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秀得知自家大哥刘縯被杀时,整个人都呆住了。他可以接受大哥在战场上马革裹尸,但绝对不能接受这样被自己人在背后捅上一刀的结果。什么抗旨不尊?他绝对不相信!

珠儿半倚在榻上,合上手里的书,嘲讽道:“愚蠢,良弓藏,走狗烹是没错,可这还没飞鸟尽,狡兔死呢!那刘玄实在是太愚蠢了。”而且动手也太快了,珠儿看着刘秀已经整理好的行装,后者刚要启程去宛城。

刘秀死死地撑住额角,强迫自己悲痛欲绝的头脑开始思考,他确实是高估了刘玄,以为他会利用大哥打完天下再做计较,所以他才每太防备。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快就下手了。他就不怕手下的人心寒吗?

“你打算怎么做?鼓动手下人脱离更始帝,拉大旗单干?”珠儿眯了眯杏目,看着刘秀俊逸的侧脸思索着。一转眼,她已经在这个男人身边十二年了,对方也从一个青涩少年,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不知为何,珠儿忽然有些走神,刘秀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可是身边依旧没有一个女人…

刘秀低垂着头,锁紧了眉头,喃喃自语道:“我需要…好好想想…”

珠儿把脑海中的胡思乱想再次压了下去,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候。

刘秀最后选择了虚与委蛇。

他立刻便赶回了宛城,主动放弃手里的军队,与刘縯划清界限,没有丝毫丧兄之痛,也没又给兄长戴孝之意,终日饮酒作乐,不参与政事,还声称昆阳之战都是他的属下功劳,甚至还主动宣称“是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

执金吾,位同九卿,是守卫京师的最高统帅,刘秀表达自己的雄心仅此而已,阴丽华则是新野有名的美女,刘秀公开地表示了自己的爱慕之心。

只是,没有人,能明白当他说出这两句话时的酸涩心情。

舍得,有舍,才有得。也就是说,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舍弃什么的。

这个道理,在他十六岁的时候就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领悟。

珠儿把他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知道他虽然表面在外饮酒荒唐,,可是在家的时候从来不沾荤腥,每日醒来,枕头上都泪痕斑斑,那名叫阴丽华的女子,美貌自然是有的,可刘秀看中的,是她显赫的家世。

阴氏家族乃春秋名相管仲之后,秦末汉初,阴家举族迁到了新野。而且阴氏家族不但出身显赫,还是当地富甲一方的豪门大户,地位和财产几乎可以与分封的诸侯王相提并论。

珠儿知道,刘秀这是在为他自己找靠山,虽然刘秀是刘邦的九世孙,可没有任何根基,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农夫而已。

果然,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是可以当作交易的筹码。

珠儿默默感叹,一边暗赞自己又培养出来一个绝顶商人,一边却又黯然遗憾。

这世上,果然没有鱼与熊掌兼得的好事。只是这阴丽华,恐怕也会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舍不得离开吗?”如果刘秀没有在忙绿求亲的话,见此情景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此时出现在他房间里的,正是当年那个年轻的摊主。十二年过去了,面容居然还是如那日一般没有丝毫变化。

“有什么舍不得的?”珠儿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是我教他如何成为一个完美的商人,把自己拥有的东西,舍出去,换回更值得的东西,什么都可以拿去换,连自己的亲人,婚姻,生命…”

珠儿剩下的话语,并没有说出口。

这样下去,如果有一天,形势所迫,那么他和之前的那两任主人一样,是不是也要把她也换出去呢?

又或者,他根本是不想看到他娶妻生子吧…

那摊主伸手把算盘拿了起来,在手里掂量了几下,勾唇一笑道:“你说,若是我把你拿去跟他换传国玉玺和氏璧,你说他会不会换呢?”

珠儿瞥他一眼,冷哼一声道:“还是别去试了,我不想知道答案…”

“其实,你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不是吗?”摊主淡淡笑道,把算盘揣入怀中,施施然得推门离去。

更始元年六月,刘秀娶阴丽华为妻。

更始元年九月,刘秀送阴丽华回新野,只身前往洛阳,打算收复河北之地。

更始二年正月,刘秀为了联手真定王,仅在迎娶阴丽华为妻半年之后,发书休妻为妾迎娶真定郭氏贵女郭圣通。

更始三年,也就是公元25年,已是跨州据土带甲百万的刘秀在众将拥戴下,在河北邺城以南的千秋亭登基称帝,改元建武元年,仍以“汉”为国号,史称后汉或东汉。

至此,拉开了东汉王朝的大幕…

公元2012年。

“咦?也就是说,这个算盘其实是汉光武帝的?”医生大惊,长长的兔子耳朵来回抖动着,“而且里面还睡着一个绝世大美女?这样你都肯埋下去?”

重点其实是后面那一句吗?老板勾起唇轻笑道:“没事,反正她都沉睡了两千年了,继续换到地下去睡也没有什么差别。”等阵法破解之后,再把她挖出来也无妨,更何况,在这两千年里,珠儿一次都没有醒来,老板倒是很想把她扔了去,看看她是否还能醒过来。

“…”医生不甘心地抖了抖长耳朵,轻哼道,“话说,刘秀这个家伙,其实真的很逆天啊!在短短几年之内就当了皇帝,而且登基之后,连一个功臣都没诛杀也没削减过,平衡之道玩的那叫一个好啊!看来还是珠儿教得好,用商人的智慧来当皇帝,啧啧!这是励志小说吧!”

老板没搭理医生的亢奋吐槽,只是挑了挑眉,瞥了眼藏在兔子玩偶后面的IPAD,上面的页面显示的是刘秀的生平。

医生干咳了两声,把身后的IPAD关掉,又把电容笔插到自己的玩偶肚兜里,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道:“不过算起来,老板你占了刘秀的便宜啊!后来默不作声地拿走了人家心爱的算盘,这是欺负人吧?”

老板把算盘珠一颗一颗擦拭干净,淡淡道:“我是遵从了珠儿的意志,她想要离开,我便带她离开。至于刘秀那里,我留下了几两黄金,应是抵了他那枚金错刀的价值,他不会亏了的。”

“…”医生可以想象,当年刘秀遍寻不到定盘珠的时候,看到那几两黄金,脸上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老板轻抚着那颗不能拨动的定盘珠,陷人了沉思。

其实当年的那个问题答案,他和珠儿都知道。

别说是传国玉玺和氏璧,就算是帝位,刘秀也是肯与之交换的。

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珠儿终究是难以陪他白头到老,不能为他生儿育女,注定是殊途…

老板垂下眼帘,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取舍么…”

第六章 哑舍·虎骨韘

亚当个夏娃虽然偷吃了禁果,最后却诞生了人类,一时的过错也说明不了什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宋越从迷糊之间清醒了过来,顿时觉得 脑后剧痛,过了好半晌才回过来神。 怎么回事?他不是被车撞了吗?难道说 是被送到医院了?宋越看着视线里一片 的白色,扶着脑袋勉强坐了起来。 他记得他去秦氏律师事务所面试,在回 来的路上一辆面包车闯了红灯迎面冲 来,他躲闪不及,脑海中最后听到的便 是刺耳的刹车声和围观者的尖叫声。

试着感受了一下身体各处,宋越发现自 己还是幸运的,除了脑后的痛楚外,其 他地方没有异状。看来只是摔倒在地而 已,不幸中的万幸。 ‘醒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病床的一侧响起,吓 了宋越一跳。他反射性的转头过去'却因 为头转得有些过快,脑袋又是一阵阵晕 眩,眼前一片雪花点,好半晌才能看清 对方。

可是等他看清这人是谁时,又了震惊一 把,嘴唇抖了一下,那声‘秦总’淹没在唇 边。他这一开口,才发现喉咙就像是被 砂纸磨过一般,嘶哑得一点声音都发不 出来。 宋越这是才发现他所在的是一个单人病 房,目测就是住一天要1000+的那种奢 华套间。从小一直很平民的他哪里见过 这样的架势,心想难道是撞了他的那辆 面包车的司机很有钱吗?但这不是重 点,重点是,为什么在他身边陪护的是 秦氏律师事务所的总裁秦默?

秦默是他们这一行内公认的指标性人 物,不到三十岁已有了属于自己的律师 事务所,人脉遍及各个行业,在业内颇 有人气。秦氏和那些老牌事务所不一 样,向来喜欢吸纳新丁,所以宋越在取 得律师资格证之后,便去了那里面试,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被撞了之后一 睁眼就看到秦默。按理说还不应该算作 秦默的员工吧?而且他发生意外的十字 路口离秦氏律师事务所也挺远…

宋越表示对这样的目光非常有压力,但 还是打起精神回答了医生的问题。不一 会儿,病房里居然还进来两个穿制服的 警察,宋越就这么忍着头疼,看着秦默 和那两个警察交涉,那三人严肃的表 情,都让宋越感觉到这并不是一起简单 的车祸。 护士小姐给宋越挂了一瓶点滴,医生也 安排了几项检查,等宋越再次回到病房 之后,发现那两个警察已经走了,秦默 正一脸凝重的坐在病房中等着他,而抬 头向他望来的第一句话便是:“你究竟是 谁?”

“宋越。”宋越不会连自己的名字都忘 记,毫无迟疑地回答道。他回想了一下 之前两人的对话,不禁哑然失笑道,“秦 总,你不会认为我出个车祸就被人穿越 了吧?” “你认识我?”秦默颇有些意外的扬起了 眉。 宋越觉得有些尴尬,他今天刚被秦默面 试完,这秦大少爷不会是贵人多忘事, 这么快就把他给忘了吧?不过面对秦默X 光扫射一样的视线,宋越还是老老实实 的回答道:“我今天刚去过秦氏律师事务 所面试过,自然是认识你的。” “面试?”秦默闻言一怔,盯着宋越像是 在想一个未解的难题,班上之后才苦笑 道,“你以为今天是几几年?”

“不是2008年吗?”宋越觉得秦大少爷的 问题很无语,也很不适应对方和他像是 和朋友说话一样的态度。他还明明白白 的记得几个小时前的面试中,秦默那一 脸面瘫的严肃表情。 秦默一言不发,从床头拿起手机,在屏 幕上点了几下,放在他面前。宋越默默 嘀咕不愧是有钱人,用的着手机丫的好 先进啊!居然是触摸屏的?他以为他前 些天买的诺基亚N85已经是最先进的了 呢! 结果这腹诽刚进行了一半就卡壳了宋越 目瞪口呆的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日期显 示,2012年?!有没有搞错!

宋越瞠目结舌,秦默无言以对。医生很 快又被呼叫回来,又对宋越做了一些繁 琐的检查,然后确诊他得的是心因性失 忆症。这种失忆症是因为脑部受创,而 导致患者只限于对某段时间的事情不能 忘记,就是只记得旧事忘记现在的。很 明显,宋越就是一下子忘记4年的事情。

但对于宋越来说,他好像只是睡了一 觉,再一睁开眼睛,四年就过去了。 北京奥运会没看到,南非世界杯也直接 被剧透了西班牙夺冠,好像这一年年末 就是世界末日了…这些都不要紧,宋越 低头有些生疏的摆弄着手里的 iPhone4s,才知道这先进的触摸屏苹果 手机居然是他自己用的。电话薄里的那 些人名有大半都不认识,宋越的心底升 起一股恐慌。就好象是有人没有经过他 的允许,占用了他的身体生活了四年。 “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脑部并没有明显 的淤血或者创伤,他建议你最好是回到 熟悉的环境,有助于你找回记忆。”秦默一边跟宋越交代,一边掏出手机吩咐助 理给宋越办出院手续。

熟悉的环境?父母都在老家,在这个城 市,他只有一个和朋友合租的房子,但 他觉得四年后的自己,还住在那个合租 房有点不太可能。因为他发现秦默递过 来的西装上衣,牌子是很有名的一个, 在大商场最明显的一个专柜售卖。这样 的一套西装,就能顶他那间合租房几个 月的房租。 低头确定了自己身上穿的裤子和上衣确 实是一套,宋越才战战兢兢地穿在了身 上,越发觉得有种不真实感。 醒来有一阵了,后脑因为输了一管镇痛 剂也不那么痛了。宋越跟着秦默走出医 院,在到了大门口的时候,还是下意识 的看了眼镜子里反射的自己。

的确是他的脸没错,四年并不是太长, 他现在看起来,和当年大学刚毕业时的 他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不管发型还 是身上的衣服,都给人一种在社会上历 练过的成熟感觉。宋越觉得,现在这样 的他,如果表情坚毅严肃一些的话,倒 是和秦默很相似… 坐上秦默的宝马车,宋越忍不住多看了 两眼,结果秦默直接一句话就给他砸晕 了。 “别看了,这是你的车。”秦默眼角余光 瞥见宋越僵硬的表情,会错了意,建议 道,“还是你来开?”

宋越立刻摇头,他记得自己是没驾照 的。当然,他的记忆是不完全的,那就 说明在这四年时间他不仅考了驾照,还买了台宝马?

上帝啊!他知道律师会赚的很多,可是 哪个律师在最开始的初级时期不是做助 手被压榨?他究竟做了什么忐忑的坐在副驾驶座上,宋越看着车窗 外的城市,发觉四年的时间,这个城市 也变得逐渐陌生起来,许多没见过的高 楼大厦代替了之前的房屋,车辆拥挤不 堪,他们很快就被塞在了路上。 秦默好像很熟悉这样的堵车,心平气和 的跟随着前面的车流一点点的向前挪 动。宋越忽然想起他刚清醒时秦默说的 话,摸着隐隐作痛的后脑迟疑地问 道:“我这伤…是被人打的?” “是的,当时你正在和我通话讲手头接的 案子。”秦默握着方向盘的手微不可查地 紧了紧,尽量地压抑着胸中的怒火。 宋越沉默了下来,他知道律师很容易得 罪人,但这件事发生在自己头上,就不是那么容易一笑置之的了。他勉强地扯 了扯嘴角笑道:“看来对方只是要给我个 警告,否则也不会挑我打电话的时候动 手。”

秦默紧绷的手放松了下来,很满意宋越 虽然失去了四年的记忆,但他冷静清醒 的头脑并未一同失去:“你现在家休息几 天吧,等恢复了再来上班。” “不用,明天我就去上班,这样我也休息 不好。”宋越觉得让他就这样在家里呆着 什么也不做,肯定会疯掉的,“而且医生 不是说让我到熟悉的环境恢复记忆吗? 我觉得这四年里,我肯定是在事务所的 时间远超过在家里。” 这是一句所有老板都喜欢听的话,即使 秦默现在心情不是很好,也不禁微微勾 起了唇角。这时车流开始缓慢地前进 着,秦默看准了一个空隙,漂亮的一个 转弯拐进了一个高档住宅小区:“好吧,

明天早上八点我来接你。” 宋越这时才知道,他和秦默是住在一个 小区里的,他知道秦氏律师事务所的高 级律师福利极高,还会负责住房问题, 只不过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居然混得这么 不错。 眼见着秦默锁车递钥匙上了电梯,宋越 也乖乖地跟在他后面,一直默不作声地 跟到了对方家门口,秦默看着宋越是有 跟他进家门的意思,才无奈地指着对面 的门道:“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记得了,你 住在对面那间。” “哦…”宋越从西装口袋里找到了钥匙, 转头去试,果然门应声而开。 秦默眯着眼看着宋越走了进去,耐心地 等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什么异状后, 才关上了房门。 他总觉得,失忆后的宋越,和以前的性 格完全不一样了…且不提宋越当晚对于自己在这样寸土寸 金的城市有了一个不小的栖身之所有多 震惊,也不提他打开对于他来说先进又 陌生的电脑时无比庆幸自己用的密码还 是原来常用的那个,宋越一整晚都在疯 狂地研究这四年自己都发生了什么,可 惜他的屋子应该是请了钟点工,收拾得 一尘不染,没有多少可以令他产生回忆 的东西。 QQ和MSN的聊天记录也很干净,看起 来他平时用得应该是公司的电脑居多。 手机里的短信也基本都是各种广告或者 垃圾短信,想来也应该是打电话居多。

这一晚上,宋越通过网络了解了一下这 四年国内外发生多的大事。到了后半 夜,困意袭来的时候,体内的镇痛剂也 消失了作用,宋越吃了几片医院开的止 痛药也不管用,基本上是半睡半醒地被 痛意一直折磨,所以天一亮就爬了起 来。 随便吃了几片面包,宋越拉开了衣柜, 随即又被满衣柜的西装给震住了。他现 在好想去银行查一下自己的账户,是不 是负值啊? 但他也知道,这种外表上的花销,都是 必不可免的,在秦氏律师事务所那样高 端的地方上班,每天都不能穿同样的衣 服才是公司礼仪。随便选了套低调的银灰色西装,在镜子面前系上个条纹领 带,宋越发现就算衣服再好,也无法掩 饰他的憔悴。谁能想他这么倒霉,一睁 眼一闭眼就丢了四年的青春。 自嘲地对着镜子笑了笑,宋越八点整拉 开了门,正好看到秦默从对面的屋子里 走出来。 “早,今天开我车去。”秦默朝他点了点 头,然后率先走到电梯间。 宋越跟他下到地下停车场之后看到等待 的另外两个人才知道,原来秦大总裁相 当的亲民,不是对他特殊待遇才和他一 起上班的,看来和员工们拼车也是秦氏 的传统。只是宋越发现,和他们一起上班的这两 人都是秦氏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而且 看起来和他蛮熟的,一见面就关心他昨 天受的伤怎么样了。宋越一时也不知道 该如何回答,好在秦默不着痕迹地带开 了话题,像是不太想让人知道他现在的 情况。 几个人很快就聊起了他们现在正在办的 一个案子,宋越静静听着,知道秦默是 刻意而为,因为据说这案子他也在经 手。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民事离婚财产分 割案,虽然数额有些大,但却也不会是 造成他被人行凶警告的地步。 很快宋越就发现为什么秦默会在

秦默会在早上拼 车了,因为城市里的交通实在太让人无 语了,明明离事务所只有十分钟的车 程,在路上就能堵快一个小时的时间。 但在这一个小时里,这几人也没闲着, 已经用平板电脑办理了好几个案件,写 了好几份上诉书发出去了。 宋越一夜未睡,从外表就知道他的情况 很糟糕,所以他一直在保持沉默,也没 人觉得意外。在车流的缓慢前行中,四 人掐着点在九点钟到达了秦氏律师事务 所的写字楼。秦氏律师事务所在这栋写 字楼的16层到18层,宋越不知道自己的 办公地点在哪里,好在秦默说了句跟他 走,宋越便理所当然地和他上了18层,然后惊悚地在一个办公室门口,发现了 自己的铭牌。 宋越不敢置信地指了指,秦默缓缓地点 了点头。宋越更觉得恐怖了,他在秦氏 拥有一个独立的办公室? 好吧,联系到自己有豪宅开宝马的事 实,拥有一个独立办公室也不是什么意 外的事情。宋越晕乎乎地推开办公室的 门,里面整洁干净,跟普通的办公室也 没有什么两样。宋越瘫坐在皮质的沙发 上,还没打起精神开电脑查看情况,桌上的电话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