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墨晨指着墨遥,白柳说,“真不像。”

墨晨哈哈大笑,的确不像,老大的个性的爹妈的结合体,他不是,他觉得他这性格还是挺好的,真的。

白柳看向墨遥,问,“你欢迎吗?”

墨遥看他的眼睛,白柳的目光真的干净到极点,找不到一点杂质,他真不明白,为什么世上会有这么干净的人,这么干净的灵魂。

他能拒绝吗?这样柔柔的目光不管看着谁,谁都不会反对的吧。

谁都会欢迎的吧。

他不排斥他来墨家。

于是在墨晨的热情欢迎下,白柳进了墨家,住在墨遥对面的客房,那里的客房是给叶宁远准备,不太常住,墨晨很热情地帮他收拾房间,白柳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进入墨家这样壮丽的别墅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这兄弟两给人的感觉就是住这样的豪华城堡的。

他没四处看,也没很惊艳,直到他看到墨家城堡的后花园,那漂亮到极致的玫瑰园。

“好多玫瑰。”白柳赞美,从窗口看过去,各色玫瑰相互辉映,美不胜收,墙壁上爬满了青藤,青藤上开满了鲜艳的花朵,真的很美丽。

荡漾出美丽的花纹。

空气中飘着玫瑰的香气。

这城堡设计特殊,不管是哪一个房间都能看到满园的玫瑰花。

“小子,看来你很喜欢玫瑰。”

白柳点点头,十分兴奋,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画板拿出来,顺变要调色,这一次他要画彩画,墨晨阻止了他,“嘿,小子,你急什么,你要在这里住很长时间呢。”

白柳说,“我住一天就走。”

“哦,不,你会住很长时间的。”

墨遥不置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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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晨坐在电脑前看白柳的资料,父亲是A市人,从小移民华盛顿,是哈佛大学教授,母亲是韩国人,是一名医生,他是混血儿,跳级念书,哈佛两本一硕毕业生,主修医学和计算机,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科目,可他各科成绩都很高,资料显示,他在学校比较孤僻,如隐形人,和同学们也不交流,非常独。

他对画画很有天分,也很有兴趣,可他父亲和母亲不同意他修医术,于是画画一直是他的业余,念书的时候一有空就去艺术班听课,对画画有敏锐的天分。

很漂亮的一份档案。

不算很天才,21岁才完成硕士课程,只能说明,这孩子比普通孩子聪明许多,却够不上天才,他们家小白最差也十八岁就完成所有的课程,绝对是博士以上的水平,随便拎出几个专业都是顶好的。只是大家接受教育的方法不一样,他们家有家庭教师,并没有去正规的学校念书。

看不出什么可疑的,从白柳小时候胖嘟嘟到长大后清俊的模样都有资料记录,学校记录基本良好,除了独,这几乎是一个四好青年。

唯一一条特殊的是,他是同性恋。

墨晨目光一亮,这有些人是天生的,有些人的后天被影响的,可白柳似乎是天生的,他没有过女朋友,只有一位男朋友,这男朋友是名商业精英,是金融巨子,可后来两人因为理念不合给分了,那金融巨子很花心,没多久有和别的男人好上了,白柳倒是一直单身一人。

墨晨的眼睛浮现了狼一样的光芒,他还担心白柳是个直男,如今他是个弯的,那就太好了,真的太好的,办事就事半功倍了。

第一步,就是要把人留在罗马,墨晨在资料显示,白柳这两年一直在周游世界,因为父亲的病刚回华盛顿一趟又过来罗马,若没他父亲的病,他会华盛顿耽搁了,他早就该到罗马了。

墨晨想,白柳天生是弯的,老大如此好,他怎么会不动心呢。

翌日清晨,老大和墨晨自家城堡里做基本的体能训练,跑步和攀爬,他们每天早上和晚上都有强度训练,虽然不像以前繁重又密集,可保持一定的体能训练是墨家的规矩,不然体能跟不上,什么都白搭,每个月都要去黑手党的训练基地测试,若是不过关要重训的,所以他们很注重这一点。

从天蒙蒙亮开始跑步,跑了5万公里,单手攀爬过几百个高墙,等天亮时,兄弟两已是一身汗水,累是累到极限,可人也变得很精神。。

墨晨说,“老大,我听喜欢白柳这人的,咱们留他在家里多住几天成吗?”

墨遥蹙眉,“你和他第一次见面,喜欢什么?”

“人救过你一名,咱们要知恩图报你说是不是?”墨晨笑吟吟地说,温文尔雅的脸上挂着十足的纯净的笑容,墨遥想了想,似乎他说得也很正确,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墨遥答应了,墨晨就去做白柳的工作,他回来歇了一会儿,身上的疲倦和汗水都没了,白柳也起床了,他原本是要走的,墨晨却拉着他一起去晨练,所谓的晨练就是游泳。

白柳的游泳技术十分好,人在水里滑动得很自由,身子很漂亮,墨晨吹了一声口哨,这小孩长得温润如玉,身上线条也十分柔软,可着身材削瘦归削瘦,竟没有一点柔软之感,肌肉结实,但是单薄,似乎有无穷的力量,又似乎没什么威胁,墨晨最喜欢从身材上判断一个人的个性,可从白柳身上,没判断。

“你经常锻炼吧?”墨晨问,若不是常锻炼,哪儿来的好身材。

“算是吧,我小时候经常生命,我妈让我参加一个柔道班,她喜欢健身,每次都带我去,我还是柔道黑带。”白柳淡淡说,墨晨十分惊讶。

“你真的假的,黑段?”

白柳点头,不骄不躁,也没什么得意,似乎在说一件非常正常普遍的事情,墨晨哭笑不得,他喜欢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着好玩儿。

“你喜欢我们家那后花园吗?”

提起那个漂亮的玫瑰园,白柳眼睛亮起来,点头连说了几个喜欢,墨晨诱惑说,“你可以随时过去那边玩,随便你,不过呢,你要答应我在我家多住几天。”

白柳眯起眼睛,他在玫瑰和留下来之间做选择,转而警惕地问,“为什么要留下来住。”

墨晨撑着游泳池的边缘坐上来,拿过毛巾擦头发,一边擦头发一边说,“这事很简单,我们家老大最近失恋了,心情很不好,哦,不算失恋,他是单相思,结果对方不领情,他心情不好。我们家老大从小什么都好,就是闷,不爱说话,如今更是孤僻了,生人勿近,连我这个弟弟都没能和他说上什么,我看他对你挺不错的,心情好,也能笑,话也多,所以你留下来帮帮我们家老大,等他心情好一点再走。”

白柳冷笑,“真是兄弟情深。”

“那是!”墨晨也不在意他的讽刺,白柳目光看向楼上,墨遥早就淋浴好,正在楼上喝茶看报纸,侧脸在阳光的渲染上如天神一般的美。

白柳问,“他暗恋什么人,为什么人家不领情?”

“你觉得我们家老大怎么样?”

“很好!”白柳简短地说。

“所以说抛弃我们家老大的人太没眼光了是不是?”墨晨笑问,白柳想了想,点点头,墨晨说道,“是啊,我也觉得他没眼光,老大这么好的人竟然看不上,却看上一个病怏怏的女人,真是太令人想揍了。”

白柳原本还是听着的,突然问,“什么看上一个病怏怏的女人?墨遥喜欢的是男人?”

“是啊!”墨晨斩钉截铁,毫无压力地说,一点都没说明老大是双性恋,就说老大是同性恋,他故意让白柳误会的,白柳惊讶地看向楼上,他喜欢男人?

墨晨说,“我们家对这种事一点偏见都没有,只可惜他喜欢的是一个直男,人家奔着结婚去的,所以老大的心的血粼粼的,我和你说,我们家老大真的很专情的,喜欢一个人喜欢了十几年,宠得上天入地实在没话说,十几年如一日的喜欢一个人,谁能做到?这么多年就认定一个人,也不管人家喜不喜欢他,又怕打扰了他,不敢靠近,不敢说喜欢,你说老大多可怜。”

墨晨说得伤心,这伪装的有几分,可真心也有几分,他是真的觉得伤心。

白柳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墨晨继续忽悠,“你要是看老大和别人说话和相处就知道,他对你多特别,简直是好得没话说了,我是他亲弟弟的,我都没见过他笑几次呢,你多幸运啊,我觉得你在他身边,他心情会好一点,所以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你也救过他一次,那一天正是他和喜欢的人闹翻的日子,你看他多可怜,你忍心吗?”

白柳想,我有什么不忍心的?可转头看墨晨的表情,他顿了顿,没说话,好吧,这弟弟是真的为哥哥操心,可这个忙,他也帮不了啊。

墨晨用小鹿般的眼神看着白柳,白柳无力招架,这男人的眼神真的令人无法拒绝,虽然她也很清楚他是装出来的,白柳想了想,“好吧,那住几天。”

“住到老大心情完全放松好不好?”墨晨笑得如偷了腥的猫儿,白柳想,都答应了,那就答应了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索性也在罗马多玩几天。

墨晨见白柳松了口,那叫一个欢快啊,心想着这孩子还是挺好骗的,他一半真一半假就把人给忽悠上了,不过呢,这孩子似乎对老大兴趣不大啊,不然听到老大和他是同一类人,目光没冒出狼一样的绿光,倒是有几分坦然和怜悯,墨晨缩了缩脖子,这要是让墨遥知道了,他准拿他开刀不可。

所以墨晨和白柳说,老大最不喜欢人提这件事,所以别说出去,白柳点头,他一向不是多话的人,墨晨总算放心了。

二楼,墨遥在喝茶,小白说,早上空腹喝咖啡习惯不好,所以他戒了早上喝咖啡的习惯,改称奶茶,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报纸,目光却隐约落在下面游泳池的两人身上。

白柳和墨晨似乎处得很好,墨遥想,是啊,他们家的人都比较容易和人相处,小白是,墨晨是,无双也是,只有他,总是拒人千里之外。

他们在说什么呢?墨遥暗忖,白柳的性子淡,墨晨说了什么让他这么有兴趣,乃至于一直说下去,墨遥猜不到,隔音板厚,他也听不到他们说话,殊不知他是他们谈话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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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柳不是一个主动的人,虽然他答应墨晨留在城堡住几天,可他基本上和老大没多少交集,墨遥很忙,白天黑夜的忙,黑手党任务繁重,他没多少心思和白柳谈话,一连两天,两人见面的地点都是餐厅,早餐,午餐和晚餐。白柳有时候出门,午餐还不在家里用,所以他们交流的时间不多。

皇帝不急太监急,墨晨给白柳出主意,“你让老大陪你一起出去走走啊。”

白柳不解“为什么我要他陪我?”

他一个人多自由啊,不喜欢旁人有人跟上跟下的,他会烦闷,墨晨这叫一个闷啊,他转念一想,把老大的丰功伟绩都说了一遍,又说老大伤势刚好,不宜劳碌,应该多出去走一走,修养修养。白柳笑问,“你是他弟弟,你应该劝他。”

“我要劝得动就不劳驾您咯。”

“你是懒吧,我看你一天到晚挺闲的,他却很忙。” 白柳的语气甚至是温柔的,说得墨晨小心肝颤啊颤啊,他的确是闲,主要是前阵子他太忙了,正好老大回来,他就放个假,墨晨觉得为了老大的幸福着想,他忙碌一段时间是没有问题的,所以他做了一个决定。

他扭头找老大,情真意切地说,“老大,我看你伤势还没好透,就别这么辛苦了,黑手党的事情我来做吧,你有空多出去走一走,这白柳都迷路两次了,你就当他导游吧,不然我真担心这孩子在我们地盘上转晕了。”

白柳没小他几岁,可墨晨习惯性地把他当成孩子了。

那脸太对不起年龄,没办法。

墨遥头都没抬起来,“你没发烧?”

“老大,我认真的,小的偶尔还是会心疼你的。”墨晨笑嘻嘻地说,墨遥抬起头,已算是他很温和的目光,却依然像刀锋一样利,墨晨如挨了刀子,缩了缩肩膀。

墨遥蹙眉,又低下头,淡淡说,“别多心思了,我对白柳没意思。”

“我说了你对白柳有意思吗?”墨晨说,“人家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陪他几天不是合情合理吗?我们要知恩图报,我看你和他在一起也挺开心的,不一定要对他有意思,老大你说是吧?”

似乎是这个理儿,墨遥心中冷哼了声,他知道墨晨的意思,然而,他和白柳真的很暧昧吗?看墨晨都动了心思,真是…他自己哭笑不得,心情复杂。

他是喜欢和白柳在一起,可并非那感觉,这辈子那么强烈的感觉,只有一个人能给他,墨晨是误会了。

可诚如墨晨所说,他又何必在意呢。

自己开心不是很好吗?他为旁人操心过了,旁人还不领情,还就多为自己活吧。

于是,第二天,墨遥问白柳,他想去哪儿,他陪他一起去,白柳是淡定的人,看了墨晨一眼就恩了一声,没反对,墨晨心想,这小子真的太上道了。

他们去了罗马竞技场,白柳要画这个斗兽场,两人坐在广场的台阶上,著名旅游景点人很多,今天阳光灿烂,天气很好,所以游客多。

有很多人和他们一样坐着休息,赞美古罗马竞技场,墨遥听得没什么感觉,毕竟从小在这里长大,对这里也没什么感觉,于他而言,就是也一个斗兽场什么都不是。

白柳很有兴致,一边作画一边和他聊天,聊得不错,交谈得很浅,都是一个很表面的东西。白柳画了一半,有些口干,墨遥说,“我去给你买水吧。”

白柳点头,墨遥就走开了,他一人坐在台阶上作画,有两名金发碧眼的漂亮女子过来搭讪,长得很漂亮,皮肤白皙,只可惜有一些雀斑,白柳是个完美主义的人,喜欢完美的东西。她们是法国女孩子,才十五岁,可长得老相啊,外国人十几岁就和二十几岁一样,白柳没心思搭讪,他也不喜欢女人。

那两人不死心,难得见到这么天使的男孩,总想来一段艳遇,白柳很平静地抬头看着她们,很平静地吐出一句话,“我不喜欢女人,我喜欢男人。”

墨遥一回来就听到白柳说这句话,唇角勾起,这孩子拒绝人还真是有特色,真直接,那两人不信,白柳态度漠然,他不耍手段,也没用心思,我说的就是真话,你们爱信不信,不信和我关系也不大。本着这样的心思,白柳又低头作画,那两人不死心打扰,白柳定力惊人,竟然风轻云淡地作画,一定都没受影响。

他有一种令人崩溃的定力,身边是美女团绕,他也无动于衷,墨遥走了过来,把水给他,白柳抬头看他一眼,拧开盖子喝水,那两人自然而然就误会了他们的关系,问墨遥他们是不是情侣关系,墨老大是不说谎的人,他这刚摇摇头,人家说不信,墨老大也是那种你爱信不信的人,于是没理他们,两法国妞觉得没意思就走了,三步一回头,频频看他们。

墨遥说,“你经常被人搭讪吗?”

“算是吧。”白柳说,又喝了一口水,他仰着头,微微闭着眼睛,如此灿烂的阳光下,皮肤好得连毛孔都看不见,白皙惊人,很是美丽,细致的脖子,细致的喉结,莫名的透出几分禁欲的味道,墨遥别开了目光,以平常心来欣赏白柳,他真的是一名很吸引人的男人,不算很帅,可是很干净,这样的干净就想中国南海的水,阳光能透到几十米深处。

“你也常被人搭讪吧?”白柳听了一会儿休息,顺便和墨遥聊天,墨遥摇头,“我不常被人搭讪。”

白柳很意外,转念想到墨遥这天生的强大气场,于是也了然,一般人还真没勇气和墨遥搭讪,他太挑战人的承受能力了。墨遥问,“你遇见女人搭讪都这样子回答?”

“有什么不对吗?”白柳问。

墨遥说,“你可以说你有女朋友了,说不定她们会走得快一些。”

白柳说,“我没女朋友啊。”

“你可以说你有啊,你都说你喜欢男人,说有女朋友有什么关系?”墨遥说道,有点不理解白柳的思维。

白柳也有点不理解墨遥的思维,他说,“我没有女朋友,当然不会说有女朋友,而且,我是真的喜欢男人,为什么不能这么说呢?”

他的目光带了一点点茫然,墨遥吃了一惊,他喜欢男人?他没看过白柳的资料,墨晨是情报科的,他自然会弄清楚,人都弄到家里了,自然会把背景查个底儿掉。墨晨没提起,说明他没问题,墨晨就说他是混血儿,父亲是教授,母亲是医生,其他的没说。

白柳见他惊讶,淡淡问,“你很瞧不起这类人吗?”

“没有!”墨遥说,他瞧不起谁呢,他自己不是也喜欢小白吗?小白也是男人呢,不仅是男人,还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男人,他凭什么瞧不起人家呢?没资格,太可笑了。

他才会被人瞧不起,因为他对自己的弟弟都动了心,禽兽不如。

墨遥说,“我对这种事没偏见,如今谁还对这种事情偏见呢,我见得多了,我身边也有人这样无名无分,相伴到老,不离不弃,很感人。”

这样的感情比男女之情更容易感染人。

“很幸运!”白柳说,“这世上这一类人只有千分之一,一千人以内才能遇上一个人,还要是自己喜欢的那个,男女遇上的几率就那么低,何况是男人和男人,所以说,能相伴走几年的,都是幸运,何况是一辈子,我很羡慕。”

墨遥微微一笑,“怎么说得这么沧桑,你经历过?”

“有过一个,分了。”白柳说,不知道为什么和墨遥谈这个问题,他说,“他很好,很好,只可惜我们没缘分。”

“你很留恋。”

“不,我怀念,但不留恋。”白柳说,“我有自己的生活,太过留恋一个人,会让我觉得不安,我怀念这段感情,可我放弃了,就不会再留恋。”

“听起来很无情。”

“嗯,很无情。”白柳仰头,朝老大一笑,他是很少笑的人,笑起来如春雪融化,十分美丽,令人有一种很舒心之感,墨遥的心微微荡了荡。

人看见美丽的事物,总会觉得美好。

且总会有感觉,墨遥也不例外,何况他很少和人这样接触,这样亲密。

白柳说,“光说我了,说说你呗。”

“我有什么好说的。”

“你能力好,家境好,样貌好,典型的高富帅,总不可能是一张白纸吧,喜欢过谁吗?”白柳问,虽然听墨晨说过,可他想听墨遥说。

他觉得他都说了,墨遥也该说啊,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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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他都说了,墨遥也该说啊,公平。

可公平这词语在墨遥的字典里找不到,他不想和旁人说起小白,他又爱又恨的那人,不算又爱又恨,是爱永远多与恨,总让他失落彷徨,总让他患得患失的那个人。

白柳见他不说,也没勉强,只是说一声,小气。

墨遥想,嗯,可能他真是小气。

可他真不想和别人分享小白,那么好的一个人,虽然他对小白又诸多不满,也知道小白有很多缺点,可在他眼里,小白依然是美好的。

他恨不得揣在兜里,不想和旁人分享,不想别人看见。

可偏偏讽刺的是,他是很多人的梦中情人。

白柳没坚持,他不是一个谈人隐私的人,墨遥不想谈,他也不谈,烈日下,墨遥陪他静静地作画,直到两人都饿了,他的画还没完成,可抵不过肚子,他们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厅。白柳对吃的要求不高,两人选的餐厅中档,墨遥吃海鲜,白柳吃牛排,食物不错,味道也好,白柳不喝酒,墨遥也不喝酒,两人的饮食习惯很相似。

午餐后,白柳又回到原地继续作画,墨遥觉得他的兴趣很特别,他想画这个竞技场有很多种方式,没必要亲自来这里,可白柳说,亲眼看着会有厚重感,画的感觉也会强烈一些。

他不懂,可他没再说。

白柳说,“你要是闷了,自己走走,我可能还要两个小时。”

墨遥说,“不闷。”

他的确不闷,几个小时在沙漠雪地都趟过,天地间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他也能忍耐而过,就这几个小时的时间,还有美人可看,还有人能聊天,怎么会闷。两人都是耐得住寂寞的性子,白柳也只是一笑,没再让他离开。

午后三点,白柳的画终于完成了,他画的只是竞技场一部分,他实现内的一部分,很简单的素描,真实而厚重,他的作画技术一直很好,可墨遥总觉得缺了一些东西,不可否认,白柳是一个很好的画手,天生的画手,什么东西在他笔下都能跃然上纸,栩栩如生。这庞大的建筑物也是一样的,墨遥以他精明的目光判断,这的确是一副好画,可如果他是一名收藏家,恐怕不会收藏,具体什么原因,他倒是说不清楚。

“你不满意?”白柳问。

“你画得很好。”墨遥说,白柳认真地看着墨遥,“可你不满意。”

他似乎有些固执,是固执得厉害,墨遥看着他认真的小脸,只是淡淡说,“我满不满意并不重要,你画画并不是为了让我满意,而是让你自己满意。”

白柳漆黑的眸掠过一抹异色,微微弯了唇角,“我这人有一个毛病,如果有人对我的作品不满意,我自己也不会满意。”

墨遥说,“我这人也有个毛病,我对世上几乎所有的东西都不满意,所以,你要为了我的怪癖而不满意你自己引而为傲的作品吗?这没意义。”

墨遥望着天,他神色淡然说,“这世上谁对谁不满意,都是没意义的,自己对自己满意,那就好了,只有自己满意了,问心无愧,你站起来就是一个清清净净的人,谁都会满意。”

这话说得深了,白柳只是抿了抿唇,没多说什么,或许,是他自己太固执了。

墨遥看着他的画,说道,“真的,挺好的。”

白柳松了一口气,墨遥暗忖,白柳是一个很有完美情结的人,他是一个彻底的完美主义者,他在着装方面一丝不苟,礼仪出众,谈吐不俗。如一名贵公子,对他的画要求更是高,想要得到很多人的满意,可他不知道的是,她何必要得到很多人的满意,自己满意就成了。

如果一个人为了旁人而活,太累了。

这十几年,他累得喘息得像一条狗,最要命的是,偏偏又心甘情愿,这才是要命的。

为自己而活,感觉就要轻快许多。

“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白柳说,墨遥淡淡一笑,他从不否认。

午后阳光倾斜,他望着天,金色的阳光在他脸上圈出一层淡淡的光环,白柳眯起眼睛,从他的角度看墨遥的侧脸,这是完美得不可思议,他的睫毛长却不翘,很直,似乎很硬的感觉,微微闭着眼睛的手如一把扇子覆盖在脸上,睁开眼睛如一把扇子慢慢地扬起,保护着那双锐利的眼眸。

皮肤不算很白皙,很健康,偏古铜色,他有很优美的脖子和性感的喉结,仰头的时候线条优美得令人心动,墨遥高,修长笔直,略显得瘦,白柳想,他这身高,这体重一定不到标准体重,可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孱弱,反而充满了力量感。他和他是同类人…

白柳见过的人比墨遥多,他的圈子里几位同类人,白柳心想,墨遥这类人是最能勾起他们的感情和欲望的类型。

这个男人太完美。

无一不完美,唯一的缺点是太闷,话很少,可这对于男人来说,又不算是缺点,他自己还是一个沉默是金的男人呢,所以白柳心想,他是完美的。

这几天,他找不到墨遥的缺点。

墨晨说,他喜欢一名男人,可那男人喜欢女人,不喜欢他,他想啊,这样类型的男人,男女通杀吧,竟然有人放弃了,真是太没眼光了。

嗯,不识货。

这世上不识货的人多了去了,墨遥这性格绝对是忠贞型的情人,有他的爱,一辈子都有一个温暖港湾呢。

“你看什么?”墨遥突然回过头来,他早就注意到白柳打量的目光,他这种人对别人的视线十分敏感,他让白柳打量是想琢磨他在想什么,可打量得久了,他浑身不自在。

白柳淡定的,“你真漂亮。”

墨遥耳尖倏然一红,耳朵是他的敏感地,通常脸还没红,耳朵就会红了,你说有哪个男人如此打量一个男人,被人发现了还能理直气壮地苏红你恨漂亮,我看入迷这一类的话。

没有吧,你总要有一点不好意思吧?

可白柳没一点不自在,他的脸上如常,说的是大实话,“我没见过比你漂亮的男人。”

“那是你世面见得少。”墨遥淡淡说,比他好看的多了,利雅得的苏曼如今还是一个大美人呢,岁月似乎都没给他添上一点风霜,苏家的人看起来都很年轻,他的奶奶如今看着都很有气质,很漂亮。

还有小白…

小白比他好看多了。

“可能!”白柳不否认这个说法,低下头淡淡一笑。

墨遥喜欢一眼就能看穿的人,在他身边没秘密的人,他不喜欢不好掌握的人,所以他喜欢白柳,白柳就是一名看着能看到底的男人。

他从不说谎,这一点让他很喜欢。

虽然有些神秘感,却不妨碍他喜欢这个人的感觉,就像是风,风吹过,你会觉得很舒服,可你知道风是自由的,不可捉摸的。

墨遥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白柳一愣,点点头,收拾东西跟着他一起走。

天色还早,墨遥带他在罗马城内走一遭,白柳接下来的话要多了些,似乎从一个温和自闭的少年突然变成活泼可爱,青春逼人的少年。

墨遥有些惊讶,却不反感这样的轻快,白柳正应了那句话,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他话多起来,他也当成他对罗马的热爱,他问的几乎都是罗马城内的建筑故事,来历,墨遥是本地人,自然一一解释,时而白柳笑起来,他的唇角也微微弯了,两人像是旅客在城内转悠。

白柳觉得他是一名好导游,他也觉得自己留在墨家城堡算是值了。

墨遥会带他去他一名外人无法知晓的奇妙地方,他也了解自己的心思,知道那样的景色会让他欢喜。

两人晚饭在外面解决,吃过晚饭,白柳说,他想喝酒。

墨遥挑挑眉,“我从来不喝酒。”

白柳说,“我千杯不醉。”

墨遥为难了,他们家的人几乎都不喝酒,他和墨玦是不碰酒的,墨晨和小白喝得不多,墨晔偶尔会喝,但喝得不多,酒柜里的酒摆设居多。

“想去哪儿喝?”

“找一家酒吧啊。”白柳说道,抬腕看表,“时间还早呢。”

黑手党的事情墨晨全部揽了,回去的确还早,墨遥想了想,“好吧。”

他带白柳去墨小白常去的一家酒吧,白柳一看就拒绝,问,“有没有gay吧?”

墨遥一怔,微微蹙眉,印象之中,那是很乱的地方,像白柳这种干净的少年,不应该去那么乱的地方,墨遥直觉就想拒绝,可白柳的目光干净纯粹得很。

“我是一名gay,去gay吧很奇怪吗?”白柳问。

墨遥说,“不奇怪。”

他比较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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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柳一进酒吧就引起很多人的注意,这样干净如蓝天白云般的男孩是特别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和觊觎之心的,哪怕他身后跟着老大这样天生气场能够镇得住全场的男人。

天生气场强大,却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他们一路成了风景。

可他们落在白柳身上的目光要比老大多,白柳身上很明确地散发出一种我和你们是同类人的讯息,是不是这一类人,其实有时候他们能敏锐地感觉到的。

白柳身上有,老大身上没有,他们自然把目光落在白柳身上的多,哪怕老大长得和天仙似的,且这酒吧里大多是纯1和偏1的多,白柳这一看就是纯0的,让人有征服的欲望。老大这样的气场一看就知道,哪怕是同类,他也是纯1的,所以他们对白柳的兴趣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