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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系统又道,【话说这崔氏初入张家没几天,张胜康的老婆徐氏就发现了两人的奸情,但徐氏软弱,不敢明着违抗夫君,但是心里始终气不过,于是暗搓搓给这崔氏穿小鞋,明里暗里想赶她走。这崔氏也不好欺负啊,正好发现这张老贼儿子也是个色鬼,几次三番的想占她便宜,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儿子也给勾引了,时不时便与这儿子也胡来一场。】

【说起来昨夜也是碰巧了,本来崔氏跟张胜康儿子相约在先,但张胜康一连在宫里值了几天班也猴急的不成,一回到府里就找崔氏,崔氏也没办法,这才只好先应付了张狗贼,又去赴他儿子的约。】

燕姝,【……】

这一家子真是乱的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话说回来,那当儿子的不是刚成亲没多久?正是新婚燕尔之际,居然还跟那崔氏胡搞?】

系统,【这小色鬼刚成亲那两天确实老实了几天,但耐不住新媳妇是大家小姐,不如这崔氏花样多,于是没多长时间就又跟这崔氏搞起来了。】

燕姝忍不住替那位新媳妇吐了回血,又问,【那这小色鬼就不怕被媳妇发现?还有,这崔氏跟张狗贼父子俩都胡来,徐氏那当娘的依然不敢管?张家新媳妇也没发现吗?】

系统嗐了一声,【儿媳妇毕竟是新妇,目前对府里还不太熟,暂时没发现那狗贼父子俩跟崔氏的事,她婆婆徐氏倒是知道的清楚,现在已经给气病了。】

燕姝,【……病了也不敢管?真是没法怪别人了。】

啧,只可惜了张家那位可怜的新媳妇,人家好端端的大家闺秀,怎么给嫁到这家了呢!

却听系统道,【说起来,当初这门婚事,还是张胜康凭着太后的面子结下的,人家裴家小姐品貌俱佳,京城不乏有门第更高的人家求娶,裴少卿可是看在这张胜康得太后信任,又与自家门地相当,这才把闺女嫁了过来,只盼着闺女不受委屈就好。】

燕姝,【……这看来裴少卿也是很疼女儿的,若是有朝一日知道了真相,还不得气炸?】

系统,【那可不。所以那个当婆婆的宁愿自己气病了也不敢说啊。】

燕姝,【呵呵,既然她不敢说,那就叫别人替她说好了。】

好了,眼下瓜也吃明白了,这事儿也该好好谋划谋划了。

原本以为那张胜康只是人品不好,这冷不防加了料,可更精彩了嘿!

而此时的外殿里,宇文澜仍处于怀疑自己的耳朵的阶段。

他是不是听错了?

锦衣卫方才说的,可是那张胜康与其子,分别与同一个女子厮混的意思?

怎么这张府也这么乱???

正在此时,却听内殿中传来燕姝的声音,“陛下,臣妾有事禀报……”

宇文澜于是回了神,先抬手挥退了锦衣卫,返回到了内殿中。

没等站稳,就被两眼放光的燕姝喂了通张家的瓜。

“陛下,臣妾已经弄清楚了,原来与那张家父子厮混的,正是此前替张胜康揽罪的那名徒弟的妻子,张胜康之妻明知此事却不敢管,如今已经气病了,他们家那位新过门的儿媳还被蒙在鼓里,我们正好可以从此处下手,帮这位无辜的女子早日脱离苦海。”

宇文澜,“……”

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她不光弄清了事情的真相,还连法子都想出来了?

也罢,毕竟在处理这种事上,爱妃的主意一向很是可靠,他于是便问道,“你想如何做?”

却见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

宇文澜听完琢磨一下,不由颔首道,“如此处理起来,的确要顺理成章得多,好,朕这就叫他们去做。”

说着又瞥她一眼,问道,“天还早,不再睡会儿了吗?”

反正那张家有锦衣卫,她接下来只需继续看戏就好。

哪知却见她摇了摇头,并开始往身上一层层的穿衣裳,眉飞色舞道,“这么有趣的事,臣妾哪里还能睡着?趁着天早这就去写话本子。”

嘿嘿,有了话本子,读者们看了高兴,她的榜一大佬听了没准也会精神百倍,如此病也能好的快些!

宇文澜,“……”

太后精不精神他说不准,反正她眼下很精神就是了。

慈安宫。

眼看又是三日过去,第一个疗程已经过了多半,太后的病症果然越来越轻了。

不仅头疼发作的越来越少,食欲恢复了许多,也能下床走走了。

燕姝依然每日都来探望,见此情景,也放心下来。

哼,姜太医就是姜太医,果然是谁都无法取代的。

午后无事,太后歇过晌后精神也好了许多,她亲自服侍太后喝下药,正陪着聊天,却听殿外忽然响起通传声,“陛下驾到……”

殿中众人赶忙行礼,须臾,便见皇帝高大的身影进了殿中。

太后不由奇怪道,“这阵子陛下怎么过来了?”

宇文澜在旁坐下,道,“今早没空,趁这阵子来看看您怎么样?”

太后笑道,“哀家已经好多了,又有宜妃陪着,陛下不必太过牵挂。”

燕姝知道皇帝的来意,此时忙趁机提道,“太后今次比从前恢复的要快得多,可见还是姜太医的法子好。”

闻言太后颔了颔首,叹道,“是啊,所谓后生可畏,没想到姜太医年纪不算大,医术竟高出张胜康不少。”

话到此处,宇文澜便顺势道,“说起来,朕正有一事要禀报母后。”

太后哦了一声,便道,“何事?”

却听宇文澜道,“今早光禄寺少卿裴向志进宫向朕状告张胜康父子聚麀。(YOU,同优)”

聚麀?

话音落下,太后实实在在给愣了一下,凝眉道,“什么?张胜康父子……聚麀?这,这,这是真的假的?他们父子与谁做出这等事?”

燕姝,“……”

好么,作为一个读书不多的现代人,她方才听到皇帝口中的那个词着实楞了一下,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所谓的聚麀,大抵就是父子俩与同一个女子胡搞的意思。

啧,中华语言果真博大精深啊!

惭愧,惭愧。

而太后话音落下,却见皇帝道,“说是张胜康一个弟子的妻子,这阵子正住在他府上。据裴向志说,昨夜其女带着下人当场将那妇人及张胜康之子捉奸在床,其后,又从此夫人房中搜出了张胜康本人的贴身衣物,惊过拷问,又有府中下人做证,此女子与张胜康也有染。应该是没错的。”

燕姝闻言暗自挑眉,锦衣卫干得漂亮!

然太后却依然凝着眉,道,“岂有此理!这父子二人居然能做出如此不堪之事?他儿子不是才新娶的媳妇?那当婆母的怎么说?那女子既然是徒弟之妻,怎么好端端得”竟去了师父家里?

宇文澜便又道,“张胜康之妻目前正在病中,并不管事,正如母后所说,裴向志之女才新婚不久,觉得满腹委屈无处申诉,这才连夜赶回娘家禀报了裴家夫妻,裴向志这不今早便立时入宫来向朕禀明。”

“至于这女子,听说是早已与张胜康有染,为了方便二人通奸,张胜康便趁前阵子其子成亲人手不足之际将这女子以帮忙为由接进了府中,对了,此女子的丈夫,便是今年早些时候妄图栽赃姜太医的那人,当初张胜康曾曾亲自向母后与朕请罪来着,母后可还记得?”

却见太后稍作思忖,立时点了点头道,“记得,就是那个因为开药铺子被抢了生意,把人家的药给掉包的那人。”

宇文澜颔首,“正是。”

太后想了想,又道,“这事儿裴向志既然已经告状告到了陛下这里,想必外头也都知道了,这事儿陛下得管,叫人介入张家好好查查此事,莫要冤枉好人,也千万不能放过淫,乱之辈。”

越想越生气,岂有此理,这父子俩怎么能做出这样的荒唐事!

话音落下,却见皇帝颔首道,“朕已经命人去查了,另外,朕怀疑那徒弟当初所犯之事恐怕另有隐情,今早也已经叫人去狱中提审那人。”

太后颔首道,“不错,这人好端端的怎么能与徒弟的媳妇搅在一起,是要好好查查。”

哪知话音才落,却见富海匆忙跑来禀报道,“陛下,狱中之事有新进展了。”

宇文澜哦了一声,道,“如何?”

却听富海禀报道,“方才那徒弟在狱中招认,当初他是替张太医揽罪的,其实是张太医命人掉包了姜太医给人开出的药,据他交待,是张太医眼见姜太医医术高明,深得陛下信任,生怕被抢了风头,便想出此招图谋嫁祸污蔑。”

什么?

话音落下,未等宇文澜与燕姝说什么,却见太后怒道了一声,“混账!竟然是他!”

难为她当初还替此人开罪,这张胜康竟然胆敢如此利用她的信任!

而话音落下,宇文澜赶忙跟上道,“果然混账!此人找人顶罪,欺上瞒下不说,居然还染指徒弟之妻,简直没有任何私德可言,足见人品之恶劣!来人,立时捉拿张胜康!”

话音落下,富海立时应是,忙不迭又出去交代侍卫。

而殿中,燕姝忙道,“陛下圣明!”

说着悄悄像宇文澜挑了挑眉。

嘿嘿,这不就顺理成章了!

她厉害吧?

宇文澜,【……厉害!】

谁都没爱妃厉害!

第112章

正如燕姝所料,由这张胜康父子俩的荒唐事入手,一步步揭开此人真面目,太后可就容易接受多了,皇帝将捉拿此人的政令发下去后,也未见太后的情绪有太大波动。

然而,却说张胜康那个在狱中的徒弟眼见妻子被辱,心间却是十分恼怒,继招供当初掉包药物的真相后,又接连招出了许多张胜康为人不知的事,如这些年其利用自己太医的身份,在京城各处收徒敛财开药铺,并联合药商抬高药价,逼走其他的医馆,妄图垄断京城医药行业;又在其的药铺中以次充好,只顾收取高额的药费诊金,不顾穷苦病人的死活等等。

因是圣上亲自交代的案件,刑部自是不敢怠慢,收到这些禀报后,立时又顺着继续追查,可谓越挖越深,越刨越多。

仅仅几日之间,张家的风声便已经传遍了京城,无论官员百姓,多多少少都听说了张胜康的恶事,一时间街头巷尾谈论不止。

燕姝也没闲着,趁此机会赶紧来到慈安宫,要同太后分享张胜康最大的那个瓜了。

到时,太后才刚做完针灸,却姜太医正在一根根的从太后头上拔下银针,逐一收到针包之中。

燕姝心道自己来的正是时候,便同正在榻上躺着的太后道,“启禀娘娘,听闻逍遥公子新出了个话本,臣妾才刚看完了,讲给您听可好?”

太后正无聊呢,闻言立时道,“好啊,快给哀家讲讲,今次是个什么样的故事?”

燕姝便在榻边坐了下来,一边眼看着姜太医收针,一边道,“说来也巧,今次逍遥公子讲的正好是大夫的故事。说从前京城有一位大夫,医术精湛,远近闻名,能治各种疑难杂症,救死扶伤无数,因而被百姓们奉为了神医。这位神医有一个儿子,还收了位徒弟,儿子年纪小些,天资聪颖,却稍有些爱玩;相较之下,年长一些的徒弟反倒沉稳持重,十分刻苦。”

话到此处,燕姝故意停了停,挪眼去瞧,却见姜太医收针的动作明显一顿。

心里道,【这……莫非是在说我爹?】

燕姝心道既然听出来她就继续说了,于是又道,“这位神医胸襟广阔,从不将徒弟与儿子区别对待,反而对好学的徒弟倾囊相授,没有半分私心,只希望他学成之后如自己一样悬壶济世,医治苍生。”

听到此处,太后颔首道,“的确是位好大夫,好师父啊。”

而再看姜太医,虽然没再停顿,心间却也感叹,不错,他爹的确就是这样的人,当初对那张胜康可谓倾尽信任。只可惜……

正在此时,耳边又响起燕姝的声音,“只可惜这位老大夫看错了人,他的这个徒弟,其实是贪慕权势之辈,且因为师弟的天资高于自己,一直心怀嫉妒,还以为是师父对他有所保留。”

“此人出师之后,便进入了一户世家大族当府医,凭借师父教授的医术,迅速获得家主赏识。然而师父的水平毕竟在他之上,此人害怕师父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居然使出毒计,先悄悄调换了师父开出的药,叫病人服下后加重病情而死,而后又鼓动受害者家眷,将死尸抬至师父的医馆门外闹事,污蔑师父医死了人。”

听到这里,姜太医眉间暗凝,太后则大感震惊道,“老天,这人怎么会做出如此恶事?这可是对他恩重如山的师父啊!”

却见燕姝道,“因为这徒弟一心要成为家主心中医术最为高超的人。可师父的医术始终在他之上,而就算师父无心攀附富贵,还有天资聪颖的师弟呢,他生怕师弟将来长大出师,会抢了他的饭碗,所以要逼着师父离开京城,以绝他的后患。”

听到此处,姜太医忍不住在心间哼笑一声,那张老贼以为谁都像他一样。

太后则忍不住骂道,“此人果真是心比豺狼!那后来呢?”

燕姝便道,“老大夫救了一辈子人,却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那白眼狼徒弟害得名声尽毁,心间自是气怒悲愤,一时想不开,在心间郁结成疾,离开京城后没过多久,便吐血而亡了。”

“而父亲离世后,其子一夕长大,收敛心性,开始谋划替父报仇。他先是刻苦钻研医术,将父亲留下的医书案卷全都仔细摸索研习,而后又游离四方,见识各种疑难杂症,虚心请教各地同行以拓展视野,几年过去,他也已经成为了一位名医。”

听到此处,姜太医又是一顿。

这位逍遥公子怎么知道的这样清楚?

却听燕姝又道,“而那心术不正的恶人徒弟,却变得愈发贪婪自私,有许多次府中主子们身患疾病,他明明可以根治,却都有所保留,竟然只是为了能叫主子们依赖他。却转头利用在府医的身份,在外头开设了不少医馆,抬高药价压迫同行,全然不顾一个医者救死扶伤的天性,可谓把坏事做尽。所幸后来,其所做的恶事终于被睿智的家主发现,家主气愤之下将其送给了官府。”

话音落下,太后挑了挑眉,未等说什么,却见已经收完了银针的姜太医垂首道,“娘娘今日的行针已经结束了,稍后记得喝药便好。臣先告退了。”

太后倒也没有多想,便颔首道了声好,由他去了。

须臾,殿中没了外人,太后问燕姝道,“这这故事里的徒弟,正是张胜康吧?”

燕姝一脸惊奇道,“娘娘怎么猜到的?”

太后笑了笑,“故事里他污蔑师父的办法,不正是同此前害姜太医的手法一样?”

燕姝忙点头拍马屁道,“娘娘圣明。”

太后却又苦笑一下,叹道,“这样的卑鄙小人,哀家居然还曾信任过他?哀家称不上圣明。”

燕姝闻言忙安慰道,“这并不是娘娘的错,全是那张胜康自己的错!您可千万不要动怒才是。”

却见太后又叹了口气,道,“哀家不动怒,为这种人不值得,此事全凭陛下处置,该如何就如何吧。不过话说回来,他师父的那个孩子如今身在何处,又在做什么呢?”

燕姝顿了顿,却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道,“这个……大约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说着忙悄悄问系统,【统统,姜太医这阵子身在何处?】

却听系统道,【自然是去乾明宫了。】

燕姝有了数,心道接下来便该看皇帝的了。

乾明宫。

彼时宇文澜正在批奏折,便听见富海入殿禀报道,“陛下,姜太医求见。”

他笔尖未停,只道,“进。”

富海应是,便出去叫人,须臾,便见姜太医进了殿中,向他下跪行礼道,“臣叩见陛下。”

宇文澜道了声平身,顺势问道,“太后今日如何?”

姜太医忙道,“回陛下,太后的第一疗程已经结束,已无明显头风的症状,接下来还需继续服药一个月,届时便应无大碍了。”

宇文澜颔了颔首道,“此事你功不可没。”

话音才落,却见才起身的姜太医再度跪地道,“臣愧不敢当,臣今日是来向陛下请罪的。”

宇文澜哦了一声,终于停笔看他,道,“何罪之有?”

却听他道,“臣本姓荀,臣的父亲名叫荀济,家中曾在京城打马街开设医馆,后来家父受徒弟张胜康诬害,被迫离开京城,家父死后,臣为躲避张胜康迫害,改换姓名游走他乡,后遇到太医院招考,便以改过的姓名考了进来。臣从前未向陛下改禀明事情,实在罪该万死。”

话音落下,宇文澜道,“改换姓名入宫,确实乃欺君之罪,不过,念你医治有功可以抵消你的罪责。”

姜太医一怔,忙磕头行礼,“臣谢陛下天恩。”

然说完却又道,“不过,臣还有一事。”

宇文澜便又道,“说。”

却听他道,“臣想状告张胜康欺师灭祖,诬害家父。”

宇文澜回答的简单明了,“张胜康的案子已经交由刑部审理,你去刑部告便是,就说朕的旨意。”

姜太医心间一定,忙磕头应是,而后起身告退,大步去了刑部衙门。

而慈安宫中,燕姝跟着系统了解完情况,也放了心。

此时已经快晌午,太后也喝了药,她便打算告退了。

哪知没等起身,却见宫女近来禀报道,“启禀娘娘,王昭仪来了。”

王昭仪?

燕姝一愣,就是先前打更的那位?

啧,倒是好久没见了。

却见太后颔首道,“叫她进来吧。”

宫女应是,出了殿门,很快,便见那王昭仪进了殿中。

说起来,自打去年惹了皇帝的怒气,这位王昭仪一连打了好几个月的更,直接从冬天打到了快夏天,后来还是太后发话叫她歇了的。

而自那以后,大大小小的宴会她便都几乎都称病不去,是以燕姝也是很久没见过她了。

此时见她入到殿中后,先向二人行礼,道,“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参见宜妃娘娘,听闻这阵子娘娘身体欠安,臣妾心间十分着急,又怕前几日来,惊扰道娘娘休息,所以只好现在才过来,还请娘娘恕罪,不知娘娘眼下身体如何?”

太后颔首道,“你再晚来两天,哀家就彻底好了。”

燕姝,“……”

嘿,她的大佬真幽默。

然王昭仪却十分尴尬,只能赶忙又道,“臣妾惭愧。”

燕姝心道惭愧有啥用啊,太后第一疗程都结束了才过来,太后能不生气吗?

作为大佬的忠实小弟,她只能赶忙从旁劝道,“请娘娘宽心,姜太医说您已经没大碍了,接下来只需再坚持喝上一个月的药便好。”

太后颔了颔首没说什么,燕姝的耳中却涌进了王昭仪的心里话——

【这个点都快吃晌午饭了,宜妃怎么还在这里呢?这后宫里一个个的都被她害死了,今次我又叫她看到,还能有活路吗?她是不是下一步就要想法弄死我了?呜呜呜我不想来又没办法,老天爷这是故意要我死吧!】

燕姝,“???”

什么叫一个个都被她害死?合着这王昭仪把周妃宁妃安嫔丽嫔自己找死的事都算到她头上了是么?

她一时十分无语又好笑,忍不住开口同对方道,“王昭仪好久不见,这些日子过得好吧?”

却见王昭仪一个哆嗦,忙道,“承蒙娘娘牵挂,嫔妾很好。”

心里却又怕道,【糟了糟了!她竟然主动跟我说话,一定是想收拾我了吧!】

燕姝默默听在心间,不由一时起了坏心,又道,“辛苦你前阵子打了那么长时间的更,之前总听说你不舒服,莫不是累着了?】

却见王昭仪一个哆嗦,立时又道,“嫔妾不敢,嫔妾自幼身子弱,前阵子又是风寒,又是肠胃不适罢了,与打更没有半分关系。”

心里却又道,【这个恶毒的女子,莫不是想当着太后的面给我扣屎盆子?老天叫她不得好死!】

燕姝默默听着,面上却笑道,“那就好好保重身子吧,眼瞧这都入冬了,天又冷了。”

王昭仪忙不迭点头,心里却已经哭了出来,【她是不是打算要我继续去打更?这个女子果然好狠!】

燕姝暗自挑眉,她可没这样想哦。

罢了,这女子既已认定了她是坏人,那她无论说什么,对方都会往坏处想。

她也无心再与对方废话了,便同太后道,“快晌午了,臣妾便不打扰娘娘了,先告退了。”

太后颔首,“回去歇着吧。”

说着又朝那王昭仪道,“哀家这里没什么了,你也回去吧。”

二人便应是,齐齐出了殿门。

燕姝懒得理王昭仪,坐上轿辇先回了甘露殿,而后便叫忍冬将她方才给太后讲的话本子送去了乾明宫。

方才她只是借口,想促使姜太医赶紧告状罢了,实则话本子并未发出去。

而如今皇帝既然已经免了姜太医的罪,姜太医又去刑部告了状,她便没了后顾之忧,可以大方拿出去与广大读者们分享了。

而正如她所料,待读者们读过之后,再结合城中的流言,已经猜到了故事里的恶人正是张胜康,一时间纷纷唾骂不止。

迫于这样的压力,刑部自是抓紧办案,不敢怠慢。

燕姝十分欣慰。

哪知没过两天,却听忍冬同她道,“主子,听说王昭仪又病了。”

燕姝,“???又病了?真的假的?”

啧,莫不是害怕打更找的借口吧?

没等忍冬回答,却听系统道,【病是真的,怕你弄她怕病了的。】

燕姝,“???”

她什么时候能把人吓出病来了?

这么厉害的么?

却听系统道,【这叫被迫害妄想症,在这种人眼中,路边的树叶子掉下来都是故意想砸死她。】

燕姝,【……】

啧,这难道是打更的后遗症不成?

算了,懒得理会,现在她只关心,那张胜康的案子什么时候出判决。

却听系统道,【才刚出来的,热乎的嘿。】

燕姝眼睛一亮,忙道,【快说!】

便听系统道,【张胜康判了死刑,半月后行刑,其儿子及手下弟子因为帮着他欺行霸市,都被判了徒刑,他媳妇前两天已经病得很严重了,不知道今次听到消息能不能撑下去;不过那位新媳妇得了皇帝的恩准,已经和离回了娘家了。】

燕姝闻言颔首,【这个判决大快人心,那张老贼干了那么多恶心事,终于能得到报应了!】

好嘞,眼下只等半月后那张老贼行刑了。

反正太后早有话在先,谁也不会救他了!

半月后。

午时已过,那罪不可恕的张胜康被行了刑,围观群众们无不出了口恶气,纷纷满意回了家。

锦衣卫匆匆入到宫中,拿出一封信对君王禀报道,“启禀陛下,方才张胜康押解刑场之前,曾交给御监一封手书,说是想给荀太医的。”

不错,自张胜康的案子逐一真相大白之后,隐姓埋名多年的姜太医也堂堂正正改回了自己原本的名字——荀岚。

因此,现在便是荀太医了。

初闻此言,宇文澜只当是那张胜康临死前悔过,想写信给荀岚忏悔的。

然而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那张胜康会是轻易悔过之人么?

于是好奇之下,他接过那封信,试着展开看了一眼。

却见上头只写了几行字——

“先帝驾崩前沉迷修道,不思茶饭,唯独喜欢每日饮些昆布汤。而那段时日,太后曾问我要过月白散。

而后不过半月,先帝就驾崩了。

师弟可知为何?”

……

看完信后,宇文澜起初有些不明所以——

他依稀知道,“月白散”是用以治疗各种疮疥的。

但,这人为何提起先帝之死?

还写信给荀岚?

越想下去,心间却升起一丝不确定之感。

他于是先将信纸收起,叫人传召了荀岚到眼前。

须臾,便见荀岚匆匆赶到。

大概是以为他不舒服,手上还提着药箱。

宇文澜不动声色,先挥退闲杂人等,问荀岚道,“朕前两天看书,有一些医药之事不明,所以想请教一下你。”

荀太医忙垂首道,“请陛下吩咐。”

宇文澜道,“倘若月□□与昆布同食,会发生什么?”

却见荀岚垂首道,“启禀陛下,月□□乃是外用之药,不可内服,此药之中含有汞粉,若与昆布同食,只怕会引起中毒。”

中毒?

宇文澜一顿,依然不动声色道,“是什么毒?”

荀岚道,“就如同服用水银一般,会叫人胸闷气短,困顿不堪,若是剂量大了,还会叫人抽搐昏迷,牙口出血,尿血,甚至吐血而亡。”

宇文澜一怔。

当初先帝死时,不正是这样的症状?

第113章

宇文澜还记得,四年前,他带兵亲征匈戎,大捷之后,返回京城,就在即将到达京畿之时,收到宫中消息,说是先帝病重。

他顾不上歇息,立时快马加鞭疾行一夜赶回宫中,等到达乾明宫时,看到的正是那样的画面——

才吐过血的先帝,衣袍上还残留着血迹,人却已经没了呼吸——

当时众人都道,先帝是因着长时间修道炼丹,不思茶饭,以至于走火入魔虚弱而亡。

难道……

不,那个可能才冒了头,便立时被他否定。

此事绝不可能与太后有关!

一定是这张狗贼怀恨在心,要故意离间他们母子之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