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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烁点了点头,医生说,她求死的意识特别强烈,跳楼前,头部已经受过重创,她跳楼的那面墙,有两个血印…他们说,她大概怕摔不死,所以跳前还特意先重创了头部…

陈烁有些说不下去了。

都怪我!陆尘埃忽然难过地大哭起来,朝自己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我应该早点来看她的!如果我早点来看她,她就不会选择死亡了!都怪我!都怪我!

骆翘在旁边拉住她的手心疼道,尘埃,不是你,不是你,你别这样。

陈烁也走上前,拽住伤痛欲绝的陆尘埃,双眼通红道,说什么傻话,叮当这样,和她的家庭和她的性格有关,与你无关。

陈烁的话,并没有纾解陆尘埃的难过,她满脑子都剩下一句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她忽然想起大二那年初见叮当时,她穿着洗得发白的长裙,站在她们面前害羞道,我叫叮当,林叮当。她的微笑纯粹得像叮咚的泉水。

原来,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

那天陆尘埃哭得喉咙沙哑,虚脱得回家上楼时,两条腿颤抖。

那是她第一次体会死亡的可怕。曾经朝夕相处的人,一眨眼,便消失不见。

她躺在沙发上,静静地看叮当留给她的信。那封信很短,有些混乱。

尘埃,我一直很羡慕你,从第一次见到你。因为你有最美好的爱情和最真挚的友情。

尘埃,真的对不起,我不该拿你的爱情去填补我的人生黑洞,以为分掉你的幸福能换回我的一点圆满。

尘埃,我穷其一生都无法拥有你的那些美好,我犯下的错不可饶恕。

尘埃,请你原谅。

大概下午哭得太久,看完信陆尘埃已经流不出任何眼泪。

她只是怔怔地对着空气道,叮当,我原谅了你,我原谅了你,你回来好不好?

可是叮当却再也听不见。

陆尘埃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再次醒来是被电话吵醒的,是楚歌。陆尘埃一阵手忙脚乱地坐起来,楚歌在媒体面前替自己说了话,她还没来得及道谢。

她匆忙接起,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

喂?

睡了?楚歌问。

没,这么早怎么可能睡。大概职业习惯,陆尘埃面对楚歌时,就算瞌睡得跟条狗一样,都会不由自主地保持着特种兵的精神气儿。虽然今天她异常疲惫。

哦。楚歌应了声。

陆尘埃硬着头皮问下去,你怎么还没睡,最近工作忙吗?啊对了!真的要谢谢你!他们说你在访谈里替我说话…

陆尘埃说着说着觉得电话那头寂静得有点不对劲儿,她忙对着电话喂喂地喊了两声,楚歌你在听吗?

阿嚏阿嚏!楚歌连打了两声喷嚏回她,咕哝着对她抱怨,这什么鬼地方,怎么这么冷!

陆尘埃大惊失色,你在哪里?!你又去哪里了?!

第14章 她完了

陆尘埃这么问不是没道理的,她给他当助理时便发现楚歌这人有个很诡异的嗜好,他经常半夜一声不吭地从家里溜到机场,订张机票消失。

别的明星消失都是去度假的,但楚歌不,他完全是心血来潮,而且毫无目的。每次他们急得团团转时,楚歌便会打她电话暴躁地吼,这什么鬼地方,怎么天气这么差!这什么鬼地方,街上人少点会死吗!然后陆尘埃就得奉COCO之命去接他。

两年里,陆尘埃差不多跑了十几座城市,别以为她跑过很多地方,她跟这些城市都是露水之缘,上飞机下飞机的事…

陆尘埃没想到楚歌现在还这么任性,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说,你快说你在哪儿呢?

说着打开电脑就准备查机票,谁知道楚歌报了个她差点倒地的地名,芙蓉南路。是…在A市啊!

她立刻说,你找个咖啡厅坐下等我,我马上出去接你。

现在没咖啡厅开门。楚歌郁闷道,你把你家地址给我,我打车过去。

最后陆尘埃不得不乖乖地报上自家地址。挂了电话后,陆尘埃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啊!她尖叫一声从沙发上跳起,一看表,已是凌晨三点,怪不得没咖啡厅营业。

不过她没时间考虑其他了,她很快忘记了刚刚的疲惫和悲伤,上蹿下跳地开始收拾屋子。

大明星即将光临她的寒舍!这都什么事啊!

楚歌很快到了。

陆尘埃紧张地打开家门,楚歌背着一个黑色背包进来了,他穿着休闲,戴着帽子,俊朗的脸不管在何时看上去都那么无可挑剔地完美。

她啧啧道,上帝造人是真的不公平啊。

楚歌打量着她家,把背包从身上取下来,陆尘埃立刻狗腿地接过来放在沙发上,然后把楚歌让在沙发上,狗腿地奉上热茶,亲切地询问,你怎么又乱跑?COCO姐知道吗?你这两天难道没有活动吗?你…

楚歌大手一挥打断她,COCO不知道,不准告诉她。

啊?

还有…楚歌坐在沙发上喝了口茶,慢悠悠道,我这两天住你这里。

啊?陆尘埃两眼一黑,差点倒地。她确定今晚不是楚歌疯了,就是她疯了!

我睡哪里?楚歌挑挑眉问她。

你怎么能睡这里!陆尘埃扫了一眼自己住的房子,除了一间卧室,就是客厅的沙发。

开玩笑,她吃了熊心豹子胆吗,莫天赐她可以随意让他睡沙发睡地板,但这可是楚歌啊!全国崛起的新锐明星啊,现在风头正劲各导演打起来抢的人啊…

她看着楚歌漂亮的双眸,咽了咽口水,苦口婆心地劝道,这里又小又狭窄,你在A市的事我发誓不会告诉COCO,但你不能虐待自己,你去住酒店好吗?

不,我一个人住酒店很麻烦。楚歌干脆地拒绝。

陆尘埃纠结了,楚歌的话不无道理,他每次都会被人围观。但他住这里…

我好累,我要睡了。楚歌干脆不再给她任何纠结的余地。

陆尘埃知道事情已成定局,最后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你等着,我去收拾卧室。

不用了。楚歌指了指沙发,给我枕头和棉被,我睡这里。

那怎么行!陆尘埃再次跳起来。但不管她如何蹦跶,都拗不过楚歌。

最后,陆尘埃躺在自己的床上无语凝噎,自己不管在魏星沉还是在莫天赐面前,好歹都跟台小钢炮似的,怎么到楚歌面前就变成枚小钢镚儿…

哎,都怪她认识楚歌的时候太狼狈,一无所有,现在想立威都难了。

被楚歌惊吓了半天,陆尘埃再躺在床上时很快就睡着了。

或许她下意识里希望这是一场梦,醒来楚歌就不见了。

但当她中午醒来揉着惺忪的睡眼准备去刷牙时,刚走到客厅,便看到一个人影坐在沙发上。

啊——她从睡意中清醒!楚歌看起来已经洗漱完毕,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电视在播着,不过调的是静音。窗外明亮,窗前的纱幔浮动。

楚歌看到她抬起头说,我饿了。

那一瞬,陆尘埃心内莫名悸动。这是她曾幻想过无数次她和魏星沉有过的场面啊!

魏星沉,想起这个名字,仿佛那已是上世纪的事。可她的心却还会因为这个名字的牵动一阵微疼。

她摁下那股蜂拥的难受,匆匆对楚歌说,你想下吃什么。便跑到卫生间洗漱了。

陆尘埃刚洗完脸到客厅,楚歌说,你的电话刚刚响了。

陆尘埃赶紧跑到卧室拿起电话,一看未接来电是骆翘,立刻回拨了过去。

喂。她还没吭声,骆翘便干脆地对她说,下楼,我接你吃饭。

陆尘埃对着电话目瞪口呆,她看看坐在沙发上的楚歌,又看看电话,忽然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哎呀,骆翘,我头晕,瞌睡不想吃饭。你先去吃吧。

放屁。你哪儿不舒服,我上去看你。骆翘不客气道。

别…别上来!

陆尘埃,你今天怎么了?骆翘狐疑道。

没事…我马上下去,就这样,拜拜。为了避免骆翘的怀疑和盘问,陆尘埃立刻挂了电话。

她头疼地看着楚歌,那个…我朋友来接我吃饭…你不方便见人,要不你在家等着,我给你带回来。

谁知一直在看报纸的楚歌看都不看她一眼道,我要和你们一起去吃。

陆尘埃哀号一声,从昨晚到现在,对楚歌的话她已经懒得反驳争辩了,因为不管她怎么争辩,最后的结果还是按楚歌的意思走。她觉得自己早晚会被他折腾得丧命半条。

没办法,她只得丢下一句,你爱怎么怎么吧。就冲回卧室换衣服了。

换完衣服出来,她看到楚歌也换了件衣服,一件米色风衣,一顶比风衣较深色的毛线帽。

什么是花样美男!就是不管穿什么,披条床单在身上,也掩盖不了他的丰姿绝色啊!更不要说楚歌这身温暖又柔和的打扮,看起来像大学校园里的校草!

陆尘埃赶紧拿着他的口罩递给他。楚歌戴上,遮了半边脸,只露了双眼在外面。

下楼时,陆尘埃对跟在她身后的楚歌威胁,不准乱说话。她一路想着拿什么理由对骆翘瞒天过海。

谁知骆翘刚看到她下楼,身后跟了个男人,就惊呼一声蹦跶下车。她跑到她身边,我操,陆尘埃这谁?怪不得你他妈的不下楼,原来你屋里藏了一男人,还想瞒我!

陆尘埃刚想解释是我表弟什么的,骆翘已经跟个蛤蟆似的蹦跶到了楚歌面前,嗖的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下了楚歌的口罩。

三个人均有两秒的呆愣,然后陆尘埃和骆翘分别发出了冗长的尖叫。

陆尘埃是尖叫完了,楚歌被认出来了!骆翘是尖叫他妈的青天白日下,她最喜欢的明星出入在她闺密的闺房里!

我操!骆翘后退三步,转头一脸震惊地看着陆尘埃,我刚刚看到的真的是…

是!陆尘埃打断她的话,看看周围打量他们的路人,拼命点头,推着骆翘跟楚歌朝车上走,所以快上车吧!

刚刚陆尘埃只顾冥思苦想理由,直到推他们上车才发现骆翘开了一辆拉风的越野车!还是她最爱的牧马人!

陆尘埃顿时不淡定了!她坐车上完全忽略了楚歌的存在,摸摸这里摸摸那里问,你从哪儿又弄来一车?

骆翘说,我骗我爷爷给我换的!

陆尘埃第一次发现,骆翘他妈的果然是一个血淋淋的有钱人啊!

那天吃饭,骆翘特地要了包厢,在包厢里骆翘发了多久的花痴,陆尘埃已经不想回顾。

而且最重要的是,吃完饭,骆翘还特热情地问楚歌来A市要不要逛逛,幸好楚歌宅男成分居多,摇头拒绝了。

骆翘却贴着楚歌还没看够,灵机一动,热情道,你看你们回家也没事,不如,我再喊个人我们打牌吧…

陆尘埃心想完了完了,掐楚歌一把,刚想怂恿他拒绝,楚歌已经好风度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