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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听罢,顿时狠狠派了炕几,怒道:“你是我肚皮里爬出来的,我会不知道你?”看柔娘的神色,便知道她这是心虚了的表现。

“沈惜早产,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刘氏强忍着怒意,问道。

“姐,你快说啊!”慧娘越听越是心惊,忍不住上前拽柔娘的衣袖。

见刘氏和慧娘一副认定就是她所为的模样,柔娘脸色阴沉得几乎滴下水来,她似笑非笑道:“那小贱人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她命大了。娘,您忘了,曾经大夫诊断过她活不过六月么!”

慧娘不知道姐姐和母亲做过的事,一脸茫然的看向刘氏。

在五月时,惜表姐和永宁侯大吵一架,还投湖自尽。幸而被救了上来,可没过几日,惜表姐身子还虚弱着就被永宁侯送回了承恩伯府。

那时的惜表姐,惜表姐身子确实一日比一日差,镇日里脸色苍白、神情憔悴,着实让人心疼。

“闭嘴!”刘氏被踩到了痛脚,当时没能要了沈惜的命,也正是她最后悔的事。“这话也是能混说的?”

既是沈惜已经羽翼丰满,她们不能与之抗衡,更不能莽撞。

柔娘的话倒给她提了醒。

那胡大夫虽是深受她的信任,可眼下也是后患。若是乔湛仔细查起承恩伯府的事来,未尝不会被他查出不对。

就在前几个月,她给胡大夫一笔厚厚的银子,让他买通了给张通有孕妾室看诊的大夫,开了些虎狼药,让那妾室生生的流下了一个成型的男胎,让张通心疼了好些日子。

因那妾室一心求子,吃了不该吃的药,倒也不敢很声张。

“慧娘,找人给你姐姐上药,好生看着她。”刘氏反而镇定下来,她深吸一口气,语气是少有的严厉:“在我回来前,不许她离开我屋子一步。”

慧娘隐约觉察到事情的严重性,胡乱点了点答应下来。

她满是担忧的看着柔娘,却见柔娘仍是没有丝毫懊悔的张狂模样。

总有一种要发生大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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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蒙蒙亮时,乔湛合上了书案上摊开的案卷。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他只知道刘氏母女利用沈惜牟利,却没想到两人非要沈惜的命不可。

即便在两人的关系达到冰点时,他也从没想过要沈惜死。哪怕是最终和离,他也会给沈惜一大笔银子,让她远远的离开京城。

当时他有军务要离开京城,本该正是两人好好冷静下来的时候,可沈惜非要去承恩伯府,甚至以死相逼。

乔湛无奈只得把她送了回去。

却不成想到她在永宁侯府险些丢掉了性命。

刘氏好大的胆子!

“侯爷,既是那胡有德已经供出了承恩伯夫人所为——”文竹在一旁道:“不若让顺天府的人直接去承恩伯府拿人。”

乔湛脸色微沉,却是摇了摇头。

刘氏有诰命在身的伯夫人,想要拿她不是那么容易的。还有柔娘——年纪不大却心肠却如此歹毒。承恩伯夫人和嫡长女有这样的丑闻,承恩伯府的名声也就完了罢。

张通不会轻易放人的。

“方才青石让人送来消息,说刘氏肯花大笔银子除去胡有德。”乔湛淡淡的道:“到时候让胡有德先告刘氏一个买凶杀人。”

文竹心领神会,他机灵的道:“就让胡有德去咬刘氏,说他帮忙除去了承恩伯妾室府中的胎儿,刘氏原本许诺的银子没给,如今竟还要杀他。”

乔湛闻言,赞许的看了文竹一眼。

那胡有德岂见过锦衣卫逼供的手段,文竹不过是略用些皮毛,胡有德已经吓得屁滚尿流把什么都招了。不仅是刘氏要害沈惜的事,还有刘氏做得那些连承恩伯都不知道的阴私勾当。

悄无声息的拿住了胡有德,倒给了他们发挥的余地。

文竹才答应着要走,忽然帘子一动,进来的人正是青石。

“侯爷,兰草姑娘没有看错,确实有人行踪鬼祟,曾在夫人摔倒的假山附近出没。”青石回话道:“那人正是随着张柔娘进府的,虽有乔装,身形却差不离。且张柔娘离开时,只带走了一个丫鬟。”

害得沈惜跌倒了果然和张柔脱不开干系。

乔湛眼前顿时浮现出烺哥儿下了狠劲儿咬住柔娘手腕的样子,烺哥儿一定是看到了什么。

“那丫鬟模样的人是个练家子,已经把她打昏了关押在别院。”青石请示乔湛,“只是她嘴硬,这会儿还没问出什么来。”

乔湛眼底闪过一抹暗芒,他平淡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寒意。“先留着她一条命,务必撬开她的嘴。再去查查张柔娘这段日子都同哪些人交往过密。”

文竹和青石齐齐应了一声,便都退了下去。

等乔湛离开松涛院回荣宁堂时,已经天光大亮。

看着在睡梦中仍旧蹙着眉的沈惜,乔湛伸手轻轻抚平了她蹙起的眉头,默默的道了一声对不起。

他一定为沈惜讨回公道。

第146章 自作

等到沈惜睁开眼时, 发现乔湛正坐在拔步床边的绣墩上, 目光专注又温柔的看着她。

她纤长的睫毛轻颤了几下,隐约记得乔湛昨日回来时便是这一身衣裳,这会儿竟还是这身衣裳没换。难道他这一夜都没有睡?

“惜惜, 你醒了。”乔湛见她醒来, 忙叫人拿了温水过来。“饿不饿?要吃些东西么?我让人做些清淡的汤水和粥送过来。”

沈惜摇了摇头,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声音嘶哑得厉害, 一时竟没发出声音来。想来是昨日她用嗓子过度了,想到自己昨日的失态, 沈惜微红了脸。

乔湛小心翼翼的扶起她, 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拿着盛了温水的甜白瓷杯子喂了她喝了些水。

“侯爷, 您一夜没睡?”沈惜润了润嗓子终于能发出声音来, 紧接着她便迫不及待的问起了孩子。“孩子呢?他好不好?”

乔湛十分受用媳妇先问了自己, 他扶着沈惜躺好, 才柔声道:“我才去看过, 奶娘才喂过他, 他这会儿睡得正香呢。若是你想看他, 我让人抱来便是。”

听说孩子正睡着,沈惜便没忍心让他被折腾,只得忍耐道:“既是如此便罢了, 等他醒了再说。侯爷, 往后还是让他留在里屋睡罢, 也好照应。”

她知道乔湛怕孩子哭闹打扰她,便不让孩子留在里屋。

乔湛心疼她,却又怕她难过,还是答应下来。

“侯爷,儿子的名字您想好了吗?”沈惜侧过来脸看着乔湛,“您把女儿的大名小名儿都想好些个,如今算是用不上了,劳烦您再费心想一回。”

乔湛顿时语塞。

他想先要个像沈惜一样漂亮乖巧的女儿,女儿的名字引经据典的想了不少。儿子的名字——他倒还真没想好。

嫡长子的名字不能轻忽,乔湛也曾想过几个,如今想来都不够合适。

好在奶娘回话说哥儿醒了,好歹让乔侯爷不再尴尬。沈惜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她忙让奶娘把孩子抱进来。

怀中抱着她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沈惜望着那张仍是有些发红的小脸儿,整颗心早就柔软成一汪水,她顾不得身下的伤口,抱着孩子就不肯撒手。

“哥儿这眼睛像夫人,鼻子和嘴倒是像侯爷多些。”张嬷嬷在一旁凑趣道:“哥儿虽是还没长开,足以见往后的俊朗模样。”

沈惜一颗心都扑在儿子身上,一时没留意张嬷嬷口中称呼的变化。

她怎么都看不够,轻轻的摸了摸他软软的小手,见他无意识的攥住自己的手指,高兴极了,惊喜又得意的抬眼看向乔湛。

“您看,他抓我的手指呢!”沈惜语气中透着轻快,即便半靠着的姿势让她腰隐隐作痛,也强撑着逗儿子玩儿,甚至舍不得把孩子交给奶娘。

还是乔湛看出了她的疲惫之色,从她怀中把孩子抱走,让她好生养着伤口。

“伤口裂开可不是闹着玩的。”乔湛见沈惜还是恋恋不舍的盯着孩子转不开目光,只得半是严肃的提醒道:“你早些好了,就把他接到咱们屋里来。若是迟迟不好利索,你怎么抱着他下地走?”

沈惜听罢,只得撒了手。

乔侯爷还不知道自己要为他随口的一句话付出怎样的代价,那些和儿子争风吃醋的日子,直到沈惜后来又生了女儿时才好些。

此时乔湛让奶娘抱着孩子离开,待到丫鬟们拿了要给沈惜换药的布巾和药粉进来时,他本想亲自帮忙,却被沈惜给坚决制止了。

“有兰草她们在就好了。”沈惜哪里好意思让乔湛看到她的伤口,红着脸道:“侯爷不是还有公务,快去忙罢!”

见沈惜坚决不同意,乔湛也没有再坚持,又叮嘱了几句,便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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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一面提心吊胆等着乔湛来追究柔娘和沈惜摔倒早产的关系,一面对胡有德下手了。

以防万一,她花大笔银子雇人去解决胡有德,却不承想弄巧成拙,胡有德十分机敏,她派出去的人一时失手,让他逃脱。不知怎的到了顺天府,胡有德竟有胆子把当初的事都吐露了出来。

说她谋害妾室,拈酸吃醋打掉了妾室腹中的胎儿。

幸而刘氏娘家的表哥在顺天府,把这消息提早的透给了她。

刘氏又惊又怒,她不敢想象,若是被张通知道了这件事,会是怎样的反应。

“夫人,这事情着实古怪!”刘氏身边的心腹卫妈妈提醒道:“咱们得早些压下去才是,万不可能被伯爷知道了。”

刘氏有些慌乱的点了点头。

若是旁的事,她还可以求张通帮忙。

唯独这件事她非但无法开口,还得死死的瞒住张通!就算张通能为了承恩伯府的面子去保住她,往后夫妻二人的情分也就彻底完了。

刘氏心怀侥幸的让卫妈妈找人去买通关系,托了刘氏娘家的嫂子,好歹寻了由头,把这胡有德狠狠收拾了一顿,好歹让他闭了嘴。

这两日没了动静,刘氏才要松口气,又给了卫妈妈五千两银票,让她拿出去帮自己答谢自己娘家嫂子。

她细细的叮嘱了卫妈妈一番,最后又不放心的嘱咐道:“这件事千万要瞒住伯爷——”

刘氏的话音才落,只见门帘的帘子被撩了起来,一道隐隐透着怒气的男声顿时传来,“什么事竟要瞒着我?”

好巧不巧的竟是张通来了。

刘氏给卫妈妈使了个眼色,强笑着迎了上去,“妾身说了您别生气,前两日柔娘偷偷溜出门去玩,妾身想着并不是什么大事,便没让人告诉您!”

卫妈妈趁机曲膝行礼,就要往外走去。

“你站住。”张通进来时便是阴沉着一张脸,他看着刘氏,寒声道:“夫人可要跟我解释解释,这一纸诉状是怎么回事?”

说着,张通便从袖中掷出一张诉状,丢到了刘氏面前。

刘氏不明所以,她亲自捡起了那张诉状,才看了没两眼,本就僵硬的笑容立刻便凝固在了脸上。

胡有德好大的胆子,被关在牢里还不安生,竟敢写了诉状告她!

“伯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刘氏感觉自己的手指几乎攥不住那张薄薄的纸,她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样污蔑妾身的话,您也信?”

夫妻二十余载,张通岂会看不出刘氏的心虚来。他对这张顺天府送来的诉状,心中便有些相信。

他信任刘氏,后院的家务也都交到了刘氏的手上。却没想到,刘氏竟敢谋害他的子嗣。

“她肚子里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不会影响到仲哥儿兄弟两个,你竟容不下他!”张通气得浑身发抖,他从未觉得刘氏是如此歹毒之人。

张通越想越气,不由抓过手边的茶盏狠狠掷到地上,茶水溅起弄脏了刘氏的裙子,刘氏却连躲都没躲。

可刘氏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伯爷!您就为了这么个骗子所说的瞎话,就混乱定妾身的罪!”刘氏立刻拿帕子揉眼,她放声哭嚎道:“他这样的人,为了银子什么话说不出口!分明是有人想要咱们伯府里内乱起来,您怎么能中了计!”

能和张通生活到现在,刘氏对张通也是了解的。她一声比一声高,哭道:“您也知道,害了那孩子对妾身有什么好处?妾身有儿有女,眼看儿子要娶媳妇、女儿要嫁人了,妾身会自毁名声?”

被她这么一哭,张通也不由变得心烦意乱起来。

刘氏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见张通似乎有所动摇,刘氏自觉有了希望,她声音愈发高了起来,只哭诉自己命苦,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操持家务云云。

卫妈妈见状,正要暗暗松口气,拿银子出门让胡有德想法子改口时,却听到外头有人通报说是永宁侯来了。

刘氏早就得到了消息,知道沈惜生了个儿子。她自是恨得咬牙切齿,若是这一胎是女儿,沈惜终究都有些底气不足。

这样的时候,乔湛怎么还回来承恩伯府?

听到乔湛过来,张通暂时放下对刘氏的逼问,起身就要先迎乔湛。往日乔湛便是来承恩伯府也是在书房中的时候多些,今日竟直接来了正院。

刘氏在见到乔湛的一瞬间,心便突突跳得厉害。

“伯爷,夫人。”乔湛进来后,面上的神色看不出什么异样来。刘氏还以为他是为了昨日的事兴师问罪,才要抢着替柔娘辩解,殊不知他却只字不提。

“今日前来,是有件事要向夫人求证。”乔湛淡淡的望了刘氏一样,道:“惜娘五月末在伯府修养时,给她看病的是谁?”

乔湛怎会想起问这件事?

刘氏忽然想起了胡有德的诉状,心里隐约猜到了些,却仍嘴硬。“那会儿惜娘病得厉害,我心中焦急,能请到的御医都替她请了,外头有名的大夫也想法子请了来——幸而上天庇佑,惜娘身子好了起来。”

“那有没有一位叫胡有德的大夫?”乔湛不跟她绕圈子,目光锐利的直视她。“他犯了事被顺天府抓了起来,昨夜被审出曾经给惜娘开过致命的方子——”

刘氏听罢,心里咯噔一声。

这胡有德好大的胆子,竟敢把这等机密的事情捅到了乔湛面前!

她不由十分懊悔,若是她不动胡有德,或许不会这么快被抓住把柄!

第147章 抓人

“当时我一心着急给惜娘瞧病, 大夫不知请了多少,一时竟也想不起来都请过哪些个大夫。”刘氏干笑了两声, 试图蒙混过去。

她想着左右沈惜没死成, 这事便能搪塞过去。

听她这话, 张通脸色微变,心中对刘氏愈发怀疑起来。

乔湛挑了挑眉,道:“夫人忘了?我虽没管过家,却也知道派人去请大夫府中都是有记录的,又比如给多少诊金、从何处走账。夫人主持伯府中馈多年,自是比我明白得多。”

“即便您记不起来,这事一查便知。”乔湛语气淡淡的,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刘氏自是坚决不想查。

“我一时竟糊涂了!”刘氏仍是嘴硬, 道:“只是查证也需要时间,等我这儿有结果了, 自是第一时间告诉侯爷。”

张通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见刘氏不肯说, 联想起方才自己逼问刘氏的事, 只觉得刘氏方才的哭闹不过是在掩盖什么罢了。

乔湛既是亲自过来,就不可能让刘氏胡搅蛮缠混过去。

“伯爷,去查这件事并不难罢?”乔湛直接略过了刘氏,看向了张通。

只是这件事到底关于承恩伯府的颜面, 张通越是怀疑刘氏的作为, 越想着要遮掩一二。

故此张通声音里颇有几分干涩, 道:“自是不难, 可到底时间远了些,去查也是需要费些功夫的。”

刘氏见丈夫有些替自己解围,顿时心中一松。

“伯爷,这件事我本想体面的查一查,不伤了两家的和气。”乔湛知道张通从承恩伯府的角度考虑,也不会让刘氏伏法认罪的,是以他算是有备而来。

张通和刘氏几乎认为他这是肯松口了。

“我觉得您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乔湛看了张通一眼,平静的道:“这才多此一举。”

刘氏听罢,只觉得乔湛是在指桑骂槐,这是在说她胡搅蛮缠了?

“侯爷这是说的什么话?”刘氏自以为这是在伯府,又有丈夫能撑腰,便不肯吃亏,尖声道:“惜娘送过来什么样,您最是清楚不过的!如今我请医问药好容易把惜娘给治好了,您却说这样的风凉话!”

“便是理论到圣上和太后面前,也断没有这样的道理罢!”

乔湛看着刘氏跳梁小丑似的表演,忽然唇角勾了勾,眼底却是愈发一片冰冷。

“来人。”乔湛忽然扬声,只见他话音未落,便见有两个小厮打扮的人进来。刘氏气得浑身发抖,乔湛这就把她承恩伯府当成什么地方了?

可她还来不及指责乔湛的失礼之处,乔湛已经吩咐道:“把人给带进来。”

刘氏心中顿时添了几分慌张。

张通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刘氏已经无暇顾及。她不知道乔湛会带来什么人,到底想要伯府如何才肯罢休。

“侯爷,胡有德带到了。”还未见人,文竹便已经低声通禀。

刘氏听到名字后,冷不防浑身猛的一颤。

这胡有德不是被关在了顺天府么,乔湛怎么能随便把人给带了出来?

文竹才说完,只见一个形容略显猥琐的中年男子颇为狼狈的被人押着走了进来。此时他已经被人在别院拷问了一番,早就吓破了胆子。

“现下人就在此处,夫人总能想起来了罢?”乔湛不容刘氏再回避。

想来此人就是胡有德了,张通想起自己未能出世的幼子,便也先有了几分厌恶。

刘氏见了他,脸色先惨白了两分。只是她决定愈发要咬紧牙关,不能被乔湛吓一吓就认罪,那她岂不要背上谋杀朝廷诰命的罪名?

一百个沈惜她弄死都无所谓,可她不能对永宁侯夫人下手。

“时日久远,记得并不是很清——”刘氏还没说完,便被胡有德打断了。

胡有德也不甘心刘氏把所有的罪责都推给自己,反正他的境遇已经不能更差,干脆多拉一个垫背的。“夫人这说是什么话,您给我银子让我办事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转身对乔湛迫不及待的道:“侯爷,就是她,就是她让给侯夫人开那要命的方子!”

刘氏深吸一口气,说出了去年就已经想好的说辞。“我是找你给惜娘开过方子,可哪一味不是大补的?方子里都有什么药材是任由你胡说的?”

当初刘氏想到过沈惜一旦死后,或许会有人来查证此时,故此她也想过应对之策。

那药方说不上都是毒死人的药材,也勉强能说是对症。只是当时以沈惜虚弱的身子,这样的猛药她压根儿受不住,在治好之前,恐怕会先要了她的命。

“侯爷若是真的怀疑,不若去查查当时的药方?”刘氏经营伯府这些年,也是有些手腕的。

乔湛见她这幅理直气壮的模样也并不着急,答应让她找人去拿当时的药方。

“张大姑娘现下在何处?”乔湛让人把胡有德押到一旁,来解决另一件事。他不肯让刘氏有喘息的机会,“我有事要问张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