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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解释越麻烦了。

她只好敷衍道,“就是在很远的地方……算了,这都不重要,陛下只要明白臣妾的意思就成了。”

说着她又认真总结道,“总之,身为一个以谈情为主的故事里的男主角,可是一点缺点都不能有的,不然就会被人骂死,连我都会被骂。”

宇文澜,“……竟会如此?”

燕姝一脸委屈的点头,“可不是么?写话本的挣点钱也很不容易。”

不光会被人骂,且此时还没有版权意识,私底下偷偷抄袭转卖的也是不计其数,大部分写话本子的辛辛苦苦写的字,还不够维持一日三餐,还是挺辛苦的呜呜……

默默听着的宇文澜,“……”

只能开口安慰她,“若实在辛苦,就不写了罢。”

却见她立时又摇头道,“不成,臣妾好不容易找到兴趣所在。怎么能因为这样一点小事就放弃?只要还有一个人看,臣妾就会一直写下去。”

闻言,宇文澜却忽然一笑,道,“如若只有一个人看,那一定是朕。”

咳,他是她的第一个读者,也会是最后一个。

话音落下,却见燕姝一顿,而后笑道,“多谢陛下。”

【说的也是,就算只剩这一个,一个话本子卖他一百五十两,也还是很赚的!!!】

宇文澜,“???”

镇海侯夫人入京后,又过了两日,终于到了太后的千秋节。

虽说太后特意交代勿要劳民伤财,但挡不住君王的拳拳的孝心,特意命太常光禄两寺筹办,在宫中摆了盛大的寿宴。

今日礼节繁冗,燕姝一大早便起了床,一番梳妆更衣,便去了慈安宫。

待到了地方,才向太后行过礼,皇帝也到了。

却见他一身朱红团龙服,墨发高束,头戴金冠,看上去喜庆又清俊,十分养眼。

其实二人昨夜一直在一起,更衣时才分开。

但不过一个时辰,竟叫燕姝有眼前一亮之感。

此时殿中众人齐呼万岁跪地行礼,宇文澜和声道了声免礼,顺势瞧了燕姝一眼,一脸的威仪中暗含眼底笑意。

唔,不过一个时辰,她便从一脸睡意头发蓬乱的小丫头变成了如此明艳端庄的模样。

他正赏心悦目,却听她心间啧啧,【瞧瞧现在这般一本正经,谁能想到昨夜他是怎么缠人的,手都要废了。】

宇文澜,“……”

不禁有些耳尖染红。

这阵子……也着实辛苦她……的手了。

不过再忍五日,就可以了。

察觉自己想远,他忙敛起心思,先一本正经的对座榻上的太后行礼,“朕率天下百姓,恭祝母后身体康健,福泽绵长,千秋万岁。”

话音落下,满殿众人齐齐跟他跪地行大礼,口中唤着,“恭祝太后身体康健,福泽绵长,千秋万岁。”

太后笑道,“陛下有心了,哀家心间甚慰,都起身吧。”

众人应是,又跟着皇帝纷纷起了身。

须臾,入宫拜贺的宾客已经陆续到来。

燕姝便又随着太后及皇帝在慈安宫接见。

今日入宫者,无外乎皇室宗亲及朝中勋贵,尤以太后老臣为主。

第一个入宫的便是广阳候一家子。

太后也是有阵子没见广阳候了,但见其身形消瘦,不由惊讶道,“广阳候怎么清减了这么多?莫不是身子不舒服?”

闻言,五十多岁的广阳候忙道,“多谢太后关怀,大约是这阵子天热,臣没什么胃口,就清减了一些,并无大概,请太后放心。”

太后这才颔了颔首。

燕姝暗自啧啧,这位近来异食癖越来越严重,整日光在书房悄摸摸吃宣纸了,人又不是蚯蚓,从宣纸里吸收不到营养,当然瘦了。

宇文澜,“……”

他差点忘了这位爱吃宣纸……

啧,真是难以想象那个味道。

实在有些于心不忍,他于是也开口道,“若广阳候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及早求医,莫要讳疾忌医才是。

然而广阳候却没听出提醒之意,只一脸受宠若惊的忙应是。心里欢呼道,【陛下竟然特意关怀与我?看来陛下对我颇为看重啊!!!】

宇文澜,“……”

罢了,不如哪天想法子提点一下他得家人吧。

如此想着,却见大长公主及驸马到了,身后还跟着其儿子儿媳和女儿女婿一大家子。

“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大长公主乃先帝亲姐,也就是太后的大姑姐,此时领着大队人马向太后行礼,太后也客气道,“长姐不必客气,快请坐吧。”

燕姝的注意力却在其闺女安康县主及女婿姚俊良身上。

她见过几回安康县主,但今日还是头一次见到其夫君,此时悄悄打量对方一眼,只见这位姚县马与从前长公主得驸马赵成文截然不同,乃是一身魁梧,双目有神的壮汉。

听闻其当年乃是武举探花郎,现如今也在京卫所任指挥佥事,还是挺有些本事的。

燕姝此时心里啧啧,这位县马大约还不知道安康县主去如意坊的事吧?要是知道,就凭那一身腱子肉还不得把如意坊给掀了?

系统,【没错,他还不知道呢。这几天京卫所换防,他忙得好几天没着家了。】

燕姝,【……听着有点可怜,不过话说回来,这县马看着人还挺不错的,听说府里也没什么妾室通房,安康县主怎么会去如意坊呢?】

系统,【有的男人表面正常,实际一晚上起夜好几次。县马去年一次演武的时候不小心从马上掉下来了,摔到了那里,虽说也不是大毛病,但多少有些不太自信,安康县主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纪……多少有点寂寞,不过其去如意坊也只是这两天的事,目前只是过过眼瘾,还没动过真格的。】

燕姝,【……原来县主还没动真格的?看来这夫妻俩还有感情啊,话说回来县马应该赶紧去找姜御医啊!连皇帝都能治好的人,这种只是小菜了。】

一旁默默听着的宇文澜,“……”

为什么忽然又提到他?

他已经恢复好多天了……能不能不要再提从前的事。

不过话说回来,原来姚俊良去年受过伤……

念在他是个人才,对朝廷忠心耿耿的份上,真该推荐他到姜念齐那里去瞧瞧才是。

……

正如此想着,却见长公主宇文嫣到了。

身旁还跟着其女儿,五岁的兰筠。

小姑娘生的白净漂亮,自幼天真可爱。

无论其父母如何,宇文澜身为舅舅,还是很喜爱这个外甥女的。

然而此时却见小姑娘眼睛红红,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入到殿中,一双眸子怯生生的打量四周,全然不似往日活泼的样子。

未等宇文澜说话,太后已经问道,“兰筠这是怎么了?”

却见宇文嫣一脸不耐道,“母后有所不知,这丫头近来越来越难管,方才才下了马车,又吵着要她的小玩意儿,着实气人,儿臣便训了她两句。如此蛮不讲理,简直越来越像那赵家人了。”

太后斥道,“往后不许再提这种话!小孩子家家原本就性情不稳,最近又突然糟了变故,一时哭闹也是有的,你身为母亲,怎可如此没有耐心?”

说着忙向小丫头招手,“来,兰筠到哀家这里来。”

闻此言,小姑娘怯怯看了母亲一眼,见其没有反对,这才敢应是,去到了太后身边。

太后给了小人儿一块糕点,小人儿倒是乖乖吃了起来,并没有哭闹。

宇文澜看在眼中,也对宇文嫣道,“兰筠是长姐的孩子,无论其父如何,与她都无关,长姐该明白这个道理。”

宇文嫣应了声是,却又不甘道,“陛下以为臣是铁石心肠不成?实在是这丫头近来哭闹的厉害。臣又何尝不是心神俱疲?”

燕姝默默在旁听着,心里啧啧,这小孩子突然没了爹,心里不适应哭闹些也是正常的,但公主府又不缺乳母丫鬟,长公主从前也不怎么管孩子,怎么一下就心神俱疲了呢?

咳咳,莫不是被那头牌美男掏空了身子?

系统,【差不离吧,头牌美男的名声毕竟不是凭空而来。不过长公主也没说瞎话,她这几日中了软情散,确实身心俱疲。】

燕姝一愣,【???软情散是什么东东?】

系统,【就是一种类似于独品的迷药。】

第50章

这话一出,燕姝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独品???】

【这个时代还会有这种东西???】

系统,【当然有,只不过没有像后世那般广为人知罢了,比如现在长公主种的这种软情散,原料产自西域,晒改后制成香,点燃后叫人闻到其气味便会上瘾,渐渐地就离不开了。】

原来如此。

燕姝忙又问道,【那公主怎么会染上这个……】

话未说完,她自己忽然想了起来,忙又问道,【难道是如意坊那个叫潘什么安的头牌?】

毕竟那个人不就是来自柔然?正好这个独品也是来自西域?

系统,【没错,就是那个潘再安。】

燕姝嘶了一声,【那他为何要给长公主下药?】

难道这时代的夜店就已经如此混乱了吗???

却听系统道,【长公主是谁啊,见过的美男不计其数,当初也不是没有异域王室来求过婚的,加上又才经历过赵成文的事,长公主都已经有些不相信男人了,所以这一个鸭店出来的想攀上长公主,也是得很费点心思的。】

所以这人就下药了?

燕姝悄悄琢磨,【为了攀附长公主,连这种手段都想出来了,看来那如意坊不单纯是个鸭店……】

啧,难道他们给去过的女子都用了这个软情散?

系统,【那倒也不至于,这药太贵了,百两银子才能买来一根,须得大目标才值得他们用。】

大目标……

燕姝又悄悄琢磨起来——

这个潘再安就算拢住了长公主的心,身为异族,只怕也当不上驸马。

而只当个男宠的话,又何须用那么贵重的迷药?

所以他如此费尽心机接近长公主,莫不是……为了刺探情报?

对,那个人八成是个奸细!

还有如意坊其他的异族男子,怪不得个个人高马大身材还那么好,怕不是都是特训过的高手?

他们来中原特意接近那些贵妇,就是为了刺探情报的。

系统,【不错,他们本来就是柔然王室的侍卫,柔然王室得知那如意坊的老板去西域招人,便将他们安插进来的。】

燕姝一顿。

啧,这可不是小事!得想办法告诉皇帝,叫他警惕起来啊!

她有些着急的瞥了眼宇文澜,却不知其实他已经知道了。

不错,除过听到了燕姝方才心间所想,其实宇文澜今早也才收到锦衣卫的禀报,那如意坊的异族男子皆与柔然皇室有关。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宇文嫣居然还中了对方的毒。

这个长姐……还真是从不叫人省心。

他不由瞥了眼正一脸委屈又不耐的宇文嫣,道,“长姐可是不舒服?若不舒服,不如叫御医看看。”

然而宇文嫣却是浑然不觉,只道,“谢陛下关怀,臣身子倒是还好,就是被这丫头闹得心烦。”

哪知话音落下,正在太后身边吃糕点的兰筠又哭了起来。

“我的金狮子……我的狮子……”

小丫头边哭边说,叫人有些没听明白,太后便问道,“慢慢与哀家说,这是怎么了?”

小丫头便又扁着嘴道,“我的金狮子,被母亲拿走了……”

这下众人总算听了清楚,原来是说她母亲拿了她的金狮子?

然宇文嫣却立时斥道,“不过一个破狮子,本宫何时拿过你的?”

说着又对太后道,“母后瞧见了,这丫头这两日一直拿这事儿跟儿臣闹。”

正在此时,燕姝听见系统道,【这小姑娘有一个金狮子玩具,是她爹赵成文送给她做的,赵成文被长公主休了以后,长公主叫人把家里所有他的东西都给丢了,这小姑娘身边的一个婆子起了贼心,趁机偷了这只金狮子去换了钱。转头跟小丫头说,是长公主叫人把她爹送的东西都给丢了。】

燕姝明白了,【原来是婆子偷了东西,叫这母女俩起了误会?】

这算什么事儿啊?只要长公主稍有些耐心,与闺女把话问清楚便是了。

然而宇文嫣满脑子却都是那个异族奸细。

实在有些于心不忍,燕姝于是开口对小姑娘道,“我虽没有金狮子,却有个布老虎。”

说着从袖中拿了一个小巧的布老虎出来。

这其实是忍冬给她做的香包。

眼瞧近来天气越来越热,她在里头装了些驱蚊虫的草药,随身带着驱蚊用的。因为她属虎,针线好的忍冬便特意给她做成了老虎的模样,瞧着十分可爱。

果然,听她这样说,小兰筠立时看了过来,一时忘了哭。

燕姝便又道,“不过这个小老虎就是丑了点,不知郡主喜不喜欢?”

说着示意忍冬拿给小姑娘面前。

兰筠接过小布老虎,瞧了两眼,终于渐渐笑了起来,道,“兰筠喜欢,谢谢娘娘。”

“郡主客气了。”

燕姝笑了笑,又跟小姑娘道,“那么贵重的东西,怎么会丢呢?没准是被人藏到哪里去了,郡主不妨问问跟前伺候的人,看看丫鬟婆子们有没有人知道?”

话音落下,太后也对长公主道,“宜嫔说的是,这么小的孩子,哪里会故意为难人?还是回去好好查查兰筠房里的人,看那金狮子去了哪儿。”

宇文嫣只好道,“儿臣遵命。”

这话说完,殿外又有人到,宇文嫣便退去了一旁。

这次来的是宣平侯。

说起来,宣平侯一脉还是高祖皇后娘家那边的亲戚。

他们本就在江南,加上这几十年过去,一代代的爵位传下来,与宫中皇帝太后的关系已经越来越远了。

所以这家子上回入宫,还是先帝还在位的时候。

今次若不是大长公主先主动提起他们,宇文澜只怕要想不起他们来了。

此时这一家子来到殿中,却见阵仗也是挺大,除过前头的宣平侯夫妻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男子及一个少女。

待站定之后,宣平侯便忙领着一家人行大礼,口中恭敬道,“臣冯志远率家眷恭贺太后千秋万寿,恭祝陛下龙体康健。”

太后礼貌笑道,“起身吧,有劳你们大老远过来,路上辛苦了。”

宣平侯忙道,“能到太后及陛下面前请安,是臣等之荣幸,一路喜不自胜,并未有半分辛苦。”

太后便又颔了颔首,顺便朝其身后的一男一女投去目光。

但见那男孩子大约二十出头的模样,眉眼与宣平侯夫人七八分相似,一瞧就是其子;那个少女约莫十六七岁,眉眼倒是比兄长秀气多了,且身段竟然很是妖娆。

太后不由道,“这才几年不见,孩子们都已经这么大了?”

宣平侯忙应是,“犬子元青今年才及冠,小女妙琴前年及笄的,如今也十七了。”

说着又吩咐那兄妹两个,“还不快来向陛下太后及娘娘们行礼。”

那兄妹二人便立时上前又行了遍礼,“元青,妙琴参见陛下,参见太后,参见各位娘娘。”

倒也正好叫众人看清了长相。

燕姝打量二人一眼,默默在心里琢磨,这儿子是个国字脸,跟他爹一样,眉眼一瞧也随他娘,但这姑娘却是个瓜子脸,眉眼怎么又不随爹又不随娘呢?

啧啧,这是怎么避开父母的缺点,全都挑了优点长的?

却听系统道,【简单,这姑娘不是宣平侯夫人生的,是小妾的,小妾长得漂亮,她随了娘呗。】

燕姝挑眉,【原来是庶女?】

系统说对,【宣平侯的嫡女天生跛足,长的也不太出众,他们好不容易进京一回,自然得带上漂亮的庶女,不然不白来了?】

嗯?

燕姝准确抓到了重点,【白来?他们莫不是想送闺女入宫?】

系统,【那可不是,眼瞧着与京城皇室的关系越来越远,宣平侯肯定着急啊,加上有个漂亮的庶女,肯定想再与宇文家攀上姻亲了。】

燕姝,【可是侯府的庶女……只怕进不了宫吧。】

系统,【所以他刚才避重就轻的回太后问话,完全没提家里跛足的嫡女啊。】

燕姝,【把跛脚的嫡女搁家里,把漂亮庶女带到宫里来,又不把话说明白……这意思,难道是想叫庶女代替嫡女的身份进宫?】

娘的,这一旦查出来可是要杀头的!!!

宣平侯胆儿可真肥!!!

默默听到这里,宇文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很好,一个小小的宣平侯,也敢妄想耍弄皇权了。

他于是道,“记得几年前听人说过令爱腿脚不便,如今倒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了。不知贵府是从何处求得神医?”

这话一出,宣平侯立时目中一慌。

犹豫须臾,终于支支吾吾道,“陛下说的是,臣的长女确实从小腿脚不便,这个……是次女。”

次女?

却听太后也开口道,“哀家记得,尊夫人不是只生了一儿一女吗?”

宣平侯已是汗如雨下,只好老老实实道,“启禀太后娘娘,这个丫头……是臣的妾室生的。”

话音落下,殿中众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立时便都明白了。

太后凉凉一笑,道,“哀家还以为自己记性不好了,原来如此。”

宣平侯冷汗已经湿透后背,只能跪地道,“是臣有罪,是臣方才没把话说明白,还请娘娘恕罪。”

太后一时没有说话。

宇文澜更是没有理会。

二人的不悦已经很是明显。

须臾,还是身为高祖皇后亲闺女的大长公主开口缓和道,“宣平侯大约是太久没有面圣,竟如此不会说话了?今后可千万要长记性才是。”

宣平侯忙应是,“臣不敢,臣不敢。”还领着一家人又连连嗑起头来。

见此情景,太后终于给了大长公主一个面子,叹道,“罢了,你们退下休息去吧。”

这一家子如蒙大赦,忙应是起身,退出了殿外。

一直悄悄吃瓜的燕姝,“……”

啧,这一家子这是来宫里打了个卡么,一盏茶都没喝完就又出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皇帝真的听人说过他嫡女是跛足吗?

可看太后的反应,明显不知道此事啊……

啧,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

宇文澜不露异色,深藏功与名的的喝了口茶。

接下来,又陆续来了几拨宾客,便见镇海侯府的穆夫人领着儿女前来参拜。

前几日头一次进宫时,穆夫人只带了“养女”倪向晚,今日这般正式场合,其子,也就是现任镇海侯,也现了身。

燕姝忙悄悄投去目光。

却见这位镇海侯眉眼很是像母亲穆夫人。

相较之下,那倪小姑娘却看不出穆夫人的影子,与这位同母异父的兄长也并不相像。

燕姝暗自啧啧——这简直是老天爷都帮着穆夫人,否则若是这姑娘长得像娘或者哥哥,岂不就令人怀疑了?

如此看来,那位宗副将应该还挺帅的,否则也生不出这么秀气的闺女。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家子啥时候才能相认呢?

毕竟叫这小姑娘一直以为自己是捡来的这件事,也挺残忍。

……

这声音统统入了耳朵,宇文澜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天她话本子里的主角是穆夫人。

也就是说,镇海侯府对外一直称的养女,其实是穆夫人的亲骨肉……

而故事里的另一个主角,那个跑了的男人,便是她提到的宗副将?

这个姓氏并不常见,又与镇海侯府有关……

宇文澜想了想,似乎明州府海防营上有一名都司,正是姓宗。

此人曾有过几次提拔机会,均都婉拒坚持要留在明州驻守海防。

难道正是为了这位夫人?

……

宇文澜这才知道,原来双方竟是如此身份。

不过短暂惊讶过后,他也有些明白那宗都司为何会如此选择了。

情已生,又因情越过雷池,他留与不留,都已经是错误……

毕竟人无完人,这个故事,叫人有些心情复杂。

……

金兰之交到底是不同,待穆夫人领着儿女行过礼,太后立时招呼对方坐到自己近前。

而正在太后身边玩布老虎的兰筠瞧见倪向晚,立时投来好奇的目光,叫了声,“姐姐……”

倪向晚也忙回道,“见过郡主。”

太后看在眼中,便道,“你二人正好一块玩儿吧。”

说着又对长公主宇文嫣道,“你既然疲累,不如叫兰筠到宫里来住两天,哀家也准备留穆夫人在宫里住上两天,如此兰筠便能多同向晚玩玩了。”

宇文嫣正求之不呢,闻言立时道,“那便有劳母后了。”

太后颔了颔首,又忍不住嘱咐她,“好歹身为母亲,今后该改改你的脾性,给兰筠做个样子才是。”

宇文嫣左耳进右耳出的应了声是,“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穆夫人看在眼中,只好嘱咐自己的闺女,“好好陪陪郡主,千万小心着些。”

倪向晚也应了声是,便与兰筠一起玩了起来。

待见完前来贺寿的众人,已经临近晌午。

难为燕姝陪着太后端坐了大半天,如今早已是饥肠辘辘。

幸好,今日酒宴就摆在慈安宫花园之中。

说起来,这可是燕姝期待已久的一场宴席!

如今已是四月初夏,各种果蔬接连上市,食材较冬日春日丰富了许多,定然与年节时候的各场宴席都有所不同。

待到众人入座,宫人们便开始一道道的上菜。

眼瞧着各种香味齐齐向人扑来,燕姝可就更饿了。

心间忍不住念叨,【希望皇帝的祝酒词说的简短点,叫人快点吃饭啊!今早为了梳妆只来得及吃了一小碗粥,我可太饿了!!!】

所幸她离皇帝并不远,声音及时传到了宇文澜的耳中。

宇文澜,“……”

早上只吃了一碗粥,也着实难为她了。毕竟她是还能再吃得下两笼包子的饭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