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侯夫人的悠闲生活上一章:第102章
  • 侯夫人的悠闲生活下一章:第104章

从承恩伯府出来后,她又去了一趟卫国公府,乔漪的事情怎么办才妥当,她要找外祖母、舅母商量商量心里才有底。

“那日嫂子也在的,依我看将军府该是乐意的,并不只是解围。”沈惜也请周氏过来,帮着分析当日在瑞亲王府的情形。

周氏点点头,神色肯定的道:“将军府就是同妹夫交好,想要出头帮忙,也不至于当面得罪瑞亲王妃。那时分明是瑞亲王妃想打阿漪婚事的主意。”

见徐氏如此热衷乔漪的婚事,沈惜不由有些后怕。如果那时是祁慎的人救了乔漪,在大庭广众之下若是哪位男子和乔漪有了肌肤之亲——

沈惜忽然有种荒谬的想法,施救者会不会就是加害者?

那这件事可太大了!沈惜心中悚然一惊,那人会有这么大胆子么?这样的猜测她能想到,别人也会想到,着实不是万全之策。

“……惜娘?”周氏见沈惜忽然发起呆来,忙唤了她两声。

沈惜回过神来时,只见杨老太君和她卫国公夫人都是关切的看着她,她忙挤出一丝笑容来。“我昨日收到帖子,齐大夫人说是要来侯府看看琰哥儿。”

“我想着侯府里已经没有长辈了,便想请舅母和嫂子过去作陪。”沈惜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卫国公夫人忙看向婆母,杨老太君见沈惜真的把卫国公府当成了自己的娘家,心里自是高兴,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立刻便点了头。

末了她又嘱咐沈惜道:“阿漪到底是方家的外孙女,方家那边你也要去说一声,切莫失了礼数。”

沈惜心中一暖,应道:“一会儿我回去就去请方家大舅母。”

虽说方家待她也不错,在心里她还是本能的更倾向于卫国公府。当初方娴和方二夫人韩氏的事,虽是方家已经约束过,到底隔着亲疏,看在乔湛的面子上,沈惜也不好深究。

话还没说一会儿,杨老太君看着时辰不早了,很快便吩咐人拿了许多补品过来,直接交给了沈惜身边带着大大丫鬟,说是让她们好生按着方子炖了,务必让沈惜喝了。

“你生产时到底身子有了亏损,要好生保养才是。”杨老太君虽然喜爱重孙,却更疼爱这不易寻回来的外孙女。“我知道你是个省事的,又怕苦不爱吃补药。”

杨老太君这轻轻的责备让沈惜红了脸,她知道外祖母对自己满心的呵护疼爱,忙连声答应下来。

“我还不知道你?”杨老太君笑了笑,没再看沈惜,而是对兰香笑道:“好孩子,你可要盯着你们夫人,可不许她躲懒不肯喝。”

兰香倍感自己受到重视,忙涨红着脸,用力的点了点头,就怕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能完成任务。

卫国公夫人见状,抿嘴一笑,招了招手让身边的丫鬟拿了几个荷包过来送到杨老太君面前。杨老太君对儿媳的举动甚是满意,把沈惜身边的丫鬟都赏了一通。

“时候不早了,琰哥儿还在家,你还是早些回去罢。”杨老太君自是愿意外孙女承欢膝下,然而她又想着外孙女已是一府主母,自是不能总留在自己这边,故此反而要催着沈惜回去。

沈惜顺从的起身。

“妹妹不必急着走,你看谁来了。”忽然一道清朗的男声响起,旋即帘子被撩了起来,映入的便是齐桉的笑眯眯的脸。

沈惜忙看过去,只见他身后跟着的人,可不正是乔湛。

“侯爷?”沈惜有些惊讶,虽是她事先已经跟乔湛打过招呼,还是乔湛提议她来请卫国公夫人帮忙,却没想到乔湛也来了卫国公府。

乔湛一改往日以冷淡示人的神色,态度温和,唇边浅浅的笑意。他上前给杨老太君、卫国公夫人见过礼,才走到沈惜身边。

“今日我和惜娘就叨扰外祖母、舅母了。”乔湛笑了笑,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他的话音未落,杨老太君眼中便闪过一抹欣慰之色。

“我在衙门外见到妹夫,听他要来接妹妹,便邀他来家里吃饭。”齐桉对乔湛要乖乖叫自己姐夫分外有成就感,他脸上的得色让沈惜忍俊。

她又想起了自己当初想着齐珏和自己表哥齐桉见了面定然特别有话聊。

乔湛嘴角抽了抽,当着长辈们的面,对大舅子的种种幼稚行为只能忍了。

“有阿漪照看小葡萄,你别担心。咱们在舅母这儿吃了饭再走。”一时杨老太君问起齐桉一件事,乔湛趁机便在沈惜耳边嘀咕道:“我外祖母那儿,咱们明儿再过去。”

体谅乔湛这份心意,沈惜心中说不感动是假的。

杨老太君自是把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中,在心中默默的想着,自己的馨姐儿在天上看着呢,惜娘身世虽然坎坷,却仍然有了一段好姻缘。

此时便是自己闭上眼,也能瞑目了。

******

安亲王府。外书房。

“不错。”当祁恪听到烺哥儿已经能流利的背下一首五言绝句时,他也一扫近日来因琐事而生的沉郁之色,满是欣慰的夸赞了一声。

祁恪怕烺哥儿还没完全恢复,若是骤然见了外人,反而对烺哥儿的病情有害无益。故此这些日子祁恪都是把烺哥儿抱在膝头,亲自教导他。

而烺哥儿也很争气,比之先前可以说是进步一日千里。

听了自己父王的夸奖,烺哥儿也只是露出羞涩的笑容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往祁恪怀中扎。

父子两个的感情更亲密了些。

“烺哥儿想要什么奖励?”祁恪看着乖巧懂事的烺哥儿,满心柔软,放轻了声音问道:“是出门玩一日还是想要什么吃的玩的?”

烺哥儿听罢,欲言又止的看着祁恪。

他想见那个人,可是他不能说。烺哥儿到底还不太懂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只是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引得祁恪满是关心的把他抱了起来。“怎么了?跟爹爹说。”

“爹爹,什么都可以吗?”过了好一会儿,烺哥儿才抬起头来,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天真又温顺的看着祁恪。

祁恪满心爱怜的点头。

“您和母妃不要吵架了好不好?”烺哥儿低下头,两只小手绞在一起。他也不敢看祁恪,只是声音又轻又低的道:“我喜欢母妃,您不要吵架。”

祁恪听完,便皱紧了眉头。

这话不像是烺哥儿自己能说出来的,应该是什么人教他的。他知道陈莹从来对烺哥儿没什么耐心,烺哥儿不喜欢她也是正常。

莫非这些话是陈莹逼着烺哥儿说的不成?

毕竟陈莹有过虐待烺哥儿的先例在,祁恪便首先怀疑到她身上。

正巧陈莹院中来人送了点心和甜汤过来,说是若王爷忙完了,王妃有事要找王爷。

若是放在平日,祁恪会给陈莹面子。可今日,他脸色十分难看,让来送食盒并传话的小丫鬟被唬得瑟缩了一下。

是她哪里说错话惹王爷不悦了?

第194章 脉脉

还没到和陈莹撕破脸的时候, 祁恪让从淑妃宫中出来的宫人好生照看着烺哥儿, 他自己仍是去了正院。

陈莹见他来,终于松了口气。

“您怎么没让烺哥儿一起过来?”陈莹见祁恪最近对烺哥儿极为上心,有意要讨好。她殷殷的笑道“我这儿叫人做了些蝴蝶酥、杏仁饼,都是他爱吃的。”

虽是陈莹脸上神色热络,祁恪面上却始终都是淡淡的。

他直视着陈莹, 并没有从她眼中看出一丝对烺哥儿的关心疼爱, 她在自己面前做戏, 只是想留下个贤妻良母的印象罢!若是她真的对烺哥儿好,烺哥儿哪有不亲近她的道理?

祁恪想起烺哥儿对沈惜的慕孺。每次见到沈惜时, 烺哥儿的大眼睛里总是亮晶晶的。直到现在, 沈惜给他用草叶编的蝈蝈,烺哥儿还很是珍惜的收在盒子里。

“今儿他在宫里玩的有些累, 我让他早些睡了。”祁恪见陈莹被自己盯得有些不自在, 才移开了审视一般的目光,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陈莹闻言, 面上有几分不愉,却忍耐的笑了笑, 柔声道:“虽是母妃疼爱孙儿,到底烺哥儿现下正是顽皮的年龄, 也不好总劳累母妃。王爷不妨让烺哥儿仍旧到我这儿, 过些日子您给他请西席开蒙,我也好照看他。”

听了她的话,祁恪没有言语, 虽是并未拒绝,却也没答应。

这本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陈莹不免心里发虚。然而她早有准备,仍是镇定的道:“听人说顾探花好才学,现下他在安阳姐姐府上教导嗣子功课。我也是见过他的,性子好又有耐心,正适宜教导咱们烺哥儿。”

陈莹小心翼翼看了看祁恪的脸色,试探着道:“我出面求一求安阳姐姐,想来她不会拒绝。”

去年在安阳郡主府上发生了丑闻,让祁恪颜面尽失、陈莹悔不当初,常玥万念俱灰——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不想提起的回忆。

可如今祁恪不让她照顾烺哥儿的生活,她难以接触到烺哥儿。故此她只好另辟蹊径,想要从学业上关心烺哥儿,以此来打动祁恪。

又是顾清——祁恪脸色阴晴不定,若不是顾清心中还恋慕着沈惜,自己也不会被牵连进常玥愚蠢的计划中。想到这儿,祁恪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常玥此人可恨至极,可那一双儿女却是无辜,祁恪思及此仍是不免有些心痛。

眼见祁恪脸上神色莫测,陈莹心中愈发忐忑。正巧此时丫鬟端上了热茶,陈莹便接了过来,亲自给祁恪捧了过去。

“王爷,若是我说的不对,您只管教导就是。”陈莹放低了姿态,伏低做小道:“哥儿到底是您的嫡长子,好容易现下病都好了,也该找良师教导他,让他更快的进益才是。”

她半垂着眼睑,掩去眸中的不甘。哪怕是她再生下嫡子,也不占嫡长的名分。继室是要在原配的灵位前执妾礼的——

似是她的话打动了祁恪,祁恪脸色缓了缓,接过了她捧上的茶杯。

一股淡淡的香味袭来,似乎不完全是茶香……祁恪喝了两口才觉出哪里有些不对来,而他已经有些神志模糊,恍惚间险些没握住茶杯。

陈莹似乎对祁恪的异状视若无睹,她转身去拨了拨烛芯,长袖轻轻拂过熏笼,转瞬间香气馥郁扑鼻。

她轻轻拔下了自己用来固定发鬓的簪子,一头青丝如瀑的披散下来。因是到了晚间,陈莹只穿了件单薄的藕荷色衣裙,她伸手覆上自己胸前的盘扣。

祁恪眼前的情景忽然朦胧起来,烛光下一红衣丽人款款走来。他只觉得自己下腹一阵发热,香软的身体凑上时,祁恪的理智已经丧失了大半。

见药力已经生效,陈莹咬了咬牙,半脱的衣裙已经被踩在了地上,她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红纱寝衣,玲珑有致的身段显露无疑。

眼神迷离的祁恪终于抵抗不过欲望。

在被祁恪占有前,陈莹看着摇动的烛光,心里忍不住一阵委屈。当时祁恪也就是这样和常玥发生了关系罢!到如今,她竟也要靠这种方式才能跟祁恪亲近。

她不能再犹豫了。

想到祁恪对烺哥儿的疼爱,甚至常玥那一双儿女夭折时,祁恪也难过好几日——哪怕是用孩子笼络住祁恪,她也必须要尽快给祁恪生下儿子。

陈莹闭了闭眼。

她忍住要想尖叫求饶的冲动,忍受着祁恪粗暴的在她身子上驰骋、横冲直撞,甚至她主动去迎合祁恪。

这样的法子不能再用第二回,若是祁恪果然恼了此事,她只能靠腹中的孩子来让祁恪消气。

她暗中找了不少妇科圣手替她诊脉,药吃了不少,如今自觉调理得不错。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祁恪恼了她,这些日子一已经不碰她了,才逼得她不得不出此下策。

陈莹勉强的伸手放下了帐子,很快又被祁恪动作粗鲁的拉了回去。

哪怕被祁恪彻底厌恶,她也不后悔!

这是她最后能抓住的了。

******

沈惜和乔湛去了方家,郑老安人和容氏也替乔漪高兴,一口答应下了夫妇二人所请。

这些日子侯府事多,沈惜来方家的次数便少了。这回他们夫妻一同前来,郑老安人说什么都要留下他们用饭。

乔湛去书房和自己的外祖父、舅舅们说话,沈惜则是在正房和女眷们一起说话。

大房的方姣曾去永宁侯府和乔漪住过一段时日,同沈惜也是极亲近熟悉的。而方姣的大嫂沈惜见过数面,是个温柔贤惠的人,两人相处也是客客气气。

唯有二房的方婧和其母韩氏,同沈惜始终都有芥蒂。

她们一门心思以为沈惜阻了方婧的姻缘,若是沈惜在,方婧早就是永宁侯夫人了。

幸而上次郑老安人当机立断,永宁侯府的宴会上没让韩氏母女出现,才让她们逃过一劫,没有被柔娘等人牵连、以至于成为伤害沈惜母子的帮凶。

“婧姐儿大了,她祖父和伯父已经替她看好了一门亲事。”郑老安人等到方婧和方姣出去后,当着沈惜的面道:“是你大舅父的学生,学识人品都是极好的。”

沈惜知道郑老安人的用意,是想当面打消自己的疑虑。毕竟方家确实曾属意方婧嫁给乔湛,而当初方家是好意,就算乔湛也只有感激的份儿。

没影儿的飞醋她还不至于吃,沈惜笑了笑,落落大方的道:“既是外祖父和大舅舅觉得好,这人一定不错。到时侯外祖母您派人叫我就是,我带着琰哥儿一起来送他二姑姑。”

郑老安人对沈惜的表现很满意,她含笑点了点头,拉着沈惜在自己身边坐下。

而沈惜的淡定坦然在韩氏眼中,分明有些耀武扬威的意思。自己以永宁侯夫人的身份来也就罢了,还要带上琰哥儿——好像生怕谁不知道她生了个儿子似的!

韩氏暗自冷哼一声,面上却不敢表现得很不满。

等在方家热热闹闹的用了午饭后,沈惜和乔湛便回了侯府。

沈惜转述了郑老安人的话,忽然看向乔湛,似笑非笑道:“侯爷,您到底还有几位好妹妹,一并说出来也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她可以在“妹妹”的发音上加重,以此表明自己的情绪。

看样子方婧对乔湛还颇有几分恋恋不舍,沈惜虽是知道乔湛对方婧无意,可心里还有点儿不痛快。

“还说自己没吃味。”乔湛忍笑,牵过她的手不肯放开。“我保证,再没有了。”

沈惜不是爱耍小性子的人,偶尔闹一闹,乔湛权当是情趣了,甘之若饴。他又好言哄了一会儿,才让沈惜脸色寒霜消散,春回大地。

这会儿趁儿子还睡着,沈惜让兰香去次间取东西。沈惜由兰草和腊梅服侍着散了头发,换了家常的衣裳,这才感觉清凉了些。

乔湛更衣完毕后,便仍旧回了稍间。

“侯爷,您来试试这身亵衣。”见他进来,沈惜忙从临窗大炕上拿起一身雪青色的亵衣。乔湛依言过去,拿在手中只感觉料子很舒服,是上好的松江布。

沈惜有些难为情的抿了抿嘴,才慢慢道:“我的手艺不怎么样,您可别介意,左右是里衣,您将就些罢。”

前些日子沈惜就说在他出门前要给他做衣裳,没想竟这样快就动工了。

乔湛心中一暖,在沈惜的灼灼目光下,从上到下仔细的看了一遍。

她虽然嘴上嘟囔着“好赖就这样了,你不许说难看针脚粗糙”云云,实则紧张又期待的等着他的评价。

论起细致来,说实话是不如侯府针线上的女工。可难得的是这份心意,只要想到这细密的阵脚俱是沈惜一针一线亲自缝好的,他便觉得通身都是说不出的熨帖。

“你做的自然是好的。”就在沈惜以为久到等不来乔湛的评价时,他才慢慢的开口了。“惜惜,我很喜欢。”

明明是在说衣裳,可乔湛低沉舒缓的声音再加上他专注的凝视,仿若深情的告白一般,沈惜不由脸色微红,想要收回被乔湛抓住的手。

“也不值什么。”沈惜声如蚊呐的道:“侯爷别嫌弃就好。”

她自己有多少实力她还是清楚的,希望能在乔湛离开前做出几件像样的衣裳让他带着。

沈惜在下心中默默的计算着乔湛要离开的时日。

平日里两人总在一处还不觉得,骤然听到乔湛要离开,她只觉得很是不舍。往日即便乔湛再忙,也要回来看一看沈惜,哪怕是住在书房或是在外间略躺一躺就走。

而沈惜也习惯了替他操持衣食住行,自从和乔湛在一起后,她才知道有家的感觉。

是那样温暖美好,令人沉醉。

第195章 欲动

安亲王府。

祁恪醒来时, 只觉得头疼欲裂。

他暗恨自己竟然再一次栽在了同样的招数上,等他睁开眼看到满室狼藉以及谁在他身边的陈莹, 瞬间全都明白了。

陈莹在茶水中和熏香里头下药,他本以为, 这该是陈莹最恨最不屑的手段才是。

房中静悄悄的,陈莹就躺在他身边, 睡得无知无觉。祁恪对于昨晚的记忆虽是有些模糊, 却也能猜到在药性的催使下, 自己对她绝对温柔不了。

可是他心中再没有一丝怜惜。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陈莹, 披衣起身就要离开。

忽然他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抓住,祁恪停下了脚步,却并未回头。

“王爷, 您别生气, 妾身也是有难处的!”身后传来沙哑的女声,折腾了大半夜, 饶是陈莹早有心理准备,也是喊得声音嘶哑,浑身像是要散架一样。

她曾想过祁恪发现之后会生气, 会大骂她一通,甚至会暴跳如雷——这种种可能她都想过了应对之策, 却万万没想到祁恪根本不想跟她说话, 也不给她机会解释。

陈莹的心沉了下来, 不好的预感渐渐扩大。

“您、您一直都不肯再跟妾身亲近, 妾身万般无奈才出此下策。”她说话时不由带上了哭腔, 满心的委屈也一同发泄出来。“妾身也是想尽到一个做妻子的责任,为王爷开枝散叶……”

她的话说完,祁恪终于转过身来看她。

陈莹曾在祁恪的眼神中看到过爱怜、欢喜也曾见过恼怒与气愤,可此刻,她却从祁恪的眼神中看不到情绪了。

哪怕是失望也好!陈莹顾不上自己酸软如泥的身子,手里愈发攥紧祁恪的衣袖,生怕他一言不发就拂袖离去。

祁恪是真的恼了她!

“这既是你的难处?”祁恪微微笑了笑,可是那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反而令陈莹平生几分悚然。“好了,本王听到了,你可以松手了。”

“王爷!是妾身错了!”陈莹终于慌了神,她并没有想把祁恪推远。“妾身以后定不会再这样,妾身知错了!”

对于她的认错,祁恪神色淡然,更称得上无动于衷。

“松开!”见陈莹迟迟没有动作,祁恪终于没有耐心,从口中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陈莹自是知道祁恪真的动了大气,若是今日让祁恪心怀不满的从这里走出去,以后就再难让祁恪过来了!是以她拼命的摇头,就是不肯放开。

只是她没想到,祁恪没再跟她废话,而是用力的掰开了她的手指,旋即拂袖离去。

“王爷!”陈莹不敢置信的看着祁恪离开的背影,绝望趴在床上,又是屈辱又是伤心的大哭起来。

祁恪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正房,在正院服侍的人神色慌张的跪了一地。

若是王爷果真恼了,也不会放过她们这些“帮凶”。

且不论正院是怎样的翻天覆地,祁恪神色不虞的回到了外书房,忽然听到了孩童稚嫩的背诵声。

祁恪在窗外凝神听了一会儿,神色终于稍稍缓和。

“哥儿累了罢?”烺哥儿身边服侍的丫鬟在他停下来后,柔声问道:“奴婢给您把早饭端过来好不好?”

虽是看不到里面烺哥儿的动作,只听他奶声奶气的道:“等爹爹。”

祁恪的心中蓦地一暖,方才心中的积郁也一散而空。

他想起那个温柔贤惠的发妻,虽是父皇指婚,两人仍然相敬如宾。若是她在,或许烺哥儿也不用吃这么多苦。烺哥儿这样的懂事乖巧,性子也是随了她。

自己需得好好护住烺哥儿,才不辜负发妻。

他原以为陈莹出身世家,好歹该是个识大局的。且她又和发妻沾亲,对待烺哥儿总该过得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