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听到这个,面上依旧带着笑容,可是眸子里却带了几分寒凉:“那些土匪全都被关押起来了,一个个正在逼问,不管如何,总是会有结果的。”

虽说他已经猜到了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无非就是江南的某个人不想让自己那么快过去,于是故意用了这招来阻拦他的行程罢了。

不过呢,他却是也不着急的,左右他的人马如今在洪城已经遍布各处,一切动静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也乐的带着女人孩子在这附近逛逛,顺便领略下地方特色风光。

当然了,那些为了些许钱财就敢助纣为虐,把手脚做到他头上的不长眼的土匪,自然也是要严惩的。

还有那些放任土匪在此作孽而不上报不剿匪的地方官员,一个个的也都要清查!

那些官员中,谁做了什么,他略一回忆,心里约莫有数,只是先从哪个开始呢?

容王想到这里,笑了下,淡道:“这个你不必操心,我都会处理好的。”

阿宴打量着容王的神色,一时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子:“你啊,嘴里说是没事,其实心里保不准想什么的。以后这些事我也不问了,只是你总是要注意,一是要尽量少做杀孽,就当为咱们的孩子积德,二是要注意安全,你就是我们母子三人的依仗。”

容王原本一脑子抱负和算计,如今被阿宴这么软腻的教训着,顿时多余的话都不说了,只是淡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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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息一夜后,容王一行人等下了船,附近各府衙知府知县以及府衙内各色大小官员全都跪在那里迎接。

大家都知道,这是容王,是皇上唯一的同胞弟弟,同时听说这容王南北征战,那是立下汗马功劳的。如今这容王之盛宠,无人能及,正所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没有人敢得罪的。

大家也还听说,容王这次南行的船上,是载着容王妃并两位小世子的,那两位小世子可是当今圣上的心肝宝贝,听说至今无子的圣上宠得跟什么似的。

这其中的意味,大家也都多少有些猜测。

现在容王的船只因为受撞击而遭受颠簸,由此导致两位小世子受惊,这可就是大事件了。

于是众位官员诚惶诚恐地跪在那里,迎接着容王下了船。

在众官员的拥簇下,一行人上了马车,容王陪着自己的王妃和儿子上了第一辆马车,其后丫鬟仆妇等都各自做了后面的马车。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守在那嫣儿姑娘身边的侍女桃红过来禀报道:“嫣儿姑娘刚才忽然晕倒了!”

阿宴一听,倒是微怔,其实开始的时候因为这是平溪公主的嘱咐,她倒是实在上心把这个嫣儿姑娘好生招待着,唯恐慢待了她。后来发生的几件事,自然是没瞒过她的,她当下也看出这个姑娘竟然不是个安分的,于是就冷着她,虽则依然以礼相待,不让人委屈了她,可是却以体虚为名,根本那是连见都不曾见过的。

自这撞船一事后,她操心着自己的儿子,操心着容王,还操心着诸如惜晴等忠心耿耿的丫鬟们,倒是根本没想起来嫣儿姑娘这号人物。此时听着说她晕倒了,倒是微惊:“莫不是得了什么病?若是真出个意外,我们倒是不好向平溪公主交待。”

说着,便命素雪道:“我先过去看看吧,好歹她一个姑娘家,身在异乡,别出什么岔子。”

谁知道容王却握住她的手,扶着她进了马车,淡道:“你先上车,这件事我来处理就是了。”

阿宴想起这嫣儿姑娘夜半弹琴的事儿,不由道:“你若是去了,总归不妥的吧?”

容王低哼:“这姑娘,事情都做了,还有什么妥不妥的?”

阿宴无奈摇头,望着他道:“你啊,如今就是个香饽饽的,这姑娘家,万一名声哪里受损了,哭着找上平溪公主,你说你怎么办?”

其实上一世这种事她也是见过的,倒进你怀里,就此赖上了,拉扯着让旁人看到,到底是闺阁姑娘家,声誉就此毁了,再来个如平溪公主这般的长者说你两句,到时候你不纳进府里来都不行的。

至于进了府后,那就是府里的人,到时候怎么折腾,谁也不知道。左右挂着一个妾的名声,人家使出百般手段,笼络了男人的心,再把你当正室的反过来鄙薄嘲笑,这事儿都是有的。

容王却不以为然,看着左右并无侍从看到,那些迎接的官员因为被侍从和马车挡住,于是干脆俯首,在她耳边低声道:“王妃放心,本王既然要入虎穴,自然向王妃保证,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萧永湛。”

一时声音有些低哑,挑眉淡道:“还是说你就这么怕我这香饽饽被人叼走了?”

这话说得阿宴忍不住嗤笑出声:“香饽饽,你快去吧,莫要在这里多费口舌。”

这边容王扶着阿宴上了马车后,自己便在一众侍从侍女的跟随下,来到了后面的一辆马车,谁知道来到这里,却见嫣儿姑娘根本没晕倒,而是泪盈盈地站在那里,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容王面无表情地审视着她,冷沉沉地道:“听说韩姑娘晕倒了?”

这嫣儿忙摇头,咬着唇,歉疚地道:“烦扰殿下操心了,嫣儿刚才一时有些头晕,险些晕倒,如今却已经好多了。只是听闻桃红竟然把这事儿禀报给了殿下,嫣儿心里愧疚,便等在这里,还请容王殿下恕罪。”

说着,她盈盈拜在那里。

容王低首望过去,却见她今日个穿着一身鹅黄色抹胸,外面罩着姜黄色的外衫,看着有些眼熟。偏此时她将那腰肢束起来,让上面一团蓬蓬地显露出来,乍一看之下倒是一个纤秾合度的女子。

这嫣儿姑娘又不是个傻的,眼波流转间,便意识到容王正看着自己的腰肢,不免越发地轻轻挺了下胸,抿唇娇笑道:“殿下?”

容王拧眉,回过神来,淡道:“原本想着,若是姑娘晕倒了,就该再请大夫过来开几副药的。”

嫣儿姑娘一听这个,忙摇头:“没有的,嫣儿如今大好,不需要吃药了。”

一时想起在船上喝的那几天药,可实在是苦煞了人!

容王见此,眸中有着淡淡的嘲意:“既如此,本王想着,此地距离洪城已经不远,三日行程即可到达。如今本王要陪着王妃在此逗留几日,却是不敢耽搁了嫣儿姑娘的行程。稍后本王派侍卫亲自护送姑娘回洪城,如何?”

嫣儿姑娘忙低头,委屈地咬着唇:“殿下,莫非是嫌弃嫣儿拖累,是以要赶嫣儿离开吗?”

容王淡道:“姑娘想多了。”

嫣儿姑娘当即忙道:“公主当日说过的,说是容王和容王妃都是值得托付之人,因此把嫣儿托付给两位,嫣儿年幼无知,也是第一次离开家人如此奔波,若是离开了殿下和王妃,实在是有些胆怯,还望殿下海涵。”

容王见此,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既如此,那嫣儿姑娘就在此地耽搁几日吧。”

一时告别了这姑娘,容王脑中却依旧是浮现着她那身衣服,一时灵光乍现,却是想起,依稀仿佛,上一世的阿宴曾经穿过同样的那么一身。

他想起这个后,再回忆一番,于是又觉得,这位嫣儿姑娘的发式竟是和曾经的阿宴一般无二的。

回到了马车上之后,容王坐在那里,伸着修长有力的腿,半靠着后面的引枕,就那么凝视着一旁抱着子轩的阿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看得阿宴有些莫名,终于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记得刚成亲那会儿,他就喜欢从旁凝视着自己,仿佛怎么看都看不腻似的,如今娃也生了,竟然隐隐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他已经很少像刚成亲那会儿那么盯着一直看了。

容王见此如此,眯眸笑了下,淡道:“阿宴,你是不是喜欢鹅黄色的衣服啊?记得你有几件中衣都是这个颜色。”

阿宴见他这话题转得实在快,想了下道:“我未嫁的时候确实喜欢来着,如今却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又是嫁给你,终究是不太合适。只是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容王却只笑不语,抬手摸了摸阿宴的发髻,道:“赶明儿给你打几个好看的珠钗吧,我喜欢看你戴这个,好看。”

阿宴越发觉得纳罕:“今日这是怎么了,净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她不免想起刚才,不由探究地道:“怎么了,看到人家姑娘穿着鹅黄,戴着珠钗,觉得好看了?”

想起这个,不免醋意满满。

她啊,本来年纪就比容王还大三岁呢,如今容王不过十七八岁,她却已经二十岁了,这年纪实在是不敢穿嫩黄这种颜色了。

而那个嫣儿姑娘,十五六岁的年华,嫩得就跟一朵花儿般,容王若是真喜欢上,她可是没辙的。

容王嗤笑,望着阿宴的眸子里闪着如星子一般的光亮:“她啊,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阿宴从旁瞅着容王,越看越觉得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心里难免犯了狐疑,于是干脆将子轩抱给一旁的奶妈,自己却凑过去,捧着他的脸问道:“快说,到底怎么回事?莫不是人家弹了个琴,又晕倒了两次,你这心里就开始动了?她东施效颦,效得是谁?都一一招来!”

她娇哼一声,威胁道:“若是你不好好给本王妃说清楚,本王妃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会如你愿是个小郡主,还要生一个顽劣的臭小子,让你头疼,气死你!”

容王原本是斜靠在那里半躺着的,如今阿宴凑过来,娇美的容颜带着浓浓的威胁,容王半合着眸子,望着她难得吃醋的样子,忽而觉得心情大好。

他抬手,揽着她的后腰,却是稍一用力,就让她那么半坐在自己腰上了。

这个姿态……两个人都是熟的。

当下阿宴原本一腔的醋意顿时烟消云散,她红着脸回首看了眼一旁的奶妈,却见奶妈抱着孩子,仿佛没看到一眼。

她俯首,用细白的牙齿轻轻咬了下容王的耳朵:“不许胡闹。”

容王闭着眸子,懒洋洋地道:“遵命,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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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来到了驿站,却见这里的驿站修得极为齐整,驿站前挂着红灯笼和彩旗,并立着许多侍女侍卫,而不远处,府衙里大小官员陪伴在那里,恭敬地上前,请容王殿下和王妃进驿站中歇息。

那知府还诚惶诚恐地道:“因事出匆忙,不周之处,还请殿下和王妃恕罪。”

容王淡扫了一眼这装饰一新的驿站后,看向这知府,他记得这个人还算是个清廉的官员,只是有些不求上进,而且喜好溜须拍马。顺着这知府往后面看过去,却见是一个通判,一个同知,那同知倒也算是一个有为官员,而那个通判……

容王在心底冷笑一声,他搜刮的民脂民膏,怕是都能在燕京城里最繁华的地段买上一片宅子了。

不过此时容王倒是也没说什么,左右他这次过来,就是要顺手清查贪腐的,这种事总是要慢慢来,有先有后,最后都要落入他的网中。

这边容王挽着阿宴的手,步入这驿站,阿宴那边忙过去后院安顿下来,而容王这边则是接受了几位官员的回禀,无非是说了剿匪的种种情景,那知府上前汇报了自己的战绩,言辞间颇有些自得,小心地看向容王,实以为他会夸赞几句,谁知道容王却一脸淡漠,仿佛根本没听到一般。

他是不知道这容王原本就是这种性子,你说再多话,他都不见得给你一个脸色的。

也是这知府没见过世面,还以为自己不小心又惹怒了这位年轻高贵的容王殿下,当下是越发诚惶诚恐地低着头,一副听候训斥的样子。

谁知道安静了许久后,最后容王扫了他们众人一眼,竟是不喜不怒地吩咐道:“都回去吧。那些土匪先关在大牢里,不着急,关几天再说吧。”

一句话,把他们给打发了。

这么一群人出去后,都觉得后背发凉,那是出汗了,被冷风一吹,凉得刺骨。

众人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那通判先说话了:“这位容王殿下,别看年轻,却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啊,刚才我站在那里,就觉得浑身冷飕飕的。”

另一个知同看了他一眼,轻飘飘地道:“我倒是觉得这事儿没什么奇怪的。别看这位殿下年纪不大,可是人家九岁就跟着当今圣上戎守边疆,后来更是率兵南征北战,平定南蛮,扫荡羌国。这样的人物自然不是你我能轻易看透的。”

这其中官位最高的知府一直不曾说话,在那里低头沉思,听到这知同的话,忽而冷笑一声:“这但凡是人,总是有弱点的。只要有心,总能找到。”

这话一出,知同和通判都有些敬佩地看向知府:“那我们该怎么办?”

知府却背着手,高深莫测地摇头:“这个,你们稍后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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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阿宴一早起来,正在那里帮着容王梳发呢,便接到了外面的传报,说是知府夫人求见。

容王此时头发只梳了一半,半边黑发披散在肩头,黑亮洒脱,他望着镜子中的阿宴,淡道:“这位知府倒是个有意思的,这么快就派夫人上门了。”

阿宴拿着檀木梳,一边帮他梳着头发,一边道:“那我到底要不要见呢?”

容王笑道:“见吧。你往日都是在燕京城里,来往的都是京中诰命贵妇,自然没见过这些寻常官宦家的夫人,如今见识一下也好。”

阿宴既得了容王这话,也就吩咐左右,命人将那知府夫人带进来,她自己却是继续为容王梳发,一直到把他打理妥当,这才慢悠悠地去见那位知府夫人。

这知府夫人约莫三十多岁,生得富态圆润,见了阿宴先跪在那里行了礼,待起来后,便笑开了:“看这通体的气派,王妃果然看着和我们这些寻常人家不同,今日个我可算是开了眼界了!”

阿宴见她说话热络,也就随口笑问道:“本王妃初来此地,倒是不知道这平江城里人土风情,今日见了夫人,倒是可以听听了。”

一听这话,这知府夫人越发来了劲头,便对着阿宴拉扯东拉扯西的,说得极为热络。

后来两个人聊了起来,这知府夫人自然问候起两个小世子来,还给小世子带了礼物,却是两块玉佩。

阿宴看着那玉佩竟是极好的,只是两个小家伙哪里缺了这个呢,再说这个也不该要的,当下便回拒了。

后来知府夫人又说起平江城的各色风景,说是若是王妃喜欢,她可以陪着去看。

阿宴含笑拒了,如今怀着身子,到底是不方便。

知府夫人都是个机灵的,忽而就参透了,不由笑望着阿宴的肚子:“王妃莫非是有喜了?”

阿宴笑而不言,于是知府夫人当下便肯定了,眼前便那么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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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知府夫人后,阿宴便回来,却见容王正懒洋洋地躺在榻上看书。这江南一带的气候原比燕京城来得温和,如今太阳暖融融地照在窗棂上,洒进屋内,容王伸着笔直有力的两条长腿,黑亮的长发流泻下来,整个人就如同一幅山水画一般。

感觉到她进屋,他抬眸,淡道:“和知府夫人都说了什么?”

阿宴走过去,陪着他坐在那里:“也没什么,这知府夫人倒是个能说会道的,奉承讨好的话说了一些,又打听了这消息那消息的。”

容王听了,淡道:“明日个估计这知府就该行动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拉着阿宴半靠在那里,却将脑袋贴在阿宴肚子上,听她的肚子里的动静。

阿宴见此,无奈地揉着他的脑袋:“这才一个多月,哪里就能听到动静。”

容王慵懒地道:“我只是想听听。”

阿宴抚他黑亮的头发:“咱们要在这平江城住几天?”

容王半躺在她腿上,闭着眼睛道:“三五日吧,总是要把这里该办的给办了,该查的给查了。”

就在这时候,外面有侍女过来,却是说信使送来的一封信,容王当即命人拿过来,打开看了。

看了后,他眸光带着些许笑意,将那封信递给了阿宴:“这个倒是和你有关的。”

阿宴接过来一瞧,其他也就罢了,只有一条,原来是洛南陈家的姑娘和前去拜望外家,近日恰好从这平江城经过,再过一日就到了,也恰好是顺路的,同是要去洪城的。

阿宴得了这个消息,想着竟无意间能邂逅这位未来的嫂嫂,自然是极为高兴。

虽则接触并不多,可是她喜欢这位前世的陈侧妃,也是盼着能和她多接触一些的,到底是未来的嫂子。

这下子阿宴兴奋起来了,抛却了刚才的懒洋洋,忙起身命丫鬟仆妇打扫了房间,又准备了各样吃食,以迎接这位未来嫂嫂。

阿宴这边忙碌着,容王却径自去花厅那边接见前来拜访的知府大人了。

谁知道这边忙碌了半响,到了吃午膳的时分,容王还不见回来,派人一去问,容王竟然是在那知府大人的陪同下,出去游玩了。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不说一声,就这么跑了。

阿宴心里难免落寞,不过想着他来这江南,原本就是公务在身,凡事多有不得已之处,也就不说什么了。

谁知道逗着两个娃儿,眼巴巴地盼着,盼到了日头西落,他总算回来了,却是一进屋就一身的酒气。

阿宴无奈地上前,帮他换下外面沾染了酒气的锦袍,又推着他进入了浴室:“快些去洗洗吧,可别让儿子闻到这就酒味。”

容王两颊微泛红,道:“阿宴,我没有喝多少酒。”

说着这话时,阿宴又闻到酒气袭来。

无奈蹙眉,摇头道:“你啊,平日里就不怎么喝酒的。”

当下命奶妈照顾两个孩儿,她亲自牵着他进了浴室,帮他脱了衣服,仔细地服侍着他沐浴。

昏暗的浴室中只角落亮着一盏灯笼,晦暗的光线下,容王刚硬的脸庞在阴影中看不真切,他带着些许醉意,就那么定定地凝视着阿宴,却见阿宴因为浴室的热气而两颊酡红,娇软得犹如一个熟透的桃子。

视线往下,却见她今日穿着海棠色中衣,那海棠色颜色较深,可是映衬着她凝脂一般的肌肤,却别有一番娇艳动人。因她是弯腰服侍自己的样子,胸部便压得较低,露出里面白腻的沟壑。

容王喉头微动,暗哑地道:“阿宴……”

阿宴正低头帮他擦拭着身子,此时听到他这声音,不经意间抬眸:“怎么了,殿下?”

娇软的语调,就好像一掐出水儿似的。

容王喉间溢出一丝叹息,今夜他总是有些难以忍耐,或许是酒意醉人吧。

他盯着面前这可口的女人,声音粗噶地道:“如果不是你怀着身子,本王现在就可以把你按到那里。”

阿宴本就脸上发烫,如今听到这个,是越发红了,娇睨他一眼:“你可真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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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好不容易伺候完容王沐浴了,阿宴陪着两个孩子用膳,如今孩子四个多月大了,也开始尝试着吃些软羹了。

他们开始的时候还不吃,后来有一次尝过了,竟然是一看到大人吃饭,就开始馋得流口水,两只晶亮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瞪着你。当阿宴用勺子舀起那汤羹喂他们吃,他们二人就如同待哺的小鸟一般,仰着小脸,一个塞一个地张大了小小的嘴巴,露出米分嫩的小舌头,嘴里还发出“啊啊啊”的求食声。

阿宴看到这情景,都险些喷笑,当下一人给一勺。他们得了吃的,便用那没牙的小嘴儿在那里香喷喷地吃着。

这边正逗弄着两个娃儿的时候,便见惜晴过来了。

惜晴一脸的郑重,看了看左右,竟像是有话要说。

阿宴见此,便命众人退下,只留了她和惜晴。

惜晴等到大家退下了,这才凑上来,小声道:“王妃,我听羽飞说,昨日个是那个知府大人带着殿下去了花楼,听说吃了酒,听了曲儿呢。”

阿宴一听就拧眉:“想来也是。”

此时她忽而想起,那沈从嘉昔日也是时常要去各处办差,平日里那些地方官员可没少巴结他,去酒楼吃酒听曲儿那都是常有的。

不曾想容王也开始了?

惜晴却依旧面有难色,吞吞吐吐地道:“还有一件事,大家都知道了,素雪也是知道,只是不敢告诉王妃你。”

阿宴见她这样,越发心往下沉:“还有什么事?”

惜晴低叹了口气,道:“今日个知府大人送来了两个美人儿,说是给殿下解闷的,如今就留在后院里了。”

一听这个,阿宴顿时脑袋“嗡”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