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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澜,“……”

见此情景,再笨的人也能明白过来这是什么地方了。

他隔着幕篱瞥了眼燕姝,意味深长道,“原来此处不是吃饭的地方。”

原来这就是她所谓的……“鸭”?

她竟然想来这种地方???

哪知,却见燕姝一脸与自己无关的模样道,“就是,妾身也觉得根本不像吃东西的地方,夫君一定是搞错了……咱们先走吧。”

说着便继续拉着他往外走,心里啧啧,【老天爷,皇帝居然以为这里是吃东西的???不成不成,赶紧走赶紧走,多待一会儿叫他学坏可就不好了。】

宇文澜,“……”

他会跟那些出卖色相得男子学坏???

哪知二人才迈出店门,没等登上马车,燕姝又急忙宇文澜往一旁暗处拉了拉。

似乎在躲谁的样子。

宇文澜于是问道,“怎么了?”

却见她指着路边才从马车上下来的一名女子,压低声道,“那位……好像是安康县主。”

什么?

安康县主?

也就是大长公主的女儿?

宇文澜忙也多看了两眼。

却见对方虽戴着帷帽,但那身姿,还真有些像他的那位表姐。

而见她落地,那店里头立时有五六名年轻男子出来相迎,口中纷纷唤着,“县主来了。”

宇文澜,“……”

还真是安康。

她竟然也来此处?!!

要知道她可不像宇文嫣已经休了那赵成文,她还有夫君呢!!!

……

回宫的路上,宇文澜一直沉着脸回想此事。

想着想着,又忍不住冷笑道,“京城居然有这种地方!”

他记得,上元节第一次带她出宫时,她曾提过此处,但那时只以为离自己遥远,却没想到今日竟然真的踏了进去。

踏进去就算了,方才那胖女子居然要出钱叫他去……

简直岂有此理!!!

燕姝闻言悄悄瞥他的脸色,想了想道,“臣妾还以为那是个饭店呢,没想到居然是如此龌龊之地!真令人不齿!!!”

心里却忍不住啧啧,【那些男人的身材模样果然都还可以,怪不得能在京城立住脚。】

宇文澜,“???”

什么叫“还可以?”

难不成是心动了???

他挑眉看她,“你也喜欢那里?”

“没有没有。”

却见她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一脸认真道,“臣妾怎么会喜欢那种地方呢?方才一进去臣妾就觉得毛骨悚然呢!”

心里却又道,【啧,这是个女的都喜欢吧,毕竟不管高矮胖瘦,只要一进去就会被美男围住叫亲爱的,叫人多么温暖所么有自信!!!】

总之……大概就如男子喜欢逛青楼一般吧。

宇文澜,“???”

什么,那种货色,居然也称得上是美男???

他没忍住又问道,“那里头的男子,你也喜欢?”

却见她立时又摇头,“怎么可能?那些庸脂俗粉如何与陛下相提并论?臣妾心中只有陛下!”

宇文澜,“……”

这话是在夸他?

但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正在此时,却听燕姝又问他,“陛下怎么会带臣妾去那里?您是从哪知道的这地方的?”

啧,就算他误以为那是吃东西的地儿,但他又是从哪儿听来的呢?

要知道,这如意坊可是只存在于京城少数贵妇圈的秘密啊!

他堂堂皇帝竟然知道,这也太奇怪了吧?

宇文澜,“……”

总不能说是从她心里听见的,所以他只好道,“朕也是无意听来的……”

燕姝,“???”

无意听来的?

她暗自想,难道是从大臣们那里?

可不对啊,如若那些老古板大臣们知道那地儿是专门供女子们消遣的……

啧,如此违背男权秩序的事,他们还不得立时上奏朝廷将那如意坊给夷为平地才怪!

宇文澜心里呵呵。

没错,他现在就想派人去把那令人作呕的地方夷为平地!

居然敢问他多少钱???

简直岂有此理!!!

待回到宫中,宇文澜立时派出了锦衣卫去查探那如意坊。

约莫第二日傍晚,便见锦衣卫前来禀报,“启禀陛下,臣等查出,那如意坊原本是一个季姓女商人于三年前开办,起初是一座绣坊,顺带售卖珠宝首饰,是其为了讨好京城权势家眷所用。渐渐有了名声之后,这女商人便花钱雇来了各种年轻男子,做起了现在的生意。”

宇文澜又问道,“其店中的异族人是怎么回事?”

锦衣卫道,“因着其店中主顾们的口味越来越挑,于是那女商人便到边境招募了一批异族男子,大多来自党夏及柔然,表面看来,与从前那些男子无异,都是取悦女子,从女子身上赚取钱财。”

宇文澜却凝眉道,“那些人身材强健,看起来并不像寻常之人。继续查探,尤其近来与长公主交往的那个……叫什么再安的。”

锦衣卫立时应是。

此时,太后的千秋节已经日益临近。

连日来已有有不少外地王侯家眷陆续入京,专为恭贺太后千秋。

有些身份高的,提前入宫拜见太后,于是燕姝作为后宫嫔妃,有幸陪着太后又见到了不少面孔。

大多数人来,太后都是淡淡的,只有一位例外。

那便是明州镇海侯府的老夫人穆云英。

听闻这位穆老夫人与太后是金兰之交,每年都会千里迢迢入京为太后贺寿。

而太后也必定亲自接待,甚至会留其在宫中小住,感情可见一斑。

只不过,燕姝原以为对方是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等见了面才知道,这位老夫人原来不过才四十出头,很是年轻。

原来其夫君去世的早,后来长子成家后继承侯位,成了新任镇海侯,她便被尊为了府里的老夫人。

此时,迎着她惊讶的目光,穆夫人踏进慈安宫后,先向宫中众人行礼。

“臣妇参见太后娘娘,参见诸位娘娘。”

太后忙笑道,“快起来,你我不必行如此大礼。”

竟是连“哀家”的自称都没用。

话音落下,甚至还亲自伸手虚扶了穆氏一把。

待瞥见燕姝望着穆氏一脸惊讶的模样,太后又笑道,“瞧瞧,你这老夫人的称号把她们都给吓着了。”

燕姝忙也笑道,“太后说的是,臣妾没想到老夫人竟是如此年轻。”

话音落下,一旁的周妃却悄悄翻了个白眼。

这李燕姝,为了巴结太后连穆氏也如此夸,真是脸皮够厚!

当然,太后在场,她也只敢在心里嘀咕,并无人听见。

而闻听燕姝此言,穆氏便也笑道,“宜嫔娘娘过奖了,叫臣妇无地自容。”

说着,又招呼身后一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道,“向晚,还不快来拜见太后跟娘娘们?”

原来这便是穆氏的养女,名叫倪向晚。

听闻当初已经守寡多年的穆氏,有一日在寺中为亡夫上香,下山时正碰见一小婴儿在路边草丛中啼哭,穆氏于心不忍,便将小婴儿抱回家收养,并叫其随夫家姓倪,取名为向晚。

此时,听养母这般说,这倪家养女便应是,上前对几人行礼,“向晚拜见太后娘娘,拜见各位娘娘。”

太后叹道,“向晚都这么高了?快过来叫哀家瞧瞧。”

倪家小姑娘应是,便又上前几步。

太后将她拉住仔细端详一番,颔首道,“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好孩子,陪你母亲千里迢迢来一趟也是不容易,快坐下休息。”

语罢又叫宫人上了上好的西湖雨前龙井,及今早才做的栗子糕,莲蓉饼,云片糕等点心。

这番热情程度,与对其他人明显不同。

燕姝看在眼里,一边吃点心一边悄声问系统,【以太后的性格应该很难对人如此热情,这位穆老夫人难道是救过太后的命吗?】

系统,【差不多吧,太后跟这位穆夫人从小一起长大,情谊确实比旁人深厚,当初太后嫡子病重,遍寻京城没有良医,穆夫人得知消息后寻了一个秘方,从明州千里迢迢送到京城,虽说最后没能派上用场,却也令太后颇为安慰,皇长子夭折之后,穆夫人舍下明州的家人,在宫中陪伴了太后足足两个月,可以说太后能撑过来,穆夫人是很重要的原因。】

燕姝闻言不由点头。

的确,能千里迢迢亲自赶来京城送药的,一般的交情真做不出来。

尤其太后那时即将失去嫡子,先帝又宠爱他人,太后也正处于前途未明的时候。

系统,【不错,所以后来太后坐稳江山,曾有意为其子晋封公爵之位,但穆氏坚持拒绝,令太后愈发看重。】

燕姝,【别的不说,穆夫人一瞧就是真正有智慧之人,怪不得能跟太后做好朋友呢。】

正在此时,却听太后问那位倪家姑娘,“向晚,哀家这宫里可好?”

倪向晚笑道,“宫里这么多贵人在,自然是世上最好的地方。”

太后又道,“既如此,今次便叫你母亲自己回明州,你留下来陪哀家可好?”

这话一出,众人不由一顿——

太后这样说……

莫不是看上了这个小姑娘?要留在身边养成之后再送入后宫?

却见倪家小姑娘道,“小女多谢太后厚爱,只不过,宫里有几位娘娘陪太后,可是母亲却只有小女陪着,小女若是留下,母亲会孤单的,所以小女还是陪母亲一起回明州吧,待明年再来看望您。”

穆氏也笑道,“太后真是高看她了,若她真留下来,保管不出三日,您就要后悔,整日调皮的跟个什么似的。”

话音落下,太后也笑起来,“不过逗逗你们罢了,这是你的心头肉,哀家怎舍得剜走?只消以后记得每年都能回来看看哀家便好。”

说着又专门嘱咐那小姑娘,“往后就算嫁人,也不要离你母亲太远,不然她会想死你的。”

倪家小姑娘含羞带笑的应了声是。

闻此言,众人这才敢相信,太后真的只是开玩笑而已。

燕姝也在心里感慨——

看来太后是真的很爱她的闺蜜,不然若是硬要将这小姑娘留下做她的棋子,穆夫人也没法拒绝。

不过,这对养母女之间的感情也太好了吧?

这倪家小姑娘被养的如此纯净烂漫,显然是养母厚爱的结果。

而穆夫人看她的眼神,也一如别的母亲看自己亲生骨肉那般,满是娇纵溺爱的模样。

正在此时,却听系统道,【嗐,那就是她自己的亲骨肉。】

第49章

什么?这就是穆夫人的亲骨肉?

听系统这样一说,燕姝立时调动起全身的八卦小神经,问道,【这是什么情况?她亡夫不是已经在十五年前就死了吗?怎么会有个十三岁的亲闺女?跟谁生的?】

系统,【你说得不错,十五年前,那位前任镇海侯英年早逝,当时其儿子才十岁,穆夫人一个寡妇撑着侯门,虽然宫里有太后帮着,但毕竟离得远,还是很艰难的。当时,老镇海侯生前有一位副将名叫宗兴海,着穆夫人处理各种事务,忙前忙后,十分忠心耿耿。】

【这小伙子当年才二十来岁,正值满心热忱的年纪,穆夫人那时候骤然失去依靠,也正值脆弱的时候,对其也是十分信任。几年之间,一来二去,两人便渐渐生出了情愫。】

听到此处,燕姝眼睛一亮,【莫非二人越了雷池?生下了这小姑娘?】

系统,【差不离吧,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二人都稍微喝了那么一点酒,于是情不自禁发生了云雨之事,只这一次,穆夫人便有了身孕。】

燕姝不禁啧啧,【一次就中,看来宗副将很有准头啊!】

系统嗐了一声,【毕竟年轻嘛,质量也挺好。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穆夫人是寡妇,还得给儿子顶着侯门,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把这孩子给生下来,于是就借口生病,跑到乡下养了一阵病,等时候一到瓜熟蒂落,又找借口把这孩子从外头抱了回来,当做养女来养。】

燕姝闻言又忍不住啧啧,这不就是她写过将军和寡妇的另一个版本嘛,而且还是年下,很刺激啊!

再悄悄瞅瞅那位穆夫人,见其五官十分精致,就算现在这般年纪,也没怎么打扮,都挺漂亮,可以想象年轻时的容貌了。

如此熟女御姐,小狼狗抵挡不住魅力,想入非非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仍有问题,她于是又问道,【那宗副将现在人呢?总不会还在府里当副将吧?难道两人悄悄搞了十几年的地下情?】

却听系统道,【自打那夜过后,宗兴海自觉愧对镇海侯,便自行请命去前线驻守海防,十几年间日日风吹日晒,自己惩罚自己。】

燕姝,“……”

等等,那他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孩子?

系统,【不知道。】

燕姝,“……”

所以闹了半天,穆夫人自己辛辛苦苦养大了孩子,那个男人还啥都不知道?

系统,【宗兴海其实这些年一直暗地里守护着镇海侯府,也知道穆夫人收养了一个女婴,一路抚养成人,只不过不知道是他自己的孩子罢了。】

燕姝,“……”

这叫她说啥好。

听起来还挺痴情,只可惜又太傻了。

这两人又不是老镇海侯还在世时出了轨,感情都是在其已经去世之后发生的,这人何苦如此折磨自己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时代给女子们带了太多的枷锁。

如放在后世,女人丧偶再婚根本不是事儿,然而当下穆夫人如果真那么做,必定会失去侯府主母的地位。

所以,这二人也只能如此了。

不过话说回来,穆夫人比太后总算还是强点,毕竟到底同小狼狗尝过了禁果,还有两个亲骨肉在身边,日子也不寂寞。

她于是又问,【那太后可知道此事?】

系统,【除了穆夫人自己及近身的婢女,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燕姝便明白了,原来太后这个好闺蜜也被蒙在了鼓里。

当然,毕竟多一个人便多一分风险,此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正这么想着,却听太后对她与周妃道,“哀家与穆夫人说几句话,你们回去歇会儿吧。”

燕姝明白,这是闺蜜之间要说悄悄话了,便知趣应是,起身与周妃一道出了殿门。

说起来,周妃已经许久没有理会过她了。

今次原本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哪知没走几步,却见周妃忽然顿步回神与她道,“宜嫔你大约还不知道吧,本宫在太后身边那么久了,方才那位倪姑娘,可是本宫见过的,最得太后喜欢的女孩子。”

燕姝立时就听了出来,周妃这是想刺激她。

她于是忙点头道,“嫔妾也觉得,这位倪姑娘聪明伶俐,想来太后自然会喜欢的。不过娘娘也别太谦虚,您毕竟是亲侄女,太后娘娘最喜欢的一定是您。”

呵呵,血浓于水都扛不住这女人作死的造啊!

什么叫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世上非周妃莫属了。

果然,这话一出,周妃脸色立时就不对了。

不过忍了忍,周妃又阴阳怪气的对她笑道,“本宫瞧着,方才太后说要把这姑娘留下,可不像是开玩笑,瞧那小姑娘可是个美人胚子,只怕再等两年,你也比不上。”

燕姝忙又笑道,“娘娘言重了,嫔妾资质平庸,哪里能与倪姑娘比呢?不过倪姑娘若能留下来,也是一件好事。从前娘娘常来与太后说话解闷,如今您也不来了,若有倪姑娘陪着太后解闷,太后一定会很开心的。”

周妃被噎得一顿,脸色愈发难看了。

然而偏偏又找不出她的错处,只能冷笑一声,“你还真是个玲珑的人。”

燕姝便又笑道,“娘娘过奖,嫔妾不及娘娘万分之一。”

说话之间,已经走到了慈安宫外,她又行了个礼,道,“嫔妾告退。”

便赶忙回了甘露殿。

啧,与这种斗嘴纯属浪费时间,她还不如赶紧回去写个话本有意思呢!

一路边走边酝酿,待回到甘露殿,一个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已经成形,燕姝立时开始动笔。

啧,没有什么惊天八卦,也没有什么不伦的狗血,只是成熟的迷人御姐,与血气方刚的小狼狗,也是很带劲儿的。

燕姝激情饱满,一写就写到了天黑。

只是还没等写完,门外却传来了通传声——“陛下驾到……”

她愣了愣,忙从故事里回神,起身前还特意将纸稿合上,这才来到殿门口行礼。

“臣妾参见陛下。”

然而,眼尖的君王早已经将方才那一幕看在了眼中。

“起身吧。”

宇文澜不动声色,先将她虚扶了一把,试着问道,“今日又写了话本子?”

燕姝嗯了一声,支支吾吾道,“写是写了,不过臣妾还没写完。”

宇文澜挑眉,这怎么还遮遮掩掩的?

他于是又问道,“是什么故事,可否与朕先说来听听?”

却见她想了想,道,“……臣妾可以说不行吗?”

宇文澜一愣,“为何不行?”

难道又写了带颜色的?

但如今除过最后那步,两人之间已经亲密过了。带颜色的……他也可以看呢,咳。

却听她道,“因为这个故事,臣妾目前还不打算发出来的。”

她只是想写一个故事,但目前时机并未到,如若发出去影响到了那位夫人的声誉,造成了什么不好的影响,可就不好了。

这样一听,宇文澜却愈发好奇起来——

“关乎那位夫人的声誉?”

到底是哪位夫人?

难不成又是如临武侯前妻那般的故事?

然而八卦之心已经勾起,叫人实在好奇,他于是道,“朕又不是外人,若你不想发,朕也不会对别人说。”

却见她想了想,又道,“空口无凭,陛下万一哪天说漏嘴了呢?”

宇文澜,“……”

他索性从腰间上解了祥云玉佩,递给她道,“朕将此抵给你,如若朕哪日失言,这个就归你了。”

燕姝,“……”

这个人为了吃瓜也是很拼了,连祥云玉佩也能随便拿来抵?

不过……她总归也不亏,这块玉佩还不得千两银子?

再说,反正他也不知道故事里的是谁嘿嘿。

她于是伸手接了过来,笑道,“陛下既然如此有诚意,那臣妾便说您你听了,不过,您可一定保证不能说出去。”

宇文澜颔首,“一定。”

就知道在她这里没有银子解决不了的问题,

便听她开始道,“说有一位聪慧端庄的女子,原本相夫教子,日子过得还算圆满,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其丈夫忽有一日意外去世,她十分不幸的成了寡妇。而正在此时,夫君昔日的一位好友向她伸出援手,为她排忧解难,帮她度过了最初最为艰难的时刻。”

“这位夫人自是感激在心,只是不知如何报答,偶然一个机会,竟发现对方醉酒后口中唤着她的名字,这才晓得,对方其实对她情根深种。”

听着这里,宇文澜暗自挑眉,原来是君子与朋友之妻的故事。

啧,别说,还挺吸引人。

只是他是没听出这是谁。

他于是道,“那,这位夫人是否也对这位公子动心了?”

却见她点头道,“那是自然,这位公子年轻英俊,心肠又好,尤其在夫人最需要帮助之时伸出援手,自知道对方心意后,夫人对其的感情也渐渐发生了变化。只是碍于世俗的眼光,只能隐藏在心间。”

“然而爱情这种事,往往是越压抑便越凶猛,终有一日,公子与夫人在一次醉酒之后不小心逾越了雷池,干柴烈火,整整缠绵了一夜。然而第二日醒来后,那位公子却自觉对不住那位已经逝去的好友,又怕给夫人惹出祸事,于是忽然不告而别,走了。”

嗯?

这倒叫宇文澜有些意外,忍不住又问道,“那此后呢?”

燕姝道,“此后这位夫人却忽然有了身孕,只能独自生下了孩子,将其抚养长大,而那个自觉愧对好友的公子竟然毫不知情。”

宇文澜立时挑眉,“毫不知情?天下居然有如此不负责之人?”

这话一出,燕姝心间暗自颔首,看来他三观还挺正的。

宇文澜闻言也暗自思忖,何谓……三关?

为什么说他很正?

是夸他的意思吗?

从方才她的语气听来,应该是的。

他默默颔了颔首,又问道,“那接下来呢?”

却听燕姝道,“接下来,自然是女主独自抚养他们的孩子长大,之后又找了一个十分体贴呵护她的夫君,改嫁了。”

“改嫁?”

宇文澜一愣,“那之前那个公子呢?”

却见她道,“如此顽固不化又没有担当之人,合该后悔一辈子。”

宇文澜,“……”

“虽然也有些道理,但朕一路听来,一直以为他们还会在一起……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却见她想了想,又道,“好吧,念在他一直未婚,且默默守护夫人的份上,可以给他一个机会。不过一定要付出些代价,好弥补他当初自己跑掉,叫夫人自己生下孩子又艰难养大这件事,叫他吃上千八百回的苦头再说。”

宇文澜闻言挑眉,“要如此吗?”

燕姝一脸老成的颔首,“这叫追妻火葬场,许多读者喜欢的。”

嗯?

宇文澜愈发不明所以,“何为……火葬场?”

燕姝,“……”

好吧,竟忘了这时代还不兴火葬这回事了。

她只好耐着性子给他解释道,“这个词的本意指的是,在一个地方,人死后需将尸身焚化成灰才能下葬,那个焚化的场所便是火葬场。”

话音落下,宇文澜更加意外,“竟还有此种地方?朕竟从没听说过……此处究竟在哪儿?

燕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