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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璃嗔了他一眼,想到两人早已成亲,她也没再赶他离开,只是略微转了一下身体,一手抱着小家伙,一手解了盘扣,裴邢原本还慵懒地坐着,察觉到她要做什么后,他眉头微微拧了起来,“不是有奶娘?”

  钟璃没答,孩子是她生的,她喂养一下不是很正常?

  谁料不等她解开,他就略微提了一下声音,“珞瑜,去喊奶娘。”

  他说完,就伸手去抱孩子。

  钟璃拢了一下衣衫,没让他抱,温声道:“不用喊奶娘,我喂就行,太医说了,初乳对孩子有好处,理应让孩子吃。”

  裴邢却没听,已经将小家伙抱到了怀中。

  小家伙还在哭,因被人抱了起来,哭声逐渐减弱了些,小猫似的,哼唧着。

  钟璃有些无奈,正欲说什么时,就见两位奶娘已经走了进来。

  这两位奶娘都有些畏惧裴邢,也从未料到,会有幸给小皇子当奶娘,自打入宫后,她们就一直觉得不真实,此刻进来后,也不敢多瞧,战战兢兢跪下磕了头。

  “起来吧。”

  两个奶娘起身后,个头不高,脸庞很圆的夫人,率先开了口,“皇上,交给民妇吧。”

  奶娘是安涟亲自选的,她行事稳妥,选的这两位,容貌都很普通,还都胖乎乎的,一瞧就很有福气,性子也很和善。

  安涟没敢挑漂亮的,就是怕万一奶娘自持美貌,生了爬床的心思,高门府邸中,还真出过不少这种事,总有一些奶娘不安分,喂养孩子时,因贪慕荣华富贵,就生了爬床的心思。

  这两个奶娘不仅相貌普通,瞧着也很老实本分。

  裴邢将孩子递给了奶娘,她自然不敢在这儿喂,将孩子抱去了外间,她抱着孩子离开后,钟璃才嗔了裴邢一眼,“都说了我喂就行。”

  裴邢的目光落在了她的盘扣上,她虽将衣衫拢在了一起,盘扣却已然被解开两颗,她扭头瞪他时,衣衫散开一些,露出了雪白的锁骨。

  裴邢眸色有些深,伸手解开了第三颗盘扣,哑声道:“我都没吃过,作甚先便宜他?”

  他说得霸道又理直气壮,说完,就俯身靠了过来,活似个不讲理的小霸王。

  钟璃心中重重一跳,一把拍开了他,先不说他这个念头有多荒唐,单冲初乳的营养,钟璃也不可能任他胡来。

  裴邢被拍得有些懵,神情也有些惊愕,下一刻,他就委屈巴巴地将脑袋埋在了她脖颈上,轻轻咬了一口,不悦道:“他重要还是朕重要?”

  钟璃有些好笑,伸手推了推他,却没能推开,他像个大型动物,埋在她颈窝处,咬了一下又一下,非要逼问一个答案,钟璃只觉得很痒,她哭笑不得地戳了戳他的脑袋,“好了,您别闹了。”

  裴邢哪里是在闹,见她不肯答,他这张俊美无俦的脸,紧绷了起来,神情臭臭的,“他重要?”

  见他非让她回答,钟璃眸中满是笑,“那在您心中,是我重要,还是他重要?”

  “你说呢?”

  钟璃哪里知道,不等她反问出声,脖颈上又被咬了一下,他眸底深处似藏着火,眸中的情绪,浓烈到让人不敢直视。

  他藏起了眼中的不甘,试图以理服人,“等他长大后,娶了媳妇立马就会忘了娘,也唯有我,能陪你白头偕老,谁重要,不是一目了然的事?”

  钟璃不由笑弯了眉眼,“嗯嗯,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见他非要逼问一个答案,钟璃只觉得他霸道得有些可爱,她唇边又不由染了笑,“你们一样重要不成吗?”

  “不成。”他靠得很近,温柔的呼吸,皆洒在了她脖颈上,钟璃只觉得心跳有些快。

  她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伸手推了推他,“好了好了,你重要,成了吧?”

  裴邢哪里听不出她的敷衍,哪怕孩子是两人的,想到日后将会有个人排在他前面,他心中多少有些郁闷,他不悦,就非要争这一口吃的。

  “既然我重要,就让我先来。”

  他说着再次去扯她的衣襟,钟璃真没见过他这样的,脸颊一时红得厉害,她才不惯他,再次推开了他。

  裴邢眯了眯眼,眸底闪过一丝幽暗的光,他居高临下睨着她,整个人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雄狮,好似下一刻,就要将她扑倒,吞入腹中。

  对上他漆黑深邃的眼眸后,钟璃心中不由一跳,一时不备,小衣就被他抽走了,她脸颊火辣辣烧了起来。

第100章 洗三(两章合一)

  钟璃伸手去抢, 却被他扣住手,压在了一侧,他俯身凑了过来, 她抬脚想要踢他,又被他压住了身体。

  他身强体壮, 她被压得动弹不得, 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钟璃一张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恼, 清楚来硬的不行, 钟璃只得放软了声音, 小声喊他, “三叔!”

  他啃了一口, 听到这声软绵绵的三叔,方抬起头, 哼道:“叫三叔也没用。”

  不等他垂下脑袋, 钟璃又喊了一声,“夫君。”

  裴邢动作微顿,眼睫微垂,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少女脸颊泛红, 那张芙蓉面上满是羞赧, 盈盈水眸也望着他, “你乖一点, 以后阿璃都听你的好不好?”

  裴邢轻嗤了一声, 低头去咬她的唇。

  清楚他这是妥协了,钟璃揽住了他的脖颈,任他亲了一会儿,一吻结束, 两人呼吸皆乱了,钟璃将小脸贴在他怀中蹭了蹭,“夫君最好了。”

  “这般敷衍,不夸也罢。”他依旧不爽,俊美的脸微微板着,神情有些恹恹的。

  钟璃好笑地戳了戳他的下巴,下一刻就被他捉住了手,他将她带到了怀中,低头咬住了她的指尖,指尖被包裹住时,钟璃眼睫微微颤了一下。

  他咬着没放,拿牙齿细细研磨了起来。

  钟璃只觉得他幼稚起来,实在孩子气。

  外间奶娘很快就喂好了宝宝,又将小家伙哄睡后,她才请示了一下钟璃和裴邢,是将孩子抱进去,还是放在外间。

  钟璃红着脸,扣上了盘扣,才道:“放进来吧。”

  奶娘才刚将宝宝放进来,外面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正是承儿等人,他们一下课就跑了进来。

  怕开着门会进风,宫殿关着门,承儿有礼貌地叩了叩,钟璃心中紧了紧,问裴邢,“我发丝乱吗?将镜子递给我一下。”

  钟璃完全不敢直视他,耳根也红得厉害。

  少女一头乌发,简单半挽着,瞧着并不乱,裴邢顺手拿起一旁的铜镜让她照了照,钟璃这才放心。

  听到姐姐的应答声,承儿才推门进去。他们进来时,钟璃无端有些心虚,她掩饰般将宝宝抱了起来。

  裴邢则懒洋洋依靠在床头,他眸中含了一丝笑,伸手轻轻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脸,“怎么这么能睡?”

  早上他离开时,瞧了一眼,当时小家伙也在睡,就刚刚饿肚子时,哼唧了一阵,比起小猴子,反而更像只小猪,吃饱了就睡。

  钟璃自然不清楚,他心中所想,闻言,才接了一句,“小孩都这样,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裴邢坐直了身体,慢条斯理穿上了靴子,承儿和小泉粗心,根本没意识到他穿靴子的举动意味着什么,两人已经眼巴巴凑到了床前,正瞧着襁褓中的婴儿。

  小香垂着目光,耳根无端有些热,她没敢往他和钟璃身上瞧,只低调地站在承儿身侧。

  裴邢穿好靴子,就扭头问了钟璃一声,“中午有什么想吃的没?我吩咐御膳房去做。”

  钟璃摇头,“就按太医列的食谱来做就行。”

  她依旧没瞧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宝宝身上。

  裴邢有些不悦,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脖颈,动作不仅不重,反而透着一丝亲昵,直到少女偏头瞪了他一眼,他才懒洋洋勾了一下唇角,随即对承儿道:“你们用完午膳,早点回去,别打扰你姐姐歇息。”

  承儿乖巧点头。

  钟璃忍不住追问了一句,“皇上不随我们一道用午膳吗?”

  “还有些事要处理,等会儿估计会跟安翼一起用膳,你们不必等我。”

  下了早朝后,安翼就黏了上来,裴邢想率先过来探望钟璃,将他丢在了乾清宫,直到承儿过来,他才想起,安翼尚在乾清宫。

  安翼每次心情不好时,都会赖在他这儿,今日明显心中有事,少不得要讨一壶酒喝。

  裴邢离开后,承儿等人才彻底放开。小泉和小香皆松口气,承儿已跪在了榻上,双手撑着床榻,仔细瞧了瞧他的小外甥,他越瞧越欢喜,欢喜之余,还有些失落,“姐姐,他怎么还在睡觉?”

  钟璃笑道:“小孩就这样啊,吃饱了就睡。”

  承儿有些闷闷的,只觉得跟他预想中的不太一样,他扬起小脑袋问道:“那小外甥多久长大啊?”

  钟璃笑道:“一年后才会说话,想让他追着你玩,估计还得两三年。”

  “好久啊。”

  跟一个只会睡觉的小宝宝确实没什么好玩的,承儿稀罕了一会儿,就没再巴巴盯着他瞧了。

  很快就到了午时三刻,钟璃让宫女摆了午膳,三人简单用了一些,中途,床上的小家伙,哼唧了起来,钟璃过去瞧了瞧他,见他是尿布湿了,便给他换了一次尿布,换好尿布后,小家伙果然不再哼哼唧唧。

  他哼唧时,三人才又凑过去,观赏了一下,承儿还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小手,喊了一声小外甥,小家伙自然没理他,闭着眼睛,小声哼唧着。

  等他们离开后,小家伙才醒,他哭得很大声,钟璃都快寻出了规律,每次一大声哭,他都是饿了,恰好裴邢不在,钟璃打算喂喂他。

  真正开始喂养时,钟璃才发现,给孩子喂奶,并非一件易事,他将她咬得很疼,吸了好多下,却没有奶水,小家伙累得不肯再吃,瘪着小嘴,又哭了起来。

  他的哭声中气十足的,像极了嗷嗷待哺的小狼崽子,钟璃被他哭得一阵心慌,只好将奶娘喊了进来,吃到奶后,小家伙才不再哭,钟璃也总算松口气。

  乾清宫,安翼身着官服,正坐在裴邢对面,小太监退下后,他才扯了扯衣襟,往椅背上靠了靠,他平时话很多,唇边也总带着笑,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每次心情糟糕时,他都有些沉默寡言,他与裴邢本质上是同一类人,别看他瞧着温和些,实际上,骨子里同样很冷漠。

  裴邢也没管他,径直让小太监摆了午膳,安翼让小太监上了酒,裴邢吃菜时,他就时不时饮上一口,一杯酒下肚,烦躁的心情,才好了许多。

  他也拿起筷子,吃了一些,饭菜吃完后,裴邢便开始赶人,“想喝,回国公府喝去。”

  安翼的神情有些一言难尽,郁闷道:“你不是吧?还短我一杯酒不成?”

  裴邢是嫌他碍眼,见他不肯走,也懒得管他,起身处理奏折去了。

  安翼之所以郁闷,不止是因为李洺倩的原因,更因为安老太太摔了一跤,身体大不如之前,昨晚,他回府后,她母亲将他召到了跟前,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让他与李洺倩抓紧要个孩子,说老太太一直想抱曾孙,还暗示年前,李洺倩若是还怀不上,她会提拔两个丫鬟上来。

  离过年不过二十来天,怎么可能说怀上就怀上,安翼多少有些烦,今日他入宫,既有散心的意思,也想请裴邢给他寻个太医,再为老太太诊治一番。

  他跟着裴邢进了御书房,说来也奇怪,他每次心情糟糕时,看着裴邢这张无欲无求的冷淡面孔,再感受一下他百无聊赖、一成不变的生活,心中的郁闷都会消散许多。

  毕竟比起裴邢寡淡无味的生活,他实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今日来他这儿,本来也是散心来了,谁料,刚进入御书房,就听见门口,有个宫女在询问黄公公,皇上可有按时吃饭,午膳都用了什么,还说皇后娘娘特意叮嘱了,让他不许喝酒。

  安翼酸得不行,这才想起,他如今早不是之前那个孤家寡人了,说起来,李洺倩之所以跟他闹矛盾,罪魁祸首还是眼前这人,他靠在了书案上,幽幽道:“你跟鸢尾究竟怎么回事?”

  裴邢压根不知道鸢尾是谁,闻言眼皮都没掀一下,他已在书案前坐了下来,手中的奏折扫了一半,看完后,他将其中几本丢到了安翼跟前,“你若无聊,就帮忙批一下。”

  安翼:“……”

  承儿等人离开坤宁宫后,钟璃就午休了一会儿,生产很耗精力,她不知不觉就睡了许久,直到小家伙该喂奶时,又哭了起来,她才醒,左右裴邢不在,钟璃又试着喂了喂他。

  小家伙刚开始吸的还很卖力,什么都吸不出来后,就不肯吸了,扯着嗓子又嚎了起来。

  钟璃无奈,只得又将奶娘喊了进来,她丝毫没有经验,根本不知道喂奶这样难,不仅她疼得厉害,小家伙竟还吃不到。

  钟璃没再尝试,将小家伙交给了奶娘,此刻的她穿了一身月白色常服,服饰轻便,布料上乘,她刚刚睡醒,一头乌发如瀑布般垂在腰间,虽美得不似真人,望着小家伙的目光,却满是担忧。

  奶娘原本很紧张,十几天前她就入了宫,第一次拜见钟璃时,就被她的容颜和气度震慑住了,见她像所有的母亲一样,很关心孩子,奶娘心中的紧张稍微缓解了些。

  她毕竟是女性,见小皇子哭得厉害,奶娘没避着她,直接在一侧的榻上坐了下来,喂了喂小皇子。

  这位奶娘瞧着也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吃得胖乎乎的,胸脯跟馒头似的,又大又壮观,钟璃甚至在想,自己难不成是有些小,小家伙才吸不出来。

  察觉到皇后娘娘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时,奶娘很是手足无措,脸也火烧火燎般,热得厉害,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钟璃笑道:“你不必紧张。”

  她声音相当温和,带着一丝安抚人心的力量。

  奶娘头一次拜见皇后时,皇上也在,当时钟璃并未多说什么,只说相信安涟的眼光,随后就让她们退了下去,她没料到皇后如此和善,忍不住鼓起勇气,冲她笑了笑。

  她笑容质朴,一瞧就是个老实人。

  钟璃也笑了笑。她生得美,面若芙蓉,眉目如画,露出的一截儿脖颈,欺霜赛雪一般,白得剔透,不笑时,已是绝色,如今展颜一笑,奶娘整个人都有些晕,都有些不敢直视她。

  钟璃察觉到了她的拘谨,尽量放缓了语气,“他咬得你不疼吗?”

  奶娘显然没料到,皇后娘娘会与她聊天,她心中很是激动,连忙摇头,受宠若惊道:“不疼,小皇子力道并不大,娘娘可是试着喂小皇子了?他咬疼您了?”

  钟璃也没瞒着,笑道:“确实挺疼,他吸不出来,就不肯吸了,你一直很顺利吗?”

  奶娘小声回道:“自然不是,刚开始民妇也疼,有好多妇人,刚开始都不顺利,多吸吸就好了。”

  钟璃也没好再追问,毕竟小家伙根本不肯吸。

  钟璃自己查了一下医书,发现有投奶的食物,像鲫鱼汤、猪蹄汤一类,可以多喝点,归根到底,还是要让孩子多吸吸。

  晚上,裴邢回来前,钟璃又试着喂了一次,这次同样很疼,小家伙也鬼精鬼精的,不愿意多吸。

  秋月有些心疼,劝道:“都说喂奶很疼,既然已经有奶娘了,娘娘就让奶娘喂吧。”

  钟璃也只得暂时作罢。

  婷儿既已答应了萧盛,就做不来毁约的事,她想了想,打算去钟府碰碰运气,若能让钟府的人帮她递信,倒也不失一个法子。

  她在钟府候门口了好几日,才总算遇见方氏,她掏出了一锭银子,打算将这一锭银子,当做报酬,让方氏帮忙将信递给皇后娘娘。

  方氏自然不可能什么忙都帮,还有贵人托她找皇后娘娘帮忙呢,出价一千两银子,她自然瞧不上这点银子,直接让人将婷儿赶走了。

  婷儿捏着信失魂落魄回了自己的住处。

  她对这事之所以上心,不单单是因为萧盛救了她,更因为,她对萧盛生了旁的心思,两人毕竟有过肌肤之亲,那一晚,他抱着她亲吻了许久,那般温柔。

  他生得丰神俊朗,本就犹如天边的皓月,遥不可及,谁料,在那样一个夜晚,却百般宠爱着她,哪怕清楚,他只是将她当成了另一个人,婷儿也不由为他的深情所触动,哪怕被他转手送给了大皇子,婷儿还是念着他。

  她望着信发了许久的呆,好几次都想拆开,临到跟前时,却又缩回了手。

  婷儿知道他死了,他死前就这么一个遗愿,她一定要帮他将信送到皇后娘娘手中才行,没能赶在她临盆前送过去,已然是她的失责,婷儿不想彻底失信。

  可她入不了宫,又没人肯帮她,她究竟要怎样才能见到皇后娘娘?

  见她又望着信怔怔出神,莺莺只觉得她魔怔了,她也懒得再劝,抱着被子去院中晒了晒。

  今日天总算放晴了,屋檐上的雪也逐渐融化了,莺莺觉得被子有些潮,就搭在绳子上晾晒了一下。

  她们租的这个院子,面积小,室内也有些潮,被子时不时就需要晾晒,想起在大皇子府时,锦衣玉食的日子,再对比一下如今的心酸,莺莺不由叹了口气。

  翌日,依旧是个晴天,这一日是宝宝的洗三礼,洗三礼实际上就是会集亲友,给小家伙举行沐浴的仪式,可消灾,洗掉污秽。

  小家伙的洗三礼,并未邀请太多人,除了皇亲国戚,就只有钟璃的亲朋好友。被邀请的人自然全到了,钟璃的舅舅、方氏、周氏、李洺倩等人也赫然在列。

  男宾裴邢是让黄公公亲自招待的,女宾则是安涟负责接待的,李洺倩和郑菲凌来的最早,两人过来时,钟璃才刚给小家伙换上一身崭新的小衣袍。

  两人给钟璃请了安,随即让丫鬟将贺礼呈给了小宫女,她们送给小家伙的皆是长命锁,赤金打造的长命锁,瞧着异常精致,长命锁寓意极好,有保佑孩子平安喜乐,健康成长的意思。

  钟璃替小家伙道了声谢。

  郑菲凌笑着抱起小家伙逗了逗,他恰好醒着,眼睛乌溜溜的,好似能瞧见大家似的,眼珠子动来动去的。李洺倩稀罕的不得了,握住小家伙的手晃了晃。

  郑菲凌笑道:“听说皇上给他起名鸿瑞,小名起了吗?”

  钟璃回道:“没起,都是喊他瑞儿。”

  李洺倩笑道:“小瑞儿就很好听。”

  闲聊间,陆续来了不少人,因有不少皇亲国戚,是以钟璃特意换了身得体的服饰,客人来临时,她并未下床,靠在床上,与女眷们寒暄了一下。

  等客人散去时,钟璃才见到舅舅。外男本不能随便入后宫,因钟隐是钟璃唯一的舅舅,裴邢才让他进来瞧了瞧她。

  钟璃已许久不曾见他,瞧见他时,她只觉得舅舅又老了几分,钟隐才四十多岁,两鬓竟已添了白发。

  钟璃多少有些心疼,忍不住关怀了几句他的身体,钟隐其实一切都好,之所以生了白发,纯粹是愁的,他本不擅长交际,自打钟璃成了皇后,钟府门前一改往日的门可罗雀,总有大大小小的官员登门求见。

  怕这些官员是有所求,钟隐一律没见,久而久之,这些人也学乖了,不再自个登门,而是换了一种法子,要么让自家夫人登门,要么是让她们给方氏递邀请函,邀她赏花什么的。

  钟隐不可能一直关着方氏,他又怕方氏出府后,会惹出什么事来,每次方氏出府时,他都有些心力交瘁,好在方氏如今也学聪明了,没乱应下什么。

  他给瑞儿的礼物,除了长命锁以外,还有一个小摇篮,摇篮是他亲手做的,选的是最上等的金丝楠木,上面还雕刻着寓意吉祥的图案,可将孩子放进去轻轻摇晃,便于哄孩子。

  钟璃拉着瑞儿的手晃了晃,让他感谢了一下舅姥爷。小家伙恰好这时醒了过来,钟隐脸上露出一丝笑,笨拙地摸了摸小家伙的小手。

  钟璃笑道:“舅舅可以抱抱他。”

  钟隐有些紧张,“还是不抱了,小皇子太小了,臣怕万一抱得不舒服,让瑞儿难受。”

  他总觉得皇上的目光时不时就会落在他身上,像是在嫌弃他待的太久,钟隐没敢久留。

  钟璃让秋月亲自送了他一程,等舅舅的身影消失后,她才瞪了裴邢一眼,她自然看出了舅舅的紧张。

  裴邢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唇边泛出一丝笑,今日是瑞儿的洗三礼,他也无需再处理公务,人都散去后,他就退掉鞋子,坐在了榻上,让秋月给他打了一盆洗脚水。

  他洗完脚,才盘腿坐到榻上,也瞧了瞧孩子,小家伙还醒着,眼睛也不知盯着什么,瞧着呆呆的。

  裴邢伸手在他跟前晃了晃,小家伙黑白分明的眸,这才随着他的动作,缓慢动了动。

  钟璃拍了一下他的手,道:“皇上别离太近,瑞儿年龄尚小,眼睛尚看不清。”

  裴邢捉住她的手,捏了捏,才往后移了移,握住瑞儿的小手晃了晃,“怎么这么小?”

  钟璃笑道:“已经不算小了,瑞儿有七斤重,其他孩子出生时,还有五斤重的,更小。”

  五斤重真跟刚出生的小猫崽子一样,裴邢都无法想象,小家伙眼睛睁着睁着就闭上了,犯困时,也呆乎乎的,瞧着更丑了,裴邢不由叹口气,明明他们俩相貌都很拔尖,怎么生出个这么丑的小东西?

  她哄瑞儿睡觉时,他没再看,发现床头有本医书,他随手翻起来看了看,其中一页,她显然看过,上面竟还有批注,皆是些投奶方子。

  裴邢翻了几页,扫到鲫鱼汤时,他神情不由一顿,这两日晚上,餐桌上皆有鲫鱼汤,难不成竟是为了投奶?

  裴邢的目光不由落在了她胸前,眼神逐渐幽深了些。

  钟璃将瑞儿哄睡后,就将小家伙放在了里侧,谁料下一刻,她的身体就被男人圈入了怀中。

  “喝了两日鲫鱼汤,有用吗?”男人略显沙哑的嗓音,在耳旁响起。

  钟璃的脸不自觉有些烫,她余光落在了他膝上那本她看了大半的医书,脸颊染上了红潮,她拿起医书,合了起来,随即放在了一侧,假装没听懂他的意思,“是承儿想喝鱼汤,秋月才让御膳房熬的,能有什么用?”

  裴邢懒洋洋靠在了床头柜上,唇边勾出个笑,“看来暂时是没什么用。”

  钟璃没答,泛红的脸颊却暴露了她的窘迫。

  裴邢将她抱到了腿上,他姿态慵懒,举手投足都透着一丝贵气,伸手摩挲了一下她白皙的耳垂,道:“难不成一点奶水都没有?是宝宝吸不出来,还是真没有?”

  他眸中含着笑,神情无端有些危险,钟璃心中紧了紧,忍不住拍开了他的手,“皇上若实在闲,就处理奏折去吧,妾身累了一日,有些倦了,想歇息一会儿。”

  她说完,就钻到了被窝里。

  裴邢掀开了她的被子,轻笑道:“躲什么?”

第101章 争宠(两章合一)

  他五官线条虽凌厉, 每一处却都无比精致,组合在一起,是一副相当俊美的相貌, 睡着时犹如谪仙俊逸非凡,睁开眼眸时, 却添了一丝蛊惑人心的感觉。

  他这双眸是极为漂亮的桃花眼, 偏偏深邃如墨,里面的情绪, 也让人难以琢磨, 笑起来时, 异常勾人。

  钟璃有些不敢直视他的双眸, 她悄悄抿了下唇, 垂眸低声道:“没躲,就是困了, 皇上若无政务, 就先去看看舆图打发一下时间吧,秦兴那边说不得还会再传来捷报,下一步要怎么走,您也该心里有数。”

  难得休沐, 裴邢自然不想看舆图, 他也钻进了她被窝中, 男人身材高大健硕, 身上也满是压迫感, 他一进来,不仅空间一下变小许多,连周围的空气都稀薄了起来。

  裴邢勾住一缕她乌黑的发丝,往一旁拨了拨, 在她耳旁低声道:“小皇子饿肚子,不比舆图重要?朕先解决紧要问题。”

  分明有两位奶娘,哪里就饿肚子了?

  他说完,就俯身凑了过来,慢条斯理去解她的盘扣,钟璃脸颊瞬间涨红了,水眸轻轻晃了一下,慌张地去按他的手,“三叔。”

  少女这一声呼喊,又娇又急,这次却没能阻止住他。毕竟是一头饿了大半年的野兽,他此刻,就犹如一只捕猎中的猎豹,不允许猎物逃走,也不允许任何人打断他的进食。

  钟璃的盘扣一颗颗掉在床上,他比小皇子知轻重,虽说并不疼,酥麻感袭来时,钟璃还是想踹人,不疼的结果,自然是没能帮上小皇子。

  望着少女娇艳的脸蛋,裴邢漆黑的眸含了笑,他俯身又吻住了她的唇,哑声道:“多试几次,说不准小家伙就有口粮了。”

  钟璃没忍住,踹了他一脚,下一刻,却被男人捉住了脚踝。他的手略带薄茧,饶是冬季,手掌也有些热,被他这样握着,钟璃只觉得心跳又有些不稳,一些他肆意妄为的画面,又闪入了脑海中,她一张脸红得几乎滴血。

  太阳下山时,大片的云霞将整个京城染得一片通红。安国公府,李洺倩又来了明心堂,这几日,她都在老太太跟前侍疾,唯有今日因参加小皇子的洗三礼才出府。

  她来到老太太这儿时,安嬷嬷正在帮老太太上药,人一老就算平日瞧着身子骨还算硬朗,也不经摔,她不仅摔折了腿,腰也疼得厉害,以往没有的问题,也都暴露了出来,浑身上下都不舒坦,饭也吃不下去。

  李洺倩进来时,恰好听到她无意识呻吟的声音,李洺倩眼眶有些发热,快步走了进来,“祖母,您是不是腿上又疼了?”

  老太太听见她的声音,才睁开眼,怕她担心,她笑道:“没疼,就是想出去转悠一下,腿一断,只能躺床上,实在闷得发慌。”

  她腿上固定着夹板,需要休养三个月才能下床走动。

  她想坐起来,李洺倩伸手扶住了她,没让她起,只拿了个引枕,塞在了她腰后,让她靠着舒服点。

  李洺倩嗔道:“祖母都伤成这样了,还想往哪儿跑?先好好歇着吧,等您好了,我陪祖母逛街去。”

  老太太眸中添了一丝向往,“也不知我这个身子骨能挺多久。”

  “呸呸呸,祖母可不能胡说,等您好了,我还想跟您一道去梨园听戏呢。”

  李洺倩跟老太太很投缘,不仅吃能吃到一起,玩也能玩到一起,两人最喜欢的就是去梨园听戏,在老太太跟前,李洺倩很放松,完全将她当成了自个的嫡亲祖母,说话时也透着一股娇憨。

  老太太笑了笑,她这身子骨也不知能挺到何时,她跟镇北侯府的老太太是手帕交,手帕交走时,对她打击就很大,如今身子骨大不如之前。

  李洺倩伸手接住了安嬷嬷手中的药膏,“嬷嬷,我来帮祖母涂吧。”

  这药膏是太医今日过来给老太太诊治时,留下的,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她不仅摔断了腿,整个人栽下去时,额前和掌心都蹭破了皮,药膏每日要涂抹两次。

  安嬷嬷将药膏递给了她,李洺倩挖出一些,认真帮老太太涂了一下,她动作仔细,神情专注,长长的眼睫在白皙的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瞧着很是乖巧。

  老太太瞧了她一眼,才道:“倩丫头,你老实说,翼哥儿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她摔伤后,安翼也来探望了她几次,每次安翼过来时,老太太都能察觉到两人之间怪怪的,因着安母也一直在,老太太也没好问她,她清楚李洺倩入宫归来时,肯定会来看她,才特意将安母撵了出去,想打听一下她和安翼的事。

  李洺倩呼吸都放缓了些,含笑摇头,“当然没有,我们一切都好,就是世子最近很忙,夜深了才归来,我睡的早,沟通才少一些,祖母别担心。”

  老太太哪里瞧不出她是不想让她挂念。

  她枯瘦苍老的手握住了李洺倩的手,语重心长道:“夫妻之间都需要磨合,有摩擦再正常不过,想当初,我和老爷子刚成亲时,他身上有许多臭毛病,我不敢当面表露,只一味隐忍,时间久了,才学会将自个的想法告诉他,他脾气虽拗,却也能将我的话听进去,如此一来,关系才和睦起来。”

  李洺倩有些惊讶,根本没料到,老太太会将之前的事告诉她。

  见她睁着双杏眸,听得认真,老太太笑道:“实际上,咱们的婚姻都是盲婚哑嫁,也不可能一开始就伉俪情深,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互相扶持,互相依赖,以后方可走的更远,有了矛盾也不必怕,妥善解决掉就成,总不能因为一点小错误,就将人一棒子打死是不是?”

  不得不说,老太太说得很对。

  她最初对安翼有好感,其实只是因为他相貌出众,在一起后,发现他学富五车,总是妙语连珠,很会逗她开心,她才一点点沦陷,她如今的心态就类似,两个小孩闹矛盾时,直接一句不理你了,就完全忘记了一起玩时的开心。

  她只顾埋怨他,却忘了他的好,她生病时,他会守在她身侧,一晚上探好几次她的温度,哪日不忙时,还会去城东买她爱的糖炒栗子。

  李洺倩只觉得自己有些孩子气。

  老太太又道:“你和翼哥儿都是好孩子,你若遇到烦心事,有不满之处时,不必瞻前顾后,直接告诉他就成,你是他的妻子,他理应尊重你,爱护你,体贴你,他若敢待你不好,你直接告诉祖母,祖母帮你收拾他。”

  李洺倩心中很感动,老太太能说出这番话,显然将她放在了极为重要的位置上,她笑着挽住了老太太的手臂,亲昵道:“谢祖母点拨,我都一一记下了,我和世子定会好好过日子的,哪日他若真待我不好,我就找您告状。”

  她笑得俏皮,显然是想通了,老太太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心中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

  晚上,安翼又忙到很晚,他先去瞧了瞧老太太,见她老人家已然歇下,才又去李洺倩的住处,平日这个点,她早已歇下,他本是抱着试试的心态过来的,见她室内燃着灯,他精神不由一振。

  坤宁宫,裴邢和钟璃也尚未歇下,他打定了主意要缠着她,钟璃一张脸红得厉害,偏偏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直到瑞儿再次哭出声时,裴邢才有些烦躁地挑了下眉,“人不大,倒是生了一副好嗓子。”

  小家伙哭起来声音很大,别说裴邢觉得吵,连钟璃都觉得噪音有些大,她看了一下,并非尿了,估摸着他该饿了,钟璃又试着喂了他一次,依然没奶水。

  其实小家伙很好哄,每次吃饱时,就不会闹,奈何她就是没奶,钟璃也不想再试验了,每次试都有些疼,干脆让秋月将奶娘喊了过来,让她将宝宝抱走了。

  这两位奶娘皆很负责,将小皇子交给她们钟璃倒也放心,不过,她还是寻了两位宫女,让她们与奶娘一并照顾的小皇子,日后等小皇子长大,身边也有可用之人。

  小家伙一走,耳边瞬间清净了,室内一下像少了好几个人,见裴邢不自觉松口气,钟璃又有些好笑,他向来横行霸道,无所畏惧,此刻竟也有了怕头。

  “笑什么?”

  下一刻,他就被她抓到了怀中,钟璃憋着笑摇了摇头。

  洗三礼过后,裴邢又忙起了公务,钟璃则在安心坐月子,月子期间不能劳累,不能用眼过度,她除了陪陪孩子,也就简单做一些针线。

  腊月本就很冷,这几日,时不时又在飘雪,屋檐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尽管如此,承儿依旧每日过来探望小瑞儿,他仍旧孩子心性,哪怕已读了不少书,还是会惦记着玩耍的事,每日瞧见小瑞儿时,都会感慨一句,小外甥什么时候会下来跑呀?

  他们都是中午来,钟璃会留他们一道用午膳,用完午膳,他还会在钟璃身边多赖会儿,再离开。哪怕已独立许久,瞧见钟璃时,他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会赖在钟璃身侧,絮絮叨叨将今日的事说一说。

  他会告诉姐姐夫子讲了什么,也会分享一些令他开心的事,他的表达能力,好了许多,已无需小香和小泉在一侧帮他补充,自己都能讲述清楚。

  望着他逐渐长开的小脸,钟璃心中很是宽慰,他们的每日到来,给钟璃的坐月子增添了不少乐趣,哪怕无法出门,也没想象中的煎熬。

  时间缓慢走着,不知不觉距离过年,仅有十来日,腊月二十三时,青松让人将账本送了过来。

  钟璃不好用眼过度,只看了几本,有大半还是让秋月给她读的。自打得知秦兴打了胜仗后,秋月才一改之前的担忧,颇有种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劲头,读起账本时,都绘声绘色,神采飞扬的。

  这两个月,青松和青叶又开了两个店铺,一个是客栈,一个是锦绣坊。

  之所以开客栈,是因为之前那家客栈,生意很不错,京城毕竟是大晋最繁华之地,每年都有不少人因各种原因来到京城,客栈虽有不少,环境雅致、菜肴精美、服侍周道的店却并不多,第一家客栈时常爆满,钟璃这才让青叶又开了一家分店。

  青松开的这家锦绣坊,主要卖双面绣,除此之外,也卖一些精美的绣品。

  钟璃和钟母的双面绣本就是张妈妈传授给她们的,如今已有好几个丫鬟学会了双面绣,她们的绣品便放在店里出售,店铺是钟璃寻的,丫鬟也是钟璃买的,双面绣却是张妈妈的绝活,是以这家店钟璃只要了四成利润,剩下六成,张妈妈和青松各占三成。

  钟璃之所以执着开店,不仅是以往穷怕了,也因为闲不住,后宫没有妃嫔,需要她操心的事,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多,她也有精力去操心铺子的事,有了钱,腰板也能挺直,前段时间,捐款时,她能捐这么多银子,说到底也是手中有钱。若没有,她就算再担心军饷问题,也帮不上什么忙。

  她也并非无欲无求,她已成了皇后,就想当好,见大臣们从排斥她,到称颂她,她心中自然舒坦,说到底,她能做这些事,也跟手中有银子有关。

  钟璃有心扩大店铺的经营,如今青松和青叶已脱离奴籍,产业都记在了他们名下,有他们帮忙操心着,钟璃只需在幕后,等账本看的差不多时,宫里已备起了年货。

  不知不觉就迎来了新年,去年的团圆饭,承儿还许了一个想要小外甥的愿望,谁料今年果真添了一个,可惜瑞儿还太小,暂时不能上餐桌。

  今年的除夕夜,钟璃准备了五份礼物,给承儿等三人的都是书籍,给小瑞儿的是一套手铃,等他再大两个月,就能抓着玩了。至于裴邢,钟璃本没想送,想到男人吃味时,蛮横不讲理的模样,她便为他也准备了一个。

  他好像没有明确的喜好,钟璃给他选了一套文房四宝,见有他的礼物,他果然挺知足,唇边不自觉就带了笑,那双桃花眼中,似含了光,耀眼得让人不敢逼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