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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自问自答松了一口气,带着浓浓的哭腔,“真快。”

  卫澧的脸色更青了几分,低头咬住她的唇,将剩下的话堵回去,与她十指相扣,狠狠的用力。

  卫澧将手指放在她唇边,“别咬自己。”

  赵羲姮换成咬他的手指。

  迷迷糊糊的时候,卫澧在她耳边问,“阿妉,你是谁的?”

  赵羲姮已经晕晕乎乎的了,小声哭道,“你的。”

  “我是谁?”

  她有点懵,想了一会儿,卫澧不满的捏了她一把。

  赵羲姮连忙说,“卫澧,卫澧的。”

  卫澧满意的亲亲她的嘴角,小声说,“我是阿妉的。”

  赵羲姮自然听不见,她已经睡过去了。

  一切结束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赵羲姮睡得昏天黑地,人事不知。

  卫澧反倒神清气爽,亲了亲她的眉梢,换了衣裳出去。

  他气消了,忽然良心发现的开始反思自己。

  他想了想,谢青郁是赵羲姮的前未婚妻,但他是赵羲姮的丈夫,他总要做出点儿气度来。

  于是准备亲自去接那位他媳妇的前未婚夫出来。

  谢青郁昨日在他走后,被关进了平州军营的大牢。

  “主公,上点儿药吧。”陈若江在外面,脸红的指了指卫澧脖子上的痕迹。

  虽然他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

  一看昨晚就很激烈,啧啧,真是什么痕迹都有。

  咬痕抓痕吻痕,露在外面的就这些,还不知道身上的怎么样。

  卫澧挑起嘴角,拒绝了药膏。

  他上了药,还怎么去接谢青郁?

  他这个人宽宏大度,有容人雅量,小小的伤口算什么?

  卫澧到的时候,谢青郁正端坐在大牢的草垫上,白衣铺陈,微微闭眸,老鼠从他面前一道影子窜过去,他也岿然不动,宛然一副出尘的仙人模样。

  “哐当。”卫澧轻轻踢了踢面前的铁栏杆,心口堵得慌,略有不爽。

  谢青郁睁开眼睛,目光被卫澧吸引过去。

  卫澧撩了一下袍子,蹲在谢青郁面前,扬起一抹邪肆的笑。

  两个人接近了,在昏暗灯火下,将彼此看得清楚了,谢青郁目光落在卫澧颈上,眼眶微微泛红,藏在袖下的手攥成了拳。

  他不是不知道阿妉同这人在一起,两个人会做什么,毕竟担了夫妻之名,不可能没有夫妻之实,阿妉又是那样漂亮。

  但真正将事实摆在眼前,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他越往细里想,越觉得难受,干脆将头低下,只是越发坚定了要将赵羲姮带走的想法。

  卫澧此人才疏学浅,胸无点墨、暴虐不堪,口齿还不清晰,这样的人,他实在想不出什么优点能将阿妉交给他。

  卫澧看了看的神情,满意了,舒心了,拢了拢衣领,将痕迹藏起来。

  看一眼就得了。

  他抬抬手,示意人将谢青郁放出来,然后冲他挑衅一笑。

  谢青郁有些受到刺激,加之一下午一夜不曾进食,精神有些恍惚。

  他一面深知不能得罪卫澧,一边又觉得不甘心,“卫公子知道在下同阿妉的关系?”

  卫澧自然不甘示弱, “自然,阿妉什么都不会瞒着我。”

  他顿了顿,“原来不知道你同阿妉原本有这种关系,所以失敬,作为阿妉的丈夫,是我照顾不周。”

  谢青郁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样低劣的人,阿妉怎么会喜欢他?怎么会事无巨细都告诉他呢?

  卫澧将谢青郁的住所安排在了自己同赵羲姮所居住的院子隔壁,走两步就能到,同样隔壁院子有了什么动静,另一个院子也能察觉。

  “我向来大度,这是除却主院外最好的住所了。”卫澧自我感觉不错。

  安排的这样近,但凡细细寻思,就能察觉出不对劲,明着照顾,暗里刮人心。

  卫澧从牢房中一来一返,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他悄悄回了房中,赵羲姮还在睡着,脸藏在被褥中。

  脸颊粉嫩嫩的,眼下却有些青黑,眼皮哭得肿了,双眼皮的痕迹都不见了,裸露在外的肩头上布满青青紫紫的痕迹。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脸一红,低下头,亲亲她的红肿的嘴角,然后将她落在脸颊上的散落发丝勾到耳后去。

  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困了,于是脱了外裳,钻进去一并抱着她睡。

  赵羲姮平日睡觉就睡的实,轻易不会醒,眼下累了自然更不会醒。

  卫澧抱着她,搓了搓她的手,又亲了两口她的脸颊。

  嗯,他的媳妇儿,他想亲就亲想抱就抱,隔壁那个小白脸就算当年是她未婚夫又怎么样,现在连见都没资格见。如此一想,倒是更安心了点儿。

  再醒来时候又是天黑了,两天眼睁睁荒废过去,赵羲姮睁着红肿的眼睛,连扭头和抬手扇卫澧一巴掌的力气都没有。

  混蛋,狗比,她说要做了吗?

  试你奶奶!还试试?

  “想什么呢?”

  卫澧一动,衣裳的布料摩挲在她皮肤上,她才发觉自己光溜溜的。

  “没。”她嗓子哑的很厉害,说话的声音也微乎其微。

  卫澧摸了摸她的眼睛,“你双眼皮肿没了,昨晚哭得好厉害。”

  然后红着脸问她,“我昨晚怎么样?学的好不好?你舒不舒服?”

  你妈的,还真有脸问,自我感觉还挺良好?

  “我只是看到你就想到了触景生情四个字中的两个字。”赵羲姮缓缓说。

  触和生。

  满足了的男人心情好,也不爱计较,虽然知道赵羲姮多半是在骂他,但他也没放在心上。

第51章 二更

  卫澧不但没生气,甚至又啄了啄赵羲姮的嘴角,这举动让她好像一拳打进了棉花里,她但凡能动弹,都得弹起来撞他一下。

  见她很乖顺,卫澧像是得到了什么新鲜玩具一样,亲了一口又一口,甚至摸上了她的腰,有继续的架势。

  “我饿了。”赵羲姮狠狠咬了一口他的唇,感觉脑子晕晕乎乎的。

  你妈的没完了,从昨天下午一直到今天早上,现在还来?有病吧有病吧?

  人家都是吸阳气,他是采阴补阳吧?一点儿都没见萎靡的。

  卫澧埋在她脖颈处平复粗重的呼吸。

  灯点了起来,意味着该吃晚饭了。

  赵羲姮一天一夜没进食喝水,感觉自己饿的能吃下一头牛。

  但浑身疼,尤其是下身,火辣辣的,她想上点儿药,然后穿衣裳,但卫澧半点儿出去的意思没有。

  她只能自暴自弃的闭上眼睛,开口,“你出去一下。”

  “做什么?”

  “我要穿衣服。”

  卫澧贴过去,兴味盎然,“我帮你。”

  然后下去,开了柜子,准备替她挑选衣裳,无论是帮赵羲姮脱衣服,还是帮她穿衣服,他都挺感兴趣的。

  赵羲姮难得脸红,烫的快要煮鸡蛋,“用不着你。”

  别的本事没有,占她便宜时候倒是上赶着了。

  卫澧并没听她的,反而是挑起柜子里一件藕粉色的胸衣和月白色的胸衣问她,“你喜欢哪个颜色。”说着他又挑了挑藕粉色那件,“我喜欢这个。”

  他挑出来的那件布料最少,后背有两根细带。

  赵羲姮脸又是一红,忍痛钻进被窝里,把头蒙上。

  卫澧他到底看的是哪本书,还是哪些都看了,怎么忽然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

  “赵羲姮,起来穿衣服吃饭了。”他推一推缩成球的那一团。

  “不去,我自己穿。”赵羲姮闷闷的缩在里面。

  “你自己还能动吗?”他将被子掀开,赵羲姮的脸已经因为缺氧憋红了。

  “你哪儿我没看见过。”他继续说,“真的,不用挡,不大。”

  赵羲姮已经开始磨牙,“不大你昨天还摸?”还一直咬?

  卫澧理直气壮,“我摸你怎么了?不让摸?”

  说着又摸了她一把,“你是我媳妇儿,你不给我摸给谁摸?”

  “混蛋!”她眼尾红红的,这是第一次出口骂人,然后又往被褥里一缩,任凭卫澧怎么叫她怎么拽她她都不肯出来。

  过了半会儿,只听见一阵布料哗啦啦摩擦的声音,卫澧站起来了,兴许是他耐心告罄。

  “那你不出来饿着吧。”

  说完就走了。

  赵羲姮气的想捶床,眼眶也红红的,有点儿委屈,昨晚才睡完就翻脸不认人了,真是什么好处都是他占了。

  睡的时候好言好语哄着,睡完了就不是小宝贝了。

  男人没一个靠谱的,都是一副臭德行!

  她气得也不觉得饿了,抹了把眼泪,一边骂卫澧,一边准备继续睡。

  但凡有机会,谁会跟他在一起?

  被子外又被人推了推,卫澧将什么东西放在一边儿的小几上。

  “起来,赵羲姮。”

  赵羲姮还在生他的气,压根儿不想搭理他。

  卫澧没说话,耐着性子把她的脑袋从被窝里挖出来,然后用被褥将她的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再把她抱着坐起来。

  “哭了?”他用指腹轻轻蹭赵羲姮殷红的眼角,心头一颤,“这么一点儿出息?”

  “那你找有出息的去,你以为我想和你在一起?”这话若是平常卫澧跟她说,赵羲姮半点儿不会跟他生气,但场景不同,她身上还疼呢,卫澧就这么欺负她。

  赵羲姮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卫澧心头酸酸的,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连人带被一块儿抱进怀里,语气弱弱的,“那吃饭行不行?”

  赵羲姮不喜欢他,他其实是知道的,但她从来都乖顺,半点儿不说。

  现在被他气着了,才口不择言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但是谢青郁还住在住在隔壁,卫澧甚至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心安理得捏着赵羲姮下巴,质问她,“你不喜欢我你还想喜欢谁?”

  这样问出来,太过于自取其辱了。

  他昨天下午不是没有察觉到赵羲姮并不是那么那么愿意,但好在他试探着,她半推半就也没那么生气。

  他这个人,又恶心有没良心,忽然冒出来一个和她青梅竹马的前未婚夫,还要跟他抢人,他自然不能同意。

  虽然别人都知道他们两个是夫妻,但这夫妻当的有名无实,万一那小白脸一忽悠她就跟着走了,毕竟她真的不喜欢自己,所以下意识想和她做真的夫妻。

  “先喝点儿水。”说着又将披在赵羲姮身上的被子裹了裹,将水杯递到她嘴边儿。

  赵羲姮嗓子也干,低头就着他的手开始一点点喝水。

  卫澧这是服软的表现,天天纸老虎一个,吵不赢她偏偏还要嘴贱。

  卫澧只要微微低头,唇就能贴上赵羲姮的发顶,她才从被窝里捞出来,连发丝都是温温热热又滑溜溜的。

  他从背后环抱着赵羲姮,手臂收紧,然后低头一下一下啄着她的发顶,像是不经意擦到了一样。

  赵羲姮一连喝了三杯水,要冒烟的嗓子才稍微舒服一点,她头还是昏昏沉沉的。

  “吃饭吧。”卫澧还想亲亲她的脸颊,但她会生气,还会哭,只能作罢。

  然后将小几拖过来,一口一口给她喂饭。

  “要喝汤。”赵羲姮也是饿了,而且能奴役卫澧她自然要可劲儿使唤。

  卫澧吹了吹勺子里的汤,用唇碰一碰,温度正好才喂给她,“还要什么?”

  “虾。”

  然后卫澧去低头剥虾,他平日里不爱带壳带刺的,因为太麻烦。

  他将虾头去掉,手上沾满了酱汁污渍,皱皱眉,虾为什么要长壳?

  将完整的虾肉剔出来,然后沾了点儿汤汁,再喂给她。

  “还有吗?”

  “还要吃虾,还有鱼。”卫澧不喜欢吃鱼虾,因为剥壳挑刺太麻烦,赵羲姮很清楚这一点。

  趁着能折腾他的时候就要折腾,谁让他刚才有嘴不好好用?

  “赵羲姮,你好麻烦。”卫澧抱怨了一句,然后继续给她剥虾挑刺。

  他肚子咕噜了一声,那张白到近乎苍白的脸有几分尴尬。

  “呐。”她抬手,把自己的一只虾肉分给他。

  羊毛出在羊身上,想要更好的奴役别人就要给一点点甜头,卫澧还是很好糊弄的。

  吃了赵羲姮喂的东西之后,卫澧剥虾更起劲儿了点。

  谢青郁住在隔壁的院子,原本卫澧是没打算给他送什么伺候的人的,打算让他自食其力,但他心想自己得大度,不能小肚鸡肠,于是从赵羲姮身边儿的几个侍女中选了两个送过去。

  两个人都是话格外多,又格外活泼的那种。

  即便不用谢青郁问,两个人几乎都能把赵羲姮和卫澧平常点点滴滴的事情抖搂出来。

  谢青郁在吃饭,两个侍女笑吟吟的看着他,直令他头皮发麻。

  “郎君是夫人从晋阳来的朋友?所以主公对您这样客气?”

  谢青郁想了想,点头,“算是吧。”

  “主公说,您若是有什么需求,就让我们去隔壁找夫人说一声,府上下的钱财都是夫人管着。”

  一声声夫人愣是往谢青郁心上插刀,但是听闻府中是赵羲姮管钱,他忍不住问,“你们主公同……”他顿了顿,“同你们夫人感情好吗?”

  说起这个,她们连忙点头,“自然是好的。”

  “主公虽然人凶巴巴的,但对夫人最好了,夫人说什么都听。”

  卫澧凶他看出来了,舍不得放赵羲姮走,谢青郁他也看出来了。

  “夫人也对主公好,每次都要给主公做衣裳。”

  谢青郁一阵心痛,赵羲姮娇生惯养,没给任何人做过女工,竟然给卫澧做了衣裳,可见也是心悦卫澧的。

  想起昨日赵羲姮对卫澧的描述,她下意识维护卫澧,说他好说话。若不是卫澧对她偏爱,她怎么会得到和旁人感知不一样的错误信息?

  那两情相悦,他又如何能将阿妉带走?

  侍女的表述没什么大毛病,赵羲姮自己亲自做衣裳也是给卫澧做衣裳,叫别人给卫澧做衣裳,也是做衣裳。

  信息一汇总,他倒是成了恶人,谢青郁有些颓败,饭也吃不下了,教人收拾走,他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这边更深露重孤家寡人,赵羲姮那边吃完了晚饭,卫澧用湿帕子给她擦手擦脸,然后哄她睡觉。

  “你去吃饭吧。”她有点困,但还记得卫澧晚上吃饭,迷迷糊糊推他走。

  “我不饿,多余操心。”卫澧拍拍她的后背,把她揽在怀里。

  他既然说不饿,那赵羲姮也不多管他,晚春的夜还是有点儿凉,有人主动送过来给她取暖,她为什么要往外推?

  两个人好像谁也没有意识到,在半个月之前,他们还是分开睡的,一人一床被子。后来偶尔早上起来的时候会发现两个人睡在一起。到现在,已经自动默认在一个被子里了。

第52章 一更

  赵羲姮醒来的时候,卫澧主动跟她炫耀,带qing长了点儿邀功的意味,“那个谢青郁,我没有杀他也没有把他关起,我把他请到咱们隔壁的院子里住了。”

  “嗯?”赵羲姮原本迷迷糊糊的,现在瞬间清醒了,卫澧突然变得好大度,前天还因为谢青郁生气。

  “挺好的,主公现在越来越宽容大度了。真棒。那另一个副使呢?还有那些美人儿?”赵羲姮夸了他一句,希望他今后再接再厉,在做人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等抽空,让他来拜访一下咱们。”卫澧避重就轻,死了的人还提起来做什么?

  赵羲姮注意力被吸引开了,觉得这话有些不是很对劲儿,“邀请别人来玩,能用拜访这个词吗?”

  “但是他住在咱们家,来拜访主人不是应该的吗?”

  好像这样说又没错,“但显得是不是很没有礼貌?”

  卫澧没有回复,反而是面带笑容看着她。赵羲姮搓了搓眼睛,忽然想起来,卫澧一直不是一个有礼貌的人。能让谢青郁来“拜访”他,都是他屈尊降贵百忙之中的恩赐了。

  “毕竟你又不能踏出这个院子。”卫澧解释,顺便笑笑,将她散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去。

  赵羲姮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卫澧前天说要把她囚禁来着,让她这辈子都不能出这个院子,踏出一步就要将她的腿打断。

  对对对,等她有空了,就当着卫澧的面正大光明的踏出这个院子给他瞧瞧。

  还打断腿?看把他厉害的。

  “对了,谢青郁有没有跟你说他什么时候回去?”

  “没有,他怎么会跟我说这个?”卫澧巴不得谢青郁赶紧滚蛋,但又想在谢青郁面前表现的夫妻情深,让他凄凄惨惨的走。不过还怕赵羲姮不配合,最后丢脸的人是他。

  “哦。”赵羲姮有点儿担心,如果谢青郁没有完成赵明瑾给他的出使任务,会不会受到惩罚。

  自阿耶死后,谢家的处境就不算太好。

  “你在想什么?”卫澧捏捏她的脸颊,“我买了一些东西,等回头有人会送来。”

  “你买什么了?”

  “天马上要热了,外面的床我看有些旧,让人打了个新床,还有些不大重要的东西。”

  赵羲姮,“???”

  平州因为气候特殊,所以一半时间睡炕,一半时间睡床,而外头卫澧说旧的那抬床,是去年冬天布置院子的时候新打的,用都没用过一次。

  “你好意思说我败家?床是新的。”她小小的抱怨了一声。

  “我说它旧它就是旧。”卫澧毫不尴尬,咳嗽了两声。

  他摸了摸赵羲姮软乎乎的胳膊,然后贴在她耳边说,“赵羲姮,你不觉得咱们俩差点儿什么吗?”

  “差点儿什么?”她感觉什么都没差。

  如果非要说差点儿什么的话,就差在卫澧这样嘴上了,是真欠啊。

  “别人家成婚都拜过天地,你怎么这么蠢,什么都不知道?”卫澧嘲讽道,手心却有些汗湿,喉咙也发干。

  赵羲姮最好是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并且赶紧同意,不然他就是绑着她也得把她绑上去。

  凭什么旁人有的他没有?他比别人有钱,长得也比别人好看。

  况且他不办婚礼算怎么回事儿?现在赵明瑾都敢明着跟他要人了,他不办个婚礼告诉天下人,还当他好欺负?

  “我当然知道!”赵羲姮她不在意,所以刻意将这件事情忽略了,“主公怎么好端端想起这件事了?”

  “上次我去东营巡视的时候,他们非要喝我的喜酒,你以为我真的想跟你拜堂?我不过就是顺应民意罢了。”

  赵羲姮沉默着,他刚想威胁几句,“你要是不同意,我就……”

  “行,都听你的。”她把自己又蒙回被子里去。

  说不定她这辈子就嫁这一次人呢,万一卫澧将来没死在她前头,她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多遗憾。

  “嗯。”卫澧哼了一声,心情极好的摸了摸她的头发,被赵羲姮轻轻拍开,“我还不舒服,你自己出去玩儿。”

  “还疼吗?”卫澧过了一夜,说骚话的劲儿也退了,听他说自己不舒服,耳尖微微发红,腆着脸贴近,轻声问她。

  “……”赵羲姮也红着脸,轻轻点头。

  “我准备了药膏,你要不要?”

  赵羲姮既然没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卫澧将药膏从柜子里掏出来。

  他手指接触到赵羲姮温热的皮肤,被烫的一缩,没敢将她全捞出来,只用被子半遮半掩的圈着她,心又浮躁起来,原本腼腆心虚也全没了。

  “我自己来,你出去。”虽然她自己来也挺羞耻的,但卫澧这架势想要帮她上药,这更羞耻!

  卫澧捏着她的两只手腕往上推去,把她稳稳的压在身下,然后亲亲她绯红的眼角,手往下探去。

  赵羲姮快要哭出来了,她要让人把嫁妆里的那些图都烧掉,什么东西,误人子弟!

  “红肿了一些。”他含着赵羲姮细嫩的耳垂,朝她耳廓里呵气。

  赵羲姮浑身一抖,咬着下唇,“闭,闭嘴。”

  在床上的男人一般都是不要脸的,赵羲姮现在也没法拿他怎么着,卫澧动作没停,且继续冲她耳廓里吐气。

  “真的,要不要看看?”

  “你昨天早上之后看过没有?”

  “不要脸。”赵羲姮声调颤颤巍巍的,几乎能掐出水。

  “还有更不要脸的。我十三本都看完了。”

  娇蕊半开,嫩生生的滴出露。

  卫澧怕赵羲姮跟他生气,他上完药后亲亲她连忙跑了,“晚上等我回来吃饭。”

  赵羲姮用软枕蒙着脸,踢了他一脚,药膏凉飕飕的。

  卫澧说的那些东西是下午送来的,谢青郁听见外面的吵闹声,出去查看,满目的红色,他险些有点儿站不住,顺手扶住门框。

  瞧着热闹,都是些举办婚礼用的东西,还有张床,按理说平州睡床的时候少,这东西从简便是,但卫澧偏生定了张拔步床,拔步床不算,还要百子千孙和石榴花的雕刻。

  落在谢青郁眼中,简直刺目极了,他微微扶额,闭眸,敛下其中的痛色。

  两个侍女叽叽喳喳的在他耳边科普,“主公同夫人在一起的时候有些匆忙,不曾隆重举办过婚礼,主公说旁人有的,夫人也要有,要比旁人更盛大更好,所以置办了婚仪用的东西,要给夫人一个盛大的婚礼。”

  “谢郎君,您到时候会留下观礼吧?夫人娘家也就您一个朋友在此处了,到时候您还能作为夫人的娘家人给夫人送亲呢。”

  谢青郁看不下去,甩袖走了。

  不止是谢青郁,就连赵羲姮看到那张床的时候,脸都红了,侍女们打趣她害羞,实际上她生撕了卫澧的心都有了,这让她怎么见人?他脑子里一天天能不能想点儿别的东西。

  “盖上盖上别让我看见。”她头疼的转过身,让人用绸缎将掩盖上,眼不见心为静,卫澧的审美也就这样儿了。

  卫澧做事一向有速度,说要补办婚礼,下午就将此事广而告之。

  走了一圈儿,收获了许多人的恭贺。

  “主公,恭喜恭喜,若摆酒席,请不吝给属下一张帖子,属下一定携重礼前往。”

  “好说好说。”卫澧嘴角的笑意一直没垂下来过。

  原来真正要成亲是这种感觉,很新奇,很隆重,尤其所有人都在对他说恭喜,就好像这门婚事是受到所有人祝福的,一定会幸福一样。

  他原本以为只是个可有可无,走个过场宣誓主权的仪式,现在却忍不住充满了期待和紧张,心也如同泡在温水里一样,很舒缓。

  怪不得大家娶亲都要举办仪式。

  他现在有些想见到赵羲姮,没什么别的意义,就是很想很想和她一起,夜里点上灯,一点一点讨论该这件事情该怎么做,从写请帖到婚服,从仪式的安排到婚宴上的酒。

  卫澧没有过这样的经验,他连晋阳的风俗都不知道,但他可以确定,有一个人是一定知道的。

  谢青郁坐在卫澧对面,那张如冠玉的面容木着,眼睛里也没多少神采,藏在宽大袖口中的手连攥起的力气都没太有。

  “三书六礼,三媒六聘。”卫澧问他一句,他答一句。

  “毕竟阿妉这辈子就这一次婚礼,我问详细些,想必谢郎君不会介意。”卫澧唇一勾,像赵羲姮那样歪着头看他。

  他的嘴唇有些红润,嘴角破了点儿皮,是谁干的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