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至此,依旧毫无线索,丢失船只找不到踪迹,而谢飞他们那边也毫无进展,虽然他们连续工作了几个小时,“复原”了三具尸体的相貌,但是这些尸体与失踪人口的样貌大相径庭,幽灵船上的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无从查询。

  距离发现幽灵船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两天的调查,不但没有进展,竟然还进入了死胡同,因此所有人的情绪都不高。谢飞依旧拼命地为那些尸体做着整容手术,不过成效并不显著。宋一和卞虎又在附近的船厂走访了一番,毕竟那么大一条渔船,想要藏起来,并非容易的事情,然而结果却也令人沮丧。

  一条满载着尸体的船,究竟要驶往何方?关于那些“乘客”和船员,为何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的信息?沈玄坐在窗口,抽着烟,脑海中不停地回荡着这些问题,过分干净的现场,只能说明这里的疑点更大,越是想隐瞒什么,就越是说明它的重要性,之所以没有留下任何资料,极有可能案件的突破口就在那些资料上。

  可是,现在却又什么都找不到。在案件遇到瓶颈的时候,重新勘查案发现场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想到这里,沈玄将手中的烟蒂丢在地上,拨通了黄怡婷的电话。

  来到船厂,此时船厂内已经亮起了灯光,工人们还在船厂内忙碌着。黄怡婷将车停在船厂外面,跟着沈玄走进了船厂。那条船此时静静地停在船厂一侧,几个工人正站在船头上讨论着什么。

  沈玄和黄怡婷对视了一下,然后向那条幽灵船走去。上了船之后,几个工人瞥见两个陌生人,愣了愣,随即黄怡婷掏出了警官证。

  “你们刚刚在讨论什么?”沈玄望着几个皱着眉的工人说道。

  “这条船有些奇怪啊!”这时一个人从机舱内缓缓走出来,这个人看起来年纪在五十岁左右,穿着一身沾满油污的工作服,手上戴着一双同样满是油污的白线手套。

  “是吧!”其他几个人回应道,“您看里面的机器应该都没有问题吧?”

  上了年纪的技工点了点头,点上一根烟皱了皱眉,说道:“嗯,机器确实没什么问题,怎么就是没法发动呢?”

  “师傅,究竟是怎么回事?”黄怡婷低声向站在自己近前的工人询问道。

  “最近我们一直在维修这条船,修补了船舱和机舱内的漏洞,又将机器修好,检查了几遍,这船却始终无法发动啊!”他指了指抽烟的老技工,说道,“这不,实在没办法,我们只能把刘老请过来,让他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黄怡婷点了点头,然后缓步走到刘老跟前,说道:“刘老,这船内的机器没问题吗?”

  刘老抬起头,看了看这个年轻的刑警,然后皱着眉说道:“这还真是有点奇怪,发动机明明有反应,也发热,但是船体就是没有动静。”

  “会不会螺旋桨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沈玄的脑海中闪过什么。

  刘老眼睛一亮,丢掉烟说道:“有可能!”他指了指站在自己面前的几个人说道,“你们几个去下面,看看螺旋桨是不是被水草缠住了。”

  几个年轻的技工点了点头,然后下了船,刘老却疑惑地上下打量着沈玄,微笑着点了点头。

  在船上工作的技工,水性都相当不错,他们将衣服脱掉,然后钻进了水中。刘老、沈玄、黄怡婷站在船头静静等待着动静。几个技工进入水底,好一会儿,忽然其中一个人从水面上钻出来,惊恐地对上面喊道:“尸体,螺旋桨里面卷进去一具尸体!”

  黄怡婷立刻将这个发现汇报给了吴华忠,重案组以及法医谢飞立刻驱车赶到了船厂。不过,虽然在螺旋桨上发现了尸体,但是难题接踵而至,因为那尸体在螺旋桨内卡的时间过长,身体几乎完全被卷了进去,所以一时之间想要将其从中拿出来,相当困难。

  “尸体已经完全卡进螺旋桨的叶片中,而且经过海水浸泡的尸体非常脆,稍有不慎就会破裂,失去第一手资料。”谢飞顿了顿,说道,“还是我到水下去,这样能尽量还原尸体的原状。”

  吴华忠考虑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谢飞微笑了一下,很快,穿上了潜水装潜入了船底。

  谢飞来到螺旋桨前面,打开对讲机说道:“我现在开始检查尸体。”吴华忠紧紧地握着对讲机,轻声说道:“可以开始了。”

  “尸体绝大部分衣服已经碎裂,尸体高度腐烂,手上以及腿部的肌肉已经脱落,下半身先进入螺旋桨,身体呈蜷缩状,怀疑有可能是死者在挣扎时所致。”谢飞十分淡定地说道。

  “从死者的外貌特征来看,应该为男性,强壮,年龄在二十五岁左右。”说着谢飞伸手在尸体已经破损的衣服上摸了摸,“等等……”她的手在尸体的衣服上摸到一块硬邦邦的东西,她皱着眉将手伸进死者的衣服,从里面掏出一个打火机,火机上印着“永兴宾馆”几个字,下面还有这家宾馆的地址和电话。

  案件往往就是这样,一个小物件、一个小细节,都很有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这也是重返案发现场的意义所在。对于这第十九具尸体,以及这忽然出现的打火机,重案组极为重视。

  根据谢飞的判断,吴华忠怀疑,这具尸体极有可能来自于这艘幽灵船,当时船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感觉到了危险,于是忽然跳船,准备逃生,可是没有想到却被螺旋桨吸了进去。

  这个打火机十分重要,吴华忠立刻让宋一和卞虎去调查这个火机上所写的“永兴宾馆”,既然在那具尸体身上发现了这个打火机,极有可能说明他曾经在这个宾馆出现过。

  根据打火机上的地址,卞虎和宋一很容易地找到了这家位于兴乌市市区的宾馆,这家宾馆位于兴乌市开发区和老城区的边界,一块巨大的开发区招商广告牌立在旁边。

  卞虎和宋一下了车,径直向前台走去。经过询问,确认那个打火机确实是这家宾馆的物品,只是这种打火机在这里极为常见,几乎每个客房都有,客人在走的时候,有些会顺便带走,因此所有入住过这里的客人都可能拥有这种打火机。

  无奈之下,卞虎和宋一只能将最近一个月之内入住过这家宾馆的客人资料全部调取出来,带回市局刑警队,以备不时之需。这一个月来,入住过永兴宾馆的客人总共有七八百人,这对于重案组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要一一确认、排除,工作量极大。

  这时谢飞提出,虽然最后发现的第十九具尸体由于高度腐烂已经面目全非,只剩下颅骨,但是可以对他做外貌还原,不过这种技术在国内还不太成熟,也只能作为第二方案。

  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一方面,重案组和警方用最笨拙的办法,按照入住名单,一一与当地公安部门联系,确认他们的身份、现在的情况,进行排除。另一方面,谢飞则开始对那具尸体进行面部重塑,这是一项十分精密的工作,必须根据颅骨的形状,对其进行精密计算,以确定其面部丰满程度、眼窝深浅、鼻梁高度……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这个漂浮在大海上的浮萍,终于找到了一条可以牵动它的线索,谁都想抓住,谁都想弄清楚那艘幽灵船上发生了什么,谁都想知道那些没有身份的人究竟是谁。

  在经过了一天一夜几乎不眠不休的工作之后,谢飞终于完成了对第十九号尸体的面部重塑,一个二十五六岁、浓眉大眼的年轻人出现在计算机屏幕上。这张照片很快被打印了出来,大家按照照片与入住永兴宾馆的客人进行一一对照,很快,黄怡婷注意到照片上的人与半个月前入住永兴宾馆的一个叫黎宏的人十分相似。

  重案组立刻与黎宏户口所在地的民警部门取得联系,消息很快反馈回来,据黎宏家人反映,黎宏已经离开家十八天了。谢飞立刻将黎宏的DNA与死者进行了比对,结果很快出来了,死者就是黎宏。根据这个情况,重案组立刻对黎宏展开了重点调查。

  黎宏,二十五岁,浙江兴乌市梅海村人,十五岁开始在海上作业,对于渔船十分熟悉,重案组怀疑黎宏极有可能是这艘渔船的船员之一。

  重案组对黎宏进行了深入调查,很快他们发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黎宏曾经在文丛的渔船上工作过。这个问题立刻引起重案组的高度重视,文丛的渔船丢失之后,海警部门曾经怀疑可能是被人偷走,因为渔船上一般会有定位装置,以便有关部门掌握渔船的动向,然而那条船失踪之后,定位装置失灵,据文丛反映,当天晚上最后一个离开渔船的人正是黎宏。

  有关部门经过对文丛的调查,发现文丛案发当晚在和几个朋友喝酒,没有作案时间,又因为找不到渔船,无法确定定位系统是在渔船遇到风浪的时候被破坏掉了,还是出于人为因素。因此文丛的嫌疑很快被排除掉了。

  当天晚上,重案组召开了第三次案情分析会,调查案件已经持续了四天,吴华忠将这起案件的所有资料进行了汇总、梳理,最后确定黎宏极有可能参与了偷盗渔船,之后,他将渔船藏在了一个隐秘的所在,用以进行走私和偷渡。因此,下一步的办案重点落在了对黎宏的调查上。

  一方面,沈玄、黄怡婷去宾馆调查黎宏为什么要住在永兴宾馆,在那里他见过什么人。另一方面,宋一和卞虎去黎宏家里调查,尽量找到那条渔船之前的藏身之所。

  案件终于有了一些头绪,所有人干劲十足。

  沈玄和黄怡婷很快来到了永兴宾馆,他们拿着黎宏的照片,让宾馆的服务员进行辨认。其中一个服务员对其印象深刻,主要是因为黎宏这个人出手一直很大方,据那个宾馆服务员反映,与黎宏一起的还有两个人,这三个人每个月都会来永兴宾馆住上一段时间。这点引起了沈玄的警觉,他立刻请那个宾馆服务员在客人资料上进行辨认,很快确定了另外两个人,这两个人都是兴乌市人,一个叫王猛,一个叫张桐。

  黄怡婷立刻调取了两个人的资料,并联系了当地民警。资料上显示,这两个人都曾经因组织偷渡被判入狱过,而王猛更是三进宫,属于屡教不改之列。当地民警方面传来消息,这两个人也与黎宏一样,足有半个多月未回过家。谢飞迅速行动,去两个人家中提取了DNA,与驾驶室内发现的两具尸体进行了比对,结果证实,这两具尸体正是王猛和张桐。

  与此同时,宋一和卞虎在调查黎宏的时候,也得到了一个重要线索。据当地村民反映,在兴乌附近有一处破旧的船厂,一年前那个船厂以低价卖给了一个买家,两个人很快调查到,当时买走那个破旧船厂的是一个叫王猛的人。二人很快找到了那个船厂,那是一个一面靠海一面依山而建的船厂。在那个船厂中,两个人发现了一些蹭掉的漆,经过检验部门的比对,这种漆与幽灵船上的漆是同一种。

  案件调查至此,已经渐趋明朗。很明显,这三个人在半年前那个暴风雨的晚上偷走了渔船,将渔船藏在了那个废弃的船厂中,当风声过去之后,几个人开始以王猛为首,利用那条“失踪”的渔船,做起了偷渡的生意。

  然而,问题很快出现了,那就是最开始提出的几个问题。既然他们是在偷渡,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渔船触礁,死亡十五天的“偷渡者”,罪兽的袭击,离奇的枪击案,这一切该如何解释呢?

  5.幽灵船鬼劫

  这个案件让重案组相当头疼,在那条小渔船上究竟隐藏着多少秘密?罪兽、凶杀、盗窃、偷渡,当这些词语凝集在一起的时候,案件就像是一团乱麻,无论从哪个点入手,最后抻出来的,都是一个个死结、一个个谜。

  黎宏、王猛、张桐三人在组织偷渡,这一点毫无疑问,然而偷渡船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事情演变成这么复杂的一个案件?面对着解剖室里那十九具冰冷的尸体,沈玄眉头紧锁,他脑海中一遍遍地想象着当时船上的画面,但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一切解释清楚。

  资料不足,现在掌握的资料实在是太有限了,船上十九具尸体,只能确定其中三具尸体的来历,这点资料简直微乎其微,想要弄清楚一切,必须从剩下的那些尸体上入手。

  他们是谁?他们来自哪里?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他们的身份?这些人究竟在隐藏着什么?为什么这些人失踪这么久,没有人报案?

  这一连串的问题,在沈玄的脑海中不断盘旋,忽然沈玄的脑海中闪过了什么,是的,为什么失踪这么久,这些人的家属不报案呢?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原因:一种是家人知道他们的去向,另外一种是家人根本希望他们消失。

  “谢飞,你对那几个出现在机舱内的尸体进行复原了吗?”沈玄皱着眉问道。

  “嗯,已经复原了。”谢飞一面忙碌,一面说道,“不过,并未在失踪人口中找到与之类似的人。”

  “可能我们的方向错了。”沈玄淡淡地说道,“这些偷渡者,绝大多数都应该知道偷渡违法,因此他们一般会和家人谎称去打工,或者是别的理由。还有一种偷渡者,他们一般是为了让自己彻底消失。”

  “彻底消失?”谢飞似乎没有听懂沈玄话里的意思。

  “对,彻底消失!”沈玄沉稳地说道,“有没有这种可能,那些人已经在国内无法继续待下去了,而通过正当途径又无法出国,只能偷渡。”

  “你是说通缉要犯?”谢飞想到这里,立刻摘掉手套,坐在电脑前,将几张复原的照片与网上通缉的要犯进行了比对。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谢飞和沈玄都愣住了,在机舱内发现的几个人的照片,竟然与网上公布的兴乌市的一个恶性犯罪团伙的照片极为相似。

  沈玄和谢飞立刻向吴华忠汇报了此事,之后谢飞对几具尸体做了DNA比对,结果令人吃惊,那四具尸体竟然就是那四名负案在逃的要犯。

  与此同时,卞虎和宋一在那个废旧的船厂发现了一些令人诧异的东西,他们在船厂内的一个房间中发现了大量黎宏的照片,而其中一张照片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这张照片是黎宏和一条奇形怪状的鱼的合影。那条鱼长着一个圆乎乎的脑袋,鱼的身下长着四只锋利的爪子。他们在房间中还发现了一个鱼缸,在鱼缸的一旁有一些呕吐物。卞虎将这些东西收集起来,送回化验室,很快得出结论,那些呕吐物中的组织与四名被害者身上发现的动物组织可以做同一认定。

  随后他们在黎宏的家中搜到一本日记,这本日记的名字竟然叫作“人鱼日志”。在那本日记中,黎宏提到大约一年前,他在捕鱼的时候,偶然抓到一条奇怪的鱼,长得很像是传说中的美人鱼,于是他偷偷将那条鱼藏了起来,每天与这条美人鱼为伴。那小家伙开始的时候非常小,但是长得很快,不但如此,它还非常嗜血,对腥味非常敏感。当初捕鱼的时候,极有可能是因为它嗅到了海里的腥味,所以进入了网中。

  在这本日记里,黎宏还提到,那条人鱼与一般的鱼很不同,它会“唱歌”,它可以抖动身体,发出一些有节奏的旋律,不同的时候,旋律也不相同,他渐渐发现,似乎可以用这些旋律和它进行交流。随着人鱼不断长大,他又发现,这人鱼就像是青蛙,可以在陆地上呼吸,于是每一次出海的时候,他都会将人鱼带在身边。

  由于这条美人鱼很特别,有人曾经出过高价,想要买走这条美人鱼,但是最后黎宏没有同意。

  6.美人鱼传说

  传说中的美人鱼,它们爬上礁石,唱着动人的歌曲,哪个水手一旦被它们动听的歌声吸引,便是整艘船的厄运,当船驶向那些美人鱼的时候,海底的礁石就会让船触礁而沉。

  黎宏在一年前发现了一条美人鱼,于是将其秘密地豢养了起来,而后在与王猛和张桐的交往中,三个人订下了盗船偷渡的计划。

  他们故意在那个暴风雨的晚上,破坏了船上的定位系统,然后将那条渔船开到了提前买好的破旧的船厂。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个船厂一直处于封闭状态。直到海警方面怀疑船只很可能已经沉入海中之后,他们终于按捺不住,开始了疯狂的偷渡计划。

  随后,重案组在对王猛和张桐的调查中,从王猛的家中发现了一个偷渡名单,名单上记录着偷渡者的名字,在最近的一个偷渡名单中,重案组发现了包括那四名通缉犯在内的十五个人的名字。

  经过刑警部门的确认,其中船舱内发现的十四具尸体与名单上的名字相符,只有一个名字没有找到对应的尸体,警方怀疑很有可能那具尸体已经失落在了海上。射杀王猛和张桐两个人的枪,在机舱的角落中找到了,枪上的指纹已经模糊,但是经过谢飞的努力,还是可以认定那把枪上的指纹属于四名通缉犯中的一人。虽然案件到此已经告破,但是重案组心中始终有一个疑惑,那就是美人鱼去了哪里?船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玄和吴华忠在整理了所有的资料之后,做出了一种推测,也许这也是最合乎常理的推测:

  黎宏、王猛、张桐三人组织的偷渡团伙,为了防止被发现,他们会在每个月船出海之前,在永兴宾馆进行商讨,确定偷渡者的人选。而这一次商讨,三个人却争执了起来,因为黎宏虽然一直和两个人合作,但是他却不想帮助那些亡命徒。

  但是王猛和张桐还是瞒着黎宏将四个人带上了船。在船上,黎宏将美人鱼藏在了机舱内,他偶然发现王猛和张桐竟然将那四个人带上了船,这让黎宏非常恼火,很有可能这个时候冲突十分剧烈,那四个亡命徒也发现了这一点,加入了争执之中。黎宏扬言要报警,这时亡命徒掏出枪来威胁黎宏。黎宏为了逃命,跳下船来。

  不久,那条船触礁,船舱内进水,这些亡命徒为了杀人灭口,将船舱用木板封了起来,要挟着王猛和张桐继续向前开,可是谁知黎宏并未逃脱,他跳入水中之后,身体被螺旋桨巨大的吸力吸了进去,螺旋桨被卡住,船瞬间失去了动力。

  四个亡命徒以为是王猛和张桐在搞鬼,于是在他们不备的情况下,将二人杀死。他们先后进入机舱内,查找原因,却没有想到,在机舱内遭遇了罪兽袭击,先后丧命。失去了动力的幽灵船在海上足足漂流了十天之后,回到了港口。

  案件虽然侦破了,但是重案组的人,谁也高兴不起来,从未有一个案子如此诡异,所有的人都死了,留下的只能是大家的猜测。

  在重案组临行之前,吴华忠将谢飞叫到了身边,他希望谢飞能够加入重案组。在调查这个案件过程中,如果不是谢飞精湛的业务能力和极其敬业的精神,恐怕很难这么快侦破。

  谢飞笑了笑,淡淡地说道:“吴老,我一定会考虑的,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出现在重案组的办公室里。”

  吴华忠微微笑了笑,拍了拍谢飞的肩膀。

  尾声:

  在兴乌市的一个高档写字楼里,一个男人正跷着二郎腿,嘴里叼着烟斗,掏出手机,输入一个陌生的号码,电话接通之后,他对着话筒说道:“老板,拿到了!”说着,他扭过头,身后巨大的墨绿色水缸中,有一条怪异的鱼。

后记

  这个故事的灵感来源于发生在浙江的一个真实案例,一条幽灵船上携带着五具尸体,后经过警方调查,这五个人都是偷渡者,而在船尾螺旋桨处发现的一具尸体,正是船主。

  据说船主酗酒之后,失足落水,被螺旋桨吸入,而那些偷渡者被锁在船舱内,他们试图将船底凿开,可是最后没能成功,所有人全部被困死在船舱内。

第6章 第六案 毒

引子

  电视里充满激情的广告把她吵醒了。

  “998,只要998……”电视机里的男人,像打了鸡血,声调提高八度,扯着喉咙嘶喊。

  女人摸过遥控器,厌恶地关掉电视,喃喃咒骂一句:“有病。”

  抬起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12点,怒气瞬间从胸口袭来,这么晚了,男人怎么还没回来?今天是女人的生日,男人特意从县城订了个蛋糕,讨女人欢心,女人也确实高兴,破天荒地喝了一杯白酒,之后男人说去玩会儿,女人明白男人的意思,无非是和几个汉子打打麻将。

  平日,女人对男人管得严,男人玩儿从来都是偷偷摸摸的。不过今天女人开心,便一口答应了。男人走后,女人觉得那些酒有点上头,看着电视,便睡着了。

  看着桌子上的残羹冷炙,女人拿起一块吃剩下的蛋糕,走到院里。家里养了一只狼青,他们没有孩子,就把这狗当成家人一样,女人伺候得好,两年光景,这狗已经长得颇为威武了。

  白天这狗锁在笼子里,到晚上,便会放在院子里。每到晚上,男人不在家的时候,便会把狗放出来,这样女人会安心几分。

  女人推开门,向铁笼子看了看,狗不在。恐怕是男人知道他回来得晚,怕女人在家危险,提前把狗放出来了。想到这里,女人心里稍微有些暖,刚才的怒火消减了不少。

  “小黑,小黑!”女人蹲在门口,手中拿着蛋糕,呼唤着狗的名字。平时,只要女人一叫,那狼青就会立刻从老远跑过来,然后稳稳地停在女人面前,呼呼地喘着,摇着尾巴,向她示好。

  不过,今天却有点奇怪。女人连叫了几声,这狗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这男人不听话,这公狗也不听话了?女人又叫了几声,然后缓步向院子里走去。农村的院落本来就大,再加上她家里还有一辆车,所以比一般人家还要大一点。

  女人走了几步,在院子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黑乎乎的正在蠕动的影子,她爱怜地骂道:“你这个狗东西,在这里干吗?叫你没听到吗?给你好吃的!”

  说着女人向前走了几步,不小心踩到了什么圆咕隆咚的东西,一屁股坐在地上。狼青这时扭过头,走上来,亲昵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女人的脸。女人觉得黏糊糊的,拨开狼青,说道:“吃的什么东西?脏兮兮的!”顺手把压在屁股下面的东西拿起来,黏黏滑滑的,她凑到眼前一看,整个人都惊呆了,汗毛竖立,匆忙将它丢出去,一面大喊着,一面向屋子里奔去。

  站在镜子前面,女人看见自己脸上刚被狼青舔过的地方都是血……

  1.重案组的危机

  推开门,吴华忠的脸上略显疲惫。他上午去参加了一个市公安局组织的闭门会议,会议的议题暂时不对外公开。这种会议,也算是极为罕见。

  这段时间,重案组的工作重点有所转移,自从周心如案件之后,吴华忠终于宣布了盘古组织的存在。而且,周心如案件中的两个受害者——李薇和孙珊珊,银行账户上大笔不明来历的汇款,引起了重案组的重视,极有可能与一直活动在他们身边的盘古组织有关。

  黄怡婷和沈玄利用多方面的资源,希望能从那两名受害者的账户入手,找到相关信息。然而,事实证明,他们还是迟了一步。在他们追查给李、孙二人汇入巨款的账户时,那个账户已经注销。虽然从银行方面得到了账户的信息,但遗憾的是,经过调查,那个账户只是浙江义乌的一个皮包公司,甚至开户人姓名都是假的。

  这一点,让这个账户的嫌疑迅速升高,但是几个人始终想不明白的是,这个秘密组织为何会给那两个护士汇入大笔资金?两个人的社会关系网相对简单,这几年的活动范围也仅限于本市,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被盗的婴儿。一个婴儿,盘古组织为何要花费那么大的力气呢?

  就在他们极度失望的时候,银行方面又传来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他们在监控录像上找到了当时开户人的影像资料。几个人焦急地等待着影像,不过当照片传过来之后,几个人都怔住了,虽然照片有些模糊,不过重案组的几个人对照片上的人都印象深刻,他就是那个魔术师——于冠云。

  最沉默的是沈玄,他清楚地记得,于冠云曾经对他说过:“你是和我一样的。”沈玄不明白这句话究竟什么意思,难道……难道自己也与盘古组织有关?这些问题,让沈玄的情绪差到了极点,而且河神案中,他所经历的一切,也让他感到隐隐的恐惧,一个问题从他的心头萌生出来:“我是谁?”

  吴华忠开完会,情绪不高,他径直走向办公室。几个人面面相觑,吴华忠是重案组的灵魂,很多时候,吴华忠的情绪能影响整个团队的情绪,这一点吴华忠是相当清楚的,但是吴华忠实在无法克制,因为今天的闭门会议的一个重要议题是:解散重案组。

  支持这个决议的副局长认为,重案组实际上没有存在的必要,原因主要有两点:第一,兽案在国内的发生并不频繁,重案组的存在只是浪费资源;第二,兽案其实可以并入刑事案件,由刑警队负责处理,并不需要另行设置这个机构。

  其实关于这两点,吴华忠有足够的理由去反驳,他将普通兽案与罪兽案件混为一谈,偷换了概念。这个机构从建立到现在,其中解决的大部分案件,普通刑警是无法处理的,但是吴华忠选择了沉默。

  不过,消息还是不胫而走。第二天,重案组的其他成员便从市局得知了此事,这些传言,让重案组的几个人很不自在。他们等待着吴华忠出来辟谣,告诉他们那些都是假的。所以,当吴华忠第二天早晨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吴华忠站在门口,愣了一下,然后平淡地说道:“你们都听说了?”

  “吴老,是不是真的要解散重案组?”卞虎忍不住问道,这也是重案组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

  吴华忠将手包放在一旁,说道:“大概是吧。”

  “那我们呢?”宋一追问道。

  “可能会将你们安排到刑警队去吧。”吴华忠长出一口气,微笑着说道。

  “吴老,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黄怡婷柔声说道。

  吴华忠微微摇了摇头:“暂时上面是这样决定的,不过,在没有最终宣布之前,我希望大家能坚持到底,把手头上的工作做好。”说完,吴华忠落寞地走进了办公室。

  下午的时候,吴华忠收到了一份资料。这是关于发生在河北运城的一起凶杀案。吴华忠翻了翻资料,走出办公室。

  “刚刚接到报案,在河北运城发生了一件兽案。”吴华忠站在门口说道,“现在大家看一下资料。”

  重案组的几个人接过资料,资料上显示:

  死者叫王兴国,是河北省运城人,住在距离县城十五公里的一个叫作白旗的镇子。最先发现死者的,是死者的妻子李桂花。案发当晚,正值李桂花生日,死者王兴国陪妻子吃完饭后,到镇上朋友家打麻将。李桂花喝了点酒,睡着了。12时左右,李桂花醒来,发现丈夫王兴国还未归家,遂到院子中,准备喂狗,谁知却发现那只狼狗在墙角掩埋什么。李桂花好奇走上前去,却被一个东西绊倒在地,她拿起东西看了看,竟然是人的一截腿骨。李桂花惊叫,周围邻居赶来,在李桂花家的墙角发现了死者的几根肋骨。

  随后,他们又在通往镇口的路上找到了一些死者的尸骨,最后在镇口的玉米地中找到死者王兴国的头颅和血衣。

  据当晚与王兴国一起打牌的人说,王兴国是在当晚9点离开的,离开的时候,王兴国显得极为匆忙,大概是怕回去太晚,妻子责骂,因为王兴国是当地有名的“妻管严”。

  法医送来的验尸报告显示:死者,男性,尸体身上有明显被撕咬的痕迹,死者颈部留有六厘米深的齿痕,经过倒模,齿痕不属于犬类。死者的尸体被撕扯成二十三块,内脏缺失,很难确定死亡的具体时间,腿骨上有齿痕,与现场发现的犬齿吻合。

  看完资料,吴华忠平静地说道:“这是一起恶性的罪兽案件,下面我分配一下具体任务。”

  他的话刚说完,办公室内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吴华忠皱了皱眉,向大家摆了摆手,然后走进了办公室。

  “为什么?”吴华忠进入办公室不久,外面的几个人便听到他在对着电话吼道。

  “怎么了?”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吴华忠垂着头走了出来,看了看好奇的几个人,抱歉地说道:“刚接到上面通知,这次的案件由当地刑警部门处理,我们不用参与。”

  “什么?”宋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还没有确定解散重案组吗?为什么要剥夺我们破案的权利啊?”

  “就是,这种案件,他们有经验吗?”卞虎愤愤不平地说道。

  “好了!”吴华忠厉声道,“大家服从上面的安排,还是着手把手头的工作做好,我们现在的重点是寻找盘古组织的下落。”接着吴华忠补充道,“能查多少算多少吧!”

  重案组成员的情绪十分低落,这是重案组成立两年以来最低沉的时候。从前不管遇见多么难以侦破的案件,他们总是能乐观面对。而此时,这群人就像是被遗弃的孩子一样,对于案件,只有看着的份儿。

  正在这时,局长忽然推开门,微笑着走了进来。卞虎抬起头,看见局长立刻站了起来,其他几个人也跟着站起身来。局长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然后笑着对卞虎说道:“臭小子,干吗绷着个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啊?”

  “局长,是不是要解散重案组了?”卞虎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说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是为了这件事生气呢!”局长笑呵呵地指了指卞虎,说道,“我理解大家的心情,也看到了你们的工作成绩,虽然有些人质疑重案组存在的必要性,但是我相信,也看到了你们的能力。”

  几个人都望着局长。

  “关于重案组解散的事情,现在局里领导也有很大分歧,没有最终确定下来。”局长解释道,“我会再次向局里申请,争取保留重案组,不过,你们不要让我失望。案子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一定要争口气,让他们无话可说。”

  “谢谢局长!”这句话几乎是几个人异口同声说出来的。

  “嗯,你们安心工作。”局长说着,向吴华忠的办公室走去。

  局长的话,对于重案组来说,无疑像是一颗定心丸。本来意志消沉的大家,又再次鼓起干劲,他们相信,重案组一定会保留下来的。

  一连几天过去了,关于重案组解散的谣言,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热度。大家的注意力转移了,转移的原因是那起发生在河北运城的案件。案件转移至当地刑警三天后,又发生了一起凶杀案,这次的案件,与上一次手法基本相同,只是这次的案发地点是在河边,勘查现场的民警发现了许多零散的足迹。虽然一再加大侦查力度,依旧是毫无线索。

  接连两起凶杀案,让当地群众怨声载道,更由于当地媒体的介入,使得这次案件迅速成为热点,大家开始怀疑公安部门的办事能力。有刁钻的记者更是以极其刻薄的口吻报道:一问三不知,三问九摇头。在警方调查期间,连续作案,警方竟然束手无策,群众的安全谁来保障?

  网上关于这两个案件的讨论更是如疾风骤雨,百度搜索量一天内便超过了某火爆电视剧,公安部门承受的舆论压力异常巨大。在这个时候,局长提出,让有经验办理此类案件的重案组介入调查。

  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现在接手此案,一方面,必须承受来自舆论的压力;另一方面,因为第一现场已经破坏,而且案件在接手期间,难免出现纰漏,造成失误。所以当局长将这个案件告诉吴华忠的时候,也事先将这两点申明清楚。

  “老吴,你要考虑清楚。”局长在电话中恳切地说道,“如果这个案子到了你们手里还是这个状况的话,那么解散重案组必将成为定局。”

  “我明白,不过,我们不只是重案组,更是警察。”吴华忠坚定地说道。

  “好,那我立刻下达命令,你们必须在一周时间内侦破此案,并且这段时间内,绝不能发生类似事件。”局长郑重其事地说道。

  “是!”

  吴华忠立刻将这件事传达给了重案组其他成员,所有人都跃跃欲试,他们明白,这是证明重案组存在必要性的机会,这次的案件,不但关系着当地群众的安危,还关系到重案组的存亡。

  “卞虎、黄怡婷,你们两个负责与当地警方沟通资料。”吴华忠吩咐道,“沈玄负责在档案库寻找相关案件,宋一负责与当地警方联络。”

  “是!”

  2.目击者说

  河北运城是河北与北京交界的一座山城,四面环山,一条运河横贯南北。白旗镇距离运城有十五公里左右,位于国道一旁,是一处临水靠山的风水宝地。这里因为矿产丰富,尤其是铁矿储量巨大,而闻名遐迩。

  重案组在经过了将近六小时的长途奔波后,来到了白旗镇。此时的白旗镇,俨然已是一派草木皆兵的景象,村口停着数辆警车,其中还有几辆县、市电视台的采访车。可能因为第二次凶案的发生,这里加强了警力,以免类似事件发生。

  重案组之所以没有去市局而直接来到案发地点,就是为了避开记者。见到重案组的车,市局在现场指挥的同志立刻迎了上来,虽然他们有些不甘心,但是对于案件,确实也束手无策,压力巨大,很多人已经连续几个昼夜没有休息过了。

  市局刑警队队长名叫刘畅,是个女刑警。第一次见面,卞虎便愣住了,他见过太多地方的刑警队,不过倒是第一次见到女刑警队长。当初刘畅当上队长的时候,就质疑声一片,然而刘畅确实工作突出,在她上任的几年,刑事案件侦破率达到了96%,命案必破。这样的业务能力,最终将那些流言蜚语压了下去,不过这个案子,却让那些流言死灰复燃。

  “您好,吴老!”刘畅说话带有一种大将风度,她紧紧握着吴华忠的手,说道,“早就听说过重案组,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

  “我也早听说过您,第一女刑警。”吴华忠淡淡笑了笑。

  “吴老过奖了。”刘畅礼貌地微笑了一下,说道,“我立刻派人和你们交接,这个案子就靠你们了。”说完刚要转身,吴华忠拦住了刘畅,说道:“不,这次我们一起侦办这个案件。”

  刘畅凝视着吴华忠,脸上露出了一丝感激的神情,对于这位女刑警队长来说,她遭受了太多质疑,所以对于案件更加在意。

  “这行吗?”刘畅难为情地说道。

  “嗯,我已经和上级汇报过了。”吴华忠看了看镇子,说道,“你们毕竟比我们更了解情况。”

  “谢谢,吴老!”刘畅心知肚明,吴华忠是希望能帮她挽回一个刑警的面子,压倒社会上的质疑声。

  “不用客气,先介绍一下案情吧!”吴华忠淡淡地说道。

  “好,吴老,你们跟我来。”刘畅将几个人领到设在村子里的临时指挥所。这个指挥所也是在第二起凶案发生之后,刑警队与村里协商,将之前废弃的小学教室腾出来,建立起来的。

  所有人进来之后,刘畅关上门说道:“目前的情况是这样的……”

  第一起案件发生之后,刘畅立刻带着人赶到案发现场,对现场进行了勘查。第一现场在距离村口三百米的玉米地中,现场发现了搏斗痕迹,死者生前应该剧烈挣扎过,法医在死者的指甲中提取到一些动物组织,比对显示,那些组织来自未知生物。

  第二起案件发生在两天前,死者叫卢承明,男性,三十三岁,案发地点是死者的家中。据死者的妻子反映,当天她与卢承明发生了口角,回娘家了。而卢承明喝了些酒,在家中睡觉。每次夫妻吵架,卢承明都会去娘家接自己,这一次有些怪异,拨打卢承明手机,无人接听,于是便在傍晚返回家中,谁知刚一到门口,就发现了一只被啃食干净的断手。她连忙奔到屋子里,只见房间内一大摊血迹,被褥被撕碎,棉花散落一地,丈夫的身体被撕碎,内脏几乎被啃食一空,肠子从炕上一直连到地上。

  经法医检验,在死者脖子上发现的齿痕,与第一起案件中的齿痕完全一样,而且在死者指甲缝内也提取到了不明动物的组织。最终,上面决定将两起案件并案侦查。

  在警方随后大量的调查走访中,周围居民都反映,并未听到过两位被害人的喊叫声,警方推测,极有可能那只罪兽是乘人不备,首先攻击颈部,造成被害人瞬间失去说话的能力。

  不过,这种推测过于大胆,一般而言,动物在袭击人类的时候,往往是不固定部位攻击,除非是经过人工驯化的动物。

  听完刘畅对于案情的分析,吴华忠和重案组的其他几个人都沉默了。刚才刘畅的怀疑不无道理,动物直接袭击人类,并且伤口在颈部,很可能是经过训练的。难道这又是一起有人参与的罪兽凶案吗?

  接着另外一个疑问又出现了,从案发现场以及尸检报告来看,罪兽袭击人类的目的很单纯——获取食物。一般人工驯化的罪兽,在食物方面,往往会非常充裕的。就如月影金城案中,人工豢养的金奴,它们袭击人类,并非为了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