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怎么回事?”我扯了一下嘴角,装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说实话我自己也搞不清我现在是想哭还是想笑。
这个笑脸让蛤蟆差点没哭出来,连一边的窝金也满脸紧张,很好,效果不错。
“他,他是…”蛤蟆吞吞吐吐。
“嗯?”我眼角一弯,脸上笑意更深,狐假虎威的感觉实在是很好。
“他一直在店里打工,前两天不知道怎么学会念了,昨天那个没眉毛的来捣乱他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您制服了,所以一直不服气,缠着我一定要和你决斗,我其实不想答应他的,我也知道您老是多么的繁忙,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屈尊呢。可是这小子缠我缠得厉害,厨房被他砸的一点东西都不剩了,您也知道在这里做生意不容易,这么三天两头的砸,我连棺材本都要赔进去了,所以我想着让您教训教训这小子,死了当他命不好,反正干活也干不好…”蛤蟆明显被我吓得不轻,快把老底都交代出来了。
“你当我是傻子吗?”看着窝金周身散发着的气,我叹了口气,自从做了那个梦以后,我发现我可以看见任何一种念,也就是说,即使对方使用绝,我能够看见其内在力量,甚至不需要使用凝,当然我不会用凝。
在我眼中,蛤蟆绝对不是一个无能的小老板,无论是今天的窝金,还是昨天连念都不会的芬克斯,他们将来也许会很强,但是现在,谁也不是蛤蟆的对手。能在流星街开店并保证收益的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所以,唯一的解释是,这位喜欢装可怜的酒馆老板,发现了我的可疑之处,借这两个小鬼头来试探我。
“窝金你先出去。”蛤蟆诡异一笑,一扫之前的卑微。
“我不出去,我要和她决斗!”窝金依然不屈不挠。蛤蟆连看都没看他,单爪拎起,一把从窗户扔出去。我汗,这里是二楼…
“臭老头!你敢扔我!你看我怎么…”话还没说完窝金就被人捂住嘴拽走了。
蛤蟆扔开窝金后,看着我说道:“昨天看你在店门口笑成那个模样,我还以为认错人了。认识你这么多年,这种情况我只见过一次。那就是…”他上前一步,紧盯着我说,“有人假冒你那次!”
我的心咯噔一下,这里的人都是什么啊?才一天就立马发现我的漏洞。还有克莉尔,你没事认识这人干吗?还认识很多年?你要我怎么办?说我失忆?那结果就是不知道多少跟克莉尔有仇的人把我分尸了,怎么想这大婶的仇家也不能少了。
不过我这魂最大的特点是反应迟钝,确切的说是身体反应迟钝,这不怪我,谁叫我已经十几年没有身体了,现在才一天,先习惯习惯再说吧。因此我心中虽然转了千八百个念头。可是脸上还是没有丝毫表情,这时蛤蟆接着说道:
“可是我仔细一想,如果真是有人假冒了你,那原来的克莉尔呢?去哪里了?有谁有这个本事,能够在不惊动一人的情况下让你消失?所以我只能确定,昨天那个在门口傻笑了半天的人的确是克莉尔本人没错。”
我晕!大哥你说话不要大喘气行不?我表情要是变得快一点,不就被你识破了?我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刚要说点什么来掩饰自己的行为,蛤蟆却抢先一步道:“你昨天心情不好吗?发生什么事了?”
他说这话时凝视着我,眼里的深情那叫一个感人,可是我吐——传说中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这么被我见证了。
就在我欲哭无泪时,一个从窗口飞进来的人解救了我的危机。
只是他全身破得像被洗劫了的难民,衣服的碎片像雪花一样纷飞,露出的皮肤上遍布划痕,脸上黑一块紫一块的,要不是他的眉毛依然和以前一样秃,我想即使地老天荒我也认不出他是谁。

第5章 悬崖定律X受伤X第一件事

我默默地看着芬克斯,但这小子明显没看见我,他一把拎起蛤蟆那矮胖的身躯,大声说道:“给我准备点吃的,再打包一份你们这里的什么特色,我还要拿回去给我师傅。”
蛤蟆迟疑地看了我一下,他已经看出芬克斯这惨样应该是被我弄出来的,可是却奇怪人都被整成这样了,居然还跑过来帮买早点,这人是傻子不成?
芬克斯见蛤蟆眼光游移不定,有些不耐烦地问道:“没听到我在说什么吗?看什么呢?”说完还顺着蛤蟆的目光回头瞥了我一眼,接着说:“不就是有客人吗,有什么…”他话音一顿,又回头看了一下,手一松,丢开蛤蟆,拍拍头道:“我昨晚没睡觉,可能有点精神不好吧,不用准备吃的了,我先回去补个眠。”然后从窗户飞了出去。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迅速到直到芬克斯溜了,我才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虽然奇怪他为什么会跑来给我买饭(来抢也说不定),但这的确是一个绝好的脱身机会,于是我站起身道:“我这便宜徒弟想干什么,我得回去看看。”当然我临走时还不忘说一句:“等我的饭好了记得让人送过去。”
蛤蟆应该是还想说点什么,但我没给给他机会,虽然这是个套话的好机会,可是蛤蟆这个人太精明,也太会装傻,一个可以让两个毛头小子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人,他的忍耐力绝对和勾践那尝胆有一拼,这样的人,我斗不过,恐怕什么都没问出来,自己的老底反倒会被他骗出来。
回到小卖店,我又是吓得不轻:芬克斯没有按照他所说的回去睡觉,而是把昨天那可怜的“物体”又拎了回来,那小子正老老实实地修墙呢,而芬克斯则拿着一个新拖把收拾屋子,连衣服都没换呢,还是跟非洲难民似的。
芬克斯一抬头看见我目瞪口呆地站在他面前,立刻站直身子说:“克莉尔大人,您回来了。我已经把沙发和床整理干净了,请你稍微休息一下,屋子马上收拾好。”
我没有坐下,而是仔细地看了他一会,才开口道:“你会念了?”芬克斯全身上下缠绕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气,同刚才在窝金和蛤蟆身上看到的一样,不过比窝金强太多了,就拥有的气量而言,已经直逼蛤蟆了!
芬克斯听我一说,不由兴奋起来,也不顾旁边有一个“物体”在,噼里啪啦就讲起他昨晚的经历来。原来他昨天在悬崖壁上的树干上挂着,刚开始不觉得有多累,而且其实以那个高度而言,他几乎一跃就能飞回去,但是碍于我的命令,他不敢爬上去,只能在那里一点一点地算着时间。不过渐渐地,他发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手臂也一点一点地失去力气,终于在太阳初升的时候,他再也没有坚持下去的力量,摔入了悬崖底。在下落的过程中,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头脑特别清晰,身体的力量也恢复起来,眼睛的动态视力也比以往好了起来,于是他在要掉落谷底的那一瞬间,抓住了悬崖壁上凸起的石块,这一抓虽然没就此定住,但却为下落起到了一个缓冲作用,使他最后没有死去,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还小小地晕了一会。
“醒来后我就发现身边围绕着这些丝,我认为这就可能就是念,接着一激动,我就从悬崖底爬了上来,然后我回来看见您不在,就找人回来修理墙壁了。克莉尔大人!我之前一直对您的方法表示怀疑,我甚至想过您是不是个冒牌货,现在我为我的想法向您道歉,您怎样惩罚我都没有关系!”
那个,不道歉也没有关系。我本来就是冒牌货,方法也是编出来的,只是我没想到,原来悬崖定律在猎人世界也管用!
我正在这里大冒冷汗时,那个被芬克斯强抢过来的“物体”猛然扔下锤子,飞奔出去,远远地我还听见有人问:“天啊!你跑这么快去哪里?”
“跳崖!”
我汗…
冷静了一下后问道:“那你今天为什么一见到我就跑了呢?”
“那个…”诶?我是不是看错了?怎么芬克斯那满是灰土的脸上竟然闪现了一丝可疑的红色,“那个,您不是说了吗?三个月的试炼如果不合格,我就不能做您的徒弟,刚才我以为您不在,偷偷了叫了您师傅,没想到被您抓了个正着,所以…”
原来如此,看着微微脸红的芬克斯,我突然间觉得,这些旅团的家伙们,小时候也蛮可爱的嘛。正想说些什么让芬克斯安心的话时,敲门声响了起来,只听有人在外面喊:“外卖到了!”
额…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貌似刚才还有个小屁孩儿用这声音对我说,他要挑战我?
看着前来送饭的窝金,我眼中闪过一丝愠怒。这孩子被打得很惨,左腿一瘸一拐的,应该已经是骨折了,拿着饭的双手不住发抖,那是因为双肩上插着两把尖刀,脸上更是肿得高高的。不管他以后会变成怎样的人,但是现在,这孩子才九岁吧,就这样被人对待吗?
愤怒涌上心头,我不顾窝金的反对,一把将他抱起——克莉尔的力气很大,不管窝金怎么挣扎,甚至用上了念,却还是无法逃出我的魔爪。
把窝金丢在床上,我命令芬克斯:“先别管那乱七八糟的墙了,我现在要你不管用什么办法,赶快给这孩子包扎伤口。”
芬克斯听话地跑出去弄药,而窝金听了我的话不安分地从床上爬起来,倔强地喊道:“用不着你管!”我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说道:“你是不是要挑战我吗?这个模样怎么挑战?不好意思,我没有对受伤的人下手的习惯。”这话让窝金暂时安分下来,而我却死盯着酒馆的方向,蛤蟆,这到底是你的试探,还是原本你就是这样的人?
不过无论是试探还是怎样,我知道我接下来的日子都不会好过,芬克斯对窝金没有丝毫的同情,这就代表生活在流星街的人,过得都是这样的日子——伤害别人或者是被人伤害。
不会有人去过问受伤的人,弱肉强食是这里的铁则。而我今天的行为,无疑暴露了自己,克莉尔绝对不会是一个尊老爱幼的人。
但是,眼角扫过窝金的伤口,我突然觉得并不后悔,就算这孩子将来变得再坏,至少这一刻,他还没有能力去伤害别人,至少这一刻,他还是干净的,只因为如此,我就有救他的理由。
芬克斯不知道从哪里弄了药回来,他一边上药一边小声嘟囔:“为什么要管这个小鬼啊?还要我芬克斯大爷给他包扎。克莉尔大人到底在想什么啊?我…”
“芬克斯。”我打断了芬克斯的“小声”嘟囔。
“有什么吩咐,克莉尔大人?”
“我曾经说过对吧?你想做我的弟子,除了要通过三个月的试炼,还要完成三件事。”
“是的。”
“那么,现在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无论用什么办法,我要让对面酒店的老板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下了这样一个命令,一个芬克斯不可能完成的命令。
蛤蟆是与克莉尔同期的人,也就是说他至少有四十岁了。这样的一个人,不是年仅十三岁的芬克斯能对付得了的,可是,我别无他法。
这个身体原本拥有惊人的力量,但我不会运用它。唯一可以指望的,就是我内心残存的一点记忆——那就是芬克斯在加入旅团是不会死的,昨天的悬崖证明了这件事。那么这一次,活下来的会是谁呢?
“好!不就是对付一个小老头吗?我马上就去解决他!”望着兴奋的芬克斯,我突然觉得,无知的人真幸福。
“我!再加上我一个!我也去!”一旁的窝金也跟着起哄。
我连忙跑过去按住他:“你凑什么热闹?伤这么重,赶快回去休息。”
“这算什么?我以前受过比这重得多的伤!我刚学会念,正好要试试力量。那老头敢耍我,明明那么厉害居然装弱,还把我从窗户扔下去,看我怎么收拾他!”小窝金握紧拳头,恨恨地说道。
“你闪边去!这是克莉尔大人给我的任务,和你没有关系。”芬克斯一掌把窝金拍开。
“我要去!”
“你不许去!”
“我…”
“你…”
嗯…
我是不是下了一个很不得了的命令?

第6章 梦境X真实之瞳X打劫

“喂!有没有人啊?”我面对着空荡荡的四周大喊,可是连回音都没有。
“有谁来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啊?”一片黑暗,除了我自己,什么都看不见,没有声音,没有光亮,没有温暖,也没有寒冷,什么都没有。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我抱怨道。明明记得上一刻还在看着窝金和芬克斯争着去送死,后来实在受不了两个小鬼地叽叽喳喳,我让他们俩一起去,毕竟两个人还能互相照应一下。送走了他们,下一刻就来到这么个鬼地方,这什么跟什么啊?
“叮当!”
我听到了什么金属碰撞的声音,在这个寂静且空旷的地方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阴森。
“谁啊?”我壮着胆子问道。
有锁链移动的声音响起,它们互相撞击,越来越响,我鼓起勇气向声源处走去,到了那里却什么都看不见。
“到底是谁啊?”我以为我喊得很大声,其实我的声音只有蚊子一样细小。
“我召唤你而来。”一个飘渺的声音传来,像在我耳边低喃,又像在极远处传来一样。
“你在哪里?”我觉得这人没有恶意,渐渐放宽心。
“请你再向前走四步,然后顺着左手走七步,接着跟着锁链走。”我按照声音大指示走,止住脚步时,看见了一个人。
我不知道该不该称他为人,虽然他有人类一样的四肢、身躯,但是我却看见他背上的一双银色的翅膀向下垂着,显得毫无生气。
他的手腕脚腕腰间以及脖颈处都系着重重的锁链,优美的脖颈被沉沉地锁住,让他无法抬起头,长长的银发垂下,遮住他的面孔。
“你是男是女?”我迟疑地问道。
“用你们人类的话,应该是雌性。”他,不,是她轻轻地回答,声音像泉水敲击在石块上一样清脆。
“你叫什么名字?”
“羽织。”
“那你刚刚说你召唤我而来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克莉尔本人不是吗?确切地说你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是吗?”
听了她的话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她的双肩问道:“是你把我弄到这里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么做?”
羽织却不理会我的激动,她平淡地说:“我时间不多,请你一定要仔细听我说。”听了她的话我暂时稳定自己的情绪,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获得最多的信息。羽织见我平静下来,继续说道:“如你所见,我被人囚禁着,从身体到灵魂都无法逃脱,看到我背上的印记了吗?那就是奴役的证明。所以需要一个人来解救我,为此,我可以将我的力量借给你。”
“怎么救,现在帮你把锁链打开吗?”
“现在不行,还不到时候,一定要等到约定之日那天到来,当真实之瞳与王者的权杖结合在一起时,才可以解除封印。”
我汗…
“大姐,你说的话每个字我都懂,连在一起就一句也听不懂了。你能不能用我可以理解的语言再说一次?”
“没有时间了,我要走了,等约定之日到了,你就会明白了。至于那两样,你还不明白吗?我就是真实之瞳,现在也就是你。”说完,羽织慢慢抬起头,让我足以看见她的容貌,在看清楚的那一瞬间,我全身一震——
从床上爬起,我又睡着了吗?好像做了一个极其不可思议的梦——
梦?
想到这里我连忙跳下床,抓起镜子一看——
镜子中映出一张极为美丽的脸,一张同梦中一模一样的脸,克莉尔·露恩的脸!
我仔细思索梦中的情形,试图将所有事情连接在一起。最主要是来到这里两个晚上,我连续做了两个梦,一个大约是克莉尔的记忆,另一个便是我与她的直接对话。
可是,第一个梦里克莉尔明明说过她没有名字,所以那个冰冷的声音才根据她清澈的双眼起了克莉尔这个名字,但是第二个梦里她说她叫羽织…
就是说,从一开始,羽织她,就并不是自愿同那个人走的吗?所以她才说自己从身体到灵魂都被囚禁,还有背上的印记,梦中的羽织背上左侧,有一个黑色火焰一样的纹身,我连忙扯下衣服,看向身体上相同的部位——
没有,我松了一口气,至少我没有被囚禁。
还有真实之瞳,我伸手抚摸镜子中映出的那双清澈的眼睛,回忆着梦中的话——等到约定之日到来,当真实之瞳与王者的权杖结合在一起,封印就会解开。
王者的权杖和约定之日是什么先不去管他,至少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这双无比清澈是双眼,就是真实之瞳,而它本来也是同其主人被囚禁住的,但羽织为了解开对身体的束缚,从异世召唤了我。
正想到这里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些情景:芬克斯和窝金满身鲜血地倒在地上,而蛤蟆在狞笑!
我心一惊,这到底是未来还是现在?
突然一阵心悸,芬克斯和窝金都是被我骗去刺杀蛤蟆的,但是我也知道他们绝对不是那个人的对手,我这是在干什么?叫两个孩子去送死吗?
眼前的鲜血让我心惊,没有任何犹豫地,我冲向了对面的酒馆,由于太过于紧张,我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脚步轻得没有任何声息,而且几乎是同一时间的,我静静地掠进酒馆内,准确地找到芬克斯和窝金的位置,到底是根据什么找到的,我也不清楚。
真实之瞳,那是只向你展现这世间真实的一面的双眼,也就是说,我刚刚看到的画面,完全都是正在发生的事情。现在在我面前的芬克斯和窝金,全身都是鲜血,只有身上微微地起伏,让人知道他们还活着,但也仅仅只剩下一口气了。
我躲在暗处,眼睛在黑暗中隐隐发亮,像静夜中猫科动物的眼,诱人却危险。
蛤蟆拎起受伤的芬克斯,阴沉地说道:“我实在弄不明白克莉尔在想什么,一下子在门前傻笑,一会又收你为徒,下一刻却把你整得死去活来,现在还派你来送死;还有窝金,上一秒还装作好心地帮他疗伤,现在却毫不留情地将你推回来,她最近变很多呢。你知道为什么吗?你们在搞什么鬼呢?”
芬克斯没有回答,他像死了一样没有任何声息,只剩下一双眼睛还燃烧着斗志,他恐怕是要找机会做出最后一次攻击。地上的窝金微微动了一下,小拳头握得死紧,他恐怕也要拼死一搏了。
我不能让这俩个孩子就这么死去,抬起手对准蛤蟆的后心,我向天祈祷:上帝也好,玉帝也好,阎王也好,甚至是富坚也好,哪一个能让我拥有足以救出他们俩个的力量,请赐予我吧!
“用得着想那么多人祈求吗?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的力量全部都借给你啊,不过,能使用多少,就看你自己了。”羽织的声音轻轻在我心底响起。
与此同时,手中出现了一把剑,一把像中国武侠小说中的剑,我几乎是飘到蛤蟆身后,手轻轻向前一送,连声音都没有发出,一切都寂静如轻雪落地,悄然无声。
蛤蟆回头看见我,满脸写着不可思议,他拼命挤出一句话:“克莉尔,你,为什么…”
他没有说完的话,却在不久后给我带来了极大的灾难,然而此时,我认为他只是对我的行为不相信罢了。
克莉尔的剑不只是用来刺的,蛤蟆的伤口处冒出一道紫色的火焰,它们静静地燃烧着,直到蛤蟆的身体完全消失在空气中,一丝痕迹都未留下,仿佛最一开始就没有任何东西存在一样——真是毁尸灭迹的必备招数啊!
俩个孩子呆呆地望着我,好似不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我稳定一下情绪,发觉很奇怪,这是我第一次杀人,却没有丝毫的罪恶感,我认为可能是由于蛤蟆太恶心了,他做的事也太让我无法接受的原因吧。
想到这里,我看了看伤痕累累的两个孩子,问道:“还能站起来吗?”
“当然没问题,这点小伤算什么!”两人异口同声道。
“那么我们走吧。不过在这之前…”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那个,克莉尔大人,您不用这样吧?”回到小卖店后芬克斯终于把他憋在心里的话问出来了。
“啊?我做得有什么过分吗?”面对芬克斯的疑惑,我十分不解。他不是生长在流星街吗?将来不是盗贼吗?我这样的行为他应该支持吧?
“你拿钱也就算了,还把人家的厨房库存的食物全拿走,最过分的是那么多值钱的古玩、艺术品和收藏珍品你不拿,你拿了一堆最不值钱的钞票和食物,你丢不丢人啊!”窝金一边说还一边倒退两步,显示出他不屑于与我为伍的决心。
我汗…被别人鄙视也就算了,但是被号称旅团最没有金钱观念的窝金这么说,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谁知道那堆破破烂烂的像是从远古恐龙嘴里抢出来的生活用具,以及一大片我看不懂的畸形的雕塑和随便乱放的各种生物的骨头是那么值钱的东西啊!我的价值观还是和这里的人不同的,在我眼中实实在在的钞票和食物最实惠,要不是考虑到蛤蟆和我身高差太多,我想我会把他的衣柜给扫荡了。
“谁想到他乱摆的东西是那么值钱啊!贵重物品一般不都放在十分隐秘的地方吗?”我据理力争。
谁知道这话一说出来连芬克斯都离我远了一些,窝金更是一脸不屑:“那个房间被老板施了念,就算他死了也不会消失,谁一靠近就会被弹开,而且念是以球形包围的,就连地下和天空都无法进去。你傻了吧唧地就冲进去了,我连阻止都没来得及。谁想到那么强的念对你一点用处都没有,而且在你进去那一瞬间就完全消失了。我真不知道你这种白痴怎么会这么强。”
听了这话我一脸悲戚,窝金,猎人中所有人里,我最不希望被你这个一出场就挂的人说成白痴!

第7章 传言形成X离世X传说结束

我这边和窝金大眼瞪小眼,我说不过他——原谅我吧,居然说不过他,他实力不如我——谁叫人家现在还小呢。那边芬克斯却“噗通”一下跪下了。
“你干嘛?”我郁闷道,动不动就跪的,咱真的不习惯。
“克莉尔大人,我知道我没有通过您的考验,已经没有资格再做您的弟子,但是,至少,请您允许我留在你身边做仆人也好。”大哥,你是旅团,就算实力智商排名都不怎么样吧,那也不能这么没志气啊。
我心中暗暗鄙视芬克斯,但看到他一脸诚恳,不由得心软了,于是我说道:“谁说你任务没有完成了?”
芬克斯猛一抬头,用充满期待地眼神看着我说:“可是,我没有杀得了…”
“我记得我的命令是,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让酒馆老板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吧。”
“是啊,可是…”
“那现在呢?他见到了吗?没有吧,也就是说你任务完成了不是。虽然是我出的手,可是我不是也说过吗?不管用什么方法啊,也就是说,逼我出手也是一种方法啊。”
“这…”芬克斯还在迟疑。
“身为男人居然这么婆婆妈妈!赶快去包扎伤口,还有我的屋子被你弄得这么乱,两天还没收拾好,快去找人修房子,我可不想再住在这个到处漏风的屋子里了!”我摆出一张暴怒的脸,芬克斯却开心地蹦起来,鞠了一个九十度角的躬,兴奋地跑去疗伤了。
我望着芬克斯的背影,摇摇头,这孩子…
咔嚓!一个大雷劈在我头上!我在干嘛?不是想找点不可能任务为难芬克斯把他赶走吗?现在又是怎样啊?怎么这么一个大好机会被我放过了,还帮芬克斯找留下来的借口…
我急得不停捶脑袋,却突然发现窝金在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