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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就算过去,也是和顾绛在一起睡觉,没有任何意义,聂音之按捺住心里的想法,指尖勾住那缕魔气,伸手捻住叶片。

  顾绛本来只是想试着看能不能通过咒印跟聂音之打个招呼,让她主动打开禁制,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把自己关起来作甚。

  结果聂音之现在在做什么?

  他皱起眉,很想一巴掌拍碎她的小禁制,但魔气徘徊片刻还是没有强闯,就让她摸一摸消消气好了。

  这一次聂音之没有刻意调动他的感官,所以就算被这样摸,他其实还能忍受。

  一开始,顾绛是这样想的。

  可聂音之摸起来没完没了,她的指尖落在叶片的触感,反应到他身上,就像柔软的指腹直接触摸在他皮肤上,就算他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也毫无用处。

  而且被抚摸的触感散布在身上各处,甚至是一些隐秘的地方。

  他一开始是想让她消消气,才没有捏开禁制,现在不上不下,就算很想让她赶紧停下,却更加不敢捏开禁制惊动她了。

  感觉到拂到身上的温热呼吸,顾绛简直无可奈何,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隐忍的叹息,“聂音之……”

  聂音之玩了叶片一会儿,情绪稳定下来,盘膝入定恢复神识。

  顾绛反倒折腾了好半天,整个人累得够呛,他躺在榻上休息了片刻,起身站在床边想了想,魔气淌出来,直接将床榻溶得一干二净,然后挥袖散去屋里的气息,沐浴完换了身衣服。

  做完这一切,聂音之还是没有动静。

  他准备去敲门了,正在此时,一张小纸条从窗口啪嗒啪嗒飞过来,在他眼前摊开。

  上面写着,她要闭关,在下云舟之前,都不要去打扰她,让他乖乖的自己睡。

  顾绛看了一眼连尸骸都不存在的床:“……”

  他捉过纸条,捻住末尾那仿佛哄小孩的几个字,犹豫了片刻,就地坐下,闭目入定,想办法修复身体空间里的裂纹。

  -

  刀山剑林现世已经过去了半月。

  朱厌的气息彻底从萧灵灵台里消失,她一开始还不太习惯,甚至有些时候还会下意识地呼唤他,但那个总会回应她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过。

  萧灵也分不清自己对他究竟抱有的是什么样的心情,她很厌恶他,讨厌他盘缠在自己灵台里的血腥戾气,讨厌他每日夜里无止境的纠缠,但是朱厌就这么死了,萧灵还是为他掉了泪,她觉得很难过。

  朱厌这种凶兽,也算是难得的真心待她的人。

  池航山上的试剑会办得如火如荼,萧灵暂时被关押在山脚下的别院里,等着盛会结束回宗处置。就算无人告诉她,她也能猜到,云笈宗肯定来了很多年轻优秀的弟子。

  萧灵身为云笈宗大师姐的时候,修真界中每有盛会,除却师长,都是她领着云笈宗弟子出席,师弟师妹们都围在她身边转。

  没想到如今却沦落到这番田地,萧灵靠在墙边,讽刺般地笑了几声,她感觉到经脉里残留的绯红剑气突然消散了,这把剑与她极为契合,一直都在召唤她,可惜萧灵给不了它回应,她灵脉被封,神识也被困,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这把剑应该是匹配到另一个主人了。

  萧灵浑浑噩噩地被押回宗门,被捆上受刑台,颜异当着云笈宗所有弟子的面,昭告她的罪行。

  她听到颜异念那些因她而死的同门弟子名字,荆重山找的都是些入门不久,修为也并不高的小少年,他们的灵脉稚弱,还不够强大,排异反应也会弱很多,但相对的,就得以量来堆砌,所以才需要这么多人为她填命。

  萧灵离开宗门十年,回来后便苦痛加身,根本来不及认识他们,只知道一个白英。

  “萧灵身为云笈宗前掌门座下大弟子,因其心性不坚,放出凶兽,致使民间百姓多受其害,之后又引凶兽入仙山,引起门中弟子心境波动,纷争不断,纵容荆重山残害同门性命,罚断灵脉,碎灵基,废除全部修为,受三十六雷鞭刑,关入思过崖,每日受寒冰烈焰之苦,至死不出。”

  萧灵被数道剑气钉穿灵脉中枢,痊愈不久的内府重新被剑气绞碎,她疼得几乎想当场死过去,又被脚下法阵生生吊着一口气,蚕灵咒失效,如意剑气在她残破的经脉里嗡鸣。

  一道光从明霄峰上射出来,纤细的长剑悬在她身前,为她挡下了三道雷鞭。

  灰暗的剑刃更加失色,在滋滋作响的电流中龟裂,几声细小的金鸣之后,碎成小片,落入脚下血泊中。

  萧灵听到了如意剑最后的哀鸣,她眼睛霎时通红,受刑台上有丝丝缕缕的魔气破开虚空被她引来,萧灵曾经憎恨魔修,她现在却想要变成自己曾经憎恨的人。

  她当初也是为了救人才被卷入虚空裂缝,才跌入死寂深渊,才会金丹破碎,换来这一身断经蚀骨的折磨。

  她只是想活下去,又有什么错?

  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她要走火入魔了!”

  “青绿,是‘回春’魔气。”

  萧灵偏偏头,回春魔气,被她引来的竟然是回春。正邪之战时,她曾被回春魔气困住,含着青绿色的魔气鬼魅一样漂浮在整个战场上,所到之处地面的尸骸全都齐刷刷地站起来,不分正邪,全成了行尸走肉的傀儡。

  回春不仅吞噬尸体,还侵蚀重伤濒死之人,在回春魔气的威胁下,正道修士在战斗中时,不仅要碾碎敌人的身躯,还要在自己并肩作战的同伴身死,或者受伤被侵蚀之后,将其“挫骨扬灰”。

  那一场大战,很多人都有了心理创伤,萧灵也有,若不是战场上的这些遭遇,她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朱厌蛊惑。

  说她心性不坚。萧灵突然笑出声,边笑嘴角的血边往下淌。

  她这样癫狂的样子,令周围长老都皱起眉,魔气被射来受刑台四柱上的封魔符消融,雷鞭又一次落下。

  游走的雷光将她抽得皮开肉绽,萧灵一刹那不觉得疼了,她断裂的经脉,残破的内府,每一处伤口上都黏着如同游丝一样的青绿魔气,被封魔符不断消融,又不断从她伤口里生出来,仿佛是一场拉锯。

  【女主要入魔了??草,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看来萧灵还不会下线啊,那这个剧应该还会继续。】

  【毕竟是女主,是整部作品的灵魂人物,我猜就不会这么容易下线,桑狗死得那么早,纯粹就是咖位不够。】

  【好多人都觉得女主肯定要死了,官博上掐翻天,一边是女主粉要求垃圾剧赶紧下架,一边是剧粉要求女主死了也要继续播,感情大家都白忙活了】

  【果然,女人还是得靠自己啊,那些狗男人没一个靠得住的】

  聂音之看到这些弹幕的时候,已经从云舟上下来,他们如今到了西北境的坞城,从这里到无量宗镇守的万魔窟,御剑只需两日就能到达。

  之前都有封寒缨跟在身边,顾忌着炎炎兔的心情,聂音之都没点过那道烧烤名菜,如今到了坞城这个炎炎兔之乡,自然要尝一尝当地地道的炙烤炎炎兔。

  肥瘦相宜的兔子滋滋冒着油光,外皮金灿灿,十分酥脆,内里的肉汁被完整包裹在里面,撕开时肉香扑鼻。

  聂音之嫌烫手,顾绛只好挽起袖摆,按照她的要求撕下后腿上一块肉,蘸上酱料裹进菜叶里,递到她嘴边。

  “这么大的哦。”聂音之无从下口。

  顾绛便从中给她切成两半,重新喂给她。魔头简直体贴入微,聂音之吃一口看他一眼,吃一口看他一眼。

  顾绛被她看得莫名,“怎么了?有话就说。”

  聂音之又在兔子身上一指,点了一块肉,看他伸手去撕,他的手指修长,圆润的指尖染上了油脂,有一点红,应该是被烫到了。

  不过顾绛眉毛都没皱一下,这点烫对他来说,还不足聂音之的血带给他的万分之一。

  聂音之不安地问道:“你这几日怎么都不睡觉了?”还愿意陪她吃饭,陪她四处逛,比起以前整日瘫在床上,顾绛现在差不多是配合着她的作息。

  “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聂音之有些食不知味了,“类似话本里说的那样,最后的陪伴了?”

  顾绛被她逗笑,“你哪来那么多话本?”

  “你以前给我的啊,我闲暇的时候会看看。”聂音之张口咬住他裹好的兔肉,慢慢嚼完了吞下,凑到他面前想去碰他的额头,“别转移话题,我要看看你的湖。”

  顾绛推开她,指尖上的油脂染到了她脸上,“别在这里。”

  聂音之转头看了看,现在正是饭点,周围人确实很多,她暂时作罢,不过还是强调道:“你说过,会陪着我直到我死,所以,你不会比我先死的,对吧?”

  顾绛漫不经心地点头,“嗯,我答应过你的。”

  聂音之掰着手指给他算,“我现在是元婴修为,有五百年寿命,我现在才十七岁,下个月才年满十八,在这四百多年里,定然能突破到化神修为,到时寿命便有八百岁了。”

  “所以,你至少还要陪我七百八十二年又一个月哦。”

  作者有话说:

  魔头悄不声儿地自己爽快了,谴责。

  总结下五个黑户:

  已出场的:

  血月影:暗红色

  鬼火:幽蓝

  熔金:金黄色

  回春:青绿

  未出场的:生烟:灰黑色

第42章 (小修)

  顾绛原本已经习惯身体里时时刻刻的烧灼, 此时那烧灼感猛然又加剧了几分,他的动作一顿,不动声色地开始适应新的热度, 调整自己的体温。

  他拿过旁边备好的湿帕子擦手, 又把聂音之脸上的油渍蹭干净, 用他那惯常的慢吞吞的语气问道:“你不要求我让你修为更高,活得更久?”

  “用消耗你自己那种方式吗?我才不要。”聂音之白他一眼, 接过手帕自己对着镜子擦,“更何况修炼归根结底都在于自身, 又不是单靠灌入灵气就能行的。”要是如此,她肯定时时刻刻把魔头绑在身边当灵气熏香, 对着自己熏。

  在刀山剑林时,她能从金丹一跃突破至元婴,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契合了命剑。还是一把有灵的命剑。

  顾绛支着下巴笑道:“那你多要求本座一点别的,也可以。”看她掏出胭脂盒要开始补妆,顾绛手指头动了动,一股无形之力托住她的镜子。

  聂音之偏头看他一眼, 没想到, 魔头竟然会提出这种需求。聂音之认真反思,她要求顾绛的还不够多吗?从召唤出来开始不就一直在让他做这做那?明明之前她提出的很多要求他都懒得做!

  窗外不知是哪个大嗓门的, 惊奇地叫道:“快看,天上突然冒出好大一团云!”

  坞城这种地方,气候干燥,很少会有云, 更遑论是这种突然生出的成片成片的云团。

  聂音之咬咬唇, 有些强人所难道:“那你可以先不要喜欢我吗?”

  顾绛愣了下, 眼里透出真实的疑惑,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你?”

  窗外那大嗓门继续说道:“还越聚越多了,风都吹不散,不会是要下雨吧?看着不像是雨云。”

  聂音之无语片刻,她算是明白了,顾绛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血为什么会突然对他的作用变强,“算了,你先想想别的,克制一下你自己,再继续下去,无量宗一定会发现这里灵气异常。”

  “你吃饱了吗?”顾绛突然问道。

  “饱了,你……”聂音之被他拉起来往外走,“等等,还没结账呢。”她慌忙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灵石放到桌上。

  下一刻就被人抓着腰从原地消失,他御风而行,缩地成寸,眨眼功夫就回了两人居住的客栈。

  聂音之被他晕晕乎乎地抱在腿上,听到他说:“那趁着现在抓紧时间亲一亲。”

  “???”她一把捂住顾绛的嘴,纠结了下,“那你等等,我要漱口。”他们才吃完那么油腻的食物!

  顾绛:“……”

  等被聂音之拉着一起洗洗漱漱完,又含了一会儿香片,顾绛身体里的冲动已经消退了大半,已经快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了。

  聂音之把头发都挽起来,趴到他身上,吐气如兰,“你还要亲吗?”

  顾绛抬手勾住她的后颈,往下压来,聂音之先在他唇上蹭了蹭,“我要用共情。”

  “嗯,随你,只要你不怕疼。”

  顾绛吻起她来真的毫无章法,又吸又舔,喉结滑动,汲取着她口中的津液,狭长的凤眸半阖,睫毛轻轻地颤。

  聂音之通过共情,能感觉到他身上承受的天威变弱了,他暂时被天地接纳,不再被排斥和压迫。所以其实并不是非要是血,只要是她的体液都可以的吗?不过效果却比不上血,只要聂音之退开,消散的压力就会重新聚来。

  他们亲吻时,天威虽然消散,但她的血却对顾绛灼烧得更厉害了。

  聂音之想,所谓的天降神女,就是天道应运而生的诛魔武器罢了,以香甜的血肉和暂时消弭的天威为诱惑,让他沉溺其中,等到了一个临界点上,之前能带给他舒服的血,就变成了诛杀他的武器。

  如果顾绛对她的喜欢会催化这种作用,那凭什么她对魔头的喜欢就不能抵消这种作用?她又不想要顾绛死,难道是她喜欢得还不够?

  聂音之正胡乱分析,突然被人推开,顾绛扶着她坐起来,曲起一条腿,“你回屋吧。”

  “嗯?”聂音之擦自己被啃得湿漉漉的唇,还没反应过来。

  “你说得对,这里灵气太浓,会惊动无量宗。”顾绛看上去很冷静,嘴角边还黏着水痕,“你准备一下,等入夜后,我带你进万魔窟。”

  聂音之还没来得及应声,就被他晕晕乎乎地赶出门。

  回到自己房间里,聂音之从窗口往外望了一眼,天上的云早已经消散了,但以她元婴期的灵感,能感觉到整个坞城的灵气确实浓郁了许多,气候都变得舒适了一些,想来是顾绛把灵雾扔到了其他更不易被人看到的地方。

  他现在都还没冷静下来,未断开的共情里传来一种疼爽交织的情绪,莫名的愉悦夹在被灼烧的情绪里,还有潮水似的“聂音之”,从小叶子上涌入她的心中。

  顾绛明明满脑子都是她,却还把她赶出门!

  聂音之身上不由得发软,紧闭上窗,扑到床榻上,在一波一波袭来的情绪中,烧红了脸。她瞳中满是迷离水色,双手双脚缠紧了被褥,没好气地想,魔头到底想着她在做什么啊!

  她倒是想偷偷看看,不过顾绛肯定立马就会发觉。

  这种时候,那除了她无人能察觉的弹幕又不在了,真是没用。

  聂音之在榻上翻滚了好几圈,喉咙里干渴到不行,内裙却湿凉凉的,最后实在受不住,气喘呼呼地主动断开了共情。

  入夜后,坞城的灵气更浓郁了,灵气往周边散去,形成凉爽的晚风,格外宜人,饭后出来散步的人很多。

  这种异样的灵气波动自然引起了修仙人士的注意,无量宗派驻坞城的佛修将这里的情况传回宗门。

  此时,修真界中的高阶修士全都聚集在无量宗了,包括所有的化神期大能。

  青石广场上,正在运转着新的封魔印,封魔印下困着一头相当于元婴巅峰的高阶魔兽,在封魔印符光作用下,那魔兽身上的魔气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离。

  收到坞城的消息,为首的化神修士互相看看,太虚门洛声道:“看来我们猜测得没错,顾绛确实是往万魔窟来了,万魔窟上旧的封魔印定然挡不住他,一旦里面的魔修被放出来,就会撞上新的封魔印。”

  看到藏在兔子身上的封寒缨时,他们就猜到顾绛应该会往这里来。

  洛声转头看向那头短时间内已经消融在封魔印下,只剩空壳的魔兽,拂了一把从封魔印上飘出的灵气,“被消融的魔修越多,万魔窟上的灵气就越浓郁,能被催动的新封魔印就越多,到时候天上地下全都是封魔印,就算杀不掉顾绛,也能消耗掉他大半。”

  这是他们在这么短的时日内,集众仙门之力,为顾绛布下的天罗地网。

  “如果有机会,抓住聂音之。”

  为了不引起顾绛的怀疑,无量宗还是在万魔窟外布下了重重防守。

  聂音之被顾绛抱着穿行在黑夜里,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周遭的空间被不断压缩,都变成了光怪陆离的景象,看久了让人头晕。

  她只好抬起头盯着顾绛的下巴,然后不自觉地落到他突出的喉结上。

  此时如果有正道修士察觉他们的踪迹的话,就会发现两人行进的方向正与万魔窟越来越远。

  聂音之临时改了主意,她想找个地方继续闭关,研究“锁七情”的共生咒衍生术。

  在解决她的血对顾绛的伤害之前,聂音之才不想进万魔窟。

  虽然顾绛满不在乎地说不用担心,从在折丹峰上时也能看出来,封魔印对他的作用不大。但那时候,她的血对顾绛还没有起作用,如果现在进万魔窟,到时候她的血、天威再加上封魔印,三重作用下,万一效果倍增,直接把他掏空了该如何是好。

  就让封寒缨继续等着吧。

  顾绛被她折腾得没脾气,“都行,你说什么都好。”

  大概行了半夜,顾绛才停下来,然后伸手在一片苟延残喘的林子上一抹,那荒林豁开一道口子,聂音之听到瀑布的哗哗声,一呼一吸都能感到空气里的湿润,比起坞城的气候,要好太多了。

  这里是一座山谷,山谷中还有一间小木屋,聂音之好奇道:“原来你不是随便乱跑的?这里怎么会有一座小秘境?”

  顾绛在她腰后一推,“你先进去。”

  “等等,顾绛?”聂音之急忙回头,秘境已经在她眼前合拢了。

  她茫然地站在树林里,并不大的瀑布在下方冲出一个深潭,周遭是高大深绿的云杉,距这水潭百步远处便是那座木屋。

  聂音之一仰头,看到了久违的弹幕。

  【怎么回事,还不进万魔窟吗?封总都等得快要抠脚了!】

  【正道白安排了是吗?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聂音之是不是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

  【我懂了,这部剧可以改名叫做《魔尊他望眼欲穿》,该不会直到结局才进万魔窟吧?】

  【不不不,我觉得应该叫《封申克的救赎》】

  【其实我有点害怕,聂音之和顾绛把原著有名有姓的角色都给祸祸了,只有萧灵还靠女主光环苟着,这下说不定是轮到封寒缨了,毕竟连封寒缨一开始都觉得他师尊是会杀他的。】

  弹幕的废话真是太多了,就不能看看顾绛到底在外面做什么吗?

  小秘境之外,顾绛回身对着荒林深处道:“韩竟,出来吧。”

  一个人从枯朽的树后走出来,拱手一拜,受宠若惊道:“没想到前辈认得我?”

  “只是认出了你的剑气罢了。”玄魄剑是云笈宗护山大阵的根基,顾绛和大阵中的剑气对过一招,自然能辨认出里面威势最盛的一束剑气,“你一路从云舟开始便跟着我们做什么?”

  韩竟愁苦地望了望天,“我快要渡劫了。”

  顾绛轻笑一声,“恭喜。”

  作者有话说:

  音音:弹幕怎么不去看看魔头到底在做什么?

  弹幕:尊贵的VIP也想看啊!!

第43章

  韩竟是现在为数不多还知道飞升真相的人, 只可惜知道得太晚了,还是当初准备渡劫前夕,一位他曾助过一臂之力的前辈匆忙出关, 冒着被天道抹杀的风险, 告知他真相, 并送了他一枚法宗掌门留下的符箓。

  在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位有恩于他的前辈。

  那时劫云已经在云笈宗上空成型, 整个修真界都在关注韩竟的雷劫。

  韩竟想要压制自己的修为,也不过只多拖延了些许时日, 天威时时刻刻悬在头顶,动摇他的道心, 退无可退之下,韩竟被骤然降下的雷击追着登上云笈宗之巅的天渡台。

  在天劫之下,他用那枚替身符箓蒙蔽了天道一瞬,只是这须臾一瞬,他硬生生拆了自己法身和神魂,将自己一分为三, 抹杀掉了那个整体的“韩竟”, 才觑到一丝生机。

  与其说他的玄魄剑是云笈宗护山大阵的阵脚,实际上, 是用云笈宗建宗至今数万弟子的剑气封印玄魄剑。

  如今玄魄剑出世,它的剑气让韩竟辛辛苦苦拆分开的三个自己之间,有了割舍不开的联系,被蒙蔽的天威重新觉醒, 雷劫就又追在屁股后面了。

  “你既然可以躲避天劫这么久, 自然是有本事的, 来找本座作甚?”顾绛兴致不高地问道。

  韩竟一脸苦相, 再次躬身行礼,“晚辈有个不情之请,想请求前辈让我看一看您渡劫之时的景象。”

  顾绛笑了,“你觉得这是可以随便给人看的么?”

  “只要前辈让我观上一观,前辈若有差遣,只要不违背我道心,晚辈定肝脑涂地为您完成。”

  “笑话,你能做到的事,你觉得本座……”顾绛说到一半顿了顿,改口道,“你可知如何抹掉剑铭?”

  韩竟呆怔了片刻,“剑铭一旦落下,就改不了了,前辈是……想要为夫人的灵剑改名?”

  顾绛摆摆手,“你若是找到抹消剑铭的办法,再来找我,本座或许能让你看一眼。”

  他说完退后一步,身影从荒林里消失。

  韩竟愁眉苦脸地坐到一株枯树上,自我安慰,“有要求总比没要求好,不过如何抹消剑铭还真是个难题……”他坐了片刻,决定先去冶金门问问看。

  顾绛一踏入秘境,就被一个人影扑到面前,“你做什么去了,那么久?”

  “打发跟屁虫。”顾绛托住她的腰,“才一刻钟不到而已。”

  “可我觉得很久了。”她都快把那一片草薅完了,聂音之紧张道,“什么人?竟然能够跟得上的你的踪迹?”

  顾绛干脆抱起她,往云杉林旁边的木屋子走,“韩竟,也算得上是你的师祖。”

  “韩竟?”聂音之想了片刻才想起这个名字,她在云笈宗的课堂上学到过,是云笈宗开派伊始那一辈的人,“我记得在宗门记载中,他已经飞升了啊?”

  顾绛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看来他没有飞升成功。”

  从顾绛给她看过的渡劫景象,再加上韩竟这个记载已飞升却实际未能飞升的人,聂音之不得不怀疑飞升另有隐情,“他找你做什么?”

  “他又快要被逼渡劫了,想要看看我渡劫之时的情景。”顾绛将她放到廊下,伸手推开门,屋里腾出一股灰尘,这里环境很好,但经年累月还是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被逼?”聂音之非常顺手地掐了一个祛尘诀,一边打量屋内,一边继续追问,“该不会这世间其实不能飞……”她想问的问题还没说出口,头顶已经响起闷雷。

  聂音之本是随口一猜,却没想到被天威示警,她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咽下嘴里的话,雷鸣威胁这恰好证实了她的猜测。她眼眸骨碌碌地转了转,笑颜如花道:“那好啊,既然有求于我们,那不如把他拉到一条船上来?”

  顾绛微微蹙眉,“你想如何拉?”

  【绑上后宫咒!绑上后宫咒!!】

  【把这帮实力雄厚的老年人都一起绑了!】

  【草,笑死我了,聂音之干脆开个老年福利中心算了。】

  【一把子资瓷!还以为封总会是第二片叶子呢,不过韩竟也可以,瞧着长得也不赖,是那种丧丧的帅哥哥。】

  【集邮集邮!把不同类型的美男都凑齐!】

  【这不好吧,绑太多了以后搓叶子都搓不过来。】

  聂音之看到弹幕,下意识抚上自己手腕的缎带,顾绛眯了眯眼,在她开口之前,断然拒绝道:“不行,想都别想。”

  聂音之:“……”她想什么了她?

  顾绛看着她,满脸严峻道:“聂音之,阮家当年有所作为的族人,到最后都被咒术反噬而疯的疯,傻的傻,你以为阮家是如何没落的?”

  聂音之被他的表情吓到,“咒术的反噬作用这么大?你给我卷轴的时候怎么不说?”

  顾绛抿抿嘴角,因为那时候他并不在意聂音之会不会疯。

  “本座不会伤害你,你自然没有这种担忧。”他伸出食指,指尖点在聂音之手腕上,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只能有我一人。”

  聂音之心跳“扑通”了一下,激烈地鼓动起来,虽然他表情很吓人,但被恐吓的人有被他勾引到。

  顾绛的听觉何其敏锐,立即察觉了,他以为自己真的吓到了她,收回手,又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抱歉。”

  他沉默片刻,放软语气劝说她道:“这世上没有不受限制的功法,越是精妙,越是威势极大,所受到的辖制,所承担的后果自然也会越大,创出共生咒的阮家祖先的确是一位惊才绝艳的人物,就连他最后也迷失在自己所创的咒术里,被他养的无数叶子吞噬。”

  【草!我傻了,我的封总没了呜呜呜呜我美人痣的封总!】

  【后宫佳丽三千也没了】

  【老年人福利中心也没了1551】

  【我等了好久的师徒一起爬也没啦!我不活啦!】

  【音音创业未半而中道崩塌,呜呜呜呜】

  【我就说这种咒术怎么可能这么强大,原来要疯,哭泣】

  【其实……就算是疯了也值得,弱弱地说,要色不要命。】

  【不绑别人,就多绑一个封寒缨总可以吧?我看魔头根本就是在吃醋!在吓唬聂音之!】

  顾绛只觉得心口有些发闷,但他不想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在聂音之身上,只是微不可闻地叹息了声,轻声问道:“聂音之,有我一人,你还不满足么?”

  他的语气太轻了,身影消失得太快,聂音之被哀嚎的弹幕分了神,反应过来时根本抓不住他。她从屋里追出去,四处都没能找到顾绛的身影。

  聂音之茫然地站在水边,“哥哥,我答应你,只绑定你一个人,你别生气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咕酱:心好痛,要藏起来独自舔舐伤口QAQ

第44章

  “我没生气, 你安心闭关吧。”

  顾绛没有出现,只飘来这么一句话,就又无声无息了。聂音之循着声音去找, 也没能找到, 这座小秘境很小, 就是云杉围起来一圈小空间,并不需要太多灵气支撑秘境, 所以才能在野外存活至今。

  聂音之感觉到,顾绛离开了秘境, 只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

  他这样子,她根本就静不下心来闭关。聂音之咬咬牙, 即便知道他听不见,也对着无人处询问道:“我要用共情哦。”

  共生咒下的这一衍生术是为了监控手中人的心理,就算她使用了,顾绛也发现不了,但聂音之习惯了每次使用前都要告诉他一声。

  共情生效的那一瞬间,从金芽的叶上涌来的烧灼之意直接让聂音之痛哼出声, 仿佛一刹落入熊熊燃烧的烈火中, 她下意识抱住手臂,有那么片刻, 恍惚以为自己已经被烧到皮开肉绽了。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踩进了水里。

  不,这不是她的错觉,这就是顾绛现在的感受。

  聂音之按着心口跪到水边上,额头上的汗浸湿了鬓发, 感受到他的心念, 聂音之简直哭笑不得, “顾绛, 这么难受,你就不能想想别的……”

  她花了好一会儿才从这种灼烧中挣脱出来,断开共情,满脸空白地坐在水里,残留在身体里的情绪缓缓退去,聂音之擦了擦脸,从水里起身,往小木屋里走。

  聂音之先打坐入定了近一个时辰,才终于静下心来,从芥子里取出共生咒卷轴。

  小秘境之外的荒林里,地面弥漫的灵雾浸润进干裂的土地,就如久旱的土地迎来甘露,枯败的灌木,矮小的树种,潜藏的虫兽,都在大口大口饮着灵雾。

  不过一日,荒林里生出新绿,顾绛转眸看到一只被吸引而来的赤狐,夹着尾巴观察着他,走两步就要趴在原地观望片刻。那狐狸眼中警惕不足,带着懵懂天真,是只年幼的小狐狸。

  顾绛对它招了招手。

  赤狐歪歪脑袋,琥珀色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迟疑好一阵,才试探性地又朝他靠近几步。

  顾绛曲起一条腿靠坐在一棵树下,身后那棵树最受润泽,干裂的树干恢复生机,树冠已经可以遮荫。

  搭在膝盖上的手垂下去,指尖被一个湿乎乎的触感舔过。

  他偏了下头,懒怠地微微睁眼。赤狐又用鼻尖小心翼翼地碰一碰他的手指,见他没有什么动作,才在原地转了一圈,在他身旁卧下。

  等赤狐习惯他后,顾绛才伸手摸了摸它的毛,狐狸嘤嘤叫两声。

  “你在我身边多无聊。”顾绛低声道,一缕神识藏在狐狸毛里,伸手在赤狐前方划一圈,划出一个小洞口,洞口里面的青绿透出来,水声哗哗。

  赤狐转着脑袋来回打量,终于抬步钻进洞中,秘境重新合上。

  聂音之耗尽神识,正躺在地上休息,感觉到秘境波动,她蓦地坐起身,跑出门外,没看到顾绛,反而看到一只背毛赤红的小狐狸在草地上翻滚。

  那狐狸浑身湿漉漉的,显然刚玩过水,被聂音之的动静惊到,警惕地缩进草丛里,从草丛里漏出一双圆滚滚的狐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