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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邢唇边荡起个笑,将她抱了起来。

  接下来几日,钟璃的月事依旧没来,裴邢刚开始还会缠着她,后来发现她的月事还在推迟,连房事都省了。

  他甚至没敢让她骑马狩猎,她实在闷得慌时,也就让她去水榭转悠一下,月事推迟的第十日,裴邢让人喊了太医。

  饶是生产过一次,这次让太医把脉时,钟璃还是有些紧张,裴邢见状,攥住了她的手。

  太医也有些紧张,他屏息把了一下,随即惊喜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是喜脉。”

  钟璃闻言,眸中不由闪过一丝惊喜。

  裴邢也笑了,眸中的喜悦几乎藏不住,太医离开后,他脸上的笑,才逐渐敛起,他将少女拥入怀中,小心吻了吻她的唇,“又要遭罪了。”

  钟璃笑着靠在了他怀中,“都说第二次会顺利很多,皇上别担心。”

  裴邢略微颔首,目光落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哪怕已有了小瑞儿,他仍旧觉得不可思议,这里竟再次孕育了一个小生命,裴邢道“再生个小公主吧,儿女双全,以后就不必再遭罪了。”

  钟璃也想要个小棉袄,闻言却弯了弯唇,“我可做不了主,随缘吧,不管男孩还是女孩,都能给瑞儿作伴。”

  第二日,瑞儿起床时,就发现他的待遇,变得糟糕了起来,他每次扑向母后时,都会凭空出现一个黑衣人,伸手拽住他的衣领,阻止他抱母后。

  一次两次还好,第三次被拦时,瑞儿就凶巴巴瞪了她一眼,“坏人”

  珞瑜被凶后,怔了一下,她老老实实跪了下来,“望小皇子恕罪。”

  钟璃有些好笑,她道“给他请什么罪,快起来吧。”

  珞瑜又规规矩矩站了起来,瑞儿还撅着小嘴,落在珞瑜身上的目光,也带着一丝不悦,小脾气又上来了。

  钟璃将瑞儿抱到了怀中,道“你不该怪她,是父皇让她保护的母亲,她才一再阻止你。”

  瑞儿不听,小手捂住了耳朵。

  钟璃弹了一下他的小脑袋,“又不听话了”

  瑞儿这才拿下小手,“她坏”

  “不是她坏,是母后有了身孕,要给瑞儿添个小弟弟小妹妹,她怕你冲撞了母后,才如此。”

  别看小家伙才一岁半,劲儿却不小,他飞快扑过来时,每次都能将钟璃撞得后退一下,她若有防备还好,就怕哪日没瞧见他,珞瑜也是出于慎重,才如此小心翼翼。

  瑞儿不明白什么是有身孕,却知道什么是小弟弟和小妹妹,康儿就喊他弟弟,夏荷姨姨生的小妹妹他也见过。

  瑞儿一双乌溜溜的眸瞪得圆溜溜的,又惊又喜,“弟弟妹妹呢”

  他说着,还好奇地找了一圈,探着小脑袋,往钟璃身后也看了看,钟璃有些好笑,握住小家伙的小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腹部,“在这里。”

  瑞儿的眼睛,瞪得更圆了,因震惊嘴巴都张大了,“母后把他们吃了”

  他这话一出,众人都不由笑出了声,唯有瑞儿有些茫然,弟弟妹妹在母后肚子里,他们竟还笑他小脸紧绷了起来,小模样气鼓鼓的,决定不喜欢他们了。

  钟璃也笑了,她跟小家伙解释了一下何为有孕。

  瑞儿有些惊讶,忍不住摸了摸钟璃的肚子,“我刚开始也是从母后肚子里出来的”

  “嗯,再过几个月,弟弟或妹妹就长大了,到时就能出来陪瑞儿玩了。瑞儿高兴吗”

  瑞儿当然高兴,小家伙笑得小脸红扑扑的,小手在钟璃肚子上摸了又摸,还唉声叹气道“弟弟、妹妹真小,瑞儿摸不到。”

  下午承儿等人过来时,也得知了这个好消息,承儿笑道“姐姐总算要为我添个小外甥女了。”

  瑞儿闻言,立马道“我的我弟弟、妹妹”

  承儿不由乐了,伸手戳了一下他的小脸。

  她怀孕的事,并未告诉大臣们,不过却没能瞒住亲近之人,她其实也没刻意隐瞒,李洺倩和郑菲凌自然得知了此事,毕竟瑞儿一口一个弟弟、妹妹,就算钟璃想瞒也瞒不住。

  这可把李洺倩羡慕坏了,她还伸手摸了摸钟璃的肚子,直言要沾沾她的喜气。

  钟璃有些忍俊不禁,任她摸了摸。

  她笑道“如果那位女医者说的是真的,你肯定用不了多久就怀上了。”

  之前安翼一直很忙,每个月月底都回去得很晚,如今却不同,待在行宫,他陪她的时间多了许多。

  李洺倩也笑了,“承你吉言。”

  康儿也羡慕得不行,忍不住搂住了郑菲凌的手,“母亲,我也要弟弟、妹妹”

  郑菲凌愣了一下,她上次生产险些死掉,如今都有了阴影,自然不想再经历一次,她笑道“等小皇子的弟弟妹妹生下来后,也同样喊你哥哥,姨母很快也会有孩子,到时都是你弟弟、妹妹。”

  康儿年龄尚小,瞬间就被哄住了,开开心心凑到了钟璃跟前,钟璃笑着摸了摸康儿的小脑袋。

  裴邢对她这一胎依旧很上心,晚上处理完奏折,就在翻阅诗经,打算为小公主起个名字。

  他翻了许多页,都没能找到满意的,只觉得哪个字都不够好听,一本诗经翻完后,他依旧没选出喜欢的。

  钟璃有些好笑,“别再翻了,时辰不早了,皇上先睡觉吧。”

  裴邢丢下了诗经,在她身侧躺下时,他才道“不然你起”

  钟璃心中不由一动,“可以吗”

  裴邢颔首,“自然可以。”

  心动归心动,钟璃还是拒绝了,“算了,若让大臣们得知名字是我取的,说不准又要上奏。”

  裴邢不以为意,“我看谁敢说”

  他霸道的模样,令她心中暖暖的,钟璃确实想给女儿起名字,思忖了一下,干脆道“那我起吧,皇上就说是你起的。”

  裴邢嗯了一声,“想取什么名字”

  钟璃想了一下,笑道“如果是女孩,大名叫书萱如何”

  “书”字可比喻好学,有才华横溢之意,“萱”乃草本植物,听闻能使人忘忧,寓意是快乐,无忧无虑,这两个字,包含着钟璃对她的祝福。

  她希望她能够像小香一般,勤学好问,也希望她能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长大。

  裴邢低声念了一下,眸中带了笑,“不错,那就书萱吧。”

  这个时候的他们自然不知道,一个名字,根本不够,已有两个小生命,在她腹中悄悄孕育着。

  裴邢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腹部,神情无比温柔,“乳名呢就叫萱儿吗”

  裴邢总觉得叫萱儿有些委屈小丫头,不等钟璃回答,他就道“乳名我来取吧,我再给她取个寓意好点的乳名。”

  全然忘了瑞儿就没有正儿八经的乳名。

  钟璃偷偷笑了笑,点头的同时,又叮嘱他,“都说父亲会偏心女儿,你日后可得公平些,不能太厚此薄彼。”

  裴邢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我是这种人吗”

  钟璃也觉得他应该不至于,放心睡觉去了,谁料第二日,起床时,却发现他还在翻阅古籍,奏折也不看了,一心在为小丫头起名字。

  一个乳名而已,就让他如此费心费力,钟璃有些好笑,“还没起好呀”

  裴邢这才发现她醒了,他将古籍丢在了一旁,头疼道“没一个寓意好的。”

  钟璃翻开这本古籍瞄了一眼,一眼就瞧见四个寓意好的,有“妍、穗、毓、瑶”字。

  钟璃随意指了一下,“这不都挺好”

  裴邢却觉得不行,女孩叫这几个字的实在太多,他的小公主自然得起个独一无二的名字。

  钟璃也没再管他,谁料他竟足足翻了一天的书籍,奏折仍旧丢在一侧,没有处理。

  钟璃既震惊,又不可思议,心中还无端有些冒酸水,“裴邢,你不至于吧一个乳名而已,不知道还以为,你在给祖宗起名字,对我都没见你这么上心。”

  裴邢有些好笑,捏了捏她的鼻尖,“对你怎么不上心了”

  钟璃哼了一声,拍开了他的手。

  他将人搂入了怀中,哄道“你以为我为何这般上心闺女肯定像你,只要想想,小丫头肯定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就觉得理应给她最好的。”

  不得不说,甭管真的假的,这话都取悦了钟璃。

  上一刻,还在冒酸水,这一刻,她又觉得心中甜甜的,她靠在了他怀中,“姑且信你,再给她最好的,也不能耽误公务啊,一天了一个奏折没看,明日大臣们肯定有意见。”

  裴邢翻了一天的书,也着实有些累,“不然就叫颖儿”

  “颖”有颖拔绝伦之意,指聪慧过人,天底下再难寻出第二人,这个名字不得不说,也包含了裴邢对她的期待。

  钟璃点头,“可以。”

  “会不会太敷衍了”

  钟璃抽了抽嘴角,“我现在觉得你给瑞儿起的有些敷衍。”

  裴邢不由笑出了声,“就这个吧。”

  她的神情过于生动,裴邢心悸得厉害,忍不住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只觉得有她在,真好。

  完

  安翼+李铭倩(he)

第118章 番外篇 自食恶果

  怡春殿,天气逐渐热了起来,饶是待在行宫,李洺倩也有些不想动弹,她只赖床一会儿,就爬了起来。

  陆辞这几日一直怪怪的,整日躲在房中,李洺倩去找她时,她也都是躺在床上,身体朝里,不愿面对她,每次问起来,她都说有些倦,想休息。

  李洺倩多少有些放心不下她。她来到偏殿时,陆辞的丫鬟小容,正焦急地抹眼泪,李洺倩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这是怎么了”

  小容一咬牙,跪了下来,“世子夫人快救救我们姑娘吧。”

  小容年龄不大,此刻因为害怕,眸中满是泪,说话也在打颤,李洺倩急得不行,将她扶了起来,“你们姑娘怎么了有话快说。”

  小容道“姑娘前几日起了红疹,一直没请太医,只让奴婢给她拿了药,如今不仅红疹没退下,今日又有些起热,姑娘还是不肯让奴婢喊太医,您快劝劝姑娘吧,万一拖下去,烧厉害了,愈发严重可如何是好”

  李洺倩闻言,赶忙对身边的丫鬟道“你赶紧去喊太医,态度好一些,求太医尽快赶来,带上点银子。”

  小蝶应了一声,赶忙跑了下去。

  这次来行宫,裴邢一共带了三位太医,大臣和其家眷生病时,也都是喊太医诊治。来行宫的除了大臣和女眷,侍卫也有不少,难免有头疼脑热的,小容之前往太医那儿跑了三次,才为自家主子讨到一些治疗红疹的药膏。

  见她愿意拿银子打典,小容感激地要给李洺倩磕头,李洺倩没让她磕,道“快起来吧。”

  她说完,就进了偏殿。

  偏殿内窗户没开,门再一关,室内没点光,瞧着黑沉沉的,很是压抑,李洺倩这次来行宫,只带一个小蝶,小蝶被她派了出去,她只得对小容道“先将窗户都打开。”

  她说罢,就转身进了里间。

  陆辞正在里间默默垂泪,刚刚一起来,她才发现脸上的红疹,竟是又多了起来,原本只有几颗,今日一看竟是布满了整张脸。

  小容要去喊太医时,被她骂了一通,让她滚了出去。她自然清楚这个模样只能请太医,实在是没能控制住脾气,才发泄在小容身上,她怕表哥瞧见她这个模样,也怕脸上万一留疤。

  小容与李洺倩的对话,她自然听到了,她满身刺,李洺倩进来时,她飞快擦了一下脸上的泪,堪堪压下彷徨和恐惧。

  李洺倩柔声安慰道“表妹不必害怕,太医们医术了得,定能为你诊治好,你不会有事的。”

  她当然不会有事陆辞哪里需要她在这儿假惺惺安慰,别看她装得温柔,说不准正在看她笑话。

  她没有转身,语气也透着一丝疏离和冷硬,“表嫂忙自己的事去吧,房内污浊,就不留你了。”

  李洺倩怔了一下。

  陆辞一直背对着她,没有转身的意思,清楚小姑娘是爱惜容颜,不想被人瞧见这副模样,李洺倩也没好硬是留下,“太医一会儿就到,那就让太医先为表妹诊治吧,表妹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

  陆辞只讽刺地笑了笑,没吱声。

  李洺倩回到主殿后,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来的是李太医,这位李太医虽年轻,却很擅长外科,曾帮许多皇子公主治疗过水痘、麻疹一类的病症,今日能将他请来,自然再好不过。

  他虽看着才二十出头,实则已二十九岁,近而立之年,学习医术已足足二十五年,比一些老太医都厉害。

  李洺倩赶忙从正殿迎了出来,对李太医道“是舍妹身体不适,今日劳烦李太医了。”

  她说着亲自将李太医迎了进去。

  陆辞已从床上下来,此刻,正坐在梳妆台前,仍旧背对着他们,听到李洺倩的声音,她蹙了蹙眉。

  李洺倩已识趣地退了出去,她走之前给小容使了个眼色,让她给李太医斟茶。

  她带着小蝶回到主殿时,小蝶才道“奴婢带的银子,只花了一两,拿来打听了一下,哪个太医最擅长此病症,得知是李太医后,奴婢就求到了他跟前,余下的十两本想塞给李太医,谁料他竟不肯收,说这是他分内之事,定然会竭尽全力,没料到李太医不仅年轻俊朗,品行竟也如此出众。”

  李洺倩笑道“李太医出自杏林世家,其父亲和祖父皆入了太医院,他又是年轻一辈中最厉害的一个医者,品行自然毋庸置疑,他不要就算了,咱们来时,不是带了一些菊花茶吗等会儿,你让人给李太医包一些,这几日少不得让他费心。”

  小蝶应了一声。

  李洺倩性格虽活泼,长得也一团孩子气,却并非不通人情世故,她毕竟是郑氏亲手养大的,真需要她操心的时候,她也能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偏殿内,进展并不顺利,刚开始,陆辞只肯让李太医把脉,不肯转过身体,她前段时间就在起热,外邪袭肺,内犯气营,只把脉自然无法完全对症下药,李太医需要查看一下她脸上的红疹到了何种地步。

  他阐明利害后,陆辞才肯转过身体。

  李太医一身湛蓝色窄袖直裰,五官端正,气质儒雅,怎么看怎么像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哪里像德高望重的太医

  见他这般年轻,陆辞不由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只觉得李洺倩是故意的,故意请了一位没什么经验的太医来糊弄她。

  李太医并未在意她的态度,许多人都曾因为他的年龄,轻视过他,他早已练就宠辱不惊的本领。

  仔细查看完,他才开了一个方子,“姑娘身上的红疹问题不大,先按药方用药吧,每日喝两服,早晚饭前各一服,等会儿我再调一个药膏,一个时辰后,你让身边的丫鬟来取就行。”

  陆辞淡淡应了一声,就转过了身体。

  李太医出来后,李洺倩才询问了一下李太医,她的情况,得知按时用药,问题不大后,李洺倩才松口气,她含笑道了谢,让小蝶将包好的菊花茶,送给了李太医。

  李太医这次没再推辞。

  将他送走后,李洺倩才松口气,她叮嘱小容道“刚刚我询问过太医,饮食也需要注意,万不可食辣,羊肉、海鲜、韭菜等这类食物也不能食用,这几日,你让你们姑娘早些歇息,勿要忧思。”

  小容赶忙道了谢,“让世子夫人费心了。”

  李洺倩轻轻摇头,回到正殿后,她才问道“世子呢”

  小蝶道“世子一早就去了演武场,说辰时三刻再回来,都过了一刻钟了,要不然奴婢去瞧瞧”

  “不用了,你歇着吧,他练完武,自然就回来了。”

  小蝶道“您要是饿的话,奴婢就先让人摆膳。”

  李洺倩摇了摇头,想等他一块吃,“你将这两道素菜给表妹拿去吧,恰好是清肺的,让她多吃点。”

  小蝶应了一声,“主子待表姑娘真是没得说,但愿她能念你的好。”

  这段时间,李洺倩对陆辞可谓掏心掏肺,除了婆母的嘱托外,李洺倩也是同情她的遭遇,才这般上心,她笑道“举手之劳罢了,又不是为了她的感谢。”

  恰好安翼走了进来,“谁的感谢”

  他今日穿了一身雪白色锦衣,端得是风流倜傥,俊逸非凡,李洺倩一瞧见他,就笑弯了眉眼,“没谁,不过闲聊两句罢了。”

  安翼扫了一眼餐桌,“一直在等我”

  李洺倩点头,“反正不饿,等会儿一道吃吧。”

  李洺倩这才将陆辞起红疹,又有些起热的事说了一下,“夫君先去瞧她一眼吧。”

  安翼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她是不是没让你待在里面守着”

  李洺倩有些惊讶,眼眸不自觉睁圆了,“夫君怎么知道”

  她的神情太过可爱,跟康儿惊讶时,如出一辙,安翼唇角不自觉勾出一抹笑。

  他在刑部任职,每日都要与无数罪犯打交道,陆辞那点小心思,在他面前自然无所遁形,她不曾表明心意,也不曾实质性做出什么,碍于母亲的面子,安翼也好多说旁的,只能冷着她。

  他道“她一贯要强,如今脸上起了东西,自然不希望旁人见她,对你如此,对我肯定同样如此,先吃饭吧,既然李太医说了无碍,就让她自个慢慢养吧。”

  他说着就拿起木箸给她夹了几道菜。

  他瞧着温和,骨子里却很霸道,是个说一不二的,李洺倩自然了解他,也没再劝,毕竟是他自己的表妹。

  用完早膳,他便离开了怡春殿,他本在刑部任职,如今一来到行宫,许多事都交给了旁人,案子的事,自然无需他过问,裴邢见不得他太悠闲,将行宫的安全问题,交给了他和赵将军,如今他与赵将军轮流负责行宫的安全,他需要忙到下午才能回来。

  他离开后,李洺倩就回屋看话本去了,表妹在养病,她也不好总跑出去玩,就看了看话本,这几个话本,还是安翼给她寻来的,皆是些侠客走南闯北的故事,让她打发时间。

  李洺倩很快就沉浸在了刀光剑影的武侠生活中。

  偏殿,陆辞很是难受,见安翼连出现都不出现,她自然有些郁结,人就是这样,实际上,就算安翼过来看她,她也未必会见,如今他不出现,她只觉得她这个表哥实在冷血。

  她甚至怀疑是李洺倩在挑拨离间,她心中实在堵得慌,早饭都没吃下去,小容将药膏给她取回来时,她看都没看,水眸中也闪过一丝冷意,道“她能给我请什么好太医,配的药膏,想必也没什么效果”

  这话实在“大逆不道”,小容后背一凉,慌忙劝道“姑娘万不可这么想,世子夫人心地善良,断不会害您,你如今还在起热,药也得好好涂才行。”

  见她竟站在李洺倩一边,她神情彻底冷了下来,“究竟谁是你的主子”

  小容吓得赶忙跪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出。

  陆辞淡淡扫她一眼,因还要靠她跑腿,也没罚她,只道“下不为例,你私下寻一下另一位太医,让他再给我开点药膏。”

  小容总觉得有些不妥,可对上自家姑娘不容置疑的神情时,她只得应了下来。

  李洺倩自然不清楚她的所作所为。

  她看话本看得津津有味的,下午又美美睡了一觉,傍晚安翼回来时,两人一道用的晚膳,晚膳过后,安翼才道“出去转悠一下吧山上晚霞很美,一会儿太阳就落山了。”

  李洺倩自然想随他一道出去,考虑到陆辞,才有些纠结,“表妹尚在养病,咱们出去玩,会不会不太好”

  安翼伸手将她拉了起来,“只是出个疹子,又不是快死了。”

  话虽不中听,却是大实话,李洺倩弯了弯唇,顺着他的力道,扑到了他怀里,勾住了他的脖颈,“夫君背我去。”

  她本就没什么肉,最近又瘦了不少,小脸尖尖的,这副模样,端得是惹人怜爱,安翼眸中含了丝笑,蹲了下来。

  李洺倩直接跳到了他背上。

  安翼早上就没来看她,陆辞本以为,等到晚上,他怎么也要来一次,自打得知安翼回来后,她就一直竖着耳朵,听着院中的动静,谁料等来的却是他们的离去。

  透过窗户,她恰好瞧见,李洺倩赖在安翼背上的这一幕,她不由绞了一下帕子,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太阳已逐渐西斜,为了看夕阳,安翼只背她走了一截儿,就将她放了下来,随即搂住了她的腰,施展轻功带她去了后山。

  这座山并不算太高,纵使如此,来到山顶上时,依然有种“一览行宫小”的感觉。

  他们来到山顶时,夕阳已逐渐坠入西边,大片的晚霞将整个西边的天空,染得一片通红,远山也似染了胭脂,美不胜收。

  李洺倩眸中满是笑,靠在了他怀里。

  安翼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将下巴抵在了她头顶上,“喜欢吗”

  “喜欢”她的声音都洋溢着一股愉快。

  安翼最喜欢的就是她的乐观与豁达,别看他整日挂着笑,实际上,只是习惯了这个面具,与他不同,李洺倩是真的很容易知足,刚成亲的那段时间,她每日都快快乐乐的,每次瞧见她时,安翼都能放松下来。

  直到成亲一年,母亲开始着急子嗣时,她的笑才有些勉强,那段时间,安翼多少有些心疼她,很怕,她压力太大,就那么病倒,好在她生性乐观,很快就想开了。

  安翼道“还能在行宫待一段时间,不忙时,都能陪你出来。”

  “夫君也太好了吧”

  她甜蜜的夸奖,让安翼心中很受用,他微微勾了下唇,下一刻就听她道“不行,要奖励夫君一下才行。”

  她说完就转过了身,小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亲完,就转了身,继续看夕阳去了。

  撩人不自知。

  安翼失笑摇头,也没打扰她,两人看完夕阳才溜达回去,晚上安置时,安翼迎来的依然是热情似火的小妻子。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意,一会儿亲亲他,一会儿摸摸他,安翼每次都恨不得死她身上,事后,抱她去沐浴时,她才懒洋洋靠在他怀中,老实下来。

  再次钻进被窝时,她又摸了摸平坦的小腹,笑道“皇后娘娘又怀上了,说不准我也能沾沾她的喜气,希望这个月能有好结果。”

  每次听到她对孩子的期盼时,安翼都有些心疼,他伸手顺了一下她略显凌乱的发丝,低声道“就算真怀不上也不怕,大不了过继一个。”

  “呸呸呸,谁说我怀不上我身体又没问题,你也很健康,肯定可以怀上,只是之前你太忙了,咱俩行房的日子不对而已,如今在行宫,你难得能多休息一下,肯定会有好消息的。”

  安翼是怕她又伤心,才安慰了一下,谁料她根本不需要,他不由低笑出声。

  他的长相一直很符合她的审美,不笑时就十分好看,此刻一笑,李洺倩的小心脏有些受不了,她捂住心口,呜了一声,“不行了不行了,你别又招我。”

  安翼轻笑了一声,伸手捏住了她的脸颊,“究竟是谁招谁”

  两人自然没争论出个所以然,反倒是又亲到了一起,好容易沐浴了一番,还要继续叫水。

  翌日等李洺倩醒来时,已日上三竿,安翼已用完早膳离开了,昨日实在睡得晚,安翼没舍得喊她。

  李洺倩记挂着陆辞,就又去偏殿瞄了一眼,她过来时,小容正愁眉苦脸地坐在外间,瞧见李洺倩,她悚然一惊,赶忙站了起来,“世、世子夫人。”

  她声音小小的,瞧着怯生生的,怕李洺倩瞧出异常,她垂下了脑袋,没敢抬眼瞧她。

  李洺倩也没多想,“表妹怎么样了”

  小容眼神有些躲闪,“就、就那样,奴婢煎了药,她在按时服用,许是还需要时间。”

  李洺倩道“李太医医术不错,他既说了无碍,就让表妹按时吃药涂药即可,这几日,你辛苦照料着些,等表妹恢复了正常,我这边也有赏赐。”

  小容一怔,赶忙谢恩,“多谢世子夫人。”

  李洺倩摇摇头,她没有进去,回去用早膳去了。

  她走后,小容才进去,陆辞依然躺在床上,她身上的温度,一直反反复复,每次喝了药就能降下来,几个时辰后,却会继续起热,喝药后,又会继续往下降,陆辞都怀疑,李太医是收了李洺倩的银子,才这般折腾她。

  她心怀记恨,早忘了之前自己起热时,也总是反复,她脸上的红疹,也没有转好的趋势。

  小容道“姑娘,不然您还是涂一下李太医给您开的药吧万一有用呢。”

  陆辞有些烦,“她又给你灌什么药了”

  小容有些委屈,没敢再劝。

  “出去。”

  待她出去后,陆辞才拿起李太医的药,老太医的药,她已涂抹了好几日,始终没有好转的意思,她干脆将李太医的药,也拿了出来。

  她对李太医没什么信任,自然不敢只用他的,唯恐耽误了病情,她干脆两种药一起涂的,一个早上涂,一个晚上涂,如此过了两日,她脸颊上的红疹不仅没有消退的意思,脸颊还痒得厉害,半夜她是痒醒的,白日,她还能控制住,不去挠,晚上却没能控制住。

  她越挠越痒,越痒越挠,直到抓破了脸,她才疼醒,瞧见指甲盖上有血时,陆辞尖叫了一声。

  小容正在外间守夜,听到她的尖叫,她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赶忙进去瞧了瞧。

  陆辞怕黑,室内一直燃着烛火,小容一眼就瞧见了她那张脸,她脸颊有些肿,上面赫然有几道血痕,血痕与红疹交织在一起,有些触目惊心。

  小容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瞧见她眸中的惧怕后,陆辞伸手去拿镜子,瞧见她的脸什么样子后,她再次尖叫了一声,“啊啊啊啊”

  她边尖叫,边丢掉了镜子。

  她第一次尖叫时,安翼就听到了,他不由拧了一下眉,他一动,李洺倩也醒了过来,她醒来后,才听见陆辞的第二声尖叫,她吓了一跳,赶忙坐了起来,“是表妹吗”

  “听声音是。”

  李洺倩赶忙穿上了衣服,安翼也起来了,因为要避嫌,他并未跟进去,李洺倩和小蝶赶忙走了进去,“表妹”

  瞧见陆辞那张脸时,李洺倩心中一跳,她本以为用药三日,红疹能退下不少,谁料此刻,她脸上的红疹没有退下,那张脸反而有些惨不忍睹。

  她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瞧见她,陆辞心中的憎恨,一下爆发了出来,她一把将自己的枕头拎了起来,朝李洺倩砸去,边砸边骂道“你这个贱人,你竟还有脸问我分明是你伙同李太医,有意害我毁容竟还装无辜你怎么不去死”

  小容吓得连忙伸手去捂她的嘴,剩下的话,她没能说出来,她反手就给了小容一巴掌。

  小容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她仍旧没撒手,只恳求地看向李洺倩,“世子夫人,我们姑娘是受了刺激,才胡说八道的,您莫要放在心上。”

  陆辞本就在起热,力气自然不大,枕头自然没能砸到李洺倩,她恶毒的咒骂,却令李洺倩怔在了原地。

  她万万没料到,陆辞会说出这番话来。

  小蝶最先反应了过来,主子为她掏心掏肺,她却如此恶毒地揣摩主子,话中的诅咒不可谓不恶毒,她冷声道“表姑娘还是慎言的好随意污蔑人,可是会犯诽谤罪”

  小容吓得险些魂飞魄散,还在拼命捂陆辞的嘴,后背也出满了汗。

  她顶着个巴掌印,一直劝着陆辞,“姑娘,您冷静些。”

  外间,安翼自然也听到了陆辞的话,他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心中对陆辞仅有的那点同情也散了个干净。

  李洺倩半晌才找回声音,“清者自清,表妹诬陷人,得讲证据,如今这种情况,还是要尽快看太医的好。小蝶,你去将三位太医全部请来,具体什么情况,自有太医诊断。”

  李洺倩扫了一眼地上的枕头,漆黑的眼眸在烛火下显得有些清冷。她伸手将枕头捡了起来,拍了两下,将枕头放在了床上。

  她居高临下望着陆辞沉声道“你的脸乍然变成这样,与我半分关系都没有,你若不信,就让你表哥彻查此事,表妹可以怀疑我,决不能如此诬陷我,小容,给你家姑娘穿上衣服,一会儿看看太医们怎么说。”

  陆辞自然也听到了李洺倩的话,她依然满腔怒火地盯着李洺倩,恨不得将她盯出一个洞来。

  她眸中的恨意,实在太浓烈,李洺倩心中堵得厉害,只觉得这段时间,对她的关怀,皆成了笑话。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李洺倩走出来时,才发现安翼就站在门口,陆辞虽是他的表妹,深更半夜的,他也不好进她的寝室,是以他一直站在门口,并未进去。

  瞧见他时,李洺倩才有些委屈,她清楚,他自幼习武,耳力好,自然听到了陆辞那番话,她吐出一口浊气,解释道“我没有害她。”

  安翼上前一步,将她拥入了怀中,“不必解释,我信你。”

  被咒骂被诅咒时,她虽难受,却没有哭,这一刻,听到他的话,她鼻子却猛地一酸,紧紧悬着的心,这才放松下来。

  她刚刚真的很怕他会误会,陆辞毕竟是她的嫡亲表妹,若陆辞咬死是自己害了她,她该如何自证清白

  能解释的清吗

  李洺倩只要想到,他会怀疑她,心中就难受的不行,谁料他竟这般信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