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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离开!”申德旭看来是紧张到了极点,“所有人原地待命。”

打电话的手下连忙退回来,不过信号好了很多,对着电话说:“喜旺牛奶公司吗,我需要你们奶牛场提供一头牛到胜利四路15号来,有人会跟你接头。。。。。。。不要问我是什么公司,会有人跟你们解释的,是的,我们买,多少钱都买!”

“说完了没有!”申德旭的气势出来了,对着手下大吼,“没时间跟他们啰嗦。直接给分管轻工业的*副市长打电话,报上我的名字。”

手下立即照办,“*市长你好,我是水文局申德旭高工的助理小望。。。。。。。”

申德旭示意所有人都不要胡乱走动。等着小望把电话打完。然后对着所有人说:“大家控制呼吸,慢慢坐下来,盘腿坐着。好,好,就这样,全部不要动。”

所有人都在申德旭的指挥下,盘腿坐在地上。仓库里一片寂静。这一寂静下来,所有人都明白申德旭为什么这么紧张了。

空气中有声音,在刚才的环境下,根本听不出来。但是所有人都不说话了,这声音就出来了。

一个男人在抑扬顿挫的哭喊声。而且这个哭声是有词的,只是哭出来的词,谁也听不懂。听嗓音,这个男人的喉咙已经非常的嘶哑,但是仍旧在竭尽全力的哭嚎,并不停顿,仍旧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在哭喊出来。

黄坤只听懂了一个字:“——兮”

毕竟他是大学生,知道这个字,是古代楚语言文字的一个语气助词,在每句话的最后都是用“兮”来结尾。

徐云风和申德旭靠的近,相互对望,腮帮子咬得紧紧的。

这个声音延续了十几分钟才结束。徐云风松口气,对申德旭说,“巫咒。”

“没错。”申德旭说,“没想到真的有这个东西。”

“王八懂。”徐云风说,“可惜他不在。”

“我的领导,就是孙。。。。。。”申德旭看了看徐云风,看见对方没有什么剧烈反应,就接着说了下去,“在三峡一代找了很久,没想到这个东西漂到下游来了。”

“两千多年,”徐云风说,“这个距离是正常的。”

“能告诉到底是什么吗?”黄坤打断他们的交谈。

申德旭主动回答黄坤,“楚国信奉巫术,所以有很多巫师给楚国的贵族做门客。一般的巫师也就罢了,如果是能力高超的巫师,得罪了王公贵族,就会被用极端残忍的方式给处死。”

“比如放进这个泡桐树棺材里,在沉入长江。”黄坤问。

“因为巫师的地位很高,他们的葬礼的待遇,就是要用木葬的方式。就是放进树干。”申德旭说,“即便是犯了大错的巫师,也要有这种礼遇,不过木葬后沉入江水,也是惩罚的一部分,就是为了让巫师的灵魂不能在泡桐树上超度。”

“最狠的不是沉江。”徐云风开口了,“是里面的乌龟和蚕丝。”

申德旭和徐云风两人慢慢说起来,黄坤终于把这个尸体的来历大致听了个明白:

这个巫师地位一定很高,但是被楚国的贵族判了死罪。至于到底犯了什么罪,这个谁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个刑法很恐怖,极端的不人道。

首先把巫师给控制住,让他不能在施展法术。然后找来泡桐树,切开,把巫师给放进去,放进去之前,用金蚕丝给把巫师的身体牢牢绑缚。这种金蚕丝,是楚国的特产,就是不会腐烂,并且不能挣扎,越挣扎,蚕丝就收缩,绑缚的越紧。然后给巫师的头上贴金箔,贴金箔的目的不是为了憋死巫师,因为贴金箔的时候,会留出口鼻让巫师能够呼吸。

金箔的用处是,不让乌龟接近,因为这种乌龟很害怕金箔。这样就保护了巫师的大脑。

明明是一个死刑的处罚,为什么要保护巫师的头部呢,这就是这个刑法的残忍之处,因为他们不想让巫师死的太快。

但是他们想让巫师活多久呢,至少一百年。泡桐树在古代楚国是神树,这也是巫师死后要用泡桐树木葬的原因,因为在泡桐树可以维持巫师的性命。当然这个也跟封闭环境下,人体的新陈代谢会大大减慢有关系。

现在关键的因数出现了,就是乌龟。

这种乌龟,刚才工作人员说过,可能有几百年的寿命,现在根据面前的情况看来是真的。而乌龟是一种食肉动物。食肉动物是要吃东西的。吃东西就还罢了,关键是这种乌龟进食的速度非常慢,可能一年只吃一次东西。

这就是为什么放进来了八十一只乌龟的原因了。(黄坤听到这里,毛骨悚然。)

事情已经很清楚。

这个棺材里的巫师因为犯了十分严重的大罪,于是用金蚕丝,绑缚了身体,放进能续命的泡桐树棺材里,脸上贴了能驱赶乌龟的金箔。然后,放进去八十一个乌龟。

最后把泡桐树封闭,然后沉入江底,估计当时用了铁链,缠绕在泡桐树上。现在从这个阴沉木坑坑洼洼的表面能够看出当年铁链的痕迹。

然后,这个无法动弹的巫师,就被封闭在狭小的泡桐树棺材内部。但是他死不了,因为被金蚕丝绑住,也不能动。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等着很多年后,自己死掉。泡桐树肯定是做过手脚的,绝不会让巫师饿死,或者憋死。

然后过了几个月,里面的乌龟饿了,就要吃东西。吃什么呢,当然就是巫师的肉身。但是巫师的头上贴了金箔,所以乌龟不会吃巫师的头部。很明显,吃了巫师的头部,巫师立即就死了。但是吃巫师的身体,巫师死不了。

还有什么刑法,能让犯人在黑暗里,感受自己的身体被慢慢吃掉更加恐怖残忍?

更残忍的是,乌龟进食很少,所以这个过程非常漫长。而被吃的巫师,看来是呗施展了法术,只要头脑不被吃掉,他就能活下去,感受这中痛苦。

这个过程,至少延续了几百年因为,乌龟的寿命就是这么长,乌龟不死,就会慢慢的一点点的吃掉巫师的肉身。

直到把巫师吃的只剩下脑袋,而且看来,就算是巫师只剩下脑袋,也没有死,还能感知到痛苦。

不过看来事情出了点意外。

这个意外就是巫师的手臂挣脱了金蚕丝,应该是他的右臂。

这就是巫咒了。

这个保留着极端仇恨的巫师,在手臂挣脱的时候,身体应该已经被乌龟吞噬了几百年,遭受的折磨也延续了几百年。生而无望,但是也死不了。

那他能做什么呢?

在棺材板里,他在能够到的地方,画出他符咒,最恶毒的符咒。以至于这种巫咒一旦被人发现,就会产生极为恐怖的后果!

然后就是乌龟吃光了他的身体,包括他画符咒的手臂。然后只剩下头颅。接下来乌龟就相互蚕食。所以现在打开棺材后,大家看到的都是乌龟剩下的尸体。还有一具骨骼。

“所以,”申德旭最后才说,“如果,我说的是如果,这个棺材里,应该还有一个活下来的乌龟,如果那个乌龟能活到两千年的话。”

“也有可能,”徐云风补充了一个更加恐怖的猜测,“如果那个头颅还没死呢。。。。。。。”

黄坤的心脏猛然紧缩,那个男人的哭嚎唱词又隐隐约约的出现了。

仓库里所有人都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很显然都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唱词声音。只有徐云风的表现不同,他闭着眼睛,眉头皱得紧紧的。黄坤意识到他正在努力听清楚每一个唱词。

声音终于停止了,大家都松口气,申德旭看了看手表,对徐云风说:“这次声音延续的时间较长,有三分钟。”

徐云风点点头,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申德旭看到他额头满是汗水。

“我能听懂他在唱什么。”徐云风苦笑着说,“王八说的没错,我躲不过去的。”

申德旭问:“你听见的唱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黄坤和申德旭同时发问,问的却是:“你是不是从前就听过这个?”

“我和其他的人不同,我不仅能听见,还能看见普通看不到的东西。”徐云风眯着眼睛,开始慢慢的说起来:

“一九九八年,三峡的一个商场有一个保安,那时候,三峡乐天溪镇的望家坪发生了一件非常诡异的事情,三峡地区人尽皆知的闹鬼事件。。。。。。。。”

徐云风和申德旭还有黄坤打捞起这个古代楚国的泡桐木棺材的时候,王鲲鹏已经到了北京,来到了丰台区的某个居民片区里。这片老平房建筑尘土飞扬,旁边已经矗立起两栋正在施工的大楼,好几个塔吊围绕着大楼。

平房居民区的墙外到处画着拆迁的字样。

王鲲鹏想着自己上次离开这里是三年前了,短短三年,这里已经发生了这么多变化,研究所看来也在拆迁的范围内,搬家是在所难免,或者这个倾注了老严一生心血的研究所,可能因为没有完成应该的任务,马上要被撤销编制。而这一切,和王鲲鹏自己的选择有着离不开的干系。

王鲲鹏走到研究所的门口,守门的门卫还没有换人,看见王鲲鹏了,一眼认出了这是前任所长,热情的让王鲲鹏进来,然后飞快的跑到屋内,去通知领导去了。

王鲲鹏熟门熟路,慢慢的在这个奇门遁甲的布局里的四合院里走着,看着建筑里的一草一木,当年在这里修炼破关,顿悟了老严教授他的七星御鬼术,一声长啸之后,赢得了研究所里所有的修道人士的敬畏。获得了道家尊称“抱阳子”的名号。

往事历历在目,王鲲鹏想着自己的年龄,那时候自己还不到三十岁,现在三十出头了。而眼前的院落里,当年好几十个道家高手在这里修炼。而现在,门庭冷落,几乎看不到任何人影。研究所的辉煌,已经一去不复返。

王鲲鹏继续走着,来到了当年和几个道士赌气,凌晨就修炼的八角亭。心里更加的凄凉。当年自己以为学习了至高无上的道家御鬼术,就可以振兴诡道,给师父赵一二一个交代。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努力,反而让师父被对头给害死。而自己空有一身本事,不仅救不了师父,连自己的女人也无法保护。到如今,还没有机会报仇。也许跟疯子认为的一样,这都是命运,个人的能力是无法左右的。

门卫已经把王鲲鹏重回故地的消息告诉了研究所的现任所长,王鲲鹏听见前方一阵嘈杂,几个穿着道袍的人匆匆向着王鲲鹏走来,十分激动。这些人都很年轻,应该是如今道门里,刚入门不久的道士。

毕竟王鲲鹏是威震一时的道家高手,而且是这个研究所的前任领导。在这里正在修炼的道士,想看看抱阳子的真身,也是情理之中。

这些年轻的道友,看着王鲲鹏只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而已,并没有仙风道骨,或者是相貌非凡,身材也 只是一般,而且面色古板。都不禁大为失望。

有人已经在低声交谈,“这就是能和一贯道单挑的过阴人王鲲鹏?”

“这么年轻,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

“连个随从都没有,一点排场都不讲究。”

“该不会是个骗子吧。”

。。。。。。。

这些话王鲲鹏都听见了,心里苦笑,但是表面不动声色。如果放在几年前,自己会不会立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呢。王鲲鹏从自己平静的心态里,猛然意识到:王鲲鹏,你已经老了。

就在这个尴尬的时刻,一个二十多岁的女道士从这些年轻道士的身后穿出来,走到王鲲鹏的面前,哽咽着给王鲲鹏行了一个道家礼节,“王师兄。。。。。。”

连方浊对自己都开始行礼了,王鲲鹏内心更加惨然,从前的真诚和意气,都已经消逝不见了。

女道士方浊,清静派掌门,就是这个研究所现任的所长。当年和王鲲鹏执行多次关键性的任务,而现在,她仅仅是个即将被解散的部门领导而已。

那些年轻的修炼道士,在方浊的表现上,印证了王鲲鹏果然就是前任所长抱阳子。他们都无法理解,如此高地位的道家高手,真的就是这么一个普通人的模样站在面前,巨大的反差之下,连上来给跟王鲲鹏打招呼的心情都无,纷纷的散了。他们走的时候也没有给方浊打招呼,看来对方浊也不太尊敬。

“老严有消息了吗?”王鲲鹏直接进入正题,问方浊。

方浊摇头,“听说在崂山,崂山也很乱,不知道严师叔能不能如愿闭关。”

“那是他的事情了,”王鲲鹏低声说,“摊子已经交给我们了。”

“交给你们,”一个尖刻的女人声音传过来,“你倒是省心,把乱摊子又交给了我师弟。”

王鲲鹏一看,心里立即坦然,这个研究所能苦苦支撑到现在,面前的这个人,一定花费了巨大的心血。

这个女人就是方浊的师兄,也是方浊唯一的亲人,寻蝉。

“你不是还俗结婚了吗?”王鲲鹏明知故问。

寻蝉愤愤的说:“你们都走了,把研究所给了我师弟,到底还有没有心肝。”

方浊小声的劝说寻蝉:“严师叔已经八十多了,王师兄也是迫不得已。”

“别人都有理由,”寻蝉的地位虽然比方浊低,但是口气对方浊仍然是师兄的态度,“就你倒霉,你一个小姑娘,能做什么?”

“我们的事情,还真的少不了方浊。”王鲲鹏说,“方浊,一切事情,今年全部来个了断。”

“不就是一贯道的张天然吗,”寻蝉不留情面的说,“早就该这样了,赢就赢,输了认命,你和老严,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思前顾后,这么多年不也是落了这么个下场,还不如来个爽快的。”

“师兄说的对,”王鲲鹏知道寻蝉从来就是这么一个性格,还俗结婚了,还是这般火爆脾气。估计她的火居老公,日子不太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