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却见容王撩起袍角,缓缓走到了嫣儿姑娘身边。

脚步落定时,嫣儿姑娘抬起眸子,眸中脉脉含情,比那春江之水还要深情。

她咬着唇,柔声道:“殿下……”

声音一如琴声,如泣如诉,婉转动人,犹如春日的莺啼一般,任凭哪个男人听了都会动心的吧。

容王漠然立于月光之下,淡淡地开口道:“以后不要在夜晚时分弹琴了。”

嫣儿姑娘眸中一动,心中泛起娇羞,低声道:“其实嫣儿并不觉得江上寒凉,反而觉得别有一番雅趣。”

听闻这容王琴技高超,自己的琴声却是在江南无人不赞的,如今他听到,不知道是否有恰逢知音惺惺相惜之感?

容王面无表情地道:“可是本王却不喜欢在这深夜时分听到这种动静。”

当下吩咐一旁的萧羽飞道:“吩咐下去,太阳落山之后,不许有人发出声响,免得搅扰了王妃和两位小世子歇息!”

他声音中已经透出凛冽的冷厉,比那寒江之水还要冰冷几分。

嫣儿姑娘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不敢置信地望着那容王的背影。

明明是一个清雅俊美的人儿,不是说他最喜这等雅音么,怎么如今却,却说出这种话来?

她腿下顿时一软,险险地扶着古琴靠在那里。

难道是她弹的琴不够好?

可是那容王妃,听说是个不学无术的,琴声根本没办法和自己媲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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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一日嫣儿姑娘弹琴一事后,因容王命人好生看管着她,她倒是也安分起来,不再莫名滋事了。

而欧阳大夫再次为阿宴诊脉,这次是确实诊出是怀了身子的,一时阿宴自然是喜欢。

她上辈子连个孩子都没有,如今是先得了两个小家伙,如今又怀了,当下是万分期盼着是个女儿,好歹也得一个贴心小棉袄。

这边得了消息,忙送了信给燕京城顾家,也好让母亲知道,而容王自然是也给自己皇兄去了一封信。

皇上是很快送了信,心中对于两个小家伙诸多关心,嘘寒问暖,末了又提及要容王照料好王妃,要他注意安全等等。

其实容王对于阿宴的身体也有些担心,于是再次召来船上的船夫,问了如今行船的情景,知道再过五六日就能到洪城了。

容王听了便道:“从明日开始,船速降缓一些,务必要平稳。”

一时又看着外面的江水,淡问道:“若是江上结冰,倒时候怕是难以行船,依你们的经验,往年都是什么时候结冰?”

其中有一个老船夫便道:“如今天气尚早,我们看着外面的水势和风向,想来总是要十几日才能结冰的。”

容王满意点头:“好,那就把五六日的船程改为十日,务必求稳就是了。”

这船夫们并不知道容王妃怀孕的事儿,不过他们却知道这一船都是贵人,当下忙点头道:“殿下放心,我们都是多年在水上多年了,行船自然是最稳当的。”

待吩咐完船夫后,他又招来了欧阳大夫,要他越发上心阿宴的身体:“前几日她一直晕吐,就怕因此虚了身子,偏此时又怀了,总是让人担心。”

欧阳大夫早已看出来了,笑道:“殿下啊,你放心吧,这头一次怀的时候自然是风险极大。如今王妃已经是第二次了,况且上一胎生完后,身子也养得好,殿下实在不必如此忧虑。”

听到这话,容王依然心有余悸,他前世今生经历的恶战并不少,攻城略地南征北战,什么险恶场景没见过,不过一切都不能比得上那一天阿宴生产时,他心中的担忧和恐慌。

他付出了那么多,才换得今生的相守,若是真出一个意外,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

当下他默然不语,却是想着,等生下这个后,还是不要再让阿宴再怀上了吧?

他拧眉半响,忽然问欧阳大夫:“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女子不会怀孕?”

欧阳大夫听得诧异,诧异过之后,便明白了容王的心思,笑道:“有啊,古往今来,这种办法多得是。”

譬如之前容王妃拿过来的那个药方,那个吃了后女人便不会再孕育的啊。

容王越发拧眉,淡淡地道:“本王说得不是让女子吃的。”

可怜欧阳大夫胡子都花白了,还没遇到过这种问题,他呆了半响后,终于恍然大悟,望着容王呵呵笑道:“你舍不得让王妃吃,竟然要自己吃啊!”

一般男人,实在不可能提出这种要求的。

容王脸上微红,冷漠挑眉,硬声逼问:“到底有没有?”

欧阳大夫忙收敛了笑,严肃地“咳”了声:“别着急别着急,殿下好歹让我老头子好好想想,毕竟这年头哪个男人不是希望自己开枝散叶多多益善,哪里有跑来要这种药的。”

容王点头,淡道:“那你尽快想想吧。”

说完,俯首淡定地离开。

待容王走出去后,欧阳大夫终于忍不住,抚着那瘸了的腿,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殿下后,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明明很不好意思了,还装出那样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

容王刚走出船舱,就听到欧阳大夫那毫不遮掩的笑容,不由低哼:“有这么好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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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几日,因阿宴怀了身子,又是初期,据欧阳大夫说,因这些日子身子虚弱,以至于这胎象有些不稳。

是以如今行船大家是万分小心,唯恐惊动了她,而侍女嬷嬷们一个个也都在容王的耳提面命下,不敢有丝毫懈怠。

一时,阿宴真觉得自己是被当做祖宗供了起来。

有时候她连在船舱里走动几步,如果不小心被容王看到,都要拧眉:“船上到底不稳,你让素雪扶着你。”

阿宴没办法,看出他担心自己,便只好听他的。

而这一日,船行到了一个叫平江峡的地方,却见两岸高山耸立,陡峭险峻,前方江水也变浅变窄了。容王站在船头,远远地看到了,便问起船夫。

船夫当下回禀道:“此地名叫平江峡,却是燕京通往洪城的第一险峻之地,前方还有一个峡口叫做一道船,意思是说只能容许一条船从此地经过。”

容王倒是知道这个平江峡的,当年他行船经过这里,曾感叹此地若是有战事起,必然是防守要塞。甚至想着,若是有一日大昭国南边门户失陷,此地将是绝佳的一个屏障,可在此地进行阻截。因为这个,他还特意关注过此地的经济民生,甚至派了一个倚重的臣子过来治理此地。

当下他望着这滔滔江水,淡问道:“可有派人先头查看水流如何?”

船夫忙答道:“探过了,今日水流缓和,且如今并无其他船只经过此处,倒是过此平江峡的好时候。”

容王点头,又吩咐道:“萧羽飞,你带十名侍卫乘小舟前去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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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萧羽飞得令去了,容王又吩咐道:“过江之时,务必小心,不可颠簸,免得惊动了王妃。”

这事儿容王都已经三令五申了,此时船夫们自然是不敢大意,忙恭敬地答应道:“殿下放心即是,我等绝不敢有丝毫马虎!”

容王点头,当即回了船舱之中,先去看了看两个小家伙,见他们在那里两个人掰着自己的小脚丫子,正往嘴里啃着,那啃得叫一个香甜美味,口水都流了一脚丫子。

容王走近了时,两个儿子根本是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晶亮的小眼睛盯着那小脚丫子吭哧吭哧得卖力。

他低头,笑看着那脚丫子上米分色的小指甲,忍不住伸手握住那肥嘟嘟的小脚丫。

他这两个儿子,可真是宝。

心里也不免想着,若是阿宴给自己生个小郡主,那该是怎么样呢,自然是比这两个小子要娇软好看一百倍,当然也比他们乖顺听话吧?

当然了,还得像阿宴的,最好就像她小时候那般,米分莹莹的好看,就如同一个精雕细琢的玉娃娃般。

他定然是要把她捧到手心宠着,宠得她不知道天高地厚,宠得她一生不知道忧愁。

就算有一天他不在了也没有关系,那就让两个哥哥护着她一生一世。

容王在这里看了一番两个儿子,又想着赶明儿给皇兄去封信,总是要说说两个小家伙,不然皇兄该挂念了呢。

最后他低头笑着摸了摸他们的脑袋后,便去陪着自己的王妃了。

这几日阿宴已经不再晕船了,当下胃口好了许多。这胃口好了后,心里难免想吃这个那个的,只可惜船上都没有的,便是明人下了船去买,这附近沿路的城镇却不比燕京城的繁华,许多东西却是有银子也买不到的。

譬如她想吃蟹黄豆腐,素雪看来看去,把船上的食材都翻遍了,最好命人做了一个豌豆黄。

不管如何,都带着一个“黄”字吧……

于是当容王走进船舱的时候,便见阿宴拿着一个汤匙,在那里有滋有味地品着豌豆黄呢。那豌豆黄色泽浅黄,质地细腻,吃起来入口即化,味道香甜,一碟子的豌豆黄,阿宴已经吃了半碟子。

容王见了,不由低笑,凑过去问道:“好吃吗?”

阿宴皱皱鼻子:“好吃,不过我还是想吃蟹黄豆腐,怎么办呢?”

容王看着她不满足的小模样,忽然觉得有些心疼,当下怜惜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等到了洪城,那里要什么有什么,但凡你喜欢吃的,咱们来上十盘子,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阿宴将一口豌豆黄咽下,品着舌尖那细腻凉滑的口感:“可是我吃不完十盘子啊!”

容王望着阿宴唇边的一点淡黄色,却见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下。

阿宴的舌头和寻常女子不同,是那种极其米分嫩的色泽,就好像初初绽开的桃花蕊一般,非外可爱,。

一时他看着这情景,却是想起昔日阿宴怀着身子,他要离开征战时,她为自己做的事儿。

当下不免心里泛热,喘息也有些重,喉头动了下,他抬起手,用拇指轻轻摩挲过阿宴的米分唇,低哑地道:“那我们就吃一盘,扔九盘。”

阿宴听着这话,顿时忍不住笑出声:“什么时候你也学了这油嘴滑舌的来逗我开心!”

容王揽着她娇软的身子,俯首情不自禁地亲过她的唇,品味着那豌豆黄淡淡的清香,哑声道:“你要是喜欢听,我勉为其难学学,天天说给你听。”

这边正说着,温热亲昵的气息在两个人耳鬓厮磨间流淌,可是就在此时,忽而船只剧烈的一个震动,然后发出一个沉闷的巨响,一时桌上的豌豆黄“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摔做碎片,桌子椅子都砰砰砰的被撞得移动了位置。

阿宴从未经历过这等事儿,一时只觉得后背撞在容王坚实的胸膛上,然后便被容王紧紧护在怀里。

此时因为这巨大的震动,这偌大的船便在江水中动荡,一时船上各种惊恐的尖叫,以及吆喝声,纷杂的脚步声都纷纷响起来。

船舱外的素雪也如箭一般冲了进来,见阿宴被容王护在怀里,这才稍松了一口气,忙问道:“王妃可有受伤?”

容王护着阿宴,待这震动余波平息,才小心地放开胳膊,却依然揽着她的腰肢:“你没事吧?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说着这话时,他抚摸着她依旧平坦柔软的小腹。

阿宴经历了刚才那声激烈震动,也是心猛地跳得厉害,身子也被晃了一下,不过如今惊魂甫定,她倒是没有哪里不舒服,忙摇头:“我没事的……”

一时想起自己的两个宝贝,忙推着容王道:“快,快,你去看看子轩和子柯!他们还小,怕是要吓坏了。”

这事儿哪里需要容王说呢,那边素雪已经忙道:“王妃放心,我这就去看看!”

说着素雪一个纵身,如同一个飞鸟一般从船舱门前飞过,就这么不见了。

可是阿宴却依旧不放心,她紧紧握着容王的胳膊催道:“你别管我了,快去护着咱们的孩儿,把他们抱过来吧。”

容王抱着阿宴,低声道:“阿宴,你别慌,子轩和子柯身边有人护着,不会有事的。”

话是这么说,他却也有些不放心,只是终究不忍心放她一个人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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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外面的脚步声响起,萧羽飞跪在船舱外道:“启禀殿下,船只骤然受撞,船上混乱,不过属下已经命人安抚众人。”

容王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萧羽飞忙道:“船夫并熟悉水性之人已经下水查看,属下已经将众位侍卫部署在船头船尾各处要塞,防止有人趁机捣乱为非作歹!”

话这么说着的时候,却见那边两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一人抱着一个,已经身姿轻盈地将两个小世子抱了过来。

这两个孩子睁着懵懂好奇的大眼睛看着这一切,被陌生人抱在怀中,也不怕生,仿佛还对这混乱局势很感兴趣的样子。此时见到了母妃和父王,便在那里咧着小嘴笑,伸展这小手要抱抱,费力地区够阿宴。

阿宴见此,总算放了心,忙扑过去要接过来孩子。屋子里的侍女哪里能让王妃站起来去接,都赶紧接过来,递到了阿宴怀里。

阿宴坐在容王怀里,紧紧地将两个宝贝儿子搂住,低声喃道:“你们没事就好,可吓坏我了!”

此时又有侍卫来报,跪在那里沉声道:“启禀殿下,刚才已经查明,是江水之中有一巨石,船体骤然撞上,这才导致巨震,不过好在咱们的船只坚固,且船行速度较慢,船身只是破了一个洞,如今船夫正在修补,并无大碍!”

紧接着又有人上来禀报道:“启禀殿下,如今船上众人已经各自回到船舱,没有殿下的命令,绝不敢有人轻举妄动!”

容王点头,当下打横抱起自己的王妃并王妃怀里的那两个娃儿,将这一团儿都小心地放平到了榻上。

他立起身,淡声吩咐一旁的素雪道:“保护好王妃并两个小世子,出了任何事,本王拿你是问。”

素雪屈膝,恭声道:“是!”

容王目光扫向一旁的两个黑衣劲装男子,他们都是面目冷峻,神色锐利。

他淡道:“你们守在船舱外,凡事听从素雪吩咐。”

两个男子低首,朗声道:“是!”

吩咐完这些后,他迈步走出船舱。

寒风萧瑟,江水刺骨,暗沉沉的夜色之中,萧羽飞不经意间抬首看过去,却见容王刚硬的面容冷厉萧杀,眸子中是前所未有的阴暗森凉,周身弥散着冰寒凛冽的杀气,仿佛可以让一滩江水瞬间冰冻。

望着这黑不见底的江水,容王唇边绽开一个森冷的笑容。

他低而凉的声音,比江水还要寒上几分:“本王倒是要看看,这是哪位,竟然敢对本王的船下这样的毒手!”

*

很多年后,萧羽飞和自己的儿子提起这一晚的时候,这么说:“当时你小子也在你娘肚子里呢,王妃怕你娘出事儿,就让你娘也一起留在她的船舱里。其实那一晚也没出什么事,只不过容王发怒了。”

他摸着胡子叹了口气:“我跟随在容王身边多年,要说他真得生气起来,可还就是那一次最厉害了。我当时看他一眼,心里都觉得打颤,他那个样子,摆明了就是要杀人,谁阻挡了他得罪了他,他就要杀。”

容王不是没经历过暗算危险,只是如今他的王妃和孩子都在船上,那是他的宝,别人这么对付他,那就是拿他王妃孩子的性命开玩笑,他就没办法轻饶对方。

萧羽飞的儿子叫萧敬,谐音孝敬,这小萧敬当时就拧着小眉头问他父亲了:“那后来呢,坏人抓到了吗?”

萧羽飞叹了口气:“坏人最后肯定是抓住了,可是当时却不能说抓住了。”

萧敬纳闷地望着自己的老爹,瞪着眼睛疑惑不解地道:“爹,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萧羽飞呵呵笑着:“当时啊,容王查过了,那个大石头是附近一个山寨里的土匪趁着夜晚的时候运过去放在那里的,于是容王一怒之下,要灭了那个山寨。当时附近州府的人都被惊动了,一个个跪在那里请罪,说是自己隶属之地出现了如此穷凶极恶的山匪,实在是治下不明。可是这并没有让容王息怒,这一次的事情牵扯到了附近州府一共三十二个官员,那三十二个官员统统被记了一次大过。于是一群人都带着人马屁颠屁颠地前去那个山寨里剿匪,那场面,要多热闹有多热闹。”

萧敬两眼都放光了:“那后来呢后来呢?”

萧羽飞拿手指敲了了下儿子的脑门:“后来,土匪被抓住了啊……”

*********

此时那艘巨大的船只停泊在一个叫海沧月的渡口,渡口周围有附近州府官兵保护,渡口附近全都是各样船只,黑压压的一大片。

因此地距离目的地的洪城已经只有三日的路程了,于是容王果断决定,放弃这个危险性比较高的水路,改走陆路。

于是这一晚,阿宴在这船上渡过最后一个夜晚。

此时两个儿子都在榻上玩耍,穿着红色的锦衣,脖子里带着他皇伯父赐的平安长命锁。惜晴从旁陪坐着,笑看他们玩耍。

一时阿宴拿了两个米分色的绒球儿,这是惜晴新做的,看着团软可爱,于是给他们一人一个,两个人如同得了宝贝一样抱着那绒球,嘻嘻哈哈玩得不亦乐乎,晶亮的口水打湿了红绒球。

容王召见完了附近州府众官员,这才回来,一进船舱,便见两个儿子打架了。

阿宴和惜晴一人抱着一个,正在试图分开他们,谁知道都分开了,他们谁也不让步,在那里踢腾着小腿儿试图踢到对方,奈何腿太短,终究是徒劳。

容王笑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阿宴无可奈何地道:“原本做了两个绒球给他们,一人一个,谁知道正玩着,子柯忽然要夺子轩的绒球,子轩哪里让呢,两个人就这么开始干架了,可真是不让人省心的!这以后大了,可怎么办呢!”

容王敛眉,淡望着两个孩子道:“大一些懂事了,若是依然这样,那自然是要好好教训的。”

他正说着,却正好看子柯不服气地皱着小鼻子,冲着被阿宴抱在怀里的子轩咿咿呀呀,那个样子仿佛在不服气:为什么母妃抱着你不抱着我!

容王当下也不由笑了:“既然喜欢,明日给子柯和子轩多做几个绒球,让他们玩去吧。”

阿宴扫了他一眼,淡道:“别说是多做几个,就是做一百个,你这儿子眼里也专门盯着别人手里的那个!”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家兄弟两个要打架,你怎么都是没辙。

一时容王嗤笑,伸手捏了捏子柯的小鼻子:“这小子,以后要好好教训的。”

这边夫妻二人说着话,逗着娃儿,说笑着,这时候阿宴想起那撞船的事儿,便随口问道:“查出来了吗,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