泛着青黑色的伤口,手指无意识的扣着桌面,表情隐晦莫测!
良久,开口,“凛五!”
“属下在!”
“去把那小东西给本王带来!”
小东西?
“主子您说的是…”
“想睡了本王,又刺伤凛一的那个主儿!”
第9章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容府
凛五领命,还未赶到容家。
容家大家长——容倾祖父容霖,带着容倾父容祺,终从外归来!
容倾出事之时,其祖父和父亲刚好出京公干不在家中。而,在听闻容倾出事后,容祺本急欲赶回来,不曾想容霖受其事冲击,突然病倒,卧床难起。
故云有训:百善孝为先,身为孝子,容祺自然不能丢下生病的父亲回来,特别父亲还是因他女儿的事病倒的。两相权衡,容祺无奈只能守在父亲身边照顾,不得已容倾被排在了后面。
想着,就算他不在,家里那么多人也能帮着出出主意。可这里,他若走了,父亲可就没人照顾了。
现在回来,顾不得给母请安,就赶忙去了容倾这里!而容霖则疾步去了书房。
进屋,容霖不等管家回禀,既沉沉开口,“你派人来说,湛王府护卫受伤离开,可能是容倾所为,这话是什么意思?”
几日来,容霖人虽不再府内,但府中发生的一切,他却全部知晓。府中管家随时派人向他做着汇报!
因为知晓一切,所以,容霖断然病倒了。原因嘛,绝对不是容祺所以为的那样是因为为容倾惊忧。其主要原因是湛王!
湛王把容家当成屁,他就是回来也是陪着干瞪眼,随着丢脸,跟着受闷气。
反正也兜不住,索性装死。这样在表面上更好看些。于外人,可说;不是他这个祖父不护着,而是他当时不在京,有心无力!
对皇上,他也能更好的表明自己的处境。他不是畏惧湛王到屁也不敢放的程度。主要是他当时不在。现,事已成这样,已无力改变什么,他唯有心痛,不愿再多言,一切全凭皇上做主!
容霖本以为,他‘病’个几日事情也就会有结果了。其结局不外乎两种;一,湛王对容倾很满意,事后把她收入府中,这样湛王得了娇人,容家保住了颜面,容倾保住了小命。结局,皆大欢喜。
还有一种是,湛王吃霸王餐,认账不结账,翻脸不认人。若是这样,容家丢脸难免,他也只能把容倾送走,保全一些颜面。可现在…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偏,越来越让人不安。容霖躺不住了,急忙赶了回来!
看着容霖,管家胡全不敢隐瞒,如实道,“回老爷,当时屋内到底是何种情形,府中护卫没亲眼看到,只是从其中对话,推断出,湛王府护卫受伤,或跟九小姐有关系!”
容霖听了,眉头紧皱,对这样的说辞,如首次听到一样,充满怀疑,“容倾能伤湛王府护卫?你觉得这可能吗?”她没那个身手,更没那个胆子!而湛王府的护卫,也不会拿着容倾的手来刺自己吧?
“护卫是那么说的,老奴也感到奇怪。不过,出事之后,九姑娘好像变了不少!”
“能说出‘若要死要拉人陪葬之言’她确实不同了!”容霖沉沉道。
对于容倾突然的转变,容霖很是好奇。不过,对于她那句话,容霖却是一点儿都不欣赏。
这句话,容霖听在耳中,直接转化为,她容倾若倒霉了,那么,容家所有人都别想好过。这种决绝,让容霖厌恶!
“当时,容逸柏可在屋内?”
“在!”
“你没问问他?”
“老奴问了,可柏少爷说,等老爷回来他自己亲自向老爷说明。”
容霖听了,凝眉,面色不佳!
荣锦院
“柏儿,你回来了!”
“嗯!回来看看!”
“你身子不好,不回来也没关系!”
容逸柏听了,淡淡一笑,没说话。
容祺轻咳一声,随问,“倾儿呢?”
“她不舒服,在里间歇息,可要叫她起身?”
“不…不用了,让她歇着吧!”
容祺觉得,父女之间,有些事儿难启口,见面反而尴尬!
尴尬?不是应该心痛吗?呵呵…
容倾坐在内室,听着外面的对话,甚感无趣,对容祺这位父亲,亦是无感!
容祺,说他是个坏父亲吧?好像他也不对。因为他就算是娶了魏氏,又有了儿女,也没忘记她这个女儿的存在。
有了什么好东西,都会让下人送来一份给她。时不时的总是向魏氏询问她好不好!
然后,只要魏氏说她很好,他就理所当然的相信了。因为在容祺的眼中,魏氏最大的优点就是贤惠,善良!所以,他从来不曾怀疑过什么。
不知道容祺在官场上是否也是同样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其实,若是真有心,问魏氏做什么,每次进出家门经过院子的时候,进来看看不是更实在吗?可是,容祺每次只是路过,从来不转弯!
因为,魏氏说,女儿大了,就算是父亲也不好太亲近,毕竟男女有别嘛!
对此说法,容倾:呸!魏氏肯定跟她爹乱过伦。
不过,对于容祺对她的避而不见,府中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她跟她死去的娘长的太像了。而容祺呢!又对亡妻用情至深,见到她总是触景伤情。所以就…呵呵…
娇妻美妾,一屋子莺莺燕燕,连读个书都要来个红袖添香的人,还谈用情至深?真敢扯犊子!
“容大人!”
听到这声音,容倾身体一僵,眼眸紧缩!
“凛…凛护卫,您怎么来了?”
“主子让我过来带容九姑娘去王府一趟!”
“这个…”
容祺敢不敢拒绝一下?
“秋红,去叫小姐!”
容倾听了,笑了,起身走了出去!
“小姐,您起来了…”
“倾儿,你起来了,湛王府护卫来了,请你过府一趟!”
容倾听了,缓步走到容祺面前,“父亲,觉得我该去吗?会不会不太合适?”
容倾话出,屋内片刻沉寂。
“去…去吧!也许,湛王府那位女眷找你有什么要事。”
听到这话,容倾不由笑出声来,这遮羞布找的,真特么恶心!
“父亲说的是,听父亲这么说,女儿安心多了!”说完,抬脚走了出去。
“安安…”
容逸柏声音在身后响起,这次容倾却没有停下。
湛王府
“小女给王爷请安!”跪地,行礼。
良久,无人叫起!
容倾继续老实跪着。跪的认真,用心。用心欣赏着眼前那做工精良的男鞋!
王爷的鞋子纯手工的,目测有四十三码,没垫增高鞋垫,他的高没掺假,是真的高!
“容九!”声音低低缓缓,清清淡淡,很干净,很磁性,很好听。光闻声真听不出是变态!
“在!”
“几岁了?”
“回王爷十四了!”
小小的我被睡了,小小的我又被治罪了!天理何在?狗日了!
“人不大,胆子不小!”
“王爷说的是,我不大,我年幼无知,总是冲动!”
“倒是挺会为自己找理由!”
“冲动是魔鬼,我已知错!”
“既然知错,接下来该怎么做可知道了?”
“知道!”
容倾话落,一根发簪丢在她面前。意思显而易见,怎么刺出去的,怎么对着自己刺回来!
容倾看着,抬头,看着妖孽一般的湛王爷,铿锵有力道,“王爷,我知道错了,所以,我改了,从今以后再也不碰发簪了。我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云珟听言,嘴角微扬,看着眼前纤纤弱弱,却又大胆无比,油腔滑调的小东西,忽而伸手…
第10章 这忠心表的,跟表白似的
伸手,落在容倾脖颈!
容倾心里一紧,反射性身体变得紧绷。
云珟嘴角微扬,俯身,靠近,看着那白皙,细弱,他几乎可以一手掌握的小脖子,悠悠道,“这小脖子,每次见到都让本王有扭断它的冲动!”
不得不说,在这这一点上,容倾跟湛王还真是心有灵犀。她每次见到湛王也有咬死他的冲动!
可惜,湛王想了就能付出行动。而她,想也是白想。所以,如果可以,希望彼此都把这冲动给改掉,做个善良的人。
愿世界和平…
“马上要见阎王了,还有什么想说的没?”
容倾点头!
“说!”
“能不死吗?”
“害的本王吐血,又刺伤本王的护卫,若是你还不死,本王可对不起自己!”
容倾听了,正色道,“王爷,这样看我确实是有罪。可是若反过来看呢?那就直接证明,我是个特别有用的人。”说完,巴巴看着云珟。
云珟挑眉,“你特别有用?反过来,就是说本王的人特别无用!”
“臣女绝无此意!”
“可本王听着就是那个意思!”
“不,臣女是想说,只要王爷高抬贵手,小的愿效犬马之劳。以后,对王爷唯命是从,就算天崩地裂,地老天荒,也绝对忠心不改!”
凛五站在一侧,听到这话忍不住侧目。这忠心表的…跟表白似的?
还有,她说这话时,是不是忘记了她才刺伤了凛一?还有,她说过的宁死不屈呢?这么快就被狗吃了?
“对本王唯命是从!”
“是,绝对的!”
“让你杀人也愿意!”
“愿意!”
云珟听了,凉凉道,“可是,你刚才不是说,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吗?难道是本王爷听错了?”
“比起佛祖,小的自然是更愿意效忠王爷!”
凛五嘴角歪了歪,这马屁拍的,简直大言不惭!什么都是她自己说的,佛祖答应了吗?都没收下过你好不好?真是…
佛祖被利用了,佛祖又被舍弃了,佛祖真是很无辜,也很无语!
云珟不由勾唇,“各式各样的好听话,这些年本王听到了不少。可这么不要脸的,本王还是第一次听到。”说完,忍不住紧了紧放在容倾脖颈上的手。只是,却少了一股杀气,反生出一股蹂躏之意!
当你以为她是摇尾乞怜的狗儿时,她突然变成了牙尖抓利的猫儿。你一恼,她又变了,开始翻滚,藏着爪子对你摇尾巴!
这么一个有趣的小东西,有资格多蹦跶几日!
手松开!
这动作一出,凛五眼帘微动。
容倾的心却是一点儿都没放松。想活下去,光凭她这几句厚脸皮的空话肯定应该是不可能的!
“既然你这么说。那,本王就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谢王爷开恩!”
“不过,在此之前…”话一顿,手微抬!
抬手之间,迫人之气,瞬时铺开,厚重,压抑,令人窒息!
容倾心头一跳,随着,人随着飞了出去!
胸口一沉,背部麻痛!
“唔…”闷哼出声,随着口中溢出一股腥甜。果然…有些事儿不会轻易就被抹去!变态王爷还是个爱记仇的。
湛王答应给她一个机会,不代表有些事儿他就不再追究。
豁出去把人睡回去,违背他的意,要她死不愿死,还伤他湛王府的人,这些事儿不他还没忘记。
现在,让她受点儿痛,吐点儿血。是对她放肆妄为的惩罚!也直接证明了,他要杀了她真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本王不喜欢油嘴滑舌的人,也不喜欢贪生怕死的人,更不喜欢宁死不屈的人,这三样你都占全了,也是不容易。所以,本王姑且给你一次机会。”
“咳咳…谢王爷!”
“从即刻起,本王给你两个时辰的时间,你躲也好,逃也好,尽可随意。两个时辰之后,本王让人去找,若是在天黑之前,没把你找到。那就算你赢了,你这条小命也算是争取到了!”
容倾听了,暗算了一下时间。现在大概是十二点多,两个时辰之后就是四点多。天黑六点。
简单的说,她用四个小时的时间去跑,他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去找!听起来是她胜算很大,可惜,事实或许正好相反。
她时间是多,可跟他们比,她速度太渣。
更重要的是,原身身为高门小姐,从来不曾出过远门,对外面的地形完全不了解。就连京城的地形图,也只限于有限的几个地方。
如此,藏要藏在哪里?逃又要逃去何方,出城门她就是无头苍蝇,乱碰乱撞的话…凭着湛王府的实力,她很快就会被抓到。
想着,容倾不由皱眉!
“怎么?对本王的提议有异议?”
“没有!多谢王爷给臣女这次机会。”说有意见,那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既然没有,那就把身上的银票,还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吧!”
湛王说的风轻云淡,容倾却是头皮发紧,“都…都交出来?”
“嗯!身无一物,这样若是还赢了,不是显得你更有能耐嘛!”说完,摆手。
容倾蔫蔫退下。
走出屋子,站定脚步,抬头看着天上大大的太阳,不由打冷颤,才发出了一背的冷汗!
呼…
以小命为代价,她一个人,跟一个王府来玩儿捉迷藏,大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