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一闻,竟然是软筋散的解药,这怕是莲降脱衣服时不下心掉下的。

想到这里,十五耳根又是一红,身体却舒展开,目光落在那开着的门,似突然想起了什么。

“莲降?”

十五到走廊上又轻轻唤了一声。

弱水飞奔回来,轻功跃上房顶,刚来到三楼,就听见一个女子在唤,“莲降。”

莲降?这不是大人的名字?

那安蓝是一个郡主身份亲昵的唤大人一声颜哥哥,可人,竟然直接唤大人的名字,还是一个女人。

恰在这时,看到门口立着一个女子,

弱水拔出止水剑,想也没有想,直接刺了过去。

她出剑非常的快,几乎将所有内力都灌输在这一剑之上——一招毙命!这是她的绝杀。

就在剑飞过去的时候,门口女子缓缓回头,一双黑瞳冷冷盯着自己。

那一双黑瞳像是万古沉渊,冷厉幽深,对方看到她出手,眼底却没有一丝惊慌,而是长袖一挥,竟瞬间缠住了她攻势强大的止水剑。

“啪!”

弱水从来未曾感受到如此强大的气势,整个人都似被对方的袖子缠绕住,随即轰然一声,连人带剑的被摔在了地上。

“唔。”

那一摔,五脏六腑都裂开,她挣扎着起来,手心刚触地,却是剧烈的痛。

低头一看,满手都是尖锐的碎渣,而屋子内部,一片狼藉。

果然如流水那样,这个地方几乎被莲降砸了个通透,弱水愤怒的回头看向门口,那个长发女子缓缓走了进来。

“你是谁?”

那女子长着一张极其清秀的面容,肤色雪白,大眼漆黑,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纯良无害。可,脸却毫无特色,比起自己来,一个天上地下。

女子并没有回答她,而是跨过地上的碎渣,走到身侧,指尖一点,那地上的弱水剑就飞如她手中。

此时弱水才发现,她竟然赤足,不但如此……她目光扫过女子周身,发现她头发大多凌乱泄在腰间,只是脑后几缕由一根毫无特色的木簪挽起,露出的白皙的脖子上有殷红的红印,而披在身上那件衣服……

那是祭司大人的衣服!

祭司大人的衣服,怎么会在这个女人身上,弱水全身发抖,咬牙切齿的盯着持剑的女子。

恰此时,那女子目光终于回落在自己身上。

“莲降,竟没有毁掉这把止水剑?”她声音清冷,语气却似有几分不满。

这一刻,弱水开始觉得这个女子有些面熟,但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弱水狠狠道。

十五手腕一转,止水剑荡起阵阵清辉,那屏风在剑气化作尘渣

碎渣散落在弱水震惊的脸上,她直视在大燕剑术一流,刚刚和流水比剑,对方也不如她。

可这个女子刚刚的动作,她根本就看不清。

“好剑配能人。”十五剑指弱水,道,“你不配拥有这把剑!”。那语气,如一个傲立的王者,霸道的宣判着她和这把剑的命运。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弱水盯着十五,此时她根本没有心情和眼前这个女人讨论止水剑,她想知道这个长相平凡的女人为何她直呼大人其名,还穿着他的衣服。

“该是我问你,你为何在这里!”

十五俯瞰着地上的弱水,不悦的反问。

“我是祭司大人的……”弱水想了想道,“替身侍女,你是谁?”

“莲降么?”十五微微一笑,道,“他是我夫君!”

说道夫君两个字,她那如深渊的黑瞳突然溢出一丝光芒,那光芒如银河星斗,随着她笑容竟然璀璨起来,明明是一张平淡的脸,却因为这双明亮的双瞳,顿然生出几分艳丽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情到深处 三十八

9-27 2:0:19 5320

夫君?夫君?

弱水大脑一片空白,愣愣望着头顶刹那间身姿绝丽的女子,半天反应不过来。

对方的口气,说的那么坦然,那眉目间的笑容,绚丽而刺目。

“胡说,祭司大人怎么可能是你夫君,你简直就是胡说?”

“他是我夫君,许你承认?嬖”

十五懒得再理弱水,她向来讨厌没有大脑的女子,多说一句,都觉得浪费自己口舌。

止水剑一晃,弱水保持着怒吼的口型却周身被点穴,僵直在地上。

十五环顾四周,自己原来的衣服不知去了哪里,穿的几件中衣也因为莲降的热情而‘光荣殉职’勒。

“莲降……”走到门口,十五又唤了几声,却仍旧没有人应,目光冷厉回到弱水脸上,黑色的眼瞳一闪。

屋子里琉璃灯雪亮,莲降靠在软榻之上,衣衫半敞,风尽坐在旁边,手里持着几根银针。

风尽将银针放在灯下,反复查看,“身体除了因为新月而出现反噬,并没有其他削弱和中毒迹象。但是,你刚刚吐血怎么回事?”

莲降缓了口气,刚刚锥心的疼,已经消失,身体亦恢复了正常,唯有如雪的容颜透漏出几分病态的苍白。

“已经不疼了。”他坐起来,起身要走。

“等等,你还有银针,怎么这么着急?”

他伸手抓起胸口那把银针扔在地上,低声笑道,“十五在等我。”

“十五?”风尽盯着莲降,这才发现他脖子上又点点抓痕,顿时眯眼道,“那女人可真大胆。”明知道自己受了诅咒,还去迷惑靠近莲降。

莲降寻着风尽的目光,手指摸向自己的脖子,那的抵死缠绵中她留下的痕迹,不由勾起那漂亮红唇妖娆一笑,“本宫的夫人,自是大胆都狠。”

那语气,满是宠溺。

“我劝你还是放弃,那女人无心,根本不会安分呆在你身边,守着你一辈子。”

莲降回头,目光如刀,狠狠落在风尽身上。

“她如果真有心,若真的爱你护你,就不会让你受伤吐血。”

“本宫吐血,与她何干?”

“你今晚是不是和她近身了?”风尽迎着莲降的目光,反问。

莲降碧眸杀意翻卷,红唇微抿,十分不悦。

“我说的没错吧。这是你第一次吐血!尚秋水死前对她下了诅咒,她若和男子近身,对方就会心绞吐血而亡。她明知道自己受了诅咒,却和你亲近。莲降,无心则无情,你怎么就轻易相信她。”

“住嘴。”莲降冷冷打断他,“若非看在外公的份上,你早就死过几次了。”

说完,懒得在理会风尽,转身上楼,可刚到门口,却看见房间的门豁然敞开。

他怔了片刻,许是自己刚刚太痛,走的时候没有来得及关门。

夜风如此大,自己鲁莽没有将门替她关好,若是将她惊醒了该如何是好?他急忙的走过去,身体挡住风口双手扶门,可是,却半天没有关门的动静。

屋子照样凌乱不堪,风仍旧钻了进来,卷其地上的杂物,其中一个瓶子滚过他脚边。

他第一头一看,是一个食指大小的白玉瓶子,盖子被打开,一股沁人心扉的香气扑面而来——是软经散的解药。

屋子里的屏风变成碎片倒在地上,上面还有剑气的痕迹。

握着瓶子的手下意识抖,不知为何,风尽的话突然涌上心头,丝丝缕缕的寒气在心间缭绕开,又带起阵阵剧痛。这种痛与方才亲近十五的完全不一样,好似有刀划过。

疼得更加锐利,他慢慢的走向床那边,在昏暗的光线中,看到一个女人侧身卷躺在地上,姿势有点怪异。

他顿时大松口气,忙上前道,“你怎么睡在了地上?”

可刚弯腰,要去抱住女子的手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