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说:“这个我也不清楚了,二叔说的,应该是咱们村子以前的传说吧,关于咱们村子的历史,只有些老人家知道。”

小潘说:“那丁二柱呢?他与村子里的事有什么关系?”

李富贵说:“潘记者,你们来村里采访,听说丁二柱被鬼咬死了,但是没听说丁二柱是在哪儿死的吧?”

小潘看了看苏小玉和大韩,说:“这真没人说过,我们问了,村民也是含糊其辞,没说清楚。”

李富贵点头说:“因为丁二柱是村长的亲戚,所以没人敢说。”他认真的说:“另外,丁二柱这个事情也确实太邪了。”

大韩冷冷的问:“丁二柱怎么了?”

李富贵说:“村里人发现丁二柱的地方,正是咱们村的老祖坟。老村的西边是坟地,村里的人去世后都葬在那里,很多家族的祖坟也都在那里。据说我们村很早以前有一位做大官的,葬在坟地的中心,相当于我们村子的老祖坟,到现在还有座古墓。丁二柱的尸体就在那里被发现的,当时在场的村民还看到丁二柱尸体旁有铁锹,就是说丁二柱死之前正在掘我们村的祖坟!”

小潘看了看大韩,惊讶的说:“这可真是奇怪了,还有这种事?他为什么要挖坟?”

李富贵说:“不知道,谁也不知道丁二柱的目的。他不只是挖坟,是掘祖坟,人们发现他的尸体后就说坟里的恶鬼跑出来,把他吃了。”他接着说:“村里的老人说,原来搬动了老村,已经改变了风水格局,要遭致报应,现在丁二柱又冒犯了神灵,挖了祖坟,没有了老祖宗的保护,导致地下的妖魔鬼怪跑出来祸害人间。”

十七

大韩说:“对于乡下人来说,风水确实是件大事,这是条线索。村子里还有谁明白这些事吗?”

李富贵说:“村里二叔最明白这些事情,他是村里的‘先生’,据说是祖传的,当年我们村搬迁他也是最反对。”他问道:“韩记者,你也明白风水学说?”

大韩摇头说:“不太明白,我们专做这节目,这些事情就是耳熟能详。”他接着说:“二叔住在哪儿?小玉,我们去采访他。”

苏小玉点头说:“好,我们去采访一下,在警方那边调查出结果之前我们只能查找这些线索了。”

小潘笑道:“我觉得我们这次不是拍灵异事件,而是作为侦探来破案。”

李富贵说:“二叔住在老村,他一直不愿意搬过来,我带各位去。”

苏小玉等人上了面包车,准备离开,突然见一个村民跑过来,招手喊道:“李富贵!李富贵!”李富贵探出头,语气十分的客气,像是怕得罪那人:“嗯,吴大哥,我在这,咋了?”

那村民气喘吁吁,指着李富贵,气呼呼的说:“他娘的,你小子乱跑什么?害的老子找了一圈,快!吴村长找你干活呢!你小子快回去!”

李富贵不停点头,跳下车,转身对苏小玉说:“各位,真抱歉,我要回去给警察同志们弄午饭,最近的后勤工作都是我负责的,我得回去了。”

“什么负责不负责的,就是让你跑腿干活,端茶倒水,你娘的自己说的好听!”那村民怒骂:“你赶紧回去,村长都急了,你不在,那么多累活臭活谁干?!”

大韩说:“小李,这位相亲,上车吧,我把你们送回去吧。”

李富贵摆手说:“不用了,才几条街,我马上就能回去。”他接着说:“各位先忙吧,有什么事情再找我。二叔住在旧村东边,他个头挺矮,关于村子的事儿,你们可以问他。”李富贵说完,转身急冲冲的向医务室跑去。那村民见李富贵走了,用力吐了口痰,骂道:“废物,还让老子跑腿找一趟。”他转头看了看苏小玉等人,立刻一脸堆笑,不停的点头说:“…嘿嘿…记者好…”

大韩看到那村民色迷迷的盯着苏小玉,开车离开,向西边行驶。面包车沿着村外街道绕过新村,到了新村头,三人望向前方,一片荒草地之后,是一座荒芜的村子,毫无生机。

大韩驾车驶过草地,进了老村子,他减慢车速,缓缓在老村里穿行。苏小玉三人看到两旁的老屋东倒西歪,一片灰色,一片凄凉。老村安静无声,家家户户都没人住,院子里野草丛生,屋子里黑洞洞的,看起来很阴森。没有李富贵带路,苏小玉三人也不知道二叔住在哪里,老村的路坎坷不平,苏小玉让大韩停车,三人扛着摄像机步行,先拍摄了老村景象,然后寻找二叔。

苏小玉三人在老村东边走了一会儿,看到几户院落还是有人住的,但是零零星星,住户不是年纪大就是很穷的样子。那些村民脸色发青,站在院子里盯着苏小玉三人,神情冰冷,有的人手里还拿着棒子。苏小玉三人被那些村民盯着,感觉很不自在,街路上野草长得老高,地面坑洼不平,比较难走,苏小玉看见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一棵老树下,衣着破旧。苏小玉想打听二叔的住处,走过去说:“这位大哥你好,请问二叔家该怎么走?”

那中年男子皮肤黝黑,却目光呆滞,用手指了指前面,结结巴巴的说:“…走…走…走…”

苏小玉见那男子的怪异模样,吓了一跳,本想进行采访,但只好点头说:“…谢谢!”

苏小玉三人沿着中年男子指的路线往前走,小潘低声说:“玉姐,我看刚才那个男的像个痴呆一样,傻乎乎的,怪吓人的。”

苏小玉说:“小潘,别这么说人家,看样子也许是心智不全。李富贵说了,住在老村的人大都是老人或比较穷的人,也许这人生病治不好也住在这里呢。”

这时村子里挂起一阵大风,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小潘说:“这老村子真阴森,怎么还有人愿意住这里呢。”他回头看了看那个中年人,只见那中年人还站在树下,伸着胳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三个,十分的诡异。小潘不禁打了个冷战。

苏小玉三人继续往前走,突然见一旁野草丛里有东西窜动,撞得草丛直晃。大韩连忙拍摄,小潘说:“那是啥?不会是蛇吧?”

苏小玉三人停下脚步,看着草丛,却见里面钻出几只鸡。小潘纳闷的说:“怪了,这几只鸡躲在草丛里干啥?也不出个声。”

那几只鸡盯着苏小玉三人,竟然一动不动,蓄势待发。大韩拉了拉苏小玉胳膊,说:“不对劲,咱们还是回车里,这几只鸡的感觉很像那些蛤蟆。”大韩刚刚说完,几只鸡突然蹿跳起来,扑向苏小玉三人,小潘吓的往后一退,那几只鸡非常凶猛,扑闪着翅膀,就用尖嘴啄人,鸡爪抓人。大韩将苏小玉护在身后,用胳膊和腿赶开鸡,小潘的脚一不小心踩进了沟里,坐在地上,几只鸡扑上来,小潘用手臂轮开鸡,觉得脸上、胳膊和大腿一阵麻热,已经被鸡啄开了几个口子。

苏小玉三人突然被鸡围攻,一时间手忙脚乱,这时,旁边冲过来一人,拿着根木棍,对着那几只鸡砸去,其中一只鸡脑袋被木棍砸中,断了脖子,耷拉着脑袋身体居然还在乱蹦。另外几只鸡也被木棍轮了几下,匆匆钻进草丛中逃走。

几只鸡被赶走了,苏小玉三人颇为狼狈,转身一看,面前站着一个矮个老头,嘴里正咒骂不停。苏小玉深深吸了几口气,对老头说:“大伯,谢谢您帮我们赶走了鸡。”老头正盯着那只断了脖子的鸡,竟然还在乱蹦,还没死,老头骂道:“…娘的!虐畜!还敢出来祸害人间,看我不打死你!”他抡起木棍,重重砸了死鸡数下,将那鸡打得血肉模糊,终于不动了。

苏小玉三人见此情景,也十分惊骇,感觉背后直冒凉气,一动不敢动,只见老头喘着粗气,渐渐停下手。苏小玉看到大韩和小潘的身上都被鸡啄伤了,小潘的腿、手臂和额头上都是血,皮开肉绽,伤口竟不轻。苏小玉掏出纸巾,帮大韩和小潘擦拭血迹,小潘很疼,说:“哎呦,这些鸡都疯了?怎么咬人!这村子真是见鬼了!哎呦…”苏小玉看着大韩,问:“韩哥,你怎么样?”大韩检查了摄像机,摇头说:“我没事,就是破了点皮,还好,刚才的都拍下来了。”苏小玉这时发现自己的手背也被鸡爪抓破了。

苏小玉三人惊魂未定,没想到这荒村中的几只鸡竟然如此凶猛,把他们啄伤,比那些大蛤蟆还要可怕。如果不是老者及时出现,恐怕三人要伤得更重。老者见死鸡一动不动了,抬起头,额头上青筋暴起,冷冷的说:“你们三个赶快离开这里!村子里要爆发鬼怪了!”

十八

苏小玉说:“老伯,我们是‘第一媒体’‘第一揭秘’的记者,我们想采访村里的‘二叔’。”

老头点头说:“你们找的就是我,我听说你们来了。闺女,你们到这里来干啥?”

苏小玉说:“我们来采访河西村的闹鬼事件,听说您对此事比较了解,所以就想采访您。”

二叔焦急的说:“采访我有啥用?你们赶快走,不然大难临头!”大韩递给二叔一支烟,冷冷的说:“您慢慢说,这村子到底怎么了?您能不能把来龙去脉说清楚,我们也好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二叔抽了口烟,神情亲和许多,说:“好,走,到我家坐一会儿,我给你们好好说一说。”苏小玉看了看小潘和大韩的伤势,说:“韩哥,要不要紧急处理一下?别感染了。”小潘紧皱眉头,也怕得了禽类的传染病,不好治。

二叔挥手说:“没事,就是被啄破了,没啥病。村里很多人都被那些鸡鸭鹅弄伤过,现在都没事的。”

苏小玉三人听二叔这么说,才放下心来。他们跟着二叔一拐弯,进了大院,就到了二叔家。二叔家院子里很冷清,盖了三座土屋,很高大,众人进了第一间屋子,立刻闻到满鼻的香火味,见墙上贴着密密麻麻的神仙画像、符咒,木柜上供着观音像,一看就是“先生”住的房子。苏小玉和二叔坐下,二叔见大韩扛着摄像机拍他,也不拘谨,反而颇为精神。苏小玉看了看小潘的伤,有几处血流不止,还是不放心的说:“小潘,你去把车里的药拿来,先消毒。”小潘点头回去取药。

苏小玉说:“二叔,您好,谢谢您刚才帮我们解围。”她接着问:“二叔,听乡亲们说这村子下面有妖魔鬼怪要跑出来?”

二叔抽了口烟,说:“是,这次天灾要来了,谁也挡不住了。”

苏小玉说:“为什么这么说呢?”

二叔说:“唉,闺女,你不知道,我们河西村原来就是这一个村子,就在这里,后来才搬到东边去的。”

苏小玉点头说:“二叔,这个我知道,听乡亲们说了。”她接着说:“这有什么问题吗?新村建了几年不也平安无事?”

二叔急道:“闺女,你不知道,五行风水这东西,变化多端,有缓有急,有时候潜移默化看着没事儿,等报应来了却非常急,无法挽回。”他生气的说:“原来我们村是块风水宝地,这里是老祖宗选的地方,一直人丁兴旺,五谷丰登。但是村里人手里有了点臭钱,非要搬迁,岂知福祸相依,老祖宗讲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里是风调雨顺的宝地,旁边就肯定有一块阴煞恶地。本来新村那地方背无靠山,两侧山脉遮掩封闭,前面有水挡路,常年阴气不散,是个养鬼的地方,咱们村自己好好的宝地不住,却占了人家鬼的地盘,让鬼住哪去?这样阴阳失调,凶吉逆转,人鬼同居,违背了天道,报应降至啊!”

苏小玉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二叔,您说的很有道理。”

二叔气的脸色发青,痛心疾首的说:“唉!咱们村祖祖辈辈传了这么多代,终于要毁在自己手里啊。当时村长花钱从外边请来一个风水先生主持村子的重建,哪知那人就是一个骗子!什么都不懂!竟然说那块阴煞恶地是好地方,说是能福延子孙,让村民们把村子搬过去住。我当时坚决反对,据理力争,可是没人愿意听我的,都相信那个风水先生,就把村子搬过去了。”

大韩说:“于是就是您所说的,新村建在了那块阴煞恶地上,人占了鬼的地方?”

二叔点头说:“是!那块地方是聚鬼之地,千百年来不知聚集了多少妖魔鬼怪。原来河西村的宝地与那里互不侵犯,人鬼殊途,阴阳两隔,相安无事,咱们村子还能稍微借助点阴德之福。但是现在人把鬼赶走了,占了鬼的地方,阴阳相冲,那些妖魔鬼怪无家可归,无处可留,能不报复吗?!村子的福气像流水一样流逝,很多人已生气全无,死气缠身,镇不住下面的妖魔鬼怪,一年来村子里妖气横生,怪事越来越多,说明鬼怪已经占据了村子,这时村长才知道厉害,来找我想办法,哪还行啊?逆天而行,必遭报应!村子必将大祸临头了!”他突然愤怒的说:“你们见到了,村里的许多牲畜都被恶鬼迷住,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攻击人,家畜变得如此凶猛,就是末日之兆啊!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啊!”

大韩和苏小玉一听,有些不寒而栗,苏小玉说:“二叔,您是说,村里的鸡鸭狗被鬼魂附体,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二叔焦急的说:“一开始是家畜,因为家畜的阳气弱,容易着道。但是,现在就轮到人了,经过这几年,我看新村中很多人的阳气已经消失殆尽,三魂七魄已散,阳寿已尽,命不久矣…”这时小潘跑了进来,他拿了一个急救箱和几瓶矿泉水,小潘原本急着想说什么,听到二叔说的话,他一时间紧张的不敢说了。

苏小玉说:“二叔,您说乡亲们也有危险?没有办法阻止吗?”

二叔瞪着眼睛,怒道:“晚了!来不及了!原来大祸将至,请高人来也许还有破解的办法,但是没想到丁二柱那小子竟然莫名其妙的挖了祖坟,百年间村里的子孙再不孝也没有对老祖宗无礼的,丁二柱擅动祖坟,大逆不道,招致老祖宗发了邪气,阴气四散,这一下把厉鬼放了出来,把他吃了!天意!”

大韩冷冷的问:“二叔,村里还失踪了五个人,你觉得他们应该在哪?”

二叔紧张的说:“村里失踪了五人,你们已经听说了吧,警察现在也找不到他们。我跟你们说,这五个人不是化为厉鬼,就已被鬼吃了!你们在村里千万要小心!现在村里还有三个人被妖怪缠身,我去看过,那几个妖怪道行很深,我也不能驱走。闺女,你们赶快走吧,离开这大凶之地,河西村不是你们这几个闲人呆的地方,我已经算过,大祸将至!”

苏小玉说:“二叔,谢谢您的关心,您不用担心的,村里有很多警察,如果出现什么情况警方就会处理。”

二叔冷冷的说:“警察又怎么样?我跟他们说过了,没人相信我,都认为我是疯老头子。你们赶快走,现在就离开村子,走的越远越好!晚了就插翅难逃!那些警察…恐怕活不了多久!”

十九

苏小玉三人听二叔讲完,尤其是最后说大难将至,连警察都很危险,都心惊肉跳。苏小玉将矿泉水递给二叔润润嗓子,然后用急救箱清理了各自的伤口,做了简单的消毒和包扎。二叔喝了瓶水,又讲了讲自己的情况,他家世代都是村里的“先生”,祖辈相传,在村里降妖除魔做了很多大事。采访结束时,二叔还从一个木盒里取出三个木珠链子,送给苏小玉三人,说:“闺女,我看你们三人都是好人,这是我家祖传的护身法宝,很灵,你们带在身上,可以避邪。”

苏小玉三人收了木珠链,连连道谢,苏小玉送了两条“第一媒体”的毛巾给二叔,二叔欢天喜地的收下。小潘把木珠链戴在手上,掏出玉佛链,说:“二叔,我们也带了护身符,你看怎么样?”

二叔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十分看不起的说:“这是啥?这些玩意都是假的,骗人的东西,带着没用。”

小潘拿着玉佛链,瞪着眼睛,惊讶的说:“…这…这可是我们老总在潭柘寺的高僧那里求的啊。”

二叔不屑的说:“什么潭柘寺高僧,这东西要是灵,你们还能被那些小鬼咬成这样?”他叮嘱到:“你们赶快走,记住!这村子不是你们呆的地方,现在有什么法宝也顶不住了!我还要做法,看看能不能拖延一下时间。”

苏小玉三人出了二叔家,走在荒凉的街巷中,这时乌云密布,天色阴暗,阳光消失,荒凉的老村阴气森森,三人听完二叔所说,总感到紧张,苏小玉说:“你们觉得二叔说的是真的吗?”

小潘说:“我听着像是回事儿,不像是假的,凡事必有因果吗,二叔讲的一套挺真实。”

大韩冷冷的说:“农村最信这些风水了,二叔说的头头是道,如果老村和新村之间的事情真是如此,那一定会有闹鬼的说法。不过,故事是故事,妖魔鬼怪什么的肯定没有。”

苏小玉笑着说:“那是自然,哪有鬼神。二叔说的太夸张,说一些鸡鸭鹅中邪就算了,还说村子里群魔乱舞,实在是危言耸听。”

大韩说:“危言耸听的事情,我们见得还少么。”

小潘笑了笑,说:“不过这村子也够邪的,以前哪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啊?咱们这次来拍节目,让几只鸡咬成这样,要是传出去,岂不被同行们笑掉大牙了。”他接着说:“所谓的风水会不会是某种超自然力量?把这里的家畜变成这样疯狂?不然还真无法解释!”

苏小玉想起了什么,说:“小潘,刚才你去取药,我看你要说什么,是吗?”

小潘脸色一变,说:“…是…不过你们马上就能看到了。”

苏小玉三人拐过弯,突然看到地上一片血迹,正是刚才遇见鸡的地方。那只被二叔打死的鸡竟然只剩下几根骨头和鸡毛,肉都没了。

苏小玉和大韩看到这样恶心的场面,脸色一变,苏小玉说:“这…这是怎么回事?”

小潘说:“我刚才取药时,看到那些跑了的鸡又出现了,一个个跟饿急了一样,吃了死鸡!”

大韩一皱眉,说:“什么?!你说活鸡吃死鸡?!”

小潘想起看到的场面,有些恶心:“是啊!那几只鸡像恶鬼一样,用尖嘴把死鸡的肉都给叼没了,我吓坏了,从一旁跑过去,那几只鸡也不怕我,转头盯着我,太可怕了!”

苏小玉和大韩听完都很紧张,苏小玉木然的说:“鸡发疯咬人就算了,怎么可能吃同类的尸体?这真不对劲…”

小潘摇头说:“所以我现在挺相信二叔说的,这次弄不好真遇到闹鬼了!”

大韩和苏小玉脸色变得难看,一开始遇到蛤蟆和鸡攻击人,还可以忍受,但是活鸡竟然吃死鸡,这就非常严重,令人意想不到。

大韩说:“什么闹鬼,大白天闹什么鬼!”

小潘说:“要我说我们还是先回新村吧,这…这里太阴森。韩哥,我想…如果…我们刚才遇到了一大群鸡,那些鸡会不会把我们…”苏小玉三人越想越后怕,他们觉得低估了村子里怪事的严重性,这村子好像突然变的危险起来。大韩点头说:“我们先回新村把事情向警方反映一下,让老黄找个民警陪我们采访,也好保护我们。另外,我们看看那两个央视记者得了什么信息,现在我们应该跟着警察这条线索。”

苏小玉三人有些忐忑不安,这时突然听到一旁响起广播喇叭声,震耳的杂音把苏小玉三人吓了一跳。他们抬头一看,原来是电线杆子上架着大喇叭。

大喇叭吱吱啦啦直响,过了一会儿,喇叭里传出吴村长的声音:“…苏…苏记者…到晌午了…村里做好了饭菜…你们回来吃午饭吧…我们等你们…”苏小玉三人听到四面八方都是吴村长的声音,才注意到旧村里架着几个大喇叭,广播用的。

小潘摸了摸肚子,说:“好,正好饿了,刚好去好好吃一顿。”

苏小玉噗哧一笑,说:“就知道吃!”

小潘指了指身上的伤口,说:“今天工伤成这样,还不许犒劳犒劳吗?拍了这么多节目,头一次搞成这样,玉姐,这次可要给我们加工伤费啊。”

苏小玉笑着说:“好,不会让你吃亏的。”

三人心情愉快了一些,走向面包车,又看见老树下的中年男子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们。苏小玉看着那怪人,颇感紧张,不禁放慢脚步。这时,忽听旁边草丛响动,几个血糊糊的鸡头从草叶间露了出来!盯着苏小玉三人!苏小玉三人一惊,竟是那几只鸡!他们赶忙往面包车走,几只鸡跳了出来,也不出声,身上沾着鸡血和鸡毛,一步一步跟着苏小玉三人,鸡眼中尽是凶狠的目光。苏小玉三人知道这几只鸡的厉害,心提到了嗓子眼,一步一步后退,大韩和小潘手中没有武器,不能轰赶那几只鸡,怕那几只鸡扑上来。

几只鸡跟着苏小玉三人,好像要发动进攻,想上又不敢上。小潘亮出手腕上的木珠链,对鸡晃了晃,紧张的说:“…去…去…你们快走…”这时老树下的中年男子捡起一根木棍,冲了过来,脸色通红,指着鸡喊道:“打!打!打!”几只鸡见到木棍,钻进草丛里不见了。

中年男子仍然怒气难消,挥舞着木棍,呆呆的说:“…打!打!打!”苏小玉紧张的说:“大哥,谢谢你。”中年男子转过身,举起木棍,对苏小玉三人瞪着眼说:“…走…走…”

苏小玉点了点头,哪敢多说,连忙上了面包车,关上车门,启动车子。三人惊魂未定,乘车离开老村,小潘喝了口水,喘着粗气说:“吓死我了!这村子越来越邪了!那几只鸡没人管吗?还有那男的,也挺吓人!”

大韩脸色凝重,一边开车一边说:“俗话说神鬼怕恶人,下午我们把电棍和球棒带着防身,再看到那几只鸡也动手!”

面包车从旧村开到新村,看见前面停着数辆车,很多人站在一家大院前。苏小玉三人一眼看到圣者兵和天下的黑色吉普也停在门口。

二十

大韩停下车,老黄、老陈和吴村长走过来,老黄看见苏小玉等人身上的伤,惊讶的说:“小苏,你们这是咋弄的?严重吗?”

苏小玉笑着说:“没事,鸡咬的,皮外伤而已。”

老黄自责的说:“唉,这…这,就这么一会儿就出事了,小苏,怪我照顾不周啊!”

吴村长紧张的说:“…李…李富贵那臭小子真没用,让他看好记者,怎么出事了。”

苏小玉说:“不怪他,他刚才被你们叫去干活,不在我们身边。我们也没想到几只鸡攻击我们。”

老黄问吴村长:“就是你说的那些怪鸡?”

吴村长说:“是,是,村里变怪的家畜已经打死不少了,有的跑了,没想到又跑出来。”

老黄说:“他娘的,等抽出时间来,一定要把那些蛤蟆鸡鸭都打光!就没事了!”

苏小玉问:“吴村长,这些鸡鸭都不曾有禽类疾病吧?”

吴村长说:“没事,没事,村里不少人都被鸡鸭咬过,没啥的。”他伸出胳膊,上面有些伤痕,说:“我这是几个月前被家里的鸡咬的,早就好了。”

苏小玉这才放下心,老黄嘿嘿笑道:“小苏,快进去吃午饭吧,今天村里特意办酒席接待你们,就等着你们呢。”

苏小玉三人进了大院,见院子里十分热闹,人来人往,就像办事情一样摆了很多张桌,警察们坐着抽烟聊天,人声嘈杂,一些桌子坐着村民,也应该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正屋客厅里留着一张大桌,看来是给老黄、吴村长和苏小玉几位关键人物留的。

众人进屋坐好,老黄介绍身边一个汉子:“小苏,这是案子负责人老郑,刑警大队长。”苏小玉与那汉子握了握手,大韩扛着摄像机,仔细看了一圈,问:“那两个央视记者呢?”

老黄瞪眼说:“别提了,这吃午饭的当口,他俩不吃饭,却跑去冷库看丁二柱的尸体。”

大韩冷冷的说:“他俩不来吃饭?”

老黄叹气说:“我和老吴请他俩吃饭,没想到他俩一点情面都不给我们。”他接着说:“河西村就是为了你们和他们准备酒席的,就算乡下没什么好酒好菜,也算是一番好意,但是他俩根本不讲人情,断然拒绝,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大韩听完,看了看苏小玉,苏小玉低声问:“黄大哥,丁二柱的尸体有什么线索了么?”

老黄摇头说:“尸体破坏的太严重,我们的法医没检查出来啥,丁二柱的尸体应该是被撕裂的,然后好像被吃了。”

苏小玉三人一惊,想起二叔说的话,难道丁二柱真的被什么东西吃了?苏小玉三人又想起老村的鸡吃鸡。

吴村长在院子里说了几句客套话,酒席开始,有人上菜。除了肠胃不好的苏小玉,众人都开始吃喝,这时李富贵到屋里上菜,看到苏小玉三人,惊讶的问:“…苏记者…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受的伤?”

吴村长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李富贵鼻子大骂:“你…你还问?你看你,让你干点什么事都干不了,记者们都受伤了,你还能干点啥?”

李富贵低头说:“是我不好。”

苏小玉说:“这不能怪李先生,是我们不小心。”

李富贵问:“苏记者,你们伤的重吗?”

苏小玉说:“没事,被鸡弄得,皮外伤。”

李富贵说:“那还好,没什么事的,我也被鸡咬过的。”

吴村长怒道:“你还不去干活,滚!在这做什么?!”

李富贵连忙点头,扶了扶眼镜,说:“好,村长,我去上菜了。”弓着腰转身离开。大院里的村民看见李富贵的胆小样子,一阵好笑。

苏小玉见李富贵一瘸一拐的,早上烫伤的脚还没好,很可怜,她说:“吴村长,就让李先生在这吃吧,可以吗?他劳累一上午了。”吴村长说:“他算个啥,咋能跟咱们坐一桌呢,苏记者,你吃你的,不用管他,让他先干活去。”

李富贵正要端菜,听见苏小玉的话,停了一下,他的背影显得有些感动,随后一瘸一拐走开。

老黄问:“小苏,刚才你们去采访啥了?咋会遇到那些怪鸡呢。”

苏小玉说:“我们刚才去采访二叔。”

吴村长一听“二叔”,脸色一变,说:“…他…他没瞎说什么吧?”

苏小玉将二叔说的讲述一遍,老黄问吴村长:“老吴,以前真有这事儿?”

吴村长想了想,颤颤巍巍的说:“当年搬村子的时候我就是请了个风水先生给看一看,二叔确…确实不让搬,但…但是这事儿跟现在发生的事情有关系吗?”

老陈说:“能有什么关系,那都是迷信,别乱讲了。”老郑也说:“是啊。”

老黄喝了口酒,对苏小玉说:“小苏,我告诉你,你们不用再费力气查了,下午就会有答案。”他一脸堆笑说:“中午有人会来,到时候就能查出这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韩问:“哦,是什么人?”

老黄脸色微红,胸有成竹的说:“我们把情况反映上去了,县里为了破这个案子,已经召集了一个专家组来河西村调查。听说专家组里都是生物学家、医学教授什么的,水平很高,到时候他们到这里一看,究竟是什么毛病,一查就查出来了。”

苏小玉三人点了点头,情绪也轻松下来,如果科学家到了这里,采集样本检查测试,不论是变异的鸡狗蛤蟆,还是中邪的民警和村民,总能查到原因。

老黄哈哈大笑,像案子已经破了一样,说:“来,小苏,多吃点,管他什么怪鸡怪鸭,等专家组到这用科学仪器检查一遍,什么结果都出来了!”

大院里人声鼎沸,越来越热闹,一旁的冷库却冷冷清清,十分安静。冷库门外有两个民警站岗,虽然有人给他俩送来饭菜,但他俩看着大院热闹的场面,又看了看碗里的几样菜,还是忿忿不平,回头对着冷库轻声咒骂。

冷库里温度很低,灯光昏暗,阴森森的,只有天下和圣者兵两人。他俩戴着手套,摘掉了防毒面罩,看着眼前一具四分五裂有些腐烂的尸体。圣者兵和天下的耳塞里,通过窃听设备,清清楚楚的响着老黄等人的谈话。

二十一

丁二柱的尸体放在铁桌上,血肉模糊,只剩下点皮肉骨头,很多地方开始腐烂。只见圣者兵从小皮箱里取出一管试液,轻轻滴在尸体的创口上,那试液变了几种颜色。

天下看着试液的变化,并不知道试液的成分和用途,但从圣者兵的神情上看,没有通过试液得到线索。

圣者兵目光如炬,说:“这试液是一种新的技术,可以快速测出几种外界并不知道的特殊病毒。”

天下点了点头,他明白圣者兵说的“外界并不知道的特殊病毒”一定不简单。“外界”很可能指极少数机密组织外的一切范围,几种“特殊病毒”更是来历不凡。

圣者兵神情严肃,冷冷的说:“…尸体没有辐射变异痕迹,没有病变迹象,生理结构正常。可以确定,丁二柱死之前喝过酒,但尸体没有了头颅和内脏,丢失大部分身体组织,我们在尸体上无法再做进一步调查。”

天下皱眉说:“但我们发现了指纹。”

圣者兵说:“这些指纹很模糊,需要进一步提取鉴定。”他转头看着天下,问:“你觉得这些指纹是谁留下的?”

“也许是失踪的五个村民。”天下说:“无论是谁,一定很疯狂,从尸体的创伤上看,丁二柱是被这些人撕碎的。”

圣者兵冷冷的说:“你说人撕碎了人?然后人吃人,那会是什么力量?”他接着说:“不仅人吃人,村子里的动物也一样变异,还有鸡吃鸡,那些动物身上我们也没发现病变的迹象,一切都变的像野兽一样,河西村正在一步步疯狂,我们必须找到原因。”

天下沉默不语,从现在得到的线索来看,这一切无法解释,河西村的动物都变得异常,人也愈加古怪,难道真的是超自然力量?

圣者兵和天下离开冷库,天下看了看村子,突然感觉到巨大的压抑感,仿佛要有大危机在村子降临。

这时,村头突然传来惨叫声,几个村民从远处跑过来。圣者兵和天下停下脚步看过去,那几个村民惊慌失措,不停的回头看,后面像有东西追他们。

院子里的人正在吃喝,听到外面的喊叫声,轰然大乱,几个民警先跑出来,随后人们都涌了出来。只见那几个村民惊吓的浑身颤抖,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指着身后喊道:“…鬼…鬼…鬼出来吃人了!救…救命…”

围观的村民认识这几个人,一个人问:“权子,你说啥呢?什么鬼?”

为首的人气喘吁吁的说:“…鬼…鬼出来吃人了…大胜和奎子让鬼抓住了…”围观的人一听,都吓了一跳。这时吴村长、老黄、苏小玉等人也都赶过来,吴村长颤颤巍巍的问:“小权子,你慢点说,大胜和奎子咋了?”

那人焦急的说:“我们几个下地干活,可是突然从山林里跑出几个恶鬼,要抓我们吃,大胜离的最近,一眨眼就让鬼抓住了,剩下的鬼要抓我们,我们就跑,奎子摔了一跤,跑的慢了,可能…可能也被鬼抓住了…我们几个拼命逃出来…吴叔…赶快救他俩啊!”

众人全都惊呆了,不知说什么好,苏小玉让大韩拍摄,问:“有几个鬼?是什么样子?”

老黄一跺脚,说:“哎呀!先别说了!走!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他娘的,我看看那鬼究竟是啥样子!”

众人顾不得吃饭,拿着木棍镐头,由那几个人带路,浩浩荡荡的向大地走。众人刚到村边,看见前面的坑里趴着一个人,浑身是血,旁边还有把锹。老黄等人立刻跑过去,村民们认出来,这人正是奎子。吴村长神色紧张,紧张的问:“…奎子…奎子…你咋样了?”

奎子脸色苍白,脖子上的窟窿还流着血,他挣扎着睁开眼睛,目光中全是惊恐,看到众人,奎子有了些安全感,他挣扎着伸出右手指向前方。老郑过来摸了摸奎子的气息,说:“伤的不轻,要先抢救。”

几个人小心翼翼的给奎子翻身,才发现奎子的衣服已经烂了,身上有很多伤口,血还在流。奎子的左手居然被咬掉了!众人大吃一惊,不由得后退一步,老陈说:“赶快给他止血!”旁边的警察撕下几条布包扎伤口止血,由老陈带领数人把奎子小心翼翼的抬回村子抢救。剩下的人继续往前跑,穿过大地,前面就是山,众人走到山坡,不停呼喊大胜,但是山林中一片寂静,毫无反应。老黄等人虽然人数众多,想到奎子的严重伤势和恶鬼,也不敢掉以轻心,众人左顾右盼,一边喊一边寻找大胜的踪迹,没走几步,突然都停下脚步,又往回退,前面的树林中,一个人从树后探出头,瞪着诡异的眼珠,嘴角挂着狰狞笑容,满嘴鲜血,盯着众人。

二十二

老黄等人本来气势汹汹,各拿武器,一定要救大胜,但突然看到树后闪出的那人,全都吓毛了,感觉脖子根冒凉气!那人的脸有些变形,下颚回缩,眼眶突出,只露出眼珠,呲牙咧嘴,浑身都是血迹,伸着胳膊,像一只站立的野兽。

众人与那东西相距30多米远,那人突然往前走了一步,像要冲下来,众人吓的连忙后退,那人一闪身退进树林不见了。老黄等人虽然有枪,人数又多,但是这个时候谁也不敢上,甚至有人要跑,毕竟众人亲眼见到了恶鬼,一时间只有惊恐和紧张。苏小玉三人虽然拍过许多恐怖场面,目的就是追拍灵异事件,但此刻真的遇见那东西,却也不敢上了,苏小玉脸色苍白,看了看大韩,大韩眉头紧皱,因为距离远,那人又一晃而过,只拍到一瞬间的画面。

众人呆立在原地,腿好像不受控制,进退两难,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鸦雀无声。这时老黄等人看见两个人追上山坡,正是圣者兵和天下,他俩已从车里各取出一个背包。

老黄见两个央视记者竟敢追鬼,瞪眼喊:“…记…记者同志…你们等一等…”圣者兵和天下身法极快,眨眼间已经追到那东西出现的地方,只听圣者兵冷冷喊道:“你们所有人全回村子警戒,任何人不得乱动!这是命令!”

老陈挥着胳膊,喊:“等等,我跟你们一起去,太危险了!”他抬头一看,圣者兵和天下已经没影了。

老黄、吴村长等人都还没有缓过神儿,惊讶的张着嘴,老黄挥手说:“得,全都回去!赶紧的!看看村里出没出事。”

老陈紧张的说:“…这能行吗,那两个记者去追怪物,实在太危险了!要是出了意外咋办?”

老黄跺脚说:“唉,人家不让我们上,有啥办法,昨晚不也是这样嘛,他俩的事情咱们管不着,局长都告诉我们了,出什么事要先听他俩指挥。”

吴村长颤颤巍巍的说:“他俩是记者,能行么?要是遇到鬼…”

老黄说:“行不行咱也管不着了,咱们现在追也追不上了。咱们赶快回村子里,看看奎子怎么样,还要保护村民的安全!”

老郑吩咐身边的数名警察:“你们几个一起跟上去看看,千万别分开,子弹都给我上膛!不行就他妈给我开枪!要是找到大胜和记者就把他们救回来,你们要多加小心!如果情况危险就回来!”他接着说:“剩下的人都回村!”

苏小玉望着树林,她没想到圣者兵和天下竟然如此勇敢,心中颇为激动。大韩说:“小玉,咱们先回去吧,这里很危险,先别管那两个家伙了。”苏小玉明白大韩的意思,村子里有很多事情要拍摄,小潘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哑口无言。除了数名警察留下,众人都返回村子。

山上树林茂密,道路崎岖,圣者兵和天下在树林间奔跑,以极快的速度追踪那东西。天下这才发现圣者兵的身体素质极佳,动作敏捷,绝不逊于老古。天下隐约感觉圣者兵身上的功夫十分精湛,深不可测,如果两人比较格斗技巧,天下觉得自己未必是圣者兵的对手。

不过那东西跑的更快,天下和圣者兵全力以赴的追赶,仍然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那东西的身影,无法接近。天下接受过顶级的军事训练,就算是在这种环境中追击强大的军人或者特工,他有信心追上,何况还有圣者兵,但是那东西跑的实在太快,根本不像人,任凭圣者兵天下紧追不舍也不能缩短距离。

天下和圣者兵都拿着特殊步枪,在树木间穿梭,那东西的身影在树林里若隐若现,圣者兵几次试图射出跟踪器和麻醉弹,都没机会瞄准,他左手拿着pda,已经有卫星对这片地区进行扫描,实时监控。转眼间圣者兵和天下已经追到深山里,他俩都有极强的追踪能力,但前方留下的踪迹越来越少,只有极少的血迹和草木折断痕迹,而且,深山里已经没路了,阴森森的,十分昏暗,完全是原始的地形和自然环境,尽是密林和山沟,两个人要小心埋伏,追踪速度不能再快。

圣者兵一边奔跑,一边看了看pda,pda带有热量捕捉功能,也只能感应到那些东西留下的极微弱的热量。前面的地形越来越不好走,树木拦路,野草齐腰,那东西却不受阻碍,跑的越来越快。圣者兵和天下感觉那东西虽然是人的形体,但更像只猴子,竟像野兽一样手脚并用狂奔,连蹿带跳,时滚时爬,在密林中行动如履平地,挥洒自如,渐渐消失在黑暗的树林中。

圣者兵和天下却不放弃,继续往前跑,树林中那些东西留下的痕迹几乎没有,他俩凭感觉追踪,突然远方的树林中一阵骚动,像有东西四散逃窜,撞得树枝晃动。

圣者兵和天下跑到那片树林,小心翼翼的进入,突然闻到血腥味。他俩检查四周没有埋伏,发现树林中有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这尸体刚刚被撕碎,与丁二柱的尸体很相似,圣者兵和天下想这可能就是村民大胜,刚刚被那些东西活吃了。尸体的头颅还在,四肢残缺不全,内脏被掏空,四分五裂,鲜血四溅,十分恐怖。圣者兵看了看尸体,看来丁二柱也是这么惨死的,圣者兵简单检查了尸体,又看了看树林骚动时的方向,冷冷的对天下说:“它们还没跑远,我们分头追。”天下点了点头,他俩试了试通讯器,在尸体处留下定位装置,然后兵分两路,各自行动。

苏小玉三人跟随众人回到村里,河西村里开了锅,大胜和奎子遇鬼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村民们互相谈论,添油加醋,说的像他们亲眼见过一样,村子笼罩在阴森恐怖的气氛下。苏小玉跟老黄进了临时抢救室,看到奎子躺在床上,做了紧急处理,缠了很多纱布,全是血。奎子奄奄一息,神志不清,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一名法医摇了摇头,皱眉说:“这人必须送医院抢救,不然坚持不住。”

老郑摸着鼻子说:“不行,现在开车把他送到县医院最少要3个小时,路又不好走,他肯定扛不住。县里来的专家组要到了,他们肯定带了药物装备来,还有专门的医生,我们只能等他们来救奎子。”他接着说:“我去打电话问问专家组啥时候到。”

老郑出去打电话,苏小玉三人看着奎子的惨状,心中一阵慌乱,从一开始受到怪鸡的攻击,到刚才亲眼见到那恶鬼一样的东西将村民伤成这样,苏小玉感到河西村越来越危险,自己有种不祥的预感。老黄看到大韩正扛着摄像机拍摄奎子,挥手说:“韩记者,先别拍了,不好。”人伤的这样惨,还要弄到电视上演播,老黄觉得这么做有点太过分。

苏小玉点头说:“黄大哥,我明白。”她接着说:“你们都看到那…那东西了吧?真的是鬼?”

老陈怒道:“大白天的哪有鬼!”

旁边的一个刑警说:“白天又怎么不能出鬼,那人让鬼迷了呗,要么就是山魈!”

老陈说:“什么鬼神的,你咋知道那是鬼?别胡说!”

刑警听老陈批评他,也怒了,瞪眼说:“那你说是什么?!都那样了,活吃人,你没看见吗?你告诉那是什么东西?!”

老陈张了张嘴,无言以对,虽然众人只是在极短时间内看到那“人”,但都感觉到那不是一个人。

吴村长颤颤巍巍的说:“…二…二叔说的是真的…”

老黄说:“大家先别吵!鬼不鬼的先放到一边。咱们先布置一下,保护村子的安全!如果那东西再来抓人,我们要抵抗到底!”

二十三

大韩将摄像机拍摄的影像传到苏小玉的笔记本电脑上,又是放大,又是慢放,反复播放着,老黄等人在一旁仔细观看,因为那怪物出现时间极短,距离众人又非常远,又是在树林子里,很难看清楚。

吴村长看了几遍,好像发现了什么,颤颤巍巍的说:“…这…这…”他又看了一遍静止画面,说:“…好像是小波…”

老黄说:“小波是谁?”

吴村长说:“…小波…就是吴波…前几天失踪的五个人之一…”

老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我想那几个人也应该出事了,没想到都变成了恶鬼。”

苏小玉三人倒不惊讶,因为他们已经听二叔说那五个失踪者不是死了就变成厉鬼,难道二叔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大韩皱眉说:“会不会是风水或是什么未知的力量导致人的大脑异常,变成了疯子?”

小潘说:“…那…那不是疯子啊,就是妖怪!肯定是让鬼怪附体了!”

“…祖坟…”吴村长紧张的说:“二柱子挖了祖坟,让…让鬼吃了…这几个人一定也去过祖坟,被鬼附了体…”

这时老郑走进屋,说:“我问了,专家组的车队马上到,另外局长又增派些人手过来。”他对老黄说:“我把情况跟局长说了,局长骂了我一顿,说哪有什么鬼,不让我们乱讲,就说是精神病。”

老黄说:“他娘的,局长就会坐办公室调戏小娘们,他要是来这里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让他看看恶鬼长啥样!”

老郑对吴村长说:“你去通知村民,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出村子,都给我在家里呆着,否则出了事可没人管!”他又吩咐手下的刑警:“你们挑些强壮的村民,带上武器,分组到村子周围守点,有什么事立刻通知我!”

吴村长和刑警领命出去,老郑说:“老黄,刚才吴村长说什么祖坟?”

老黄说:“村子里现在有种说法,丁二柱因为擅动了祖坟,遭致报应,把恶鬼都放出来了。”

老郑不解的说:“不知道,我们前几天也到祖坟看过啊,没什么啊。”

老黄说:“现在怀疑五个失踪的人和那三个中邪的都去过祖坟,所以才出事了。不然村子里为啥只有他们出事了,其他人却没出事呢?”

老郑说:“这么说来,事情都出在祖坟上?”他接着说:“看来我们应该查一查那祖坟。”

这时,街上传来噪杂的汽车声和村民们的骚动声,有几辆汽车赶到了。老郑说:“专家组到了,走,我们去看看。”老黄等人出了屋子,看到三辆巴士停在街上。一个带路的警员下了车,跟老黄老郑等警察打了招呼,车上走下十多名专家,男女老少都有,都是学者的模样,还从车上搬下很多仪器。老黄等人与专家组的人做了介绍,老郑说:“这里有没有医生?我们有个伤员需要抢救!”

有三个人站了出来,都是医学专家。众人进了急救室,那三个医学专家看到奎子的伤势,很惊讶,他们简单碰了一下,一名专家说:“赶快给伤者输血。”

这时村里的大喇叭响了,吴村长在广播中告诉村民全都留在家中,不许外出,喇叭声在村子里回荡。众人从专家组带的装备中取出急救药品,并找人献血,三个医学专家对奎子进行抢救,做手术。老郑对其余专家介绍了村里的情况,对他们讲明了工作目的。

听了老黄的介绍,以及看到老黄等人紧张的神色,专家们紧张起来,显然,这些专家来时的心态很轻松,没太当回事,低估了这里的状况。老黄、老陈等人带着专家们检查丁二柱的尸体和中邪民警,专家们取出仪器,采集样本,在村里开始一系列检测。苏小玉在警方默许下采访专家们的工作,众人都关注着专家组的检测结果。

专家们全力工作,很快就到了下午。老黄等人在村子里焦急的等待着调查结果,他们问了问专家组的负责人病理学家曲教授,曲教授无奈的告诉老黄等人专家组还没有任何的发现。经过全方面的检查,村子里没有辐射污染,也没有疾病现象,专家们对动植物样本的检测也没有问题。生物学家和传染病专家对村里的狗和其它变异家畜进行了研究,也找不到任何原因,暂时还无法解释河西村的种种怪异现象。

之前老郑派上山的数名警察早回来了,他们没找到圣者兵、天下和大胜。老黄、老陈等人一看两个央视记者这时候还没回来,杳无音讯,恐怕是出事了,心中更是焦急。

苏小玉、老黄等人还在担心天下和圣者兵的安危,这时,圣者兵和天下回来了。

二十四

众人见圣者兵和天下终于安然无恙的回来,没有出事,很震惊,都长出了口气,众人也突然对这两个央视记者的胆识感到敬佩。圣者兵神色严肃,脸上没什么表情,看来没有收获。

圣者兵和天下分开行动后,在山里转了好几圈,竭尽所能的寻找,也没找到半点踪迹。那些怪物就像野兽一样具有潜伏于丛林的本能,不留痕迹。因为天气和山林的影响,卫星无法搜索到有用的信息。不过,圣者兵和天下在大胜尸体处和几个关键地点安装了警报器、跟踪器和微型麻醉雷,如果有东西经过那里就会立刻触发卫星定位。

老黄虽然很反感圣者兵目空一切高高在上的冰冷态度,但他特敬佩敢作敢为的男人,老黄嘿嘿一笑:“两位没出什么事吧?”

圣者兵没有回答,冷冷的问:“专家组有什么发现?”

老黄说:“没,专家们现在还没查出什么。”

苏小玉走到天下身边,眼神中充满敬佩,说:“天先生,你们的勇敢行为令我们做记者的敬佩和自豪。”

天下笑了笑说:“没什么的,只是工作。”

苏小玉问:“你们没有遇到危险吧?”

天下听出苏小玉是想打听他们的追踪经历,说:“没有,我们在山里搜索了很久,结果什么也没有见到,这才回来。”

小潘低声说:“他…他俩不是被鬼附体了吧?”

大韩看了一眼,哼了一声:“没事,看他俩那副德行还跟原来一样,是人没错。”

小潘说:“哎,这两个家伙真不要命,那种情况下也敢追上山,我真是吓破胆了。”

大韩说:“谁知道他俩去哪了,现在说得好听。”

小潘恍然大悟:“也对!他俩说是追鬼,可能躲在哪棵树底下,回来装英雄。”他看到苏小玉似乎对天下和圣者兵很敬佩,很亲切,气愤的说:“那两个家伙就是长的帅一点,玉姐就被他们迷住了。”他摸了摸身上的伤,说:“追就追呗,有啥了不起,咱们也不是没卖力气。下回看见鬼,我也追!”

这时老郑派人把正在工作的专家们召回来,稍作休息,老黄给圣者兵和天下介绍了专家组的成员,圣者兵态度仍然冰冷,他看了看调查结果,虽然来了许多专家,仍然没有任何的线索。

老黄将参与案子的主要人员汇聚一起,讨论河西村的案件。老郑先讲了案件的大致情况,又把与案件有关的各种信息一一罗列,包括村民口中关于闹鬼的传闻。曲教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午的调查数据,很遗憾的是并没有找到导致村中牲畜变异的原因,也查不到两个民警和王春花的病因。

众人都发表意见,谈论自己的看法,都想用科学原因来解释村里的怪事,但是都无法自圆其说。吴村长让李富贵端茶倒水,伺候众人。一位医学专家说:“…说点私底下的话,我做神经科主任医师很多年了,像那两位民警和女村民的症状,我见过很多次的,临床症状稍有些不同,通常我们称之为癔症,很难查明病因和治疗。”他接着说:“癔症患者多是情绪不稳,神经敏感,由于精神因素或不良刺激引起发病的,俗话说就是心病。其实这种症状跟患者的脑活动也有很大关系,就是说患者的大脑可能受过刺激。至于是什么刺激的,这一点现在还不能完全用科学解释,很多癔症患者是无法到医院治疗的,大都是私下通过迷信方法解决的…”

老黄说:“…你的意思是…”

那医生说:“…我的看法可能有点迷信,我看这三个人可能真的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科学是无法解释的…”

老郑说:“…你是说真的闹鬼了?”

那医生说:“不只是三人,还有你们说的袭击村民的那个人,他也是癔症的症状,迄今为止,这村子里出事的八个人可能都是癔症,就是…”

老黄说:“就是说那八个人可能都中邪了呗。”

那医生说:“如果是这样,我们是查不到什么的,因为这些跟正统科学是无关的,必须找到使人产生癔症的根源所在。还有,那些家畜也明显有人类癔症的现象。”

一位专家点头说:“确实,直到现在,我们查不出村子生态环境的问题,我也从没见过类似的疾病。这应该不是病变症状。”

一位生物学专家说:“刚才我仔细看了苏记者拍摄到的珍贵影像,那个人确实很可怕,不像是得病,河西村到现在至少有三个村民受到了袭击,一死一伤一失踪,看来局势正在恶化,我们需要尽快找到原因。”

老黄看了看老郑,说:“看来你们专家组也查不到什么?”

曲教授说:“这里的事情一定可以用科学来解释,只是时间尚短,还调查不出什么。在座的各位专家都是经验丰富了,千万不要危言耸听,随意搞一些封建迷信思想。如果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调查,肯定能找到原因的,只是短时间内未必会有收获。郑队长,如果你们能够捕捉到一个样本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就是录像里的那种,我们研究样本,就可以找到原因。”

老黄说:“这个我也知道,但我们派人去抓过,没抓到啊。”

老郑说:“既然专家组的同志们也查不到什么,这样,我们还有一条线索,就是河西村的祖坟。”

一名专家说:“我听过你们警方的推断,我很赞同,如果那八名村民都到过祖坟的话,那么祖坟的嫌疑很大,里面有问题,祖坟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力量改变人的大脑?这确实是一条线索,我们要查一下。”

小潘紧张的与苏小玉大韩窃窃私语:“二叔说过,丁二柱动了祖坟放出恶鬼,那地方挺邪的,咱们真…真的要去调查?”

大韩说:“没关系,这么多人呢,怕啥。正好我们还没去那里看过,这次顺路去拍摄。”

小潘有点发抖,说:“…韩哥…这…这次…我感觉不对劲!”

众人热切的讨论祖坟,老郑吩咐手下准备锹镐等挖掘工具,李富贵突然说:“…你…你们要挖开祖坟?”

众人一愣,鸦雀无声,老黄问:“怎么?不挖开怎么能查出祖坟里有什么东西?”

李富贵说:“…二…二叔说了,咱们村的祖坟不能擅动,不然惹怒了先人,要遭报应的。”

吴村长也急了,对老郑和老黄说:“…这祖坟是全村…大事…能…能不能不动啊?”

老黄瞪眼说:“怕什么!我们警方破案,不是大事吗?你们不要搞封建迷信,今天我们一定要调查祖坟,里面就算有神仙鬼怪,也要抓住!”

警方和专家组的人吃了晚饭,整理装备,摩拳擦掌,准备到老村西边的坟地去调查祖坟。天下低声问圣者兵:“真的会有鬼魂存在吗?”

圣者兵冷冷的说:“你认为鬼魂一定是不存在的吗?”

众人讨论期间老黄和老郑经常看圣者兵和天下的脸色,等他俩发表意见,圣者兵却一直沉默不语,他只是看着pda和时间。

二十五

众人做好准备,已经到了傍晚,阴云密布,天色黑了下来。夜风越刮越大,四周传来一阵阵风过山林的呜咽声。

就要离开新村,小潘回头看了看街上的几个村民,一阵大风刮过,尖锐的风声中,小潘猛然看到黑暗中的村民似乎变了样子,那几个村民的面容一瞬间扭曲如恶鬼一样狰狞,瞪着眼珠,脸色铁青。小潘吓坏了,汗毛直立,他揉揉眼睛再看,村民似乎又没有什么变化。他连忙对苏小玉和大韩说:“你…你们看那几个村民变成鬼了?”苏小玉和大韩吓了一跳,大韩看了看,黑暗中村民们的脸色虽然有些诡异,但也是正常的模样,大韩说:“没什么,村民好好的怎么会变?大惊小怪的!”

小潘暗想:难道自己眼花了?

老郑、老黄带领着警察和专家组,选了些强壮的村民,带着仪器和挖掘工具,众人浩浩荡荡的向祖坟进发。

众人举着手电筒,在夜风中瑟瑟前进,四周是漆黑的夜色,颇为阴森。本来老黄提议开车去的,但专家们坚持要沿路看看环境,老村道路又是坑洼不平,难以行车,而且路也不远,所以众人选择步行。

很快众人就走到了坟地,黑夜中的坟地一片沉寂,死气沉沉,黑暗中仿佛隐藏着无数的东西,众人都感觉到一片寒气冲上身来。

众人的手电筒射出数道光柱,照亮一片片坟头,显得阴森恐怖。老黄吩咐手下将几台探照灯摆好,在灯光照射下,坟地的轮廓清楚一些,面积很大,按照村中家族辈分分成很多群,四下蔓延,一直到山坡上。大韩拍摄了几段镜头,这种场面苏小玉三人是司空见惯了。

在坟地的中央地带有一座大坟,地上有石墓,虽然年代久远,经历风吹雨打十分破旧,但造型古朴,颇有些气势。

众人进了坟地后,都本能的安静下来,大气也不敢出。老黄看了看大伙带的仪器和照明,电量恐怕不能应付通宵的工作,于是让吴村长想办法接电源。李富贵说:“我想起来了,上次村里改接线路,库里还剩下些电线,估计从旧村够接到这的。”吴村长挥手说:“快去!”

老郑让一个村民陪着李富贵回去取电线,剩下的人都围在祖坟周围。

这时,几个人从老村走来,为首的老者正是二叔,他是村长派人找来的。二叔看到众人围在祖坟边,焦急的喊道:“住手!住手!警…警察同志…请住手!”

吴村长给老黄作了介绍,老黄问二叔:“你来这有啥事?”

二叔紧张的说:“…动不得…动不得…这是我们村的祖坟,可动不得啊!”

老郑说:“有什么动不得?”他问道:“丁二柱在这里被鬼吃了,是不是你说的?”

二叔点头说:“…是…是…丁二柱冒犯了祖宗,从地下放出了恶鬼,他才遭致惨死啊…”

老郑说:“我们也怀疑这里与村子里的案件有关系,才需要调查这里。”

二叔说:“使不得!这里是河西村祖祖辈辈安葬之处,可不能乱动啊,警察同志,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了,就算是办案,哪有挖祖坟的?可是大逆不道,伤天害理!丁二柱就是因为擅动了祖坟而死,河西村也因为改动风水而引来灾祸,妖魔横行。如果你…你们擅动了祖坟,惹怒了祖宗,动了地气,那就闯下大祸,大难临头!”他转身向着祖坟跪下,不停磕头说:“吴家列祖列宗啊,求你们不要动怒,我给你们赔罪了…”

老郑说:“老乡亲,你可不要乱说些封建迷信的东西,哪有什么鬼怪报应,现在是文明社会了,那一套可别再提。我们请来的专家组都是科学家,什么事都能用科学解释,如果说丁二柱等人的案子与这里有关系,我们就能破案。”

这时苏小玉三人发现老村那个痴呆的中年村民也跟二叔一同来了,那村民突然冲过来,指着老黄和老郑等人,瞪眼道:“…打…打…打…”

众人见那村民的凶猛样子,都吓了一跳,老黄瞪了吴村长一眼,说:“…这…这是咋回事?!”

吴村长连忙吩咐身边的几个健壮村民:“快把小虎子抓住!别让他伤了人!”

几个村民冲上去,费了很大力气把那村民扑倒,用麻绳困了起来。吴村长对老黄赔笑说:“…虎…虎子生下来就缺心眼,是个傻子,各位别…别跟他一般见识。”

老黄瞪眼说:“赶紧把他带走!从现在开始,管好你的人,任何人不得阻挠我们工作,更不能伤了专家,否则出了事我可要严惩不贷!”

吴村长连忙点头,二叔见众人一定要调查祖坟,竟哭了起来,说:“既然你们一意孤行,让我先祭拜祖先,看看能不能减轻罪孽。”二叔背着一个布包,他取出香纸法器,在祖坟前跪下,上香磕头,又比划了几下法器,嘴里念念有词。老黄心里还是有点信这个,就没阻拦。大韩扛着摄像机,一直在拍摄。苏小玉心想:无论这案子如何收尾,这期节目肯定拍对了,一定会很精彩。

二叔在祖坟前弄了一会儿,老郑吩咐手下的人将他拉到一边。夜风呼啸,众人听了二叔说的话,身在夜幕中的坟地,都不寒而栗。这时,李富贵和另一个村民扛着捆电线赶过来,一边走一边铺线,李富贵累的满头大汗,说:“我接了几段线,刚好够长,现在那边的电闸被我关了,等接上后我再去合上。”

老黄和老郑见李富贵这小伙子干活很利索,想的也周全,人也不错,点了点头。专家们把仪器的电源接好,又在坟地里接了数个大灯泡。李富贵见线路都接好了,也顾不得休息,立刻一个人跑了回去。不一会儿,灯泡亮了,仪器也都启动,电送了过来。坟地里又明亮许多,将祖坟照的通亮。

专家们调试了仪器,搬到祖坟前,准备开始调查。众人都有些激动紧张,只有圣者兵和天下站在远处,非常镇定。这时,村子里的大喇叭突然响起诡异的杂音!灯光变的忽明忽暗,仪器的指示灯也忽明忽暗!

二十六

众人都很惊讶,一阵慌乱,不知出了什么事,老黄等人掏出枪,村民紧握锹镐,紧张的四下张望,唯恐出现可怕的东西。专家们也吓的够呛,有几个人直接坐在地上,大喇叭传出的怪声非常凄惨,好像午夜中拉响的警报,又似鬼魂哭泣,从地狱里传出来,令人毛骨悚然,众人望着漆黑的天空,什么也看不到。

二叔脸色惨白,说:“报应,报应!祖宗要动怒了!你们都看见了吧!报应!”他跪下不停磕头。

吴村长颤颤巍巍的说:“饶了我们吧!我们错了!”他也跪在地上。

坟地里灯光闪动不停,气氛阴森,喇叭里飘出的怪声更是令人心惊,老黄头上见汗,看了看老郑,紧张的说:“…娘的,这…这是咋回事?”

老郑脸色同样难看,说:“我也不知道啊,大家别慌!”

曲教授说:“大家不要急,先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儿,可能是电压不稳。”他跑到仪器前操作仪器,有几个专家胆子大,小心翼翼的走到祖坟旁边,查看祖坟有什么变化。

苏小玉三人也吓得够呛,在这夜色中的坟地,虽然有众多警察和专家,竟然还出现了诡异的现象,实在令人惊骇。小潘直哆嗦,瞪眼说:“…这…这真是闹鬼了,会不会有鬼跑出来…”

众人还乱作一团,突然所有的灯都熄灭了,坟地猛然黑了下来,只剩下手电筒和探照灯的光柱,老黄等人头皮发炸,一动也不敢动,黑暗中能听见众人的呼吸声,随后,灯光又骤然亮了,不再闪动,仪器也恢复正常。

众人一动不动,鸦雀无声,大喇叭中的怪声戛然而止,也没了。刚才的诡异现象好像不曾发生过。

众人不敢说话,呆站着,看着四周环境,坟地里一片寂静。众人又等了一会儿,见坟地没有什么动静,紧张的心情才放松了一些,曲教授说:“没事,一切正常,电力都正常了。”曲教授接着解释说:“刚才是电力不稳,没什么的,电场的变化造成了喇叭发出奇怪的声音,偏远山区的供电都是这样,偶尔会不太稳定。”曲教授虽然这么说,但众人心想喇叭里的怪声怎么听也不像是电压问题产生的。

老郑走到祖坟前,说:“曲教授已经解释了,没什么,只是意外事件,大家不用再担心。来,继续工作!”几个专家走到祖坟周围,勘查地下的情况。众人见好像没什么事了,心情平静一些,也准备工具。这时李富贵慌张的跑回来,看到众人才长出口气。老黄问:“刚才怎么了?”

李富贵喘着粗气说:“我合上电源刚往回走,突然就听…听到村里的喇叭响起怪声,灯也忽明忽暗的,真…真吓人…我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就赶过来了,看到大家没出事,是最好了。”

老黄点了点头,说:“嗯,这里没事儿,你在这儿呆着吧,别乱走了。”

李富贵点头说:“好,还有啥活需要人手的,我能干,搬东西也行。”一位专家问:“你会接线吗,我看你能接电线,帮我把线整理一下。”李富贵说:“我试试。”他过去帮忙。

专家们在坟地里调查测试,警察在一旁保护,气氛紧张,虽然灯火通明,但坟地里还是飘荡着寒气,非常阴森,众人总感觉古怪。大约过了两个小时,老黄看着专家们又是化验,又是测试,他不好插手,却也有些等不急,问:“曲教授,这坟地有什么古怪吗?”

曲教授看着化验单子,皱着眉头,颇为无奈的说:“到现在为止,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下没有放射性的物质,土壤和植物也很正常,没有毒物,没有病毒,也没有其它的能量场,这里的环境是正常的。”

老黄说:“就是说这坟地很正常?”

曲教授想了想,说:“就是说,在现在这种条件下,我们从科学上是找不到什么的。”

老黄吐了口痰,说:“那好,那我们就开挖,看看坟里面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