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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贵妃这也太过分了吧?

  好歹给她找个模样俊俏的郎君,勉强也能说得过去。

  这侍卫长着一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囧字眉,还拥有一个独一无二的蒜头鼻,简直让她这个外貌协会不忍直视。

  她就算脑子长泡了,也不会放着绝世美男的狗皇帝不要,去和一个长得很有特色的男人通奸。

  司马致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也不知道她这话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

  若是说这侍卫相貌丑陋,她便瞧不上,那她的奸夫定然是要比他长得俊美才是。

  放眼晋国,长得比他俊美的,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其中能经常出入皇宫的,便更是所剩无几。

  若是这般说来,楚贵妃有没有奸夫这事,似乎还有待商榷?

  司马致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瞥了侍卫一眼:“你说什么?朕没听清。”

  侍卫被他看得浑身发毛,硬着头皮道:“卑,卑职与贵妃娘娘情投意合……若是皇上不信,卑职还有娘娘的信物作证!”

  说罢,他便颤颤巍巍的将一条手帕递给了皇上。

  “那张纸条,是卑职写给娘娘的情诗,本以为娘娘给烧毁了,没想到娘娘竟然将情诗留在了锦囊中。”侍卫抬起双眸,满脸深情道:“娘娘这般心悦卑职,卑职又怎敢让娘娘独自一人承担相思之苦。”

  侍卫的话音一落,原本安静的宫殿,瞬时间便热闹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楚贵妃怎么和一个侍卫扯上关系了?”

  “瞧那侍卫说的有鼻子有眼,还这般真情实意,想来此事或许是真的。”

  “后宫嫔妃与人私通,那可是要受剐刑的!这侍卫莫不是疯了吧?”

  “若是疯子,怎么会手持楚贵妃的帕子,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没有关系,这种私密的物什,便不可能会落到侍卫手中。”

  ……

  司马致越听脸色越黑,他侧身挡在了楚贵妃身前。

  刚要说话,便听到背后传来楚贵妃的呵斥声:“一派胡言!那情诗是本宫写给皇上的!何时成了你写的东西?!”

  司马致:“……?”

  “上纸笔砚墨来!”沈楚楚对着碧月吩咐了一声,转过头看向侍卫:“既然你说那是你写的情诗,便当众再写一次,且看看咱们字迹哪个像便是了。”

  碧月有些迟疑,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按照主子的吩咐去做了。

  她每日陪着主子,自然清楚主子有没有给皇上写情诗,主子除了那日抄佛经时算是坐在了书桌前,平日里压根没去过那里。

  但主子既然敢说,想来定然是胸有成竹的。

  碧月去找纸笔砚墨,宫殿里的人都直勾勾的盯着沈楚楚,沈丞相皱着眉朝她走了过去:“楚……娘娘,这侍卫血口喷人,臣自会令他口吐真言,娘娘无需用此方法自证。”

  沈楚楚那一手烂字,他看了脑浆子都疼,他自然相信她是清白的,可她就算气昏了头,也不该用这种方式来辩解。

  所以说当初他就不同意她入宫,这后宫之中勾心斗角,岂是她一个小姑娘家家能应付的过来的?

  偏偏她就是随了他的性子,犟得像头牛一样,认准了皇上,便死活都要嫁过去。

  她认为他不让她入宫是因为沈嘉嘉,心中恨他怨他,可她不知道,他只是不想让她离开自己的羽翼之下。

  本来他都给她寻摸了一门好的婚事,虽然那男人不如皇上优秀,却是他观察了一年之久精挑细选的好夫婿,若是她嫁过去,这一生绝不会受一点委屈。

  他只盼着她余生能平安康乐,可她却一心只有皇上,甚至不惜与家中闹翻,以绝食胁迫,非要嫁给未来的储君,宁愿往后被关在犹如囚笼的皇宫中度过一生。

  入宫之后,她几乎不与家中联系,每每看到他,总是一脸疏离和冷漠。

  他不知道该如何与她相处,她和沈嘉嘉不一样,他们亏欠了她太多,相处之时便只能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她,她便彻底与家里断绝来往。

  她生性单纯善良,又容易被人骗,入宫这一年之间,他和夫人整日提心吊胆,唯一能做的便是托人在后宫之中帮忙打点。

  他只恨不得自己能飞进皇宫里,哪怕是做永和宫里的一个太监,只要能日日守护在女儿身边,护得她平安,也是值得的。

  思量之间,碧月已经将纸笔砚墨取来,沈丞相皱紧了眉头,恨不得将笔抢来折断。

  沈楚楚听出沈丞相言语间的担忧,她抬眸深深的看了一眼沈丞相,对着他笑了笑:“无妨的。”

  起初学起书法时,便是从临摹字体开始,临摹的时间久了,掌握了一定的技巧之后,就将名人字帖置于案前,观察字帖的形态结构和笔划,进行临帖。

  她练书法也有十几年的时间,并不是只会写正楷小字,若是对着纸条上的字体进行临帖,完全不成问题。

  方才狗皇帝将纸条给她之后,她便一直在垂眸观察纸条上的字体,也不是很难,就是普通的行草字体,写笔划时用些力道罢了。

  沈楚楚将白纸分别铺在两张矮几之前,而后对着那跪在地上的侍卫道:“你先写。”

  侍卫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皇贵妃,皇贵妃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他才缓缓起了身,迟疑着走了过去。

  就在侍卫走到矮几前正准备写字的时候,沈丞相却突然笑出了声。

  众人:“???”

  侍卫被那魔性的笑容吓得手指一抖,差点没把笔甩出去。

  沈丞相后知后觉的注意到众人异样的目光,可他的嘴角还是忍不住快要咧到了耳朵边。

  楚楚对他笑了!

  一年了,整整一年,楚楚都没有对他笑过一次了。

  便是因为起初他不同意她入宫,她就再也没对他笑过,每次看到她对着皇上笑的时候,他都羡慕的恨不得把皇上的脑袋安在自己头上。

  沈楚楚挑了挑眉,虽然不知道沈丞相在笑什么,可他笑起来真的好吓人,还是他不笑的时候,看着更舒服一些。

  侍卫很快便写完了那首诗,许是被沈丞相吓到了,他写的字有些虚浮,甚至那字体的结构都不大对,和纸条上的字迹最多也就有三四分相似之处。

  沈楚楚见他写完,便走到矮几旁,也写了起来。

  她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也就是眨眼之间,她便一气呵成,将那首情诗写在了纸上。

  只见白纸上赫然躺着两行姿态横生,纵情洒脱的行草,相比于侍卫写出那一手草书,沈楚楚的行草更有九霄拔世的放海之势。

  从沈楚楚开始书写时,她的身边便围过来不少大臣,他们望着沈楚楚的行草,不禁自惭形秽。

  这般洒脱的行草,便是用心练上几年,只怕也很少有人能达到这么高的境界!

  沈丞相更是看呆了眼,若不是有旁人在场,沈丞相只想将矮几上的白纸抢回家,拿个框框裱起来挂在书房中日日观摩。

  他的女儿,何时竟练成了这一手好字,果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司马致挑了挑眉,看起来楚贵妃身上,应该藏着不少他不知道的秘密。

  若是说之前那一手正楷小字,还能练几个月俗称,这纸上的行草没个三五年的功夫,可写不成这样。

  沈楚楚将纸条拍在矮几上:“都过来瞧一瞧,看看是谁更像是这纸上的字迹?”

  众人对比之下,发现那纸条上的字迹,的确是和楚贵妃刚刚书写的字迹一模一样。

  侍卫一下便慌了神,那纸上的字其实根本就不是他写的,他压根就不认字,是皇贵妃强迫他日夜不眠的练了三天,强制性的逼他学会了那几个字。

  他一家老小都在皇贵妃手中,若是不按照她的话去做,妻儿父母都要丧命在她手里。

  他也是被逼无奈,明知道私通嫔妃是什么罪名,还是必须要去做,他一个人死,总比全家人死要强上很多。

  侍卫强装镇静,他指了指皇上手中的手帕:“这帕子……”

  不等他说完,司马致便慢条斯理的开了口:“帕子是你偷走的,楚贵妃前日跟朕在一起时,便说起丢了一条帕子,原来是你偷的。”

  “你不光偷窃,还妄图污蔑贵妃,来人!将他拉下去杖毙!”他眯起眸子,冷声说道。

  沈楚楚愣了愣,她本来以为自己还要再费一番功夫,才能化解皇贵妃的栽赃陷害。

  没想到狗皇帝竟然会帮她说话,莫非是因为听到她给他写情诗,所以觉得很感动?

  司马致神色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转身走向了太后。

  伴随着侍卫的哀嚎,这一场闹剧总算是结束,只是皇贵妃面色有些发白,不知在想些什么。

  斋宴总算是继续进行了下去,沈楚楚却一直心不在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皇贵妃能拿到她的帕子,定然是通过嘉嫔之手,可嘉嫔今日安静的有些反常,方才皇贵妃污蔑她时,嘉嫔也没有开口帮腔一句。

  斋宴进行到中途,皖嫔一声不吭的绕着走出了正殿,旁人以为她是去小解,便也没人在意。

  沈楚楚注意到了皖嫔离去时,面上似乎有些急切,就仿佛是要去见什么人似的。

  她微微有些失神,皖嫔是要去见谁?

  或许皖嫔的奸夫就是在场的某一个达官贵人,可现在斋宴进行到一半,有很多人都中途去上茅房,她也不确定皖嫔要见的那个男人是谁。

  正在她失神之时,身旁倒茶的宫女,不慎打翻了她矮几上的茶杯,茶水淌了她一身。

  沈楚楚皱起眉:“你怎么倒的茶?”

  宫女吓得瑟瑟发抖,连忙跪在地上求饶,沈楚楚注意到旁边的人都在看她,她叹息一声:“起来吧,下次看着点。”

  她站起身来,带着碧月走出了正殿。

  幸好斋宫里向来都是备有替换的宫装,若不然她这一身狼狈,让太后注意到,定是要训斥她的。

  沈楚楚走到侧殿里,便让碧月在外头等着,她进去换衣裳。

  将门关好后,她褪去了身上弄脏的衣裙,拿起了崭新的宫装,缓缓的整理着衣裳。

  她还没刚把衿带系好,便感觉身后一凉,有一只冰冷的大掌捂上了她的嘴。

第30章 三十条咸鱼

  沈楚楚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呼救,那人便伸出手,利索的对着她的后颈点了两下,她便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她试图抵抗,却感觉到浑身僵硬无力,酸麻的痛感贯穿了全身的血脉,她甚至连抬手都费劲,更不要提如何去反抗了。

  那人不紧不慢的抽出了准备好的黑布条,绑在了她的双眸上,只听见门外传来‘吱呀’一声,有人打开了殿门。

  沈楚楚眼前一片漆黑,她不知道开门的人是谁,但既然她身后的那个人没有慌忙躲避,说明进来的人不是碧月,而是他的同伙。

  若是这样说来,只怕碧月也和她一样遭了毒手。

  这侧殿只是用作更衣的地方,是以殿内除了简单的花瓶摆设、一个衣柜和屏风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藏人。

  她进来侧殿之时,已经是左右观察过,包括打开衣柜取替换的宫装时,那衣柜中也并未见到有人,所以她才敢放心的将门关上。

  因为这侧殿没有门闩,所以她在殿内更衣时,也不能将门从里头用门闩挂上。

  本来想着以防万一,让碧月守在外头,即便有人从外头闯进来,碧月也可以出声叫喊。

  谁料到,这殿内竟然悄然无息的大变出一个活人来,还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到了她身后,她却一直未作发觉。

  沈楚楚用脚趾头也能猜到,这个人一定是那个和皖嫔偷欢的男人,嘉嫔这人虽然心机深沉,但也请不来这种级别boss的帮手。

  不过她能惹上这男人,却全是托了嘉嫔的福气,若非嘉嫔想要借着皖嫔的手除了她,她也不会撞破他们的奸情。

  她的心凉透了半截,今日大概是要凶多吉少了。

  若是按照这样的剧情发展下去,那接下来这个男人是不是要找个人玷污她的清白,然后再‘巧合’的被人发现,污蔑她和人通奸?

  就算丞相夫妇在这里,他们也帮不了她半分,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她身为皇上的嫔妃,只要是失了清白,最后的结局便是一死了之。

  “爷,门口那丫头打晕了,皖嫔那边一切顺利。”一道男声在殿内响起。

  沈楚楚听到身后的男人从喉间发出一个低沉的‘嗯’字,然后便有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胸口。

  她紧张的浑身都在颤抖,如果真的是要选择一种死法,那她宁愿自尽,也不要承受那千刀万剐之刑。

  男人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紧绷的身子,他低低的笑了一声,笑声低哑且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愉悦。

  他随手抓了一把,用手指扯开了她的衣襟,沈楚楚僵硬的像是一块雕塑,只恨自己太过轻敌。

  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小心谨慎,可到底还是中了这男人的阴招,方才她便不该来换衣裳,就算是被太后责骂两句,也比现在落入他手中要强。

  男人扯开她的衣襟后,便没了动作,他对着属下挥了挥手,属下低声应道:“是。”

  沈楚楚感觉自己似乎是被人扛了起来,她心中充满了疑惑,若是这般大刺刺的将她扛出去,那外边的人也不是眼瞎,他们这样做,不是自投罗网吗?

  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眼前的黑布遮住了她的视线,只能依稀听清楚男人的脚步声,耳边除了那脚步声,便寂静的犹如坟地一般。

  看着属下将沈楚楚扛走,男人斜靠在红漆柱子上,望着地上被她褪下来弄脏的宫装,若有所思的沉思了起来。

  顿了好一会儿,他慢吞吞的走了过去,将那宫装捡了起来。

  这种东西,还是销毁掉好了,免得扔在这里留下把柄。

  他随手将那宫装抖了抖,略显嫌弃的将宫装拿在了手中,刚要转身离去,便有什么东西从宫装中被甩了出来。

  那东西掉在地上,咕噜噜的朝着前面滚去,他漫不经心的垂下眸子,当他的眸光接触到地上那圆润瓷白的小瓷盒后,他的脸色蓦地一变。

  被蒙上眼睛的沈楚楚,只觉得时间被无限拉长,明明那男人的脚步很快,她却只觉得时间慢的犹如过去了一个世纪。

  她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将她怎么样,不过既然他们敢冒险在斋宴对她动手,想来定然是会对她灭口就是了。

  只是她不明白,这男人扛了她一路,为什么连一个人都没发现她。

  就算此时正在进行斋宴,没多少人出去瞎走动,可是斋宫里的宫女太监还是要各司其职,不可能这人带着她走了一路,也没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过了许久,那男人才停下脚步,似乎是打开了一扇门,而后发出了‘蹬蹬’的脚步声,有些像是走楼梯发出的声音。

  斋宫里都是正常的建筑,并没有阁楼之类的高楼建筑,只有斋宫西侧较为偏远的地方,有一个钟楼。

  那个钟楼平日就是用来报时的,每隔一个时辰,便会有人撞一次钟。

  唯有在皇帝驾崩时,那钟楼就用作另一个用途,鸣钟三万下,以昭告天下皇帝驾崩了。

  钟楼共有三层,一层供奉神佛,二层类似于储经阁,里头放满了经书,三层便是一个露天的天台,上面有一个大钟。

  除了这钟楼,斋宫中就再也没有其他有楼层,需要楼梯的建筑了。

  若是这样推测,那这人便是将她带进了钟楼里。可即便是钟楼里,也应该有宫人值班,怎么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宫人发现她被人扛着?

  就在沈楚楚失神之时,那男人停住了脚步,将她从肩膀上扔了下去。

  她被摔下去的时候,下意识的向脖子处缩了缩脑袋。

  幸好这会儿天气还冷,身上穿的是厚袄,有这厚袄缓冲了一下,虽然摔得浑身生疼,却护住了脑袋,没让脑袋先着地。

  沈楚楚侧倒在地上,她试着挪动手指,可那酸麻的痛感,却令她依旧不能动弹。

  女人痛苦的嘶鸣声,打着转儿的钻进了她的耳朵里,她挣扎的动作缓了缓,这才发现屋里似乎不光她一个女人。

  “你干完了没?别这么墨迹,弄完了那个,赶紧换这个女人,我叫宫人去正殿喊人了。”方才扛着沈楚楚的男人,有些不耐的开口道。

  另一个男人发出了愉悦的闷哼,半晌才敷衍的应了一句。

  似乎是不大放心,临走时那人又多叮嘱了一句:“若是耽误了爷的事,你知道是什么下场!”

  话音落下,屋子里便又响起了‘蹬蹬’的脚步声,听着似乎是那人离去了。

  女人破碎的嗓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听得沈楚楚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这女人是谁?不会是碧月吧?

  不,不对!

  之前那人说过,碧月被打晕了,想来是觉得碧月没什么用,便将碧月打晕之后藏了起来。

  那这个女人还能是谁?

  沈楚楚趁这那男人还未做完,拼尽全力的试图抬起手臂,或许是因为被点了穴位的原因,他们并没有用绳子绑住她。

  如果……如果她能冲破那被点住的穴道,或许可以为自己抢来一线生机。

  抱着那万分之一的希望,沈楚楚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用力的弯曲着胳膊,努力的向上抬起像是鸡爪子一样僵硬的手指。

  一寸,再一寸,慢的犹如蜗牛漫步,可沈楚楚却十分激动,她似乎感觉到筋脉中的酸麻感正在逐渐消退。

  那男人或许是太过沉迷,又或许是太过自信,他压根就没注意到沈楚楚的小动作,只是自顾自的重复着身下的动作。

  她终于用僵硬的手指,碰触到了遮住双眼的黑布,她心中越发的激动。

  还有时间!钟楼离斋宫的正殿有些距离,便是那和他们一伙的宫人去斋宫喊人,再将人带到这里来,也需要二十分钟左右。

  沈楚楚用手指将黑布勾了上去,缓缓的睁开眼睛,在适应了屋子里昏暗的光线后,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事物。

  就像她猜测的那样,这里的确是钟楼的二层储经阁,只不过她没想到,那个被男人压住的女子,竟然是中途离开斋宴的皖嫔!

  沈楚楚惊的目瞪口呆,嘴巴都合不拢了,是她眼睛花了吗?

  方才在侧殿点她穴位的那个男人,不是皖嫔的奸夫吗?

  若是说设计她,是因为她撞破了奸情,那皖嫔现在是什么情况?

  皖嫔现在可还怀着身孕,如今被男人这般残暴对待之后,只怕那孩子也要保不住了。

  沈楚楚的视线向下移了移,果然不出她所料,皖嫔身子底下像是一条蜿蜒的小河似的,入眼皆是一片猩红色,像极了凶杀现场。

  皖嫔绝望的瞪大了双眼,若不是她喉间不时发出的嘶鸣声,可以证明她还活着,沈楚楚甚至以为她此刻已经断气了。

  皖嫔的奸夫到底是什么狠人?

  发起狠来连自己的女人,也要往死里折磨,这都不是狠人了,这最起码得是个狼灭——比狠人狠了三点,还横!

  沈楚楚搞不清楚皖嫔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只知道自己要是再不想法子逃跑,只怕她会比皖嫔还要惨。

  她站不起来,就只好像个毛毛虫一样,不着痕迹的用脚底暗暗使劲,缓缓向前拱动。

  为了防止被发现,沈楚楚一边往前拱,还一边观察着男人的动作,见他动作加速,她便知道他快要完事了。

  她望着近在眼前的楼梯口,加快了自己挪动的速度,还差五步远,还差三步远……

  眼看着她马上就要爬到了楼梯口,那男人却蓦地停住了动作,侧过身看了她一眼。

  沈楚楚在那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住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可以爬到楼梯那里……即便她不能跑,却可以拼上一拼,抱着脑袋从上头滚下去。

  哪怕有一线能逃出去的生机,她都愿意试一试,可终究还是失败了。

  沈楚楚看着那个男人越走越近,他像是拖死狗一般,拖着她的小腿,将她拖向了皖嫔身旁。

  她被扔在了血泊之中,身上沾满了地上的血迹,她的身边躺着狼狈不堪的皖嫔,皖嫔长发凌乱的被血水和汗水打湿,粘黏在煞白的面庞上。

  皖嫔似乎也动弹不了,只有小腹会时不时的抽搐两下,喉间断断续续的发出悲恸的嘶鸣声。

  男人一把扯住沈楚楚的头发,脸上满是讥笑:“你跑什么?让我来满足你,不好吗?”

  “进宫这么长时间,皇上都没碰过你,你一定很难耐吧?”他手上加大了力度,扯得她头皮都要被揪起来了。

  沈楚楚痛的五官扭曲,若非是她现在不能动,她非要踹的他断子绝孙,和这个精虫上脑的狗男人同归于尽!

  等等……他是怎么知道狗皇帝没有碰她的?

  皇贵妃和嘉嫔这么着急弄死她,就是因为误以为她被狗皇帝宠幸了,生怕她怀了身孕,若不然也不会一个个狗急跳墙的栽赃陷害她。

  沈楚楚怔了怔,下一瞬便感觉身前一凉,那男人伸手撕扯开了她的衣襟。

  她再也顾不上多想,拼了命的抬起僵硬的手臂,护在了自己的身前。

  男人见她挣扎,面庞上带着疯癫的笑容:“再过一刻,所有人都要变成尸体,总归都是要死的,我便发发善心,让你感受一下情欲的滋味……”

  沈楚楚有些呆滞,什么叫‘所有人都要变成尸体’?这男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男人用手按住她的手臂,面目扭曲的俯身覆了上去。

  与此同时,一个宫女脚步慌乱的闯进了斋宫的正殿,打破了殿内和睦的气氛。

  “皇,皇上!不好了……”宫女手脚无措的跪在地上,声音急促道。

  太后不悦的抬起眸子,神色冷淡:“哪里来的宫女,怎么这般不懂规矩?!”

  皇贵妃愣了愣,连忙站了出来,对着那宫女呵斥道:“谁让你闯进来的?侍卫呢?将她拉下去!”

  这斋宴是皇贵妃一手策划举办,若是哪里出了问题,太后自然是要责怪她的。

  宫女连连磕头:“太后娘娘恕罪!奴婢是钟楼的宫人,方才奴婢想去清扫储经阁,却在储经阁里看到……”

  太后皱了皱眉:“看到什么?”

  “看到楚贵妃和一个男人,正,正在行苟且之事……”宫女说话紧张到有些结巴。

  她话音刚落,沈丞相和相夫人便拍案而起,沈丞相阴沉着一张脸:“你胡说八道什么?!若是你再血口喷人,小心老夫割了你的舌头!”

  宫女被他吓得缩成了一团,再也不敢说话了,坐在高位上的司马致,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楚贵妃就算是偷人,也没胆子敢在斋宴上,光明正大的与人通奸。

  就她那点芝麻大小的胆子,便是再借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冒着被砍头的风险去偷人,只怕又是有人陷害她。

  司马致扫了一眼皇贵妃,而后将眸光转向了嘉嫔,顿了半晌,他幽幽说道:“朕去看看!”

  太后的脸色沉了沉,也跟着开口:“哀家也去瞧瞧,若是这宫女胡言乱语,便拖下去当众杖毙!”

  这斋宴上全是王公大臣,若是这宫女血口喷人便也罢了,若楚贵妃真的与人苟且,那今日皇家的脸面也算是丢尽了。

  往日不是没有抓到过后宫的嫔妾寂寞难耐,与男人私会的,可没有一个是像楚贵妃这般,偷欢被昭告天下的。

  虽有千刀万剐之刑,皇族却是能不用便不用,几乎都是私底下暗地解决了便是,谁也不想让旁人看了笑话。

  毕竟不是普通的男人,九五之尊的皇上被人戴了绿帽子,这事传出去都会让人笑掉大牙。

  殿内的人一看皇上和太后要去,纷纷跟在他们的身后,做起了吃瓜群众。

  沈丞相再也坐不住了,他顾不上什么君臣之礼,也维持不住自己丞相的仪态。

  他转头四处找过正殿内没有沈楚楚的身影之后,赶在皇上和众人之前,疾步跑了出去。

  司马致望着犹如一阵风似的,瞬间便窜出去老远的沈丞相,只是挑了挑眉。

  如果这事又是栽赃陷害,那就算他有心想救楚贵妃,也无能为力。

  虽说楚贵妃之前,做过不少令他恨不得杀了她的蠢事,可在那奸夫没查明是谁之前,她也不是十恶不赦,非死不可。

  楚贵妃那种挑剔的女人,除了他这样才貌双绝,玉树临风的男人能看的上眼,放眼望去,还有几个男人能入的了她的眼,成为她的奸夫?

  他今日想了想,或许是之前是他误会了她也没准。

  如今赶巧了所有大臣都在这里,通奸这种抹黑皇家颜面的事情,只要被人抓住了,那下场总归逃不过一个‘死’字。

  只盼着楚贵妃能发挥出往日的机灵劲,躲过这一劫,不然他也帮不了她。

  他身后跟着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他的言行举止,他唯一能帮她做的事情,就是走的慢一点。

  哪怕她真的被人诬陷了,沈丞相跑得那么快,按照那个老狐狸护女的性子,也定然会想法子救她。

  司马致装作看不见的样子,刻意放慢了脚步。

  他走的慢,后面的大臣也不敢超过他,众人心里急的直骂娘,就算是爬着过去,也比皇上走路的速度要快。

  这一口新鲜的大瓜,若是照这个速度走过去,只怕鲜瓜也放成烂瓜了。

  太后侧过头瞥了一眼皇上,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眸中凝结着一抹不解之色。

  不待旁人注意,也就是眨眼间的功夫,她的面色便又恢复如常了。

  即便司马致一拖再拖,还是带着众人走到了钟楼外。

  他望着被关在钟楼外,急的用身子撞门的沈丞相,脸色黑了黑。

  有人用门闩从里头将钟楼的门挂上了,那门是用百年老树制成的,便是沈丞相把自己撞晕过去,也撞不开那门。

  “将门砍开!”太后冷声对侍卫吩咐道。

  侍卫得到命令,找来了斧头,朝着钟楼的门上砍去。

  十几个人同时砍门,没过一会儿,那门便被砍得破烂不堪。

  侍卫从砍出来的洞里钻了进去,将门闩拿了起来。

  太后率人疾步走了进去,司马致垂下眸子,看来楚贵妃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第31章 三十一条咸鱼

  以太后为首的一群人,冲上了钟楼二层的储经阁。

  本以为会看到什么刺激场面的众人,环顾四周之后,却发现除了地上有一滩血和碎了一地的花瓶瓷片之外,旁的什么也没有。

  他们顿觉失望,说好的楚贵妃偷人呢?

  方才钟楼的门是从里头挂上的门闩,说明钟楼内定然是有人,可现在别说是楚贵妃了,屋子里一个人影也没有。

  沈丞相看着那入眼猩红的血泊,差点没晕厥过去,他腿肚子直发软,额头上冒着大滴的冷汗。

  这该不会是楚楚的血吧?

  他是绝对相信楚楚不会偷人的,楚楚那般爱慕皇上,怎么可能会做出背叛皇上的事情。

  若是楚楚喜欢别人,当初便不会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给皇上了。

  今日的事情如果是栽赃陷害,那以楚楚执拗的性子,只怕会为了保住清白,当场和那男人同归于尽……

  司马致若有所思的望着地上的血和花瓶碎片,对着身后的杨海吩咐道:“你带人去三层看一看。”

  杨海应了一声,疾步带着几个侍卫上了三层,沈丞相也跟着冲了上去。

  本身这储经阁便不算太大,光是跟上来这一群大臣和女眷之后,几乎都要将储经阁站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