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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下意识将搭在桌上的腿撂下。

  谢青郁一路上都在猜测,卫澧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只听说他年纪不大,为人残暴。

  今日一见,的确观感不好。第一是因为撞见赵羲姮被人轻视,二是虽容貌秾艳,却放浪形骸,满身凶戾之气。

  他只一想到阿妉是被这样的人掠夺为妻子,他心里实在不安。

  若当日他竭力同顺和帝辩一辩,兴许阿妉就不会落到这种境地了。

  副使不待谢青郁说话,便着急的抢先道,“天子命我等将公主交换回朝。”

  他指指身后的美人,“这便是用来交换的美人,还请笑纳。”

  卫澧脸霎时冷了下来,他原本只当是来送人的,没想到却是来同他抢人的,原本他还想看看赵明瑾又能出什么幺蛾子,此刻话都不必多说了。

  “拖下去。”他忍着舌尖的疼痛,强行云淡风轻道。

第48章 一更

  谢青郁觉得卫澧是个残暴的样子,但没想到他会这样残暴,半句话都没说上,就要将他们拖出去。

  拖出去与带出去、滚出去稍稍有点儿差别。

  一般只有死人用拖的。

  而且,而且就算卫澧已经刻意板着,他还能听出来,卫澧此人口齿不便!

  天之骄女配这样的人,谢青郁只觉得,赵羲姮实在委屈。

  “既然卫公子连三两句话的耐心都没有,又为什么要见我们呢?”谢青郁不疾不徐道,心中那个已经成型的计划,变得更加坚定。

  他微微作揖,不卑不亢,“还未介绍自己,在下谢青郁,是本次的使臣。”

  卫澧用薄薄的眼皮微微抬起,看着他,当然是拿你们泻火的。

  不然把你们从驿站叫过来做什么?

  他若是杀别人,也没个什么理由,没理由杀人的话,赵羲姮更瞧不起他。但是赵明瑾的使臣往他霉头上触,回头说起来,赵羲姮说不定还会觉得他做的对。

  不过这个叫谢青郁的,倒是同上一个使臣不同。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的确长的不错,鼻孔没朝天,也不怵生死。

  “卫公子,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阿妉的?”谢青郁又道。

  喜欢,喜欢什么喜欢?他才不喜欢赵羲姮呢,卫澧想。

  冷不丁被人这么一问,他摸了摸耳垂。

  “不。”他吐出一个字,心头猛地一颤,于是偏过头去,不看谢青郁审视的目光。

  半晌,又觉得这样在气势上落在了下风,于是又将脸转过去,微微仰着下巴蔑视谢青郁。

  “既然不喜欢,便也别将她留在身边折磨了,让在下带她回晋阳罢。阿妉既然于你是可有可无的,那我等用这些美人作为交换于您并无损失。”

  等等,卫澧忽然抬头,“你一口一个阿妉叫的倒是亲密。”

  “不过故人。”谢青郁含蓄一笑,其中带着深意。

  卫澧见他一笑,头皮发麻,几乎要炸开,有口浊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手不自觉狠狠攥在了衣角上,眼皮直跳,心里冒出些不好的预感。

  不过故人?单纯的故人能唤乳名?还笑得这样意味深长?

  卫澧如此一想,只觉得一阵窒息,快要炸掉,下意识喊道,“拖出去,等什么呢?”

  他脑袋有些空,心跳的也飞快,满心能想起来的也就是,赵羲姮与这人关系匪浅,这人年轻且气度非凡。晋阳来的,想必也是什么高门氏族的郎君。

  卫澧自动自觉的没往细里深思,他不知是想不出两人的关系,还是不敢往下想了。

  谢青郁去后,赵羲姮找了一圈儿钥匙还是没qing长找见,思及上个使臣并不光彩的死法,心里有些突突。

  卫澧这些天脾气并不好,虽然谢青郁是来给他送女人的,但万一有些话惹了卫澧不高兴,下场并不会很好。

  谢青郁同别人不一样,虽多年不见,婚事也黄了,但好歹自幼的交情,稳妥些去瞧瞧吧。

  卫澧若是一会儿见到她生气,她也不怕。

  那个狗比为了不让她破坏他见小老婆的好事,将她关起来,原本就是理亏。

  她才到书房外,便听见卫澧高声让人将谢青郁拖下去,接着是一群女子的哭喊声。

  谢青郁才要说些什么,便听见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

  “卫澧。”她拨开身边围着的侍卫,将门推开,这次连主公都顾不得喊了。

  卫澧见赵羲姮着急进来,心猛的一颤,“你怎么出来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急躁,并不善。

  赵羲姮四个多月没出过院子,怎么偏偏在谢青郁来的时候出来了?

  他在谢青郁与赵羲姮之间来回打量,手紧紧攥起,裸露的手背出青筋暴起。

  赵羲姮一听这话心里的火蹿了三丈高。

  老狗比,关着她不让她出来就算了,现在还敢问?老子把你头给你揪下来。

  “你要将他们拖出去做什么?”她问。

  谢青郁怕她得罪了卫澧,日子更不好过,他倒是无妨,于是上前抓住赵羲姮的手腕,“阿妉,你不要掺和进来。”

  气氛有一瞬间的僵硬,卫澧脸色一阵青黑,心头像是有人拿着钢针往里戳,戳一下还要死命的旋一旋,快步上前,将谢青郁的手从赵羲姮身上撕下来,然后隔在两个人中间。

  他死死掐着赵羲姮的手腕,下颚紧绷着,去看她的眼睛。

  赵羲姮这次没看他,反倒是将目光投向谢青郁,见他安然无恙才松口气。

  卫澧见她看着谢青郁,竟有些不敢在两人之前打量,他像是被扔进了沸水锅中,舌尖的火疮被他咬破了,渗出血来。

  “赵羲姮,他说是你的故人,当真?”卫澧一字一顿,将字咬得极重,甚至带着一种质问的语气。

  “是我的故人你就放过他吗?”赵羲姮觉得解释起来她同谢青郁的关系有点儿复杂,于是犹豫了半刻,方才点头,“的确是个故交。”

  卫澧心眼小,多疑又敏感,赵羲姮稍微一犹豫,落在他眼中,便坚定了两人关系匪浅的信念。

  他眼前一阵一阵发晕,眼眶发红,吼出来,“赵羲姮,你是我妻子!”

  “他那么亲密的叫你乳名,你告诉我就是一个故交?”

  “不然是什么?”赵羲姮甩甩手腕,试图将卫澧的手从自己身上晃下来,掐的有点儿疼。

  她也不知道卫澧做出这个样子给谁看,明明都为了小老婆把她关起来不让她出门了,现在又一副戴了绿帽子的样子。

  凭什么他能给自己戴绿帽子,她有个故交他就这个死样儿?

  谢青郁满眼的心疼和犹豫都快要泻出来了。

  卫澧不想再看两个人眉来眼去,也不想听赵羲姮说她与谢青郁到底是什么关系。

  赵羲姮现在是他的妻子,凭什么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卫公子果然是不喜欢阿妉,不然也不会对她这样粗鲁了。”谢青郁看向卫澧抓住的赵羲姮的手腕。

  正常人听见这话,应当是松开手,卫澧却被这话一激,整个人炸起来。

  他捂住赵羲姮的嘴,掐着她的腰把她抗在肩上走出去,冷冷看谢青郁一样,“你等着。”

  谢青郁以及副使暂且是死不了了。

  赵羲姮的胸口硌在卫澧的肩膀上,硬邦邦的并不舒服,她咬了一口卫澧的手,卫澧像是察觉不到疼一样,丝毫,没有松手的架势。

  他手上厚厚一层茧,咬着牙酸,赵羲姮咬不动,又气又急,然后去啃他的肩膀。

  沿路上的侍女都不敢看,默默低下头。

  寝房的门被狠狠踹开,卫澧将人扔到窗边的小榻上。

  赵羲姮气得又去咬他,他掐着赵羲姮的下巴压到她身上。

  唇齿交缠之间,赵羲姮尝到了腥甜的血味,肯定不是她的,卫澧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舌头咬破了,她好像舌尖蹭到了他的伤口。

  “唔。”她抓着卫澧的衣襟,眼角溢出泪水。

  喘……喘不上气了,他什么时候学的?跟谁学的?

  许久,赵羲姮呛得咳嗽起来,卫澧才与她分开。

  他右手手掌托着赵羲姮的后脑,不让她偏开视线。

  “赵羲姮,你现在是有夫之妇你知道吗?”

  赵羲姮咳嗽了半天,终于缓过来,她气得不轻,嘴也肿了。卫澧把她关起来不给出门,该生气的应该是她,他又发什么疯?现在还压在她身上,卫澧身上硬邦邦的,一点儿都不舒服。

  “你大舌头……”她冷漠道。

  “你跟那个小白脸眉来眼去别当我看不着!”卫澧继续一手扣住她的后脑,一手捏住她的下巴。

  “你大舌头……”赵羲姮继续冷漠。

  卫澧快要气炸了,“你说点儿别的。”

  赵羲姮,“……”

  “你舌头大了。”

  卫澧俯下身,扯开她的衣襟去啃她的锁骨。

  赵羲姮觉得这势头发展的不对劲儿,于是把眼泪憋出来,嘤嘤嘤的开始哭,“你自己要娶小老婆把我关起来,还倒打一耙说我跟别人眉来眼去,这日子没法过了。”

  赵羲姮一哭,卫澧就停下了,“谁他妈要娶小老婆,哪个王八蛋在你跟前儿嚼舌头!”

  “你自己听说使臣带了一堆美人儿就巴巴去见他们了,还不让我出去!”赵羲姮心里憋着那股火,借着哭的劲儿一口咬在卫澧的脖子上,使足了劲儿。

  别地方咬不动,她还不能咬个脖子了?

  脖子上刺痛,感觉像是要见血了。

  卫澧没顾上,“那你不是跑出去见那个小白脸的?”

  “不是。”赵羲姮含含糊糊。

  “那你出去干什么?”

  “找钥匙,我丢了个嫁妆箱子的钥匙。”

  说起这个,卫澧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他的气势也弱下去了,“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那我也不信你!”

  “你跟那个小白脸到底什么关系?”

  “你都要娶小老婆了,还管我跟别人什么关系?”

  “我都说没有了!”

  “那你是不是不让我出去?我找钥匙你也不信!”赵羲姮牙酸了,松口,满意看着卫澧脖子上冒血的牙印。

  出气了。

第49章 二更

  两个人吵了一会儿,忽然没人吭声了,大概是心里的不高兴在拌嘴里都消了,能冷冷静静的了。

  卫澧觉得他好歹是个男人,先开口也不丢人,就是赵羲姮今天总笑话他大舌头,这令他羞恼。

  “我没有想要那些人,我如果想养小老婆,用得着要赵明瑾送来的人?我叫他们来,就想看看你那愚蠢的堂哥还能出什么愚蠢的主意,然后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让我把他们杀掉。”而且他谁也不喜欢,他又不是畜生,见一个女人就要发情。

  卫澧不喜欢唧唧歪歪的把事情讲不清楚,不讲清楚赵羲姮憋着一股火,他自己也不舒服。

  赵羲姮细想想也是能想明白的,她抓着卫澧的衣襟,稍稍将他推开点儿,那种自己所有物眼睁睁要被别人污染的憋屈感才算散了。卫澧真的要是有小老婆了,她就不会天天跟他吵架生气了,生气也是一种感情,都不是自己的独占的东西了,动感情划不来划不来。

  甭管卫澧现在怎么畜生,但他干干净净的,虽然熊一点儿,至少身体不让她膈应,平常抱抱亲亲也挺舒服的。

  赵羲姮也不喜欢把今天的问题带到明天,有问题就问,“那你今天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卫澧,“……”但凡她前几个月有一次想踏出这个院子,就不会产生这种疑惑了。

  他拍拍赵羲姮的头,扯扯嘴角,“不是今天,是从你搬进来第一天开始,我就没打算让你出去。”

  赵羲姮恍若大悟,原来卫澧一直在囚禁她?她都没发现。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卫澧,“……”告诉你了还有什么意思?

  他设想的是把赵羲姮关起折磨,等她想要逃出去的时候,他就捏着她的下巴恐吓她,告诉她这辈子都别想出去,但现在事情发现的方向实在不对劲儿。

  卫澧总有种预感,他现在不说,这句话可能以后都没机会说了。

  他拍拍赵羲姮的脸蛋,“你这辈子都没机会踏出这个院子一步了,你敢走出去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

  “我刚从院子外面回来。”赵羲姮动了动腿,卫澧现在要打断她的腿吗?

  “下次你再敢出去,我就打断你的腿。”卫澧薄唇抿起,阴恻恻的威胁她。

  他嗓子不好,说话不好听,说什么都带着一种阴森恐吓的劲儿,赵羲姮听了好几个月,现在已经对她造成不了任何影响了。

  卫澧是个纸老虎,他每次就吓唬吓唬人,下次她就当着她的面儿从院子里出去,气死他!

  还想囚禁她,门儿都没有。

  赵羲姮问完了,卫澧抿抿唇,虽然有问题会显得他很蠢很丢脸,但他还是开口了,“那个小白脸……”

  “人家有名字。”赵羲姮打断他。

  卫澧深吸一口气,“那个谢青郁,你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不记得了,从记事开始就认得了。我阿耶喜欢他。”赵羲姮想了想。

  从小认识,那就是贵族子弟,青梅竹马,关键赵羲姮的父亲也很喜欢,故交,当真故交,十几年的故交。而卫澧,赵羲姮才知道世上有他这么个人不到半年。

  卫澧手臂收紧,将赵羲姮箍紧了。

  他感觉有什么温温热热的东西,要从心口那地方涌出来,酸疼酸疼的,要他命一样;又像是蚂蚁撕咬,他恨不得剖开胸膛,把心挖出来。

  “那他和你真的只是故人吗?”谢青郁能那样正大光明的喊她的乳名,卫澧没喊过,只在心里喊过,或者不自觉顺口的时候。

  卫澧从来不承认,他其实是怕赵羲姮嘲讽他,看不起他,和别人那样。他心里隐隐有个怯弱的念头被压的很死:他不愿意袒露出一点点的对赵羲姮的喜欢。

  赵羲姮刚要张口,卫澧道,“你不说实话我就把谢青郁丢进查干湖淹死。”

  “我要说了你就放过他。”赵羲姮真怕她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卫澧真把人打死了。

  “嗯。”卫澧闷闷点头。

  他其实不想听赵羲姮亲口跟他说,她同谢青郁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他是我阿耶给我定的未婚夫。”赵羲姮说完,赶忙紧紧扣住卫澧的腰,怕他弹起来去砍谢青郁。

  “但是,但是后来我要和亲,这事儿就算了。”

  卫澧的身体有一瞬间僵硬,他没等到一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是等到了更为亲密的一层关系,他沉默了一会儿,“你要是不和亲,是不是现在已经嫁给他了?”

  “没,我阿耶舍不得我早嫁,说让我十八再嫁。”赵羲姮后面的没敢说。

  她在宫里过得不好,巴不得早早嫁人离赵明心他们远点儿,要不是因为和亲,谢青郁人真的不错。喜不喜欢不重要。

  “那你……”卫澧忽然觉得他问赵羲姮喜不喜欢谢青郁是一件很没意义的事情。

  他想起谢青郁被人从外面带入书房时候的样子,阳光洒在谢青郁身上,穿着白衣,十分俊俏,唯一能挑出谢青郁皮囊上的毛病,就是唇不够红。卫澧穿白衣,是很不伦不类的。

  谢青郁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他当时下意识将腿从桌上放下。

  谢青郁是赵羲姮父亲给她选的未婚夫,她父亲那样疼爱她,怎么会选一个赵羲姮不喜欢的人做未婚夫?

  她一定是喜欢的吧。

  谢青郁看赵羲姮的眼神,骗不了人,干干净净纯纯粹粹的喜欢、爱慕、心疼。

  三个人里,卫澧是强行插入的第三者,他这么一想,就觉得很耻辱,像是脸被扇了一巴掌。

  他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赵羲姮与谢青郁是不互相喜欢的。

  “你怎么不问了?”赵羲姮拍拍他的后背。

  “赵羲姮,你现在是我媳妇儿你知道吗?”卫澧像是要把她勒进血肉里。

  赵羲姮歪头想了想,忽然笑出来,然后轻轻贴在他耳边问,“卫澧,你是不是喜欢我,吃醋了?”

  “瞎说,赵羲姮你一天天自作多情,真以为谁都喜欢你?你是我媳妇你记住了!”卫澧拔高声音,他在心里反复说过很多遍,他不喜欢赵羲姮,他真的很讨厌赵羲姮。

  即便下意识忽略自己的很多行为与这种想法截然相反,但他是不会承认自己喜欢赵羲姮的。

  卫澧的自卑强烈到极致形成了一种脆弱的自尊心,他接受不了来自任何人的嘲笑,尤其不愿意在赵羲姮面前放下这种近乎遮羞似的自尊。

  或者说是不允许自己降低身段,损失颜面。在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面前,要他承认自己先喜欢上了她,相当于把他最后遮羞的壳给掀开了,露出里面软绵绵的肉,任由那个人揉搓。

  “哦。”赵羲姮鼓鼓腮帮子,卫澧这就是男人的占有欲和自尊心作祟?

  “赵羲姮。”卫澧又喊她,他忍住了很强烈的羞耻。

  “干嘛。”好烦啊,他又叫自己做什么?

  “你是谁的?”

  赵羲姮对着上空翻个白眼,“你大舌头就别说话了。”

  小夫妻之间用来调情的挺暧昧的一句话,卫澧现在含糊不清的说出来,她真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你说话。”卫澧掐她的腰。

  “你的你的你的行不行?”赵羲姮腰间痒痒肉被他捏着,她连忙求饶。

  “赵羲姮。”

  “……”又干嘛?

  “你那个前未婚夫不是什么好人,你知道他带人来做什么的吗?”卫澧想,他诋毁赵羲姮喜欢的人,她应该会很生气。

  但谢青郁就不是什么好人。

  “干什么的?不是给你送美人儿的吗?”赵羲姮话里好像一点儿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他是赵明瑾派来用那些人换你回去的。”

  赵羲姮这下子没法坐住了,赵明瑾换她回去?

  回去干什么?她不相信是单纯让她回去。

  “就那些人?没别的了?”

  “没了。”

  赵羲姮还有点儿生气,合着她一个小公主,换她回去连点儿钱都不掏。

  她一把抱住卫澧的腰,黏黏腻腻道,“我不回去,人家要和主公在一起。”

  回去准没好事儿。

  卫澧被她喊得脊梁骨一酥,他又将人抱紧了点儿,“赵羲姮。”

  这次卫澧喊她,她没有不耐,而是高高兴兴应了一声。

  “我有钱。”他说。

  “我知道。”

  “你可以随便买。”

  “好!”

  “平州的地盘也很大。”

  “嗯。”

  “我还有很多兵马。”

  “昂。”

  “赵明瑾没有这么多,谢青郁也没有。”

  “是。”

  “嗯嗯嗯,你最棒了。”赵羲姮勾住他的脖子。

  她有用得着人家的时候,亲热甜蜜的不得了。

  “上次,我给你的两把库房钥匙,是两百箱黄金。”卫澧嘴角微微翘起,又补充,他真的很有钱。

  所以别走。

  两百箱黄金,赵羲姮瞥了一眼远处炕头的抽屉,真好。

  卫澧动了动,叮当一声,身上落下个东西。

  赵羲姮眯起眼睛一看,有些眼熟,是一把小小的黄铜钥匙,钥匙尾巴上刻字了。

  卫澧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面色一僵,他舔了舔下唇,将钥匙拿起来,放进赵羲姮手里,然后一笑,“这是不是你找的钥匙?真巧。”

第50章 一更

  钥匙都落出来了,瞒是瞒不过,卫澧将钥匙塞进她手里,试图蒙混过去。

  赵羲姮捏着钥匙反过来一看,尾巴上正刻着字,是宫里内造的模样,是她丢的那把。

  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她心里一清二楚。

  真巧?巧他个鬼!钥匙到他手里转了一圈儿丢了,现在又从他身上掉下来,巧合吗?她不信。

  合着他彻夜苦读就读了些这玩意,怪不得刚才亲吻的时候有新花样。

  “主公最近,颇有进益啊。”赵羲姮把钥匙捏在手里翻来覆去,然后随手放在一边。

  “尚可。”卫澧咳了一声,淡淡点头,耳朵又开始发热。

  他想起那光风霁月的小白脸,忽然横下心,握住赵羲姮的手腕,与她抵着头,脸有些红,轻声道,“要不要看看我的进步?”

  卫澧与她贴的极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颊上,蒸腾出淡淡红晕,他身上那股浅浅的植物清爽之气也好像圈成了一个网,将人密不透风的笼罩起来。

  赵羲姮将头不自觉偏过去,指甲掐在手掌中。

  分明前几天两个人水平还差不多,凭什么看完书卫澧就进步这么多了……

  “试……试试……”试什么试!

  她结结巴巴剩下半句话还没说完,就见卫澧眼睛一亮,迸发出饿狼一般的光,将她的话吞进去了。

  “唔。”

  他这次吻的又狠又急,像是一个许久没有吃上饭的人冷不丁见了什么珍馐佳肴。

  赵羲姮开始还能挣扎一下,后来胸肺中的氧气尽数被他掠夺去,只能软软瘫着动弹不了。

  她双颊飞红,眉眼含春,眼中尽是水光,被吻的气喘吁吁,胸口上下起伏着。

  卫澧亲亲她的泛红的眼角,然后去咬开她衣襟上的扣子,手掌扣在她腰上,摸索着拆了她的腰带。

  他原本就是很秾丽的样貌,如今眉眼间含了欲色,低低的在她耳边喘息,赵羲姮整个人头皮发麻,身体都软了,只能去抓着他的衣襟,任由他动作。

  即便衣襟四月末,平州的天还是不耐黑,外头已经低低压下来了,室内未点烛火,暗沉沉的一片。

  卫澧的衣襟被扯开了,露出从右侧脖颈绵延下的部分黑色纹身,他下意识想起谢青郁,那个穿白色干干净净的小白脸。

  卫澧扯下系在发上,两指宽的束带。亲亲赵羲姮的眼角,然后蒙住她的眼睛,他的一头墨发散落,与赵羲姮的相缠绕着。

  眼睛忽然被松松勒住了,什么都看不见了,她下意识想扒下来,被卫澧按住手,低声喘息道,“别。”

  这种时候的赵羲姮脑袋里浑浑噩噩,半点儿自主意识都没有了,倒是很乖,卫澧说什么她是什么,没再碰那束发带。

  他衣裳解开,只见那纹身从右侧的脖颈,盘旋着,一大片的覆盖在他苍白的锁骨,背后,绕过腰,停在壁垒分明的小腹处。

  并不能很明确的辨析是什么图案,倒是如同荒野崇拜的图腾,也如致命的罂粟,落在他线条流畅的肌肉上,交织成难填的欲望。

  ……

  赵羲姮眼角滴下泪,在蒙着她眼睛的束发带上氤氲开一团水渍,她咬着下唇,脸颊绯红,忍着小小的啜泣,手指从原本掐着卫澧的手臂,改成了掐住榻上的软枕,

  卫澧掐着她的腰,覆在她身上,于她耳边用气音喊她,“阿妉,阿妉……”

  赵羲姮疼的一下子哭出来,眼泪掉的更厉害了,将布条打湿。

  不过半刻,卫澧停住了,脸色并不好。

  赵羲姮一边掉眼泪一边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