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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才要松口气,听到便是眼前一黑。

果然柔娘和沈惜早产脱不开干系!

永宁侯府的两位嬷嬷还在柔娘身边“服侍”,正是要看紧了她,不让刘氏把她送走。此时也由不得张通和刘氏不同意,两人在得知乔湛过府的消息后,便把柔娘给强行带了过来。

“你们放手!”张柔的手腕都被攥出了一圈红痕,她越挣扎就发现自己被束缚得越紧,她不顾形象的大吼大叫道“你们算是什么东西,也敢随便碰我!”

可两人并不理会她,比起柔娘她们自是身强力壮得多,柔娘身边的丫鬟婆子们没人是对手,竟是一路把柔娘给拖了过来。

“侯爷,您太失礼了!”刘氏见女儿如此狼狈的模样,恨恨的道:“柔娘还是未出阁的女孩!即便永宁侯府比我们承恩伯府尊贵,也没有这样折辱人的!”

张通也觉得不好,神色不悦的看向乔湛。“乔侯爷,这是怎么回事?”

“张大姑娘手腕上的伤口可都好了?”乔湛似是答非所问,淡淡的道:“小皇孙用的力气可不小。”

柔娘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乔湛,乔湛这是在关心她么?

刘氏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并没有跟张通提柔娘在永宁侯府的经历。此时却再是瞒不住,她便先发制人道:“任他是哪位皇子皇孙,也没有胡乱咬人的道理啊!”

听她这么说,张通不由更加糊涂了。

“张大姑娘在侯府被安亲王府的小皇孙给咬了一口。”乔湛扼要的道,他看了一眼脸色涨得通红的柔娘,道:“我觉得有异,便让人去查了缘故。”

“去侯府时,大姑娘带在身边的丫鬟是哪两位?”乔湛目光平静无波,看在张柔眼里竟有几分称得上温和。

柔娘才想胡乱指出两人,只听乔湛又道:“大姑娘想好了再说,当日侯府的人可有不少见过大姑娘身边的丫鬟。”

“翠萍和翠叶!”柔娘毫不犹豫的道:“侯爷问这个做什么?”

她很有信心,当初那人也是照着翠叶的模样妆扮的,出了亲近的人也看不出差别来。她去侯府时素来都是带这两个丫鬟,侯府对这两人不算陌生。

“可那日送大姑娘离开时,你身边只有一位丫鬟。”乔湛干脆的道:“少了的人,大姑娘作何解释?”

张柔不由一愣。

当时让翠叶和那人在半路上交换,没想到突发意外,翠叶没能交换回来。她还让人送出信儿去,让翠叶好生再藏几日,只说是回家探亲。

她强作镇定,道:“翠叶说是想念父母,我便放她回家瞧瞧。”

乔湛不再开口,是文竹上前,行礼道:“大姑娘,翠叶姑娘是在一间客栈找到的,她当时孤身一人。”

柔娘有些不安,不由高声道:“我只准了她的假,她究竟去哪里,我怎么知道?”

“大姑娘当时带进府两个人,却只带出府一个人。别人也未见您的丫鬟离开。”文竹不卑不亢的道:“而我们抓到一个人,是同大姑娘一道进府的……”

文竹的话音未落,柔娘的心顿时提到了喉咙中。

她也太蠢笨了,竟被人抓住了把柄!亏得这人还是常玥信誓旦旦的保证,万无一失之人——

“侯爷,这又是怎么回事?”张通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妻子和女儿俱是神色不对,他有心维护妻女,只得道:“若是她们哪里有不妥之处,侯爷直说便是了。”

乔湛闻言,唇角勾了勾,眼神渐渐的锐利,语气里有几分不易觉察的狠意:“有人在伯府曾挟持小皇孙,还推了惜娘,导致惜娘早产。”

听乔湛的意思,这些是刘氏母女所为了?

张通不敢置信的看了母女二人一眼。

他知道妻子当初的打算,给还是丫鬟的沈惜下药,让她和同样中了药的乔湛发生关系,以此要挟乔湛娶柔娘为妻。谁知竟料错了乔湛,乔湛干脆娶了沈惜为嫡妻。

他同样知道心高气傲的女儿一直都不甘心,见原本任由她随意打骂的丫鬟竟成了身份尊贵的永宁侯夫人,她气得在家发泄过好一通。

如今沈惜的真实身份竟是卫国公府的姑娘,柔娘更是气不过。若自己娘亲没有让沈惜和乔湛有染,沈惜的身份永远都是秘密,她永远都只是承恩伯府的下人……

可他再料不到,两人敢胆大包天的要沈惜的命。

“我知道伯爷是明事理的人,这才没有把这件事声张。”承恩伯府最终能做主的还是张通,是以乔湛让他有所取舍。“您一直都被蒙在鼓中,可令夫人、女儿想要屡次对我妻子下手也是事实。”

他的话音未落,柔娘便再也忍不住,尖声道:“你没有证据就不能诬陷人!你凭什么说是我挟持小皇孙、是我推了沈惜?”

从沈惜重新回侯府后,柔娘连受打击,已经不若往常能沉得住气。

“这是安亲王府送来的。”乔湛给文竹使了个眼色,只见文竹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里头包着一只小小的玉蝴蝶。

柔娘见了,不由愣住了。

“当日有人曾见大姑娘戴了支玉蝴蝶步摇到侯府,而这枚玉蝴蝶是从小皇孙身上发现的。”乔湛沉声道:“还请大姑娘把那支步摇拿出来。”

柔娘自然拿不出来。

不等她狡辩,乔湛又道:“如果大姑娘不肯说,我看还是换个地方问罢。”

刘氏听乔湛的话不好,立即道:“侯爷什么意思?还想抓了柔娘不成?”

“您说错了。”乔湛竟像是笑了一下,他声音不高,却是如惊雷一般在刘氏耳边炸响。“还有您啊,当初您是怎样伤害惜娘的,您都忘了?”

“莫非侯爷想抓我进大牢么!”柔娘尖叫着就要冲到乔湛面前,“你没有证据,不能抓我!”

此时去找当年药方的人回来了。

在承恩伯府中找到的药方自是没问题的,刘氏不会给自己留着这个把柄。即便胡有德还能再写出来,还能把沈惜的病状说得一清二楚,也不能定刘氏的罪。

只是他身后还跟着被刘氏害死腹中胎儿的妾室碧云。

“伯爷,事到如今,奴婢也不怕什么了。”碧云一进门,就跪到了地上。“奴婢当初帮夫人隐瞒,就是想着保住腹中孩儿一条性命!可他竟还是被夫人害死了!”

刘氏登时愣住了,旋即她破口大骂道:“来人,还不把她拉下去,伯府的规矩何在!”

碧云的眼底透着刻骨的恨意,她不肯起身,含着泪仰头对张通道:“伯爷,奴婢口中没有一句虚言!当初奴婢偷听到夫人给永宁侯夫人请大夫时,开的方子是想不动声色的要了侯夫人的命!”

“当时奴婢还不信,直到看见这张方子……”碧云恨恨的看了刘氏一眼,竟开始背起了方子上的内容。

与此同时,文竹把胡有德写出的方子递给了张通。

张通铁青着脸色看着碧云所背出的要来和方子上的竟丝毫不差,当他再看刘氏时,眼神已经完全冷了下来。

“刘氏,你要作何解释?”这次换了张通亲自质问。

刘氏自是死也不肯认,她梗着脖子道:“她和胡有德勾结,我怎么知道——”

“伯爷明察!”碧云也不甘示弱,她心里存了为孩子报仇的心思,抢着道:“奴婢从未踏出过大门半步,身边服侍的人俱是侯爷派来的!奴婢的一举一动,再逃不过夫人的眼睛……”

“可这些日子来,夫人并没有追究我。”碧云冷笑一声,嘲讽的看向刘氏。“若真是我做的,夫人肯纵容我至今,岂不本意也是如此?”

碧云原先在张通的书房服侍,也是通些文墨的,才有后来红袖添香、张通要了碧云,待她怀了身孕后抬了她做姨娘。

无论如何刘氏都脱不开谋害沈惜的罪名。

“哪怕是奴婢被冤死了,夫人您也逃不开!”碧云眼底闪过一抹决绝。

她无意中从白姨娘口中听说刘氏的所作所为时,就想着用此来报复刘氏。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如今见乔湛来追究此事,她岂有不出头的。

她不过是想要个孩子傍身,无论是庶子还是庶女,都丝毫不会撼动刘氏的地位,可刘氏竟把她腹中已经成型的男胎打掉,她伤了身子,以后很难再有孕了。

“伯爷,您看——”乔湛对这一切并不意外,只是望着张通。

张通脸色阴沉得可怕。

“爹!你不会就信了这贱妾的话罢!”柔娘口不择言的道:“为了那个小杂种,她什么谎话编不出来!孩子在她肚子里是她自己保不住,如今还来乱攀咬人——”

伯府中十数年都没有妾室怀孕,更没有庶子和庶女出生,张通没有和刘氏计较。可碧云有了身孕后,他还嘱咐过刘氏,要照顾好她。

没想到刘氏连这一个孩子都容不下!

而柔娘的话此刻听在他耳中更是刺耳极了,那是她同父的弟弟,她张口就是杂种。

“你给我闭嘴!”张通双眼赤红的看着柔娘,他寒声道:“一点儿规矩都没有,你真是被你娘宠坏了!碧云是你的庶母!”

他对妻子和对女儿已经失望之极。

柔娘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张通为了个贱妾竟然骂了自己。她上去就要去打碧云的耳光,碧云既是敢闹到这一步,什么都不怕了,不躲不闪,只是拿着帕子哭。

最终还是张通上前,抓住了柔娘的手腕。

她手腕上被烺哥儿咬过的伤口被这一抓给弄破了,殷红的血顺着她的手腕流下来。

承恩伯府的正院里已经乱做一团。

“伯爷,做这些事的只是刘氏母女,和承恩伯府无关。”乔湛在一旁淡淡的开口道:“若是您大义灭亲,我保证承恩伯府不会受影响。”

听了他的话,张通骇然。

乔湛竟用了大义灭亲这个词,这是非要了刘氏和柔娘的命不可?

“您该清楚,这回是我来过问,若是您不放人,下回来的就是安亲王府。”乔湛语气不疾不徐的道:“刘氏母女我是一定要带走的,只是为了保全大家的体面罢了。”

“您放心,我把人交给顺天府,谁是谁非,这次彻彻底底的查清楚。”

把刘氏母女和承恩伯府分离开,保证不影响伯府,张通取舍起来或许会容易些。

张通应该知道孰轻孰重。

说完这句话后,乔湛便不再开口了。

张通眼中闪过痛苦和挣扎。

且不说乔湛是位高权重的永宁侯,单凭现在沈惜的身份,卫国公府若是知道此事,就不会放过伯府。沈惜又是今上亲封的平宁县君,还有小皇孙的事……闹到御前去,承恩伯府只能吃亏。

他了解乔湛的为人,没有绝对的把握,乔湛绝不会如此笃定的来抓人。他相信乔湛绝不是才知道此事,可他几乎把人证物证都找齐了才来,只能说明他志在必得。

刘氏和柔娘恐怕保不住了,只是剩下了体面与否的问题。

“代我向惜娘说声对不住。”张通眼中神色变过几次,终于缓缓的道:“一切便依侯爷的意思罢。”

柔娘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歇斯底里道:“爹!您要看着我和我娘去送死?又是因为沈惜!沈惜那个贱人,早就该死了!她怎么没能早点死?”

“早在六月就该任由她病死在伯府!”柔娘已经状若疯妇。“早该拿条绳子直接勒死她——”

她的话音未落,张通狠狠的一巴掌打了上去。

柔娘没站稳,跌倒在了地上。

她捂着脸,放声大哭起来。

而刘氏在片刻的怔忪后,也抓着张通的衣摆大闹起来。“伯爷,您不能这么对我们!你想想仲哥儿和慧娘她们不能没有娘!要让他们以后怎么抬头着人?”

张通硬下心肠,厉声道:“想在想起孩子们,当初你做那肮脏事的时候怎么没想着?若你们是冤枉的,一查便知。”

刘氏绝望的哭嚎不止。

乔湛近乎冷漠的看着刘氏和柔娘,又对张通微微颔首,冷冷的道“把她们带走。”

等待她们的是顺天府的牢狱。

第148章 转变

安亲王府。

“乔湛去承恩伯府, 把承恩伯夫人和张大姑娘都带走了?”祁恪听了属下的汇报后,眼神渐渐变得复杂。

能做到这一步, 即便乔湛手中有足够的证据, 他走这一步也着实是冒险。有心人不会关心真相, 他们只会觉得永宁侯位高权重,便行如此嚣张跋扈之事,这会成为他被别人攻讦的把柄。

可乔湛真的这么做了。

动静闹得大了,加上乔湛并无意隐瞒,祁恪有心倒是打听到了不少消息。在沈惜去年命悬一线时,刘氏母女想要趁机要了她的命。而张氏女不甘心沈惜成了永宁侯夫人,记恨至今,害得沈惜早产——

乔湛没有放过她们母女二人。

说他仗势欺人也好, 说他嚣张跋扈也罢,他不会看到自己妻子被人意图谋害还无动于衷。

祁恪不敢保证自己会为沈惜做到这一步。

自己要顾虑的事情太多, 否则也不会把常玥和陈莹都弄进府里……

“回王爷的话,千真万确。”来回话的人忙道:“永宁侯手里有证据, 仿佛还有两个证人。张大姑娘似乎还有帮手, 也被抓了回来。”

若是张柔有意为之,烺哥儿倒可以撇清和这件事的干系。安亲王府也不会受到影响。

祁恪在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他才要吩咐属下两句不必插手此事,却听到小厮通报说烺哥儿来了。

儿子还很少会来自己的书房,也不愿意见陌生的人, 然而祁恪并不吃惊。陈莹一心要在他面前树立个好母亲的形象, 倒是时时带着烺哥儿去他所在的地方。他有些意兴阑珊的道“是王妃带着他来的?”

谁知小厮却摇了摇头, 道:“是哥儿自己过来的。”

这倒让祁恪愣了一下。

说话间烺哥儿已经到了祁恪的书房中, 祁恪到底心疼儿子,便让房中的人都下去,自己把烺哥儿抱在膝头坐着,声音也和软了不少。

“爹爹,是她把我抱住、捂住嘴、不让我动。”烺哥儿像是把这句话在心里想过了许久,竟能流畅的说出不短的句子。“她要害侯夫人。”

祁恪愕然的看着烺哥儿。

烺哥儿白嫩的小脸儿上满是认真珍重之色,这样的神情出现在天真的孩子面孔上着实有些滑稽。

让他吃惊的是,烺哥儿竟能完整、主动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来。

“烺哥儿,跟爹爹说说,这人是谁?”虽说祁恪心中早就有数,却更期待儿子能亲口说出来。“她又是让谁害了永宁侯夫人?”

烺哥儿点了点头。他语速虽慢,表达不够通顺,吐字却清晰,大概描述了当日的情形。

祁恪越听下去,在心疼沈惜和憎恶下毒手的张柔同时,完全对儿子刮目相看。

“烺哥儿放心,爹爹知道了。”祁恪一贯从容沉稳的声音里难得有了几分激动的哽咽,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终于不是人们口中的痴傻蠢笨孩童。

烺哥儿有些愣愣的看着明显与往日不同的爹爹。

永宁侯夫人倒下的那一幕,常常出现在他的眼前。她对自己总是那样的温柔,什么时候都是笑眯眯的。他看出她那么痛,还是在努力挤出笑容来安慰他。

都是自己害了她。

“如果不是我,她不会有事。”烺哥儿的神色顿时黯淡下来,他大眼睛中满是失落和难过。

祁恪看懂了儿子的难过。

他没说什么,伸手拍了拍烺哥儿的肩膀,把他抱在了怀中,无声的安慰着。

刘氏和张柔娘——祁恪眸色暗了下来,火已经烧起来了,他不介意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些。

“王爷,王妃来了。”父子二人正想着同一个人,却不防传来通报声。祁恪皱了皱眉,把烺哥儿放了下来。

祁恪对陈莹素来是极宠爱的,书房等地也是任由她出入。故此陈莹一身石榴红色衣裙走进来时,脸上是轻松自在的笑容。

“妾身见过王爷。”她看到烺哥儿也在,温柔的对烺哥儿招了招手。“烺哥儿。”

祁恪此时面上已经换了一副温和的神色,他拉着陈莹在一旁的软榻上坐下,让烺哥儿站在自己身边。“阿莹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没事儿就不能来看看你?”陈莹娇憨的一笑,旋即便正色道:“永宁侯府喜得贵子,于情于理咱们王府都该备上一份厚礼送过去。”

祁恪听罢,扬了扬唇角。“府里的事有阿莹,我是再不用费心的。你看着办就好。”

这话显然取悦了陈莹,陈莹脸上透出几分得色,依稀还有几分小女儿的神态。

陈莹、常玥……祁恪想起这几日送来的消息,看起来两院相安无事,可这些日子以来,她们和外头的联系都不少。

永宁侯府春宴那日,明明没有邀请陈莹,可陈莹还是带着烺哥儿去了。虽说可以解释为陈莹有意讨烺哥儿欢心,知道烺哥儿亲近沈惜才带了他去,可正在那日沈惜早产了。

而常玥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心思又活络了不少,暗中和庆国公府又恢复了联系,祁恪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们两个会与此事有关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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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玥面上看起来淡定,心里早就慌了神。

因为是双胎,她的肚子看起来已经大得有些吓人,日常起居都极为不便。偏生两个孩子在她肚子里时常闹腾,她吃不好睡不好,是以常玥看上去脸颊倒消瘦了些。

“那人可靠吗?”常玥紧紧的皱着眉,她一面伸手在自己硕大的肚子上安抚,一面道:“要确保她无论再何时,都不能把咱们的事说出去!”

珊瑚忙回道:“姑娘您放心,那人不知道花钱雇了她的是谁!只是张大姑娘那儿——”

这计划里的关键人物张柔已经被关了进去,一时间竟还没把常玥给牵连进来。这非但没让常玥松口气,反而让她愈发的提心吊胆。

谁知道张柔什么时候就说出来?

“您也别太担心了。”珊瑚见常玥脸色不好,只得安慰道:“张大姑娘应该知晓轻重,若是她不胡言乱语,您还能帮她。她乱攀咬有什么好处呢?她手里又没有证据!”

常玥听罢,心中好受了些。

若张柔是个识趣的,该知道怎样做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哎呦——”常玥还没得及说什么,忽然脸色大变。她捂着肚子,神色极为难看。“快把那药丸拿过来——”

珊瑚忙去取来药丸,取来温水服侍常玥服下。

“您千万保重身子。”珊瑚苦口婆心的道:“您平平安安生下哥儿,才算有了安身立命的护身符。”

王府里还没有健康的男孩儿,而这可能是她唯一的机会。毕竟从陈莹嫁进门后,祁恪便没再宠幸过其他侍妾通房,或是在书房或是回正院陪陈莹。

过了一会儿,许是药效发作了,常玥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只可恨沈惜那贱人着实命硬。”想到沈惜平安生下了永宁侯府的嫡长子,常玥便心中冒火。“若是能一尸两命——”

虽说她今生不可能再当上永宁侯夫人,可她也不希望那个人是沈惜。

“罢了,你时时留意着外头的消息。”常玥安抚着躁动不安的孩子,低声道:“想法子给我娘投个信儿,想法子别让张柔开口。”

珊瑚答应着去了,常玥歪在大迎枕上,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