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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太老嘴瘪着,抱住了福宝。

“老刘家现在是我当家,家里粮多粮少都是我说了算,潘桃,你想当家等我死了再讲。”

“这家送给我当,我都不想当。”潘桃撇撇嘴,“谁晓得是不是明天就要倒大霉,你就护着吧,妈!”

“怎么可能这么可能!”刘老太激动起来了,“我们老刘家运气好着呢,我们有福气!”

姚静前段时间又偷偷摸摸做点心卖了,刘老太早就知道了,但她什么都没说。

老刘家低调了,果然什么事都没发生,根本不像一年前那样,被搅合的天翻地覆,一波接一波的。

刘老太终于顿悟了,只要管好嘴管好腿,天老爷就肯定会把他们老刘家护得好好的。

潘桃完全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才这么怕。让她怕怕也好,省的一天到晚的忤逆。

姚静轻声道:“大嫂你就放心吧。只要我们三房好起来了,肯定亏不了你们大房的。”

就当花钱消灾了。

“静子……老三媳妇,你不用这样,你那么苦,我们不能要你的。”

潘桃还没说话呢,刘大柱已经抢答了。

他从头到尾没注意潘桃的神情,不知道随着他的字一个一个吐出来,潘桃的脸色越来越黑。

“哗啦”一声,小刘家对着院子的窗子打开了。

“大嫂,我有个东西要还你!”

张秀红不怀好意的声音传来。

老刘家上上下下听见了心里都是一个咯噔,潘桃狠狠瞪了一眼刘大柱,转身就去了院子。

她一走,剩下几个人面面相觑,也跟了出去。

就见张秀红的膀子从窗子里伸出来,手里提溜着一件女人的贴身小衫。

“你这?”潘桃略略疑惑。

张秀红笑嘻嘻的:“大嫂啊,你家最近日子太好啦。大哥趁你不在家,把你小衫丢到了外头,可巧被我看到了。我晓得你是个节省的人,给你拾回来洗干净了,你可得要感谢我。”

什么人啊这是?

潘桃拉着脸:“张秀红,你搞错了,这根本不是我衣裳。你扯谎扯个像样的啊,这种小衫我根本穿不进去。”

“哎?”张秀红奇怪了,“那我要把它挂到队里路口了,看看谁认识。”

“不要!”一道急促的声音传来,居然是一向淡定的姚静。

此时她满脸通红,暗含羞怒,“这是……这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一百一十二第112章

老刘家的院子里宛如被六月飞雪席卷, 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

小刘家的屋里,刘小麦默默扶额。

怎么会这样, 一到她要考试的时候,漫山遍野的瓜都出来了,还送到她嘴边逼着她吃。

既然这样——

那她只能笑纳了啊。

然后她一抬眸,看到了睁着大眼睛,眼珠子咕噜咕噜直转的大妹小弟。

“走走走。”她把鸡毛毽子塞到刘小豆刘小虎手里, “你们俩个出去玩,踢毽子跳棋随你们玩。”

小孩子就是这么好哄, 两个小的快活的不得了, 直往外面跑。

赶走他们, 刘小麦朝刘二柱旁边一趴,和他一起围观老刘家院子里少儿不宜的场面。

刘二柱同志的双目微微睁开。

怎么回事,怎么小麦也过来听这些污糟事?

他刚要说话,刘小麦把食指朝嘴边一靠。

“嘘。”

刘二柱:“……”

他居然真的下意识住嘴了, 他现在好像就受他大姑娘管了。

院子里,自打姚静认了小衫,就没有一个人说话了。

张秀红的手突兀地伸到窗外, 手上小衫随风招摇, 好像……微风中荡漾的白莲花?

张秀红顿时嫌弃起来了, 她手臂不动, 手指却翘起来一个夸张的兰花指,用中指和大拇指捏着小衫一角,歪着嘴斜着眼。

“是不是, 你们都快拿走拿走。我拾到的时候它脏得不成样子,好歹给它洗干净了。我虽然功劳苦劳都有,但是我坚决不会收你们给我的好处,你们可千万不要给我好处啊!”

“你瞎讲!”

刘大柱愤怒了,像是得了疯牛病,恨不得用不存在的犄角对着小刘家的门窗撞。

“那个小衫我明明都洗的干干净净了!”

——原来如此哦。

张秀红也不辩驳,意味深长地瞅着他笑。

刘大柱居然不打自招了,不愧是纯天然蠢蛋刘小勇的亲爹,一脉相承的憨厚呢。

“大柱啊,你这可是作孽啊。”

刘老太反应过来了,刘老太失声痛哭了,刘老太要扑上来扇刘大柱嘴巴子了。

只见她高高地举起来手,然后轻轻捧住了刘大柱的脸,哀嚎着:“大柱,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刘大柱低头不动,一声不吭,一副要默默抗下一切不幸的铁血硬汉模样。

可惜姚静根本就不需要他忍辱负重!

对于姚静来说,刘大柱恶心到她面前来,就是刘大柱这辈子最大的过错。

她粉面通红,呼吸急促,恨恨地瞪着刘大柱,薄薄的唇瓣颤抖了好一会儿,才挤出羞辱刘大柱的话。

“你是大哥?你根本不配当大哥!”

刘大柱太有面子了,居然让素来温柔小意的弟媳妇对他疾言厉色。

“我说我的衣服怎么不见了,原来……原来是你,居然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等三柱回来,我要跟他细细讲大哥你干的好事!”

“没必要,静子那没必要。”刘老太急了,一个劲地表示反对,“都是小事,你又没吃亏,忍一忍就家和万事兴了,告诉三柱干什么哟,他一个大男人心里知道了肯定膈应。”

看到他们这副样子,张秀红腻味地啧了一声嘴。

马上好戏来了。

姚静头上冒烟,她对刘老太简直失望透顶了。

“行,我不告诉三柱,我告诉李主任去,把刘大柱做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李主任。”

那他岂不是又要被批.斗?刘大柱虎躯一震。

事不过三,老刘家再发生这种事情,怕是成分真要变了。到时候可就完了啊。

准备默默承担的刘大柱害怕了,抬起头直勾勾看着姚静张口就是一句:“是你先勾我的。”

“啊啊啊啊——”

闷头闷脑到现在,宛如变成木塑泥胎的潘桃终于活过来,得到了刘大柱这句话,顿时收获无数底气,一声高亢尖叫扯过小衫准备打小三。

把小衫劈头盖脸往姚静身上一扔,潘桃抡圆了巴掌要扇她脸。

一个城里女人,一个乡下农妇,姚静大腿都拧不过潘桃胳膊的。

“妈妈——”福宝哭声被撕成了一片一片的。

姚静往门后面躲,潘桃攻势太急来不及收手,一巴掌挥到了门板上,“咔嚓”一声响,潘桃右手腕脱臼了。

场面一片寂静。

张秀红摸了摸自己下巴,确保下巴没惊脱臼。

“这个福宝……刘小麦欲言又止。

她爹刘二柱点了点头:“命是不好。”

诶?

福宝——命不好?

刘小麦倒吸凉气,诧异地侧着脸端详她爹,刘二柱同志真的不是在开玩笑,正儿八百的,说着还叹了一口气。

刘二柱同志居然是这么想的吗?

“就是不好,亏得还叫福宝。”张秀红冷笑了一声,“你看看,我家这么困难,小豆还有学上。福宝都八岁了,她妈为了那点面子,死活不送她上学,哪里是好命的样子?”

张秀红巴拉巴拉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刘小麦听得暗暗紧张,生怕天道大发神威也也让张秀红被打嘴。

好在什么都没发生。

是没忙过来,还是因为张秀红说的话对福宝没有恶意,甚至有一丝诡异的可怜?

院子里,刘大柱反应过来了,匆匆忙忙把潘桃拉到一边。

“你发什么疯?你光知道我被别的女人勾了,也不回头看看你自己,就你一天到晚跟个泼妇一样,那个男人能受得了?”刘大柱越说越带劲了,“一只巴掌拍不响,你也有很大问题!”

潘桃看着他,看着他,冷不丁左手一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刘大柱一个嘴巴子。

刘大柱张着嘴巴,惊呆了。

院子里院子外的人也惊呆了。

潘桃掀开嘴皮子:“我这一只巴掌不是打得蛮响吗?”

“干的好啊,大嫂!”空着手的张秀红取过来一个瓷盆,噼里啪啦一顿猛拍,给潘桃加油助威,“我这拍的也响呢,你们听听!”

刘二柱听得最清楚,连连点头,诚恳地帮刘大柱分析:“大哥,你要是一只巴掌拍不响,那要么是你巴掌有问题,要么是你脑子有问题,你要好好反思反思了。”

“刘二柱,你少逼逼赖赖的!”刘大柱勃然大怒。

“……”刘二柱郁闷地闭上嘴巴,缩回屋里,跟刘小麦小声说,“麦啊,你要记得,男人都是狗东西。”

刘小麦敬佩地看着他:“爸,你说的在理。”

院子里的刘老太在哭天抢地:“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们还要怎样?还要怎样?”

潘桃右手难看地垂着,她一句话都不说,眼泪从眼眶里面漫出来。

姚静和福宝抱头痛哭,哭到岔气。

刘大柱尴尬地站在她们娘儿俩旁边:“静子,别哭了,别哭了静子。”

他倒是破罐子破摔了,眼见得丑恶心思暴露,都不叫姚静老三媳妇了。

“大嫂啊,你看看你,你现在在老刘家就是个笑话。谁的眼睛里还有你啊,除了干活,谁还能想起来你?”张秀红隔岸观火,尽情挑拨,“我要是你,我现在就回娘家去!”

“张秀红你闭嘴!你不说话嘴里生疮?”刘老太破口大骂。

张秀红打了个呵欠:“我就随口说说,妈你急什么啊。我大嫂又不是没回过娘家,都是一转头就被娘家赶回来了,她回娘家又不吓人。”

这简直是对潘桃正打反打啊,就是个泥人也要起来三分脾气,何况潘桃的心气向来就不低。

她回屋拾起来两件衣裳,真的回娘家了。

“你有本就别回老刘家了!”刘大柱硬气地喊,“我明天就能换一个媳妇,娶黄花大闺女!”

“噗嗤。”

张秀红的笑声是那么格格不入,老刘家上上下下都看过来。

她捂住嘴巴,带着一丝做作的娇羞,“不笑了不笑了,不打扰大哥做大梦……咳,不打扰大哥谈志向了。”

潘桃抹了把脸,直接出了大门。

大门口刘小勇带着刘小萍刚回来,看到她就眼前一亮:“妈,你拎着篮子到哪里去?篮子里有什么好东西!”

潘桃一声不吭,擦肩而过。

刘小勇:“?”

张秀红利落地关上窗子:“好了好了,这下老刘家要清静几天了。小麦啊,你能好好看书了,好好准备考初中。”

小刘家全力以赴为刘小麦准备着,甚至斥巨资买了两斤骨头回来,熬了香喷喷的骨头汤,天天给刘小麦下面、下疙瘩、泡饭。

张老太时刻记挂着刘小麦,又让张秀英给刘小麦送来了两条鱼。

“吃鱼聪明,补脑子。妈说了,我小时候要有条件多吃鱼,说不定也能跟小麦一样跳级。”

张秀红美滋滋:“我家小麦不吃鱼也能跳级。”

张秀英:“……你怎么不想着你家小麦要是吃了鱼,说不定现在都要初中毕业了呢?”

张秀红:“!”

娘哟,有道理!小麦还是亏了啊!

一片紧张之中,就刘小麦岿然不动,稳的一匹。

“平时吃什么样,考试就吃什么样。”刘小麦喝着菜汤,“现在补得太狠了肠胃受不了,回头考试闹肚子怎么办?”

张秀红给她拨核桃:“所以我们都给你提前半个月补了啊。就算补不到脑子上面,肯定也要把你补得白白胖胖,站出去跟人家城里孩子没有二样!”

尚且黄黄瘦瘦,只是头发变乌了的刘小麦:“……”

压力来了啊,她妈都开始注重她外貌问题了。放在一年前,张秀红同志肯定考虑不到,能吃饱都是一项问题。

果然大家都在进步。

等到去县里考试这天,刘二柱同志悄摸摸地告诉她:“小麦,你别怕,我跟你妈在上头求了人。”

刘小麦:“?”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

晚上见!

一百一十三第113章

都知道大姐今天要去县里考试, 刘小豆和刘小虎自觉起了个大早,不跟大姐争脸盆毛巾用。

等刘小麦起床后, 他们一个端盆一个递毛巾,抢着伺候刘小麦。

“姐,大姐,你能不能带我们两个一起进城玩啊。”

刘小豆拍着小胸脯:“大姐,我瘦, 你坐车上,我坐你腿、腿上。”

重一点的刘小虎被会心一击, 他气呼呼道:“大姐, 我有力气, 我追着车跑!”

“去去去去!进城玩什么玩,你大姐是去考试。”

张秀红像赶蚊子一样把两个小的赶走,然后给刘小麦又绑了一个丸子头。

“小麦啊,天太热了, 我给你把头发盘起来,你写卷子的时候,就没有小辫子扎你脖子了。”

张秀红一脸的温柔, 声音都捏得细细的, 生怕凶到刘小麦, 让她在考场上不能文思如泉涌了。

刘小麦捧着脸蛋对着圆镜子一照, 觉得自己好可爱哦。

“妈,你手艺真好呀。”

真情实感地为张秀红同志点赞之后,刘小麦拎起来她的小书包。

小书包瘪瘪的, 里面只有一点考试用具。

刘二柱同志非常郑重,又把他结婚时候的衣服穿上了,笔挺的一身,看起来很像个人物。

回头看到刘小麦的小书包,刘二柱同志就有些忐忑了:“麦啊,人家考试书包都鼓鼓的,路上都拿着书背,你怎么不带书去呢?”

“带了啊。”刘小麦指了指她的脑门,“都在我这里存着了。”

刘二柱:“!”

他跟红子偷偷摸摸拜神拜对了啊。

刘二柱一下子有信心了:“小麦,你县中学肯定是稳上。”

刘小麦很震惊:“怎么了爸,原来你之前还在怀疑吗?”

难道她这一年以来的表现不够优秀吗。

文章从报纸上到杂志的,来钱是小事,长脸是大事啊。去年过年,县里的联欢晚会又给刘小麦一家留位置了,县中学领导都跟刘小麦进行了亲切的会谈,对她想要进入县中学读书的志向表达了极大肯定呢。

从某一个层面说,在锦鲤一家沉寂的一年中,刘小麦风光无限。

她还以为他们一家都感觉稳了呢。

刘二柱只笑:“小麦,爸高兴你出息。”

小刘家擦的锃亮的二八自行车被搬出来了,刘二柱推在手里,小刘家一家五口往大队路口走去。

一路上都是父老乡亲们跟他们打招呼。

“小麦今天去县里考试啊?小麦你不要紧张,你是我们松梗大队文曲星,你不会的人家肯定都不会,你会的说不定人家也不会!”

有识字的老叔叔过来给刘小麦打气。

刘小麦笑得甜甜的:“谢谢叔,我肯定不紧张。”

四婆就守在路口呢,一看到刘小麦就往她手里塞了两个大馒头。

“带着吃着吃,你要考一天呢,中午不回来,肯定要在外头吃东西。”

四婆说什么都不让刘小麦还给她,刘小麦好生羞涩:“那……谢谢四婆啊。”

四婆挥着手说不用谢,“小麦啊,等你考完试回来了,教教我家大志写文章罢。”

刘小麦:“……一定!”

啊啊啊啊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她好像发现致富新途径了。

到松梗小学,一家五口就要兵分两路了,刘小豆和刘小虎热泪盈眶,不情不愿地去念书。

“大姐加油!”

他们离开前一人给了刘小麦一个大大的拥抱。

难得有正当理由不上工,刘二柱和张秀红都早早跟队里打了招呼,今天一起陪小麦到县里考试。

刘二柱骑上了自行车,张秀红坐在后面车座上,刘小麦长得瘦小,正好坐在前面大杠上。刘二柱同志脚下一踩,自行车就晃晃悠悠行驶起来了。

就像这个年代的人看起来瘦弱无力,但是生命力却异常顽强一样,这个年代的自行车看起来普普通通,遇到情况却必然能当宝马奔驰用。

车上那根大杠被刘二柱之前用稻草和布裹厚了,刘小麦坐在上面舒舒服服的。

她有点感慨:“我们松梗很多人其实也蛮好的。”

张秀红的声音大喇喇的:“人不都是这样吗?”

“吱呀”一声,车子还没行几米远,刘二柱就急忙刹车,拧着车龙头一只脚踩在地上。

“妈?”

刘老太的身影从大树后头转出来,她的一张老脸皱皱巴巴的,也看不出来她究竟几个意思。

“哟,您老怎么大早上跑到这里来了?”张秀红好奇地问,“准备去老潘家接我大嫂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张秀红这张破嘴太坏啦。

刘老太白她一眼,看在刘小麦进城赶考的份上,没把张秀红从车座上揪下来进行一场圣.战。

她磨磨唧唧的,也不说话,也没有什么表示,还堵着路。

刘二柱有些着急了,跟刘老太打商量:“妈,小麦急着要去考试呢,你要不先让让?等晚上我们回来了,我保证我们小刘家跟你吵上一宿,让你好好疏松筋骨,痛快痛快。”

太孝顺了吧,孝顺的刘老太想呕血了。

“滚滚滚,我就懒得搭理你!”刘老太对刘二柱嗤之以鼻,“这个东西给你,别在城里饿死了又烦到我!”

她把一个手帕子往刘二柱身上一砸,转身就走。

“哎?”

手帕是包着的,张秀红拿过去一解开,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里面居然是三张粮票和三块钱。

“这……”

他们抬头看刘老太的方向,刘老太已经背着竹篓子走远了。

她永远都尖酸刻薄,看到野狗对着她吠,刘老太还跟野狗对骂了一顿,直骂的野狗羞愧而逃。

“妈今天怎么了,她是不知道里面有东西吗?”刘二柱疑惑了。

刘小麦托下巴:“就没有可能是我奶怕我们饿着,专门给我们的吗?”

虽然这种行为不符合刘老太人设,但是她刚刚说都这么说了。

“管她的,她都给我们了,送上门来的便宜不要白不要。”张秀红推了推他腰,“先走先走,别拖拖拉拉的了。”

刘二柱应了一声,脚下用力一踩,自行车再次在乡村的土路上行走起来。

远处的小山坡上,何在洲目送着他们远去,直到看不见。

他身子一松,躺在了草地上,目之所及是无垠的苍穹。

……

坐在车上,刘小麦没有回忆小学的知识点,而是抓紧时间梳理了一下这几个月的新闻,还有领导们讲话的要点。

小学考试,出卷人不会太难为他们,政治方面出一些红.宝.书上的语录就差不多了。

但是刘小麦又不是真的小学生,她买了收音机就要把收音机利用到最大化,人在松梗大队,心怀家国天下,时事政治那是知道的相当清楚。

考场上,当刘小麦翻开作文,看到作文题目是“我的远大志向”时,她就知道稳了!

用上,都可以用上。

考场外,刘二柱和张秀红蹲在墙边阴凉的地方,东张西望的。

他们实在是太显眼了,这个年头又不流行孩子考试父母在外面守。整个县中学前面都光秃秃的,好像被他们两口子给承包了。

“小麦上午考的什么啊?”

“是语文。”

“你说小麦紧张不紧张?”

“看不出来。”

废话了两句,张秀红突然掐了刘二柱胳膊一把。

一声嗷叫卡在刘二柱嗓子眼,他不敢在县里大呼小叫的,只能委屈地瞧着自家媳妇:“你干什么掐我?”

张秀红指着另一边一个来回踱步的男人,“你看看他,是不是那个家具厂的工人。”

刘二柱睁大了眼看:“……好像是有点像。”

去年五一的时候,他们一家到县里礼堂看汇演,坐在家具厂工人堆里,其中一个男人从头到尾高谈阔论,知道的很多。

就是他,告诉他们高县长原来是高县长!

刘二柱和张秀红记性不错,眼神也不错,那个男人的脸颊大黑痣都印在他们脑海了。

跟眼前这个男人长得果真一模一样哎。

“他孩子也考试?”

刘二柱和张秀红正犹豫着要不要厚着脸皮过去打招呼,那个家具厂男人又摸了摸口袋走开了。

“他去干什么哟……对,买饭!”

人家县城人是不用买饭的,小刘家不行,不买就没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