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亲眼,近距离看他,好像是你的复制版。”湛明澜说着,思绪千奇百怪起来,“莫非你还有另一个兄弟?”
“没有。”言敬禹拍了拍她的脑袋,随意道,“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的去了,有什么可惊讶的?”
“也是。”湛明澜想了想后又笑,“不过我还是觉得好神奇。”
言敬禹看她孩子气的模样,不禁莞尔,指了指桌子上的点心:“吃点东西。”
是佣人阿姨刚烘焙出来的蓝莓饼干,气味芬芳诱人,湛明澜伸手越过圆盘,拿起他面前小碟里缺了口的一块,言敬禹轻咳,提醒她:“这是我吃过的。”
“不能浪费啊。”湛明澜咬了一口,甜甜的,脆脆的,十分美味。
两人聊天,言敬禹说起下周要去H市父母的公墓悼念逝去的双亲,湛明澜立刻说,我和你一块去,还可以吃到H市的东坡肉和糖藕。
往年,她也是和他一块去的。
“天气这么热,你还是待在家里吧。”
“我再待下去就要发霉了,我要和你一块去,当做开学前的短途旅行。”湛明澜坚持。
“那行。”言敬禹应允了。
隔周,言敬禹自驾车,载着湛明澜去H市。湛明澜随身携带了一只很小的,方形行李箱,里面只塞了点衣服,护肤品,干净利落,她穿得也简单,要不是言敬禹提醒,她连墨镜和遮阳帽都懒得拿。
“你个子又高了。”上车之前,言敬禹突然说道。
“好像是的,又长了一公分。”湛明澜笑,“我可不想再长了,倪好好说我个子高,容易驼背。”
她已经有一米六九了。
言敬禹看了看她,蓝色的紧身T恤,白色的热裤,一双笔直修长,有韧力的腿,身材亭匀,是个大姑娘了。
“也是,你以后穿高跟鞋可能会比男朋友高。”言敬禹的眼眸浮上一层笑意,“他会自卑。”
湛明澜立刻说:“我说了我不会找除了你之外的男人的,你有一米八五,我放心长,没事。”
言敬禹轻摇了下头,没接话,打开车门让她先进去,嘱咐她系好安全带。
湛明澜心想:每次都转移话题。
从S市到H市的车程需要两个半小时,湛明澜为了不影响言敬禹开车,戴上耳机专心听音乐,时间长了耳朵难受,便摘下了,低头无聊地看自己圆圆钝钝的指甲。
“没事,可以和我说话。”言敬禹说,“现在路况很好。”
湛明澜想了想问:“你有没有喜欢过女人?”
阳光下,言敬禹的侧脸被镀上了淡淡的金色,眉目清隽,轮廓鲜明好看,显得很是迷人,他缓缓转方向盘,回答:“好像没有。”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好像是什么意思?”
“喜欢的话…”言敬禹斟酌了一下用词,“一定有过,有段时间很喜欢长腿,皮肤白白的女孩,如果她恰好又聪明,就更吸引我。”
“那爱呢?”湛明澜侧过头,加深了她的好奇,“你有爱过什么女人吗?”
“没有。”回答得干净利落。
答案和湛明澜想得差不多,喜欢和爱是有区别的,喜欢很短暂,也许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一个举止就可以吸引你,让你喜欢,但爱,就复杂一些了,言敬禹…总觉得他没有爱过哪个女人,他连女朋友都没有。
“那你现在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看感觉。”言敬禹微微挑起眉峰,“不过相处得舒服对我来说很重要。”
“那我呢?”湛明澜厚颜地笑,点了点自己,“说说我吧。”
“你?”言敬禹勾了勾菲薄的唇,“我对你,没什么可说的。”
湛明澜:“…”
真是自己找虐。
到了H市,言敬禹带湛明澜吃了午饭,然后开车径直去了苑山公墓,车停在山脚,他们下车后上山。
在言敬禹父母的墓前献花,送水果。
言敬禹俯身,弯下腰,拿着干净的软布细细擦拭父母的墓碑。
他的父母在他十四岁那年遭遇车祸,双双离逝,接着他就被父亲言舜清的好友湛弘昌收养,湛弘昌和殷虹对他视如己出,给他最好的物质和教育,而他也用优秀的成绩回报了养父养母。
言舜清生前是做钢材生意的,一度遭遇事业的低谷,最后关闭了工厂,和妻子向楠做起来小成本的批发生意,家境算不上富裕,正因为如此,言敬禹没有那些世家子弟的浮华,他不骄不矜,性格沉稳内敛,处理事情有力有效。
他第一天来湛家的时候,湛明澜就喜欢他了,先被他的皮相吸引,而相处过后就更喜欢他了,整日跟在他身后,叫着哥哥,时不时地带他出去炫耀一番:这是我哥,超帅吧。
两人在墓地待了很久,因为言敬禹有话要对父母说,湛明澜就不动声色地避开,走到远处眺望风景,这里绿树成荫,大片大片的灌木丛遮住了炽热的阳光,难得的凉爽,湛明澜站了好一会也不觉得累。
其实她也很难受,每每想到言敬禹的父母,心就不由地疼起来,他虽然坚强,但心里一定会为父母当年的意外亡故而难受,当时她很小,只是觉得他很可怜,现在她大了,除了同情,多的是心疼。
因为喜欢,因为在意,才会心疼。
希望他快乐,幸福,没有一点难受的回忆,这是她的奢望。
下山的时候,湛明澜落在言敬禹后头,他停步,转身伸出手,她快步上前,拉住他的大手,和他并排并走在一起。空气很闷热,湛明澜有些犯困,打了个哈欠,他察觉到她的疲倦,提议:“我背你下山吧。”
“真的?”
“真的。”他浅笑。
她跳上他的背,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贴在他宽阔结实的背上,觉得心跳加速。隔着单薄的衣物,她感受到他身上的热度,还有肌肤腠理间传出来的味道,很好闻,她深深吸了口气。
他常常锻炼身体,身材近趋完美,身上的肌肉不是欧美人那种喷张型的,而是匀致,结实,漂亮又优雅的,他力气很大,背她是小意思。
她顿了顿脑袋,闭上眼睛,任由睡意袭来,慢慢睡了过去,只觉得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幸福腾然而升。
要是能被他背一辈子就好了。
他将她背到山脚,才轻轻喊她醒来,她睁开眼睛后跳下来,跟着他上了车。
*
他们在H市玩了一天半时间,逛了著名的风景旅游区,去了人山人海的寺庙,湛明澜吃到了念了很久的东坡肉和糖藕,言敬禹看她吃得开心,又外带了两大份,说是回去的车上可以吃。她还买了不少小玩意,丝绸做的伞和手帕,铜铃挂坠,折扇,天竺筷,青瓷小兔子…都是在风景旅游区买的,价钱都翻了一翻,言敬禹没有讨价还价的习惯,她看上了什么,他就掏钱,配合得干净利落,结果买了一大堆的东西。
期间,店铺的老板娘还笑着说:“小姑娘,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言敬禹正低头看一只葵口笔洗,没听到似的。
湛明澜不否认,点头轻声说:“是啊。”
懒得解释,也不想解释,被旁人误会的感觉也不错。
“你们很般配,个子都高高的,长得都很好看。”老板娘喝了口热茶,有些兴致地打量他们“这对”。
傍晚吃好了饭,言敬禹接到了一个电话,项目合作方的一个重要级代表从欧美到了S市,提出见他,他挂下电话后,出了房间,到隔壁找湛明澜,湛明澜正洗完澡,听他说需要连夜赶回去,没有异议地点头。
“抱歉,累着你了。”言敬禹帮她拢了拢头发。
湛明澜笑:“不累,我这两天精神很好,晚上都睡不着觉。”
连夜开车回去的路上,却遭遇了意外,他们遇到了劫车党。
其实这一带的治安很好,所谓的劫车党,在湛明澜的印象里,只有和深山老林扯上关系。
当时车子的轮胎出了些问题,像是被路上横躺的什么利器扎破了,言敬禹下了车去检查,幸好问题不好,他带了备胎,可以自己动手处理,或者打个电话叫汽修店的人来都行。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路边都没什么人,这是城与城交界的工业区,也是外商投资的基地,本来就人烟稀少,这会夜深浓浓下,显得很荒凉。
劫车党就是这会出现的,四五个年轻人,染着红红黄黄的头发,操着西北部的口音,手里拿着匕首和锤子。
言敬禹以前学过散打和截拳道,对付他们不算太难,只是要护着湛明澜就比较难了,湛明澜在这个时候竟然出奇地冷静,没有东躲西闪,让他护之不及,他始终护在她身侧,时间长了,她也感受到他身体紧绷,有些费力。
其中一个年轻人持刀从左侧贴近他们,湛明澜余光看见那冷光朝着言敬禹的后背而下时,她想都没想就抬腿往他身下狠踹,那年轻人很灵活地一闪,挪腾了一下,看言敬禹正对付前面几个人,换了方向,持刀欲往他颈部要害处而下,湛明澜心生惧意,神情顿时有些狠戾,下意识地用身体顶过去…
巡警车声在这个时候由远及近,几个劫车党本刹那间就做鸟兽散。
言敬禹第一时间转身看湛明澜,问她有没有受伤,她摇了摇头,面色却很苍白,嘴唇的血色急速退去,后知后觉地用手指了指后面:“好像有点痛。”
言敬禹立刻拉过湛明澜一看,她后背的衣服都被划破了,很利的一刀从左背上方划下,血汩汩地流出来,染红了他的瞳孔,他眼眸急骤一缩,立刻吼巡警过来,拨打了120,叫了救护车。

湛明澜的刀伤长达十四公分,幸好刀势不深,没有伤到背部连着心脏的血管,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手术进行了近两个小时,被送出来时,湛明澜看见言敬禹,笑着喊了声哥,说我还是第一次进手术室,手术室好热啊,被打麻药的感觉好神奇…简直和没事人一样。
在病房里,言敬禹喂水给她喝,问她还痛不痛,她点头:“现在越来越痛了,比手术前痛多了。”
因为不能压迫伤口,她只能趴在病床上,抬头和言敬禹说话。
相比湛明澜的惨烈,言敬禹只是受了点轻伤,手臂和手腕经过清创,消毒,缝补后,简单地贴上了两块纱布,只要一周就可以拆线。
“澜澜,抱歉,我没能保护好你。”言敬禹俯身,伸手摸了摸湛明澜的头发,柔声道。
湛明澜安静地趴在病床上,后背的痛楚一点点泛上来,连带着胸口都有刺痛,她轻吸了口气,告诉自己,别将注意力放在痛区上,想想别的事情。
“很痛?”言敬禹看出了她的难受。
湛明澜想了想说:“嗯,很痛。你能不能亲我一下?”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轻,自己都觉得自己没救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提出这样非分的要求…荒谬,太荒谬。
下一秒,言敬禹的微凉唇就落在她的脸颊上,很细致,很温柔地亲吻了她的脸颊。
“再亲一下?”她得寸进尺,当他的唇落在她脸上,她觉得好舒服,连后背的刺痛都瞬间缓释了不少。
言敬禹又亲了她一下,她看着他的俊脸放大,和他一个眼睫的距离,那么近。
病房里很静谧,除了那如羽毛落地的亲吻声。
“以后别为了我这样,你只需要好好保护自己。”言敬禹沉声,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眸,一字字地说,他大概也知道她为什么会中那刀。
湛明澜忍着痛,没喊出来,额头却沁出细细密密的汗水,安静地和他对视,片刻后问:“那你感动吗?”
算起来,也是她“救”了他吧?可以那么说吧…虽然很勉强。
言敬禹点头,“嗯”了一声。
“那你以身相许给我,好不?”说实在,她头晕得不行,眼前的他突然变成了两个…自己说出口的话完全是下意识的,未经大脑思考,糊里糊涂。
言敬禹目光微滞,随即低笑了一声,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像是开玩笑,又像是认真:“我考虑一下。”
他声音很沉,和这夜晚一般。
*
回到S市,湛弘昌和殷虹知道女儿受伤了,又惊又怜,情绪起伏很大,湛明澜有些不适应他们这般紧张,啃着话梅,挥了挥手:“没事,我现在挺好的。”
貌似因祸得福,言敬禹对她更为关心呵护了,她觉得挺幸福的。
晚上,众人在锦合打牌,郑光明叫来了付融融,她就站在言敬禹身后,纤细嫩白的手帮他捶肩,认真地看他的牌。他要喝茶的时候,她及时递茶,他赢了她立刻叫好,十足地给面子。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郑光明笑着指了指付融融,“融融就是言大少的福星,一个晚上,他就没怎么输过,以后再有牌局,你可不许来了。”
付融融矜持一笑,她今天穿了粉色的V领长裙,头发松散地盘成一个发髻,耳垂下挂着两颗泪珠子似的耳坠子,显得尤为娇美动人。她始始终终站在言敬禹身后,将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
言敬禹慵懒地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付融融的手背,像是一种表扬。
“有这样的美人陪伴在侧,真是羡煞我等孤家寡人。”牌桌上另一位男人笑言,他脸上贴了一个OK绷,进来的时候,郑光明就嘲笑他,“胡万樽,你又被你那小妞抓伤了?”
“不玩了不玩了。”郑光明抿了口茶,挥了挥手,暧昧道“时间很晚了,再下去会扰了兄弟们别方面的兴致。”

牌局结束,言敬禹照例留在锦合的专属房间。付融融洗完澡,抹好乳液,喷了香水,盈盈地走到他身边一坐,伸手解开他的衣服,见他没有多大反应,便主动跪坐在他大腿上,双手滑进他的胸膛,揉捏他健美的胸肌,凑过去亲吻他冷峻的脸。
他突然用力按住她的腰,使了点劲,她有些发痛,轻吸口气,继续亲吻他的脸颊,明显地感觉到他的冷漠。
作者有话要说:明澜还是挺勇敢坚强的,不过她这个年纪是不会做事很成熟,也不会是那种很理智分析感情得失,游刃有余地处理感情问题的,如果那样,她就有些可怕了,现在她还小,喜欢和爱表达得都很直接,丝毫不带利益性。剧透时间哼(ˉ(∞)ˉ)唧:1:明澜不是圣母2:敬禹的城府比她深太多。3:这是单线文,第一章的华筠不是另一个女主,她就是一个女配,比明澜年纪小比较多。以上是勤快的肥肥的唠叨时间。勇者就是追文撒花!
chapter6
付融融褪下浴袍,身上只剩下一件深紫色蕾丝的胸衣,勾勒得她饱满高耸的胸曲线非常诱人,胸口处还有一只精致的蝴蝶纹身,随着她身体起伏而活灵活现。
言敬禹伸手,覆盖上她饱满的圆浑,修长如玉的手缓缓地捻拨,那力道不亲不重,却让付融融瞬间触电一般,身体整个酥软下来,血液直接往头脑冲,她伸手沿着他腹肌线条往下走,有些急切地探向她渴望的源泉。
他低头,埋在她溢满暗香的颈窝处,竟低声道:“澜澜。”
“嗯?”付融融有些惊讶,柔声提醒道,“敬禹。”
他抬头,眼眸覆盖上一层浅浅的酒意,波光粼粼。伸手有些粗鲁地捏住她小巧的下巴,看了一会后松开,冷淡道:“你下去。”
付融融楞了楞,随即从他身上起来,拿起浴袍重新穿好,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她满满的自信瞬间被他粉碎得一点不剩,却无能为力。
言敬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穿好外套,轻轻抬了抬臂,淡淡道:“这次的华夏主播大赛,我会帮你的。”
付融融笑了笑,拨了拨自己的长发,举止很妩媚:“我早就想告诉你,实际上,我挺喜欢你的,就算你什么都不给我,我也愿意陪你上床。”
言敬禹轻笑,伸出手,揉了揉她嫣红的唇:“I feel highly pleased.”
*
相比高中的繁忙来说,大学的生活还算比较清闲。湛明澜念的是工商管理学,倪好好念的是外语系,两人的寝室楼隔了不到百米的距离,互相好作伴。
湛明澜进校后交了不少朋友,男女都有,她性格大方,待人很好,不计较细节方面的得失,是公认的好相处。她听从言敬禹的教导,不逃课,不挥霍时间,不在最好的年华里醉生梦死,好好学习专业知识,时常参加校内活动,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因为是住校,不像以前那般每天可以看见言敬禹,她用手机和他联系,但他很忙,短信基本是五条里只回复一条,用词简练到不行,电话也时常不接,她虽然有些失落,但也不是死缠烂打的类型,自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明澜,这么多男生喜欢你,你就不准备挑一个尝尝看?”吃午饭的时候,倪好好问她。
湛明澜喝了一口柠檬汁,摇了摇头。
“你不会还在喜欢你哥吧。”倪好好笑了,“恋兄情节太重了就是一种心理病了。”
“是啊,我还喜欢他。”湛明澜微笑,“这是心理病吗?我怎么不觉得。”
倪好好哀嚎了一声,反问:“他年纪不小了,如果交了女朋友,照你这样子岂不是要去自杀?”
湛明澜扑哧笑了,随即平静道:“天塌下来我都不会去自杀的。他如果真的交了女朋友,我一定会祝福他,不会想不开。我这人你又不是不清楚,虽然执着,但事情到了尽头,是会立刻放下的,大不了难受个把月,过去了就好。”
“希望如此。”倪好好瞟了她一眼。
十一月的二十二号,是湛明澜的生日,她因为忙着准备考试,几乎忽略了这个日子,直到接到言敬禹的电话。
“澜澜,生日快乐。”言敬禹语气带着笑意,“现在有时间吗?我在你们学校门口。”
湛明澜挂下电话,就拎着包快步跑出去。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到言敬禹了,这段时间她很忙,偶尔回家就碰上他出差,彼此时间交错,好久没一起了。
言敬禹的阿斯顿马丁就停在她的校门外,见她跑出来,抬臂招了招。
她气喘吁吁地上车,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他伸手过来,亲自帮她系好安全带,说:“慢慢来就好,不用跑这么快。”
“我很久没见你了。”湛明澜笑,好好地看了一番言敬禹,“头发剪过了?衬衣换了新的颜色?越来越帅了。”
言敬禹笑而不答,反过来认真地打量湛明澜,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她瞬间长大了许多,眼睛亮而有神,笑容明媚,纤细清瘦的身材微微丰满了一些,从内而外散发出一种比以前成熟的气质。
“今天是你生日,带你去逛逛shopping mall ,买点喜欢的东西,怎么样?”他启动车子,缓缓转着方向盘。
“好啊。”湛明澜开心道,“我好久没有购物了。”
他们到了市中心最大的shopping mall,逛了很久。
在一楼名鞋专柜,言敬禹帮她挑了一双英国品牌的手工羊皮鞋,她看了很喜欢,夸他品味好,立刻脱下自己的球鞋,试穿新鞋。
“合脚吗?”言敬禹问。
“我穿三十七码的刚好。”湛明澜踩了踩木质地板,笑道,“这鞋子好舒服,穿着跑步都行。”
“那就这双了。”言敬禹低头看着她的脚。
“哥!你看那是不是华夏主播大赛的那个冠军,付融融啊?”湛明澜突然指了指玻璃门外的一个优雅女人。
言敬禹闻言,侧身,将目光投向外面,正巧,付融融也转过头来,看见了他,立刻笑脸盈盈,款款走来。
“言大少。”付融融袅袅婷婷地走进专柜来,柔声叫了一声。
“嗯。”言敬禹微微颔首,疏远又淡漠道,“很巧。”
“这位是?”付融融看着湛明澜,心里猜测她的身份。
“她是我妹妹,湛明澜。”言敬禹介绍。
湛明澜起身,大方地伸出手:“我在电视上看过你的比赛,你表现得太好了,我很喜欢你。”
付融融与她握了握手,笑着说谢谢你的喜欢。
华夏主播大赛还挺红的,有不少知名品牌赞助,竞争很激烈,湛明澜和倪好好都在追看,两人都很欣赏付融融,觉得她气质优雅,谈吐大方,不矜不娇,说话透着智慧。因为欣赏她,还帮她拉票过,但寝室的王晓却一副了然的样子:“不用帮她拉票的,她是有后台的,被一个贵公子包的,人家有的是钱捧她上去,不需要耗费我们的手机短信费。”
最后,付融融夺冠,王晓又说话了:“看吧,我说得没错吧,她人气不是最旺的,却得了冠军,就是包她的贵公子捧她上去的。”
湛明澜却不太相信,笑着说:“那都是天涯上的流言蜚语,怎么能全信呢?不管付融融有没有后台,她专业素质强,舞台反应力好,人又漂亮大方,冠军是她的,我觉得很公平。”
王晓摇头,一边刷天涯一边八卦说:“她床上能力比专业能力强多了。”
此时此刻看到付融融,湛明澜忽略了那些流言蜚语,只觉得她的确很美,五官精致,身材也好,说话温婉动人,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服务员从货间拿来了一双全新的三十七码羊皮鞋,湛明澜说了些声谢谢后坐在沙发上试穿。
付融融趁机贴在言敬禹身后,在他耳畔吐气如兰,声音很轻:“你真够冷淡的,现在都不理我了,打你电话也不接。”
言敬禹目光平视墙上镶嵌的一个架子,上面搁着不少手工皮制品,没有理会付融融的话。
付融融又调笑了一句:“相比现在衣冠楚楚的你,我觉得床上那个热情如火,性感十足的你更可爱。”
“说完了?说完就立刻消失。”言敬禹眼皮也不抬,语气很冷,带着压迫感,“我今天不想被打扰。”
“只是调戏你一下。”付融融伸手摸了摸他宽阔的背,“别生气啊,我这就识相地圆溜溜地离开。”
她说完就转身,干净利落地离开了。
湛明澜买好了鞋,言敬禹又陪她挑了衣服和发夹,全程陪伴,耐心十足。只是在买发夹的时候,湛明澜突然好奇道:“哥,你和付融融是什么关系啊?”
言敬禹闻言笑道:“在一个社交场合认识的,跳过舞而已,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哦。”湛明澜点头。
自从湛明澜说不喜欢他做那些荒唐事后,他就再没有去过锦合,也没有接近过女色,不知为什么,她的一句话竟然对他影响那么大。
买好东西,他们到顶楼的影院看了电影,电影很感人,不少女生都哭了,湛明澜表情挺平静的,言敬禹想起什么似的,笑着问:“我好像没见你哭过。”
“我不喜欢哭啊。”湛明澜说,“也没遇到什么特别难过的事,尤其是电影,都是假的啊,需要掉眼泪吗?”
言敬禹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声音沉沉:“该哭的时候就哭,女孩子那么逞强不好。”
“没有逞强。”湛明澜说,“我真的不习惯掉眼泪。”
出来shopping mall,言敬禹带湛明澜去一家做私房菜很好的餐厅用餐,湛明澜很饿,吃了不少。期间,言敬禹接了几个电话,挂下后,看见她嘴角边黏上了些玫瑰糕,很自然地伸手帮她擦掉。
“今天生日过得开心吗?”他问。
“很开心,因为你陪我了整整一天。”湛明澜说,“平日里你很忙,都找不到人。”
“这是在抱怨我?”言敬禹笑容浅浅,想了想说,“以后我保证你要找我,随时都找得到。”
湛明澜点头,看着灯光下的言敬禹,眉目清隽,身姿挺拔,巍然成章,越看越觉得他好看,看的时间长了,言敬禹注意到她的目光,悠悠地抿了口茶,反问:“我有这么好看吗?”
“很好看。”湛明澜笑道,“真的。”
言敬禹莞尔,转了转小茶杯,直言:“总会有比我好看的。”
“嗯…学校里有很多男生追我,给我打水,送我奶茶和话梅,请我吃饭。”湛明澜漫不经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