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书房,如颜一直屈膝的腿才站直,早就等着焦急的小绿靠上前来,“小、、、福晋、”
如颜点点头,搭着小绿的胳膊下了台阶,这才回过头对身后的人道,“一切就麻烦王总管了”
“不麻烦、不麻烦”王总管早就被福晋能出现在王爷面前的举动大惊了,此时哪里还敢在轻视眼前的这正福晋。
如颜走在前面,王总管跟在后面,一进后院,就引起一震波动,看着不受宠的福晋安然的归来,心下猜测不一。
如颜这一路可没有时间去理会四周的目光,她一直在细品着从进书房后那个男人说的每一句话和每个神情,对面她这个新婚晚自杀给他丢脸的福晋,他并没有厌恶的直接赶出去,却能冷静相对,说明他这个人极有忍耐力。
特别是最后一句话,里面的嘲讽意味很浓,直接把一切又挡回到了她身上,他是想看她自生自灭吧?毕竟在这王府里,侍妾之间的勾心斗角她不相信他不知道。
总结过后,如颜咬着牙,即不想被人指责他抛妻骂名,又想 放她这个正福晋在府里自生自灭,好个狠毒的男人。
不过,他看错人了,想看她的笑话,他还得等,这样将万事玩弄于手掌间的男人,她让要他明白一下也有他掌控不了的事情。
立威
第二次从长廊走,四周景色之前已欣赏过,回后院时,到是比去时时间短了些,如颜回到自己院门前,已见不远处三五一堆的奴婢往过探头,如颜冷冷一笑,在看到守门的奴才双腿一软的跪到地上,脸色一沉,一个总管都比自己这个福晋有威信,看来今天真好好放把火,日后的日子才会好过。
“福晋”小绿抬眼看到之前的两个婆子没有走,正坐在厅里用茶,偷偷看了一眼自家小姐。
如颜停下步子,对身后的王总管问道,“王总管,按府里的规矩,该怎么做?”
王总管心下明白,福晋这是要立规矩了,上前低声回道,“一切听由福晋定夺。”
“哼,王爷可是让王总管给本福晋讲规矩的,这规矩还没有讲,本福晋怎么好开口,还是王总管定夺吧”好个精明的人,想不得罪人,她岂会让他跳出自己的圈。
“福晋在这里,奴才岂能压过主子”王总管赔笑道。
如颜回过身子看了他一眼,“既然如此,那就先把这欺人霸市的奴才先各杖三十在说吧,王总管没有意见吧?”
见王总管惊愕的抬起头,欲开口,如颜最后一句话咬死,这奴才背后得罪不起的主,今天她非要挑一挑,看这水到底有多深。
内院的事情王爷都交由张侧妃代管,那厅里坐着的一个婆子正是张侧妃的奶娘,王总管当然认得,牙一咬,心一横,也罢,既然是张侧妃撞上来了,现在令着王爷的命令,是没有退路了。
王总管回头对院门跪着的两奴才喊道,“跪着做什么?没眼睛的狗东西,还不去将那两婆子拉下堂来,命人去拿刑具。”
两奴才连连应声,一个往堂里跑,一个往院外跑去,想到之前不把正福晋放在眼里,现下只希望这正福晋是个心宽的主,不会记仇。
堂里的两婆子也被王总管的喊声引了出来,不然以一个守门奴才的话,岂能请动她们。
奶娘见去了多时的正福晋回来了,在看到她身后的王总管,冷哼一声,“奴才的事也办完了,就先退下了”
平日里王总管见着自己都点头哈腰的,此时奶娘当然也没有把王总管放在眼里,误以为这正福晋跟本没有见到王爷,只碰到王总管了,才找来撑腰。
“王总管,你说如此狂妄的奴才,先打三十少不少?”如颜也不恼,到是一脸的笑意。
“大胆的奴才,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正福晋,还不跪下求福晋恕罪”王总管暗下哭的心都有了,张侧妃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能有这样没有眼力见的奶娘呢。
奶娘冷哼一声,道,“王总管,老奴不知错在哪里,即使错也有上面的主子顶着。”
“噢?本福晋是八抬大桥抬进府的,深不知这内院里还有别的主子,既然这奴才都说了,王总管还不让人去把那上面的主子请来,本福晋到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主子,能比正福晋还要大。”如颜声音不大,字字清晰,清楚的传进院内每个人的耳朵里。
“福晋,奶娘也是一时糊涂,您看、、、”王总管对着一旁的奶娘用眼色,可惜奶娘跟本不给他面子,仍旧高高扬着下巴。
“王总管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奴才都站在本福晋的头上了,这哪里是一时糊涂,莫不是王总管糊涂了,忘记了王爷的交代”好你个王总管,到了此时还没有认清方向,今日就连你也一起收拾了,正所谓虱子多不怕咬。
王总管惊头直接跪下,连连求饶,那边奶娘一听这话也愣了,难不成王总管真是令着王爷的命令过来的?
此时跑出去的守门奴才已回来,身后还带着四个身子强壮护卫,只见其中两个护卫手里拿着两凳子,另外两个护卫肩膀上各架着两个五指厚的板子。
“福晋”守门的奴才这回眼色明亮了,知道了这里谁才是主子,带着四个护卫打了个千。
“嗯,现在就开始吧”如颜点点头,没有看跪在地上的王总管一眼,在小绿的搀扶下往堂里走。
身子刚坐到堂上,就听到院子里奶娘的叫喊声,“放手,我是张侧福晋的奶娘,你们不能动我。”
“好猖狂的婆子,还不知错”这男人的声音叫的响亮,听到如颜耳里也舒服。
如颜看过去,正是那个机灵的去叫护卫的守门奴才,细下看了一眼,脸上那双灵活的眼睛乱动,看得出来是个机灵的人,自己正是用人的时候,这时候收到自己的下面也不为过。
“狗奴才,张侧福晋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以为那个真是主子了,我呸”奶娘的叫骂声很大。
可惜,行刑的护卫哪里管她身后的主子是谁,最后到底谁对谁错和他们也没有关系,他们只是负责打,所以跟本不理会奶娘的挣扎,将她按到长凳子上,双手双脚捆绑住,板子直接就落了下去。
“哎呦,娘哟”那边板子刚打下去,奶娘就忍不住痛呼起来。
另一个婆子见这架势,早就吓得没了魂,任由护卫按到凳子上,不用绑直接就打了起来。板子打在肉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不响,却惊到每一个人心里。
如颜拿过丫头战战颗颗递上来的茶水,细细的品着,一直受气的小绿此时终于觉得是扬眉吐气的时候了,恨不得自己亲自跑过去下手打。
“福晋,还是让王总管起来吧,毕竟他、、、、”小绿性子急,却也知道一些轻重,不免有些担心。
“王总管只怕此时还感谢本福晋这样对他呢”只怕这样就不能让他趟进这浑水了,既然这老狐狸还没有选择好,她就先送他个人情。
“小绿不懂”哪有主子让跪,下人还感谢的?她实在想不明白。
“有一天你会懂的。”将茶杯放到桌上,如颜才看向跪着头贴着地面的王总管,冷冷的瞧着院里的情形。
这都打到一半了,只怕该来的人也该来了,真正的主角还没有登场呢,这戏当然还不算开始。
如颜的一杯茶刚全喝尽,院门就涌进一群人,细看只见一贵少妇在众丫头婆子的搀扶下,走了进来,贵妃脚步冲忙,脚刚迈进院子,就大声喝道,“还不给本福晋住手。”
护卫被大声一喝,果然停了下来,犹豫不决的看看堂里,又看看院门口。
“这王府里只有一个正福晋,哪里还来得别的福晋,给本福晋接着打”如颜垂下眼皮,胳膊搭在桌子上,手撑着额头,动作慵懒不失文雅。
我丫叫你装
护卫此时也看明白了,今儿这传说中被打入‘冷宫’的正福晋就是立威,就连王总管都眼低的跪在一旁,可见王爷是默认的。
行刑的护卫马上就分出了轻重,四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板子又一落一起的打了下去,张淑波眼看着奶娘被打,出声也没有拦下,这不和在众人面前被狠狠打一耳光有什么区别,当然又羞又恼。
如颜保持着慵懒的坐姿,话却不冷不热,“刚刚是谁在门口大呼小叫的?”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超过板子打在肉上发出的闷声,却也是说给院内所有人听的,眼睛却撇向小绿,小绿微微一笑,应道,“福晋,奴婢看好像是张侧福晋。”
“噢?不会吧?这侧福晋在没有眼色,也不会站在正福晋头上,莫不是你看错了?”如颜别有意味的问道。
小绿不如小红反应快,嘴也笨了一些,此时到也弄不清小姐是何意了,一时间犹豫不决,不知如何做答。
到是在门口的张淑波收起了一脸的怒气,在丫头的搀扶下走到堂内,按规矩做了个福,腰却挺得直直的,“妾身淑波见过福晋。”
外面的板子已尽了尾听,奶娘开始时还有力气大叫,打到一半就没了动静,只怕早就晕过去了,见护卫按数打完规矩的立在一旁,如颜这才坐直身子,却跟本没有看张淑波一眼。
“小绿,去告诉王总管,把那两欺主的婆子抬到各小主的院走一圈,让她们记住了,这里不论是王府还是在普通人家,这奴才忘了规矩,欺主这是最轻的下场”如颜很高兴话一出口,看到某些人脸上的惊愕。
小绿应了一声,这才出了大堂,其实哪还用小绿去告诉王总管,就如颜这架势,院子里哪个奴才还敢大喘气,汗珠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何况她说的句句清楚。
王总管被之前有些精明的守门奴才扶起来,哪里还顾得上自己腿上的麻木,立马吩咐人去拿抬板,按福晋的吩咐去做。
边边交待完了,如颜才看向依旧保持着做福的张淑婆,温润一笑,似才看到人,“原来是妹妹来了,看姐姐的记性,到是只顾着修理那些不长眼的奴才了,妹妹快起来。”
“是妹妹有错,姐姐进府数日,知姐姐身子不舒服,才今日过来问安”张淑波暗下咬紧牙,脸上却带着微笑,被丫头扶到一旁坐下。
小绿进来时,身后还跟着端着茶水的丫头,如颜心下满意,这小绿平时大咧咧的,有时心也挺细的,此时也没有给自己丢脸。
“妹妹客气了,我这身子不舒服,众人也是知道的,如今被妹妹这么一掉,我到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好个厉害的张淑波,暗下是在指桑骂怀吧,新婚当晚自杀,这全宏大王朝世人皆知,她这样一提,可见其目地。
张淑波没有想到这位正福晋如此犀利,被话一睹,到是一怔,良久才尴尬道,“是妹妹说错话了,姐姐误怪。”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怪不怪的,都说得过去,只要不是被奴才欺到头上就行”如颜深知她来此的目地,偏不给她开口求情的机会。
“是啊,姐姐教训的是,只是、、、妹妹这里还有个不情之请”想到自己的奶娘要被抬着每个院子走,那自己的脸岂不是丢尽了?
见她按捺不住,如颜瞧着似笑非笑,“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妹妹还是不要开口了,你也知道,我这刚到府里没几日,只怕有些事情还要求妹妹指点一二呢。”
如颜的话一出口,堂内的众人下巴齐掉,目光有惊呀、有困惑,这正福晋的性格、、、、还真是不敢让人恭维,只怕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出来张侧福晋那是客套话吧?
张淑波一脸的尴尬,暗下用力的扯着手里的帕子,如颜看着都替那帕子叫痛,见张淑波不死心,则微微蹙起眉目来,“妹妹可是对我说的话有不满?”
“姐姐误会了,妹妹怎么会对姐姐有不满,只是妹妹有一事不明”张淑波见这正福晋上不了抬面,干脆来直接的,也不拐弯子了,“实不相满,姐姐刚刚打的两个婆子,正是妹妹院里的,其中还有一个是妹妹的奶娘,妹妹不明,这两婆子犯了什么错?”
“妹妹莫不是耳朵不好使?难道没听到‘欺主’二字?”如颜心下冷笑,原本还给你留条路,是你偏要往这地狱走,可就怪不得我了。
“欺主?妹妹到是想听听这欺主由何而来?”张淑波一反刚刚的恬静,泼辣的性子暴露的一览无余。
“小绿,我累了,还是你给张侧福晋说一话吧”看那王爷也是个有主见的,怎么能喜欢这样虚伪的女人,真是不敢恭维啊。
小绿应下,这才往前了一步,还不忘记给张淑波做了一个福,扬声道,“这堂内向来是坐主子的地方,却不想成了婆子们喝茶扯皮的地方了,只这一条,欺主这罪名还算是小的了,我家主子念刚进府,给各小主们留了情面,才轻发落,主子说了,不求各小主们感恩,却也希望各小主们明白,这府里还有府里的规矩,妻就是妻,妾就是妾,枉没有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说法。”
如颜垂眼吹着茶水上的叶沫,一边暗暗叫好,好个丫头,果然给自己长脸啊。
“你、、、本福晋看你就是个欺主的贱呸,到在这里教训起主子来了”张淑波在这府里当家作主十年了,哪有奴才敢这样当她面前说,纤细的手指指着小绿,气得浑身颤抖。
见张淑波脸有些扭曲,如颜还不忘记‘好心’提醒一句,“妹妹是府里的侧福晋,切记端庄,不可如山野村妇般。”
如颜故意咬重‘侧福晋’这三个字,张淑波听后脸乍青乍白,更咽不下这口气,“姐姐怕是要失望了,十年了,王爷也没有怪过臣妾。”
‘啪’的一声,硬生生的脆响过后,张淑波这才看见是一茶杯扔到了自己的眼前,抬头看向,正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眼里的凌厉让她微微一怔。
“好个大胆的小妾,在本福晋面前自黎臣妾?怕本福晋在王爷面前还要称一声‘妾身’,今儿个本福晋要是不管管,只怕这王府里真要反了天了。”如颜冷声一喝,看向院外回来复命的王总管,冷言道,“王总管,去把各院里的小主子们都叫过来,今儿个,本福晋就一起立立规矩。”
小妾的挑衅
张淑波没有想到如颜会说出这般的话,愣了半响后才回过神来,却也是强撑,态度仍旧强硬,“不知道福晋这是要立什么规矩?还就是冲着臣妾而来?”
如颜闻言只是冷冷一笑,人却看向愣在原地的王总管。
“奴才这就去”王总管从看到这正福晋处理两个婆子的手段,就已明白这福晋是要立威了。
忽略掉张侧福晋射来的冷冰眼神,转身对身旁的下人吩咐一翻,一边又往院外走去,至于是出去办事还是先躲开,那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明白了。
“既然没事,臣妾先退下了,每天这个时候王爷都会吃臣妾亲手做的点心”张淑波语气轻淡,却是用此来告诉如颜她在府里的地位。
如颜冷笑一声,打断她还没有说完的话,一本正经的说道,“今天怕是王爷没时间吃妹妹的点心了,我从书房回来时,王爷正在对帐,何况王爷亲口吩咐王总管随我回后院熟悉规矩,妹妹走了,到了王爷那里也不好交代吧?”
张淑波脸上闪过一抹难堪,不想如此年轻的小女孩竟是这样麻烦的人,竟是自己轻敌了,不若也不会让奶娘打了她带来的丫头,弄得现在自己下不了台。
看着张淑波丝不文动的立 在那,如颜打了个合欠,“妹妹还是先坐下吧,这般站着,传出去,还以为我这个做福晋的为难侍妾呢。”
“臣妾还是不多打扰姐姐了,就先回去了。”张淑波哪里甘心,在这里是一刻也坐不下了。
如颜看着她,双目凛冽,对上那张仍旧不知死活的傲气脸颊,良久呵呵一笑,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侧福晋好大的胆子啊。”
既然给脸不要脸,如颜干脆连称呼都变了,此时在说出口的话一点情面也不留,“说声好听的,你是这府里的侧福晋,难听的,你也不过是个妾,一个暖床的,连在爷身边整睡整晚的资格都没有,本福晋好言好色你不听,到真真把自己当成这府里的主子了。你若是知好歹,本福晋还能让你继续当这个侧福晋,不然让你连王府都呆不下去!”
张淑波的脸当下一白,纵有千句话要骂出口,最后却咬紧嘴唇,深知即使是不知宠的正福晋,想要治她这个侧福晋,只需动动手指便成,最后只能悻悻的咽下这口气。
“小绿,这王总管出去多久了?”如颜正八经的问道。
“福晋,有一会子了”小绿不紧不慢的应道。
“去,到门口迎着点各位小主,让进来的各小主都在院里站着,这么久也不见个影,如不让她们知道知道本福晋有脾气,不然还以为本福晋请的不是妾,而是祖宗呢”如颜垂眸捋着袍子口。
小绿脸上神色飞扬,“奴婢知道了。”
当下就走出了大堂,往院门口走去,这堂内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压得张淑波头也抬不起来,手蕊也有了汗意。
“张侧福晋进府有十年了吧?”当然,这也是她躺在床上养身子时,听小红说的。
“是”这一次,张淑波回答到是安稳了些。
“听说你为王爷生下一个女儿?”如颜又问。
张淑波不知道这正福晋打什么主意,却也不敢多言,更不敢在轻敌,要是有奶娘在身边就好了,“是”
一问一答,如颜不在开口,这堂内又陷入了沉漠,如颜眼睛撇向外面,见院子里已陆续站了两个主子,还有一群跟在主子身边的丫头婆子。
看到那被众丫头婆子围在中间的主子,如颜心下冷笑:我这个正妻难怪会被妾踩在脚下,看看这奴才的数量就知道了,难怪这些妾侍如此嚣张,就这以众敌寡,我也不是对手啊。
离的不是很近,看不清两人长相,只知第一个进来的穿一身蓝色衣服,打扮大方得体,立在院中一直没有抬过头,不知是性子好,还是心机太深。
后跟着进来的,到是穿得娇嫩,一身粉红,远远的就能看到头上的金银多得刺眼,而且才刚刚站下,就有些不耐烦了,如果不是身边的婆子劝着,只怕早冲上来了。
如颜这边打量着外面,张淑波也偷偷打量着她,清秀干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听人传言性子更是胆小怯懦,今日几招对下来,发现这才十五岁的正福晋,却像个经历几世的人一样稳重,让人猜不透心思,更让人猜不到她做事的下一步是什么。
终于,如颜看到了那个打自己巴掌的姐姐走了进来,在她身后还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是王总管,看来如果没有王总管亲自去请,这个名义上的亲姐姐是不会来的。
“什么?让本福晋站在这里?下贱的奴才,谁给你的狗胆”司徒如眉一听到小绿的话,一巴掌就直接打了上去。
小绿就打得直接摔倒在地,如颜在堂里把一切可全看在眼里,手里女婢新递上来的茶杯重重的摔在地上,“好个‘本福晋’,我还不知道王府里有这么多个正福晋呢?来人啊,”
“奴才在”马上有奴才上来令命,动作决对比平时快,而旁边的女婢也默默的上前将地上的碎片拾走。
“告诉王总管,这妾侍眼里没了规矩,该怎么罚,给我十倍的罚,堂堂和硕王府,决不能乱了规矩”如颜说完眼神对上张淑波,冷声道,“张侧福晋可觉得我说的不妥?”
谁更狠
张淑波哪里想到会突然被这样一问,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做答,如颜抿嘴一笑,她可没功夫在这里等她想好了在答,当下便起了身,搭着上前来女婢的胳膊走出大堂,温润一笑,打量着院内的几个主子。
王总管王规矩的立在一旁,心下不明白这正福晋为何把动静弄这么大,如果真是想立个威,却也不用弄这么大的动静,又把人全招来,这不是把人全得罪了?而且就看着眼前的司徒侧福晋就不是一个好弄的主。
传说中的正福晋下人们是没有见过,只是一听到那带着气势的话,便都一个个垂眼低眉的安静立在一边,或许丫头们看不透,但是在这府里年头多的婆子们到是看得明白,这内院的事是交在张侧福晋手里,王总管也是个虚设,但是真正王府的老人明白,王爷对王总管的信认,毕竟王爷可是王总管看着长大的,如今见王总管一脸恭敬的立在一旁,轻重也看明白一些。
司徒如眉本就看如颜如眼中盯,现在又在气头上,见如颜一副文雅的在丫头搀扶下走出来,用力的挣扎出身边婆子的手,纤纤细手扬手一抬,带刺的话随之也出了口。
“司徒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现你还有颜面在府里摆正福晋的威风,这脸皮是真真的比墙还要厚。”
四下冷吸气声一片,更多的是抱着看戏的心态,眼睛都放在正福晋身上,到要看看正福晋是如何恼羞成怒大打出手。
如颜岂会让外人占了这便宜,此时却是噗嗤一笑,亲热的靠上前,一副熟稔的拉过司徒如眉的手,哀怨道,“姐姐恼妹妹丢了司徒家的脸,妹妹不怪,到是此时在莫被外人看了笑话,说司徒家没有家教,这罪名妹妹可背不起。”
司徒如眉很意外,昨日还一脸胆怯的人,今儿到是精明起来,一句话带过,将利弊也指了出来,她又不是傻子,岂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火气也就真的降了下去,只是心又多不甘,不给面子的抽回自己的手。
在众人面前,被甩了脸子,如颜也不觉得尴尬,只是淡淡一笑,收回手,到是看到刚刚扶着司徒如眉的婆子见此一脸的焦急,心下明白了几分。
王总管在一旁看了暗暗叫好,恨不能当场伸出大拇指,正福晋小小年纪,遇事轻重熟稔,话里更是不露一点毛病给人抓,现在就真真的佩服起来。
“张姐姐怕是又被丫头们气到了,福晋姐姐还不要多想,张姐姐向来是个直肠子的人”此时,身穿粉红衣服的女子走上前来,话说完时,也对着如颜做了个福。
司徒如眉平日里最看不惯的便是眼前的李梅,先不说她家世不算出眼,就是她这副老好人的样子,让人看着只会脾气更加暴躁。
“真是让李庶福晋费心了,我们亲姐妹之间的事,自是了解的,就不用外人说三道四了。”
“那是妹妹多事了,想必正福晋是张姐姐的亲妹妹,自然不会为难姐姐,到是妹妹没有考虑周全。”李梅知道司徒如眉的脾气,见好便收,一边对如颜微微一笑。
按规矩,王府里都是一正二侧四庶,其他的侍妾没有等级的为格格,只是暖床的。经司徒如眉紧咬‘庶福晋’三个字,如颜也明白这个就是四庶中的一个了,听闻王爷府里算她在内,正好是一正二侧一庶,那边一直没有开过口的蓝衣女子,怕只是个没有等级的格格吧?
如颜隔岸观火,若没有与司徒如眉接触过,通过昨日的事也看得出来她是个没心计的,如今见这李梅又暗下挑火,心下一笑,我这下正福晋果然是没有威信,连个小妾此时都敢当面挑事,可见有多软。
一旁的婆子见自家的主子是个没眼介的,只怕又被人当剑使,小心翼翼靠上前,规矩的对着如颜做了个福,才轻轻搭住司徒如颜的胳膊,暗下却加了几分力道,一边轻声的说道,“主子,即是自家亲姐妹,更当照应,你与正福晋从小就亲近,别因一时之气,伤了姐妹感情,还是听李庶福晋的吧。”
“奶娘,你知道什么?”司徒如眉一挑眉,看向李梅,“别人说我我也就不多想了,唯独她不行,我这心里不痛快。”
胳膊一痛,司徒如颜便收到奶娘的暗示,奶娘做的决定从来没有错过,心下也明白奶娘这是在告诉自己此时不要上了李梅的圈套,以前因为这脾气,没少吃李梅的苦头,这也是两个人不合的原因。
见这名义上的姐姐又泛起混来,如颜开口对一旁的王总管吩咐道“去,叫张侧福晋出来,别当成主子是的在堂里坐着看戏。”
如颜的语气不善话一出,话里另一层含义也是暗暗点两人一下,我这个正福晋还在呢,你们就这样吵,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了?难不成谁是主子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