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请君入梦 (1953字)

那挺身而出的男子,当然就是叶凌云。
他一边护送着吓坏了的苏想容向外退,一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被团团围住的青色身影,就在刚刚退到大厅门口的时候,忽然看到那个翩飞的身影顿了一下,青色的衣袂上瞬间多出几片暗红,心口猛然感到一阵剧烈的绞痛。他顾不上再多想,立刻对苏想容说:“想容,出了苏府就安全了,你先到揽月客栈等我,我帮帮他们就来。”说完将她推出门去,飞快地拉过旁边一个战死的描金谷弟子的衣服裹上,用随身携带的一面皮制面具遮去眉眼,飞身跃入战团,刚刚好来得及为血砚挡下那一片劈头盖脸压下的刀光剑影。
还好来得及。
叶凌云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竟在微微颤抖。一面飞快地稳下心神,一面将手中长剑舞得一丝不漏,让那个人安全地置于自己的保护之下。无论如何,终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死去。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吻,却令他呆立当场。
血砚的唇舌如同他的人,带着一股清冷的气息,灵巧地探入自己口中,让人无力招架也不想招架,只能本能地开启了牙关,吸允着那清冷中带点甜美的舌尖。
随即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叶凌云口腔中弥漫开来。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他缓下了动作,想向后退开。
血砚却不容他退开,强硬地按着他的后脑,将舌尖更深入了些,继续在他口中作怪。直到他的口中已满是血砚的鲜血,甚至吞咽下一些,才猛然推开他,在他耳边低语:“停手,顺着我的节奏运气。”说罢将青玉笛放在唇边,开始凝神吹奏。
笛声凄怨缠绵,袅袅娜娜,在大厅中寂寂扩散开来,宛如一个娇美的女子揽镜蹙眉,轻启朱唇,低低地叹息,勾起人心底处最深沉的遗憾和怅惘。
在你心底,可有一个不能忘怀的人,可有一段不能释怀的往事?
神思恍惚中,叶凌云仿佛又回到了17岁的那个清晨,他看到少年从山洞中走出来,容颜如玉,缥缈绝尘。那时候,他还不是恶名累累的血砚,他只是一个初出江湖的少年,虽然冷冰冰不易亲近,却并不算狠毒。他向自己走来,微微一笑:“在下血砚,不知少侠尊姓大名。”叶凌云也变作了17岁的模样,微笑着说:“在下叶凌云,不敢当什么少侠。”少年血砚低低地笑了下:“……那么,叫大哥好了。多谢凌云大哥相救。”说完慢慢握住了叶凌云的手,连身体也缓缓靠过来,带着一股清冷惑人的气息。
这场景和触感都如此真实,让人分不清是回忆还是现实,是真实还是梦境,叶凌云明明觉得有哪里不对,却还是无法抗拒主动靠上来的软玉温香,不由自主放弃了思考,伸手去揽血砚的身体。
忽然被人狠狠踢了一脚,怀中的身躯和背后的山洞立刻消散,叶凌云这才发现自己仍然是在苏府的大厅中,胸中的气血阵阵翻涌,不断有甜腥冲上喉头。他拼命地运气压制,却没有什么效果。然而那翻涌的气血中却似乎有极细的一缕,不同于自己的气血,带着一丝冰冷,以另一种不同的节奏涌动着。叶凌云不由回头看了一眼仍在吹笛的血砚,看到他冰冷神情中不加掩饰的愤怒和鄙视,想到了他方才的话:顺着我的节奏运气。这才领悟,原来那正是血砚借由舌尖度给自己的一点气血,恐怕方才也正是血砚狠狠踢了自己一脚才帮助自己逃出梦境的吧,但是,但是原来刚才那个并不是吻,只是为了度气罢了……叶凌云一边顺着血砚的节奏调整自己的气息,一边心思翻转,又是激动又是失望,从前那种莫名其妙的怅然再次强烈地涌上,自己也搞不懂这种患得患失究竟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气血逐渐平顺,他才有空扫视全场,只见场中众人无不丢下兵器,忘记了进攻,有的痴痴傻傻,有的抱着头狂叫,有的则大口吐血奄奄一息。他们的脸上表情各异,有的快乐,有的猥琐,有的悲哀,有的悔恨。
原来这就是青玉笛所藏无数杀招之一,传说中杀人于无形的乐曲——请魂梦生曲,靠着挖掘人的心魔、左右人的心神而让人自失,最终走火入魔。
而我的心魔,竟然是他……
叶流云苦涩地笑笑,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再次转头凝视他如水墨画般精致清冷的面容,不看还好,一看却悚然变色。
只见血砚仍在吹笛,只是嘴角边不断涌出鲜血,奔涌的速度甚至超过了那些正沉浸在自己梦境中的人。大口的鲜血在已经溅上点点暗红的白衣上晕染,开出颜色更深的花。
叶流云只想了一下便猜到了,这些可以控制心神的笛音,八成需要高深的内力做引导。血砚中了鸳梦已经好一会儿了,又一直在和人拼斗,怕是早已没有剩下多少内力了。
他怎么可以不顾自己的身体强行使用这么耗气的功夫呢?叶流云又担心又生气,立刻将青玉笛夺过,说道:“可以了,不要再强撑了。”
“你!……”随身的武器居然被人劈手夺下,实在是奇耻大辱。血砚刚想反抗,忽然一阵剧烈的眩晕,眼前发黑,再也支撑不住,直直地倒在叶凌云面前。

 


第六章 鸳梦(上) (2020字)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血砚感到自己被抱在一个温暖的怀中,耳边有风声呼啸而过,那人似乎正抱着自己飞速疾奔。
因为相貌太过美丽,自从踏足江湖,血砚便不断受到各种觊觎和骚扰,甚至还被人下药差点得逞,直到年岁稍长,血砚公子的名声渐渐传了开去,人们被他高强的武功和狠毒的手段所震慑,再也不敢轻易招惹,他才得以从这种窘迫尴尬的境地中脱身。绕是如此,还是有不少好男色的人在私底下议论他。因此他极其厌恶和别人接近,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更别提是像这样被抱在怀中了。刚才主动去吻叶凌云,实在是情势所逼,迫不得已了。
他本来应该立刻挣脱开来,即使滚落到地上也在所不惜的,不知道为何,这一刻,这陌生的体温、这个本来应该让他厌恶无比的怀抱却让他感到一丝温暖,一丝留恋。
他迟疑了。
是不是人到了最虚弱的时候都会变得脆弱?
他茫茫然想到很多年前,他还不是血砚,还是一个不知愁滋味的孩童,搂着父亲的脖子撒娇,父亲一把将他抱起来,怀抱是那么宽厚温暖。他又想起几年前,自己初出江湖,因为阅历太浅,被几个大汉下了药妄图侵犯,有个一脸正义的少年冲过来救了自己,当时的怀抱,有些久违的温暖。
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了,温情容易让人软弱。自那一天之后,他就逼迫自己变得狠毒无情,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加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才能报仇雪恨。
可是是人就总会有脆弱疲惫的时候,他也不能例外。这一刻,他真是觉得有些累了。
头仍然一阵阵的发晕,他努力睁开眼睛,逆着阳光去看那人的脸,却发现那人带着面具,掩去了真实的面貌。
怕又是什么所谓的名门正派吧,怕被人发现和自己这样的邪魔外道搅在一起,坏了名声。那又为什么要救自己呢?是想亲手杀了自己吧,还是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呢?
他不是早就看透了所谓名门正派、所谓正直侠义么?不过是又一次的印证了而已,为什么鄙夷中又带有一点失落?是因为方才当这个人突然出手相助的时候,以为他会跟别人不一样么?
血砚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何会这么反常,低咒了一声,打算挣开那人的怀抱,却发现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鲜血仍旧丝丝缕缕地从嘴角流出,他浑身发冷手脚虚软,不得不放弃了挣扎,昏昏沉沉中,只听到那人的心跳一声一声响在耳边,坚定有力。
叶凌云抱着血砚一路疾奔,一刻也不敢停留,直到进入城郊的树林。这里树木葱郁,山石乱布,容易躲藏。
知道血砚中毒的时间太久已经不能再拖延,叶凌云也顾不上寻找什么山洞水源,随意找个地方将血砚放下,从怀中摸出一个青瓷小瓶,倒出一颗晶莹剔透的药丸,喂他吞下。这是父亲当年从药王谷讨得的灵丹妙药“焕灵丹”,取其可以吊气血生内力、重焕新生之意,是由无数珍奇药物炼制而成,是江湖中万金难求的宝贝。父亲让他随身携带,一直叮嘱他不可随意妄用,本是让他保命的时候用,可是现在情况危急,为了救血砚,他什么都顾不得了。
待血砚将药丸吞下,叶凌云便坐到他身后,开始为他运功。
叶凌云缓缓地将自己的内力注入他的四肢百骸,帮助他化开焕灵丹,催动药力在他全身经脉游走,焕发他的经脉气血,催生内力,同时小心地将化功散逼出体外。
血砚的内力属于阴寒一路,此时又失血过多,正经脉空虚浑身冰冷。叶凌云练的则是阳刚一路,内力温暖和煦,如春阳一般在血砚体内游走,使他的四肢百骸渐渐温暖起来,内力逐渐恢复,身上也有了些力气。
此地并不适合久留,待化功散已经被全部逼出体外,叶凌云便再次抱起血砚向树林深处走去,寻到一处山洞,将他小心地放到地上。
此时已接近黄昏,树林里枝叶繁茂,常年不见日光,山洞里更加的阴冷,血砚在昏昏沉沉中无意识地缩起身子,仍然止不住全身颤抖。
叶凌云连忙出去捡了一大堆树枝,升起柴火,又将自己的外套脱下,将血砚细细地裹好,直到看到他舒展了身子,面色也不再那么青白难看,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一松懈下来,才发现自己也实在是累坏了。血砚渡给他的那点气血,虽然保住了他不受请魂梦生曲的影响,却也将鸳梦的一些毒素渡到了他体内。虽然分量很轻,本来不足以对人产生影响,但他一路抱着血砚飞奔,又花费大量力气为血砚催发气血、过功逼毒,内力消耗的厉害,使得这点鸳梦趁虚而入,居然对他的身体产生了些微的影响。他苦笑一下,从怀中找出一粒保元丹吞下,将那点毒清出,终于支持不住,躺倒在血砚身边,很快也睡去了。
过了不知多久,睡梦中的叶凌云忽然感到有一只滚烫的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紧接着一个同样滚烫的身子缠了上来,在他胸口拼命磨蹭。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火光的映照下,看到血砚正攀着自己的脖子,那如素墨画卷晕染一般清丽绝尘的面容正放大在自己的面前,面色潮红,表情迷离,一改白日的清冷肃杀。
血砚紧皱着眉头,一边在叶凌云身上磨蹭,一边发出痛苦的呻吟。

 


第七章 鸳梦(中) (2206字)

原来睡到半夜,一直昏睡的血砚忽然感到从小腹窜起一阵难耐的燥热,在他体内不断奔涌窜动,急切地想寻找一个突破口又不得,喉咙又干又痛,折腾的他再也睡不安稳,开始辗转呻吟。
他难受万分,不住向旁边翻滚,离开了叶凌云为他铺好的衣物,接触到了稍微带些凉意的地面,稍微缓解了他体内的一些燥热,可是还远远不够。
他继续向旁边翻滚,直到碰触到了一个柔软冰凉的身体。
那个身体散发着阵阵清凉宁静的气息,诱惑着他体内躁动不已的气血,使他无法抗拒的更加贴近过去,伸手揽住了对方的脖子。
肌肤相贴的那一瞬间,他感到一股沁人的清凉渗入了自己的皮肤,暂时纾解了他体内难耐的燥热,不由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然而一波更加汹涌的燥热又立刻袭来,他痛苦地皱紧了眉头,不由自主地更加拼命抱紧叶凌云,贪婪地吸取着来自叶凌云身上的凉意。
叶凌云望着血砚痛苦迷乱的神情,想要回抱住他,又有些犹豫,不知所措地僵直着身体。
凉爽的体温并不能消除在血砚体内奔流的躁动,却可以使他的头脑恢复一些清明,足以思考当下的情况。他勉强睁开眼睛,看到两人紧紧相拥的样子,看到叶凌云若有所思的神情,眉头皱得更加紧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怕是鸳梦的另一种成份发作了。
肢体纠缠之间,两人的衣物都有些凌乱。
叶凌云仍旧被血砚紧抱着,既不方便回抱住他,也不舍得将他推开,以一种尴尬的姿势,带着同样尴尬的语气问:“你,你还好吧?……需不需要……需不需要我、我……”后面的话,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
血砚的眉头皱得更紧,却苦于不敢贸然离开叶凌云的怀抱,只得厌恶地抿紧了薄唇,冷冷地说:“点我的昏睡穴,把我绑起来!”
“啊?”叶凌云没有反应过来。
“快!没听到我的话么?!点我的昏睡穴,把我绑起来!然后你马上离开,远远地离开!要是你敢趁机做什么,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信不信?”一向冰冷的声线由于苦苦的压抑,显得比平时沙哑了几分。
“可是,万一抗不过去呢?”要是这鸳梦如此好解,也不能称为天下第一阴毒了。后面的话,他却没敢说出口。
血砚忽然难耐地喘了一下,不得不将他抱得更紧,调整了会儿呼吸,才又继续冷冷地说:“那我宁可死——”
“好好好,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叶凌云拗不过血砚,只好将他推开,封了他全身要穴,又从衣物下摆撕了些布条,将他的手脚绑好,扶着他躺倒在地上,却不敢真如他所言远远地离开,而是在旁边看护着他。
昏睡中的血砚仍然很难受,脸色仍是红红的,连身上的皮肤也渐渐发红,眉毛紧紧地皱着,却因被点了穴,连呻吟的声音也发不出来。
这样的血砚,让叶凌云一阵心疼,一阵茫然。
对于血砚的选择,叶凌云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很失落。
他很矛盾。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血砚要求自己为他纾解药性,他该怎么办,他会怎么办。
他知道自己对血砚一直念念不忘,那是一种暧昧难言的牵挂,和欣赏绝不相同,倒有几分类似倾慕。可是,那会是爱么?难道自己竟会爱上一个男人?一个自己曾经誓言要杀死的邪教大魔头?不!绝不可能!
可是如果不是这样,面对血砚的不舍、每次和他接近时的心动又该怎么解释?方才被血砚紧紧搂住厮磨,他其实已经有些情动。想起少年时那一瞬间的心浮气躁,想起那股独特的清冷气息,心又开始不受控制的怦怦乱跳,甚至感到一丝燥热窜起,更加情难自禁。
他本是一个爽朗随意的男子,似乎一遇到和血砚有关的事,就总是在矛盾和左右为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概是鸳梦所含的春药成份着实霸道,即使被点住了穴道,即使被封住了意识,血砚仍是被那在体内一波波窜动的燥热激得冲开了穴道。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只微微一用力便挣开了缚住手脚的布条,再次紧紧抱住了叶凌云。
他整个身躯都缠了上来,拼命地撕扯着叶凌云的衣物,想让对方暴露出更多的肌肤,以使自己得到更多的凉意。黑色的发丝沾满了汗水,在叶凌云的脖颈间摩擦。
叶凌云刚刚把冒头的情欲压制下去,哪里经得起血砚这么折腾,很快又起了反应,体内开始升起阵阵躁动,胯下也渐渐坚硬。
他知道不能这么下去,他如果还足够理智,就应该推开血砚,否则一定会发生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让他俩都不愿承受也无法承受。
可是血砚并没有丝毫的自觉,还在他身上不停地点火。
血砚已经将叶凌云的上衣完全扯开,松松地挂在手肘上,胸膛裸露,腰带也拉扯的歪歪斜斜。他将自己的整个脸都埋在叶凌云微凉的胸膛上,不断吐出滚烫的气息。他的双腿缠住叶凌云的双腿,身体意义不明地上下磨蹭。他本能地想要得到更多,却不知怎样才能得到更多。
叶凌云一直在强自压抑,想试着唤回血砚的理智,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不知何时也变得沙哑难听:“血砚,不要再动了……快下来,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血砚给他的回应却只是一用力,扯开了他的腰带。
叶凌云再也无法忍耐,他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搂住血砚,一个用力翻身,将血砚压在了身下。望着血砚那张被情欲控制的绝丽面容,低低地叹息出声:“我给过你机会的,现在你已经不能反悔了——”抬手摘去面具,随意丢弃在旁边,然后俯身,深深地吻了下去。

 


第八章 鸳梦(下) (1958字)

叶凌云在血砚冰凉的薄唇上反复吸允,而后用舌尖试探着深入。被药物控制的血砚没有任何的拒绝就配合地轻启薄唇,让他顺利探入。
唇齿交缠,冰凉中又带着丝丝的甜蜜,就如同战场中那个吻一样,令叶凌云沉醉。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才放过他的薄唇,继续向下侵略。
叶凌云将血砚早已凌乱不堪的衣物褪去,那本该是洁白如玉的肌肤因为药物的关系,泛着淡淡的红晕。他俯身下来,轻轻吻上他胸口的红果,感觉到那娇嫩的东西因为受到自己的舔舐啃咬而在自己口中渐渐挺立。
“啊――”血砚被这从未体验过的快感激得呻吟出声。
叶凌云的眼神变得更加深沉,他放过那颗已经肿胀不堪的红果,沙哑地诱惑:“叫我,叫我的名字,凌云——”
“凌云——啊!——”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那么沙哑冷情的声音吐出,叶凌云大受鼓舞,感到自己的胯下又坚硬胀痛了几分,发泄般允上他另一边胸膛,控制不住力道的啃咬起来,刺激得他尖叫失声。
面对如此诱人的血砚,叶凌云的自制力瞬间消散,越来越失去耐性。
他一边揽住血砚,继续在他胸腹间吸允啃咬,另一只手则慢慢向下,握住了血砚最脆弱的地方。那里如同主人的身躯一样,早已既坚硬又滚烫。
平生第一次为别人作这样的事,叶凌云小心翼翼地握住,细细地套弄。血砚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更加混乱的呓语,难耐地将脖颈向后仰去,展现出美丽的颈部曲线,令叶凌云心神荡漾,情不自禁地吻上去。
直到血砚的前端已渗出细细的汁液,叶凌云才收回手,寻到血砚身后那处隐秘之处。
那里未经人事,本应是紧紧密闭的,此刻却因为药物的关系变得柔软而敏感,使叶凌云不费吹灰之力便探入了一根手指。担心血砚不适,他并没有急着探入更多,只是不断的屈伸指节,尽量轻柔地做着按摩扩张的工作。直到血砚难耐地拱了拱身子,对他发出无言的催促,才探入了更多的手指。
一根、两根、三根。
感受到自己的手指被血砚的内部温柔地包裹着、吸允着,看到血砚脸上深陷情欲痛苦迷醉的神情,叶凌云再也无法多忍耐一刻,迅速甚至是有些粗暴的扯去二人之间最后的束缚,撤出了手指,用力一挺,深深地进入了那个柔软火热的身体。
“啊!——”
进入的那一刻,两人不禁同时低吼出声。
进入血砚的那一刻,叶凌云脑海中有条一直紧紧绷住的线绳应声而断——此刻他不得不承认,他爱血砚,已经爱了很久很久,从17岁的那个夏天,二人偶然的相遇。自再次重逢的那一刻起,他就总是在犹豫要不要救他,要怎么救他,不过是潜意识里害怕与血砚再发生更多的牵绊,更加难以割舍、无法抽身而已。
即使再想逃避,再想隐瞒,从抱住血砚的这一刻起,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
望着血砚那深陷于情欲中不能自己的模样,听到血砚口中夹杂着自己名字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叶凌云却丝毫也高兴不起来。他明白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药物的关系,待到明日血砚恢复了理智,别说是这样让自己抚摸拥抱了,恐怕会立刻杀了自己也不一定。可是即便如此,即便会被杀死,如果让他重新选择一次,他也绝不后悔。无论如何,他都做不到放着血砚不管。至少这一刻,就让他尽情地拥抱心爱的人,这也许是今生唯一一次的拥抱。
在被进入的那一刻,从未被如此侵入的血砚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适,那地方突然被巨物强行撑开,带来一阵难言的胀痛,他猛地扣紧了叶凌云的双肩,大口大口的喘气。
叶凌云不敢妄动,直到看到血砚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主动向自己挺起身子,才放下心,一个用力将自己全部送入。
那粗长的巨物在血砚的后穴中进进出出,如火一般的滚烫热辣,与主人清凉的体温完全相反,却奇迹般地缓和了在血砚体内奔窜游走的燥热。初时的胀痛逐渐消散,阵阵酸麻的快感涌上,还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充实感。血砚在一阵阵强烈的刺激下呻吟不止。
叶凌云捧起血砚布满了汗水的面容,怜惜地吻去他眼角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的泪水,动情地唤着:“血砚、血砚——”
血砚却把脸躲向旁边,喃喃地说:“不是血砚,不要叫那个名字。。。。。。我是沈砚涵,叫我沈砚涵——”
——沈砚涵。
叶凌云愣了一下,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好像曾在哪里听到过。不过此情此景他实在做不到分心太久,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立刻被抛到脑后,他再次吻上血砚形状诱人的锁骨,口中模模糊糊地说:“好,不是血砚,你是砚涵、是我的砚涵——”身下则是一刻不停地入侵着血砚,让他随着自己的动作不断地呻吟晃动,为自己绽放。
春夜苦短。
一个情念已动,一个受到药物的控制。
这一夜,叶凌云不知要了血砚几次,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疲惫不堪,才相拥着睡去。

 


第九章 生死相搏 (2247字)

叶凌云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黄昏。
大概是昨夜委实太累,血砚仍未醒来。
睡梦中的血砚表情浅淡,褪去了白日里的冰冷狠毒,如一块洁白的玉石,散发出温和宁静的气息。他静静地侧靠在叶凌云的怀中,两条手臂环抱着叶凌云的腰,全身赤裸,白玉般的身子已褪去了潮红,上面布满了青青紫紫的斑点,那是他们昨夜欢爱留下的痕迹,是叶凌云在他身上刻下的印记。
叶凌云连动也不敢动一下,生怕惊动了血砚。他贪婪的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美好,回味着昨夜的疯狂纠缠,想到动情之处,感到胯下又再次肿胀起来。这时他才发现,他的下体仍然停留在血砚的体内,两人仍旧是紧紧相连。
他刚想拔出来,却发现血砚似乎也被这微妙的变化惊动,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眼看就要醒来。
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跟血砚解释昨晚发生的一切,情急之下闭上眼睛决定装睡。
血砚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被一个男人抱在怀中,立刻厌恶地推开了对方,同时便感到一个柔软又有些硬热的东西从自己的后穴退出,发出难堪的声响,随之一股湿粘的东西顺着自己的大腿流下。
他紧皱着眉头,发现两人都是全身赤裸,自己身上布满了情欲的痕迹,对方也好不到哪里,青青紫紫间还夹杂着一些红色的抓痕。
“哈哈哈哈——!这鸳梦的滋味,就留给阁下慢慢品尝了——哈哈哈,哈哈哈——”苏擎枫临死时的狰狞笑容再次浮现,带着奸计得逞的讥讽和羞辱。血砚恨从心中生,一把抓过掉落在旁边的青玉笛,抵住叶凌云的脖子。
青玉笛的顶端环绕着一圈薄薄的刀锋,平时收拢在笛子内壁,只需推动机括便可弹出,刀锋起伏状如梅花,闪着锋利的寒光。
血砚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叶凌云,稳稳地将刀锋向前推进,看着那点寒光逐渐隐没在他的脖颈里,带出点点鲜红,手中不停,嘴角愉快地向上勾起。
叶凌云装睡不下去了,他抬手握住青玉笛,又担心又歉疚地问:“还疼么?……砚涵,对不起,昨晚我——”
血砚闻言冷笑一声,昨晚的耻辱记忆一幕幕回放,他记起自己的疯狂和主动,这让他更加难堪和愤恨。
他恨恨地道:“昨晚?你还敢跟我提昨晚?!我不是让你马上远远离开么?我说过,要是你敢趁机做什么,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胆敢那么做?!你不相信我的话么,你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不会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