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醒和马苏两个名字跳出徐友芬唇间时,一股波涛汹涌在两人眼中交互回旋着。

“好巧啊,你们的名字都有个苏字。”

“是啊,好巧……”苏醒喃喃。

马苏正囧的不知该说什么时,第四个声音插了进来,“阿醒啊,我说你怎么这么久不出来,原来是和美女聊天呢!”

流里流气的声音让徐友芬一阵反胃,“我说凌岐山,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啊,总跟在阿季身边有意思吗!”徐友芬朝夹克男不留情面的甩了个大白眼。

不料夹克男突然栖身到徐友芬脸前,“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啊!”

苏醒此时已经把位置让给两个打架的小花猫,低声为马苏做着介绍,“那个是我们小时候的玩伴,和小芬最不对付,俩人一见面就掐。”

马苏微笑,静静的听着,如同一朵初绽的百合,宁静、洁白、纯真,苏醒似乎搜索脑子里所有的词汇也表达不出自己的那种情怀。

马苏低着头,一旁,苏醒偷偷望着她。

“阿季,你看看他啊,就会欺负我,你要替我报仇。”掐累了的徐友芬找苏醒不到,回头发现他戳在马苏旁,忙不迭跑过去,拉着苏醒的袖子开始撒娇。

凌岐山凑过来,“阿醒,快走吧,电影一会儿就开演了。”

“阿季,你们要去看电影吗,我也要去。”徐友芬一听有电影看,连忙央求起苏醒。

“这,今天是岐山做东,你问他吧。”苏醒看到凌岐山递过来的信号眼,扯了个慌,顺便给凌岐山制造了一个机会,因为他一直知道凌岐山对徐友芬的那些想法,无奈落花有意水无情,所幸他就送了这个顺水人情给他吧。

徐友芬听说是凌岐山做东,紧咬了一下唇,虎着脸转向凌岐山,“哎,臭石头,不会那么小气吧,一个电影而已。”

凌岐山双臂环胸,单脚支地,另一只脚不停的点着地面,一副标准的流氓像,两只眼睛斜向上四十五度的看着空气,似是对徐友芬的话无动于衷。

一向是有求必有应的徐小姐脸挂不住了,“不看就不看”的话还没出口,凌岐山抢先说道:“算了,看在今天有美女的份上,我就大方一回吧。”

话音一出,徐友芬立即朝马苏摆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几个人一路组合诡异的走向电影院,马苏和苏醒走在一起,徐友芬一边躲避着凌岐山的挑衅,一边又不断寻求机会朝苏醒靠拢。

就这么队形散乱的他们来到电影院门口。

海报栏上布告着:今日公映——黑山侠、小花。

最终以徐友芬为主力,马苏为后备军,苏醒为暗中助力的情况下,凌岐山以一敌三——完败。

几分钟以后,当徐友芬坐在小花的放映厅,左边是苏醒,右边是马苏,讨厌的凌岐山最外侧时,徐友芬觉得自己的今天真圆满。

影片放映前的十五分钟,徐友芬肚子突然疼了起来。

“阿季,让我出去一下,去个厕所。”苏醒连忙站起身,经过凌岐山时,徐友芬的手臂突然被他抓住。

“没事吧?”难得严肃一次的凌岐山问。

“你再不让我走就真有事了。”等徐友芬在厕所蹲了十分钟总算回到来时,影院已经一片漆黑,进入预放阶段了。

徐友芬连滚带爬摸着黑总算找到位子时,却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

“臭石头,你让我进去啊!”

“嘘,给一对情侣调了座位,马苏坐你那了。”凌岐山尽量压低嗓音说。

“凭什么啊,凭什么让我换!”电影刚刚放映,徐友芬的声音回荡在室内立刻引起了旁人的不满。

“同志,请维持秩序,保持安静。”工作人员闻声赶了过来。

苏醒的胳膊越过凌岐山拉了拉徐友芬,“小芬,听话,要不我和你换。”徐友芬气闷的坐下,没对苏醒做出回答。

一场一个多小时的电影看完,出来时,四个人脸色两红两白,徐友芬是气的,凌岐山是被一旁徐友芬不时的动静吵得,而至于马苏和苏醒为什么会脸红,答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时光荏苒,转眼间徐友芬衣柜里的衣服就由长袖衬衫换成了夏装连衣裙。

暑假眼瞧着就要结束了,这天,徐友芬早早就起了床,拿着一盒姑姑从美国捎回来的高档化妆品轻涂细抹。

画好,对镜子照了照,“真是个漂亮的姑娘啊!”徐友芬不觉自我赞叹了一把。

接着她走到衣柜前翻箱倒柜的,总算挑出一条高身束腰长裙,她对着镜子比了比,“郝思嘉也不过如此吗!”

换好衣服,时间已经整整过去三个小时了,徐友芬和父母告过别后,就急匆匆的出了门,当她气喘吁吁跑到临街的茶室时,满心欢喜的刚要同苏醒打招呼,却赫然发现同他一起起身的竟然是——马苏。

“马苏,你怎么在这!”不同于平时的苏苏,这次徐友芬直呼了她好友的名字。

“小芬,过来坐。”苏醒并没注意到她的异常依然热络的招呼着她。

徐友芬硬着身子,腿不是腿脚不是脚,机器人般走了过去。

等她坐稳,苏醒为她点了一壶玫瑰花茶。

看着眼前杯中上下沉浮的玫瑰花苞,听着耳边那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她的心彻底黑了。他说:“小芬,我们要结婚了。”

苏醒说:“小芬,我和马苏要结婚了,你为我们高兴吗?”

他说,苏醒说,他说,苏醒说……

“够了!”一直的期待与梦想轰然倒塌,徐友芬崩溃了,她痛哭着跑出茶座,等苏醒反应过来追出去时,人早就踪影难寻了。

一个月里,徐友芬窝在家里,苏醒来找过她几次都被她拒之门外。

终于有一天,苏醒来了,却没有像以前那样敲她的房门,而是托下人送来一封信。

徐友芬捂着被子辗转反侧,终于忍不住跳起来拿起桌上的信封,嘶一声扯开,里面掉出来的赫然是一个红色请帖以及一张信纸。

徐友芬别开眼不去看那抹刺眼的红,她展开信纸,一种熟悉的香气传来,是苏醒的香,她曾无数次在他身旁闻到过,那种淡淡的皂香,简单却沁入心脾。

里面跃然纸上的依旧是他刚劲的硬笔。

“小芬,见字如晤,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我的气,苏苏说你是舍不得我把她娶走,这你大可放心,苏苏永远是你最好的朋友,婚期在即,盼至。兄:苏醒”

“马苏!!!”徐友芬牙齿咬的咯咯直响,“你够狠!”

咒骂的同时,徐友芬也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她错怪了阿季,原来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她连忙坐到写字台旁,拿出信纸,简单写了几个字:明晚六点,南湖公园见。芬。

写完,她便匆匆将纸装进信封,往外跑去,“刘叔,刘叔,帮我送封信到苏爷爷家。”

女孩儿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窗外一阵风吹进来,掀开了那张请帖:新郎苏醒、新娘马苏恭候您参加我们的婚礼。

下面标注的日期——七月三十号。而今天的日历刚刚撕去了二十八那页。

徐友芬依旧穿着那天的那条长裙,就连头发也挽成一样的款式。

天已经黑了,她抬手看表,七点十五分,一滴晶莹落在表盘上,不知是模糊了视线还是模糊了指针,总之,它歪歪曲曲的好像往回扭了几格。

“再等等,他一定是有事情脱不开身。”晚上九点,散食的人们纷纷回家了,路灯昏暗处并没有人注意到一个晕倒在草丛中的女孩儿。

无意间看到信的凌岐山加快着脚步,那个傻丫头不知道还在不在,他在公园里找了一圈,就在要松口气的以为她已经回去的时候,突然两个男人小声说话的声音传进了耳朵。

“这样好吗,流氓罪被抓可是要判刑的。”

“你不敢就边去,今天本以为老子晦气,拿了点上好的药想找只鸡,偏偏今天严打。可是这一打不要紧,给兄弟添了这么大个艳福,你药喂好了吧,来来,我先。”

一阵皮带脱扣的声音,说时迟那时快,凌岐山大喝一声:谁在那里!便飞身越入草丛。

两个流氓闻声早已跑得无影无踪。凌岐山到大树后面一看,地上躺的果然是徐友芬,此时的她再无平时的灵动,她裙摆上掀至腰,两条**LUO露空气当中,底裤上落着斑驳的树影看不清颜色。

凌岐山□一紧,他勉强压住心中的YU火,弯腰将裙子重新盖在她腿上,随后抱起她一路走到公园门口,所幸的是由于戒严的因素,马路上一到九点就人影寂寂。

凌岐山单手打开车门,将徐友芬小心的放在副驾驶位上,之后绕过车头,进了驾驶室。

这辆苏醒爷爷的标有警字样的红旗一路没有碰到任何麻烦,凌岐山本打算将她送回徐家,可路走到一半,徐友芬的状态就不对,她开始不安,手不断的在身上揉搓着,脸也红如秋日枫叶。

直到这时凌岐山才反应出那两个流氓好像说他们给小芬下药了。

他想掉头去苏家找苏醒,却猛然想到今天是人家的洞房花烛,无论如何也不能去打扰,怎么办。

凌岐山边想边伸手压着徐友芬不让她乱动,可紧接着凌岐山就开始为自己的行为后悔了。徐友芬就像一条寻求依靠的藤蔓,沿着凌岐山的胳膊摩挲而上。

凌岐山一面分心开着车一面用手压着徐友芬。

终于他的耐心被磨光了,在前面一个路口,他方向盘一转,拐进一处偏僻而寂静的小区,四周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亮。

凌岐山松开自己和徐友芬的安全带,得到解脱的徐友芬急急的攀上了让她感觉凉爽的源头。

凌岐山抵着她,“小芬,你确定吗,你确定要的是我吗?”

“阿季,阿季,给我,我好难受。”看着被药力折磨的徐友芬,凌岐山终究不忍,他强压住心中那种被当作替代品的挫败感,将手伸进了她的裙摆,粗糙的指纹滑进底裤,就那么轻轻一挑,将它拉至膝间。

由于最初徐友芬自己的摸弄,长裙的对襟扣子已经扯开大半。这时凌岐山眼中的徐友芬既是玉女也是YU女。

她对襟排扣一半扯开,里面的白棉内衣若隐若现,凌岐山再顾不得许多,他一把扯开那没有解开的一半扣子,于是整件衣服就变成半搭在徐友芬身上了。

凌岐山望着下面的黑森林,咽下口唾沫,再顾不得许多,他三两下解开裤子,解放掉最后的束缚,那根蓬勃一晃一摆的摩擦着徐友芬,仿佛有某种感知一样,徐友芬不自觉的蹭着向它靠近,凌岐山被磨的耐心全无,他手扶着对准早已湿做一团的洞口,一股脑顶了进去。

血腥气刺激了凌岐山体内的原始**,即便他也是第一次,即便第一次的他同样疼痛,但那种飞上蓝天的快感依旧催促着他加快再加快、冲刺再冲刺。

下面的运动丝毫没有影响凌岐山嘴上的功夫,他咬开徐友芬胸衣的前搭扣,暗锁应声而开,两粒鲜红圆润的茱萸瞬间暴露在空气中,不一会儿就挺立异常。舌带着津液兜转,车内发动机引起的震动引起了一阵又一阵快感。

一种悸动逼得徐友芬胸口一滞,啊一声醒过来。她擦了擦身上的汗水,不知是恐惧亦或是什么。

“马苏,你当初那样对我,我能将她养大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现在想让她生下凌家的孩子,门儿都没有!!”怨毒的声音一如漆黑的房间,阴暗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祈祷不会被河蟹啊

徐友芬坐起身,一滴汗滴落在丝绸被面上,清脆的四溅。

她定在那里,目光有些呆滞。

突然,徐友芬僵直的手有了动作,缓缓的,用电影慢镜头的速度极慢的将手伸进领口,拿出时,手里多了一个桃心项坠,坠子头上连接着一条款式极老的金项链。

粗实的链子由于常年的肌肤相亲,打磨的光闪闪的。

徐友芬小心翼翼的取下项链,手捧圣器般将桃心奉在手中。

金色的桃心上一只凤凰穿云精细的描画着,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了,她仍旧从凤头一点点摸索到凤尾,从那认真的表情中看得出她对这条链子的珍爱重视程度。

啪一声,她掰开桃心的暗锁,慢慢将它展成两半,里面两张照片,一半是她低头哭泣,而另一半,是苏醒的侧面笑脸。

两半照片看起来角度温馨而和谐,像是一个整体,事实上他们的确是一个整体。

有次凌岐山把徐友芬气哭,在苏醒安慰她时抓拍了这张。

那天和凌岐山经历了混乱一夜后,她记不清自己如何浑浑噩噩的回到家,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睡倒在床上,只是之后她知道真相后把所有关于苏醒和马苏的照片都拿出来一把火烧掉,不知是无意还是刻意的,这张放进苏醒送她项链里的照片却意外的被“遗忘”了。

当那次“事故”的后遗症凌胥日出生时,徐友芬才鼓足勇气再次把它打开,可笑的是,照片里两个人的表情似乎昭示了他们之间不可能的结局。

一个梨花带雨,一个春光满面。

眼泪渐渐沁入绣花被寝,原来一个个圆圈逐渐变成模糊的一片,“阿季,如果你活着,肯定好期待这个孩子吧。”

轻轻的描画着那连成一片的水圈,五指渐渐收拢,湿软的被面在指间收拢、扭曲、褶皱。

“三个月吗?好,我就等你们两个月,看看马苏的外孙女究竟有没有这个命!”一抹惑人的亮色在徐友芬眼中一闪而过,嘴里却吐出恶毒的诅咒

同时,华山医院里,梧桐不安的扭了妞身体,头顶渗出一层冷汗。

黑暗中,凌胥日睁开眼睛,他收了手,将梧桐向怀里揽了揽,“没事,没事了。”

他一下一下抚着梧桐的背给她顺着气。呢喃如同催眠一样按摩着潜意识中紧绷的神经,逐渐,梧桐紧张不安的身体静了下来。

凌胥日就这样默默抱着她,像是抱着全世界的幸福,干净的不带一丝**。

第二天上午,凌胥日收到一条陌生的新信息:凌大哥,一点钟能在顶楼见个面吗?春菊。

日照当午,梧桐心满意足的享受过凌胥日亲手喂来的一碗红枣燕窝粥,裹着被子开始打盹。凌胥日看了一会儿,见她眉目带笑,睡的憨熟,便起身悄悄的出了房间。

沿着楼梯一路来到顶层,开门一看,春菊早已等在那里,神情少了些往常的羞涩,多了点隐约的忐忑,一双眼睛也躲闪的不敢看他。

凌胥日手插进口袋,似乎了解了什么,他就这样直直走到春菊跟前,潇潇洒洒丢下一句:“如果你不想追究,大可以不追究,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话语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没有鄙夷,却也全无热络。

春菊脸囧的通红,她紧追几步,拉住转身离开的凌胥日,嘴里语无伦次的解释着,“不是,我哥哥结婚,钱不够……”

凌胥日应声停下脚步,他转过身,没有去扯被春菊抓在手里的外套,任由几千块的面料被她抓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