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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却没哭,还是很乖地朝他笑了下,轻声说:“知道啦,我以后不会来打扰纪叔了。”

  说完,朝他又是一笑,才转身走了。

  纪凉耳力过人,百米之内什么动静听不到。

  刚关上门,就听见走出一段距离的小女娃小声哭了起来,抽抽搭搭的,听着别提多委屈了。

  纪凉:“…………”

  就很慌。

第102章 【102】

  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剑客一时之间手脚无措地僵在了门后。

  发生了什么???我该怎么办???

  一直等那难过的抽泣声远去, 再也听不到了,纪凉才终于正常喘了口气,再一看掌心的冷汗, 这简直比他早年跟邪道中人交手差点丧命时还要令人惊恐。

  下午饭点时,在房中打坐的纪凉不由又竖起了耳朵。

  四周静悄悄的, 一点动静都没有。

  小女娃说到做到,说不会再来打扰他, 果然就没来了。

  纪凉心里一边松了口气, 一边又觉得怪怪的。

  直到天黑, 他才无声无息离开房中,前往临安殿。近日宋惊澜因为参破了即墨剑法,在剑术上又有新的心得,师徒俩常在夜里论剑,专研剑道。

  过去的时候,林非鹿也在。

  她还是坐在她平日固定的小桌子那里看书,垂着脑袋看上去有气无力的,宋惊澜正在旁边哄她:“松雨说你晚膳也没吃, 我叫他们做些汤食来可好?”

  她闷闷摇头:“不要,不想吃。”

  宋惊澜无奈地摸摸她蔫蔫的小脑袋:“今日到底怎么了?谁惹孤的皇后生气了?”

  刚进来的纪凉顿时感觉全身每一个毛孔都紧张起来。

  林非鹿恰好抬头,看到他之后,只愣了一小下, 随即朝他宽心一笑,那笑分明是在说:纪叔放心,我不会乱说什么的。

  纪凉:“…………”

  果然, 他就听见小女娃努力笑着回答:“没有啦,就是太热了,有点没胃口。纪叔来啦,我先回去了。”

  纪凉:“…………”

  心里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愧疚是怎么回事???

  纪凉如临大敌一般往后退了两步,面无表情又有些干巴巴地说:“我明日再来。”

  说完,身影一闪就消失了,看上去大有落荒而逃的意思。

  宋惊澜若有所思眯了眯眼,再低头一看眼里闪过丁点得逞笑意的少女,忍不住笑起来,捏了下她软乎乎的小脸:“你是不是欺负纪叔了?”

  林非鹿顿时大声反驳:“我哪有!”

  他把人抱起来放在腿上,手指捏着她柔软的耳垂,眼角似笑非笑:“我听宫人说,你这几日天天都给纪叔送饭?”

  林非鹿理直气壮:“对啊!纪叔难得来一次,当然要对他好一点。”

  他低头咬她下巴,“孤都没这待遇。”

  林非鹿被他又亲又咬得浑身发痒,一边躲一边拿手推他:“连纪叔的醋都吃,陛下是醋缸里泡大的吗?”

  他闭着眼笑,睫毛从她侧脸扫过,抱着她的手已经从善如流地解开了她的腰带,嗓音又低又哑:“嗯,是,皇后怎么补偿孤?”

  话是这么问,却已经亲手索取自己的补偿。

  前殿烛火通明,林非鹿半跪在他腿上,衣衫全部被剥落到腰间,羞得用手臂遮:“不准看!”

  他低笑着,“属于孤的,孤为什么不能看?”

  林非鹿被他的动作激得脚背都绷直了,双手不自觉抱住他的头,一边轻颤一边求饶:“我错了——我就是馋纪叔的剑法,嘤……”

  他亲吻着,还能抽出时间笑问:“原来皇后想当孤的师妹?”

  林非鹿被他亲得双眼迷离,水汽萦绕,后仰一点点,勾引似的看着他:“可以吗,师兄?”

  然后就感觉掐着自己腰的手指都一下收紧了。

  她咯咯地笑起来,一声比一声软:“师兄——”

  宋惊澜哑声一笑。

  于是林非鹿为自己的勾引付出了代价。

  练了这么久的即墨剑法,体力却依旧跟不上,令人生气。

  ……

  因为纪凉的到来,宋惊澜的教学日常也就暂时搁置了。林非鹿觉得挺好的,她可以趁机追赶一下学霸的进度,每天除了练习已经学会的剑招,自己也会拿着即墨剑谱专研专研,自己学一学练一练。

  但她却不在永安宫练,而是去宫中的一片竹林里。

  竹海成浪,生机盎然,哪怕夏日也透着清透的凉爽,风过之时,竹叶翩飞,她便用竹叶试招,一套剑法练下来,剑上都能串一串翠色竹叶。

  最关键的是,这片竹林位处临安殿和纪凉住的庭院之间,纪凉只要去临安殿,就会竹林附近经过。

  以他的武功,自然能捕捉到竹林中练剑的动静。

  如此几日,纪凉终于忍不住悄无声息地靠近竹林,以他的身手,想不被人察觉,简直轻而易举。

  竹海中的小女娃正盘腿坐在地上翻剑谱,神情严肃地看了半天,又站起来拿着剑练习。

  纪凉看了一会儿,冷冷出声:“不对。”

  林非鹿像被吓到,猛地朝声音的方向看过来。待看见踩在一根弯竹上的身影,脸上也溢出惊喜的笑容,朝他跑过来:“纪叔!”

  刚跑了两步,又突然想到什么,脚步一下停住了,脸上的笑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她缓缓退回去,怯生生地小声问:“纪叔,你怎么来了?我……我吵到你了吗?”

  纪凉:“…………”

  啊!这该死的愧疚怎么又冒出来了???

  纪凉默了一会儿,在小女娃紧张的神情中飞了下来,随手在地上捡了一根竹枝,沉声道:“即墨剑法,重在出招诡谲,要快,要变,要反行其道。”

  他将她刚才练的那几招重现一遍,分明是一样的招数,在他身上却突然变得眼花缭乱起来,哪怕手上拿的只是一根竹枝,却破开了风声和竹叶。

  林非鹿看得目不转睛,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天下第一剑客终于开始教自己练剑了!

  纪凉示范了两遍,转头看着旁边已经被自己惊呆的小女娃,沉声问:“会了吗?”

  她似乎这才回过神来,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闪不闪望着他,结结巴巴说:“没……没有……”纪凉还没说话,就见她垂了垂眸,红着眼角特别难过地问:“纪叔,我是不是太笨了?”

  纪凉:“……!”

  又要哭了!

  他毛孔都要炸开了,立即斩钉截铁地说:“不笨!我再细教你!”

  她抿着唇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抬手揉了揉眼睛,这才翁着声音认真地说:“纪叔,我会好好跟你学的!”

  纪凉从来没正儿八经地教过徒弟,宋惊澜天赋异禀,根本无需他手把手地教。现在却开始每天来竹林指导小女娃剑法了,她虽练的是即墨剑法,但纪凉这种级别的剑客,只需一扫就能堪透其中剑道,教起刚入门的林非鹿来轻而易举。

  他对剑法专研到了极致,练剑一道多有心得,传授给林非鹿的全是干货。

  林非鹿又不是真的笨,有这么个高手日日指教,自然进步神速。

  然后纪凉就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女娃对自己的称呼从纪叔变成了师父。

  ——师父,这一招我还是不太懂。

  ——师父,喝口茶呀,是徒儿亲手泡的!

  ——师父,我学会十七招啦!超过小宋了哦!

  纪凉:“…………”

  哎,算了,师父就师父吧,自己要是不准她喊,说不定又要哭了。

  天下第一剑客丝毫没发觉,这套路跟当初宋惊澜对他的称呼从纪先生变为纪叔一模一样。

  他孤身一人,膝下无子,早已习惯独来独往无人问候,现在多了个徒儿每天嘘寒问暖,师父来师父去的,倒让他有了几分女儿陪伴的感觉。

  这感觉……还不错!

  他以往从未在皇宫中住过这么长时间,这次却一直从夏天待到了秋天。

  国舅容珩之前被宋惊澜派去治理水患,一直到入秋才终于回到临城。本以为这次无缘和自己的好友相见了,没想到进宫面圣的时候,得知纪凉居然还在宫中住着。

  翌日,他便提着去年冬天埋在梅花树下的两坛酒兴致勃勃去找纪凉。

  纪凉见到好友,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才终于有了几分笑意。两人性格相投,少时又有过命的交情,否则当初容珩也不请动他下山前往大林皇宫保护宋惊澜。

  两人把酒言欢,谈天论地好不快乐,临近傍晚,外头突然有人敲门。

  容珩知道好友孤僻,喜好清静,宫人得了吩咐也从不来此,怎会有人来敲门?

  正奇怪着,却见纪凉面色自然地起身走出去开门了。

  容珩端着酒杯跟到门口,倚着门框朝外看,待看见门外站的居然是林非鹿,一双狐狸眼惊讶地挑了一下。

  他跟林非鹿没见过几次面,毕竟虽是国舅,但前朝后宫有别,加之他事情也多,宋惊澜信任他,宋国各地的政事都交由他处理,常年不在临城,连帝后大婚都没赶得及参加。

  只不过这次回来,他去见了一次太后,太后说起这位小皇后时,一口一个小鹿,表现得极其喜爱,倒是让他有些惊讶。

  本打算趁着此次回临,见一见那位被陛下放在心尖上的少女,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只听纪凉问:“怎么了?”

  小皇后的声音听着乖巧无比:“师父,这一招我还是不会。”

  师父?

  容珩更惊讶了。

  更让他惊讶的是,好友居然就这么丢下自己开始专心致志指导小皇后练剑,好像完全忘了自己还等在屋中。

  容珩觉得有趣极了。

  他慢悠悠喝完杯中酒,才笑着走出去:“你何时收了个徒儿?”

  林非鹿这才发现里头还有个人,剑式一收站在原地,待看见来人是谁,端庄一笑:“舅父。”

  容珩朝她行了一礼:“皇后娘娘。”

  林非鹿跟这位国舅虽少有接触,但有关他的事迹却听过不少,知道他是少有真心爱护宋惊澜的人,心中对他还是十分尊敬的。面对那双狐狸眼的打量面不改色,只笑道:“既然师父和舅父有约,我就先回去啦。”

  纪凉点点头,容珩却道:“天色不早,我也该走了,改日再来同你喝酒。”

  林非鹿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倒是什么也没表露。

  告别之后,她往外走去,容珩果然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之前她就听闻,国舅容珩心有七巧,当年能跟宋惊澜里应外合收服朝臣拉拢势力,扶持他登基为帝,可见也是一位心机与谋略并存的厉害人物。

  跟这种人打交道,那些小手段就完全没必要了。

  林非鹿顿住步子转过身去,笑吟吟问:“舅父,你可是有话要跟我说?”

  容珩挑了下眉,狭长的狐狸眼看人时总有一种被他看透的无措感,但林非鹿还是镇定自若,连笑容弧度都没变。

  过了片刻,才听他笑着说:“倒也没什么别的话,只是皇后娘娘竟能让天性淡薄的纪凉收你为徒,着实令珩惊讶。”

  林非鹿笑了一下。

  在容珩的审视中从容不迫道:“为陛下永远留住他,不好吗?”

第103章 【103】

  容珩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这小皇后出乎他意料的聪明, 又一心为陛下着想。纪凉既收她为徒,从今往后自然有所牵挂,江湖人最重传承, 这种牵挂比纪凉和他的友情要稳固得多。

  容珩打量的目光逐渐转为了赞许,略一拱手, 又正色道:“皇后娘娘深谋远虑,着实令人钦佩, 但纪凉乃珩好友, 还望娘娘切莫辜负好友赤子之心。”

  林非鹿笑盈盈道:“舅父放心,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我懂得。”

  容珩这才放心挥袖而去。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林非鹿才松了端庄笑意,捏着小拳头怼了怼自己的脸。

  舅父看上去怪聪明的,她馋师父剑法的事儿可千万不能被发现了。

  入秋之后,南方的天气便渐渐凉爽下来,林非鹿也终于学完了第一部 分的剑法,学武宜精不宜多,纪凉也就没继续往下教了。他这次在皇宫待的时间最久, 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往年他都是悄无声息地离开,招呼都不打一个。这一次本来都打算趁着夜色走了,转而又想起万一明日徒儿眼巴巴来敲门怎么办?思及此,便多留了一夜, 等第二日见到林非鹿了,才跟她说了自己要离开的事。

  她果然巴巴地问他:“那师父你什么时候再回来啊?”

  纪凉说:“等你熟练所学剑法之后,我自会回来。你切莫懈怠, 习武一道最重持之以恒。”

  林非鹿赶紧点头。

  纪凉想了想又说:“待我回来,会试你剑术,若无长进,自当受罚。”

  林非鹿:“……好的!师父放心!我会努力的,奥力给!”

  纪凉:“?”

  算了,他今天说的话已经很多了,该走了。

  ……

  纪凉在的时候,林非鹿自然是跟他练剑,现在纪凉一走,她消停了几天,就又开始缠着宋惊澜了。她自觉自己大有长进,而且即墨剑法也学完了第一部 分,超过了宋学霸的进度,迫不及待就想试一试深浅。

  秋阳高照,宫中遍地金菊,清香四溢,正应了那句“满城尽带黄金甲”。林非鹿也穿了身黄裙,拿着剑跃跃欲试:“你不要让着我哈,我要试试自己的真实水平!”

  宋惊澜笑着说:“好。”

  她屏气提剑,全神贯注,无比兴奋又认真地期待着接下来的比试。

  十招之后——

  坐在地上的林非鹿:“我不想学剑了,这是一个没有前途的梦想。”

  宋惊澜忍俊不禁,俯身去拉她:“师妹进步已经很大了。”

  林非鹿面无表情:“人贵有自知之明,师兄不必安慰,我都懂。”

  话是这么说,宋惊澜拉了两下,没能把人拉起来。她往下坠着身体,嘴噘得已经能挂水桶了。

  他无声一笑,把手中剑放在一边,双手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林非鹿顺势搂住他脖子,埋在他颈窝嘤嘤了两声。

  宋惊澜低头蹭蹭她鼻尖,忍着笑意:“怎么了?”

  她委委屈屈的:“不高兴了。”

  宋惊澜轻啄她额头:“我带你出宫去玩儿,嗯?”

  她又叹气:“好玩的都玩过了,没意思。”

  宋惊若有所思,倒是没再多说什么,把人抱回永安宫,在床上哄了几个时辰,让她没力气再不高兴。

  林非鹿蔫了几日,因为在宋惊澜这里受到的挫折太大,连每天去竹林练剑都不如之前有动力。过了没几天,宋惊澜下朝之后便换上了常服,说要带她出宫去玩。

  虽说宫外能玩的地方她都玩过了,但闲着也是闲着,外面总比宫内热闹,林非鹿也就点头同意了。

  只是梳洗换衣的时候,他笑着问:“想不想试试男装?”

  女扮男装什么的,她还没试过,听他这么一说,倒是起了些兴趣,立刻让松雨帮她把长发都扎了起来,用玉冠束好,又换上了一件蓝色衣衫。

  男女的差别还是很明显,不是穿件男衣就看不出来了,以前电视剧里那些都是在鄙视观众的智商。林非鹿围着铜镜转了一圈,对自己的装扮很满意,高高兴兴跟着宋惊澜出宫了。

  临城一如既往的热闹。

  宋惊澜治下手段虽厉害,但在治理民生上还是颇有几分仁君风范,宋国这些年农商文蓬勃发展,蒸蒸日上。

  因为跟大林开通了商贸,互通有无,最近两国工部还在合作修建连通淮河两岸的长桥,两国互利互惠,百姓的日子也越过越好。茶楼里的说书先生们最爱讲的就是大宋陛下领军十万提亲永安公主,永安公主为苍生舍己身,和亲宋帝之后传唱帝后佳话的故事。

  林非鹿第一回 出宫就在茶楼里磕着瓜子听了一下午自己的故事。听着说书先生口若悬河把自己夸成了解救苍生的再世活菩萨,她还怪不好意思的。

  出宫多了,她也有了自己常爱去的几个地方,吃耍一条龙。

  两人出宫时没用午膳,留着肚子去她爱吃的那家浅醉楼。酒楼上至掌柜下至小二都已经认识这对郎才女貌的小夫妻了,见他们一踏进来便热情招呼:“二位好久没来了,楼上请,还是老位置?”

  老位置自然是林非鹿最喜欢的靠窗的位置。

  众所周知,古往今来,只有有身份的人,才敢坐这个位置!

  酒楼地处闹市,装修华丽,菜也做得十分可口,宋惊澜点菜的时候,林非鹿就趴在窗口朝下看。

  楼下车水马龙,叫卖起伏,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

  不远处三岔路口搭的一个台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台子四周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群人,台子最上方立着一个硕大的牌子,上书一个“擂”字,牌子下方摆着一张案桌,桌上放着一个玉质的大盒子。看那盒子的华丽程度,也知道里头装的东西不简单。

  台上站了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手持一把斧头,正高傲地环视下方,旁边站着主持人模样的中年男子朗声道:“第七局比试,这位壮士胜出,可还有人上台挑战?若没有,这出自藏剑山庄的天蚕宝甲,可就归这位壮士所有了。”

  底下一阵骚动,不出片刻便有人跳上台去,却是个精瘦的像猴儿一样的男子,微一拱手,笑嘻嘻道:“我来一试。”

  底下开始叫好。

  这精瘦男子看上去瘦瘦弱弱的,似乎完全不是对面那壮汉的对手,但直到两人交上手,众人才发现这精瘦男子的身手十分灵活,还真像只猴儿一样上蹿下跳,那壮汉根本摸不到他一片衣角,不出片刻便被他一脚蹬在屁股上,踹下了擂台。

  林非鹿以前就听闻过藏剑山庄的名声,天下神兵宝甲皆出自此处。方才两人交手她看得仔细,这两人确有几分真功夫,这擂台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比试,敢上台的都有底气。

  宋惊澜点完菜,看她探着身子张望的模样,笑着问:“一会儿吃完饭,你要不要也去试一试?”

  林非鹿倒是没想到这茬,有点怀疑地指了下自己:“我啊?”

  宋惊澜给她倒了杯热茶,悠悠道:“那天蚕宝甲能挡利器火烧,是不可多得的宝物。你不是有一位行走江湖的朋友?赢下来,可送给她。”

  “你是说砚心?”林非鹿眼里开始发光,“好啊!那我去试一试!”

  宋惊澜笑道:“不急,先吃饭。你没打过擂,看看他们的套路,观摩一番再说。”

  林非鹿被他几句话说得心潮澎湃。

  她从小到大学武,还从未跟谁真正交过手,一时之间又期待又紧张。毕竟前不久才刚在宋惊澜剑下折了信心,对自己正处于极度不自信的时候。

  这顿饭自然也就没怎么吃,一直关注着擂台上的动静,直到一个使剑的男子拿下这局比试,林非鹿顿时来精神了:“他使剑!我要去跟他打!”

  宋惊澜笑吟吟道:“那走吧。”

  林非鹿生怕有人抢了先,一下楼便脚下生风地往擂台跑。

  但此时台上的年轻男子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剑法极其凌厉,一时之间根本无人敢上台,林非鹿跑到跟前时,便听主持人说:“没人敢上台挑战这位公子吗?那这天蚕宝甲……”

  林非鹿顿时大喊:“我来!”

  她人太矮了,又缀在人群最后面,声音飘上台之后,大家四下寻找一番,愣是没看见人在哪。

  直到宋惊澜在身后握着她的腰托了她一把,林非鹿凌空而起,便飞上了擂台。

  虽是一身男装打扮,但大家都不是瞎子,看这清瘦的身材和秀致的五官,也看出来是位姑娘了。

  台上持剑的男子眼中一亮,十分有风度地朝她一拱手,笑容别有深意:“姑娘,刀剑无眼,不可儿戏,官某不愿伤你,还请下去吧。等官某拿下擂台,再与姑娘把酒言欢不迟。”

  林非鹿:“少废话!给我把剑!”

  台下有人喊道:“姑娘,这位可是玉剑山庄的二公子官月辉,官公子剑法超群,你就别自讨苦吃了。”

  玉剑山庄?官月辉?

  这名字听着有点耳熟啊。

  当初自己和林廷一起闯荡江湖时,遇到的渣男官星然不就是玉剑山庄的少庄主吗?

  都姓官,看来这二人是兄弟了?

  林非鹿一叉腰,十分嚣张:“打的就是你玉剑山庄的人!”

  官月辉脸色一变,就算对面是位美人,也不由沉着脸道:“姑娘出言不逊,就别怪官某出招教训了。”

  底下不知哪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群众大喊道:“姑娘接剑!”

  林非鹿一回身,便见有人扔了一把剑上来,她抬手接住,有些兴奋地抿了下唇:“来吧!”

  官月辉冷笑一声:“未免旁人说我玉剑山庄欺凌弱小,我且让你五招。”

  林非鹿愣了愣,迟疑着朝台下看了一眼。

  宋惊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前排来,正抄着手笑盈盈地看着她。见她投来询问的目光,他动了动唇,无声道:“无需他让。”

  林非鹿顿时像有了后台似的,底气十足大吼一声:“无需你让!看招!”

  见她提剑攻来,出招毫无章法,官月辉轻视一笑,心道,就算你说了无需我让,那我也得让,不然传出去,我玉剑山庄二公子的名声……

  诶?我剑呢???

  官月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中长剑就已经被对方挑离。

  她握着那把随意扔上来的铁剑,剑刃就搁在他颈上,一偏头还能闻到铁锈的味道。

  四周鸦雀无声。

  对面女扮男装的少女也愕然地看着他,似乎比他还惊讶:“就这?”

第104章 【104】

  其实按照官月辉的真实水平, 不至于这么快被打掉武器。主要是他太过轻敌,又打着让她几招的心思,才被林非鹿攻了个措手不及。

  但事已至此, 对方的剑都架在他脖子上了,比试结果已定, 四周经过短暂的静默之后,瞬间爆发出了拍手叫好兴奋震惊的呼喊声。

  官月辉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好好一个小白脸愣是转眼变关公, 剑都来不及捡, 身姿一掠就逃也似的冲下台了。

  林非鹿在身后喊:“你的剑!”

  官月辉头都没回一下,转瞬消失在人群中。

  她看了眼手中的铁剑,又看了看地上质地上乘的宝剑,美滋滋地换了过来。比试结束得太快,她也有点云里雾里的,但赢了比试总归很开心,毕竟在宋学霸那里受挫太多,这一场比试又让她重拾了信心。

  林非鹿转头看向主持人:“我赢了吧?”

  主持人也还震惊着, 听她询问才反应过来,赶紧走到台中道:“第十九场比试,这位姑娘获胜,可有人敢上台挑战?”

  底下围观群众面面相觑。

  都是老江湖了, 对玉剑山庄二公子的水平还是有所了解的,台上这位姑娘却在几招之内制胜,令人震惊的同时, 又有一丝怀疑。

  毕竟众人都能看出刚才官月辉的轻敌,这姑娘可能确实有几分真材实料,但方才能赢得那么轻松,也是带了运气成分,这么一想,不少人就觉得自己又能行了。

  一个瘦高的使刀的男子率先跳上擂台,一拱手道:“我来领姑娘剑招。”

  林非鹿体内的武侠因子澎湃激昂:“请!”

  有了官月辉这个前车之鉴,瘦高刀客自然不敢大意,全神贯注应付接下来的比试。

  二十招之后——

  宽刀脱手,林非鹿收剑拱手,笑吟吟道:“承让。”

  如果说之前围观人群只是起哄,此刻就是真的被台上这年纪轻轻的少女震到了。

  接下来还有几个人不信邪,纷纷上台挑战,最后都败在林非鹿剑下。

  而且她似乎越打越顺手,起先还需要几十招才能制胜,后面十几招就能把人逼到绝路。

  时而爆出的哄闹吸引了四周的注意,围观人群越来越多,不仅街上,最后连酒楼外廊和树上都站满了围观比试的人。

  自从林宋两国结盟之后,不仅促进了两国的商贸经济,江湖武学也顺势蓬勃,融会贯通,江湖人士遍布天南地北,五湖四海。此刻在繁华的临城中,就有不少武学造诣不低的侠客。

  当林非鹿又赢下一场比试时,终于有人惊呼道:“好像是即墨剑法!”

  即墨剑法已沉寂多年,当初陆家长子能被认出来,也是因为陆家本来就保管着剑法,所以格外被人注意。此刻林非鹿在台上打了半天,认出剑法的人却只敢说“好像”。

  毕竟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一个年纪轻轻的陌生少女,如何会使即墨剑法?

  众所周知,即墨剑法如今为天下第一剑客纪凉所有。早些年,赤霄十三寨人去寨空,销声匿迹,再也没在江湖上出现过。大家都默认是纪凉灭了十三寨,对他也很是服气。

  这少女难不成……

  底下有人忍不住问到:“姑娘,纪凉纪大侠是你什么人?”

  终于到了这一步!

  气势不能输!必须给师父长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