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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赐转头看他们,问,去几楼?

皇朝总共分为三层,第一层吃饭,第二层洗脚,第三层唱歌。

陆尘埃看了骆翘一眼,骆翘回望她,仿佛立刻猜透她心里想什么似的,快言快语道,唱歌吧。

她舒了口气,还是骆翘最了解她,她最怕大家坐在一起吃东西面面相觑的感觉,唱歌好歹有个音乐能打破尴尬。

莫天赐点了下头,旁边一帅哥便立刻把他们朝三楼领。

正在这时,陆尘埃电话响了。她看了眼电话上闪烁的“楚”字,犹豫了下说,你们先上去,我接个电话。

骆翘笑得像只贼头贼脑的狐狸,接什么电话还不能给我们听到?

她笑着拍了下骆翘,示意她赶紧走,然后转身站在僻静的地方接起电话。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她问电话那端的人。

没事不能给你打电话吗。一个年轻好听的男声从手机里传来,你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没那么快。陆尘埃笑了。

电话那端沉默了下。

你最近还好吧?陆尘埃找话题问。

嗯,挺好。男声漫不经心地答了句后说,没事我挂了。

不待陆尘埃反应,那头掐断了电话。陆尘埃瞪着电话,这个人,还真是…喜怒无常。

挂了电话,她走进电梯上三楼。

电梯门刚打开,一股震撼的音乐袭来,整个三楼一片金碧辉煌流光溢彩的样子。她刚走出电梯被门前的人吓了一跳。

莫天赐双手抱臂站在墙边,审视般斜睨着她,这么快就另有新欢了?

关你屁事。对于莫天赐的再三纠缠,陆尘埃忍不住粗鲁回道。

莫天赐听到陆尘埃的粗话不怒反笑,他说,嗬,陆尘埃,我还以为你会忍让一辈子呢。你终于不再装绵羊了,开始露出尖牙利爪了…

接着莫天赐一把扭住她冲她特温柔地笑道,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既然你回到这座城市,那么以后你做的所有事,都关我的事。

陆尘埃很想一脚踢飞他那张假模假样的脸,但她知道跟莫天赐这种无耻的人多争辩一句都能折寿十年。于是她一把甩开他。

莫天赐也不介意,好整以暇道,走吧,他们在包厢等了。

顺着一路热闹,到达包厢。

骆翘这个麦霸正在忙着点歌,魏星沉低头在玩手机,艾而蓝坐在他旁边,脱了外套,穿了条精致的蕾丝裙,在光怪陆离的灯光下,她端坐在那里,跟个女神似的。

陆尘埃看着她都自惭形秽,虽然艾而蓝当年是A大系花,但她跟骆翘那时也都不逊色,但现在,骆翘也修炼得美得越来越惊心动魄了,唯独她还是T恤牛仔裤,走一起,她绝对是她俩的跟班。

陈烁走上来拉着她问,唱什么歌,我帮你点。

随便吧。她朝旁边沙发上一坐,莫天赐随后也坐在她旁边。

骆翘真是她的好姐妹,怕她闲,点的歌都是两人当年喜欢唱的。

快快,陆尘埃。骆翘拿着另外一个麦塞她怀里,来唱唱我们当年的成名作。

陆尘埃其实没什么心情唱歌,但是跟骆翘在一起她就是能被骆翘扭转乾坤。

她们从Twins的《朋友仔》唱到情侣对唱的《好心分手》,陆尘埃越唱越来劲儿,半个小时没歇口气儿。陈烁、莫天赐、魏星沉在旁边没事玩起骰子。艾而蓝就坐在魏星沉身边笑意潋滟地陪着。

陆尘埃喝水休息时,骆翘不安好心地走上前,一把推开魏星沉,去去去,点歌,别让我们包场啊。

然后一把打乱陈烁和莫天赐手里的骰子,叉腰道,都点歌!跟你们一起出来玩真没劲儿!

陈烁笑着威胁,我们点歌就没你唱的机会了。

陈烁跟莫天赐唱歌也都算麦霸级别,虽然莫天赐唱得少,只有魏星沉,是个五音不全的,他在KTV从不唱歌。

骆翘转了转眼珠,狡黠地推了陈烁一把,我不听你们唱,我听腻了,我要听魏星沉唱。

魏星沉笑着转开身,靠在沙发上摆手,你别为难我,你明知道我不会唱歌。

嘿。正在点歌的陈烁突然冲魏星沉不怀好意地笑道,我上次去你办公室听到你难得地在放歌,那个叫什么《灰姑娘》来着,我知道你一定会唱,我帮你点上。

灰姑娘。听到这三个字陆尘埃心里一震,骆翘也心有灵犀地朝她望来。

《灰姑娘》是陆尘埃以前最喜欢的歌,她喜欢前面那段葫芦丝伴奏,而且她觉得这首歌的词和调都特美好,那时她经常逼着魏星沉学这首歌唱给她听,魏星沉每次都会看着她笑啊笑,特不诚实地说“你怎么会是灰姑娘,你是我的公主”蒙混过关。

陈烁唱了首歌后,奸笑着把麦扔给了魏星沉。

陆尘埃以为魏星沉不会唱,谁知他拿着麦掂了两下说,你们不要被我的歌声吓到。伴随着熟悉的葫芦丝,他真的开口唱了起来。

怎么会迷上你\我在问自己\我什么都能放弃\居然今天难离去

你并不美丽\但是你可爱至极\哎呀灰姑娘\我的灰姑娘

我总在伤你的心\我总是很残忍\我要你别当真\因为我不敢相信…

魏星沉低沉的嗓音,配上缓慢的吟唱,给这首歌增添了一些沧桑的味道。

包厢里也有片刻的安宁,大家都若有所思地各自沉默着,陆尘埃边玩弄着手指边看着屏幕上的歌词,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有一簇目光从魏星沉那边时不时地投射而来。

她假装转头,朝那个地方扫去。

猝不及防,她和魏星沉的目光交会在空中。她本想继续转头假装没看到,魏星沉却定定地,沉沉地看着她。

她一阵慌乱,很快将目光移走,前所未有的慌乱和排山倒海的难过齐齐迸发。曾经他们在KTV,手挽手,恨不得变成连体婴。如今,他们却分坐两端,隔着几个朋友,却像隔着人山人海,隔着一段的小小的距离,却犹如天涯之远。

她不知道艾而蓝什么时候出去的,她只是想起魏星沉那个眼神独自忧伤着。

那双眼,带着风雨欲来的阴霾,却又充满着沉沉的光亮。

像是忧伤,又想是充满期待。不,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想。

他应该不会再对她有期待。

她记得她跟魏星沉说分手的那个夜晚,魏星沉在大雨里站了一夜,后来骆翘跟她说,他直接晕倒在了街边,是路人将他送到了医院。

但一想到如果他对自己再也不抱希望,她又觉得心脏微微缩动地疼痛起来。

她晃神的片刻里,魏星沉已经唱到了结尾,“也许你不曾想到我的心会疼,如果这是梦,我愿长醉不愿醒”。

陆尘埃看着那一排歌词,她也多想这些年发生的事情都是一场梦。

梦醒后,她依旧站在魏星沉身边没心没肺地笑着,魏星沉依旧温柔地喊她,老婆婆。她跳脚着让魏星沉背她走。但魏星沉随后的电话打断了她的希望。

魏星沉唱完歌,电话突然响了。他接起,刚说了两句,脸色大变,直接扔下麦就冲到包厢外。

面对大开的包厢门,陈烁疑惑道,出什么事了?他跟莫天赐先后跟了出去。

她迷茫地看着骆翘,骆翘也一把拽着她走了出去。

第6章 这个女人不省事

在大厅,她看到了魏星沉,还有靠在他怀里泫然欲泣,惊慌失措的艾而蓝。

旁边还站着一群不知名男子在争执什么,骆翘拉着她走到陈烁身边问,怎么了?

陈烁看了她一眼,抬着下巴朝人群中央一个跋扈的醉酒男子点了下,低声解释,他喝醉了,非礼了艾而蓝,艾而蓝跟他起了冲突。说着又点了下旁边的老者,无巧不成书,这个人来头不小,刚好是公司的大客户。非礼艾而蓝的就是他儿子。

魏星沉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醉酒男子,却对一旁威严的老人开口,秦总,我还以为我们合作得很愉快…

魏星沉,是你女人先挑逗我的。醉酒男子不服地插嘴打断魏星沉的话,我没非礼她。别开口闭口拿公事说事,当年如果不是我们给你大单做,你现在能做到这个位置吗?!

陈烁冷笑了下,陆尘埃站在他身边,听到他低不可闻地说,狗仗人势。

这本是莫天赐的地盘,理应莫天赐出面调解,但陆尘埃转头看莫天赐,发现他只是双手环胸,看好戏般站在一边。而在陆尘埃看向他时,他也仿佛有预感准确无误地朝她看来,嘴角轻轻扯动着上扬,眼底的戏谑毫不遮掩,看来他绝对不会出面。

陆尘埃眼色一转,看到老者已经将醉酒男子拉到身边,微笑着对魏星沉道,魏总,这是个误会,犬子一喝多就容易做糊涂事。说着还气急败坏地拍了醉酒男子一巴掌,还不快给魏总和艾小姐道歉。

爸…醉酒男子意外地看着老者。老者严肃地瞪了他一眼。

醉酒男子不情不愿地低下头,对魏星沉道歉,对不起,魏总,我不知道是你女朋友,多有得罪。

旁边的陈烁冷哼,对眼前的形势,低声跟骆翘和陆尘埃解释,这只老狐狸,一定是听说了星际国际准备注资我们,以后我们合作他们得利的可不是一点两点了。如果现在中断合作,他们想去另外找给这么高利益的公司难于登天。

行星国际?骆翘惊呼,那可是本省著名集团。陈烁得意地点了点头。

陆尘埃看着站在场中央,与老者周旋的魏星沉,她一直都知道他非池中物,也一直相信他会拥有很好的生活,但此刻看着眉眼英俊,笑容疏离,与艾而蓝同站一线的他,她忽然觉得这个人离她很远很远。

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挺拔血性的少年,他不会像年少一样需要用武力用拳头去保护一个人。如今他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凌驾于白云之巅,只消他一句话,一个表情,对方便会俯首称臣,割地退让。但躲在他怀里被他保护的那个人,却不再是她。

再也不会是她。

陆尘埃忽然想到,大二那年,魏星沉为她打架的事。她跟骆翘晚归,碰到猥琐的出租车司机,下车时她们跟他吵了起来,出租车司机仗着夜晚,对她们动手动脚。被来接她的魏星沉看到,动手打了起来。

魏星沉一直都以冷静自制出名,那时身边的人都说,唯有与她有关的事,魏星沉才会失去分寸。

眼前,魏星沉和老者很快已经调停得差不多了,陆尘埃看着魏星沉微笑着与老者握手言和,突然不想再看下去,她跟骆翘说我想去卫生间。

我跟你一起。骆翘拉着她。

她们刚走几步,在拐角处,听到几个女声小声议论。

喂,你们看到没,刚刚那个是艾而蓝啊!

看到了看到了,人比电视里还好看,怪不得被那个小开调戏…

嘁!另一个声音不屑道,拜托,就因为她漂亮所以大家都相信是她受非礼的吗?我刚刚清清楚楚地看到是她先朝小开身上撞的,而且还媚笑着跟小开打招呼。

啊?真的吗?其他两个声音充满惊奇。

我绝对没有看错,而且,你们不是看到了吗,接着就有一个帅男人出来为她争风吃醋。

是哦是哦,你们认识站她旁边的那个人吗?长得好帅好有型!

哎,如果有这么帅的男人为我争风吃醋,我愿意被人一枪打死。

听说他们身后站的是皇朝的幕后老板…

女人天生八卦的关注点永远在男人身上,她们的声音渐行渐远。

操!一旁听到真相的骆翘愤怒道,艾而蓝这个贱人!魏星沉不过唱了首歌给你,她就弄这么大一场阵势!妈的!我今天不去废了她我就跟她姓!

骆翘。陆尘埃拉住她。虽然刚刚她也听到了那几个女生的谈话,奇异的是,她竟然没有任何一丝气愤的感觉,此刻她并不在意艾而蓝是否弄虚作假,她想起莫天赐先前嘲弄的眼神,今天他不出面,也只是借此事让她明白她和魏星沉之间沧海桑田的距离罢了。

你怎么还这么面?!骆翘气急败坏。

不是我面,陆尘埃说,你以为你对艾而蓝动手魏星沉会无动于衷吗?

我会告诉魏星沉她欺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