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这是扮的女鬼?挺别出心裁的……”男人嗤笑一声,“不管谁告诉你我包房的,又谁给你策划了这种出场方式,爷今天不玩野的,我要给我的小宝贝过生日,滚滚滚……”
男人说着,伸手拽了一下女孩的手臂,正抹眼泪的女孩,瞬间被拉着跌回了沙发上,男人的手臂又揽了上去,在她娇嫩的脸上摸了下,轻轻哼了一声。
“怎么了宝贝?跟我这儿演逼良为娼啊?条件你都答应了,钱你也拿了,爷爷可不喜欢逼良为娼的戏码,你不如学学淫.娃荡.妇,我说不定一高兴,就……”
“哎,你怎么还没走?你干什么,操!”
萝萝本来在门口皱着眉,她看不懂这两个怎么回事,但是见女孩子虽然抗拒,却没有再躲避男人,索性也不琢磨了,直接从门口进来,走到散发着难以言喻香气的白白食物面前,直接伸手抓了一大块,朝嘴里塞起来。
“这是哪来的野女人!”男人愤怒的站起来,这是他专门找人给新搞到手的宝贝儿订做的蛋糕,三层,为了哄人开心的,这野女人上来一把就给抓了大缺口!
女孩子本来咬着牙,忍着鸡皮疙瘩让男人毛手毛脚,她需要钱,需要男人资助,否则一但从这个城市离开,不能再读书,回到乡下,她一辈子的结局就能看到头,找个庄稼汉嫁了,一辈子在大山里面围着那几亩地和锅台转转是最幸运的结局,很大可能被她继父嫁给老头子……
但是她也有傲骨,只不过一身傲骨被现实和无望砸的稀巴烂,她做了保证赚大钱出来的,要是就这么回到山里,别说母亲,继父就能把她打的爬不起来,不是没有想过找警察介入,但是没用的,她家隔壁女人被活活打残,警察也没能拿她丈夫怎么样。
于是她咬着牙,忍着,介绍人说了这些花花公子,不会真的走心,她只要忍过了,很快会被甩,有了钱她能留在这里读书,就不用走那条肮脏泥泞的路,不用怕继父为钱,把她嫁给大三十岁的老头子。
但是她的决心摇摇欲坠,年少清纯,还没来得及适应山外这个眼花缭乱的世界,还没学会忍受污浊,那点孤注一掷,在门碎的时候就跟着已经碎了一半,她的指甲嵌入掌心,萝萝冲进来,她的决心瞬间分崩离析,于是她挣扎着甩开男人的钳制,头也不回的跑了。
“哎!你敢跑——”
男人追到了门口,小姑娘已经冲入楼下的人群,不见了影子。
男人狠拍了一下门框,转过身,那点怒气都冲着正在忙活的萝萝来了。
他是圈子里面有名的殷大少,家里就这一个宝贝疙瘩,口味比较独特,喜欢那种乡下进城的,黑皮儿都没退的清纯小妹妹,自称吃的就是这口野味儿,出手也算大方,和小姑娘预料的一样,他身边的人,最长的也就俩月,就换了。
殷成长这么大,还遇见过半路上让到嘴的妞跑了事儿,气火攻心,整张脸都红了。
他没追到新小情儿,转身看到正在胡吃海塞的萝萝,怒火冲了天灵盖,就是这么个野女人,坏了他的好事儿!
“成,你这么拼,想跟爷玩,爷就跟你玩玩!”
说着,边走边解下腰带,走到萝萝的身后,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
他以为这头发是假的,但是抓在手里之后整个人愣一下,触手生凉,顺滑的从指尖直出溜。
他诧异了一瞬,伸出去要推萝萝后背的手就迟钝了一下,但是萝萝却被他这一下,拽的抬了头,一脸蛋糕,皱眉转过身。
“别抓的我的头发,”萝萝皱眉看着殷成,“松手。”
殷成的迟疑也就那么一瞬间,见到萝萝这样,嗤笑了一声,“你不是想跟我玩吗?怎么今天一个两个,都要玩.逼良为娼?”
他心里笑的十分不屑,这些女人个个都是这样,不过就是想要更多的钱,他说着伸手又扯了下萝萝头发,想要把她拉近一点,仔细看看模样,但是没等他脸上的笑容荡漾开,突然间“啪!”一声,殷成被直接扇趴在地上。
这可不是小姑娘撒娇的那种小巴掌小娇嗔,殷成让这一巴掌扇的足足有五分钟,趴在地上都没能抬起头,脑子和耳朵嗡嗡作响,在地上挣扎了好一会,才勉强抬起头,一只眼睛看东西都有点模糊。
血顺着嘴角淌下来,他仰着头看向萝萝,萝萝有些担心的甩了下头发,没看到有脱落的,这才转过头,连看都没看殷成一眼,继续吃蛋糕,三下五除二,第一层已经吃的干干净净。
殷成在地上缓了一会,捂着半边脸按着沙发爬起来,他朝门口看了一眼,今天为了玩情趣,带的人包括服务员都让他支走了,所以仍旧一个人没有。
他有些发愣的看着狼吞虎咽的萝萝,到这会才意识到,这个女人不是专门找上来贴他的,可是……要说是他的仇家要搞他,也不对,这女的只顾着吃,比猪还能吃,这一会第二层也见底了,要知道这蛋糕都是一层比一层大……
殷成长这么大第一次被揍,这种感觉太新奇了,他亲生爹妈他小时候放火烧房子,都没舍得骂他两句,他竟然被打了。
殷成有点反应不能,因为扯了一下人家的头发被打了……还是被个女人,他半边脸已经肿的老高,又吐了一口血,脸上火辣辣的,嘴里都破了。
一个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不能找人揍回来,因为是个女人,这点节操还是要有的。
可是哪有女人这么凶悍,还这么能吃,这也……太他妈野了。
殷成脑子可能是长在几把上,一巴掌差点被糊成脑震荡,眼珠子差点给抽出来,不光没想着报复,坐在沙发上,捧着已经肿成猪头的脸,竟然还想着要把这狂野的女人搞到手。
于是他就这么看着萝萝生生把三层大蛋糕全吃了,最后萝萝用袖子一抹嘴,准备走的时候,殷成立刻站起来。
“哎……”
萝萝回头,他吓的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但是满眼都是兴奋,“跟我,跟我吧,我有钱,很多钱,房子车包,你想要什么都有。”
萝萝脸上表情丝毫没动,她只会跟着恩人,也根本没听懂殷成的跟我,不是字面意义上的跟,至于他说的其他的,就更听不懂。
她转身就走,这次不想付酬劳,因为头发被扯了,萝萝有点气闷。
殷成不死心,“你等等,你……你要是跟我,”殷成脑中急转,竟然真的歪打正着,他指了指空荡荡的桌子上被舔的锃亮的蛋糕架子,说道,“你跟我,这个有的是,各种口味的,管饱!”
萝萝停下脚步,歪着头看殷成,她很喜欢人间食物滋味,这个比早上那个圆圆的好吃多了,但是树爷爷说了,凡人的东西,不能随便拿,她也没有树爷爷说的银两可以用……
是真正意义上的吃了上顿没下顿。恩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萝萝几乎瞬间动摇了,指着蛋糕架子,“那个,管饱?”
“对!”殷成点头,一边脸肿的老高,笑的像个不协调的癞蛤.蟆。
萝萝跟着殷成走了,从酒吧出来,殷成带着她到自己的车前面,有显摆的意思,但是萝萝谨慎的在车顶上拍了下,想要检查下这种放屁的怪物,有没有法力,她能不能打得过。
“砰!”的一声,车顶上凹进了一个大坑,殷成看着爱车,整张脸都抽搐了,但是最后又看了看萝萝,还是咬着牙微笑,邀请萝萝上车。
萝萝新奇的坐上了放屁的怪兽,路上不断的抬起屁股颠来颠去,前面司机叫苦不迭,殷成默默的伸手抓住了车顶棚的把手。
他没问萝萝任何问题,现在萝萝对他来说,也像是一块巨大的蛋糕,新奇,刺激,野味十足,他要一点点的啃,疑惑这么快解开就没意思了。
但是他忍不住打电话给好哥们炫耀,“声儿,你知道吗,我弄到了一个贼野的妞!”
殷成说完,还侧头看萝萝,有心想摸她的头发,但是又不敢伸手,只能狂抠自己的裤缝。
“真的,老他妈野了,我现在浑身血液沸腾!”
那边也在开车,电子狗的声音顺着听筒传过来,电话那头的人哼笑了一声,声音懒洋洋的,“你那种口味,就不要老是出来显了,这次又怎么野了?是脸特别黑,还是手上有茧子,脖子全是春?”
“滚!”殷成嘿嘿笑,“真的,一巴掌能把我拍地下爬不起来的那种野!”
“哦,”那边淡淡的哦了一声。“你找了个爷们?”
萝萝听到那边电话传来的声音,整个人就不动了——是恩人的声音!
那种拖的长长的调子,曾经无数次和她说——你看你,好好的人参,怎么长个像个萝卜。
萝萝慢慢的凑近了小盒子,贴着旁边听着,殷成瞪大眼,见萝萝主动靠过来,兴奋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不跟你说了!”殷成挂掉了电话,看着近在咫尺的萝萝,终于发现,他捡来的竟是个切切实实的大美人儿……
“你……”殷成咽了口口水,也凑近了一点,正想一亲芳泽,萝萝却猛地坐直,殷成猝不及防,一下子又被磕了额头,可怜的脑袋屡遭重创,疼的他脑浆都搅合一起了,他顿时捂着脑袋哎哎叫了起来。
而萝萝确是手按着胸前的越来越热的石头,贴着车玻璃上朝外看,在另一辆车和她错身而过的时候,猛地朝外冲了一下。
行驶中的车身晃动了一下,司机哎一声,震惊的从后视镜看萝萝,由于车门锁着,萝萝这一下并没能冲开。
感应渐远,萝萝心里着急,殷成意识到她想干什么,忙抬手拽她袖子,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萝萝一脚生生踹开了车门,人一闪身,从高速行驶的车上跳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萝萝:恩人说我是萝卜,我就是萝卜,不是萝卜,也是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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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出场

深夜,一辆车银灰色轿车在路上快速穿行,而旁边的人行路上,也有个人在狂野奔跑,丝毫不逊于车速,长发和长袍乘风飞舞,身形和银灰色轿车齐头并进。
萝萝奔跑中感觉到胸前石头的热度,整个人兴奋的难以自抑,那双总是空洞迷茫的眼,此刻幽幽的泛着绿光,搭配她那一身女鬼装扮,再加上人类根本无法企及的速度,得亏是半夜三更的街上行人不多,否则能把人活活吓尿。
恩人!等等我——
萝萝其实想要直接跟在恩人的后面,但是这会路上还有来往的放屁怪兽,她怕被撞倒,就跟不上恩人的踪影了。
三百年,恩人已经转世四次,根本不认得自己了,下山的时候,树爷爷再三叮嘱,要她一定不要冒进,免得吓到恩人。
萝萝不会任何的变通方法,她只知道找到恩人太不容易,她必须要跟住恩人的行踪,实在不行,就伪装成植物潜伏在恩人身边,在恩人遭遇危难的时候出手相救。
她已经修出人型,能够随心变化,草木精无需历劫,她这次下山,只要全了这份人间因果羁绊,回到山上,她就是那片山头的神了。
呼呼的风声从耳边掠过,萝萝跟着银灰色的车辆怪兽转弯,拐上了东化市富人别墅区的专道。
这条路上就没有人行路了,绿化做的特别好,两边各种矮树绿植,萝萝比刚才奔跑还要快,赤着一双路灯下洁白莹润的足,轻盈的在树枝甚至是树叶上轻轻一点,然后灵巧的飞跃。
她怕吓到恩人,但是实在忍不住好奇,几下跃到了车头齐平的树上,侧头瞪着一双幽绿的眼,喜悦而新奇的盯着这一世的恩人看。
车里的人正是刚才和殷成通话的舒兰声,他即便是再不敏感,被跟了这一路了,萝萝眼又太过热烈,犹如实质落在身上,到这会,舒兰声也有点感觉了,他稍稍放缓了车速,顺着后视镜朝着车后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可疑的车辆和人,顿了片刻,打开了车窗,感觉到什么,猛的朝旁边看去——
萝萝本来摆好了挥手的姿势,虽然树爷爷说不能冒进,不能吓到恩人,但是她已经离恩人这么近了,实在按耐不住,连脸上的笑容,都是真心实意的,不同于这些天应付性的假笑,她第一次露出了漂亮的小白牙,这三百年,她一直都记得恩人,恩人对她可好啦!
只不过她光顾着看人,没顾着看路,矮树带猝不及防的到了头,舒兰声转过来,萝萝兴奋的轻灵一跃,然后带着微笑和友好的挥手,“哗啦!”结结实实的撞进了树冠浓密的大树中。
车辆行驶的声音本身不小,但舒兰声还是听到树枝哗啦的声音,看到树枝无风摇晃,他疑惑的仔细看了一眼——
摇晃的树丛间,他看到一个人挂在树杈上,不远处路灯的光线拢过来,能清晰的看到了那个人苍白的脸被长发遮盖住一半,一身宽大的袍子正好把脚盖住了,一阵风幽幽的吹过,袍子晃动间,简直就像是凭空悬浮在树上。
舒兰声瞬间头发都炸立起来,路上现在空荡荡的只他这一辆车,虽然他自认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但说是这么说,谁半夜三更的看到一个吊在树上露出半张脸的“女鬼”,都会吓的不轻。
他赶紧关上车窗,一脚油门蹿出去,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没忍住顺着后视镜又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就看到“女鬼”在对他笑,甚至在和他挥手!
舒兰声喉间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长调,曲曲折折的暴露的其主人此刻想尿尿的心情,他一脚油门差点蹬油箱里面,性能良好的车瞬间“嗡”的一声,飞驰而去。
萝萝的手僵在半空,看着急速驶去的车脸上的表情有点茫然……恩人没看见她?
她赶紧从树杈上下来,高树丛不适合飞跃,这条路除了恩人的放屁怪兽,没有其他的,她赤足在路上狂奔,追在恩人的后面。
舒兰声整个人紧绷着,油门踩到底,眼睛紧紧盯着前方,强迫自己不朝后看,可是人越是害怕,就越是难以自控,他没忍住又朝后看了一眼,看到那个“女鬼”竟然跟着他飘来了!
“操……”舒兰声颤巍巍的骂了一声了,又狠踩楼下油门,空旷的街道上引擎声嗡鸣。
呼啸而过的车辆带起路上细碎的沙石,萝萝跟的太紧了,一粒车轱辘带起小石子迎面砸过来,她迅速侧了一下头,打在下巴上,划开了一道细细的口子。
萝萝疼的脚步迟缓了下,伸手摸了一下下颚,那道小口子已经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留下浅浅的一道血迹,昭示着刚才那里确实受伤了。
萝萝放慢了速度,没有再跟那么紧,伸手把脸上的血迹用手指勾了一下,然后边跑边塞进了嘴里吸吮。
不能浪费,她可是人参,人参修行极其不易,这一点点血,就能让一个濒死的人续命。
几百年前,人参精是修士道士甚至王公贵族争相抢夺的对象,草木精大多一季荣枯,极难成灵智,人参更是生长条件苛刻,通常未成灵智就被挖走,因此人参精可谓稀世奇珍。
长生不老何须苦苦炼药,吃一口人参娃娃就能青春永驻,两口就能寿命翻倍,要是吃了一整个,就算不是永生不死寿与天齐,也差不多了。
而人参成精初期又法术低微,生长期漫长,几乎所有还未长成就被人捉去,万不存一,当初要不是恩人,萝萝也没有能够修行成人的机会。
眼看着恩人的怪兽终于放慢速度,萝萝心里一喜,又加快脚步,不过还没等她跑到怪兽前,就见恩人的怪兽拐弯,进入一个满是栅栏的大门内。
萝萝气喘吁吁的到近前,却被栅栏拦在了外面,她越过栅栏朝里看,恩人和怪兽不见踪影,她胸口的小石头热度渐渐减退。
她正准备翻越栅栏,但是手才抓上栅栏,就猛的一哆嗦,萝萝生生被弹开,跌坐在地上,全身都又痛又麻。
她疑惑的看着双手,站起来再尝试,再次被弹开,她听树爷爷说过,有些道士专门以捉妖为生,他们总是有很多招数对付各种妖精,要萝萝遇到务必躲开。
萝萝隔着一段距离,看着栅栏,以为这是树爷爷说的道士手段,不敢再伸手,她不知道让她不能靠前的,不是因为什么道士手段,而只是大门通了电。
胸前的小石头温度没有完全的消失,说明恩人就在这里面,距离她不远。
萝萝离开栅栏,攀上不远处的一棵大树,隐去身形蹲在树上朝着恩人的方向,担忧的抿唇,难道她预知到恩人的死劫,就是因为道士吗?
那她要怎么办,进不去这里,她要怎么接近恩人,在他危难的时候帮他……
而此刻,萝萝满心想要接近的恩人,正惊魂未定的坐在自己房间的沙发上,把所有的窗帘都拉的严严实实,生怕他一眼看过去,窗户外凭空多了一个冲着他挥手的“女鬼”
实在不是舒兰声要把萝萝想成鬼,关键是萝萝刚才的表现,用人实在解释不了。
哪个人能凭空挂在树上,哪个人能撵上全速行驶的汽车?
舒兰声这一晚上洗澡都战战兢兢的,浴室里把镜子都用毛巾盖上,草草洗好之后胡乱擦了擦头发,就钻进了被窝,连灯都没敢关。
第二天他没有出门,昨天夜里吓到,他整个人恹恹的,反正公司里他就算去了,也只是个摆设,自从那一次听到爸爸和哥哥的谈话,舒兰声就彻底明白了,他这一辈子,就算再努力,就算姓舒,整个东化市都知道他是舒二少,但在舒家,他也始终是个外人。
他索性缩在被窝里睡了一整天,晚上的时候,才总算是感觉好一点,爬起来下了楼。
殊不知这一天,可生生急坏了在外头的萝萝,她能感觉到恩人,却不见恩人出来,蹲在树上朝院子里看了大半天,终于想出了一个不触动“道士禁制”的办法,混进了院子里。
而睡了一天浑身发紧的舒兰声,穿着一身家居服,吃了晚饭,终于出屋,到院子里转一转透气。
夕阳从天边洒下来,别墅里的绿化尤其的好,曲折小路,直通一个足有两间房那么大的花爬架,花墙更是三两成排,里面桌椅板凳新鲜水果一应俱全,平时是他哥哥舒兰肃休息的时候经常来的地方,这会儿舒兰肃还没下班,舒兰声径直走到了里面,躺在摇椅上轻轻的晃。
虽然现在爬架上的花基本都还没开,但是躺在这里,仰头看着绿植割裂的天空,从缝隙中钻进来的夕阳在摇椅的晃动中温柔的抚摸过周身,说不出的惬意自在。
舒兰声懒洋洋的眯缝着眼睛,他长的很特别,就算是这样放松闲适的时候,那双眼漫不经心的垂下,眼角的长长勾子,也总给人一种拽拽的感觉,不像舒兰肃是那种端正的英俊,舒兰声帅的总有种挥之不去的痞气,甚至邪气,自下而上抬眼看人的时候,简直就像是在挑衅。
就连此刻眯缝眼,也活像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跟谁不乐意似的。
或许是因为睡的久了,他难得什么都不想,任由脑子和身体放空,不再琢磨那些让他愤懑酸涩的对话。
他慢慢闭上眼,摇了几下,突然感觉到有不正常的热风吹在脸上。
他睁开眼,瞬间短促地惊呼出声,他们家老园丁秋叔,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站在他的旁边,此刻正低着头看着他,眼中不知道是不是他瞬间的错觉,竟然冒绿光!
“你干什么!”舒兰声一把推开几乎要贴到他脸上的橘皮老脸,惊坐起瞪着佝偻背满眼兴奋的盯着他的老头子。
“秋叔?”舒兰声皱眉没好气道,“你在这干什么呢?吓我一跳。你不是下班了吗?”
对面的“老头子”没说过话,支着一口小白牙对着他笑的活像一条沙皮狗。
好一会才用一种怪异的调子压着声音说,“你身体不舒服。”是肯定句。
舒兰声看着对面老头子,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后背的汗毛唰唰起立。
平静的心情被破坏殆尽,他鬼使神差的又想到了昨天晚上追车的“女鬼”没有再说话,死死拧着眉,起身就走。
不过他没能走出两步,后腰被一股大力揽住,嘴也被满是褶皱的老手紧紧捂住,强势的拖向花架深处的花墙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萝萝:恩人!我来啦!
舒兰声:……你这个出场,你还是滚回山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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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变样

舒兰声好歹也是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即便不是浑身肌肉虬结的大汉,也是切切实实青壮年人士,被一个矮自己一个头多的干巴老头,先是拖着,后来甚至双脚离地的抱着走,还无论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他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从摇椅到花墙的夹缝里面这短短的距离,舒兰声挣扎了出了一身的热汗,却根本没能挣脱钳制。
被从身后按在花墙上,舒兰声满脑子都是八辈祖宗,这老头吃大大泡泡糖长大的吗?怎么力气这么恐怖!
平时见他拎个水壶吭哧吭哧的歇气,难道是专门装柔弱给自己看的吗?!
“你别喊……”身后力道强悍的人把舒兰声摁住之后,又语调怪异的开口,“你病了,惊吓过度三魂不稳,我给你治一下。”
舒兰声鸡皮疙瘩窜遍全身,这老头怪腔怪调,还贴他那么紧密,怕别是个变态!要给他治一下?怎么治?!
舒兰声被自己的脑补差点吓死,赶紧截断思想,力气敌不过,只好暂时放弃无畏的挣扎战略性妥协的点了点头。
身后的人总算是慢慢松开了手,但是仍旧贴着他没动,舒兰声鸡皮疙瘩都快有鸽子蛋那么大了,任哪个大小伙子遭遇变态“老头子”这么磨磨蹭蹭的,也很难不疯!
关键是他疯不起来,“老头子”力大如牛,一只手就拧住了他的两只手。
“秋……秋叔?”身后的人不知道在鼓捣什么,舒兰声挣扎着哼了声,战略性的咬紧牙根,忍着恶心道,“手疼,您轻点……”
身后的人正低头皱眉,一脸的老褶子因为皱眉堆叠的更厉害,那起伏的层次,能夹死过路的苍蝇飞虫,“他”正把手伸到自己衬衣里面,摸来摸去的,不知道在找什么。
不过听到了舒兰声的话,还真的放松了力度,甚至堪称温柔的安慰了舒兰声一句,“等会,我找找根……”
舒兰声被放松了一些,闻言吓的赶紧扭着头朝身后看了一眼,这一眼看的直接炸了,身后那“老大爷”衣衫半解,正伸手一脸凝重的在自己上衣里摸索。
再结合安慰舒兰声的“找根”舒兰声十分想要思想清纯洁白碧玉无暇,但是奈何这场景真的无暇不起来。
舒兰声瞅准机会,又猛的挣扎了下,手腕翻转,竟然猝不及防的给他挣脱了,他一把掀开“老大爷”转身就跑,但是这一次连两步都没能跑出去,就一步,就被揪住了衣领子。
“秋叔!”舒兰声挥手朝后甩,“你再这样,我就动手了!别以为我不打老人!”
话说的很大气,但是挥过来的手又快速被钳制起来,“你别闹,等我找个根给你吃。”“老大爷”怪异的调子,饱含着宠溺和纵容。
舒兰声崩溃的喊了起来,但是很快,嘴又被捂上,他这次可是用上了全力连踢带踹的,脸脖子的青筋都憋起来了,但是……不光没能挣扎出钳制,还被原地转了个圈,摁进花藤里面。
“老大爷”近距离的和舒兰声面对面,眼中神色亮的不像个垂暮老人,一脸悲悯的看着不断挣扎,从各个角度发力的舒兰声,然后轻飘飘的化解他的攻击。
舒兰声彻底意识到挣扎无用,终于直视面前的人,睫毛飞速的抖动,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面前的人见鬼一样的竟然看懂了他的意思,稍稍放松一点钳制,问道,“不喊啦?”
舒兰声睫毛闪动几下,然后认命的闭了闭眼,眼圈都红了,两条眼尾都向下垂着,活像是即将被逼为娼的良家妇女。
“不跑?”面前人仰着头,又问。
舒兰声闭着眼,一脸的丧权辱国,抿着薄薄的嘴唇,平时睡觉都拽兮兮的脸上,此刻全是羞辱和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