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白又一次差点溅血了,他妈的,这世界是怎么了?合着他是怎么个恼羞成怒了?他哪里恼羞成怒了?

为什么一个一个都认为他是被人戳中心事给恼羞成怒了。

墨小白就差没对着苍天大喊,上帝啊,俺冤啊,冤啊。

某艺人说,“哎呀,叶琰,你被拍到这种照片也没啥大不了的,那是GK啊,GK国际啊,你便他们给得罪了,以后得故意黑你,媒体一支笔,咱当艺人的惹不起啊,你赶紧去道歉,道歉,这也没啥大不了的是不是?想你叶琰英俊潇洒,有钱有势,不就是喜欢个男人么,又什么大不了的嘛。”

……

……

类似于这样的累人话语彻底颠覆了墨小白的大脑,他无比的纠结,无比的愤怒,最后把手机关了,耳不听为净,这些人一个一个都疯了。

真的,这世界太疯狂了。

他们根据哪只眼睛判断他们是情人啊,墨小白纠结地握着报纸看照片,左看右看,他也看不出来,老大那是多痛苦的表情啊,人家都没瞄他一眼,真是…

总之,最近墨小白非常的郁闷,关于他的绯闻满天飞,都说他喜欢男人,身边带了一个绝世美人,墨遥那长相可一点都不下于墨小白,且偏冷艳,很上镜,绝对是震撼级的容貌,震得不少人都有点羡慕墨小白。

叶非墨在巴厘岛看晨报的时候,拍桌捶地的大笑,温暖莫名其妙,他最近抽风挺厉害的,结果她过去一看报纸,也乐呵了,小白的表情真的挺…萌的。很精准地刺中准妈妈的萌点,温暖看着报纸发花痴,“我要生儿子,我要生一个和小白一样的天然萌儿子。”

叶非墨很受刺激,自家老婆变心了,真令人伤心,她竟然要一个和墨小白一样萌的儿子,竟然不想要一个像他一样酷的儿子,这让叶非墨很吃味,特别是在蜜月期。

这还在度蜜月就想着生一个和别的男人一样的儿子,这以后还得了。

于是,叶非墨抗议,温暖拍着叶非墨的脸,十分温柔地说,“非墨,相信我,我不想要一个和你一样的儿子,我相信妈咪当年一定迫不及待想要把你塞出去重生。”

叶非墨,“…”

他反应过来要去掐温暖,他的小妻子已经笑声如铃跑在沙滩上,叶非墨在背后大喊,“暖暖,你小心点,别跌着了,你还怀着一个天然萌的儿子呢。”

温暖这才反应过来,她怀孕了,不应该跑的,于是走淑女路线,叶非墨吐血不止,墨小白,天然萌是吧,嗯嗯,看我不整死他丫的。

事实证明,吃干醋的男人也是挺可怕的。

卡卡最近也很关注这消息,原本呢,他们这一类人对娱乐新闻是不怎么敏感的,可没办法啊,他们之中有一个是搞传媒的啊,叶非墨在频道里吼一声嗓子,几乎全部人都知道了。卡卡特意让人买了一份报纸来看,一看这照片就乐,大有一种老大我儿,为父深感欣慰的表情,您可总算是苦媳妇熬成婆了。因为这照片实在是令人遐想,于是卡卡很乐呵地打电话给无双,无双最近忙,忙得昏头转向,没注意这消息,结果卡卡一说,她也乐了。

无双说,“你还真别说,多配啊。”

卡卡深感同意,无双幸灾乐祸,一想到墨遥在小白那住了快十天,这心情就无比舒畅,折磨自家小弟是无双持之以恒的优良品质。

因为墨小白就有点受虐倾向。

赶巧了,她就想虐待他。

卡卡说,“你说,他们两能不能成事?”

“这倒摸不准,可别白瞎了我这一枪啊,老子开枪的时候,手指可是发抖的啊,为了老大幸福,我绝对他挨一枪也是值得的,卡卡,你说是吧,是吧?”无双没心没肺地问。

是吧,是吧,是的?他可不敢说,想起十天前那天晚上,无双打电话给他,无比兴奋地告诉他一个消息,“卡卡,天啊,我竟然真的打中老大啊,奇迹吧。”

卡卡一时不明白怎么回事,问她打什么了,无双很理直气壮地说,“枪啊,我M-87的子弹精准地射入老大的心脏,哦也!”

卡卡吓得差点没从床上跌下来,出了一声冷汗,无双说,“你不至于吧,胆子这么小。”

卡卡差点开骂,妈的,谁胆子小啊,你无缘无故给老大一枪干什么,还打在心脏,你发什么神经啊,枪法再好,也不是这么锻炼的啊。

无双被卡卡一骂,很无耻地说,“你开枪回失手吧,老子开枪从没失手过呢。”

无双暗枪法,长枪一扫,一公里内无人区,绝对震撼级别的,枪法较之当年叶薇最巅峰时期更青出于蓝,眯着眼睛能打死一只蚊子的好枪法。

卡卡是后怕啊,距无双说,当时距离快1500米,这么长的距离开枪,要考虑到风力,温度,子弹的穿透力和速度,最主要的还要考虑一个因素,地球的自传,这么长距离的狙击,子弹的控制飞行的速度就是5到6秒之中,这期间若是出了一点差错,老大很有可能就没命了。

五六秒的空间,他若低个头,子弹穿透头颅也是有可能的,到时候无双不是要轰了自己脑袋赔老大一名,妈的,这叫什么事啊。

卡卡说起,无双这才觉得有点后怕,似乎的确如此,可她是胆大心细的人,仗着技术过硬,当时墨遥看着小白,几乎是没表情的,思想也空的,所以无双笃定,这六秒中是没有任何意外的,所以她才敢开枪,而且她是天生的狙击手,对子弹的控制就像左右手的控制,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十分精准。

且子弹头擦了麻醉药,子弹打入身体第一瞬间就会妈咪身体所有的感官,且麻醉要害,这子弹是无法穿透心脏的,所以无双笃定,这是安全的一次射击,只要不是打中头颅,爆了头,基本上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卡卡想,如果无双在他面前,他一定掐她,胆子也太大了,竟然去给老大一枪,事先也没和他商量就做了,这让卡卡十分心焦。所以他一直等着老大的消息,知道没伤着要害,人第二天就清醒,卡卡就松了一口气,无双本就觉得很安全的一枪,无非就是在身体开个洞嘛,小意思,很快就愈合了。

卡卡想,无双无缘无故,一定不会抽风去枪杀老大,一定有幕后主谋,于是一问才知道是叶非墨的注意,叶非墨原本的意思是,让老大受个小伤,小白这心肝儿一定颤抖,说不定就天雷勾动地火,无双这一拍手,于是就到华盛顿狙他,当晚就飞回罗马,神不知鬼不觉的。

叶非墨也觉得冤枉啊,我这是想让老大受伤而已,不是要老大的命啊,这无双上去就是一枪,这是令人心惊肉跳,开始有点同情卡卡,这是多彪悍的女人啊。

卡卡自己欲哭无泪,追着叶非墨骂,都是他出的狗血主意。

可着狗血主意,似乎很见效啊,你看小白啊,多萌啊,多照顾老大啊,看着都让人觉得,这孩子真的贴心,真贴心,两人是赤--裸裸的奸情啊,奸情。

无双如今看着报道就得瑟,无耻地向卡卡炫耀,看吧,看吧,还是老子厉害吧,说不定这两人今年就双双把家还,两人就好上了呢。

卡卡知道无双说笑,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可他也感染了几分快乐的气息,便也就作罢了。

两人就一起讨论墨小白和墨遥的事情,卡卡是想在这时候给墨小白刺激的,毕竟啊,他知道墨小白这几天收到的问候一定很精彩,众说纷纭。

于是他厚道地想,他还是缓两天才刺激他,这样才好玩。

两人打电话到尾声,卡卡问,“什么时候过伦敦一趟,我想你了。”

这是他最隐秘的心事,以前总是不敢提,不敢说,无双得了空就跑来看他,如今他是真想她啊,也不会羞于开口,“不然我去罗马一趟。”

“你中东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呢,能分得开身吗?”无双笑说道,爽朗的声音都是甜蜜,“等我空了,这几天事情多,老大有不能处理事情,你看我给老大一枪,我这不是要擦屁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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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中东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呢,能分得开身吗?”无双笑说道,爽朗的声音都是甜蜜,“等我空了,这几天事情多,老大有不能处理事情,你看我给老大一枪,我这不是要擦屁股吗?”

卡卡笑了,无双使了这一招,的确给自己招了许多麻烦,可他很郁闷啊,老婆很忙,他就要独守空闺,这通话也没说上几声,她总是疲倦累了,他也舍不得,总想让她早些休息。

于是,他闺怨了。

无双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这几天忙得连人都认不清,又发了好几顿脾气,就和卡卡通电话的时候最开心,能让她浑身放松,卡卡提醒她,“这事你别让老大和小白知道,不然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别自己把自己给埋了。”

无双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她笑说道,“子弹打在老大身上,他自己一定有感觉,心中一定困惑,那枪法和我太相似,感觉也相似。所以老大要是有心查是一定知道是我做的,可是呢,小白本来是想查来着,老大让我负责了,这不是表明了老大心中有数,唯独瞒着小白么,所以你放心了。这没什么事,大不了回来我让老大训一顿,下不为例。”

“你还敢说下不为例,你下次还敢吗?”

“真不敢了,听你说起才觉得后怕。”

卡卡也就不在追问此事,两人说了一些悄悄话,无双就挂了电话,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休息。

墨遥知道自己上报是第二天晚上的事情,他这一次伤口又裂开,又躺回去休息,精神到下午才恢复,墨小白这一天脸都是阴着的,接一个电话阴一次,且那血色真好,粉嘟嘟的,耳朵到脖子都红的,他很好奇,他在和谁打电话,竟然打出这么多情绪来,真是…奇迹。

墨小白心情不管如何,他在老大面前都是一条乖顺的牧羊犬,老大问他怎么生气了,墨小白很无辜地看着他,没说生气,且一次不敢透露。

若是老大知道了,他这日子可怎么活啊。

所以墨小白清除家里一切的报纸和杂志,甚至不开电视,老大用电脑一般也是为了处理事情,不会随便去看什么网页新闻,所以墨小白稍微放了放心。傍晚吃过晚饭,老大在床上躺了一天也深觉得无聊,他便开电脑和墨晨联系,问黑手党最近的情况,原本他是打算后天走的。可如今又要耽搁好几天,墨晨笑说,一切安好,问他在华盛顿怎么样,墨遥低头看自己的胸口,索性就不提了。

说实话,他对这一次受伤除了郁闷之外,亦有几分小惊喜,他是贪恋这样的日子,同一个屋檐下,就他和墨小白,他那么乖顺,那么照顾,他们睡在一起,同用一个浴室,一个书房,这感觉仿佛是小两口过日子,他不是一个自欺欺人的男人,可遇上墨小白的事情,总有几分说不上,道不明的自欺欺人,他可以假装,他们已获得幸福,他已接受了。

虽然他知道,这是一个奢望。

可人活着,总要有点想念,不是吗?

墨晨说他这几日过得可真戏剧,这伤口拉上好几次,他贼兮兮地问他是不是故意的,墨遥一听,冷冷一笑,回去收拾你,墨晨慌忙转了话题,笑嘻嘻地说,“老大,我发现你还挺上照的,比小白都上照,小白呢,照片怎么都比不上真人好看,你啊,这照片一出来,可真令人惊艳,莫非冷艳的人更容易上照么?”

墨遥蹙眉,“什么上报?”

墨晨奇怪了,“咦,小白没告诉你吗?GK的娱乐报啊,车祸让人给拍了,把你们的照片给刊登出去了,说起来不知道多相配呢。”

墨遥拧紧了眉心,冷哼一声,“你似乎很幸灾乐祸。”

“不敢,不敢,小弟不敢,哈哈哈…”墨晨大笑三声,异常爽朗,训了一个借口慌忙就下了线,墨遥开网页,搜墨小白的新闻。

墨小白端着薄荷茶上来的时候,老大正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脑,深邃漂亮的大眼睛微微地眯起,唇角下拉,似在思考,他脸上是看不出愤怒来的,最多看到的便是一张没表情的脸。墨小白笑得和一朵花儿似的过来把薄荷茶放到一旁,转身就看到墨遥电脑上那火红红的照片,他只感觉眼前一黑,差点就没呼叫苍天,这不是要绝他生路吗?

死定了!

墨小白哀嚎,小心翼翼地瞅着老大的脸色,他嘟着一个圆润的包子脸,试图解释一下这照片是怎么回事,墨遥冷冷的眼神射过来,墨小白脚一软,跌在床上,抱着老大大腿嗷嗷叫,“老大,真不是我的错,你要理解一位名人的悲剧,小弟实在太出名连累大哥…”

“罪该万死!”他还没说完,墨遥就把话给接下去了。

墨小白嗷嗷叫,“我罪不至死吧,看来小的这么多天仔细服帖的照顾,老大可否免除小弟死刑?”

墨遥冷哼,说真的,他是真的不生气,可看着墨小白这包子脸,他就想逗着他,谁让他一卖萌就嘟着一个脸颊,怎么看都怎么可爱。

“上午打电话就为这事生气?”墨遥问,心情有几分难言的苦涩,总算理解小白为什么如此焦躁又脸红,原来是为了这事,他且猜测,小白脸红准是给气的,并非他所想的那样,那毕竟是一种奢望。

他并非不敢争取自己的爱,然而,对象太让他棘手,实在无计可施,可墨小白不是他弟弟,他们不是一起长大,他只是喜欢了一名男子,恐怕他早就强取豪夺,哪怕是打断腿也要他安稳地待在他身边,可这人是他心上人的同时,又是他弟弟,他每次有过这样粗暴的念头就想起童年时那粉嫩的孩子,那水晶一般的脸,那宝石一样的眼睛,握着他的手撒娇,一声声哥哥喊得那么欢快,他如何下的去手。

所以说,这事情挺悲剧的。

“不生气,不生气,就那帮人嘴贫,让我给训了。”墨小白打哈哈说着,似乎并不想继续谈乱这个话题,墨遥理解,这样的话题对小白而言是尴尬的。墨遥目光落在这硕大的标题上,他是墨小白的情人么?似乎,他倒是真喜欢就是这么一回事,只可惜,水中望月罢了。

“老大,你真不生气吗?”

墨遥反问,“你希望我生气?”

墨小白的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最好老大是不生气,这样他就免死了,墨小白美滋滋地想着,老大的脾气果然是神人级别的,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季冰最近很伤心,她是一名模特,工作本也繁忙,可最近总是闷闷不乐,因为墨小白给她打电话的次数越来越少,话题也越来越少,每次打电话说不上几句话,墨小白便说,我哥怎么样,我哥怎样,都说他哥哥的事情,听墨小白的口气,似乎他很崇拜自己的哥哥,也很喜欢自己的哥哥,这样的崇拜和稀罕让季冰有些烦闷。

自然了,兄弟感情好,那是一件美事,可他们的感情未免也太好了,寻常人家的兄弟感情有那么好吗?季冰无法理解,他问派克,派克也觉得有些许无法理解,的确,为了哥哥冷落自己女朋友十天八天这事情还是很少见的,墨小白几乎在家里不出门,就守着他哥哥。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可他照顾得很欢乐,连什么都推了,一天打一次电话给季冰,说的都是他哥哥的事情,似乎怕别人不知道他哥哥多厉害,多神气。

可派克听了这么久,也没搞清楚,墨小白他哥到底是干嘛的。

于是,派克也有点小郁闷,总之,他敏锐的耳朵感觉到这绝对是一次很反常的事情,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他是墨小白的经纪人,又当墨小白是最好的朋友,自然要帮他哄着女朋友,什么违心话都说出来了,男人们的感情有时候就是这样,帮着骗女人那是太常见了,不就是为了什么义气嘛。

季冰问,“派克,小白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她很忐忑不安,她和墨小白相处时间也就一年多,一年前,小白那是魅力无边,风靡全球,什么样的女人他都见过,他都拥有过,能看上他,季冰觉得很神奇,所以她很珍惜这段关系。派克自然知道季冰的心理,可他总觉得季冰太过依赖小白,什么事情都是小白处理着好了。他很明白,季冰是因为没了记忆,没了安全感,所以一直依赖小白。可这真的不好,他不知道小白为何对季冰如此宠爱,不合常理,他认识小白也不断时间了。他知道小白素来不喜欢这样性子的女孩。这段感情也很反常,当初他们交往的时候,派克打赌,顶多一个月就散了,谁知道好了一年,对于花心小白而言,这是最长的记录了。季冰太粘着小白,将心比心,若是他的话,他会觉得很疲惫,可这话他不能和季冰说,因为一说她就自闭好几天,他有过经历,所以不敢说,可你说一个易碎娃娃,他怎么哄啊,只能顺着话题哄着她了。

所以派克是好话说尽,拍着胸膛打赌墨小白最喜欢她,谁也取代不了她的位置,季冰脸上总算有些笑容,忐忑不安地问是不是真心话,墨小白自然拍着胸脯说真的不能再真了。季冰便安定了好些日子,可绯闻一出来,彻底让季冰难过了,派克都哄不住了。

派克也觉得小白这一次过分了,你说这绯闻一出来,对象又是自家哥哥,你是有女朋友的人啊,你竟然一句话都没解释,哪怕打电话说一声,季冰啊,那是我哥哥,你别多心。这是多简单的一句话啊,可墨小白竟然没说,他什么都没说,都没给季冰打电话解释。

派克无比郁闷,你老兄到底是有没有当人家男朋友的认知啊,竟然无动于衷,季冰本来就敏感,这么一来,季冰都快要炸毛了,派克深深觉得,小白这次不厚道。

这觉悟啊,实在是太差了。

季冰是很少哭的人,她总是冷冰冰的,把自己关在一个世界里,她已经试图理解小白,可这一次事情的确是小白过分了。派克也忍不住为她说话,季冰心中气苦,却不想捉什么,这件事让她很难受,连说话都没力气,她等了两天,都不见小白给他打电话解释,她真的很难受。

派克想给小白电话,小白关机了,他被那帮人贫嘴得关机了,这事就更卡住了,派克也没办法,横竖季冰也不算是一个软弱的人,情侣之间有点小摩擦是正常的,他真觉得他没兄弟姐妹真太好了,要不然万一将来为了兄弟姐妹给冷落老婆,那多罪过啊,老婆吃兄弟醋,真是说不过去了吧。

“你说,叶琰这哥哥,真是挺好看的吧。”派克转了一话题,“我觉得他比叶琰更好看,更有男儿气势,虽然看着挺冷艳的,可一看就个爷们。男人长得这么冷艳,怎么看都应该是阴柔的男人,一定很娘娘腔,可你看他哥哥,这蹙眉都让人觉得,真他妈的有味道,纯爷们啊。”

季冰很想否认这个说法,可她没办法否认,墨遥的照片就在这里,说不定真人比照片更好看,她也深信着是小白哥哥,因为墨遥和小白的五官是有五分相似的,特别是鼻子和嘴巴,小白是爱笑,所以线条柔软得多,可他哥哥爱笑,脸上的线条也不会这么冷艳。

可季冰越是觉得墨遥好看,越是有一种很莫名其妙的…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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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重的危机感,可就是奇怪,莫名其妙就有了,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确,她不知道自己的第六感是不是也准确。

因为她自己也知道她敏感,多疑,缺乏安全感,墨小白若是一天不理她,她便患得患失,怕失去了他,心中便想着他是不是不喜欢她了,她脑海里总有奇奇怪怪的想法,也不知道这些想法是从哪儿来的,这危机感也并第一次,可没有一次,如这一次来得严重。

季冰也苦笑过,也挖苦过自己,她这算什么,人家兄弟情深,她吃醋,这算他哪门子情绪,她也理不清,可是真的,十足的危机感,这让她很不放心。

特别是报纸这一事,她看到另一面的小白,从小白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他对受伤的男人多么在在意,他的眼睛里全是他,满满,谁也容不下。

照理说,他是国际明星,这GK的新闻报一直都是很靠谱的,这娱乐八卦的杂志出来很多都是靠谱的消息,没事不会乱编,人家能写出这样的新闻稿,自然是有依据的,依据就是小白和他哥哥的亲密,她心中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又不知道这奇怪从哪儿来。

派克只能安慰她,稍安勿躁,等过几日,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季冰也只能如此。

出了如此,她没有更好的办法。

墨小白耍了一会儿贫,下楼美滋滋地把熬好的粥端上来给墨遥当宵夜,并且说骨头粥的好处,他是熬了四五个小时熬出来的,味道可鲜美了。看着滚烫热腾的粥,飘着香气,粥上还飘着几丝姜丝,墨遥唇角微微扬起,眸中有了笑意,小白说得对,他照顾服帖,死罪可免。

墨小白说,“这粥可香了,我问容颜阿姨怎么熬的,她教给我的,说是口感特别好,你试一试,要是喜欢,我明天再给你做。”

墨遥看着碗里香气扑人的骨头粥,他的表情柔软许多,这没心肝的小子有时候挺令人窝心的。

墨遥正要吃,墨小白的手机响了,是他另外一只手机,没电他刚冲上,还没来得及关机,他一看是季冰,慌忙接起来,真该死在,这两天就忙着照顾老大,忘了季冰,她一个人又要胡思乱想,他暗骂自己的疏忽,所以接电话的时候语气也柔软了,一边接电话一边走出去。

谁知道,这电话不是季冰打的,是派克打的。

“小白,你快来医院一趟,季冰家里进了小偷,人被打伤了,正在医院躺着呢,你快些过来,她可吓坏了。”派克的声音充满了忧虑,墨小白神色一凛。

“她怎么样,受伤了吗?严不严重,在哪家医院?”他一连窜问出好几个问题,口气十分着急,派克一听,心想啊,他还是很关心季冰的。

“人没什么大碍,就是撞了头,医生说只是轻微的脑震荡,无大碍,不过要留院观察,她说要见你,你还是赶紧过来一趟吧。”派克都要催他,墨小白听季冰没事,一颗心也放下了,他挂了电话,考虑着怎么和墨遥说,刚一进门,墨遥便抬头看他,他的目光清冷,如往常一般,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墨小白顿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之感,仿佛他就这样离开很对不起老大,可季冰在医院,他要去看季冰,他顾不上许多了。

他试图放松了语气,“老大,我要出去一趟,我有一个朋友进了医院,我得去看看他,你一个人没关系吧?”

应该没关系吧,虽然伤着,可这地方隐蔽得很,没人谁找上来,他就去医院看看季冰,几个小时就回来,照样能照顾老大,墨遥直直地看着他,墨小白被这目光看得有点发堵。

他知道,他不对,他不应该,不应该大半夜丢下重伤的老大出门,而且一走就是几个小时,真的很不应该,可能有什么办法,季冰进医院了啊,他只能出门的时候叫几位兄弟守着别墅,等他回来,有事他们也会给他电话。

可老大这么清冷地看着他,他是浑身不自在,仿佛哪儿都被看穿了,这感觉糟糕极了。

“知道了。”墨小白以为老大会问他是谁受伤了,是谁这么重要,竟然让自己在他受伤的情况下还要离开几个小时,可老大什么都不问。墨小白更觉得愧疚了,季冰在巴厘岛的时候就问他是谁这么重要,非要离开不可,可老大却一句话都不问,小白心中堵塞的厉害,匆匆丢了句晚安就出门。

他心中的堵塞更胜于关心医院里的季冰,老大不是喜欢他吗?他不是爱着他十几年了吗,可为什么总是这么不痛不痒,好似发生什么都没关系,他要做什么,他就放手让他去做,从不问为什么,也不关心,也不嫉妒,这是爱人的表现吗?他爹地一天不见他妈咪就心情恶劣,他妈咪要是敢在半夜,还是他受伤的时候离他而去,他老子一定会他闹得天崩地裂不可,可墨遥没有,他什么都没问,就这么看着他,说一声我知道了。

嗯,我知道了。

多简单的一句话啊,什么都听不出来,墨小白坐在车上,发动车子,心中的恼怒挥之不去,总在脑海里徘徊不去。他又忍不住自虐,你这是想要老大有什么反应呢,让你不要去吗?老大一个男人,他会和你说不要去,留下来陪我这种事吗?这不可能,哪怕老大说了,让他留下来,他就会真的留下来陪着他,不去医院看季冰吗?

啊…墨小白几乎是立刻想要告诉自己,是的,他不会留下来,所以老大开不开口都没关系,可他却犹豫了,如果老大开口,他真的会去吗?

他发现自己不确定,他从小到大几乎对老大没辙,老大说东,他是不敢说西的。

车子开过一条马路,墨小白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厨房还熬着粥呢,不对,是热这粥,那火虽然小,可来回一趟医院时间长,回去的时候这粥就毁了,且别酿成事故才好,若是瓦斯给漏了,老大在楼上呢,他万一是睡着了,这还开交,他慌忙一踩刹车,方向盘一转便倒回来,往别墅的地方开。

他先回去关火。

回去的时候,仍旧是灯火通明,他有些习惯了,以前他一人回来的时候,这儿总是冷冰冰,黑乎乎的,总算是灯火通明了,他晚上有时候陪着老大散步回来,心里美滋滋的。

他进了门,去厨房关了火,走过客厅刚要出去,突然听到楼上有一声清脆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碎了一般,墨小白慌忙拔腿上楼,迫不及待地冲上卧室,刚一进去就看见老大的手上满是滚烫的粥,碗被他掀开摔出去,他正困难地想要下床,眉宇全是汗水。

“老大!”墨小白惊讶地喊了一声,狂奔过去,他随便拿过被子拭去老大手背上的粥,这粥是滚烫的,全是覆在他墨遥手上,他手背被烫得一片通红,几乎要肿起来了。墨小白慌忙去楼下拿来冰袋来敷,心疼地压在老大的手背上,他忍不住指责,“怎么回事,怎么烫伤了?”

墨遥似乎真的很惊讶,为什么他会折回来,不过也是一闪而过的情绪,他淡淡说,“没端稳,太烫了,跌落了。”

墨小白又气又苦,没端稳把自己弄成这样,真是该死的。

这覆盖上去和滚烫的开水烫着其实没两样,甚至是更严重的,可以粥都粘着皮肤,温度更高。

“疼不疼?”他问,十分担心地问。

墨遥毫无压力地回答,“不疼。”

墨小白在一旁唠叨着,墨遥突然睁开眼睛,“你真啰嗦。”

墨小白气结,他啰嗦,他这是为了谁啊。算了,不和他一般计较,对待病人要宽容,耐心,嗯,耐心。他在心中握了握拳,重重地点头。

墨遥闭着眼睛,墨小白是聪明人,他怕小白看出端倪来,他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犯贱了。

这粥是他故意打翻的,他哪怕是病了,可也不会听不出楼下的动静,他知道小白走了,又回来了,所以他打翻了这碗粥,让滚烫的粥覆盖在只记得手背上,故意覆盖到小白上来才也抹去,因为这样,灼痛就更厉害,就更逼真。

他真是有点犯贱了,竟然用苦肉计让小白留下来。

这多悲哀,哦,能不能把人留下来,还是一个问题呢,他处理好他的伤痛就会走了吧,他费尽心思,打翻了粥烫伤自己又为了什么,就为了证明自己多重要,比那女人重要,小白会为了他留下来。

墨遥冷笑,他很想反驳,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烫伤了自己又如何,小白还是会走的,在小白心里,那人比他重要得多了,一个电话就把他召过去了,而他呢,却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才能让他停留十几分钟。

墨遥深深地觉得,人生到这地步,可真没什么意思,可他为何还是觉得,他是乐意如此做,哪怕多停留十几分钟,他也是愿意这样做的。

小白啊,小白,你真是我的心病,是我的毒药。

这辈子都不会好了。

你看,为了你,我都用这么拙劣的伎俩,我都变得和娘们似的,搞出这么多名堂多犯贱啊。

他听到小白回来的声音就想这么做了,他也是这么做了,可他后悔了,他原本不该这样的,真的,不该这样,不该让自己如此…

算了,后悔也没用了。

墨遥不是那种惺惺作假的人,他不想小白去医院,就不会开口让他去,除非小白自己说他想去,那他不阻拦,他不会阻拦小白的决定。

冰敷了片刻,墨小白发现他的烫伤真的严重,没办法,只能拿药过来敷,墨遥想要拒绝的,可一向,这不是他的目的吗,拒绝什么呢,假惺惺的。所以墨遥就没组织墨小白上药,且裹了一层和两馒馒头似的。

他就在自己的面前,低着头为他处理伤口,他的人就在面前,他的衣服领子很开,锁骨处的肌肤细致动人,他抵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那优美的弧度令人蠢蠢欲动,心生遐想。

他只要再往前,唇就能碰上他的肌肤。

那一定是很美妙的触感。

墨遥苦笑,喉咙滚动几下,别开了目光,他可不想在小白面前丢了人,他还丢不起这人。

墨小白似乎没什么知觉,等他仔细包扎了伤口,他才抬起头,他看了老大一眼,开始收拾屋子,没一会儿便收拾好,换了一床被子,幸好没弄到床单,也幸好他们家有两床被子。

他什么都没问,墨遥也什么都没说,两人默契的仿佛什么都不需要说一样,墨遥觉得,小白会不会看穿了这种伎俩,若是看穿了,他一定会嘲笑他,心里一定看不起他吧。

所以,他犯贱了吧,非要用这么拙劣的伎俩做什么,他真想抽自己一个耳光了。

他想揪着小白问一问,到底你想要什么。

到底你想要什么,是你想要,而我不能给你的。

小白的电话又响了,他走出房间,下了楼,最后才接了电弧,又是派克打来的,问他什么时候到医院,墨小白说,“季冰睡着了吗?”

“她睡着又醒了,我说你要过来,她说要等你,到哪儿了。”派克问,墨小白一笑,轻声笑说,“把电话给季冰吧,我和他说说。”

派克点头,便把电话给了季冰,季冰接过电话,笑问,“小白,你真的要过来吗?我等你。”

那清冷的音色是他很喜欢听的,甚至是迷恋的,他喜欢这样的语调,正如老大的语调一样,可此刻她的语调带了笑意,柔软许多。

墨小白问,“家里怎么进了小偷,门没锁好吗?”

季冰说,“是落地窗,我忘了关了,小偷就从落地窗进来,他要偷东西我和他争执被他推倒,我就晕了。家里没了一些首饰和现金。”

墨小白忍不住训斥,“东西丢了就丢了,他要什么给他就是了,你为什么要和争执,幸亏是轻伤,真伤严重了怎么办 ?”

季冰讨好地说,“没事,没事,就是一点小伤而已,你不要担心。”

墨小白轻哼,仍觉得她没保护好自己,季冰十分委屈来着,可也不打算在这话题上纠缠,她问,“你那边很安静,你在开车吗?派克说你半个小时前就出发,应该快到了。”

墨小白有点小愧疚,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季冰说,季冰似乎察觉到不对,问,“你不过来了吗?”

墨小白说,“季冰,真对不住,我哥出了点小意外,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里,今天就不去看你了,明天一早我去看你好不好?我保证一定去。”

季冰不说话,墨小白心想,她伤得也不重,他不过去也没大不了的,反正派克在,他很放心,可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叫了人在周围守着也没人进来照顾老大。

他是真不放心。

“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伤得还不轻。”墨小白说。

季冰幽幽地说,“小白,你哥哥受伤了,可我也受伤了,我也害怕,我也需要人陪啊,为什么你不能来陪我。”他哥哥的伤都好几天了,他怎么还不放心啊。

“季冰,明天一早,我一定去看你。”

“刚刚你也说了过来,可你最后还是没过来,你不必来了,我不想见你。小白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女朋友,我是不是你可有可无的,你哥哥受伤了,你就不管我了,我受伤进医院,需要你陪伴,你也不管我,到底我是什么,我在你心里是什么?” 季冰很伤心,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吼出这句话,一说完,她就挂了电话,不再听墨小白解释,墨小白也不想解释什么。

他能告诉季冰,他哥是黑手党教父,若他一个人在家,万一仇家找上门,哥哥受了伤怎么办,他能告诉季冰,他哥爱着他,他在哥面前完全没辙,他哥想干什么,他都服从,不,几乎是盲从,可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这些他能和季冰说吗?

不能!

他不能说,只能自己咽下去。

墨小白往后靠着沙发,脑海里想着季冰的话,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他苦笑,季冰怎么会如此问呢,他还不够疼她吗?还不够护着她吗?

他能给她的,差不多都给了。

季冰,那你又还想要什么,我还没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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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遥伤了手,包扎后才觉得疼,他这碗粥是从墨小白进门就弄在手背上,就这么裹着烫,足足烫了几分钟,这皮都要给烫脱了。上药的时候不感觉疼,包扎后躺着才觉得疼,要命的疼,可这样的疼痛是他熟悉的,也就变得很能忍耐,似乎是很好忍耐的,比起这空气没有墨小白,这样的疼爱实在微不足道。

他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