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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宝秒懂,忙垂首不敢多嘴。

富海忙取来外袍给君王披上,又亲自将人送至殿门口。

正在此时,又听君王沉声道,“嘴上把好门。”

二人赶忙应是。

夜深人静,宇文澜一路来到甘露殿,并未在殿门口看见值守的宫人。

殿中灯火却还亮着。

往里走了几步,鼻尖隐隐闻见一阵的香味,仔细瞧去,见殿中一扇窗户开着,还隐约能听见说话声。

越往里走,香味越明显。

他索性几步来到台阶之上,径直推开了门。

只见殿中有些烟雾缭绕。

“这几片土豆好了,快吃。唔,豆腐也好嫩哦,再加点辣就更好了,对了再来点馒头片,烤的脆脆的……”

很明显,是她的声音。

宇文澜便顺着声音走过去,这才发现窗户底下,几人正围着一只炭笼,炭笼上放着一张铁板,上头正滋滋烤着什么。

而香味正是由此而出。

“陛下!”

忍冬莲心等几个率先看见了他,吓的一下站起,脸色发白。

而还在煎豆腐的某人,迟钝的抬起头来,终于发现了他。

燕姝一脸惊讶道,“陛下?您怎么来了?”

他怎么来了?

宇文澜瞅瞅铁板上美食,但见豆腐金黄,还撒着些红红的辣椒面,黄黄的花椒粉,掺在一起还挺好看。

还有一些土豆片,金黄又油滋滋。

炭笼边上还有几只烤软的地瓜,正散发着甜蜜的滋味……

宇文澜又将目光投向她,清楚的看见了她唇边残余的调料。

呵,他不在,她过得还挺高兴?

不过这一圈看下来,他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瓜。

冬瓜南瓜西瓜倭瓜,这殿中统统没有。

正纳闷,却听见她在心里嘀咕,【做什么这个样子看我?吃点铁板烧而已,犯法吗?】

宇文澜,“……”

是,的确没有哪条宫规禁止吃宵夜。

且因为这三日吃素,宫中有不少人都会在夜晚加餐。

但如她这样……宇文澜还是头一次见。

他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却见燕姝莞尔一笑,“臣妾在吃铁板烧,陛下要不要尝尝?”

铁板烧?

宇文澜皱了皱眉,就是这般,坐在炭笼边上现烤现吃?

他试着问道,“只是这些菜吗?没有别的?”

燕姝心道这人怎么这样问?难道是来钓鱼的?看她有没有破戒吃肉?

她道,“现如今宫中斋戒,便是膳房也没有荤腥,臣妾这里真的只有菜而已。”

宇文澜不知她所谓“钓鱼”是何意。

但显然这不是他想知道的。

他于是又问,“你们没吃什么瓜果?”

瓜果?

燕姝愈发摸不着头脑。

这季节除过橘子苹果,宫里也没别的吃,仅有的那一点蜜瓜都是紧着太后跟他的,她就是想吃也捞不着啊!

不过,带色儿的瓜她今日吃的倒是很过瘾。

啧啧,承恩公那老花花肠子被自己倒霉闺女给坑的,今日可真真是差点死在小妾床上呢。

这老流氓翻车翻的,一想起他口歪眼斜被人抬着下床的情景,她就忍不住要笑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宇文澜,“???”

作者有话要说:

某皇:可恶!这么有趣的瓜居然不叫朕一起吃!!!

燕姝:???

某作者:崽儿你跑偏了……

第23章

什么,还口歪眼斜???

宇文澜眉间一跳,她难道看了不成???

试着想了想承恩公那副模样……

宇文澜一个激灵,开口对忍冬几个道,“你们先下去。”

忍冬莲心几个正提心吊胆呢,闻言如蒙大赦,立时应是,退出了殿中。

殿内终于清静了,宇文澜正要开口,却听燕姝惊呼一声,“要糊了!”

说着便三步并两步朝炭笼跑了过去。

炭笼火旺,燕姝快速给东西翻面,见有烤好的也顺便往嘴里送,边吃边感慨,“豆腐就得趁热吃啊!呼呼!”

土豆片也已经烤到焦脆,她尝了一块,竟有薯片的口感。

最绝的还得是馒头片,香香脆脆,太好吃了。

这般吃了一阵,她忽然想起某人,抬眼看去,见皇帝正幽幽的瞅着她。

燕姝,“……”

这眼神是啥意思?

馋了?

她于是咳了咳,“陛下真的不尝尝么,很好吃的。”

啧,吃不吃倒是发句话啊!再不吃她可要吃完了。

哪想到才吐槽完,却见他忽然道,“好啊。”

说着竟然拿起筷子直接吃起豆腐来。

唔,烫!

这是宇文澜的第一感受。

不过外酥里嫩,调料的咸辣味与豆腐本身的豆香味混合在一起,果然不错。

吃完豆腐,却见燕姝正在嚼土豆片,唇齿间发出酥脆的声响。

他便也跟着试了一下,嗯,竟是出乎意料,如此做的土豆吃起来焦香十足,果然很有趣味。

待吃完了土豆,他又道,“还有什么?”语气已然期待起来。

燕姝便递给了他一块馒头,“陛下尝尝这个。”

宇文澜接过来,还有些怀疑,这个好吃?

不过看她吃得香,他便也勉强试了一下,却是眼睛一亮。

经过煎烤的馒头,表皮的调料与油脂结成一个酥脆的壳,内里还保留着暄软,咬一口外脆内软,麦香十足,滋味浓郁。

吃完了馒头,燕姝又给他掰了块地瓜,香甜绵密,咬一口如蜜一般甜到了心里。

两个人就这般一起吃了起来,不过两刻钟的功夫,便将所有食材成功消灭。

宇文澜还有些意犹未尽,问道,“没了?”

燕姝点头,“都吃完了。”

宵夜嘛,不用太饱,解解馋就好。

说着她忽然想起正事,又问他,“陛下这三日不是不能来后宫吗?您今夜怎么过来了?”

宇文澜,“……”

被那些吃的打了个岔,他也才想起正事,于是顺势道,“朕想了起来,这个络子并不是朕的。”

说着将白日里她给的那条紫色络子又拿了出来。

燕姝只能打哈哈,“这样吗?那可能是臣妾记错了……”

说着便将那条紫色络子给接了过来。

心里啧啧道,【这会儿才发现不是你的,莫不是故意来蹭宵夜的吧?】

宇文澜,“……”

以为他也跟她一样只知道吃?

他意味深长道,“你真的是记错了?还是有事要去找朕?”

燕姝眨着大宴一脸无辜道,“臣妾岂敢骗您?当然是记错了,再说,臣妾也没什么事要找您啊。”

心里却啧啧,【这话说得,若不是我给你报信,你现在还不知道成啥样呢,不知道感谢,居然还怀疑我,切,没有良心!】

宇文澜,“???”

居然敢说他没有良心?

不过仔细想想,不管她是如何知道的此事,今日着急赶到御书房却是为了他着想。

且就目前来看,虽然她知道自己有隐疾,却一直没有告诉过别人,也从未利用此做过任何事,相反的,却两次提醒他要小心别人。

所以,她至少不是危险的。

思及此,宇文澜缓和道,“朕只是有些奇怪,毕竟你从未去找过朕。”

说着又随口问她,“今日你回来后,都做了什么?”

燕姝道,“臣妾还是老样子,在殿里写话本。”

宇文澜挑眉道,“又有什么新作?”

燕姝骄傲道,“当然有了,臣妾这些天又写了五六个呢。”

却见他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可以叫朕看看吗?”

燕姝,“……”

她想说不行。

他喜欢挑毛病不说,看了带颜色的还受刺激。

默默聆听的某人咳了咳,“朕如今也可以接受《热血将军小寡妇》那种……”

燕姝,“……”

其实还是不太想给他看,但念在他是皇帝的份上,只好勉为其难道,“好吧,还请陛下说到做到,若看了不合心意的,万不要怪罪臣妾。”

宇文澜颔首应下。

她便拿了几叠纸稿出来。

宇文澜拿起其中最厚的一叠,试着看去,见名字是《美艳娇妻很多情》。

“……”

果然还是这种风格。

不闲来无事,看一看也好,他从开头看起。

然而没过多久便发现,这似乎是临武候府的故事。

也好,他正想知道那临武候的世子到底是谁的呢,便饶有兴致的看了下去。

江南美人夏春兰,出身已经败落的府第,年轻貌美,闭月羞花,偶然机会,其结识了一位侯门公子。

宇文澜猜测,这人指的是夏邑侯。

侯门公子对夏氏一见倾心,夏氏亦是少女春动,然侯门公子的父母却十分嫌弃女方出身,因而硬加反对。

侯门公子迫于无奈,只好另娶他人,夏氏一怒之下,也转投另一侯门公子怀抱,并顺利当上了正室夫人,还凭借夫君得军功封了诰命。

不必说,这位侯门公子自然就是临武侯了。

这桩婚事叫夏氏出了口恶气,也令败落的娘家有了起色,然夫君生性冷淡,且常年值守在外,夏氏却正是多情的年纪,偶然机会,又认识了一位戏子,再度坠入爱河。

看到这里,宇文澜不禁猜测,难不成世子是这戏子的?

哪知接着看下去,却见她写道——戏子因正当红,另有许多倾慕者,很快夏氏便发现,此人在跟自己幽会的同时,还另与一位郡主及贵妇相好,她便立时斩断情丝,将戏子踢出了惟帐。

宇文澜,“???”

竟然不是戏子的?

他忙接着看,只见没过多久,夏氏又结识了一位富商,富商倾慕于她的美貌,赠予许多珍宝,而夏氏则欣赏对方英俊多金且见多识广,便与其好了一阵。

但后来夫君归京,两人只好断了。

宇文澜又暗忖,难不成这才是那世子的亲爹?

算一算,那临武候世子孙展鹏与自己差不多年纪,临武候也正是二十多年前结束东南戍边归京的,之后其子便出生出生了。

如此说来,很有可能!

只是没等他看下去,却见燕姝在他身旁打了个哈欠,含着眼泪道,“陛下,臣妾困了,要不您明天再看吧。”

说着忽然想起明日也还在斋戒,便又道,“大后天也行,反正臣妾已经写完了。”

宇文澜挑眉看她,“吃饱就睡,属猪的?”

燕姝不服的嘀咕,“方才您还吃了呢。”

有本事你回去不要睡咯!

樱桃小嘴撅的老高。

宇文澜好笑伸手,戳了戳她的腮帮子,道,“那你睡吧,朕带回去看就是了。”

“啊?”

燕姝愣了,“带回去看?”

宇文澜嗯了一声,便将纸稿装进了袖中。

都看到关键之处了,不弄清楚那世子是谁的,他今夜只怕要睡不着。

却听她在心里惊呼,【原来我写的这么精彩吗?他都要带会去看了?有戏!看来以后要爆啊!!!啧,到时候没准可以加个噱头,就叫“令皇帝欲罢不能的小说!”一定会卖爆的!!!】

宇文澜,“……”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夜深人静,宇文澜回到寝殿,继续拿出话本来看。

果然如他所料,自夏氏夫君回京,她再也没有跟外界男子来往,但儿子很快便出生了,所以那儿子的确是那个商人的。

放下故事,宇文澜心情颇有些复杂,幸亏临武侯和离了,这些年究竟是带了多少顶绿帽啊!

不过心间疑问解了,他也终于放心闭上眼睡了过去。

哪知这一夜,他却再度失去了梦境。

昏昏沉沉直到凌晨,他醒来之后又发现了一件事——

身体上接连两日出现的变化,竟是戛然而止了。

宇文澜心间一沉,却也愈发认定,变化就是同燕姝有关。

只有离她近,在她身边,他才会有梦境,会起变化,而若没有她在身边,他便会再度如从前一样麻木。

心间忽然有些按捺不住,他头一次发现,这斋戒的三日,竟是如此漫长。

然无论如何,也急不得一时,他勉强用过早膳,却见派出去查探户部尚书府的锦衣卫来覆命了。

宇文澜先敛起心思,问道,“如何?”

锦衣卫道,“微臣等查实,户部尚书府仅做寿那日的酒菜便花去八千两纹银,除此之外,还有装饰府邸,采办花木礼品等等,共计一万三千两白银。”

宇文澜凝眉。

很好,只做个寿便花去一万三千两银子,果真是比皇宫还要奢侈了。

“他的银子是哪里来的?”

锦衣卫道,“臣等从其家中搜出几个账本,请陛下过目。”

宇文澜接过,打开看了看,又听锦衣卫道,“除过其为官以来陆续贪污所得,还有这些年下属敬献,但此次过寿,承恩公向其赠送了一万两白银才是大头。”

“承恩公?”

宇文澜顿了顿。

因着太后的关系,承恩公府乃是眼下京城最大的世家,因此多少年来承恩公虽是不学无术,却有无数人巴结。

依照常理,只有别人向他行贿的份儿,他此时向户部尚书送钱做什么?

他又问,“除了齐为斋,承恩公可还向其他人送过什么?”

锦衣卫道,“除过向户部尚书赠银两,承恩公还向礼部尚书赠送了四名小妾,向文华阁大学士及孙太傅等人赠送了珍宝。”

宇文澜了然。

这些都是重臣,看来这个舅舅打算干点大事了。

很好,那栗子饼的帐,便一并算了吧。

甘露殿。

一大早,燕姝洗漱更衣来到饭桌旁,见早饭已经摆好。

当然,还是一水儿的全素,连只鸡蛋都没有。

她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只兔子,或是一只羊,已经彻底忘了肉味是怎样的了。

见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忍冬忙安慰道,“主子再忍一忍,明儿就能吃肉了。”

燕姝,“……得了吧,明儿上午才祭祖,早上与晌午还得吃素,得到晚上才能见着肉呢。”

谁料话音才落,却听见系统报警,【有情况,明日奉先殿祭礼,有人要对你不利。】

燕姝一愣,【???又有谁要作妖?】

系统,【你猜?】

燕姝,【……这还得靠猜?】

系统,【动一动你的小脑筋,如今谁最恨你?】

燕姝,“……”

这个问题问的,她作为箭靶子,全后宫谁不恨她?

不过试着想一想,如今宁妃在禁足,丽嫔在冷宫,那位王昭仪每天还在辛辛苦苦的打更。

这仨显然不太可能。

再说,明日祭礼可是大场面,皇帝嫔妃,宗室皇亲,文武大臣都会参加,谁会有本事在此时搞事?

那恐怕只有……周贵妃能办到了。

系统,【Bingo!答对了,周贵妃指使安嫔,打算明日除掉你。】

燕姝,【安嫔?据我所知,这是个心机颇深的,她就不怕落得跟丽嫔一样的下场?】

系统,【不错,所以她也不是自己出手,找了你的老熟人,做好准备吧。】

燕姝,【老熟人?】

她想了想,自己在宫中的老熟人……

啧,不就只有那一个?

好啊,她上回受的委屈还没算呢,正好趁此时掰扯掰扯。

腊月二十五,乃宫中祭拜先祖的日子。

卯正时分,天还未亮,众人便都已经起了床,洗漱一番,用过简单的早膳,便整齐穿上吉服,去往奉先殿。

说来,今年还是燕姝头一次参加此等大祭,就连忍冬都有些紧张。

要知道今日文武大臣皇亲国戚们可都在,如若稍有差错丢了陛下的人,还不知会落个什么罪名。

主仆二人一路来到奉先殿,只见大殿中摆了许多尊牌位,皆为皇家历代祖宗先人,殿中巨烛高燃,供桌上摆放好各色糕点菜品。

朝中各皇室宗亲,文武大臣皆都安静肃立,有的甚至已经站到了殿外。

燕姝不动声色的环顾一遍,不由挑眉——那靠前站的不是承恩公?

啧,三天前床都下不来的人,今日居然也来了?

这可真是……厉害了!

不过看其一脸青白,眼下发黑的模样,想来也是强撑着来的。

也是,这可是一年到头最重要的几个日子之一,朝中重臣无故不可缺席。

他要是不来,总得给个理由,然而要是说不舒服,岂不是有暴露栗子饼一事的危险?

一想起这个,燕姝就忍不住想笑。

然而今日可是十足严肃的场合,千万不能笑。

正努力憋着,却觉忍冬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

燕姝顺着忍冬的眼神瞧去,却见今日张才人竟然也来了。

自打坏了嗓子,此女便没再出现在众人面前,且以她的位份,本该入不了这奉先殿。

燕姝阖了下眼皮表示淡定。

自打宁妃被禁足,后宫被周贵妃一手遮天,今天这么多人,还不是她想叫谁来就叫谁来?

再说,系统也已经给她预警过了,今日随机应变便是。

众人皆已来齐,没过多久,皇帝也终于现了身。

宇文澜身穿十二龙章衮服,威仪而庄严,燕姝悄悄瞥过一眼,忍不住暗道一句卧槽好帅!

这若冷玉般的面庞,这强大的气场,谁能比得过?

宇文澜默默抽了下嘴角,说他帅就好,前面那两个字大可不必。

“参见陛下。”

殿中响起如雷的声音,众人齐齐跪下行礼,他淡然命众人平身,随后示意礼官祭礼开始。

乐人敲响钟磬,祭乐在殿中响起,礼官开始宣读祭文。

待到祭文读罢,宇文澜上前敬香,殿中众人随他跪地,向宇文家列祖列宗行三叩九拜大礼。

待礼行过,这祭礼便算是完成了,等待众人的还有晌午的祭礼宴。

就在众人即将抬步离开殿中之际,却忽听有人道,“臣妾有冤,求陛下主持公道。”

那声音又粗又哑,仿佛男人。

但众人却见,一个宫妃打扮的女子忽然跪在地上。

那不是别人,正是张才人。

燕姝心里一定,好啊,她等了两天两夜了,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