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环坦然自若地从众道姑中间穿行而过,款步走向观门。任天翔刚开始被挡住了视线,只能看到杨玉环绰约的身影,直到她越过众道姑的时候,任天翔才终于看清了她的面容。他只感到眼前所有的景物尽皆消失,眼中只有杨玉环那灿若明月般得面容,就在此时,杨玉环似有所觉地往任天翔藏身处望了一眼,目光有如实质般的越过十余丈距离,准确地射中了那双偷窥的眼睛,任天翔浑身如遭雷击,身子一软便往后倒,径从(这应该是武侠版错了,应为竟从)墙上摔了下来。幸亏昆仑奴兄弟反应敏捷,急忙伸手将他接住,总算没有让他摔个半身不遂。

见主人两眼痴迷的望着虚空,昆仑奴兄弟急的哇哇呼叫。好半响任天翔才元神归位,急忙对昆仑奴兄弟道:“快!快扶我上去再看一眼。”

昆仑奴兄弟急忙蹲下身子,任天翔忙踩上二人肩头,依旧由兄弟二人送上墙头。任天翔急忙往观门方向张望,却看不到任何背影。

任天翔失望地叹了口气,心中连连感慨:我的个乖乖!果然不愧是天下无双的大美女!虽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却差点要了本公子小命。掐指算来,他的年纪怎么也得三十好几,可怎么看也让人无法猜到她的真实年纪。她的面容依旧如少女般娇美柔嫩,不过举手投足间,却又透着一种悠悠岁月浸润出的成熟和优雅,那种少女的娇媚与贵妇的雍容如此和谐的**于一身,不愧是令一代雄主也沉溺其中的绝世尤物啊。

目送贵妃娘娘进了后院,任天翔这才从昆仑奴兄弟肩上跳下来。他正忍着不住要向昆仑奴兄弟形容杨玉环之没,却发现二人正尴尬的望着自己身后。任天翔回头望去,就见一个十七八的清秀道姑正鄙夷的瞪着自己。

任天翔正要解释,就见对方一声冷哼,抬手便抽出背后长剑:“大胆狂徒,竟敢违抗观主之命在此偷窥,还不快束手就擒,让贫道绑了交给观主处置。”

任天翔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道长,俺只是一时好奇,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吧?我相信十个人都想看看贵妃娘娘长什么样。你也想知道贵妃娘娘究竟有多美吧?”见对方似有所动,任天翔凑近一步,诡异的笑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是我刚刚才发现的,与贵妃娘娘和你都有关。”

那道姑忧郁了一下,不过好奇终究占了上风,果将身子稍稍凑近,就听任天翔一本正经地道:“我刚刚发现,其实你比那名扬天下的贵妃娘娘美多了。”这秘密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不然我就死定了。"

那道姑一愣:“为什么?”

任天翔可怜巴巴地道:要是这秘密让皇上知晓,他一定将你关进深宫,从此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再不让旁人多看一眼。我为了再看你一眼,不得不每天等在禁宫之外,好不容易等到你出来,谁知刚看了一眼就被人发现,将我抓到皇帝面前,问个偷看娘娘之罪,当场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红着脸低头道:你…走吧,我可不想你为了我偷看一眼而送命。

我不能走!任天翔再凑近一步,我要就这样走了,也必定是个死!

为什么?小道姑有些莫名其妙。

因为,我要不知道你的名字,回去后一定会朝思夜想,碾转反侧,拼命去猜去想你的名字。任天翔一本正经地道,可惜我比较笨,怎么也猜不到,最终抑郁成疾,一命呜呼。横竖我早晚是死,你不如现在就一剑杀了我吧,这样我以后就可以一直跟在你身边,你睡觉的时候我给你托梦,你走路的时候我在你后面为你挡风,你吃饭的时候我看着你吃,就是你去茅厕…

你别再说了!小道姑脸都吓白了,从小就在太真观长大的她,那里遇到过任天翔这样的浮滑浪子,顿时乱了方寸,赶紧问,我告诉你名字,是不是你就不用死了?也就不用在死后跟着我了?

任天翔点头:那是自然。我知道了你的名字,咋们就是朋友。朋友就是相互帮助,有朋友帮助我当然不用死,就算我想死也要先告诉你这个朋友啊。

小道姑想了想,一跺脚:我叫慧仪,你…你以后不准来找我!说完转身就跑,似乎生怕再被这个无赖给缠上。

慧仪!任天翔默默念了一遍,立刻就记住了这个名字。虽然这小道姑没法跟贵妃娘娘比,不过难得的是没有世俗中那种庸俗的脂粉气,所以任天翔才忍不住向她索问名字。

看来我在这太真观,又多了个可以信赖的朋友,我的计划定能圆满实现。任天翔想到这心中不免得意,对即将进行的计划充满了信心。

入夜的太真观,灯光暗淡。

虽然宫妙子十分用心,但太真观还是不及皇城舒适奢华,不过杨玉环却依旧喜欢这里,因为只有在这供奉三清的方外之地,她才可以忘记宫廷中的争媚固宠以及永无休止的勾心斗角和争权夺势,只有在这里她才不必担心不知来自何方,令人防不胜防、心力俱疲的明枪暗箭。

虽然已是三千宠爱在一身,虽然以她为首的杨家已经是大唐第一豪门,但她知道,这种地位和权势来的容易,去的可能会更快,所以每年总是要离开权利中枢几天,除了因为怀念那一生中不多的一段修行日子,也是为休整身心,并借机看清哪些人会在自己背后使坏。

“娘娘,夜深了,早点歇息吧。”丫环侍儿在一旁小声提醒。

“我睡不着,想出去走走。”杨玉环卸掉发髻,将如瀑的长发披散下来,然后用彩绳将长发稍稍绾起,恢复了做姑娘时的发式。

“娘娘,这儿虽不是宫中,却也不该坏了规矩,不然传人不相干的人耳朵里,又不知会生出怎样的闲话来。”侍儿小声提醒到。也只有这个跟了她五六年的小丫头,才敢跟贵妃娘娘这样说话。

我就在后院走走。杨玉环嗔道,我整天在宫中像个囚犯,不得轻易出宫门半步,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你还拿宫中的规矩压我?

侍儿哪里敢?“奴婢只是怕…”

“好了好了,咋们悄悄地出去,再悄悄地回来,神不知鬼不觉。”见侍儿情有所动,杨玉环轻轻环住他的脖子,在她耳边软语相求,好侍儿,乖侍儿,姐姐求你了。

侍儿无奈叹口气:待侍儿出去侦察一下,将不相干的人都打发走,这才回头向屋内招了招手。杨玉环换了身素雅轻便的衣衫,悄悄随侍儿出了兰房。

杨玉环贪婪地呼吸着带有花香的空气,不禁喃喃感慨:这里的花香比宫中温馨多了。侍儿哑然笑道:娘娘又在乱说,宫中的花草是全国各地进献的珍稀品种,这小小道观怎能与之相提并论?

杨玉环知道没法跟这没心没肺的小丫头解释清楚,也懒得多费口舌,她贪婪地顺着后院那些不知名的花草嗅过去,心情感到从未有过的舒畅。不过这好心情没维持多久,就被后院隐约飘来的琴音彻底破坏。

26 行刺

杨玉环从小精习音律和舞蹈,对音律最是敏感。这后院飘来的琴音,手法幼稚粗糙,毫无美感,令人心生烦躁。不过听弦音,那琴确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如此珍品却被如此幼稚的手法弹奏,不禁让人感慨暴殄天物。

侍儿听不下去,忍不住骂道:那个混蛋半夜三更还在弹琴,还弹得这般难听!我让观主将他赶走!

杨玉环连忙阻拦:听这琴声是个初学者在练习,不过那琴却像是出自长乐坊的极品,这等名琴不是初学者可以操弄,真是奇怪。

估计是个钱多的慌的主儿,一位买把好琴就可以成名师。侍儿满是鄙夷地冷哼道,这水平也敢弹琴,侍儿都比他要弹得要好。

要不你去教教他!杨玉环童心顿起,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才是弹琴。

别!侍儿连忙摆手,深更半夜,我才不想让人误会。

这太真观大多是女道士,有什么可误会的?杨玉环拉起侍儿就走,我们偷偷去看一眼,也无需暴露身份,谁知道你侍儿是谁?

侍儿被逼不过,只得随杨玉环来到后门。二人悄悄打开后门,借着如银的月光寻声而去,但见后山一座古朴雅致的亭中,一个道士打扮的青年正全神贯注的垂手抚琴。他是如此专注,以至有人来到近前也不知。

二人悄悄接近,就见那青年手下果然是一张长乐坊出产的名琴,不过在他那生疏幼稚的手法操弄下,只发出一串不成曲调的琴音,实在让人为那琴叫屈。侍儿再忍不住,一声娇叱,从藏身处跳出来:喂,弹不来就不要勉强,如此弹法实在是虐待别人的耳朵。

那青年吓了一跳,慌忙长身而起,目光落在侍儿身后的杨玉环身上,顿时目瞪口呆,傻在当场。杨玉环脸上一红正要回避,却见那青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神仙姐姐在上,小、小人不小心冒犯姐姐,实在罪该万死,还、还望姐姐恕罪!凭着贵妃娘娘的光环,杨玉环见惯了别人在自己面前的惶恐模样,不过其他人大多尊称贵妃娘娘,这青年为何却称自己为神仙姐姐?她很快意识到是自己身着素袍,身上也没有任何耀眼的饰物,想来这青年并没有认出自己的身份。

我不是神仙,她皱起眉头,反诘道:“你看我哪里像个神仙?”

青年抬头将她细细打量了片刻,红着脸连连摇头:“姐姐骗人,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有这般漂亮?”

“放肆侍儿大声呵斥,”不开眼的东西,见了…“杨玉环急忙示意侍儿不得暴露身份,总算将她后面的话截住。这时那青年目光总算转到侍儿身上,眼中闪过同样的惊讶:”姑娘一定就是神仙姐姐身边的小仙女吧?难怪这般好看。"

侍儿一向在宫中伺候贵妃娘娘,平日里见到的除了太监就是宫女,从没有人夸她长得漂亮,今听一个陌生男子如此夸赞自己,自然是又惊又喜,连忙追问:“我真的很好看?”青年肯定地点点头:“你比画上的美女还要好看,除了天上,我实在想不出哪里还有这等好看的女孩子。”

侍儿笑了起来:“我生活的地方,也确实不是寻常人间。”

杨玉环打量着那架琴,奇道:“我看你也是刚开始学琴,怎么会有长乐坊出产的名琴?而且看这成色,起码有二十年一生,初学者实不该以这琴练手。”

“姐姐果是神人!”青年恭敬一拜,“实不相瞒,我只在小时候跟娘学过几天琴,今日是因为思念我娘,所以才妄动此琴,希望能重温我娘教我时的温馨。”见杨玉环露出探究之色,青年脸上泛起一丝悲切:“这琴是我娘留给我的,平日一直细心收藏。不过今日是我娘忌日,所以拿出来拨弄,以寄托我对娘的思念。可惜这琴当年在我娘手中,弹出音色如同天籁,到了我手里却怎么也不成曲调,真后悔当初没跟我娘好好学学。”这话也不完全是瞎编。他年幼时也确实随母亲学过琴,他母亲也确实已经过世,所以这话说来情真意切,不容人不信。

不用说,这青年自然就是别有用心的任天翔。

听了任天翔的解释,杨玉环心下释然,顿为他的孝心感动。任天翔见状小心翼翼地道:“神仙姐姐一定也精通音律,能否替我奏上一曲,以表达我对娘的思念?”杨玉环正待推辞,侍儿却在一旁怂恿道:“姐姐就弹上一曲,让这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知道什么才是天籁之音。”名琴当前,杨玉环也不禁有些手痒,见这少年神情殷切。她便半推半就地点点头:“我试试看,很久不曾抚琴,只怕已经手生了。”

侍儿连忙将亭中座椅抹净,这才请她落座。但见杨玉环手抚琴弦静默良久,然后才轻轻拨动琴弦,音符如一颗颗珍珠,从她纤纤十指间从容进出。杨玉环的琴技只能算娴熟流畅,远没有达到高绝境界,不过也足以令任天翔心旌摇曳,在心中连连赞叹:乖乖,比当年宜春院的当红姑娘也差不多少,她要到宜春院去坐台,必定是当仁不让的头牌,全长安,不,整个大唐的有钱人,恐怕都要排着队道宜春院捧场。

杨玉环只是专心抚琴,哪知道他的龌龊心思。一曲未了,任天翔已是热泪盈眶,不等余音散去,他已一拜到地:“多谢神仙姐姐,让我再闻天籁之音。这琴声与我娘但年几无二至,总算让我得偿心愿!”

侍儿笑道:“你这傻小子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居然能让我们贵…姑娘亲自为你奏琴。你要真心感谢,就将这琴送给我们姑娘吧,这琴留在你手里真算是明珠暗投了。”任天翔大喜过望,连连点头:“这琴在神仙姐姐手中,才算是遇到明主。若能将此琴献与神仙姐姐,是我一生最大的荣幸!”侍儿故意调侃道:“这琴怕是要值不少钱,你舍得?”

任天翔急忙表白:“今日能得见神仙姐姐,那是我天大的幸运,能将此琴奉献给姐姐,更是我莫大的福分,有何舍不得?”

杨玉环悄悄拧了侍儿一把,对任天翔笑道:“这琴是你娘留给你的遗物,我怎敢接受?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你的好意我心领就是。”

任天翔还想再说,侍儿已笑道:“这琴在你眼里虽珍贵无比,但在我姐姐眼里却不值一提。所以你也不用在客气,我姐姐是不会要的。”

任天翔满是遗憾地收回琴,神情略显尴尬。杨玉环见状笑问:“你是哪位师父的弟子?道号怎么称呼?”

任天翔呐呐道:“在下、在下是观主宫妙子师父的弟子,道号、道号慧聪。”杨玉环见她吞吞吐吐,奇道:“看你言谈举止,不像是出家多年的有道之士啊,新来的?”

任天翔忙到:“不敢欺瞒神仙姐姐,我其实不是出家人。那个慧聪的道号,也是观主临时给我取的。”见杨玉环与侍儿皆露出探究之色,任天翔急忙解释道,“我原本是来太真观为早逝的爹娘做道场,哪想观中近日有贵人到访,听说好像是当今皇上最为宠爱的杨贵妃,所以观主就让我暂时扮成道士,以免惊扰了贵妃娘娘。我这个道士其实是假的,让神仙姐姐见笑了。”

杨玉环与侍儿对望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忍俊不禁的笑意。侍儿对任天翔调侃道:“你见过贵妃娘娘吗?她漂不漂亮?”任天翔傻傻地摇摇头:“我没见过,只听说她是天下第一的大美人,不过我想她再漂亮,最多也只是凡间第一,没法跟神仙姐姐相比。”杨玉环与侍儿不禁相视而笑,侍儿促狭地问:“要是贵妃娘娘跟我姐姐一样漂亮呢?”任天翔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凡人怎么能跟神仙相比!她要有神仙姐姐一半漂亮,以后我就…我就…”“你就怎样?”侍儿故意追问。

“我就给她当牛做马,一辈子都任她打骂役使!”任天翔一本正经地道。

“那你可要记住自己的话,别到时候反悔!”侍儿还想继续逗这傻瓜,却被杨玉环悄悄拧了一把。杨玉环原以为任天翔是观中道士,所以才毫无防备,今得知他竟是个俗人,在与之接触就多有不便所以便起身告辞。任天翔见她要走,忙问:“不知何时还能再见姐姐,再闻姐姐妙绝天下的琴音?”

侍儿斥道:“你既知我们不是凡人,侥幸得见已是万幸,还要得寸进尺?”

任天翔嗫嚅道:“我听到姐姐的琴音,便想起了过世的母亲,所以才…”他欲言又止,可怜巴巴地望向杨玉环,眼中那种企盼和希冀,令人不忍拒绝。

杨玉环略一迟疑,这才道:“我可以再见你一次,不过那将是最后一次,你得答应将今晚之事全部忘掉,不得对任何人提起。”

任天翔急忙点头:“答应!我答应!”

搀扶着杨玉环离开凉亭后,侍儿忍不住小声问:“娘娘真要再见他一次?”杨玉环眼中闪过一丝恶作剧的笑意:“我想知道,当他得知贵妃娘娘竟跟他心目中的神仙姐姐生的一模一样,会是什么表情?”

侍儿略笑道:“他还说娘娘要真有神仙姐姐那么漂亮,他就给她当牛做马,一辈子供她打骂役使,我看不如就将他净了身带回宫里,留在娘娘身边。”

杨玉环意味深长地白了侍儿一眼:“我看是你想将他带回宫里吧?方才看别人时,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了。”

“我哪有?”侍儿大窘,“我只是看他呆头呆脑,弄回去可多个逗趣的活宝。你不知道侍儿整天对着那些口蜜腹剑、丑恶诡诈的老太监,烦都烦死了。”

“那何必将他带进宫?净了身之后跟其他太监就没多大区别了。”杨玉环调侃道,“不如我让皇上下道圣旨,将你早日打发出宫,你就可以去找他了。”

“娘娘又在戏弄侍儿,不理你了!”侍儿满脸通红,不敢再多说。杨玉环却不依不饶,故意调笑挑逗。侍儿大窘,反击道:“我知道娘娘为何答应再见那小子,你是想让他知道神仙姐姐跟贵妃娘娘其实是一个人。[下载:]他不是发誓如果贵妃娘娘有他的神仙姐姐那么漂亮,就愿为奴在娘娘身边伺候吗?娘娘莫非想将他净身后留在身边?”

杨玉环心中一动,道:“要是他真愿为我净身入宫,我还真想将他留在身边。宫中那些太监没一个算得上我的心腹,这孩子倒是可以培养培养。”

侍儿见贵妃娘娘说的认真,不敢再开玩笑,小心建议道:“那就等娘娘下次见他的时跟他挑明,他若信守诺言,净身入宫伺候娘娘最好,不然就问他个欺上之罪,让他吃点苦头,免得他以后再信口开河。”

杨玉环是笑非笑的问:“你舍得?”侍儿忙道:“无论谁欺骗娘娘,侍儿都恨不得割了他的舌头,何况只是个不相干的外人。”

杨玉环抬手在侍儿脸上拧了一把:“算你有良心,姐姐没白疼你。”

二人一路说笑,原路回到了太真观。

就在两个女人离开凉亭之后,一个黑影幽灵般从凉亭上方的阴暗角落滑落下来。任天翔对此并无意外,目视杨玉环离去的方向淡淡问:“你为何不下令动手?”

任天翔摇摇头摇摇头:“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达不到应有的效果。”

“什么时候才是最好的时机?”黑影追问。

“快了。”任天翔一笑,“你是长安目前最好的杀手,连这点耐性都没有?”

黑影一声冷哼:“既然要等,那就得按时间价钱,每天一百贯!”

任天翔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钱不是问题,只要你的刀够快够准。记住到时千万别处任何差错,不然你一个铜板也拿不到。”

黑影不悦道:“这个你尽管放心,道上第一快刀,绝非浪得虚名。”

任天翔点点头,淡淡道:“事成之后你必须立刻离开长安,永远都不要回来。”

第二天一早,宫妙子早早来到贵妃娘娘的房外请安,谁知惠妃娘娘尚未起床,只让身边的宫女侍儿出来交代:“娘娘说了,每次来太真观,都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为了表达对太真观的歉意,娘娘决定没人打赏一套全新的道袍和鞋袜,请观主将所有道友的名号和道袍尺码报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