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点头,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回来了,冲沈帧又点了点头。

沈帧笑了,果然啊,二楼这些包厢,隔壁顾少爷那边是看不到亭子的,但从他这儿过去,接连三间都能看到,顾大人从何得知他是不知,不过为何而言,倒是明白的很。

这边亭子内,卿竹从刚刚安芝提到顾大人后就开始有些不安,直觉告诉她知知没有看错,可她却不敢去看酒楼。

如此熬坐了一会儿后,卿竹发现自己完全静不下心来啊,就是念着她喜欢的酒都无法转移注意力,简直是坐如针毡的难受。

“师叔?”

卿竹猛地捏了下褪,蓦地抬起头,不行,横竖都是一刀,要是静不下心来,等会儿要坏事,干脆些看一眼又能如何!

想是这么想,付诸到实际行动,卿竹还是犹豫了好一会儿,她不断告诉自己这不是没勇气,而是不知该作何反应,万一真在这儿,自己岂不是还要担心他们,就当他们不在罢。

安芝忽然道:“师叔,那边有人在看你。”

卿竹下意识朝酒楼望过去,远远的一个窗户内,一抹身影伫立在那儿,面朝着她的方向,仿佛就是在看她。

“…”不是仿佛,是真的在看她。

按理说这距离,是看不大清楚模样的,可卿竹就是能够肯定那就是顾从籍,她匆忙将视线挪开,心快跳出嗓子眼来,脑袋都有些嗡嗡。

他真的在这里!

“师叔,你怎么了?”安芝才是那个没看清楚的,亭子这边这么远,也就只能看出是个男子罢了。

“人多了不少,我们现在就过去。”卿竹忽然起身,朝亭子外走去,脚步很急。

安芝意识到了什么,扭头看酒楼,那人还站在那儿,能让师叔这样的人,也就只有顾大人了啊。

不待多想,安芝追了上去,两个人走到岸边后,安芝示意宝珠去取东西,自己陪着卿竹往那废弃的酒楼后走去,这边过去热闹时有个池塘,养过不少锦鲤,酒楼关了后,来这儿的也会有人前来,两个人到了池塘边上,宝珠拿来了鱼食,递给卿竹后,就坐在这儿喂食。

不多时,前边传来声响,一只毛茸茸的兔子从池塘旁的灌木中跳出来,一路嗅嗅着,那模样看起来可爱极了。

卿竹喊道:“知知,快抓住它,晚上烤了吃。”

她这么一喊就把兔子给惊动了,宝珠也抓不住,眼看着往林子那边去了,卿竹起身道:“哎呀没用,我来!”说完朝林子那边追过去,安芝给宝珠使了眼色后,朝废弃酒楼的窗边望了眼,里面似是有人影。

随后安芝赶了上去,故意道:“师叔,您身上还有伤,慢点!”

林子外都是低矮草木丛,藏个兔子是十分容易的,卿竹和安芝已经走入林子,风吹树木哗哗作响,也分不清其中还夹杂了什么别的声音,在即将跨过前面设下的陷阱时,安芝忽然拉住了卿竹:“师叔,不找了,等会儿叫别人来猎。”

卿竹满脸“遗憾”的点头:“只能这样了,野兔子最好了,家养的买来可不香。”

话音刚落,前边有动静,两个人齐齐戒备,安芝悄然伸手到了腰间,那不断晃动的草堆中,忽然冒出了个人。

“!”

安芝硬生生收住了要扔出去的刀,看着手捧了兔子的顾清禾,快步朝他走过去:“你怎么在这儿?”

“傅姐姐!”顾清禾看到她们十分的高兴,高举起手中的兔子,“你们看,我抓到的,它太能藏了。”

安芝警惕着四周,低声道:“你快出去!”

“我爹就在外面。”顾清禾看向她身后的卿竹,视线往她吊起来的手臂上一定,“她怎么受伤了?”

顾大人也在外面!

安芝头大的不行,这是直接送了一家三口进来不成,顾大人疯了啊,把顾少爷往这里带,留在酒楼里不好吗!

“先出去!”安芝刚拉住他,背后就有寒光逼近,安芝抱着顾清禾避开射过来的箭后,将还处在懵然中的顾清禾推给了师叔,把他们二人护在自己身后,看着林子内出现的数十人,“来了。”

为首的人看到卿竹后,二话不说,直接下令杀人,这么好的机会若是错过可再也没有了。

随着他们动手,藏在暗处的初七他们也出来了,小梳子与他的分工很明确,初七负责抓曲家人,小梳子负责拖延,原本安芝与卿竹这么计划,不会有失,可现在多了个要保护的,还是毫无防备下出现,这个不在安芝那么多的设想之列。

安芝打算速战速决,先将师叔和顾少爷送出去,如今是他们安全为主。

就在这时,安芝打退一个后,往外退的师叔被人拦下,知道师叔身上有伤,一个对准了她的后背,一个则是往她怀里护着的顾少爷攻来。

阳光照入林子,安芝眼前有什么光芒闪过,一支箭朝顾清禾射去。

“小心!”

卿竹将顾清禾护在了怀里,准备替他挡下来。

一个宽大的身影罩住了她,没有应该来的痛,只有陌生中透着些熟悉的气味。

第81章 套路

安芝在第二支箭矢发出去前将人从隐蔽的树上打了下来, 不远处很快传来了叫声,不知何时来的初五将曲家那位躲在暗处, 预备偷袭的少爷给打了出来,用力过猛拧断了胳膊, 疼的人大叫。

安芝朝师叔那边看去,那支箭射在了顾大人的左后背上, 正前方就是心脏,也不知伤势如何, 怕是不太好。

要速战速决!

“小梳子!”安芝往林子外喊了声,冲进来的不是她留下的人,却是成拨的官兵, 安芝不由往顾大人看去,失神之际,身后一股力量将自己拉开,初七抬脚将偷袭安芝的那个弓弩手给踹撞在了树上。

“多谢。”安芝微点头, 冲进来的那些官兵很快把人给包围住了,初五手下的曲家少爷吊着胳膊在那儿还想逃,用刀子架了脖子后还在那儿叫嚣, 一如当年。

这边,被顾从籍护在身下的卿竹还在发懵中。

在官兵围进来后, 一声“大人”,猛地惊醒了她, 她站起来转过身, 看到了他背后的箭。

正要开口说什么, 被她护在怀里的顾清禾大喊了声爹,扑到了顾从籍的身边,接连的几声发问,让卿竹想说出口的话一句都没能讲出来,这边还有围上来的官兵前来禀报,大部分埋伏在这儿的人都已经被抓,余下几个在逃,也已经派人追上去。

顾从籍看起来像是没事儿人似的,听了下属禀报后还在吩咐事情。

卿竹被挤的朝后退了步,手臂撞在了树上,疼得她眼泪直冒。

蓦地抬起头,对上了顾从籍从那边人群里投注过来的目光,卿竹避过了视线。

“师叔!”安芝朝她奔来,看她捂着手臂,才轻轻一碰卿竹的脸色就变了,“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

话音刚落,那边传来了急促的声音,顾从籍晕过去了。

很快,顾从籍被送上了马车。

留下的人在荷塘这里善后,安芝扶着卿竹,看着曲家这位少爷带来的人被一个个抓过去,事情是朝她们所设想的方向发展,但中间过程却出了许多的变故,忽然出现的顾大人他们就是最大的变故。

“是我小看他了,都忘了当年他是如何将曲老爷抓捕归案,将他定罪。”卿竹转头看安芝,脸上虽是笑意,看起来却很苦涩,“这么看下来,我好像和当年没有太大分别。”

一样要他来收拾最后的局面,一样又牵扯到了他,最后还让他受伤。

“这怎么能一样。”安芝忍不住道,“就算是顾大人不来,我们这么安排也能将他们抓起来送去官府,再说了,他…”

对上师叔的目光后,安芝的声音不由低下去,她也没说错什么,顾大人是聪明,她们能想到的,他在官场中,派个人去并州得来的消息只会比她们全面,今日在这儿趁此机会将那些人拿下也是个好计策,可他让顾少爷过来这个举动,其中就颇具深意了。

顾少爷不知道师叔的身份,顾大人显然很清楚,在酒楼外他又看到过他们,带着顾少爷过来显然是料准了师叔会护着他,而师叔现在自己都要人保护,他受的那一记伤,莫非是冲着师叔来的。

真可谓用心良苦。

安芝这么猜想,嘴上可不敢这么说,便试着建议:“我看那箭的位置不太好,怕是伤及心肺,师叔,不如明日我们去顾府看望一下顾大人。”

卿竹都没多考虑:“好。”

安芝心中轻啧了声,等小梳子他们从林子内出来后,扶着她上马车:“您自己还伤着。”

回到商行后,安芝请了大夫过来,师叔手臂上的伤口果真是裂开了,血浸了纱布,一路回来师叔却是吭声都没有,安芝站在一旁想说的太多,最终出口的都是问大夫的话,要注意些什么,伤势还需要多久才能恢复。

隔了约莫一个多时辰,天色暗下时,初七来了商行,告诉了安芝如今顾府那边的消息,顾大人醒了,箭伤有些严重,幸运的是不致命,但因伤了内腑,需要静养许多时日。

消息是沈帧让初七来传的,也是知道她们这儿如今关心什么,安芝看他匆匆忙忙连沾了血迹的衣服都没换下:“你去衙门了?”

“衙门内有傅大人在。”

安芝点点头:“今日你家少爷是不是也在荷塘?”

初七沉默了下,这个少爷没吩咐啊,他要怎么回答傅姑娘?

“他最后同顾大人的车马离开的,是不是?”

初七想了好一会儿:“少爷不想让傅姑娘担心。”所以只是去了荷塘,并没有露面。

“那你替我传个话,明日我与师叔要去顾府登门道谢。”安芝也不难为他,他们这几个人都只听从沈帧的话,有事多说一句都不肯,若是李管家来还好套话一些,至于那个初五就更别提了。

初七拱了拱手,很快离开了商行,安芝心中想着,叫了宝珠过来:“你去一趟林府,拖林夫人帮忙,准备些礼,你就这么和她说…”

看着宝珠出去,安芝转身要去师叔屋子,撞上了站在身后的小叔,她即刻咧嘴笑:“小叔。”

唐侬看了她许久后,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无奈道:“你怎么什么事都要管。”该管的不该管的,都要做。

“师叔的事可不是什么别的事,就如小叔您的事,不管什么,我肯定都要管的。”安芝说的理直气壮,出门时没有告知小叔去做什么,如今事儿都办完了,倒是能坦荡些。

唐侬眼眸微深:“我的事你管不了。”

“那可不好说,小叔您能有什么事是我管不了的。”只要小叔愿意,她出门就能给他寻一门好亲事。

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唐侬笑了:“这件事不用你来管,行了,去忙你的。”

“你要真有中意的,我当然不用管啦。”安芝嘟囔着,也怕他再叫住自己说道,急忙进了师叔的屋子。

正在喝水的卿竹见她这神情:“躲什么?”难道沈少爷来了。

“撞见小叔了。”安芝叹了声,以往是爹和大哥管着,小叔纵着,如今这般她总是不大习惯。

“你的这位小叔,也是个奇人。”卿竹扬手让她过来,“衙门那边怎么样了?”

安芝知道她心中惦记着两件事,其中之一就是被抓走的曲家少爷:“听那意思,是要从这儿送去并州,如今他们伤的是朝廷命官,就看并州那边如何审。”

“他们不会死心的。”卿竹摇头,就算是现在不动,以后他们还是会寻麻烦,当年父亲也就是在那么小一件事上得罪了曲老爷,确切的说都算不上是得罪,不过是没有如曲老爷的意思罢了,就遭逢那样的灾祸。

“如今你就算是想的再多也无用,不如好好休息。”安芝强迫下躺下,就坐在旁边,看着她睡着了才离开。

一个时辰后宝珠回来,安芝出去了一趟备礼,之后又忙了些商行的事,待到抬头,窗外已是深夜。

月初的月牙弯弯挂在天空中,看起来尤为安静,安芝却知道,明天顾府这一行,肯定是不会太平。

第二天清早安芝陪着师叔去了顾府,进门口被人领着一路到了主院,卿竹的脚步慢了下来。

她从没来过顾府的主院,数次过来也只是看看清禾,而当她走进这院子时,莫名的熟悉感迎面而来,小径两边看起来十分普通的灯柱也好,不远处花坛内养着的花也罢,远到屋门口回廊中一根根的立柱,都让卿竹有熟悉感。

待她跨上台阶,低头看到台阶板子上的图案后才恍然记起,这主院内的一些东西,与她当初在并州时住的院子内陈设差不多。

台阶板子是荷花图案,立柱上挂着的是竹编的画,刚刚走过时的灯柱,是葫芦灯笼的形状。

卿竹的脚步一下沉了许多。

待守在门口的管事拉开帘子,卿竹跨进去,身后就传来了管事的声音:“傅姑娘,还请您先留步,老爷如今身体不适,不便有太多人进去探望。”

安芝微笑看着他们,两个人叫太多人?

不过她委实不合适留在里面,有理由不进去她也乐的高兴。

那管事又道:“您这边请,偏厅内为您安排了坐席。”

不让进还不让站外边儿了啊?

安芝朝宝珠示意了下,特别放心的带着宝珠,跟着那管事离开了。

走出主院时,花坛中那盛开的花儿叫人心情愉悦的很。

可那主屋内,站在内屋外,隔了个门槛,看着床帏侧边的卿竹,那脚步迈的却是十分的沉重。

她深吸了一口气,跨步走了进去,迎面是一个有些年纪的老妈子,手中端了汤药的碗,卿竹见那药碗还是满的,下意识问:“怎么了?”

“老爷想过会儿再喝。”老妈子瞧着憨厚老实,“老爷没什么胃口。”

卿竹看了下屋子内,除了这老妈子也没别人了,于是问道:“没吃饭?”

老妈子点点头。

“你把药回去,去准备些清淡些的,可有下饭的酱菜?”

吩咐时神情还挺自然,可等老妈子出去,卿竹绕着走过去,看到了靠在床上看书的顾从籍,她又回到了进门前的状态。

顾从籍放下书,抬眸看她,声音听起来尤其的冷淡:“我不是为了救你。”

第82章 亲妹子

顾从籍习性很淡, 这么多年下来也没有变化,屋内的陈设简单到卿竹都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里放。

但在听他了那句话后,她的视线忽然定住。

因为手使不上劲,书放下后就兀自落下了,安静片刻后,屋内又响起他的声音:“你身上有伤, 不一定护得住请禾。”

言下之意, 他会那么做只不过是为了保护儿子, 她是顺带的,道谢什么的, 没什么必要。

这让打着上门道谢,以此做借口前来探望的卿竹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说这番话看似替她解了局促, 却令她觉得更尴尬。

卿竹视线往下,落在了他的白衫上,心中道:人都在这儿了,还有什么可惧的。

这般想着, 心绪倒是平和了些,她来金陵本就该见他, 只是一再的犹豫。

安静中,她轻轻道:“他们是冲着我的来,连累到了你和清禾。”

顾从籍看着她, 声音依旧是冷淡的, 就像是这么多年下来真的是忘却了那些事, 只当她是个多年未见的故人:“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在金陵留一阵子。”

“一阵子是多久?”

“…”卿竹眼神微闪,自己心中想好的那办法,似乎也不是很妥当。

“既然曲家人不会善罢甘休,你每日暗中护送又有何用。”

“…”

顾从籍捡起书,视线落了回去,垂眸:“你若真的想弥补他,就到府里来。”

卿竹抬头看他,有些惊讶,但顾从籍并没有回望她,而是缓缓翻着书道:“我会为你另外安排院子,你留在府中陪着他,直到他成年,定下婚事。”

“清禾很聪明,已经猜到了些,唯有你留在府中他才会安心,将来他成亲不能没有母亲在场,成婚后你就可以离开。”顾从籍顿了顿,“如若你办不到,金陵你也不必留。”

顾从籍没有责备她什么,可字字句句,到了卿竹这儿,却一直在敲打着她的心,她缺席母亲这个角色这么多年,难道不能留下陪着孩子长大,看着他成亲。

光是暗中保护他如何弥补呢。

而她来金陵不就是因为放不下。

卿竹没有犹豫多久:“我答应你。”

扶着书的手微微一紧,顾从籍淡淡道:“我叫人带你去看看清禾,过几日,我会派人到傅掌柜的商行去接你。”

卿竹点点头:“好。”腹中有许多话,说出来感觉不合时宜,卿竹又道,“你,好好休息。”

才转身,身后传来了他不掺感情的声音:“你放心,回来你也只是他的母亲。”不是他的妻子。

卿竹脚下微顿,心间不知是何感觉,疯狂的要往上涌,到了一处时却都被打了下去,她低下头,那一声嗯大概也只有她自己能听见,迈步走了出去。

此时顾府的花园内,安芝逛了一圈后,遇上了前来探望顾大人的傅亨。

因为主屋有客,他也被请到了这儿,于是与安芝撞上了。

傅亨倒是挺高兴,他来金陵后接连忙了数月,手头上的事儿一件接着一件,还替何大人收拾了好几个之前留下的烂摊子,这才有空呢,原本想着去找他的这位外室妹妹好好增进一下感情,机会就来了。

“傅掌柜,说起来我们真的是有缘。”傅亨见她在喂鱼,便坐到了她前边,这角度正好看她,“不知傅掌柜是哪里人?”

若不是他看她的眼神真的是清澈,安芝会误以为他对自己有意思,可也正是因为没那意思,安芝又觉得他这般殷勤奇怪的很,她端着笑客气道:“回大人的话,我旧时家在宣城。”

宣城啊,他其实早就派人去过宣城,可宣城这么多姓傅的人家里边儿,可没有与她有关的啊。

于是傅亨乐呵呵道:“说不定以往我们还是亲戚,你家中可还有长辈健在?”

安芝对他委实是讨厌不起来,一来他帮过自己,二来他如今这神态瞧着有些逗趣,人都说新来的巡使大人脾气怪的很,哪家商户都不私见,送礼送人更是别提了,油米不进难讨好的很。

安芝扭头看他:“傅大人,您为何对我家的事这么好奇?”

“我初到金陵,对金陵这些商行本就该多了解一些。”傅亨端的正经,拿公事做幌子,“不管是傅掌柜也好,那沈家薛家也罢,都该了解清楚。”

安芝撒了一把鱼食,看着它们争相夺食,笑着恭维了句:“傅大人真是个好官。”

傅亨这般看着她,是越看越像,一年前见到她时还没这么明显,可见面次数多了,便觉得她与父亲密室中的画像极为相似,这回他还临摹了一张带来的,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带她回府,好好看看。

若是二哥在这儿就更好了,看他还能说出个不字来。

“傅大人?”

正想时,耳畔传来声音,傅亨回神,安芝已经起身走远几步,他跟着起身,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想道,不能太过于急躁,免得将她给吓着,下回也能找机会见面。

傅亨准备要道个别去主院时,前边儿轮椅声传来,初七推着沈帧过来了。

沈帧朝安芝这儿过来,笑着道:“被请出来了?”

安芝点点头:“可不是,连门口都不让我呆。”真是墙角都不让听呢。

沈帧脸上笑意更甚:“正好,我也被请出来了,我看没那么快,不如坐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