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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等到呼吸平稳,严均成重新发动引擎上路,郑晚整理乱了的头发,忽地,动作一顿。

  她看向他。

  他似是一脸餍足地开车。

  她后知后觉,才回味过来,他大概是在介意那件事。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介意什么厌恶什么,从来都不会说,只会让旁人来领悟。

  “我没想相亲的。”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坦白,他们之间本就麻烦,实在不必再放任误会丛生,“盛情难却,想有个交待才去见面。吃过饭后我就发了消息跟他说清楚了,只是我没想到,会在那里碰到你,更没想到,他是你的员工。”

  严均成半天没吭声。

  在车辆滑入主干道路时,才问她:“喜欢那里吗?”

  他不会问她跟别的男人有关的任何事。

  似乎对此也不关心。

  “什么?”

  “喜欢盛观吗?”

  “嗯,挺漂亮的。”

  “那就给你。”他语气寻常得好像只是在谈论天气,“风景确实还不错。”

  郑晚失笑,“我要那个做什么。”

  “想做什么都可以。”他回,“过两天去看看?”

  意识到他不是开玩笑,相反还很认真,郑晚静了几秒,无奈道:“别吓我。我也不要。”

  “去看看。”他说,“有个位置看楼下风景很好。”

  “除非只是过去吃饭看风景。”

  “行。”

  很快地就到了学校门口,已经有积极的学生冲出校园大门。

  郑晚下车,手腕又被攥住,回头看他。

  她笑了笑,伸手抚上他的手背,“回去吧,已经不早了。”

  他才放开她。大概也是不愿意她催促他,在目送着她走出几步后,他也缓缓行驶车辆离开。

  郑思韵知道妈妈来接自己放学,晚自习的铃声一响,她就提着书包跑出教室,惹得周围的人都有些好奇。从教学楼到大门口,这一路上,她脚步轻盈,快乐得想飞起来。

  严煜跟邓莫宁也是放学积极分子,绝不在学校多呆一秒。

  郑思韵却比他们还要早。

  邓莫宁跟严煜勾肩搭

  背,看着郑思韵在前面脚步轻快地走着,压低了声音,“放手没。”

  严煜才在教室睡觉醒来,脑子都是懵的,没听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邓莫宁努了努嘴,“郑思韵啊。”

  严煜迷茫地左右环顾,终于看到了前方的郑思韵。

  “别怪哥们儿没给你敲过警钟,上次那事儿没忘记吧?你们班赵老师跟什么似的,要是被她发现你暗恋郑思韵,还不放手,试图拉人家好学生下水,她能生吃了你。”

  “智障吧你。”严煜翻了个白眼。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说实在,不是哥们儿打击你的士气,没戏,真的没戏。上回她经过篮球场,哥们儿运了个漂亮的三分球,她愣是没往这边多看一眼。她连我都没关注,更不会看你。”

  严煜:“……”

  他面无表情地撸起袖子,“你爹我三天没打你,你就皮痒了是吧?”

  两个人打打闹闹。

  等到了门口,邓莫宁忽然挡了一下,呆呆地看向不远处。

  严煜趁机了轮了他几拳,见他居然没还手,还纳闷,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树下站着一对母女。

  做母亲的想给女儿提书包。

  女儿却怎么都不肯。

  “那是……”严煜眯了眯眼睛,已经有了定论,“郑思韵的妈妈?!”

  “姐姐才差不多吧……”邓莫宁回过神来,“你要不要去刷刷存在感?”

  严煜伸手,挡住了邓莫宁的视线,“别看了。”

  “你忘记了,你见到我叔叔就跟耗子见了猫。”

  邓莫宁侧头看他,皱眉,“什么意思。”

  严煜没所谓地耸肩,“当心你的狗眼。别怪爸爸没提醒你。”

  说着,他刻意走了另一边,绕过了那对温情的母女。

  现在他也琢磨过来了。

  差点被叔叔骗过去。试想,他就算问司机去南城的事儿?

  叔叔用得着特意回来老宅教训他啊?

  要是没猫腻,他就不姓严!

  做人还是要有自信,首先要相信的就是他那敏锐的直觉。

  邓莫宁还是云里雾里:“……”

  ……

  母女才见面,十分亲昵。

  郑思韵挽着郑晚的手,头靠着她的肩膀,依恋地说:“妈,您身上好香啊……”

  “是吗?”郑晚笑了笑,“可能是香包的气味沾到衣服上了吧。”

  沉浸在喜悦中的郑思韵,也没及时地察觉到郑晚的迟疑跟反常。

  一路上,郑晚几次话都到嘴边了,她又出于某种类似尴尬窘迫的心情咽了回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管怎么样,今天必须要说了。

  一天拖一天,也不是个事儿。

  还没等郑晚再次鼓起勇气,郑思韵却已经提前一步发现。开了门,她先进客厅打开灯,一眼就瞥见了放置在茶几上的男士腕表。

  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否则这样一支售价一千五百多万的腕表,怎么会出现在她的家里?

  积家的这款腕表是真正的腕表之冠,才一问世,吸引了不少收藏家的注意。

  她对此有印象,也是因为季方礼,季方礼的父亲喜爱钟表,曾经还四处托人寻过,她也听季方礼用无奈的语气提过好几次。

  而现在这款腕表就被人这样随意地放在她家桌上。

  不可思议!

  郑晚尴尬不已,快步上前,拿起那块手表随意放进口袋,她偏过头,神情不自在到了极点——

  她记起来了,下午时分,她依偎在严均成怀里,而他的手表总是不经意地硌到她。

  他注意到她轻轻地皱眉,随手就摘了腕表扔在一边。

  郑思韵的视线挪到了她身上,凑上前去,狐疑问道:“妈妈,这是什么?”

  “……”郑晚闭了闭眼,轻声说,“是妈妈一个朋友不小心落下的。他可能也忘记了。”

  郑思韵愣住。

  再看看妈妈这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所以,是妈妈的男朋友对不对?!”

  “是不是之前跟妈妈相亲的那个叔叔?”

  郑晚还没来得及回答,郑思韵就自顾自地摇头否定,沉静地分析:“不,应该不是。”

  她知道跟妈妈相亲那个人的条件,绝对不可能买得起这款腕表。

  不过,她也只是在图片上见过,说不定这是一款仿制手表呢?

  “确实不是。”

  挺过这阵窘迫后,郑晚也恢复寻常,脸上也带了些温柔的笑意,“是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前不久我们碰到……就想着再试一试。”

  郑思韵茫然几秒。

  突然记起来,一脸震惊地问:“是妈妈第一次喜欢的人,初恋男朋友?”

  郑晚嗯了一声。

  “他还没结婚。”她慢慢说,“回南城的时候帮了我一些忙,接触下来,感觉还可以。”

  她本来也想说给女儿听,他是严煜的叔叔。

  可又及时地想到,女儿之前跟严煜那场舞弊风波。还是等跟严均成见过面了,她再介绍吧?

  今天就只是让女儿知道她有了男朋友。

  郑思韵没想到这样的故事竟然也能发生在现实生活中。

  小说也不敢这样写,妈妈居然跟她的初恋重逢!

  她喜形于色。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高兴的并不是妈妈有了别的可能,她只是在高兴,这一点点跟上辈子的不同。

  只要有这样一点不同,那她是不是可以这样想:这辈子跟上辈子一定会不一样的。

  那些糟糕的事情绝对、绝对不会再发生。

  真的是……

  太好了!!

  郑晚没想到她恋爱的这件事会让女儿这样开心,原本悬在半空的心也终于落地。

  “你想见他吗?”

  郑晚在这件事上,充分尊重女儿。

  思韵说要见,那就见。

  思韵如果不想见,她也绝不勉强。

  很多孩子在这个年纪,也不会比思韵更懂事。她不能再要求更多。

  即便是她生下来的孩子,也有自己的情绪,自己的思想。她不可以勉强。

  郑思韵立即点头:“见!当然要见!!”

  “我要替您把关!”她咧嘴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煞有介事地说:“我有一双慧眼……”

  “好。”

  “妈,如果我不喜欢他怎么办?”

  郑思韵又开始为难。

  “嗯……你会因为什么不喜欢他呢?”

  “他对您不好,我就不喜欢他!”

  郑晚哑然失笑,“那我想,你应该不会不喜欢他。”

  郑思韵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追问道:“您的意思是,他对您很好?”

  郑晚只是低头,笑了一声,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而郑思韵看呆了。

  她想,这个问题好像也不需要多问。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妈妈的确不一样了,仿佛被爱意浇灌,眉眼皆是说不上来的温柔缱眷。

  这个模样她见过,在爸爸还在世的时候。

  想起爸爸,她的心情也很复杂,趁妈妈没注意,她飞快地看了一眼墙上照片中的温和男人。

  对她而言,爸爸去世,其实已经是接近二十年的事。

  隐隐约约地,也只留下那几个画面。

  傍晚时分,爸爸妈妈带着年幼的她散步,她骑着滑板车在前面嗖嗖嗖地,偶尔停下来,扭头催促手牵着手的父母,快一点快一点,快跟上来!

  作为爸爸的女儿,他活在她心里,她永远也不会忘记他。

  可她也是妈妈的女儿,她只要她的妈妈开心、幸福。

  -

  在郑思韵去洗澡时,郑晚回到房间。

  从口袋摸出那块造型别致复杂的腕表,她思忖片刻,还是拨通了他的号码。

  他很快接起,语调低沉,仔细听,却有一丝笑意,“还没睡?”

  郑晚无可奈何地说:“你手表落在我家了。”

  “是吗?”他浑不在意,“可能忘了吧。”

  “我已经跟思韵说了。”

  “她想见我吗?”

  “恩,可能还是有点好奇。”

  他沉吟道:“那我来安排。她有什么喜好?”

  “什么?”

  “还是要准备一些礼物。我不太懂,明天我们一起去挑。”

  “可我明天要上班。”

  “下班我去接你。”

第27章

  翌日。

  郑晚提前来到美容院上班,在店长问她要不要按年假销掉时,她狠了狠心,摇头拒绝。

  她还是想把年假留到思韵中考以后。

  陈牧还在的时候,他们总是会带着女儿还有她爸妈出去旅游几次,似乎都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他走了以后,她忙着工作,现在想起来,已经很长时间没带爸妈还有思韵出去玩了。

  才销假回来,郑晚的很多客户都等着她,一上午就没有歇下来的时候。

  严均成也准时来了公司。

  身处他这个位置,并不如别人想象的那样自在,相反每天睁眼醒来,等着他的都有很多个需要他决策的会议。

  开不完的会,跟永远都在启动的项目。

  他甚至比大部分上班族还要忙碌,他能白手起家,一路风风雨雨走到如今,有运气,更有过人的能力。

  在别人看来很难的事情,他几乎都不用皱眉,顷刻之间就能找到最完美的解决办法。

  王特助捧着整理好的文件资料敲门进来。

  跟往常一般,汇报了情况后,他就该悄无声息地出去、不打扰严总的工作。

  谁知,他刚后退一步,那一句「严总,我先出去了」还没说出口,严均成竟然叫住了他,问了一件跟工作完全扯不上关系的事,“最近,有什么不错的餐厅吗?”

  王特助怔了一怔,反应过来后,忙低头道:“都有,严总,不知道您是想去中餐厅还是西餐厅?”

  “中餐吧。”他回。

  “严总您比较倾向于哪个菜系?”

  严均成大概也没想到会这样麻烦。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约会安排,早已经对一切都生疏。那时他们还是学生,选择的也不过是种类繁多的美食街。

  王特助也是精明,自然猜得到跟郑晚有关。

  见严均成没出声,好似在思考,他在脑子里过了遍后给了建议:“严总,现在入了冬,天气也寒冷,可能吃火锅会比较好一点。听说有口味清淡的粥底火锅,味道还不错。”

  严均成徐徐点头:“安排吧,订个清静的包厢。”

  王特助想了想,又问:“几个人呢?”

  “两个。”

  “好的,严总。”

  见严均成还没让他出去,王特助也就站立在一旁,等候着他的吩咐。

  果然,严均成心里也有别的事,思忖片刻后道:“还有件事交给你办。”

  “您说。”

  “去留意下有没有好的钻石。拍卖会或者收藏家那里都去问问,再去联系设计师,日常佩戴的戒指,求婚戒指跟婚戒都得有。”

  王特助吃惊不已。

  他猜得到严总跟郑小姐关系匪浅,可怎么也没想到,这才去南城几天,就已经进展迅速到要确定婚期了吗?

  “好的,严总。”他掩饰了自己的震惊,尽量语气平静地回,“那严总,拍卖前需要知会您吗?”

  “不用。”严均成淡声回,“有品质不错的就买下来,戒指用不上,总归还有别的首饰用得上。”

  王特助:“……”

  他神色平静地走出办公室。

  四周无人,他从西装裤袋摸出手机,看到通讯录上郑晚的号码。

  他深吸一口气。

  果然是尚方宝剑、丹书铁券。

  -

  一直到快一点钟,郑晚才吃上午饭。

  饭已经冷了,她又拿去微波炉加热。

  微波炉叮的一声,跟她的手机铃声同时响起。

  电话接通。

  那头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吃饭了吗?”

  明明茶水间也没人,她还是习惯性地压低了声音,诚实回道:“正准备吃,今天有点忙,可能是换季了,天气又干又冷。很多客户都来做保养。”

  他问:“吃的什么?”

  她低头一看,玻璃饭盒里的菜都混在一起,用叉子扒了一下,边辨认边回他:“今天有西红柿炒鸡蛋,素炒千张还有肉丸子。”

  “自己做的?”

  “没有,我哪有空。”她笑,“店长请了煮饭阿姨,每天给我们做饭,我们这里的人不算多,如果下班晚,还有晚饭吃。你们公司有食堂吗?”

  严均成回忆了一下,“有。”

  “那伙食肯定比我们这里好。”她又问他,“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

  虽然

  重逢以来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她还是以最快的速度适应了他,自然也猜得到他下一句要说什么。

  “不用特意给我送饭。”她坐下来,忙碌了这么久,小腿也有些肿,她侧身,一下一下地捏着小腿按摩,“太麻烦了,而且同事们可能也会觉得奇怪,她们都是很好的人。”

  她轻言细语地说着同事们平日里对她如何关照。

  店长给了她很好的待遇。

  同样工作性质的卢顾问经常顺路送她回家。

  初冬的午后。

  严均成坐在肃穆的办公室里,目光宽和地听着电话那头她如涓涓流水般的柔声诉说,他无比放松地靠着椅背。

  他这个人最厌倦的是旁人对他说一些没有用的废话,讨厌絮叨,讨厌啰嗦,可现在,听她讲着一些琐碎小事,竟然也听得专注,一句话一个字都不想错过。

  “你,懂了我的意思吗?”她以这句话结尾。

  他低笑一声,“放心,我说过,你只需要考虑喜欢或者不喜欢。”

  既然是喜欢做的事,那就去做吧。

  郑晚打从心底里感到放松。她以为他会像昨天一样,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地让她辞职。

  她虽然做了决定,可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她知道自己软弱,知道自己没有本事,好像什么都做不好,只会依赖别人,可她还是会希望,她的女儿不要像她,也不要学她。

  不要像她这样……遇到了铺天盖地的难题时,却只能想到去攀附巍然挺立的大树。

  “嗯……”明明他也没有在她对面,她还是点了下头,“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郑晚下班时天已经黑了,一辆跟夜色几乎快融为一体的轿车在街边等候着。

  她还在迟疑。

  不确定是不是严均成,因为车标是路上随处可见的大众。

  她对车的了解不多,却也知道之前他开的车都是价值不菲的豪车。

  她停下脚步,没有上前,皱眉望着。

  坐在车内的人已经推开车门,严均成身着黑色的正装,勾勒出他高大的身躯。

  她见了他,不由自主地放松,浅笑一下,快步过去,他已经走到……

  车旁,为她打开车门,“刚才怎么发呆。”

  她抿了抿唇,“没见过这辆车。”

  严均成当她是需要特意照顾的孩童,等她坐好后,又弯腰帮她系好安全带,这才控制力度关上车门。

  再次回到车上后,他才回答她的问题,“不是说担心同事会觉得奇怪?”

  她侧头看他。

  路灯流光溢彩,照在车内,似乎也模糊了他强悍的气势。

  “谢谢。”

  她心情很好地回他。

  “什么时候放学?”他一边发动引擎一边问她。

  “你说思韵?晚自习是七点半到九点半,她回到家差不多要十点了。”

  她虽然也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可现在看着孩子每天披星戴月、早出晚归,也还是会心疼。

  “我们先去吃个饭。”

  “好。”

  一顿粥底火锅,郑晚脸上都沁出了一层薄汗,脸颊绯红。

  严均成盯着她,只在离开餐厅时,搂着她腰肢的手收得更紧,她也顺势靠在他怀中。

  其实还是有些不习惯,总感觉这样亲昵的动作,已经不适合他们这个年龄的人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