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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顾绛就等着她吃进嘴里后,托住她的下巴亲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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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音之通过塔的考核,拿到向导徽章,跟着顾绛一起出任务,才知道这个男人揍起敌人来有多狠,软萌小白兔能直接把比它大十几倍的棕熊一脚踹翻在地,每一枪都能精准地命中敌人要害。

  任务结束后,带着一身血腥味,勾住她的脖子,在她耳鬓蹭一蹭。

  聂音之第一次亲手杀人,顾绛小心翼翼地抱了她整夜,似乎怕她会有什么心理不适。

  聂音之本来没什么心理阴影,她杀的又不是无辜之人,但被这样珍而重之地对待,她觉得自己也可以稍微害怕一下。

  顾绛安抚她半天,还主动坦白自己当初的怂样,低头看到她冷静的眼眸,愣了片刻,然后没来由地低下头啃住她的唇。

  他真是太喜欢亲她了。聂音之抬手环住他的脖子,近距离看到他沉迷的神色,晕晕乎乎地想,激素的作用都还没有消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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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聂音之好像终于从情窦初开的傻瓜模样毕业了,虽然经过了很久很久的时间,不过她不再看到蒲公英就想到他了,也不再傻乎乎地脸红心跳。

  她只是在购买任何织物时,下意识会选择最柔软的布料,开始喜欢买各种各样的伞,遮雨的,遮阳的,像收集什么藏品似的,顾绛那寡淡的口味被她带得越来越丰富。

  休息日,他们窝在家里看电影,屏幕里的男女主爱得死去活来,肝肠寸断,聂音之哭得稀里哗啦,身旁人睡得人事不省。

  她吸吸鼻子,把自己的情绪通过精神链接传递给他,然后顾绛果然被惊醒了,他迷茫地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开始掉眼泪。

  哨兵的五感太过敏锐,便也敏感,她的情绪涌到他心头,都会被放大数倍,只那么片刻,他的眼角都哭红了。

  聂音之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伸手想去帮他擦眼泪。

  顾绛截住她的手,直接往自己身下按去。

  聂音之:“???”哪有人一边哭得梨花带雨,一边起立的?好变态啊!

  顾绛看她的眼神也有丢丢变态,“这是你的情绪。”

  聂音之:“……”

  顾绛细细体会了下她灌入自己心中的情绪,笑了声,“我也好爱你。”

第81章

  聂音之无缘由地生了一场大病,忽冷忽热,发烧烧到快四十度,吃过药短暂平复后,又开始烧。

  她是那种断断续续的烧,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大半夜实在撑不住,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接她,打算去医院。

  晕晕乎乎爬起来穿衣服的时候,接到了她父母的电话,被他们严厉警告不准去医院,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消息这么灵通,聂音之都怀疑他们是不是在她身边装了什么监控。

  聂音之已经烧得不大清醒了,一边从床上爬起来,一边对着手机喊,“再不去医院我就要死了。”

  她好不容易有个短假,再过几天便要进组拍戏了,这是一部古装仙侠剧,有不少武打动作,身体可不能垮了。

  她爸在手机那头喊得比她更大声,“死不了!听爸爸的话,你要是死了老爸给你陪葬。”

  听听,这是爸爸说的话?

  聂音之脑袋快裂开了,挂断电话,坚强地扶着墙往外走,准备等助理来带她去医院。

  按理说她爸妈一个企业高管,一个高校老师,也算是知识分子,不知为何对医院就这么偏见,学校里要做什么体检,她爸妈都紧张地联系老师,必须要事先知道体检项目。

  好在她身体一向很好,从小到大连感冒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所以也基本上没机会去医院。

  这一回,她是真的扛不住了。

  聂音之蹲下穿鞋,站起来时,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匆忙之中她只来得及护住自己的绝世美颜,以免把自己磕个头破血流。

  也不知是不是她发烧产生了幻觉,眼前突然爆出一片金灿灿的光,聂音之整个视野都陷入一片白芒中,感觉自己跌进了什么柔软的地方。

  这之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再次醒来,聂音之睁眼就看到守在床边的父母,她妈妈扶她坐起来,给她倒了一杯水喝,“音音,你总算醒了。”

  聂音之润润干涩的喉咙,震惊道:“爸妈,你们怎么来……”她话没说完,已经注意到,这不是自己的公寓,“怎么回事啊?这是老家吗?”

  她怎么一闭眼一睁眼就回了老宅了?

  聂音之环顾四周,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老家了,老家的宅子是旧时候那种高门大宅院,空落许久,宅子里有雇人隔三差五来打扫,看上去摆置都挺干净,但呼吸间,依然掩不住一股陈腐的气息。

  “音音,你有没有觉得身体上有哪里不对劲?”她爸爸凑过来问道。

  聂音之翻个白眼,“我的亲爹!你闺女发烧四十度,都快烧死了,你还不准我去医院,你是我亲爹吗?”

  她爸没跟她废话,“你再摸摸你自己。”

  聂音之抬手试自己额头,捧着脸摸了摸,“不烧了,行吧,我又靠自己顽强的生命力扛过来了。”

  她爸妈对视一眼,“音音,你还有没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我还有点渴。”聂音之接过杯子又灌了几大口水,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越喝越渴,那种饥渴已经从不止于她干涩的喉咙,仿佛有一群蚂蚁从她咽喉里一路爬到四肢百骸,渴得她抓心挠肝,她不想喝水,她想喝其他的……

  其他腥甜的、温热的、鲜红的液体。

  聂音之脑袋又开始发胀,但是她没有在发烧,身体冷得像冰,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她蓦地侧了下头,有什么随着微风送进她耳中,她似乎听到了从老宅往山下十数公里外的城镇上的吆喝声。

  她觉得身体里有一股说不出的膨胀的力量,只要她想,她好像能听到很远很远的声音,感受到很远很远之外的情况,甚至只要她想,她都可以倒拔垂杨柳。

  砰——

  手里的杯子应声碎成齑粉,聂音之愣愣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她舔了舔自己嘴里突然冒出的尖锐的虎牙,惊慌地看向她的父母。

  聂音之的爸爸抬手按在她肩上,沉沉地按住她,那力道有一股安定人心的作用,“音音,你的血脉觉醒了。”

  聂音之一脸懵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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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了快二十二年,聂音之的三观突然稀碎。

  直到今日,她才知道她是隐藏在现代社会中的,一只小小的血族蝙蝠,据她爸说,他们家祖上也曾经阔绰过,是本国境内唯一大姓血族,就连在血族界都有名号的。

  是拥有几百亩地,好几十座宅院,还在国外有城堡的那种阔绰,据说仆人成群,血奴成堆,每天都能喝到不同口味的新鲜血液。

  只不过后来时局动荡,传承的过程中,他们家越来越没落,到最后,只剩下这么一套在山区的破落老宅。

  并且,血族的血统也没能保持纯净,吸血鬼的力量在逐代减弱,传到她爸这一代时,他爸身体里血族血脉已经很稀薄了。

  她爸妈是没落的血族后裔,血族血脉稀薄,基本上已经更偏向于人类了,所以能够这么顺利地融入人类社会。

  聂音之的血脉应该更是稀薄才对,她也确实如普通婴儿那般出生,只是血族中会有极小的几率出现返祖现象,聂音之就是那个极小几率的存在。

  随着成长,她身体里的血族血脉在不断变得强大,不断吞噬人类血脉,直到今日,她的血族血脉彻底觉醒。

  她返祖成为了一名纯血血族。

  在聂音之呆坐在床上消化这些奇奇怪怪的信息时,她爸出去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中端了一碗新鲜的血,递到她面前,“你要不喝喝试试看?”

  聂音之闻到那股冲鼻的猪臭气,立马捂住鼻子,一边干呕,一边咆哮,“快拿开!”她真的快要吐了。

  “这是最新鲜的猪血了,我和你妈买的小猪仔,才杀的,你爹我就是靠喝猪血过来的,别挑嘴,一口闷了。”

  说着,她妈妈从包里掏出一板药,“喝完了再吃两粒驱虫药,音音别怕,就是渴血了喝那么一两口就好了。”

  聂音之要哭了,她妈不忍心,心疼道:“要不再试试别的,鸡血,鸭血,我们喜欢猪血,音音说不准喜欢别的口味。”

  聂音之被这血气一冲,那种抓心挠肝的干渴就更厉害了,她鼻子里嗅到了外面的人气,脑子里嗡嗡地响。

  眼看着她的眼眸已经变成血红色,聂父连忙按住聂音之,她妈妈将血递到她嘴边,劝说道:“音音,你舔一口试试。”

  聂音之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努力保持理智,凑到碗边轻轻舔了一口。温热的血腥味和猪的臭气一起灌入她的味觉,聂音之一把推翻了碗,埋到床边,差点把自己胆汁吐出来。

  之后又试了鸡血鸭血,兔子血,聂音之吐得翻白眼,差点没把命断送在他们二老手里。

  但她喉咙里那股干渴越来越剧烈,要不是以人的身份活了二十二年,刻进骨子里的人性压着她,她怕是要不顾一切出去抓个人啃一口了。

  实在没有办法,他爸妈去县上医院想办法买了一小袋血包,聂音之舔了一口,又是一阵干呕,好在那股想要挠开喉咙的干渴,暂时缓解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爸妈当人比当吸血鬼在行,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想起来老宅子的地底下还存了许多祖上遗留下来的东西,便带着聂音之钻进地下室里翻找,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血族宝典之类的东西可以看看。

  地下室封得很严实,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比老宅保持得还好,不干不潮,纤尘不染,室内甚至有股淡淡的熏香。

  室内的灯都是老式雕花灯,灯光昏黄,还能用。

  三个人在地下室中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样有价值的东西——一张契约书。

  那是用一种神秘的血族字体记载的,聂音之看到这种字体,却无师自通地能够看懂上面的内容。

  她爸很骄傲地说道:“这就是血脉的力量,随着你血脉苏醒,你以后还会觉醒更多力量。”

  “音音,你可要控制好你自己啊。”她妈妈面露忧心,不像她爸那么盲目乐观,“你现在是公众人物,一举一动都被无数人盯着,要是露馅了,可就糟糕了。”

  聂音之点点头,抚摸着这张牛皮纸上的金色字迹,仔细读完,说道:“是血奴的契约书,我们祖宗好像和一个家族签署了鲜血供给的契约,顾氏。”

  “这世上姓顾的这么多……”

  “激活契约之后,是会有感应的。”聂音之眼眸被灯光映得透亮,有些迫不及待,抱着牛皮纸到一旁研究。

  这张契约上约定了顾氏一族,每年都要向血族提供十名血质优良的血奴,顾氏每一代都必须有一名嫡系子孙,成为血奴。换取的自然是金钱财富。

  聂音之看到末尾的咒语,小声地念叨出声,随着最后一句话音落下,手中牛皮纸突然腾空飞起,无火自燃起来,金色的线条从火灰中浮出来,缠到她手腕上,另一端隐没在火光中。

  火光中浮出一幅画面。

  画面里的人穿着一身宽袍广袖的古装,被威亚吊在半空,长发和袖袍在风中飞扬。

  在拍戏。

  这是聂音之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她虽然初入演艺行业,还是一眼就能看出这是片场,正在拍夜戏。

  聂音之又看了两眼,摇曳的火光中,她终于看清楚了一点被吊在半空中那人的脸,月光下那人眉眼如画,清冷似天上仙。

  从契约书上烧出的金线,另一端径直袭向了被吊在半空的身影,周围有许多工作人员丝毫都没有发觉,但是他看见了。

  对方下意识躲了一下,却因为被威亚从四面固定在半空而没能躲开,金线缠上他的手腕,他诧异地抬眸循着金线望来,和她的目光撞在一起。

  聂音之心里一惊,急忙抬手捂住脸,他看见我了!

  就在这时,牛皮纸燃烧殆尽,火光熄灭,只剩一捧飞灰飘散在半空,画面也消失了。

  她的父母紧张地靠过来拉着她上下打量,询问她有没有事。

  聂音之愣愣地摇头,猛地一拍大腿。

  顾绛!黑灯瞎火的,又是古装扮相,她差点没认出来。

  聂音之因为这张脸被经纪公司选中,步入娱乐圈,从一档选秀节目中出道,正是红得发黑的时候,之前拍了一部偶像剧,她的演技被嘲穿了地心,到现在一提烂演技,她铁定榜上有名,被人嘲说,她那不是在拍戏,是在拍ppt。

  她也承认自己演技确实不大行,在那之后很是恶补了一番,翻来覆去琢磨剧本。

  聂音之看看手腕的契约,不知道喝了顾绛的血,她的演技会不会突飞猛进?

第82章

  聂音之是在紧急情况下,被他爸用了一个魔法阵传送过来的,这东西再一次颠覆了她的认知。

  她从小脖子上挂着的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血红色琥珀吊坠,因为父母的叮嘱,一直没离过身,就算有些场合必须要取下来,也会随身带着。

  原来,这东西里就藏着一个传送法阵,还能监控她身上的血族血脉。所以他爸妈才会那么快知道她的情况,然后二话不说把她弄来老宅,生怕她进了医院被人解剖了。

  聂音之的身体情况稳定下来后,给经纪人发了个微信定位,让安排车来接她。

  柳姐很快回消息:“马上安排小花跟司机过来。你老家的事忙完了?身体怎么样?回来后带你去医院看看。”

  聂音之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

  山区老宅信号不好,聂音之蹦到房顶上才找到那么一格信号,她后来想起联系经纪人的时候都过了两天了,好在她妈妈给柳姐打过电话。

  即使是夏日,山间的清晨也沁人地凉,薄雾弥漫,老宅是一片四进的大宅院,外面有一圈深林环绕,依山环水,幽深又隐蔽,深褐色的瓦上结了许多青苔,湿滑难以下脚。

  聂音之踩在上面却稳稳当当的,身体轻盈得如同身上系着无形的威亚,她从这间房顶跳到那间房,玩到兴起时,一个没留神,瞬移到了后方山中,惊起一群飞鸟。

  聂音之满头露水地移回宅里,消停了。

  她爸妈对她这个状况很是担忧,想让她将工作往后推,要是其他工作还能有协商的余地,拍戏进组这个确实没办法,何时进组,何时开机,这是早就定好的,开机日那都是选好的良辰吉日,不可能因为她一个人更改。

  因为这样一个插曲,聂音之的短假算是报废了,回去后拍了一个杂志,紧跟着就赶往横店。

  聂音之一大早化完妆,拍完定妆照,然后在开机仪式现场被烟雾缭绕地熏着,太阳火辣辣地悬在头上,演员和剧组人员都聚在一起,人手三柱香,浓重的线香气息熏得她直打喷嚏。

  “怎么回事?感冒了?”制片满头大汗,关切地问道。

  聂音之连忙摆手,“没有,就是被烟气呛到了。”

  制片姐姐帮她扇了扇烟气,拉她往前面挪去一点,触到她冰凉的手背,惊讶道:“你身上好凉快。”她又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这什么体质,也太让人羡慕了。”

  聂音之紧张了下,她血脉觉醒后,身上的体温也变成了吸血鬼那般冰冷,她一开始以为自己连心跳都没了,夜深人静躺在床上才感觉到自己极缓极缓的心跳,大约一分钟才轻轻跳一次那种。

  心跳这种不会太容易被人发现,体温就需要她刻意伪装,她新手上路,还没有时时刻刻保持人类体温的自觉,经常会忘记,比如刚刚。

  聂音之笑呵呵道:“刚刚让助理给我贴了会儿冰袋,快热死了。”她说着冲外圈的小助理招招手,让她拿了一个卡通冰袋送给制片。

  两人正说着话,聂音之鼻子耸了耸,在呛人的烟雾中,闻到了那股诱惑的气息,那一瞬间,她的尖牙差点控制不住冒出来。

  她扬头往人群外望去,目光堪称精准地看到了站在远处的人。

  成为血蝙蝠后,她的视力也变得极为奇特,有点像照相机的伸缩镜头,可以调焦距似的,多远的细节都能看清楚。

  顾绛在她望过去时,脸色微微变了下,额角上青筋直跳,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痛苦。

  有人看到他后,不少人围了过去。

  聂音之收回视线,默默抚了抚自己手腕。

  这几天她没事就在网上搜顾绛,搜到不少好玩的消息和视频,他那个走到哪睡到哪的视频,聂音之以前就看过,因为常常上热搜,时时更新他的睡照。

  顾绛现在在拍的是一部古装剧,也在横店影视城,应该是拍摄间隙过来串门的。

  和她搭档的男主角看上去跟他很熟的样子,开机仪式一结束,就跑过去找他,两个人凑在一起说话。

  开机仪式过后,要开始准备场地拍摄了,聂音之本来想趁机接近顾绛,结果到处找不到他的人,只好回到化妆棚里补妆,喉咙里的干渴从见到顾绛开始,便怎么压都压不住。

  她又开始渴血了。

  聂音之正难受着,那个令她垂涎的气息又靠近了,聂音之抬起眼,从镜子里看到被封寒缨带进来的人。

  她脑子里顿时嗡一声,尖牙硌得嘴唇疼,口水泛滥,喉咙里的干渴让她差点控制不住直接扑倒顾绛。

  化妆间里的人什么时候走光的,聂音之都没有注意到,视线直勾勾地盯着顾绛的脖颈,似乎能透过薄薄的皮肉看到下面奔涌的鲜血。

  “你吞口水的声音真的让人很害怕。”顾绛说道,随着话音,他的喉结上下滑动,“那天看到的人果然是你。”

  聂音之咕咚又咽了一口唾沫。

  顾绛继续道:“所以,你就是顾氏一族曾经奉养的吸血鬼后裔?”

  听到“吸血鬼”三个字,聂音之发热的头脑倏地清醒了几分,“你知道啊,那、那太好了,免得我解释了。”她尖牙冒出来,说话都成了大舌头,一不小心还会戳中自己。

  顾绛走上前来几步,低头仔细看了看她的牙,“我也是被金线扎入血管后,才知道的。”他抬起手,亮出手腕上的契纹,这纹路只有他们两人看得见,“毕竟我已经被这个血奴契纹折磨三天了。”

  聂音之疑惑不解,“什么意思?”

  顾绛仔细打量她的神色,看出来她并不是伪装,“血奴契纹成立的时候,我就得让你吸一口血才行,否则每隔一个小时,我浑身血管就要刺痛一次,这是契约对血奴的约束。”

  他从化妆桌上的抽出一张湿纸巾,仔细擦干净手指,伸到她嘴边,“咬吧。”

  食物实在太主动太自觉了,聂音之感觉像是在做梦,她本来还以为自己要多费一番周折才能接近顾绛。

  她下意识听话地张开嘴,啃住他的食指。

  聂音之第一次吸血,实在没什么经验,还是顾绛一手捏住她的下颌,将指腹抵在她的尖牙上划破,然后移开,按上她柔软的舌尖。

  鲜甜的血味一瞬间冲入聂音之的味觉,简直像是达到了天堂,她的眼瞳渗出朱砂似的红,眯着眼睛,双手抱住他的手腕,含住他的手指使劲舔。

  她实在不懂得控制力道。

  顾绛皱起眉,指节被她的尖牙划出好几道口子,手指被柔软的唇舌又吸又舔。

  浑身的刺痛随着吸血鬼唾沫从伤口渗入而消退了,他终于舒了口气。

  聂音之嘴巴里凉凉的,但是他的指尖却开始发烫,顾绛推拒她的脸,用力扯了几次都没能抽回自己的手。

  顾及这间临时搭建的化妆间并不隔音,顾绛只好低头凑到她耳边,重声道:“聂音之!你想吸死我吗!”

  聂音之身体一震,回过神来,瞪大眼睛退后一步,“对不起,我有点控制不住。”

  顾绛抽回手,指腹上都被她舔得发白褶皱,指缝里都是她的口水,顾绛甩了甩手,能从手指上吸走的血其实不多,他就是吓唬她的。

  血族的口水很快愈合了他手指上的伤,顾绛又抽出张湿巾擦手。

  吸过血后,喉中干渴终于被滋润了,聂音之的尖牙缩回去,白皙的脸上浮出一团红云,眼眸湿漉漉的,眼神迷离,有点像是喝醉了一般,她恋恋不舍地看着眼前的手指,意犹未尽地舔着唇。

  顾绛看上去一点都没有要反抗这个无端加身的血奴契约的想法,说道:“加个微信吧,下次痛了,好联系你。”

  “好呀。”聂音之神色餍足,开心地掏出手机和他加上好友。

  出门前,顾绛多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你最好先冷静一下再叫人进来。”

  聂音之:“???”她转头看向镜子,镜子里的人脸上潮红未退,眼角唇上都含着水色,很容易让人想歪。

  她用冰凉的手背捂了捂脸,坐到椅子上,划开手机锁屏,页面还停在微信,她盯着微信上新加的好友。

  在此之前,聂音之和顾绛只有过短暂的一面之缘,在某次星光大赏的活动上,两人的座次离得很远,交际圈也暂时没有交集,不算一群人客套地打招呼这种,基本算是从没说过话。

  他果然和传闻差不多,是个温温吞吞好脾气的人,竟然这么容易就接受了她血族的身份,还接受了他成为血奴要被她吸血的事。

  这个人,脾气是不是有点太好了?老好人吗?

  聂音之想了想,在顾绛的微信名下备注了三个字:自助餐,还加了一个饭碗的表情符号。

第83章

  聂音之没想到,“下一次”这么快就到了。

  剧组第一天开工,拍摄任务并不重,收工收得比较早。剧组主创人员一起吃了个饭,就各自散了。

  聂音之回到安排的酒店,洗漱完毕躺到床上,拿起手机刷微博,微博上已经有了开机仪式的路透,官博发了定妆照后,粉丝都在狂欢。

  聂音之看着微博底下满屏幕的花花,开心得抱着手机在床上滚。

  微信剧组群里不停地跳着消息,聂音之切到微信,一个个点开小红点,清扫未来得及看的消息。

  翻到“自助餐”时,她顿了顿,指尖轻轻一抖点开了。

  消息界面只有一条,是加好友的系统消息,聂音之想到顾绛鲜血的味道,口中又开始分泌津液,她赶紧关了聊天窗口,扣下手机,翻起身去倒了杯水喝。

  许是因为她才开了荤,有点食髓知味,只要一想到他的血,聂音之就有点控制不住喉咙里的干渴。

  顾绛的微信来得十分凑巧,询问她住在哪里。

  聂音之不由得咽口水,飞快把自己定位发过去。

  然后她把屋里的单人小沙发拖到能抬头就看到门的地方,抱着剧本窝进沙发上,在屋里坐立难安地等。

  大约一个小时后,房门被人敲响。

  聂音之立即从沙发上弹起来,一缕风从耳畔掠过,她动作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大敞的窗帘,退后几步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才快步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伪装到位的顾大影帝,两人默契十足的一个侧身,一个跨步,钻进屋里,聂音之关门时余光左右扫了一眼,没人看到。

  顾绛连帽子和口罩都没摘,直接走到浴室里洗手,洗干净手,主动递到她嘴边。

  两个人站在房间门廊处,连一句多余的寒暄都没有,聂音之从善如流地抱住他的手,在他指腹上舔了一口,尖牙才冒出来,咬上他的指腹。

  疼痛消失,顾绛紧绷的身躯松懈下来,拉下口罩,有气无力地开口,“我不是下午才喂过你吗?”

  “嗯?”聂音之含着他的手指,抬起眼眸看他,有些心虚地含糊不清道,“毕竟人都是一日三餐嘛?”

  顾绛低垂着眼,毫不留情地戳破她,“我家祖传的记录里说,你的那些先祖吸血鬼第一次吸食血奴后,往后多则七天一次,少则一月一次,为什么你的需求就这么频繁?”

  聂音之惊讶道:“还有这个规定?”

  顾绛扶了扶额,“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聂音之张口退开,在他指腹的血珠凝聚起来前飞快说道:“抱歉,我也是才开始当吸血鬼,血脉觉醒以前都是正正经经的人。”

  她说完,伸舌舔掉他的指腹上的血。

  “只要你渴血,血奴就会疼,直到被你咬破皮肤,唾沫渗入伤口,疼痛才会消失。”指尖的伤口愈合,顾绛重新进浴室冲了冲手,打着呵欠道,“聂小姐,请你克制一下你的欲望。”

  来找她一趟,就要耽误许多休息的时间。

  聂音之咽着口水,一脸为难,“我一看到你的名字,就会忍不住想,这就跟人饥饿了就想吃饭一样,是控制不了的。”

  她渴血的时候也很难受,喉咙里火辣辣地烧,不管喝多少水都不管用,满脑子都是血,抓心挠肝地想。

  顾绛沉默片刻,转头看到她甩在床上的剧本,“多看看剧本,早点睡,没什么事别惦记我。”

  聂音之:“……”

  送走顾绛后,聂音之过往明天的戏,爬上床睡觉,连手机都没有玩,用数绵羊的方式占据自己注意力,避免又开始渴血。

  血奴契约是她不小心触发的,说到底还是她给顾绛添了麻烦,而且他就是个普通人,要是被她这样频繁地吸血,很可能贫血的。如果保持一个月一次的话,或者更少,那就好了。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还做起了梦。

  被敲门声惊醒的时候,聂音之整个人都弹了下,从梦中踩空一下子落回现实,梦里的内容随着她醒来飞快消散,她只记得她好像梦到顾绛了,而且抱着他吸了个痛快。

  聂音之喉咙干渴得冒烟,懊恼地捂住脸,捶了一下自己的脑壳。

  微信叮一声,是顾绛的消息:开门,我很疼。

  聂音之从床上跳下去,打开灯,踩着拖鞋快步跑去打开门,放他进来,在他开口说话前,双手合十抵在嘴边抢先承认错误,“对不起,我做了个梦,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

  顾绛到嘴边的话被堵回去,回头看她懊恼的模样,无奈地笑了一声,“我就知道。”

  聂音之抬眼看向他,在大亮的灯光中,顾绛穿着宽松的睡衣,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睡意未消,一看就不是从外面赶来的,“你一直这家酒店里?”

  “嗯,在这一层尽头开了间房。”顾绛动作熟练地捏开她的嘴巴,在尖牙上划破手指按到舌头上,身上的疼痛戛然而止。

  他这一串动作实在太过行云流水,聂音之唯一还需要做的事,就是含住手指嗦两口。

  身体里的疼痛消失,手上的伤口也愈合后,顾绛被打断的睡意重新上涌,转过身非常自觉地爬上了聂音之的床。

  聂音之跟在他身后,震惊道:“你干什么?你你你要睡在我这里?”

  顾绛说话的音调已经带上了睡意,“嗯,你一会儿要是又渴血了,直接咬手指就行,没关系的,不要犹豫,那样我会痛,也别喊醒我,我想好好睡觉。”

  聂音之:“……你睡这里那我睡哪里!”

  “随便,都行。”他说完呼吸渐渐平稳,过了片刻,又突然惊醒了下,“不准离开这间房。”

  然后再次睡过去。

  聂音之卧了个大槽,她当然知道顾绛不准她离开是因为什么,她要是再渴血的话,没有及时咬他缓解,他又会疼醒。

  顾绛难道就不怕她控制不住自己,把他吸成人干吗?

  他是真的睡神。

  聂音之站在床边环顾一圈房间,剧组安排的酒店规格一般,沙发也是单人的,茶几又太硬,能睡的只有这么一张床,她要在这间酒店里住好些天,被褥这些都是换的专门带来的。

  她独自站了一会儿,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刚过十二点。

  明天要拍一整天的戏,五点就得起来化妆。聂音之必不可能委屈自己,于是去浴室把丝绸的睡裙换成睡衣裤,爬到床上。

  幸好这是一间大床房,她和顾绛之间的距离完全能塞下一个枕头。

  第二日一早,被闹钟震醒的时候,她和顾绛之间的枕头已经不翼而飞,聂音之被人抱得结结实实,后背紧密无间地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腰上环着手臂,湿热的呼吸就拂在她后颈。

  聂音之脖子上立即起了一圈鸡皮疙瘩,从他怀里爬开,打开床灯。

  顾绛翻了个身,一点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他的睡衣敞开了几颗扣子,脖子上的青色血管看得分明。

  聂音之迟缓的心跳剧烈地蹦了下,吸血鬼的本能在她身体里沸腾,尖牙冒出来,她的眼瞳一瞬间血红,被蛊惑了一般俯下身,在他脖颈跳动的脉搏上舔了舔,刺破那层薄薄的皮肉。

  鲜血涌入口中,这是跟咬手指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身下的人闷哼了声,半梦半醒地抬手推拒她,聂音之整个人都坐到了他身上,死死压住他的肩膀防止他挣扎。

  顾绛再怎么能睡,也终于彻底清醒了,聂音之咬人其实并不疼,除了第一下刺破皮肤会疼那么一瞬,吸血鬼的口水渗入伤口,就会立即舒缓这种痛。

  她的力气太大了,顾绛根本推不动她,只能感觉到自己血液的流失,他一手捏住聂音之后颈,另一手顺着她的下颌摸到她嘴边,插进她口里,按住舔舐的舌头。

  “聂音之,顾绛失血过多死在聂音之酒店房间的床上,这个负面热搜标题,你觉得会不会爆?”

  听到“聂音之”、“负面热搜”、“爆”这三个词,聂音之如同被当头棒喝,迷醉的瞳孔蓦地缩紧,清醒过来,她急忙拔出自己的尖牙。

  顾绛抬手捂住脖子,指缝间依然在往外渗血。

  聂音之唇上都是血,惊慌失措,“顾、顾绛,我马上打救护车,你坚持……”

  顾绛被她掉下的眼泪砸到脸上,愣了愣,按住她的脖子,“不用救护车,赶紧把你咬出的牙洞给我舔愈合了。”

  “不准再咬了。”顾绛放开按住咬痕的手,用力将她按到自己脖子上,“不管你是血族还是什么,没有自控能力,你就是怪物。”

  聂音之被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她手指紧紧攥住床单,顺着他的力道贴到他脖子上,伸出舌头舔舐他的伤口。