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赏花宴。”清河长公主心中还是有些不情愿,“本宫不喜她,一个庶出的公主被陛下宠的骄纵地厉害,不成个样子,前几日宝珠还在她那儿受了委屈,要本宫去求她,本宫……”

  按照清河长公主的性子,早该在魏宝珠受委屈第二天就进宫找乔微不痛快,可她每次去找乔微,得到的消息不是乔微去了临安宫就是病了,皇后又说乔微的病是隆明帝亲自来和她说的,连这些日子的请安隆明帝都给开口免了,论谁也奈何不了她。

  为着这事,清河长公主还生了一肚子的气,如今可好,本该去兴师问罪,可又要去求他,清河长公主哪里愿意下这面子。

  十几年的夫妻,昌国公世子哪里不知道清河长公主心里的想法,只能出声恳求,柔声劝慰,好说歹说才让清河长公主同意出面。

  生气的又岂止昌国公府和清河长公主,皇后也是有些气闷,她娘家和昌国公府同气连枝,这相当于是在打她的脸。

  她气闷,可乔微被隆明帝护得厉害,她根本奈何不了对方。不过同时她也更明白,昌国公府真的被隆明帝忌惮。

  她究竟是该继续亲近昌国公府还是划清界限是该好好衡量了。

  不过,令皇后没想到的是,她还没对着乔微发脾气,另一边三皇子、五皇子和六皇子就已经过去找乔微去了。

  当然如果不是六皇子,这几人根本就进不了林妃的宫殿。可当林妃得知儿子是带着其余两个皇子来找女儿兴师问罪的时候,直接呵斥道:“你可以离开了!”

  “母妃,华阳做出如此错事,还不知悔改,您包庇她儿臣不怪您,您是慈母之心,只不过长兄为父,您也别拦着儿臣管教她!否则她哪天闯出了滔天大祸就晚了。”六皇子这话说的极为正义凛然,好像他似乎真的在为妹妹的教养担心。

  “我会不会闯出其他祸事,我不知道。”乔微本不想见这几人,可她更知道林妃应付不了这三人,只能亲自出面,“六皇兄带着两位皇兄来我这里兴师问罪,还对母妃不敬,不知道父皇知道此事会作何感想?”

  “三位皇兄想要为谁出气?昌国公府?”乔微冷声道:“我倒是不知几位皇兄和昌国公如此亲近,都要为其不顾兄妹情谊强出头了?”

  “父皇母后尚在,母妃也在这里,我亦有师长,教训我也轮不到几位皇兄。”乔微可不会给这三位留情面,“只是不知三位皇兄和昌国公府有什么交情,又或者得了什么利益或是许诺?不然这般,容易让人误会不是?”

第93章 骄纵肆意,权掌天下

  六皇子这些年在乔微手下从没讨到什么好,如今也是被噎得不轻,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话。

  三皇子和五皇子却是私下里第一次和乔微相处,三皇子身为兄长,首先开口道:“倒是不知七皇妹口齿如此伶俐,只是不知父皇知不知道七皇妹这般善于言辞?”

  “父皇向来对我的脾性十分清楚,我若是不善言辞,也就不会有如今传遍京都的《制朋党论》了。”乔微说道,制便是抵制的意思,制朋党论是苏阶为她的文章起的新名字,说起来也算是贴合。

  三皇子本人善于武勇,言辞上向来不占上风,五皇子见状接着道:“今日我们兄弟三人来找七皇妹虽是为了七皇妹的文章,但也是为了七皇妹好,朝堂之事七皇妹身为女子,还是不要随意插手。”

  “我等和昌国公府没有私交,为昌国公府说话却是因为昌国公一生为国征战,战功赫赫,为我大盛立下了汗马功劳,七皇妹此篇文章乃是诋毁老国公之品性忠心,七皇妹如此做,可谓是寒了老国公的心,更是寒了万千将士的心。”

  比起不善言辞的三皇子和对上乔微脑子就不在线的六皇子,被皇后精心教养的五皇子显然是个十分正常的皇子,脑子和智商都在线,话语间不仅直接撇清了他们此来的私心,更是一副为国着想的模样。

  对于皇子来说,还没入朝就和朝中重臣私交甚密,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七皇妹还小,不懂朝政,如此文章现世真正难做的是父皇。”五皇子叹了口气,像是在劝告不懂事的妹妹,“也不知七皇妹是受了哪些有心之人的挑唆,被有心之人利用,欲要坏了父皇和老国公之间的情谊啊。”

  乔微听到这话嘴角微勾,似乎女主能在一众追求者中选择五皇子也不是没有原因,最起码这人的智商口才都在线,长相也不错。说实话,若她不是心中清楚隆明帝和昌国公府的真正关系,若她是一个不懂朝政的公主,恐怕还真的会被五皇子这几句话给蒙住,觉得自己给隆明帝惹了麻烦呢。

  只可惜这位五皇子聪明是真聪明,但是明显道行不够,五皇子以为这篇文章是她和苏阶私下所为,或是苏阶利用她的名头写出的文章,因为苏阶和昌国公在前朝是有名的政敌。在这方面,五皇子还是太天真了些。

  “五皇兄这话的意思是苏阁老欲借我的名头和文章离间父皇和昌国公?”乔微漫不经心地问道,把玩着手中内廷司最新进贡的珍珠手链,雪白的珍珠和宛若皓月的手腕在一起,一时间也分不清哪一个更白些。

  听到这话,五皇子讪讪地笑了,他哪能想到乔微会这么直接将他话中的意思揭露,只能摆了摆手道:“苏阁老一心为国,哪里会干这等离间之事?”他和母后虽然靠拢昌国公府,但对于一朝首辅的苏阶也并不想得罪,兵权固然重要,可朝政也同样不可忽视。

  乔微将珍珠手串戴回自己手上,看向五皇子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听不懂五皇兄的话了。我的文章只是一篇文章,无关时局,若是昌国公所作所为当真无愧于心,几位皇兄又为何着急?还是说三位皇兄认为昌国公有结党营私之嫌?”

  三人有些气闷,他们这个七皇妹确实不好对付,这话让他们进退两难。

  “今日三位皇兄为何而来,我心中基本明白,只是我还是那句话,三位还没有教训我的资格,就是听训我也只听父皇母后的旨意。”乔微说完后,又道:“既然今天三位皇兄来了,有些话我希望三位皇兄能够明白,我已有品阶封号,论品阶三位皇兄远不如我,这次的冒犯也就罢了,若是日后三位还如此,我不介意请三位皇兄温故温故礼仪之课。”

  这话让三人的脸色更为难看,三皇子和五皇子甩袖离去,六皇子本来也要一起,却被林妃给叫住了。

  “你今日过来就是要带着外人来欺辱你妹妹?”林妃指着六皇子怒问道,她看向六皇子的眼中带着愤怒和失望。

  六皇子面对林妃多少有些心虚,他虽怪林妃偏心,但林妃到底是他母亲,带着同父异母的兄长来找嫡亲妹妹理论,这让他多少有些不敢面对林妃。

  “本就是她做错了。”六皇子心中也很委屈,“母妃可知她胡乱写东西不要紧,可那些人都会把她做错的事算到我头上,林家于我本就没多少助力,如此一来我就要得罪昌国公府!母妃你只关心她,你有没有想过我以后要怎么办?得罪一个手握重兵的国公府,我还有没有前途?”

  他最恨的就是这点,他这些年疏远林妃和这个受圣宠的妹妹,亲近皇后,努力靠近魏宝珠,为得不就是昌国公府吗?可他的母妃妹妹,不仅不给他帮忙,还给他拖后腿,这让他如何能忍?

  六皇子一开始进来时的怒气不是没有道理!他是真的愤怒!不仅仅是因为魏宝珠这些日子不理他。

  “你想要什么前途?”林妃一直知道儿子有野心,却不想六皇子真的有意那至高之位,她见六皇子为了储君之位,连兄妹亲情都不顾,只觉得心中更冷。

  “你这是怪我没有个好家世,祝你夺位了?”林妃只觉得心中作痛,“你说阿微不顾你,那你这么多年可有对她好过?你每日围着安恪县主转的时候,带着她放风筝,骑马,这些你可有带你妹妹做过一次?你可有想过带你妹妹出门走走?”

  论起对女儿的真心,林妃有时候觉得隆明帝都比这个儿子好太多。

  “我听说你前些日子让你大表兄帮你每日买义芳斋的点心,应当都是给安恪县主买的吧?你可有把这些糕点给你妹妹一块?不说你妹妹就说你可有一次孝敬过我?”林妃虽然在宫中不出去也不受宠更不爱管事,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前段时间她长嫂进宫时还特地和她说过此事,她当时就生气,她这个大侄子林源是儿子的伴读,平日里六皇子发生什么事林园最清楚。她之前不想管,怕越管儿子越和她疏远,如今看来,她不管不行了,她这个儿子的路越走越偏,心也越来越窄。

  六皇子被林妃质问,刚才义正言辞地指责林妃和乔微的样子不见了,低下了头,他确实从未想过要给林妃和乔微带点心,也从未想过要带妹妹去放风筝。

  “要说你妹妹对不起你,你先想一想自己有没有对得起你妹妹!”林妃怒斥道:“你若是嫌弃我的出身,我明日见到你舅母就直接告诉她,不用你大舅舅费心教导你功课,也不用你大表兄给你当伴读,你自己想要亲近谁就亲近谁,我是管不了你,你随意!”

  说完后林妃指了指宫门道:“你可以走了!我这里庙小,容不下六皇子。”

  六皇子从未见过林妃这样生气,特别是林妃口中的话是要他失去林家这个助力,六皇子哪里能忍受。如今的皇子中,他大皇兄生母只是宫女出身,性子也懦弱,不受父皇喜欢。

  三皇子的母妃出身武将之家,但也不是太显赫,三皇子母妃丽昭容的父兄是父皇手中的新贵,丽昭容兄长也只是三品怀远将军,并未有其他勋爵,出身只是一般。

  五皇子生母和皇后是同族姐妹,这也是皇后将五皇子记在名下的原因。从现在看,五皇子的背后势力是最强大的。

  至于他,虽然林家没有兵权,但礼部尚书一职,颇为清贵,又是书香之家,这个出身让他在一众皇子中很是出众,到时候入朝他也更容易得到清流朝臣的好感。

  他是想要得到昌国公府的支持,但不代表他想要放弃林家这个外家。

  乔微岂能不知道六皇子的心思,看着六皇子在林妃的威胁下屈服,对着她和林妃赔了礼,并承诺以后会带她出去游玩的话,乔微只觉得讽刺。

  自古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个道理五皇子不明白,六皇子也一样糊涂。

  林妃看到六皇子赔礼,脸上稍微好看了一些,只最后道:“若是再有下一次,你也不必再来见我了。”

  “儿臣知道错了。”六皇子握紧了拳头,忍了又忍,最后对乔微露出了笑容,“七皇妹明日可要去母后的赏花宴?要不要皇兄陪同?”

  “我最近身子不好,父皇让我静养,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乔微驳了六皇子的示好。

  这次六皇子没有再发脾气,脸上维持着笑容,“你身子弱确实要好好修养,皇兄到时候向母后求来几盆上好的牡丹送来给皇妹赏玩。”

  乔微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六皇子,只道:“六皇兄有心了。”

  六皇子看着乔微露出笑容,以为这事了结,对着林妃和乔微告辞后,就离开了宫中。

  “你六皇兄心太大,是祸不是福啊!”林妃叹了口气,她虽是后妃,却也知道如今朝堂诡谲,昌国公势大,这个时候和昌国公走得太近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六皇兄所思所想,不过人之常情。”乔微不觉得六皇子野心太大,身为皇子有野心才是正常,她一个公主不也想要那个位置吗?

  “只是六皇兄的走得怕是不太对。”乔微看着林妃担心,安抚道:“母妃放心,无论结局如何,我都会尽量保住六皇兄的性命。”也仅限于性命,其他的就不用多想了。

  林妃没有听出乔微的话外之意,只觉得女儿心善,“终究是他对不住你。”

  乔微笑了笑没说话,她不喜欢和林妃谈论六皇子的事。

  到了赏花宴的时候,乔微可以不去,但是林妃却是要去点个卯,林妃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身后还跟着一个面容和善的中年妇人。

  “给华阳公主请安,公主妆安。”秋氏对着乔微神态恭敬地请安。

  乔微亲自将秋氏扶起,她不是第一次和秋氏见面,笑道:“大舅母客气了,快请起。”说完后,又对着秋氏行了个晚辈礼,秋氏万万不敢受,赶紧避开。

  林妃看着女儿懂事,脸色好了不少,对着长嫂道:“她是晚辈,一个礼而已不妨事。”说完后又请秋氏坐下。

  “母亲原是想要进宫拜见娘娘和公主,只是昨日多用了两块糕点,今早觉得有些不舒服,向宫中告了假。娘娘放心,母亲应该只是受凉并无大碍。”秋氏解释了婆母朱氏为何没来。

  自己母亲自己是了解的,朱氏年轻时就喜欢糕点,年纪大了越发有些小孩子心性有些贪嘴,林妃笑道:“下次来我说说母亲。”

  秋氏自然应好。

  随后林妃才谈起了正事,“有件事我想要嘱咐大嫂。”

  “娘娘请说。”

  林妃叹了口气,道:“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的事。劳烦大嫂告诉大哥,不需对六皇子太过尽心了,他爱如何就如何?我会向陛下请旨,就说阿源准备科举,无法给六皇子伴读,让陛下重新为六皇子挑选伴读。”

  听到林妃这话,原本端着茶水的秋氏直接没端好杯盏,让茶水撒了出来,意识到自己失态后,秋氏赶紧收拾好茶盏和自己,对着林妃告罪,“娘娘恕罪,是臣妇失仪了,只是不知您的意思是……”这是要林家和六皇子划清界限的意思啊!

  “就是大嫂所想。”林妃安抚了失态的秋氏,直接道:“他心比天高,精于算计,可心机手段都欠缺,性子又不好,绝不能成事,我管不住他,咱们林家也别跟着他趟这趟浑水。”

  秋氏没想到素来温婉柔弱的小姑子会这么评价自己所生的皇子,但她不得不说这评价挺客观的。想到公婆和丈夫对小姑子的评价,说这位性子刻板不会讨陛下喜欢,却客观板正,极守规矩,心思澄明,在后宫中活下来不成问题。

  如今看来,这评价倒是对极。

  这几年从自己长子对六皇子的形容和评价,林家早就意识到六皇子不是良主,可到底顾念亲情,林家还是努力教导,如今看来林妃主意已定,林家也不必顾及太多。

  “臣妇回去后就和公婆还有外子说。”秋氏赶紧应道。

  说完后,秋氏看着林妃不愿意再提及六皇子,就看向旁边的乔微笑道:“前些日子,外子还说公主的行文流畅,言之有物,行峻言厉,凌然大气,父亲更是说假以时日,公主能成为文坛大家也说不定,还让家中的孩子多多学习呢。”

  这么长时间多是对她文章批判的,夸赞她文章的除了当初的隆明帝苏阶三人,也就只有林家人了。

  “此文给外祖父和舅父添了不少麻烦。”乔微不在乎给六皇子造成的麻烦,因为六皇子现在又不入朝,根本形象不到他,但对林家人还是影响颇大。

  “哪里会?公主锦绣文采,林家只有高兴。”秋氏笑道:“苏阁老亲自为公主作序,就是有事咱们林家也不是首当其冲。再者有苏阁老在,咱们这些文臣也知道该站在哪一方。”

  说到这,秋氏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事,对着林妃和乔微道:“论朝堂争论,咱们文臣还能怕了武将不成?据说,到现在昌国公府一党也没在口头上讨得了好。”

  听到这话,林妃也笑了,武将和文臣吵架也是自讨没趣了。

  “我说呢,今日清河长公主见到我脸色难看,想来也是昌国公府在朝堂没讨得了好。”说完后,林妃想起清河长公主当时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脸色有些难看,她今日回来这么早回来,就是因为清河长公主,她实在是不想受那个气。

  “她今日似乎想要和我搭话,”林妃想到今日清河长公主的表现,有些皱眉,往日里清河长公主可是高傲地很,似乎和她们这些妃嫔说话都是在侮辱她。

  因着女儿文章的事,林妃本以为清河长公主会生气折辱她,但似乎又不像,虽然说话一如既往地让人生气不喜,但却是在和她搭话,实在是奇怪,就是因为清河长公主态度反常,她才赶紧带着秋氏告退回来。

  就在林妃胡乱猜测清河长公主意图的时候,外面的人汇报说是清河长公主前来拜访

第94章 骄纵肆意,权掌天下

  林妃听到是清河长公主请见,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她直觉清河长公主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说实话,若不是她身份不够,只是妃位,她决计是想要将清河长公主拒之门外的。

  秋氏也知道这位长公主的性情,犹豫道:“臣妇还是避开为好,娘娘若是被长公主为难,也不必太委屈,左右咱们林家也不是吃素的,自会为娘娘和公主张目。”

  别人或许怕清河长公主和昌国公府,但林家不怕,他们清流传家,书香门第,公公为礼部尚书,丈夫为翰林院学士,除此之外,家中还有一小叔子为御史,论口舌之争,谁还能比得过御史?

  左右林家有法报复回去!

  乔微听到这话觉得暖心,比起六皇子的态度,秋氏和林家更为让人喜欢。

  “母妃,我带着舅母去偏殿。”乔微说道,清河长公主没说要见她,她自然也没兴趣见清河长公主。

  “好,带你舅母过去吧。”林妃点头,她也不想女儿见一向盛气凌人的清河长公主。

  乔微带着秋氏离开,林妃就赶紧让人将清河长公主请了进来。

  “长公主怎么想起今日来我这里了?”林妃让人给清河长公主上了一杯茶,好声问道。昌国公势大,没人想要和这位结仇。

  “有些日子没见林妃和华阳了。”清河长公主是第一次求人办事,这个人还是讽刺夫家的仇人,她有些拉不下连面,连本来亲切的笑容都十分违和,“听说华阳身子不好没去赏花宴,本宫特地过来瞧瞧,也是我这个当姑母的心意。”

  “华阳这几日不太舒坦,正在休息。”林妃看着清河长公主三言两语就扯到了女儿身上,觉得这位是来找麻烦的,可看着清河长公主虽不自然但还算和善的的态度又有些不确定,这位可不是那么好性的人。

  她不信清河长公主能咽的下女儿的气,所以打定主意不让清河长公主见女儿,说道:“长公主怕是来得不巧,她刚用完药歇着呢。”

  清河长公主哪里不知道林妃的态度,心中暗骂林妃不识好歹,她屈尊降贵来到一个小小的妃子宫中,见一个庶出的侄女却被这样敷衍,于她简直是不敬。

  若不是想到昌国公世子临行前的嘱托,清河长公主无论如何是不愿再开口的,可现如今也只能拉下脸面,道:“不必侄女起身,本宫亲自去看她,说来本宫和她也是好久没见了,本宫不是那等不知体恤人的长辈,华阳若是不便,本宫再走两步路也没什么。”

  说着清河长公主起身就要走去偏殿,林妃脸上已然带着怒气,她不想清河长公主嫁去昌国公府这几年,不仅没有收敛脾气,反而变本加厉,再加上这不知礼节,在主人家强势逼人,要自行去偏殿,这若是换做其他人,林妃早就将这等不知礼的人打了出去。

  可换成这位嫡出的长公主,林妃却也无可奈何,要知道这位嚣张跋扈,却有资本,昌国公世子夫人和嫡出长公主的身份,让隆明帝也要给其脸面,更何况是她。再加上清河长公主是长辈,女儿是晚辈,长辈要见晚辈,她再三推脱就是女儿不知礼了。

  “哪能劳动长公主亲自过去?小孩子家家,我让宫人将她叫起就是。”林妃对着身边的宫人摆了摆手,虽是这么说,但心底里却冷淡厌恶至极。

  见林妃同意,清河长公主才罢了。

  乔微本在同秋氏说话,听到清河长公主非要见她,只能对旁边的秋氏道:“舅母将我的话带给外祖父和舅父,好好思量,我并不着急。想好了在与我回话就是。”

  秋氏听到乔微的话原本就震惊地厉害,她觉得今日自己进了趟宫,受到的刺激有些大,这年头先有林妃让娘家和儿子划清界限,后有华阳公主问林家可有再进一步插手朝政之意。

  “臣妇会据实转告家中,公主请放心。”秋氏只能躬身应是。

  “我最近会在临安宫偏殿上课,外祖父若是有意可前往临安宫求见。”乔微说话点到为止,能做到礼部尚书的人又有哪个是傻子,必然能明白她其中的意思。

  说完后,乔微就让人给她换了衣裳,去外面见清河长公主。

  秋氏看着乔微要走,还是道:“公主小心应付,清河长公主来者不善。”若是没有之前的接触华阳公主,秋氏绝对十分担心接下来的场景,但有了之前的谈话,秋氏知道面前这个小姑娘绝不简单,但清河长公主到底不是个好相处的,她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忧。

  乔微听后对着秋氏点了点头才离开,见到清河长公主后,她只行了个晚辈礼,道:“见过姑母。”

  “许久不见,倒是长高了不少,也不似之前那么病弱了。”清河长公主打量起面前这个侄女,其实她和乔微见面的次数并不多,这些年华阳公主盛宠,却和之前一样不怎么参见宫中宴会,除了每年的年宴和中秋宴,基本上见不到这位的身影,所以她对这个侄女的印象还停留在病弱之上。

  “都是父皇慈爱,母后和善,母妃尽力照顾的结果。”乔微笑道。

  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清河长公主见乔微连一句托福都不愿说,就知道乔微的态度,可她确实有事相求,只能道:“我这个当姑母的,见到你大好,心中也欢喜,给你带了些东西,希望你喜欢。”

  说完后就让人将自己准备的盒子拿了出来,里面是一套镶嵌红蓝宝石和玛瑙的头面,上面的工艺也极为复杂,看起来奢华贵重,就是在宫中也是难得的珍品。

  身为受宠的嫡公主,清河长公主一见乔微进来就知道这位是真的受宠,手上戴的是上好的羊脂玉手镯,一身月白色襦裙,上面用细线修成暗纹,这最珍贵的就是这细线颜色并不是一样的深浅,而是从白色到浅蓝分成十几种不同的深浅,这样绣出来的衣服才不显得呆板。

  这样的衣需要花的时间和人手远不是平常衣物可比,就是那以奢华著称的月华裙都不如。

  头上的发饰也是相得益彰,用的是同色系的蓝宝石,并不是她带来的头面上的深蓝色,而是淡淡的蓝,仿佛天空一般清淡素雅,这些蓝色的宝石和珍珠一起用彩色的丝线编织成发带,戴在乔微头上多了些小姑娘的灵动和可爱。

  论起珍贵来,倒是比她带来的这套工艺复杂奢华的头面更加难得。这让清河长公主脸上一时有些难堪,这样的衣服首饰,便是当初的她在宫中尚未出嫁时都不曾有此待遇。

  乔微看了眼那首饰就收回了目光,似乎并不怎么看得上,只对清河长公主道:“让姑母费心,这头面颇为奢华,姑母送与我倒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我哪里能安心收下姑母这么贵重的头面?叫父皇知道,该要责怪我不懂事了。”

  这拒绝的话,让清河长公主觉得难堪,她送礼就是皇后也不会拒绝,被一个小辈拒了面子,清河长公主脸上立时有些阴沉,看向对面乔微一如之前见到的温润平和的样子,更为气闷。

  “你既然如此说,姑母也就明说了。”清河长公主不想再呆在此处受气,决定开门见山,直接道:“前些日子你的文章给昌国公府和本宫惹了不少麻烦,念着你年纪小,许是被人利用,本宫和昌国公府也不是那等为难小辈的人。”

  乔微听后觉得好笑,这位嫡公主应当是这辈子生活太过顺遂,没有求过什么人,若是求人办事都是清河长公主的态度,早就被人轰出门外了。

  “长公主和昌国公府意欲如何?”乔微微微一笑,并不将清河长公主的为难放在眼中。

  “只要你再写一篇文章,否认之前的文章,再帮助昌国公府重塑清名,这事也就算是了结了。”清河长公主觉得自己给出的条很合适,她这般放低姿态还是第一次。

  “长公主这话说得好笑,昌国公府什么名声,又岂是我一篇连名字都从未提起的文章所能影响?”乔微连姑母也不再称呼,只道:“长公主说我给昌国公府惹了麻烦,我却是不同意,我何时在文章中提及昌国公府的名头,又何曾出言诋毁过昌国公府?还是贵府中人心虚,对号入座了不成?”

  无论是谁来和她理论她从始至终都是这个话,没提名没提姓,只有心虚的人才对号入座。

  “你……”清河长公主从没被人如此拒绝过,气得直接拍了桌子,指着乔微怒道:“竖子尔敢!你这般不敬朝臣……”

  清河长公主话还没说完,就被乔微打断了,“姑母慎言!姑母称呼我为竖子,又是将我皇族置于何地!”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清河长公主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想要转身离去,可丈夫来之前对她的嘱咐还在耳边,只能咬牙问道:“你究竟如何肯再写文?”

  “写文一事,本就是有感而发,如何能强求?”乔微笑道,她会不会写文,该写什么样的文章,都取决于隆明帝的态度,而不是清河长公主的要求。

  “这么说你是决意与本宫还有昌国公府为敌了?”清河长公主眉眼高挑,看向乔微的眼中满是敌意和不屑,似乎是觉得乔微一个公主对抗她和昌国公府是在不自量力。

  乔微绝口不提为敌的话,只道:“我从未有过此语。姑母于我是长辈,我向来尊敬。至于昌国公府,昌国公战功赫赫,父皇倚重,我与姑母还有昌国公于公都是父皇的臣子,都对父皇尽忠,同心同德,如何是敌人?姑母这话倒是让华阳惶恐了。”

  清河长公主没有听出乔微的话外之意,只觉得乔微是惧了他们的势力,不敢与昌国公府为敌,最后道:“你既然不愿意写,本宫也不强求,只是此文之事本宫和昌国公府上下都记住了,以后自当报还。”

  说完后,也不和林妃告辞,直接甩袖离开。

  林妃看着清河长公主离去的背影,以及被扔在这里的奢丽头面,叹了口气道:“这头面倒是棘手。”

  “留下就是。”乔微说完后不在意道:“母妃若是不喜,让内廷司的人融了,再重新打造就是。”

  林妃倒不是关心这首饰的形制,“我回头让人给安恪县主送套价值相仿的。”

  乔微不可置否,如此也算是断个干净。

  “是赏的。”乔微将送改成赏,她要告诉清河长公主,并不是只有她才能以势压人,她也可以。

  其实按照乔微的脾气,若不是她现在实力不够,她八成会直接废了这个冒犯她的人。历经几个世界,乔微不止一次身居高位,她虽然脾气温润平和,却不代表她没脾气,她不喜欢别人冒犯。

  她如今动不了清河长公主,但却也要用女主给清河长公主一个警告。

  林妃听到这话笑了,“你平日里不是不喜与人计较,也不喜牵连其他无辜之人?”算起来,安恪县主在此事中算是无辜被牵连。

  “她是魏家人,是清河长公主之女就不是无辜之人。”乔微说道:“我不和蠢人计较,却不代表我喜欢被冒犯。今日之事,我若是什么都不做,清河长公主会觉得我惧了她,日后得寸进尺。”

  其实有这个疑问的不只是林妃,得知此事后的隆明帝都觉得女儿的表现和以往不同,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乔微的回答却是不同,“我想让清河姑母明白,我今日对她尊敬,她能对我颐指气使,乃是因为她是长公主,是我姑母,是皇家长辈。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她是皇家公主,但她的子女不是,昌国公府更不是,清河姑母的尊贵是来自父皇,而不是昌国公府。”

  “至于安恪表姐,我听说母后对她宠爱甚多,二皇姐和四皇姐尚要多多忍让,安恪表姐再尊贵,也不应当尊贵过两位皇姐。”乔微说道:“清河姑母应当明白,如今在位的父皇,不是先帝。父皇孝顺,念及先皇之情,对清河姑母的不敬多加忍让,可清河姑母不能不领情,父皇才是天下之主,才是最尊贵的人。”

  隆明帝听到此话,心中慰藉,他的孩子句句都说到了他的心里,如今早已不是先帝之时,清河却还自恃嫡出公主的身份,看不起他这个庶出的帝王,他可以忍让几次,但这绝不是清河屡次犯上不敬的理由。

  看着面前说话做事都和他心意的女儿,隆明帝感叹道:“若阿微为男子,储君之位可定!”

  可惜了啊!隆明帝眼中满是惋惜。

第95章 骄纵肆意,权掌天下

  隆明帝虽然惋惜,但还是觉得女儿受了委屈,为此又把私库的珍品都搬出来给乔微算是补偿女儿。

  和乔微预料的相反,她的这位外祖来的很快。在赏花宴结束三日后,她上完课正在被隆明帝检查课业的时候,就得到了林观的求见。

  隆明帝听到林观请见,阻止了乔微的告退,笑道:“算起来也是你外祖,见见也无妨。”对于礼部尚书林观,隆明帝的感觉还不错,虽然他不喜欢处处是规矩的林妃,但若是臣子如此,只会让隆明帝觉得放心,在他心中林观是一个守礼知礼的臣子,若不然也不会将礼部交到林观手中。

  林观进来后看到隆明帝身边的乔微,原本还有些悬着的心彻底放下,能时时刻刻出现在隆明帝身边,才是这个外孙女的价值。

  “臣给陛下请安,给华阳公主请安。”林观先请了安。

  隆明帝笑着叫了起,乔微只受了半礼,又还了半礼,笑道:“外祖父。”

  “臣惶恐。”林观对着隆明帝赶紧拱手,似乎不敢被乔微称一声外祖父。

  隆明帝岂能不知林观的心思,只道:“虽有嫡庶,但血缘却是抹不掉的。若真论起规矩,难不成平宁侯能被华阳唤一声外祖不成?君臣有别,你若是当不得,平宁侯也当不得。”论规矩,乔微的外祖父该是皇后的父亲平宁侯。

  比起林观这种被叫一声外祖都不敢受,平宁侯却是受得十分坦然,五皇子等人在宫里宫外都以外祖称呼平宁侯,却不见平宁侯惶恐。这一对比,就显出林观的难得。

  隆明帝平日里不喜迂腐之人,如今却觉得这守规矩的人才是难得,也让人放心。

  “好了。”隆明帝对着林观摆了摆手,问道:“你今日求见是为了何事?”

  “是为半月后的祭祀太庙一事,臣前来请旨不知此次是陛下亲自前往,还是让哪位皇子代为前去,陛下有旨意,臣和礼部也好早做准备。”林观恭敬道。

  “朕年前才去过,再次出宫仪仗甚是繁琐,倒是扰了百姓,还是让人代朕前往吧。”隆明帝想了想说道。

  “臣请旨,敢问陛下,是哪位皇子代为祭祀?”

  隆明帝没有回答,反问道:“如今朝中属意哪位皇子前往?”他前些日子就露出了不亲自前往太庙之意,这些日子下面朝臣对立储之事旧事重提,这祭祀太庙一事就是在试探他的态度。不过这又何尝不是他借此试探朝臣呢?

  “臣只在礼部,不知其他朝臣之意。”林观说道,似乎不肯在此事上多话。

  隆明帝看了眼林观,冷哼一声,“那就说说你和礼部的意思。”

  “依照规矩,祭祀太庙应有陛下嫡子前往,可陛下如今并无嫡子,无嫡长为尊,臣进言,依照礼法,应让大皇子代陛下祭祀太庙。”林观的说法完全按照礼法行事,至于五皇子,虽是皇后养子,可至今的玉牒还在生母名下,只算是半个嫡子。也就是因为五皇子尚未被记住皇后名下,所以六皇子总觉得自己有一线希望成为嫡子。

  “你应当知道,大皇子生性懦弱,朕从未动过储君之念。”隆明帝似乎对林观的说法并不满意,“朕若是让他祭祀太庙,到时候生出许多妄念,惹出些是非倒是颇为麻烦。”

  “朝臣是不是都属意五皇子前去?”隆明帝一边将乔微刚做的功课拿起检查,越看越觉得满意,也越发可惜,一边对着林观问道。

  “五皇子为皇后娘娘养子,聪慧明达,姿仪翩翩,朝臣自然寄予厚望。”林观答道。

  隆明帝听后冷哼一声,“聪慧明达?他比华阳还要大上四岁,前些日子交给朕的文章比华阳差远了。”这话显然是嫌弃儿子没女儿聪明。

  林观一时间有些接不下这话,只能道:“许是五皇子不善此道。”话说,外孙女的文章他不是没看,别说是五皇子六皇子,就是一般的秀才举人也没有那么锋利的文笔,这显然是天赋问题,叫他说也怪不得五皇子,他长孙林源比外孙女那都差远了。

  隆明帝显然没有被这答案说服,自从有了乔微,隆明帝觉得他那些原本还能一看的儿子都是蠢材。只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朕无意让五皇子前去太庙。”隆明帝最终明确表明了态度,他敢肯定,如果他这次让五皇子祭祀太庙,接下来昌国公府和平宁侯府让他立五皇子为太子的奏书都能摞满他的临安宫。

  他最近正在瓦解昌国公的部下,右卫军的调整已经有了效果,他刚刚压住昌国公府的势头,绝不会让五皇子在朝堂帮昌国公府赢取威望。

  “那就请陛下在三皇子和六皇子中择一位。”林观说道,隆明帝还有一位九皇子,只不过九皇子年纪太小,也不可能承担祭祀太庙的责任。

  “老三……”隆明帝想了想道,“如今朝堂上除了老五就是他的呼声最高吧。”大皇子懦弱无用,三皇子是更具有实际意义的长子。

  “不用他。老大尚在,让他去就是乱了长幼之序。”摇了摇头,隆明帝最终道:“朕无意皇子代朕前去。”

  “那陛下的意思是……”林观有些猜不透隆明帝的意思,“是从阁臣中则人还是从宗室中选人?”

  隆明帝看着手中女儿的课业,摇了摇头,突然笑道:“不如就让华阳代朕前去吧。”

  这下不仅是林观,就是乔微都有些惊了。

  “陛下,这不和规矩。”林观赶紧道,今日隆明帝的做法一再刷新他对外孙女受宠的认知。

  “无碍,又不是没有女子祭祀过太庙。”隆明帝不在意道:“让华阳穿皇子冕服去就是,朕的这些儿女中只有华阳被赐爵赐封,她合该是最尊贵的,让她又有何不可。”

  说完后揉了揉女儿的头,在女儿震惊的目光中,笑道:“华阳想不想去?”

  乔微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直接对着隆明帝行礼,朗声道:“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看着女儿不惧,隆明帝更是喜爱,对着想要再进言的林观道:“朕意已决,你回去后让礼部好好给阿微准备冕服,按照亲王规制准备。”他相信此次之后,就是清河要欺负她的女儿也要掂量掂量。

  “臣遵命。”看着劝不动隆明帝,林观只能顺从。

  至于前朝会不会闹起来,他觉得不会,虽然每个人的算盘都落了空,但政敌也一样。经此一事,前朝都会只道隆明帝并无立储的打算,有些人也能够消停两天了。

  之后林观就告退了,乔微也没有留林观叙话,对于乔微来说,这一次的祭祀太庙一事比她和林观谈心更能让林观明白该如何选择。

  林观也许性子忠直,但若说林观没有再进一步的心,她决计不信。若当真不想为官,还能做到礼部尚书这样的二品大员

  林家想要再进一步,她想要林家为她所用,互惠互利,这就是默契。

  外面的争论和乔微无关,反正她顺利地穿上了冕服,带着仪仗浩浩荡荡地前往了宗庙。自此之后,她相信前朝将会无人不知华阳公主的名号了。

  看着自家宿主在太庙中叩拜,系统有些难以相信,这才短短两年时间,自家宿主就力压男主和一众男配走进了太庙。

  “宿主,你不会是有意那个位置吧。”系统突然有些明悟自家宿主的想法了。

  “有什么能比万人之上的位置更加骄纵肆意呢?”乔微反问道。

  “可隆明帝那么多的皇子,你怎么可能有机会?”系统觉得自家宿主有些疯狂,这又不是在现代,一国元首是女子的多了去了,这是在古代,除了那位女皇,还有谁成功过?

  “机会都是人把握的。”乔微笑道:“我能够走进太庙,自然也能够进入朝堂,坐上那个位置。”

  “可还有昌国公府呢。”系统说道:“按照剧情,男主会在七年后昌国公大胜回朝后,迎去女主为妃,册封太子。”

  “昌国公又如何?谁人规定这最后的战功一定是他的?”乔微笑道:“若是没有昌国公府,我还要发愁该如何进军朝堂。如今,有他们在,我倒是省去了许多麻烦。”至于昌国公府,将会成为她上位的踏脚石,为她的帝位奉献所有。

  说实话,她挺喜欢昌国公府,这让她和隆明帝的关系更加密切,也让她有了立足威望的磨刀石。

  接下来的七年中,每一年的太庙祭祀都由乔微前去,一开始朝中还有争论,后来就成了习惯。

  ——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每当到了春日,京中的赏花宴就一场接着一场,结伴出游的少男少女也多得很。如今京中最得盛名的宴会就当属华阳公主的春日宴了。

  京郊最有名的皇家园林思春园原是帝王私产,却被隆明帝赐给了爱女,自华阳公主十二岁后每年春日都会在此举办春日宴,京中的勋贵公子和世家贵女都以能拿到华阳公主的请帖、进入这思春园中一观为荣。

  思春园中有一处马球场,华阳公主颇爱马球,一年前就有人走了此道,在华阳公主面前秀了一手好球技,被华阳公主看重,之后引荐给隆明帝,最终被提拔为御前侍卫,半年前前往边关,如今已经靠着军功升任五品将军,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所以每逢华阳公主在场,总有人为了场马球赛拼劲一身本事。

  场中打得激烈,下面的姑娘们看得也欢喜。骏马疾驰,俊俏的少年郎在上面衣衫翩飞,激烈勇武,朝气蓬勃,实在是养眼地很。

  其中靠近主座的一处看台中围着几个姑娘,为首的是一位娴静典雅的少女,指着这桌上的糕点笑道:“也只有公主才有这番雅致了,一种糕点陪一壶茶,便是在这喧嚣的马球场也是别有一番意境。”

  旁边另一位看着颇受追捧的苏灵韵笑道:“林姐姐这话说得极是,意境雅趣,这样的东西别说是那些军武之家便是咱们这些人也是不能极。”

  被称呼为林姐姐的少女,正是林妃长兄的女儿名唤林清媛,生得清秀柔美,就气质来说和林妃颇为相像,至于苏灵韵则是苏阶的嫡孙女,这刚才的花挤兑谁的在场的姑娘都明白。

  如今京中的世家贵女被分为两派,一派是以苏灵韵和林清媛为首的文臣之家,另一派是以安恪县主为首的勋贵之女。前者有华阳公主撑腰,后者备受皇后宠爱,又是昌国公的孙女,清河长公主的女儿,争端不断,各有胜负。

  林清媛看着其余人不敢搭话,轻柔一笑,“苏妹妹这话我听着欢喜,一会儿公主驾临,苏妹妹若是仰慕公主,不如随我一同拜见。”

  苏灵韵听后大喜,“我可仰慕公主了。”说这话的时候,苏灵韵的眼睛都是亮亮的,一副迷妹的样子。

  正在这时,只见对面的看台上走上了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女,身着十二幅湘水裙,头戴花冠,衬得少女明媚多姿,骄矜尊贵。和少女一起来的还有三个青年男子,容貌俊秀,身子挺拔,气度非凡,特别是身上的蟒纹,更是彰显了这三人的身份。被三人围在中间的少女,犹如众星捧月般,受尽宠爱。

  “倒是张扬。”林清媛看着魏宝珠和三位皇子,微微皱了皱眉,被三个皇子追捧,魏宝珠确实有骄傲的资本,但如此张扬而来,却是抢了主人的风头。

  “能不张扬吗?据说三皇子和五皇子这么多年一直不娶,就是在等咱们这位安恪县主呢。”苏灵韵看着魏宝珠娇声一笑,“只可惜这最后只有一位胜出,其他两位皇子妃如今都没有人想要争一争呢。”谁又想选被人挑下的那个呢。

  原本三皇子和五皇子刚到议亲的年纪,京中还有不少人家和贵女想要争一争这皇子妃的位置,到底尊贵不是?可如今,这两位皇子年纪越大,这些人就越是歇了心思,再加上一个和上两位一样倾心魏宝珠的六皇子,倒是成了京中贵女们最不愿嫁的人选。

  旁边魏宝珠和三皇子等人还不知道有人背后议论他们,一边柔声和魏宝珠说话,一边在场中寻找乔微的身影。

  找不到乔微,三皇子等人觉得乔微拿大,却也无法说出来,只对着旁边的侍女问道:“你们公主呢?”

  “奴婢不知。”宫女眉眼低顺,回答却十分干脆,不带半点惶恐。这园子中,能处置她们的只有华阳公主,皇子在这这里也只是客。

  “华阳妹妹许是有事。”魏宝珠善解人意地笑了,“我去找旁人玩儿,三位表哥不用陪着我。”

  有了这番对比,三皇子三人越发觉得魏宝珠懂事。在他们心中,魏宝珠是难得的好姑娘,虽受万千宠爱,却绝不傲气凌人,恃宠生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这些年才会如此真心地疼爱她。

  “你是最懂事的。”五皇子看着魏宝珠的眼中满是情意。

  就在三人叙话的时候,只见场中有一人策马而来,骏马高大矫健,是千金难买的良驹贡品。马上的公子头戴羊脂玉制成的莲花冠,身着广袖白色衣袍,上绣暗纹,翩若惊鸿,宛若游龙,濯濯如春风,再加上来人面冠如玉,灿若明珠,只叫人觉得好一个翩翩公子。

  可在座的人都知道这绝不是男子,而是名传京都的华阳公主。

第96章 骄纵肆意,权掌天下

  乔微策马而来,周围响起了一片欢呼声,比皇子们前来的反响还大,可见乔微在京中的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